《至尊透视眼》 第一章:瞎了 傍晚的河堤上,距离闹市很远,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回去做饭或者吃饭,周围没有一个人。而在河堤上面,三个人身穿黑色短袖魁梧大汉正对着一个少年不停的挥拳。那名少年被打得鼻青眼肿,头上,脸上、鼻子上、嘴唇上,不停的流出鲜血,可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擦拭。不停的试图逃跑,没跑出几步,就让三个大汉给揪回来继续一顿毒打。 在旁边有一辆白色的卡宴cayenurbos停在那里。一对男女站在车头边上,身体将一个车头灯给遮住。女的倚偎在男的身上,对前面的情况好像没看见。 男的手里夹着一支烟,胸前敞开的碎花格子衬衫露出一条拇指粗的金项链。不过最引人注目的不是那条金项链,而是那个有两指大的鹅卵石般的钻石吊坠。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刺眼的光芒。 男的一只脚踩在价值不菲车子前面的安全杠,抖着手指挥着那三个大汉:“给我狠狠的打!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跟老子抢女人,死字都不知怎么写。” 三个大汉听到命令,下手再次加重。 倚偎在男的那个女的,目光往血肉模糊的少年脸上看一眼,有点不忍,往男的身上蹭了下说:“霸哥,你看是不是算了,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 被叫做霸哥的人捏着女的光滑下巴,眉头微微往上扬了扬有点不满的说:“你是不是心软这小子了?” 女的感觉到下巴有点吃疼,不过还是连忙的摇头:“霸哥你不要误会,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在学校里,只是看他挺好玩的就故意逗下他,没想到他真当真了。” 霸哥吐了一口唾沫冷声说:“马小跳,你要记得你的身份。我能够玩你,是因为看得起你。如果你觉得跟苏哲这样的人是表现真爱,我不阻拦你。不过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一概不负责任。” 女的不再说话,眼睛瞥了眼被打得神质不清的少年,最后将头埋进男的怀里,没再去理会前面的事情。 少年听到那个女刚才说的那句话,在被一名大汉一拳打中鼻梁往后倒退几步跌坐到地上。片刻后,少年站起来,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逃生,而是拼了最后一口气往站在车头前面那一对男女的面前冲过去。 然而他最终没能够靠近,在距离还有五米的距离,一名大汉一个横臂,少年被震得后退几步。由于是在河堤上面,少年脚步没站稳,整个人就往右边有十米高的斜坡滚下去。 在伤势这么重的情况下,少年从这么高滚下去,必定是活不了。那男的望下面看了一眼,底下是一片树木,少年的身影看不见。本来想教训一下,突然弄出人命,男的也有点害怕。将手中的烟丢到河里,催促其他人赶快离开。 女的神情呆滞片刻,知道可能发生命案,颤抖着坐上车。 在车子往前行驶时,女的往下面望了眼,目光氤氲:“苏哲,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快快让开!” 一名护士在前方开路,几个医院的救护人员推着车快速的往急救室那边过去。在医院里排队看病的人群连忙散开,在看到躺在上面全身鲜血的急救着,纷纷感到触目惊心。 在急救室的大门关上,亮起红灯,一个穿着很普通碎花布子的女人脸色苍白的冲进医院。她在大堂上焦急的看了几眼,然后拉住一名护士问道:“医生,刚才送过来的急救伤者现在情况怎样?” 护士在女人脸上淡淡的看一眼说:“正在急救,你是伤者家属?那先过来缴下费。”医院每天病人、伤者不知有多少,重病的,救不回来的,每隔一两天就会有一例。有时甚至连续几天会出现重病转危,最终救不回来。 死者已矣,但是医院要经营,不可能人救不回来,这费用就不结。 女人这时候担心伤者的情况,顾不得护士在这种时候提交钱的事情,连忙跟过去缴了费,然后站在手术室前面心急如焚的走来走去。 “怎么会这样子,小哲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日后怎么到下面跟你爸妈交代。”女人掩面哭了起来,低泣无声的悲伤,最让人觉得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暗下来门被拉开。女人连忙上前问:“医生,情况怎样?” 一名医生解开口罩着说:“已经渡过危险期,不过身上出现多处骨折,而且脑部受到重创,有没有后遗症要等伤者醒过来检查过才知道。” 女人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医生谢谢你,谢谢你......。” 从手术室转到重伤看护病房,女人坐在病床前,看着用绑带包裹得密实的伤者,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苏哲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动了下,传来巨大的痛楚。 “啊——” 全身的伤,让苏哲忍不住叫一声。 “小哲,你快躺着别动,你身上有伤。” 这是堂嫂夏珂的声音。 “嫂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是在哪里,屋子里没开灯吗?” 夏珂正在倒汤,听了苏哲的话愣了下,手一愰,汤溅落到桌子上面。 堂嫂突然不说话,苏哲听到有声音,想了下急忙问:“嫂子,我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夏珂将保温瓶放下,忙安抚着苏哲的情绪:“小哲你先不要慌,我去叫医生。”听到嫂子脚步走动,苏哲躺在床上回忆起一些事情。他记得在从河堤上面掉下去时伤势已经很重,在昏迷之前,他好像看到一只眼睛发出亮光的动物从他面前经过,之后的事情再也记不起来。 嫂子出去一会,有几个脚步声进来,然后感觉一双手在他眼皮上翻了几下,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耳中:“这种情况应该是从河堤上失足掉下来撞到脑子,导致*脱落。” 苏哲心里沉下去,忙问:“医生,那我会不会以后都变成瞎子?” “你这种情况应该不会,*脱落可以做*移植手术。” 医生离开后,苏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原本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庆幸的事情,现在想一想,若是他永远失明,对嫂子来说却是永远的负担。 夏珂见苏哲不说话,安慰他:“小哲,你不用担心。医生刚才不是说了,只是*脱落,只要有合适的*做手术就可以复明。你现在不要想太多,最主要的是先养好伤。” 乐观一点是这样说,可是真有合适的*的话,能够轮到他?先别说高昂的手术费,恐怕现在的医药费就是嫂子拿出所有积蓄才免费缴齐的。 “嫂子,你不用担心。刚捡回一条命,只是失明而已,我不会想不开的。”苏哲心里苦涩的笑了笑,不想让嫂子发现他此时内心的情绪,摸了摸肚子转移话题,“嫂子,是不是带了汤过来,我肚子饿死了......”话没说完,苏哲眼前突然一亮,看到嫂子正在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眼睛有些红肿,估计是哭得过多的缘故。 苏哲满脸惊讶,问道:“嫂子,你今天是不是穿着那件浅蓝色的衬衫?” 夏珂正在盛汤,听了苏哲的话怔了下突然兴奋起来,连忙将碗放下去问:“小哲你能看到了?” 看到苏哲摇摇头,夏珂脸上的兴奋突然消失得荡漾无存。苏哲感觉到嫂子情绪的转变,笑了笑说:“嫂子不是说最喜欢这件衣服嘛,所以我就猜一下。而且我觉得嫂子穿这件衣服的确很好看,简直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还漂亮得多了。” 夏珂脸红起来,没好气的说:“嫂子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哲,夏珂暗暗做出决定,不管要花多少钱也要将他的眼睛治好。 第二章:夏珂 在医院只是躺了一个星期苏哲就被“请”出去,因为他们付不去高昂的医药费,自然没道理霸占着病床。苏哲身上有多处骨哲,左手和右脚伤得最重,导致行动不方便。不幸中的大幸是其它部分没有伤得很严重。就算不用在医院,在家里也可以养伤。 根据在医院一个星期遇到的怪事,苏哲发现大难不死他没有倒霉到家,让医生诊断为视角膜脱落处于失明状态的眼睛,居然能够时不时看到东西。而且让他诧异的是在眼睛能够看见东西的时候,不单单仅是看与平时看到一样的东西,还能够透视。 不过这种透视能力不知是不是受视角膜脱落的影响,每个小时会出现一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从一开始是一分钟,随着他身体各方面机能恢复,目前可以达到三分钟。苏哲怀疑如果能够恢复视力,透视能力可以再加强。这样想着,苏哲心里充满期待。 转而又想,按他的家境环境,想要等到合适的视角膜移植的情况,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小哲准备吃饭了。” 嫂子夏珂的喊声让苏哲的思绪收回来,应了一声,搭着旁边的桌子小心的下床。 “小心一点。” 走进房间的夏珂看到苏哲自己下床,连忙小跑上前。 握着嫂子滑晳的手,苏哲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几天,每个小时透视能力出现,苏哲总有几分钟看到嫂子在他面前忙来忙去。 嫂子是个美人儿,见过的人都会承认。虽然平时没有经过粉墨施妆,素颜朝天的模样,比很多浓妆粉墨的女人要好看得多。一张瓜子脸配上水灵的丹凤眼,只要盯着看几眼,都会让人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如果不知道实情的人觉得他堂哥苏光能够娶到嫂子是几世修来的福,知道实情的人绝不会那样说。因为在结婚那天,在去迎娶嫂子的路上苏光出了车祸。只是见过两次面的新娘子还没接回家,就人鬼殊途。 苏光去世后,夏珂虽然在真正意义是还没过门,却过来守寡。 夏珂是个苦命的人,算命的说她八字里伤宫、七杀属性过强,一辈子是克夫命。这种命相的事情夏珂娘家的人开始并不相信,在夏珂达到许配的年纪,托媒人找了几户人家。双方都见过面,彼此有好感,很快就张罗着准备挑个吉日办大事之事。 可没想到,前后两个都是那样,一个在提出婚讯的前一个月,突然犯病,撑了两个月后最终不治身亡;另外一个只是商量着婚事,还没有选日子,却因为救落水的学生最终人救起来,他却没再起来。 经过这两件事,大家开始相信夏珂是克夫命,一传十,十传百,接下来两年尽管夏珂长得很漂亮,让不少男人垂涎,却没人敢冒那个险。 苏光是农民的儿子,在讲究房子、车、三金一银哪一个都少不了的年代,按他的家境自然达不到这种要求。在媒婆介绍夏珂让他见面,苏光是一眼就看上。可是夏珂的事情他也知道,最后考虑很久,苏光决定冒险。在苏光看来,如果能够娶进家门,说不定就娶一个美貌如花的新娘子回家。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苏光最终没挺过这一劫。 苏光出车祸后,夏珂对于嫁人的念头完全死心。既然生不能共枕,死了后她也想尽下孝道帮苏光照顾他的家人。 苏哲从小跟着大伯生活,在很少的时候,父母双亡,是大伯可怜他才收留养大。不过大娘是个犀利的人,到底不是己出,就算是侄子平时他有一点做错,不是罚不能吃饭就是一顿毒打。 堂哥出车祸去世后,大伯大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脾气变得更坏。特别是大伯,受周围人话的影响,将罪全加在夏珂的身上。如果喝了酒,连同苏哲也不能幸免。每一次苏哲看到夏珂让大伯和大娘说着难听的话辱骂,苏哲听不下去会顶一句,然后两个人手中的棍子就从他身上落下来。 直到一年前,喝得醉醺醺的大伯回到家看到夏珂正在擦桌子,一时起了歹念,居然要对她施暴。从外面回来的苏哲看到后,当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门角落里拿起一根扁担直接就往大伯后脑勺砸下去。 望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昏过去的大伯,苏哲和夏珂慌了起来,最后从家里逃出来,没再回去过。这一年来,叔嫂一直相依为命。当时高考刚过,苏哲学习成绩也争气,考上东海大学。在打听到大伯当时只是被他打昏,没出人命,苏哲就没再想过要回去。 在夏珂的掺扶下,苏哲坐到饭桌前闻到香味,流着口水说:“嫂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夏珂在苏哲头上轻戳一下没好气的说:“就你嘴甜。做了你最喜欢的葱花炒蛋、青椒土豆丝,你多吃一点。” 苏哲点点头,摸着右手边的筷子,尝试着伸过去夹菜。夏珂望着苏哲没有一点精神的眼睛,心里又难过起来,如果当日不是因为她,他们就不用逃出来,或许苏哲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罪。 觉察到夏珂的情绪不对,苏哲轻声说:“嫂子,不用担心,只是暂时看不见。等手和脚复元后,到时我说不定还是可以像之前那样过正常的生活。” 夏珂收住准备从眼眶里掉下来的泪水,吸了下鼻子让自己露出笑容:“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来,嫂子给你夹了你喜欢的葱花炒蛋,你今晚多吃点。” 吃过饭,苏哲在夏珂的帮忙下坐到一边。而在这时,眼前突然一亮,每天最让苏哲期待的几分钟时间来了。今天夏珂穿的是一件带着卡通图片的黑色t恤,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下半身是条牛仔裤,虽然洗过很多遍后颜色变得发白,却很干净。 避免让嫂子发现他可以看见,苏哲挪转身体。没注意到旁边的一张桌子,碰到骨折的脚,痛得他直咬紧牙关。 夏珂听到声音,又看到苏哲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忙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撞脚了?” 苏哲咬着牙吸了一口冷气连连咬头。 “先将脚放平,我看看有没有将夹板弄松了。”夏珂小心翼翼的示意苏哲腿伸直。 第三章:买彩票 “嫂子......” 苏哲喉咙有点艰涩的叫了声。夏珂抬起头在苏哲脸上看了眼问:“小哲,是不是碰疼你了?”苏哲摇摇头,突然嫂子那张温柔得让人心疼的脸在眼前消失不见,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扶着边上的藤椅,苏哲小心的坐下去,感觉到嫂子的手一直小心扶着,他心里感到无比温暖,同时为自己刚才产生那种龌龊的念头深深自责。 “嫂子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夏珂站起来,确定苏哲没事后,才继续将拾碗筷。 耳边传来嫂子在厨房洗刷碗筷的声音,苏哲暗暗的握紧拳头发誓,一定要让嫂子幸福,快乐起来。 过了半个月,腿上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失足掉下河堤,腿部的骨折并不严重,说是骨折其实只是骨头脱臼,手臂上却是真正的骨折。然而只是过了半个月,大腿的脱臼好得很快,去医院拍照,之前负责医治苏哲伤势的那位女医生都认为这恢复程度简直算是一个奇迹。 手臂上换作其他人,哪怕是过了半个月,夹板还是不能拆,苏哲骨折的位置在拍过照看过后,骨折的地方正在慢慢合上去。 伤势能够好得这么快,最开心的莫过于夏珂。这二十多天来,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苏哲能够赶快好起来。 “江医生,小哲眼睛的情况怎么样?” 在去取药时,夏珂还是忍不住问道。夏珂知道负责苏哲复健的这位叫江子涵的女医生一直在留意着合适的眼角膜。如果她有任何好消息,夏珂知道她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但是夏珂希望能够早一点听到让她兴奋的消息,而且真的找到合适的眼角膜,也需要提前准备动手术的钱。 如今在夏珂和苏哲身上能够值钱的东西不多,最值钱的就是苏哲父母留下的一阵地契。那时候逃出来,苏哲顺手将地契找出来拿走。 一年来,夏珂一直担心苏光父母派人来找他们。不过有托人打听到,在他们逃走后,苏光父母那边完全不去理会,反而认为他们两个扫把星走掉是件高兴的事情,最后他们死在外面就更好。 话虽如此,一旦让他们发现地契在她手中,事情肯定就会变得不同了。 若是这一次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夏珂心里清楚,哪怕是回去让人毒打和羞辱,为了治苏哲的眼睛,任何的羞辱和痛楚都可能承受。一年前,如果不是苏哲将她从苏光父亲苏兆明手*她救下来,恐怕她的身子早已经让当时喝得酩酊大醉的苏兆明给玷污了。 如今剩下叔嫂两个相依为命,而且苏哲今年刚读大一,如果眼睛治不好,让他日后该怎么办。 江子菡当医生多年,病人家属的心情能够体会,苏哲的伤势是恢复得让人觉得是奇迹,可是眼睛一点起色都没。按照这种情况,要是不尽快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移植,拖得太久,很有可能日后就瞎了。 “我会一直帮你留意这事情,不过在这期间你们也要尽量准备好费用,不然.......”后面的话江子菡没继续说下去。夏珂是个聪明人,这话说得这么浅白岂有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江医生那麻烦你了,手术费的话,我会尽量去准备的。” 回到家里,换好药,苏哲感觉在旁边收拾东西的嫂子心不在焉似的,问道:“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夏珂思绪收回来,捋了下秀发到耳根后面说:“没事。”将手中湿漉的手珠擦干净,站起来小心的将苏哲的腿抬起来,“江医生说再换两次药,腿上的伤势基本没大碍了。至于手臂的伤,可能还要大半个月。” 苏哲伸了伸脚,早已经没有任何痛楚,跳了两下说:“嫂子,其实就是不敷药都没事了,你看我现在都可以跳了。” “小哲,小心一点不要乱动。”夏珂连忙阻止他,这时候要是再让愈合的伤口复发,就不好办了。 苏哲也不想让嫂子担心,没再乱动。虽然眼睛看不见,不过嫂子站在旁边,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眼睛看不见,苏哲哪里都不能去。本来学校大一第二学期刚开学,出了这事情嫂子已经帮他跟学校请了假。在嫂子上班后,苏哲一个人在家里无聊透顶。 经过半个月时间的熟悉,苏哲发现这个透视能力不是不能控制的,它可以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像平时那样看路;其次是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运用透视能力可以看得清楚,像装在盒子里的东西;最后一种情况便是能够隔着一件不是很厚的东西看到另外一边。 在时间长短方面苏哲也作过分析,像第一种情况,如今他看不见,在不运用另外两种功能下,能够持续三小时。单用第二种功能,持续的时间是在半小时左右,至于最后一种,最耗时,只要一用,能撑十分钟已经是最厉害了。 嫂子在一家公司当前台,这个月因为苏哲受伤,将一个月四天假跟对班调完,又请了几天假,接下来要一直上班到下个月中旬。 嫂子上班的公司并不远,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只有几百米,当初就是因为贪这边上班近,而且苏哲距离东海大学比较近,就算这里的房租比其他地方要贵一半,嫂子还是咬咬牙租下来。 苏哲虽然还只是一名在校学生,也知道嫂子一个前台的工资不会很多。平时又要兼顾他的伙食费,再加上房租,根本不剩多少。如今因为他受伤恐怕将仅有的积蓄花光,如今交租的日子就在后天,苏哲知道他不能一直在家里坐着。 以前他只有趁着假期做临时工攒学费,至于其它的,在学校开学后,能够帮上忙的时候有限。如今不同,他拥有透视能力,要是还想以前那样子,这一次死里逃生的大难不死就白经历了。 避免时间消耗得过多,苏哲出门后一直没启用透视能力。反正这一带他熟悉,不说马路在哪一边,单是附近有多少个坑,是怎样形成的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手里拿着一根盲人棍,苏哲准备往嫂子上班那边去的,等到时她下班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转而想了想,要是让嫂子看见他在等她,肯定会担心不已,然后一阵训斥。思索过后,苏哲往另外一边去。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喊着:“抽奖,两块变十万,两块起家,支持慈善事业......” 吆喝的声音苏哲不陌生,这是一家在这边经营一年多的福利彩票店。只要经营的是即刮即中那种福利彩票,每一张两块钱。苏哲也有买过几张,后来发现这家店在这里经营一年都没有出个大奖,感觉里面有猫腻就没有再抱着这种像暴发户一样的发财梦。 今天情况不同,苏哲走到这边就像试下透视能力的效果。 将盲人棍放到一边,苏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块的纸币叫道:“老板,给我来五张即刮即开的。” “来咧!” 经营这家福利彩票店的老板是一个中年人,与他合伙的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生意不忙时就他一个人,碰上星期天,两个人都在。 老板见到苏哲手在上面摸来摸去,一眼就看出他是盲人,但是打开门做生意,这些他不管。苏哲在一沓彩票上摸了下,最后数出五张。 “老板,这里面是不是有大奖的,我都没有听过有人中过。” 一听这话,老板就不高兴起来,声音有点不友好:“朋友,话不能这样说,我做生意是童叟无欺,就算是身残人士,一律以贵宾的态度对待。彩票这东西你也知道,讲究的就是一个彩,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大奖肯定是有的,至于到底是哪一张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早就自己刮出来拿奖了,哪还轮到你。” “这话倒也在理。我看看今天我有没有这个彩运了。”苏哲拍拍手,然后将五张彩票刮开。 “没中,真可惜,有一张是差一点就中一万块了。”老板看了一眼有点惋惜。 苏哲看不见,有点不相信老板的话,感觉到旁边有人在站着,拿着彩票问道:“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有没有中奖。” “没中。” 声音是一个女生,很干净,宛如黄莺出谷,就是不知人长得怎样。 苏哲叹了声,假装可惜,又掏出十块钱:“再给我五张!” 第四章:祖坟冒青烟 有了刚才的热身,这次苏哲将透视能力开启。不过普通的肉眼功能没有用,想了下,苏哲开启第二个功能。 这个功能只有半小时,苏哲不想浪费时间,可是这事情不是随便一扫就能够看见哪一张是大奖。在一扎奖票面前佯装出盲人的样子摸了好几遍,结果不如人意。苏哲又在另外几堆奖票仔细看过,同样没有大奖。 他有点相信这个什么即刮即奖的彩票,根本是忽悠人的,哪会有什么大奖。而这时老板也有点不满,就几张彩票,硬是墨迹得这么久。但又不能催促,毕竟旁边还有顾客,对方又是一个失明人士。若是他催一点,惹得对方嚷起来,怕会影响不好。 时间过了五分钟,苏哲没找到大奖的,最高奖的只有一千块,他还是有点泄气。最后放弃再继续动用透视能力,能抽到一千块,也赚了,至少能够交房租。 在伸出抽出一张一千块的奖票时,苏哲想随便抽四张完事。而在这时,苏哲发现一个细节,每次有顾客将手伸出老板前面一堆彩票时,他的手就会故意过来将彩票捣一下,然后从其中抽出几张塞到想选彩票的人手里。 有古怪。 苏哲眼睛看过去,只是那边彩票过多,眼睛根本看不到最里面那层,没有办法,唯有动用第三种功能。 只有五分钟时间,苏哲的透视能力一开启,在面前摸了一会,趁着老板去招呼其他人时,快速的在那一堆彩票里抽出两张。 这次他看清楚后迅速下手。 不错,的确是大奖,一张是十万,一张是五万。 在手中拿了三张彩票后,老板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已经摸了几分钟了,一堆彩票你都快要摸一个遍了,彩票都乱成一团,我还要做生意的。” “不好意思,还有两张就行了。”苏哲也是见好就收,随便拿起前面两张。 在五张彩票拿齐后,苏哲连忙将功能转到第一个功能,保持能够看得见东西。不过在使用第三个功能耗费两分钟,不知今天的透视能力还能够持续多久。 先将两张没中的彩票开了,听到老板又假装露出惋惜的表情,苏哲并不急,而是将十万块那张拿出来。 在涂出100这个数字时,旁边有人咦了一声说道:“这张中奖了。” 这话立刻引起其他人围观。 苏哲转过头,刚才注意全在彩票上,没有注意旁边站着什么样。看了后才发现之前帮他确认前面五张彩票没中奖的是一个女生,年纪大概与他差不多,穿着一件黑白灰间格条纹的上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裤。 “看这样子下面还有数字,说不定能开出一千块。” 围观的人插句话。 “快,快继续刮。” 苏哲并不急,又是慢慢的刮开一个数字。 “咦,居然真的是一千块,这人真走运,还是瞎的......不对,后面好像还有一个零!” 这时连老板都紧张起来,没去招呼其他人凑了过来。看到上面开出“1000”的字样,后面还有数字,最低程度就是一万了。 “晦气,没想到让一个瞎子走了狗、屎运。”老板心里低骂一句,脸上摆出违心的笑容说,“刚才这位顾客还说不会出大奖,这不一下子就出大奖了。看样子应该是一万块的,虽然距离最大奖还差一点,也是赚了几千块了......” 不过老板的话没说话,苏哲将最后的黑条涂开,有人立刻惊呼起来:“十万!居然是十万!这是什么运气。” “什么?”老板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手将苏哲手中的彩票抽走。 “哎,哎,谁抢我彩票了?”苏哲嚷起来。 老板看清上面的确是十万的数字,心一下子就凉了。这瞎子运气也好到极点了,连他都不知道这一批彩票会出大奖。但是根据多年的经验,他事先就将可能会出大奖的彩票往里面放。 有点不情愿的将彩票还给苏哲,要不是现在围观的人这么多,老板都恨不得将那张十万的彩票据为己有。 围观的人一个个都红眼了,两块钱就出了十万,谁不眼红。 “快,将另外两张也刮出来看看,到底会不会出大奖。”有人开始催促。 人越来越多,苏哲也怕等下透视异能耗尽,兜里又有十几万,怕是回不到家。见钱起杀心的事情,这个世界上经常会发生。 剩下两张苏哲没有再故弄弦虚,而是先将一张一千块的刮开,接着又开了一张五万的。哪怕是五万,依然让所有人惊讶不已了。一年没有出过大奖,一下子出了五万和十万,还是一名瞎子,怎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老板也没想到今天会出两张大奖,身上自然不会有十几万。让人将钱送过来后,苏哲捏着两沓钱,看到围观的人还在,顺势说一句:“既然这里出了大奖,说不定还有好几个的,趁着这时候,大家应该试一下才行。” 本来大家就踊跃要买,苏哲又说出这话,大家都想沾下他的运气,纷纷涌上去买彩票。老板刚才还对苏哲中了15万认为是走了祖坟开光才会有这样的狗、屎运。看到大家情绪这么亢奋,突然觉得这不是坏事。反正他手头有奖券,到时可以换。 这样一想,老板顿时就嘴上就笑得乐开花。 成功将一批人注意力转到彩票上,苏哲揣着十五万没敢逗留很久,立刻往家里回去。在苏哲离开时,后面有两个人也往他的方向走过去。 那个女生看到这种情况,想了下追上苏哲搀着他的手臂说:“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突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苏哲转过头看到是刚才那名女生,顿时装着很感激的说:“谢谢你,我就住在这附近,在前面六巷6号,就是派出所旁边。” 走到一半路,苏哲说道:“我叫苏哲,不知怎么称呼你?” 女生想了下答道:“我叫郭襄。”觉察到苏哲表情愣了下,又解释说,“不过我爸不叫郭靖,我妈也不是黄蓉。” 苏哲笑了笑,接着低声问:“后面是不是有人在跟着?” “你知道了。” “瞎子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那双耳朵。我突然中了十几万,又是瞎子,肯定会让人盯上。而且你突然过来,我就肯定后面有人了。” 郭襄没有说话,扶着苏哲脚步也加快。后面的两个男人知道他们在后面跟踪已经发现,也加快速度想直接明抢。不过苏哲就是住在附近,在一波过马路的行人穿过来,前面有交警,那两个人迟疑一会,最终放弃。 钱是重要,如果抢不到被关几年,就后悔莫及。 回到家里,苏哲总算是松一口气。郭襄嘱咐两句,很快也离开。 “多好的妹子呀,这社会长得漂亮,又热心的女生不多了。”苏哲望着郭襄消失的身影感慨一声,伸手往口袋里将钱掏出来。 “咦,怎么薄了点。” 苏哲惊讶一下,随后想到什么,连忙数了下钱,不见了三万。 “靠,原来是个小偷,这次真的失策了。” 苏哲后悔不已,可郭襄早就逃得无影无踪。平缘无故不见三万块,虽然是中奖得来的,可到他口袋里也是他的钱了。 将剩下的十二万藏好,半小时候,眼前黑暗起来,透视时间到,苏哲又过起黑暗的生活。 傍晚夏珂回来,刚进门就说道:“小哲,今天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烧鹅。” 苏哲拿着盲人棒站起来摸着黑走过来,虽然屋子里的东西他清楚得很,然而在黑暗中还是不小心让面前一张椅子绊一下,整个人往前面踉跄起来。 “小心!” 夏珂叫了声连忙冲过去。苏哲反应及时,双手连忙抱住夏珂。 “哟,你们看看,叔嫂抱在一起,这是多么让人感到美好的一幕。” 门外一道阴声怪气的声音传过来,夏珂听了脸更红连忙将苏哲放开,小心的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苏哲眉头皱了皱,这个声音他熟悉得很,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苏哲眼睛没失明前,经常会看到他欺负一些弱小的人。苏哲更清楚,眼前这个人一直对他嫂子存在觊觎之心,要不是苏哲以前看见他调戏过嫂子一次,发了狠的想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将他震摄住,搬到这边大半年来,不知要受到他多少次骚扰。 “张剑,你来干什么?” 张剑嘴里刁着一根牙签进来,脸上带着对夏珂垂涎的表情说:“这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想我的夏珂妹子,过来找她聚聚旧。” “张剑,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真像个贱人一样乱吠。” 张剑不屑的看一眼讥讽着:“就一个瞎子能做什么,如果上次不是你嫂子过来求我借钱求你,恐怕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苏哲身体微微颤一下,头转向夏珂的方向问:“嫂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五章:受辱 夏珂脸色有点难看,不敢去看苏哲此时脸上的带着疑问的表情。 “既然夏珂妹子不好意思说,那我替她说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张剑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 夏珂焦急起来,冲着张剑神情有些慌张的说:“张剑,你说过不会将这事跟其他人说的,怎么出尔反尔!” “那是我答应不说,如今是你小叔子问到,而且你小叔子总不会是其他人吧,刚才我可是见你们俩个抱得多亲密。”张剑翘起二郎腿,脚不停的晃着,“苏哲,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你嫂子对你可真好呀。为了借钱救你,甚至连那种事情都答应,现在想一想我还回味当时的情况。” 夏珂脸上苍白,连忙转过头对苏哲解释:“小哲你不要听张剑胡乱,我只是跟他借钱,没有答应他其它事情。借钱的事情嫂子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有其它想法。” 苏哲看不到夏珂的表情,只是他心里不好受。张剑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又一直觊觎嫂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嫂子绝对不会去问张剑借钱。他好恨自己,如果不是让人欺骗,最后掉下河堤,嫂子就不需要受那样的屈辱。 握紧拳头,苏哲忍住将要夺眶出来的泪水对着张剑的方向怒道:“张剑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张剑不屑的笑了笑,讥讽着:“我要是不走,你能拿我耐何?我要走也可以,先将钱还回来。” “张剑,那钱才借了一个月,不是说好半年后才还钱吗!”夏珂没想到张剑这么无耻,明知她现在没偿还能力,偏偏在这个时间过来收债。 张剑就知道夏珂会这么回答,与跟他一同前来的两个人嘿嘿一笑,笑容让人看得毛骨悚耸。 “半年后是连本带利,现在一个月过后,我们总要过来收点利息。”张剑阴森森的冷笑一声,“利息也不多,就一万块。你们要是将利息还回来,我们马上离开。” “一万块,你不去抢好了!”夏琦怒起来了,总共才借两万块,一个月就收一万块信息。 “夏珂妹子你要知道我们这是放高利贷,冒着高风险,甚至可以说是生命危险,利息自然就高的。这个你当初也知道的,而且你也签了字打了手模的。”张剑拿出一张纸,夏珂连忙抢过来,看到上面有她的签名和手印,怒视着张剑:“你将上面每个月的利息数字改了?” “夏珂妹子你可不要冤枉我,当时欠条上的文字你是看得很仔细的,而且我当时还特意跟你说过,你也同意我才将钱借给你的。” 夏珂死死的咬着唇,她当时看的明明和现在这张纸上面写的不一样。 张剑将欠条拿回来,脸色一沉冷声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不能抵赖。如果今天你不还钱,不要怪我不讲仁义。” “张剑,你还有什么仁义道德,给我滚,不要别怪我不客气!”唐安克制自己的怒火。 张剑咻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拽着唐安的衣领喝道:“你一个瞎子,你拿什么跟我不客气?”接着手一伸将唐安往门口的位置扔过去,“给我打,我要让这小子长得记性。上次那笔帐我都还没跟你算,你不跪下来求我将还债的日期延后,还敢对老子大呼小叫。打,往死里打!” 唐安眼睛看不见,让张剑一推,撞倒了放在周围的椅子凳子。那两个人听到张剑的命令,早就手痒起来。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夏珂哭着冲上去想,想要阻止那两个人,不过却被用力的推到一边去。 “咣哐!” 听到夏珂身体撞翻东西的声音,苏哲火气上来,挣开那两个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拳头胡乱挥舞着。那两个人叽笑着,同时上前将苏哲狠狠的按倒在地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夏珂没去理会身上传来的痛楚,从地上爬过来。再一次被推开后,夏珂跪着爬到张剑的面前,扯着他的裤管哀求着:“张剑,我求求你让他们停手,不要打了。只要你让他们停手,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夏珂整张脸已经让泪水淹没,对着张剑磕着头。 张剑冷笑一声,示意那两个人停手,然后腰微微弯着露出阴险的笑容:“你说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你放过小哲,我什么都听你的。”夏珂连连点头。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既然这样,你先在我们面前跳过脱衣舞,这样我们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诚心。” 夏珂瘫坐在地上,嘴唇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嫂子,不要听他的。你快走,不要理我。”苏哲被死死的按在地上,根本挣扎不出来。冲着张剑的方向咆哮起来,“张剑,你给我记住,今天你要是不弄死我,我必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张剑走过去,一脚踢到苏哲身上:“看来你小子还没有修理够,既然你要让我死无全尸,那么我先挑断你的手脚筋。” “不!”夏珂爬过去抱住张剑的脚哭着说。 张剑收回脚,冷声说:“那就快点,等会老子不高兴了,就不单单是让你跳脱衣舞这么简单了。你要是侍候不好我和我的兄弟,小心你小叔子命都没。” 夏珂站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苏哲,他的脸上有好几处在流血。 “再磨磨蹭蹭,别怪我不给你机会。老鼠,看来要给一点颜色给他们看看才行。” 夏珂看到那人拿出一把刀子,惊慌起来急忙叫起来:“不要......” 如果能够救苏哲,无论任何的侮辱她都愿意承受。当日是苏哲将她从苏兆明手*她救出来的,如今这份恩情还给他。 趴在地上的苏哲不停的叫着,不过每次他一开声,对方就踢他一下。 “绝对不能再让嫂子受到任何的侮辱!”苏哲咬着牙,努力将透视的能力开启。不过因为刚才在外面使用过多,虽然回来及时将透视能力收回来,可是一天使用的时间已经过去。在苏哲拼尽最后力量,勉强能够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 苏哲心在滴血,开始发疯。虽然是模糊的身影,至少能够看到张剑等人的动作。用力往按住他的那个手上咬了一口,在对方感到手疼按住肩膀的手松了一下,苏哲挣脱开来,一把将对手手中的刀子夺过来冲过来扣住张剑的脖子。 “别过来,不然不然我不知道等下会不会错手将他的脖子给抹断。”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张剑始料不及,看到锋利的刀子在脖子上,张剑连忙冲着那两个喊道:“不要动......” “嫂子,站到我身后。”苏哲刀子卡在张剑的喉咙上,望着夏珂模糊的身影叫着。 夏珂反应过来,连忙将衣服掩上来跑到苏哲的后面,双手颤抖的扯着他的衣领。 “苏哲,有事好商量......如果你们今天没钱,我们可以下个月再来。”张剑感觉到苏哲卡脖子上的刀子划破喉咙的肌肤,此刻苏哲情绪激动,要是力气稍微过大,恐怕直接就将他脖子给割开大动脉了。 苏哲表情冷漠,想到嫂子刚才受到的侮辱,没有一丝迟疑挥刀直接插进张剑的大腿上。 “嗷!” 张剑发出杀猪般的痛苦叫声,脸上的冷血不停的飙下来。 抽了带着红色血液的刀子,苏哲阴冷的笑了笑,然后再次往张剑另外一只大腿扎下去。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手中刀子一偏,苏哲一刀扎进张剑的肚子里。 “嗷!嗷!” 张剑捂着肚子痛苦的跪在地上。苏哲有分寸,没扎中张剑的要害。将张剑一脚踢开,苏哲举着带着鲜红血液的刀子对着门口那两个人冷声说:“不要以为我是一个瞎子,狗急了都会跳墙,别说是一个瞎子。我告诉你,我是做好杀人的准备,不想死的就上来。” 门口那两个人看见苏哲准确无论的扎中张剑的大腿和肚子,又见他此刻想要杀人的模样,不知道是真瞎还是假瞎,都不敢上前。 “马上给我带着你的人走!”苏哲一脚将张剑踢过去,那俩人连忙扶起他逃似的离开。 张剑三人走后,苏哲将刀子丢到地上。转过头看着夏珂,虽然没能清楚的看到她此刻的脸,只是握住他衣服颤抖的双手已经说明一切。 这个时候,夏珂再也忍不住,抱着苏哲嚎恸大哭起来。 第六章:搬家 叔嫂抱着哭了好一会,苏哲的透视异能慢慢消失,再度回复黑暗。苏哲庆幸之前一回来就没有用异能,不然刚才一定无法从张剑手中挣脱出来。他受辱无所谓,可不能让嫂子给张剑羞辱。 夏珂望着地上的血渍,心有余悸。幸好苏哲没事,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不过想到苏哲刚才的狠劲,夏珂心里有点心酸,要不是因为她,苏哲根本就不会拼了命要保护她。 自从苏光在迎亲的路上出车祸,夏珂是越来越相信自己是克夫命。如今这个命数不单是克夫,甚至连周围的亲人都会波及到。 苏哲看不见夏珂的表情,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想什么。回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苏哲说道:“嫂子,张剑受了伤,这几天肯定不会再上门闹事。不过张剑的为人你也知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珂也想到这点,螓首微仰,哭得红肿的眼睛望着迎上苏哲毫无色彩的眼睛问:“小哲,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嫂子,过两天我们搬家,搬远一点。” “可是你现在眼睛还没复明,到时眼睛好起来,去上学岂不是要远很多了。” 苏哲明白嫂子这话是在安慰他,眼下他的眼睛,单不说能几时复明,眼角膜移植暂时是不理想的。不想让嫂子再产生任何情绪,苏哲摇头说:“交通这么方便,等眼睛好起来后,上学还是比较简单的。倒是这样一来,嫂子你的工作就要辞掉了。” 夏珂也想到这一点,发生今天的事,自然不能再去上班。可是现在他们身为分文,又辞掉工作,又要换房子,根本没那么多钱。就是租房子,如今都是交一押三,恐怕都是勉强才能够交得起。接下来还要吃饭,夏珂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苏哲没听到嫂子说话,知道她的顾虑,让她扶他进房间。 在床头里摸着一沓钱出来,夏珂惊讶起来,脱口问道:“小哲,这么多钱你从哪里来的?” “嫂子,其实刚才我就想跟你说的,不过没想到张剑会过来。”苏哲将手塞到夏珂手中,“你下班前出去过,经过那家卖即刮即奖的彩票档,不知是不是上天得知我眼睛看不见,可怜我居然让我中了两个大奖。一个十万,一个两万。” 苏哲没将郭襄顺手牵羊偷走的那三万块的事情说出来,毕竟是一大笔钱,夏珂肯定会经常掂记着。 夏珂表情愣了愣,点了下手中的钱,虽然只是粗略的数了下,的确有十多万。但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一下子中十多万,这是要多大的运气。 “小哲,你说的是真的?” “嫂子我没骗你,不信现在我们可以去那彩票当问一下。” 夏珂自然相信,他们在一起生活一年,苏哲是从来没有骗过她。刚才还在为钱的事情发愁,如今有了十二万,夏珂也不再犹豫。“小哲,这钱嫂子先帮你保管,等你需要时再问我要。明天我去公司辞职,顺便找房子。” 苏哲握着夏珂的手说:“什么你的我的,你是我嫂子,这钱自然是交给你的。” 夏珂嘴唇嚅了嚅,盯着苏哲脸上的表现,脸色有点黯然。心里悄悄的叹了声,她没有忘记,她只是他的堂嫂。 夏珂在公司只是一名前台,她以家中有急事为由辞职,公司那边很快就批了她的辞职。办理辞职手续加上找房子,一共花了三天时间。 张剑伤势不轻,在这几天来一直没人过来闹事。夏珂担心张剑会派其他人过来,出去找房子时不放心留苏哲一个人在家,就跟着他出去。 找了好几间房子,不是离原来的地方太近,就是租金太贵。最后选了一家两室一厅,租金一个月是一千五,虽然距离东海大学有点远,不过张剑等人一时间是很难找到这里的。 交了三个月押金和一个月的房租,搬进了新房子。 以前他们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厅,苏哲要睡厅里。现在是两室一厅,加上苏哲手和脚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自然不会叔嫂住一间。如果让人知道,必然会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接下来的半个月夏珂每天会出去找工作,苏哲大部分时间会在她出去后然后到外面熟悉周围的环境。原来住的房子是在市中心那一带,现在是郊区,出门不是很麻烦,有很多公交接驳线。 白天出去,苏哲尽量不使用异能。有了张剑那事,让他得到教训。而且眼睛看不见是事实,透视能力只能够维持三个小时,更多时间他还是要处于黑暗中,这种没有光明的日子总要学着适应。 瞎了两个月,苏哲开始习惯没有阳光的日子。夏珂出去找工作后,他出去逛完一圈回来闲得没事做,就尝试着做饭。 以前夏珂上班,晚饭都是苏哲回来做的。烹饪对他来说是驾轻就熟,只是一开始在调味方面,由于看不见拿捏不准,试多几次后,很快就能够把握分量。 这天吃过晚饭后,夏珂洗完碗筷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说:“小哲,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开始上班。” 苏哲正在“看”新闻,转过头问:“什么工作?在哪里?” “和以前的工作差不多,除了接电话外,还有兼算下帐。就是在我们住的前面,公交两个站。” 苏哲哦一声,虽然他们身上还有十多万,也不能不工作。 叔嫂聊了一会天,夏珂今天在外面一整天,站起来去洗澡。拿着换洗的衣服进去浴室后,当身上淋湿后才发现浴巾忘了拿进来。 “小哲,你现在有空没?” 苏哲还在“看”电视,听到嫂子在喊,应了声:“什么事?” “你进我房间在衣柜上面挂着一条浴巾,我忘了拿进来了,你去帮我拿一下。” 苏哲摸着黑进房间,他记得衣柜的位置,平时嫂子挂的浴巾的地方是知道的。不过这次在上面摸了摸,没有找到。突然间脚下给什么东西绊了下,哗啦啦的传来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夏珂头探出来,听到房间传来声响,以为是苏哲撞到哪了,心里一急披着刚换下来的白衣衬衣就冲出来。 “小哲,你有没有事?” 夏珂跑到房间里,看到苏哲正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过去扶他起来。而这时,苏哲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将他绊倒,透视功能开启来。在看到夏珂此时的情况,他整个人定在那里,眼睛久久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夏珂见苏哲没说话,以为他撞到哪里,焦急的问道:“小哲,不要吓嫂子,有没有撞到哪里了?” “嫂子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给绊倒了。” 夏珂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问道:“让嫂子看看,到底有没有摔到其它地方.......” 第七章:收起你的仁慈 苏哲摇头说:“嫂子,快将头发擦干,我没撞到哪里不用担心,你可不要着凉了。” 夏珂这时心里生出一丝愧疚,她是克夫命,已经有三个人因为她死了,苏哲有今日的遭遇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夏珂开始上班后,苏哲这种情况也无法去上学,呆在家里又过于无聊。想起张剑的事情,苏哲发誓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再发生。在夏珂上班的日子,苏哲买回沙包、木桩,以及各种测试行为反应的东西。就算眼睛看不见,苏哲也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苏哲有这样的想法除了为要保护嫂子不再受到任何伤害,还有一点是希望有一天碰上林霸,以牙还牙,双倍奉还。那次的羞辱,苏哲永远都不能忘记。 想起那天在河堤上林霸和马小跳在一边若无其事看着他让三个大汉往死里揍的情形,苏哲打在沙包的力度是一天比一天重。 夏珂倒是担心苏哲手与脚的骨折和脱臼刚痊愈,做这么剧烈的运动会不会影响伤口。但看苏哲一天比一天强壮起来,伤势没有复发,就松了一口气。看到苏哲身体复元到和以前无异,夏珂内心是高兴不已。现在苏哲几乎能够适应正常的生活,可每次夏珂望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心里还是很难过。 她有联系过江子菡询问眼角膜的情况,并没有听到能够让她高兴的消息。 练习了四个月,苏哲耳力是越来越好,他用反应测试器试过,十个球喷过来,至少能闪过七个。与苏哲想要的结果是差一点,至少没像刚开始练时找不到东南西北,常常让球给打得鼻青脸肿。 在解下手中的沙袋后,苏哲在沙包上用尽全力试了下,测试的结果是他四个月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 在九月份来临明一个星期,吃饭的时候苏哲突然说道:“嫂子,过几天开学我准备去学校报道。” 夏珂筷子停了下,看着他的眼睛说:“那过几天我请两天假陪你去学校看看。” 苏哲知道嫂子担心他眼睛的事情,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已经失明大半年,我已经做好恢复不了的心理准备。我现在生活各方面一样可以自理,就算一辈子好不了也没事......” “小哲,不会的,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夏珂打断他的话。 苏哲也不想让嫂子难过,顺着她的话茌,“如果眼睛有治好那一天,我一定要好好看看嫂子的长相。”夏珂脸微微红起来,带着羞涩微嗔着,“乱嚼什么耳根,反正嫂子又不会跑掉,看不看都一样。” “我就怕嫂子有一天会跑掉呢。” 夏珂不知道苏哲这话是什么意思,低着头没再接话。只是她的心有点乱,明知苏哲这话是随口说下的。尔后想了想她的命运,心里叹起来。同苏哲逃出来后,这一年来就算苏兆明没有派人来抓他们回去,心里仍然无法安稳。 如今,他们只能在外面生活。夏珂也明白,如果苏兆明哪天发现地契不见,必定会找上门。在现今的社会,要找一个人难度并不高。手头除去交租的压金,四个月来没有大花,还剩下十一万。这是夏珂留着给苏哲到时动手术的钱,她不知道这笔钱够不够,若是不够,至少地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开学的第一天,夏珂请了一天假跟苏哲去学校报道。上个学期苏哲发生意外,夏珂帮他请假。缺了整整一个学期,加上苏哲眼睛又看不见,学校这边一开始不同意他办入学手续。在夏珂央求很久,最终学校方面同意让苏哲先试着上课一个学期,如果发现有任何不便,最后会建议清退让他转入盲人学校。 阔别大半年再回到学校,苏哲在走进校门口就听到耳边有人在议论纷纷。 “东海大学怎么连盲人都考进来了。” “连盲人都能够来上学,东海大学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吧。” “长得倒是挺不错,可惜是个瞎子。” “......” 各种议论的话苏哲纯当没听见,迈着步子走在半年前熟悉的校道。半年过去了,苏哲不知道校园有任何变化,这种时候他不想浪费透视时间。反正挺他现在的身手,走路应该不会撞到墙。 “苏哲!” 一声惊讶又带着惊慌的声音传到耳中,苏哲身体愣了下,这张声音他最熟悉不够,而且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掉。除了让他摔下十几米高的河堤的马小跳,苏哲想不出还有谁了。 马小跳小跑上前,拉着苏哲的手臂又惊又喜的叫着:“你没事,真是上天保佑......” 苏哲用力的甩开马小跳的手冷冷的说:“幸好我苏哲福大命大,估计是上天垂怜,让我活下来为的是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下场。” 马小跳脸上苍白起来,急忙说:“苏哲,那件事我是被逼的,我真不想那样的......” “收起你的仁慈,你的话让我听起来是那相当恶心。马小跳你以为我还是半年前的苏哲,还会相信你的鬼话?”苏哲冷笑一声,拿着盲人棒慢慢往前走。 马小跳还想继续解释,看到苏哲此刻的动作,忙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苏哲头也不会语气冰冷无比:“拜你和林霸所赐。不过也好,因为我眼睛瞎了,才会让我之前瞎了的心眼睁开。” “苏哲,医生怎么说,还能不能治?”马小跳连忙追上去,只是这时候的苏哲对马小跳早就死心,连当初存在心里那一丁点的美好念头就如同被风吹灭的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我日后变成怎样,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你还有半分内疚,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瞎子,达不到你伴大款的标准。” 马小跳站在那里,此时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苏哲消失大半年返校,而且眼睛失明,同班同学在惊讶过后又无比惋惜。苏哲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学生,平时与其他同学相处得很好。听班导提过他因为出了点意外,请假一段时间。当时有学生大概猜到是和马小跳有关,现在看到苏哲这个样子,也不好再问缘由。 第一天的课程,苏哲在第一节课时有点不适应,后面就习惯了。看不见不一定学不了东西,大学的东西主要是靠自己去理解。 放学后,以后与苏哲关系一直很好的张明杰在送他去公交车站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八卦:“苏哲,你摔下河堤的事情是不是跟马小跳有关系?” 苏哲笑了笑说:“你几时变得想个八婆一样,我不是说了,只是失足。都说了好几遍,你非得不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只是你失足失得太诡异了。这比失足少女还让人匪夷所思。” “得了,就此打住。公交车站到了,我自己可以回去。”苏哲可不想与张明杰再呆多一分钟,这家伙是出了名的祥林嫂。 从东海大学回住的地方要转一趟车,在第一趟车下来后,苏哲站在公交站牌上等车。苏哲查过,从这一站经过的所以公交车都可以到他住的地方,所以不需要运用异能去注意哪一辆公交车才是要坐的。 “卖石头,便宜的卖,三千到五千不等!” 旁边有人在吆喝着。苏哲感到好笑,什么石头居然买几千块一个,就是镀金的都不值这个价吧。这时候车没到,苏哲感到好感,听到吆喝声越来越响他还是忍不住运用异能看了一下。 的确是卖石头,但这石头看起来与平时的石头不一样,上面缠着一些像苔癣一样的东西。苏哲凑过去看了下,蹲下去摸着问:“老板,这是什么石头,怎么卖得比金子还贵?”“这就你不懂了,这是出翡翠的石头。赌石听过不?”石头老板介绍起来着。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这句话苏哲还是听过的。赌涨了,一夜暴户,赌赔了,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也不是不可能。 “兄弟,要不要来一块?”石头老板诱惑着。 苏哲摇头,他可没那种钱去玩这个。在准备离开时,苏哲眼前突然一亮,不知怎么的居然触动起第二层透视功能。重新蹲下去仔细端详起来,石头里面居然有绿色。苏哲心里想了一下,开始有点兴奋了。有绿色,难道里面是有翡翠? 第八章:赌石 苏哲的动作在其他人看来,依然像盲人摸象。石头老板也没想到一个瞎子居然对这东西有兴趣,但是他今天急着套先,管是不是瞎子买,只要成交就行。 摸了一会,苏哲问道:“老板,这一块怎么卖?” “一口价,五千。” 苏哲摇摇头,“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 “五千不贵了,要是让你开出翡翠,就不知翻多少倍了。” 苏哲想了下站起来还是摇摇头,里面的确是有一团绿,但是不敢保证就是翡翠,他对这东西完全不懂。“五千太贵了,两千我就买下来。你看怎样,如果你觉得卖不过,就算了。” 没给石头老板考虑的时间,苏哲转身准备离开。 “这位小兄弟稍等一下,万事有商量。”石头老板连忙叫住苏哲,“这样吧,一人退一步,三千怎样?”石头老板比划三根手指。苏哲沉吟片刻道:“两千五,我最多只能出到这个价了。” 石头老板做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也不管苏哲这个瞎子有没有看到,最后一咬牙道:“好,两千五就两千五,成交!” 这个价格苏哲勉强能接受的,如果里面的不是翡翠,就当买个教训。毕竟透视能力现在功能有多大他也不清楚,能够弄清,日后遇上这类情况就可以避免。 “小兄弟剩下那一块你要不要,如果你要的话,两千五也顺便拿去。”石头老板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穿得倒是普通民工的衣服,但是能够玩得起赌石这活儿,想必不会差一万八千块。苏哲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卖石头,不过他对另外一块石头兴趣不大。 倒是石头老板提议了,苏哲思考片刻,再次将透视能力开启。 没什么发现。 苏哲不想消耗过多时间,准备将异能收起来。 “咦,那是什么?”苏哲这时微微惊讶,仔细看起来。发现在石头里面有一道金色的光芒,并不是很大。刚才苏哲没有发现,是因为这一次他看到在金色光芒前面有一堆黑色像枯藤的东西遮住了。想用第三层透视看过仔细,最后思考很久没有启用。 第三层透视太消耗时间,他不想因为一块石头,到时又发生几个月前那种事情。 苏哲收回异能,恢复黑暗状态,挪着脚步去摸着那块石头,假装思考好一会才说:“能不能便宜一点,刚才那块五千才卖两千五,这块怎么也只能收一千五吧。” “好吧,一千五就一千五。”石头老板叹声道,“我就没见过这么能砍价的人,要是多碰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恐怕我早就亏得连底裤都没了。” 苏哲嘿嘿笑了下,并没有觉得石头老板说话粗俗。 “总共四千块,这两块石头是你的了。” “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我要到银行那边取给你。”苏哲说,“而且你看我一个瞎子,这两块石头我也搬不走,要不你找人帮我送回去。” “不行,已经这么便宜卖给你了,要是再帮你送过去,就是做亏本生意了。”石头老板果断拒绝,不过给苏哲出主意,“要不我帮你叫辆车,到时一些搬运费你付好了。现在石头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翡翠,真让你出了,那就是赌涨了,也不差那几个车费钱。” 苏哲最后采纳石头老板的建议,不过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两块石头并不大,搬回去房子里能够放下去的。但没有切割工具,放回去根本没用处。“老板,你既然是卖石头的,有没有熟悉的切割工厂,我一个瞎子将石头买回去也切不开。与其拿回去放,不如直接解了,能不能出翡翠也死个瞑目。” 石头老板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道:“小兄弟这话说得也在理,刚好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等下让人送过去。” “那真是太谢谢了。” 石头老板叫来一辆面包车,两块石头放上去还显得空间挺足。倒是围观的人群就有人暗中嘲笑苏哲这瞎子是眼瞎心也瞎。看不见也敢随便在路上花几千块买两块石头,真是钱多人傻。 苏哲没去理会,坐上车跟着石头老板前切割厂。 说是切割厂,其实只是在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用简易木板搭建着有一百平方大的屋子。苏哲在途中有开启异能看一下,毕竟他不知道石头老板是什么样,会不会当他是一个瞎子,故意拉到荒山野外对他进行抢劫。 不过在下车后,苏哲就打消这个念头。因为他看到切割厂里面堆放着一堆碎石土屑,还有很多像他刚买的两块石头一样的石头堆放在角落里。 “老陈怎么这么晚?”一个体骼健硕,脸庞微胖,身上披着一条围裙的中年人冲着石头老板问道。 石头老板指了指搬到地上的两块石头说:“机器还开着吧,顺便将这两块石头解了再收工。” 中年人在苏哲身上看一眼,见他手中拿着一条盲人棍,眉头微微皱了下。走到石头老板面前低声说,“老陈你这是越来越有奸商样了,连失明人士都骗。” 石头老板往苏哲那边看一下,见他没注意到这边,嘴角嘿嘿一笑:“管他是不是失明人士,反正我有赚钱就行了。而且我也没卖假货呀,这的确是能出翡翠的石头。” “得了,就你这家伙我还不知道,拿到路边卖的石头你认为能出翡翠?也就是骗傻子可以。” 中年人摇头,心里暗忖,这社会,每个人都有发财梦。赌石这一行,要是赌涨一块,这辈子就不愁了。巨大的金钱利诱,哪怕瞎子也想凑个热闹。 将两块石头放到切割机前,中年人问道:“小兄弟,这两块石头你准备怎么切?” 苏哲用盲人棍在地上点了几下,往前走两步,侧了下耳边说:“由师父你作主,反正我看不见,到时出不出绿,我也不知道。” 苏哲这话有双关意思,中年人当然听得出来,有些不满的冷哼一声:“我郭涛帮人解石这么多年,从来都是童叟无欺,既然你信不过我,你让其他人解吧。”说着丢下工具,准备离开切割机。 “师父,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眼睛不方便,出绿的话你帮我看着点。我还指望这两块石头让我赚个老婆本,你们知道的,瞎子娶老婆不是件容易的事。”苏哲有些歉意,他无意怀疑郭涛的人品,但有时候不得不在心里提防一下。 以前他或许做人没那么多心眼,经过半年前马小跳的事情,一切都改变了。 “老郭,这位小兄弟也只是说说而已,是你想多了。”石头老板对郭涛的脾气最了解不过,也过来劝两句。 郭涛重新走回切割刀前,与石头老板两人将石头搬上机器前。虽然对苏哲刚才的话不满,在工作起来,郭涛就变得很认真。在左右度量过后,开启机器从中间直接切下去。 因为这是陈象卖出去的石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陈象卖出去的石头。一个月中卖出去能够赌涨的情况不到百分之一。赌石的圈子并不大,陈象的石头没出个高品种,一传十,十传百,没几个人愿意跟他买石头。迫不得已,陈象唯有每天拎两块石头到外面像摆摊的人冲下运气。 从中间切下去,果然和郭涛想的一样,碎石、土屑、沙粒掉满一地,就没有翡翠出现。这一块郭涛凭着他多年的解石经历,断定不会出翡翠。抬起头对苏哲说:“小伙子,从中间切了一刀,没有任何出绿的迹象,剩下的你说一声怎么切。” 苏哲摸着走过去,在切开的两块石头上摸了下,全是灰尘。回想起买东西前看到的情况,苏哲知道翡翠是在右边那一块,佯装思索,最后指了指右边切开那块说:“师父,麻烦你先切这一块,就从中间像刚才那样切下去就行了。” 郭涛没有迟疑,一刀切过去。 又是什么都没有。郭涛都准备去处理另外一块石头,好早点收工。不过这时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诧异起来:“居然出雾了!” 陈象这时正在不远处角落里对着一堆石头数来数去,在他旁边有两个穿着很休闲的人,但从派头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人。听到郭涛的话,大家都往这边走过来。 “老郭用砂轮擦一下。” 不用陈象提醒郭涛早就那样做起来。往出雾的地方泼了把水,一丝绿色冒出头尖来。 “真出绿了!” 这话将在棚里的人都吸引过来,纷纷凑过去看过究竟。 陈象是看得最仔细,这两块石头是让他判断为连一点垃圾都出不来的,突然冒绿怎么不让他紧张。 “老郭你小心擦一下,好像是玻璃种。” 此话一出,整个棚里的人哇的一声骚动起来。 第九章: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苏哲这时也激动起来,他当时只看到里面有绿,至于什么玻璃种他根本不懂。听到围观人群发出的羡慕骚动,苏哲终于忍不住将透视能力开启。 石头没完全解开,只露出一个晶莹剔透边上有一抹浅绿的形状。 “小哥,下面准备怎么切?”郭涛将砂轮放下去。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苏哲身上,在得知他是一个瞎子,更是直接就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一个瞎子赌涨,还是从有着赌石界“鬼见愁”陈象手上买的石头赌涨,这恐怕是祖宗十八代在下面同时发力让祖坟开光才会出现的情况。 苏哲继续装着看不见的样子,摸着机器走过去说:“让我摸摸看,这一辈子都没摸过真正的翡翠,先试下手感。” 很多人笑起来,有善意的,有叽笑的。 摸了一会,苏哲赞道:“真滑,看来是真出绿了。”周围齐刷刷的露出鄙夷的眼神,这是明摆着的。这个时候,大家早就忽略他是一个瞎子,只当他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赌石人。 “师父你看着切吧,我对这东西不懂,也看不见。” 郭涛也没再说话,手里继续忙活。既然出了绿,还很有可能是玻班种,郭涛也不敢大意,一点一点的擦着。 本来是傍晚,大家都只是过来看一下,就准备离开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大家都不愿先离开,要看到结果。 郭涛擦了将近半小时,终于完工。 “没想到真的是玻璃种,看色泽和剔透程度,还是属于上等的玻璃种。”郭涛拿着直径大概有10厘米长的翡翠在手里看了起来。 “没想到我卖的石头都有出高种的时候,我先去放个鞭炮贺下才行。”陈象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不顾众人的取笑,往外面跑出去。 “小哥,石头解完了,这块玉是你的,你准备怎样处理?”郭涛将是玉递过去。苏哲拿在手里享受着光滑的手感,有点爱不释手。郭涛问他怎么处理这块玉,苏哲当然是想立刻转手,毕竟怀壁有罪这故事他还是听过的。 他要不是失明人士,恐怕没人会打主意,一个瞎子恐怕转过身就有十几人将他包住了。 正在考虑时,一直站在旁边的两个穿着比其他人要显得有气派的男人其中一个开口说:“小兄弟,要是你想出手的话,我出五百万,你将这块玉转给我。” 五百万?苏哲愣了一下,这玩意有没有这么值钱。他知道翡翠价值不菲,心里的估计也就五六十万,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开出五百万,让他听着有点天方夜潭的感觉。 “老李,这次就不要跟我抢了。我出八百万,小兄弟,这玉让给我吧。”另外一人说。 “魏德刚你就不能少跟我抢一次呀,每次出到好东西,非得过来掺一脚。”先开口那人语气很不满。 魏德刚笑了起来:“李全,你也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难道我每次竞标的东西你就没掺合过?” 李全鼻子哼一下,往上加价:“一千万,我立刻转帐。” “老李,你还真舍得下本钱,这块玉用来做几副手镯,剩下的弄几副耳环和其它饰品,最多能让你多赚两百万,要不要跟我拼得那么凶。”魏德刚无奈的摇摇头。 “我高兴。这一次就是亏本我也要抢你一次心头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德刚自然不会溢价。他是生意人,这种斗气的事情可是斗不过这个二世祖。 价格开到一千万,完全让苏哲懵起来。这种价格,他不可能不出手的。当收到手机短信时,苏哲都有点不敢相信,前后不过两个小时,他就成为千万富翁。心里暗叹一声,怪不得有人说赌石这行当,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古人诚不欺也。 交易完,李全拿着那块玉在魏德刚面前炫起来。魏德刚看到他像小孩子一样的行为,苦笑不已。 “小哥,剩下那一块你解不解?”郭涛没忘记他的主要任务。他解石解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虽然心里同样羡慕,比起其他人就显得淡定多了。 “解。” 有了卖出去的玻璃种翡翠的验证,苏哲很相信另外一块在黑色条状带东西遮住的那个金光应该能出一个比玻璃种还要贵的玉。 想到用透视异能看到的情况,那道金光的东西是在中间,如果郭涛再像刚才那样一刀从中间切下去,恐怕会损坏。想了下苏哲说:“郭师父,那块是从中间切,这块先从边上切行不?” 没等郭涛回答,旁边就有人笑出声,表情有点轻蔑,“像这块石头,上面那玩意一看就是癣,要是能出绿,我当场就将解下来的石碎吃掉。”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猛。”放完鞭炮的陈象从外面走进来听了这话接口道,“刚才都没人相信那块石头会出绿,连我自己都看走眼了,还卖得这么便宜。这次真是亏了。” “鬼见愁,那一块只是侥幸,你的石头大家都知道,中看不中用。” “滚蛋,你说中看不中用,有本事你也买一块来试试,看能不能开出玻璃种来。”陈象骂咧一句。那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穿着黑白格子短袖的男人也不服气,嚷起来:“你的石头我就不买了,我跟你赌外围。如果这块石头能出玉,哪怕是干青我都输五万,如果什么都没有,你输我五万。怎么?” 苏哲没想到他解石,居然还会产生这种外围赌博。陈象有点迟疑,眼前这块石头,外面那些黑条状的东西,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是癣而不是蟒。赌石这一行,有句话词叫“看蟒赌石”。 “蟒”是描述翡翠原料的术语,是指翡翠中的绿色条带在风化壳的表现形态。一般呈凸起的曲折细脉状分布在风化壳表面,犹如一条蟒蛇盘卷,是判断有无颜色及颜色分布状态的—种依据。而癣不同,如果外面缠的是癣,根据时间长久,到最后用行内话说就是“癣吃绿”或“绿随黑走”。 这两块石头陈象本身就没看好,所以才会拿出过去忽悠不同行的人,不然哪会仅用四千块就成交两块。 “看吧,连你自己都不敢肯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你是卖原石的,这眼光也好不到哪去。” 让话一激,陈象稳不住了,嚷着说:“好,赌就赌。你说的,哪怕是出干青,你都赌我五万块。” “那当然,我说话算话。”黑衣服男子表情很淡定,他是看死这块石头是出不了玉,看了旁边有不少围观的人,又吆喝起来,“还有谁有兴趣,反正赌石也是那个刺激。我们也不赌大,最高赌注是十万。” 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不少人赞同,原石是苏哲的,到时解出什么来,也不关他们的事。如果有额外的赌注,起码围观心情都不同。 很多人郭涛准备解的原石上面仔细看了几遍,全都摇起头,大部分人都赌不会出绿,个别赌能出绿的钱也不多。这样一来,形势呈一面倒。黑衣男子本来就是认定不出绿,如今大家都跟他一样,这外围就显得不伦不类了。如果真不出绿,这钱不知让谁赔。 在议论让谁做庄时,李全见大家这么积极,刚得到一块不错的玉,闲不住过来凑热闹。 “这样吧,刚刚这位小兄弟让我赚了一点。喝水不忘挖井人,我就赌这块原石能出绿下注十万。”李全看起来是二世祖吊儿郎当模样,黑衣男子那点小九九早就看出来。如果赌注均匀,最后无论开不开出绿来,他都有赚。 “我来坐庄,不出绿我全赔。出了绿,不好意思,你们那边的钱我就笑纳了。然后我下注的十万还有鬼见愁那五万块就由你来赔。” 这个合情合理,相当于双方坐庄。黑衣男子没想到李全会来凑一脚,这时是骑虎难下如果不赌的话就让在场的人笑话了。他认真的看了看那块原石,的确没看出能够出绿的机率,最后同意李全的做法。 “既然老李都来凑热闹了,我也来凑下热闹才行。”魏德刚走过来,“老李,这次别说我不支持你一回,我押你十万。” 在确认没有人再下注,郭涛喊一声:“既然这样,我开始切了。” 按照苏哲的提议,郭涛这次先从边上切。当第一刀落下,落下满地碎石、沙土,至于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看到这情形,一大部分人都松一口气。他们都是赌不出绿的,这块原石会不会出绿,这一刀切过后几乎可以下定义了。 在郭涛沿着另一边再来一刀,切割机与石头的摩擦发现耀眼的火星,不过这一次依然没有出绿。李全和魏德刚俩人表情轻松,他们只是图个热闹,这场外围输赢不过四十多万,根本不放在眼里。 倒是苏哲焦急起来,他明明是记得从另一边切下去就会出绿的。 第十章:好事成双 “难道透视不管用?” 苏哲在心里嘀咕起来,他想再确认一遍,心里想起前后用过几次异能。第二层的异能比不上第三层消耗时间那么快,持续的时间也只是半小时。加上在这期间,他一直保持着肉眼视明状态,他能够感觉眼前看东西开始呈现近视的状态。 若是冒然再开启异能,恐怕等下就真的要回到黑暗世界。 权衡利弊后,苏哲最终放弃使用异能。不管能不能再开出绿,如今手头有一千万,他不贪心,这笔钱足够他和嫂子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了。 苏哲是留意到在这个棚屋里面其他买家的表情,很有可能等会散场会有人尾随他这个瞎子回去。 “反正真开不出绿,下次有机会说不定同样能够赚一笔。” 这样一想,苏哲心里是有点不甘心,却没有再执着。 听到切割机声音响起,苏哲猜测是郭涛准备再在中间切一刀。能不能出绿,左右两刀过后,一目了然。 “郭师父,能不能帮砂轮磨一下?”苏哲突然开口。看到众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知道大家早就对这块石头不抱任何希望。他们是想郭涛快点解完石,好从李全那里拿钱。苏哲是个瞎子,自然要假装看不见大家不耐烦的样子,自顾的继续说,“我小时候,没瞎之前,敲那些石头,都是到最后才会看到有一个光滑的部分,说不定这个也是那样呢。” 所有人都摇摇头,这个瞎子刚才能出一个玻璃种,不知是走了多大的狗、屎运。这样的话简直是比外行还要外行的人才会说的。虽然这种情况也有,但是像眼前这块原石,外面全是癣,哪怕真有绿,这么多年来早就给吞掉了。 苏哲是石头的主人,郭涛对他这外门汉的话同样摇头,没说什么,还是换他说的转用小砂轮慢慢磨起来。 刺耳的机器声,从石头飞出来的灰尘让周围的人稍微往后面退了几步。他们所有人都认为苏哲这是多此一举,眼下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是有几年赌石经验的,两刀不出绿,他们都认为可以收钱了,就苏哲非得要磨蹭。 李全这时候也没有再站在机器前看结果,走过去跟那名黑衣男子让他将下注的钱点一下。凭他多年的经验,也不抱任何希望。 在黑衣男子将钱数了一遍后,机器的声音突然停下来。李全以为结果已经出来,正想喊下注的人过来领钱。 “哇!那是什么,是不是红翡?” 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起来。苏哲握着盲人棍也变得不淡定。红翡?那是什么品种? 苏哲这时恨自己对翡翠种类一点都不懂,无法融合大家的惊叹当中。都准备给钱的李全听到大家的惊叫,连忙拨开几个围观的人凑过去看。 露出一个尖头,至于是不是红翡暂时谁都不敢确定,有一点可以确定,就算不是红翡,这场外围是赢了。从出来的雾色观看,最低都不会低于干青。 “郭师父,你擦快一点。”有人催促着。 “好咧!”郭涛应一声,手上的动作也加快起来。十五分钟过后,当露出半截的翡翠面时,大家的惊讶早就转为羡慕。 这个瞎子运气也太好了,刚出了一个玻璃种,紧接着又出一个红翡。 半小时过后,晶莹剔透的翡翠红完全解出来。郭涛举起来看了几眼才将只有拳头大小的是翡翠递给苏哲,同样羡慕的说:“小哥,我解石这么多年除了帝王绿血美人这类稀世翡翠没解过,其它的都见过不少。但是连续开出两个高档的翡翠,这种运气我还是头一回见。” 苏哲也给自己的好运气吓到,如果不是刚好看到陈象在卖石头,不是好奇过去看了下,这种好事早就错过了。 比起大家的羡慕,最后悔的莫过于陈象。石头是他卖给苏哲,而且还是让自己断定连垃圾都出不了的两块石头居然出了两件高档翡翠。肠子悔得快要青了。 “小兄弟,这块红翡你是留着自己用还是出手?如果想卖的话,我出五百万。”魏德刚表情比起其他人要显得淡定,苏哲是好运是让他羡慕,不过一千几百万他倒看得很坦然。 苏哲摸着手中那枚拳头大小的红翡,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想了下说道:“卖吧,拿着价值几百万的东西,我整天还要担心他让人偷或者不见,还是钱实际一点。” “小兄弟这想法很对,任何玉、古董这类东西哪有钱收入口袋里让人觉得安心。”李全哈哈笑起来,“我出六百万,你卖给我。” 魏德刚将李全拉到边上说:“老李你这是非要跟我作对不?” “那是红翡,在现在各个场口很久都不开出一件这样的品种出来,我肯定不能放手。” “李全算你狠,我出八百万。” “一千万。” “一千二百万。” 魏德刚也拼了。虽然那枚红翡并不大,但是加工几件精致的手饰,这个价格稳赚的。苏哲在魏德刚喊出八百万时就想说同意卖了,没想到李全又加价。现在都叫到一千二百万,苏哲手心都出汗了。 在看到李全准备再叫价时,魏德刚一把按住他:“你刚得了一块玻璃种,这块要是再跟我争,我就跟你绝交!” 这种话魏德刚都说出来,李全耸耸肩最后没有再飙价。魏德刚是势在必得,要是再往上涨两轮,这枚红翡的价格就超过买下来的价值了。生意人再怎么斗气终究是生意人。 “老魏你丫的连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要是再夺人所好,就天理不容了。”李全摊了摊手,“这枚玉让给你,不过外围的钱你可不能跟我平摊了。” “你这家伙......”魏德刚笑骂一句,几十万的外围赌注他肯定不会与他争。 转完帐,魏德刚让人小心的将刚买下来的红翡收起来。而李全那边也收了钱,看天色已完,都准备离开。这一趟他们是过来看一下的,没想到还有小收获,不枉此行。相比魏德刚和李全江一脸满足的样子,黑衣男子心里就有愠气。他准备借外围赚几十万,没想到最后反赔了三十多万。 黑衣男子叫张伟,与一些社团打交道,所以他的钱来历有点不干净。避免让政府给叫过去喝咖啡,用赌石来洗黑钱是最好不过的。三十万对张伟来说不算多,但也是他冒着坐牢的危险赚到的,就因为苏哲解一块破石头就没了,这口气咽不下去。 在魏德刚与苏哲说话时,他叫来一个在耳边说了两句,然后那人就离开。 “小兄弟,今天大赚一笔,等下这顿饭要请了吧。”李全拍着苏哲的肩膀说。 苏哲也觉得要是这顿饭不请,怕是说不过去。正准备说话,兜里的电话响起来。虽然此刻没有用异能,从特别设定的铃声也知道是嫂子打过来。 “嫂子......” 苏哲刚开声,夏珂焦急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进来:“小哲,你现在在哪里?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都说不在服务器内,我怕你出事了......” 苏哲这才想起,从下课到现在过了两个半小时,都已经到晚上了。嫂子下班回来没看到他,打电话又不通,自然很焦急。 连忙安抚好嫂子的情绪,挂掉电话后苏哲说:“各位不好意思,我家人不知道我出来,见我这么晚不回去,已经急得快要报警了,所以我得赶快回去。这顿话,我看下次有机会一定补回来。” 让请吃饭只是李全的玩笑话,自然不会当真。苏哲看不见,出来肯定会让人担心的。嘴上却说着:“既然这样那可是说好的,下次不要忘了。小兄弟,你住哪,我们也准备回去,可以捎你一段路。” “天平区那边。” “那正好,我也要到那边办事。” 李全突然说这话,只要是看见张伟刚才的小动作。一个瞎子身上突然多了两千万,怎么不引起别人眼红。特别是苏哲刚才还间接连累张伟输钱,李全对张伟这人有点了解,也不忍看到他就这样死于非命。 苏哲想了一下就明白李全的意思,从外面看李全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动作行为却与一些富二代一样,但冲着他这个善意的举动,苏哲对他好感度要高出不少。 没有拒绝李全的好意,苏哲也知道要是就这样离开,肯定不会轻易回到家。 李全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路虎,后面还有几辆车跟着。张伟的人不敢冒然行动,打电话给他决定。 “派人跟着李全的车子,看那小子在哪下车,查查他是什么来头,如果没什么*,回头派几个人做了。” 到了天平区后,苏哲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故意往返方面走了一阵子。然后一条经过没人的巷子连忙收起盲人棍启用异能往家里冲回去。 夏珂看到苏哲回来,连忙跑过去,训斥着:“你跑那去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苏哲看着嫂子脸上没干的泪痕,满脸愧疚。 第十一章:买房子 “嫂子,对不起......”苏哲轻声说。回来这么晚,嫂子担心几个小时。刚才看到嫂子焦急的表情,他就暗暗自责,不管如何,他都应该先给嫂子打个电话告知一声才对。 夏珂抬起头望着苏哲,他脸上尽是歉意。在苏哲回来前有想过等他回来要好好训一顿,让他突然的举动忘了要训的话,再看到他这模样,什么气都没了。 进入屋子夏珂问道:“小哲,你放学后不回家去哪了,嫂子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电话又打不通,要是你再不接听话,我都准备报警了。” 这时苏哲没有用异能,即使没有看到嫂子的表情,能够感受到她在下班后,屋子里空无一人,又打不通电话那种紧张、焦急不安的感受。 “嫂子,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你去哪里不要紧,不过下次记得要跟嫂子说一声。” 苏哲重重的点头。 坐在饭桌前,苏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夏珂说:“嫂子,这张银行卡让你保管。” 夏珂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有点不解:“这是你之前打假期工办的工资卡吗?前几天我给你卡打了一万卡让你防不备之需,你怎么给我了?” 苏哲笑了笑,摸着桌边握上夏珂的手道:“嫂子,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不用为钱去奔波了,我们有钱了。” 夏珂看着苏哲脸上有点怪怪的,将卡塞回到他手里说:“你之前中了两彩票的十多万,除去一些花费,目前还有十一万。听起来并不少,可是这些到时是要治你眼睛的,怕是远远不够......” “嫂子,你手头现在拿着这张卡,有二千多万。”苏哲打断夏荷的话。 夏珂怔住了,惊讶过后连忙追问:“小哲、这是怎、怎么一回事?” “这是我刚赚来的。” 没等夏珂再追问,苏哲将赌石的事情跟她说一遍。“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晚回来,当时在切割石那边信号不好,才会一直没收到嫂子你的电话。” 夏珂听了苏哲的话,嘴唇微张着,好像还没接受他们突然有了两千多万这个事实。在几分钟前,夏珂还在为治苏哲眼睛的手术费担忧,如今有了两千多万,只要等到有合适的眼角膜,手术费根本不需要担心了。 想到苏哲的眼睛有机会复明那一天,夏珂忍不住哭起来了。苏哲察觉嫂子情绪不对,连忙开启肉眼透视,见到她脸上有泪珠,忙问道:“嫂子,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夏珂不知道苏哲看得到,以为是她的情绪让他发现了,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哽咽着:“嫂子这是高兴,有了这笔钱,这样你眼睛的手术费就不用担心了。” 苏哲手伸起来准备伸到夏珂脸上,停在半空迟疑片刻还是伸过去将眼前这张让人心疼的脸庞上面的泪水擦掉。“不哭,眼睛好不好得起来是另外一回事,我只要嫂子过得开心,不再掉泪。“ 带着温度的手指触碰到脸上,夏珂下巴微微昂起,看着苏哲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的眼珠,呈现出鱼肚白的珠子。夏珂收住眼泪,柔声说:“嫂子过得怎样无所谓,你好好的就是嫂子最大的愿望。” 不想再让嫂子处于悲伤的情绪,苏哲转移话题说:“嫂子,过几天我们去看下铺位。” 夏珂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开间花店,以前是因为没有机会,如今手头有钱,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 “可是,这是你赚来的钱......” “什么你的我的,这是我们的钱,不分彼此。”苏哲说,“帮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开店,而且开花店又是你的念头,到时说不定做大了还可以继续开分店,然后开成全国连锁店呢!” 夏珂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捏着手中那张银行卡,思索半会道:“既然这样,我先帮你保管这张卡。至于开店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我才刚上班没多久,就辞职有点说不过去......” “这没什么的,就因为只是上几个月辞职比较容易。要是做久一点,公司又拖几个月才批,这样一来花店又要拖了。” 以前是没有办法,叔嫂相依为命,苏哲在上大学,很多地方需要到钱。夏荷每天很努力工作才勉强维持两个人的生活。如今有这个机会,苏哲是不忍心再让她去给别人打工。 为了鼓励她,苏哲接着说,“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在金融大学附近看看有没有比较好的房子买一栋,然后花店开在附近。这样一来,我去学校比较近,嫂子你就不用担心我走丢了。” 夏珂刚才还在犹豫,听了苏哲这话,下定决心。 “那好,我听你的。” 第二天,夏珂去公司辞职。她做的是前台工作,这段时间公司并不忙,虽然对于她的辞职让一些公司觉得有点可惜,但她说有急事,公司没有让她走正常的辞职手续,很快批了让她当天去办理离职手续。 办好一切后,夏珂从公司直接去金融大学等苏哲放学,到时一起去银行办理转帐。 两千多万,苏哲将大部分钱转到夏珂的帐户,他另外开了一张卡往里面存一百万当不备之需。赌石让他尝到甜头,又有透视异能,苏哲不想错过这种赚钱的机会。苏哲明白,哪怕他有透视异能,也不能保证百分百能够每次都开到好的翡翠出来。 苏哲不知道透视异能会几时消失,说不定哪天他眼睛突然好起来,异能也跟着消失。趁着还能够透视,他希望多赚点钱,这样嫂子以后就不用太辛苦了。 嫂子是传说中的克夫命,苏哲并不相信这些迷信的说话。但是嫂子和他不同,前后已经有三个人因为她出事,哪怕是迷信,嫂子依然踏不出心里那个障碍。 不管他们叔嫂以后会不会继续住在一起,苏哲还是希望嫂子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半年前林霸让他差点就去见阎王,这个仇苏哲忘不了。 按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找林霸报仇。林霸是明诚珠宝有限公司林远生的儿子,名符其实的富二代,苏哲很明白这时候冲动去找林霸报仇,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已经让嫂子担心过一次,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苏哲内心明白,那件事与马小跳无关。林霸的确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但是富裕的家境,总有很多女孩子如同飞蛾扑火的扑过去。 可是不能说苏哲心里就没有恨。 如果那天不是马小跳,苏哲不会前去赴约。 马小跳是金融大学经济系的系花,苏哲是读经济系的,俩人关系不差。事实上,面对马小跳这么漂亮的女生,苏哲心里暗生情愫。在学校里,他们两个走得很近,有不少人都认为他们是在恋爱。 然而苏哲心明通透,马小跳家境不差,他一个农村的孩子,拿什么跟她在一起。因为心里有份情愫,马小跳平时有任何事叫到,苏哲会毫不犹豫答应去做。 如今,苏哲当初在心里保存着的那份美好,早就消失荡尽。 不过苏哲也要多谢马小跳,经过那次大难不死,还有嫂子差点让张剑羞辱的事情,苏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赚更多的钱让自己强大起来。唯有这样,才不会再受人欺负。 接下来几天,苏哲中午放学后会跟夏珂在学校附近找铺位和房子。 手头有两千多万,苏哲想买栋好一点的房子,但周围并没有合适的。不是价格与他们预期中的要贵就是环境过于吵杂,不然又离花店较远。 几天下来,一直没有找到满意的。 看房看铺位,折腾几天,苏哲不愿让夏荷太累,要是今天再找不到合适的,就将前几天看过一套环境舒适但价格稍微高的那一套房子买下来。 在一家房产中介听一名售楼女员工将要看的一栋房子的情况介绍完,苏哲别过头问:“嫂子,我觉得这一套不错,就在海堤湾那边,距离学校不远,而且环境也不错。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买这套好了。” “不过那套房子要四百多万,会不会贵一点......”夏珂犹豫着。 “贵一点就贵一点,反正房子按照目前的经济形势看来不会贬值......” “咦,苏哲老弟,你怎么在这里?” 第十二章:新家 苏哲没用异能,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顺着声音转过头,竖起耳朵倾听着。 “你准备买房子?” “李哥?”声音有点像李全的,苏哲不是很肯定。 对方呵呵笑起来,走到苏哲面前拍了拍肩膀说:“亏老弟还记得,还以为你忘了。” 确认是李全后,苏哲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怎么会忘了李哥,要不是托你和魏大哥的福,我现在还是一个穷小子。” “哈哈......”李全大笑起来,“我也托了你的福赚了一笑,所以都不用客气。” 苏哲微微一笑,扶着椅子边问:“李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房子?难道也准备买房子?” “我只是过来看看。”停顿片刻,苏哲又听李全说,“你们给这位客户介绍一套好的房子。” 这话是站在旁边的售楼人员说的,苏哲听出来,原来这家房产中介是李全的。 “李哥,难道这家房地产是你的?” “算是吧。都是家族生意,我只是偶尔过来看下。太多活了,有时候忙得人头昏脑胀,想歇一会都不行。” 苏哲心里呵呵笑着,从那天他随手就豪掷一千多万买下他手中的翡翠,知道像他和魏德刚这种人是不会缺钱。当时以为他主要经营珠宝,没想到房地产同样有份。也难怪,现在的行业,房地产和珠宝商是最赚钱的,人人都想进去分一杯羹。 “苏老弟,你先在这里看房,我有点事情先过去处理。回头看中哪套房,让人给我打电话。” 苏哲嘴上是应着,心里是清楚,如果不是今天刚好碰上,李全可不会主动找他。 客套了两句,苏哲听到李全离开的声音,坐下来去与夏珂准备从售楼人员口中了解关于刚才那套房的情况。海堤湾那一带环境不错,眼睛没瞎前苏哲有经过那边。当时望着那一些楼盘,眼里满是羡慕,想象着哪天有机会在那里买一栋,如今当初那个愿望,今天有机会实现。 “嫂子,你看下......” “李总,居然劳烦你大驾过来接待......” 听到这声音,苏哲身体怔住,话卡在喉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自从眼睛失明后,经过几个月的听力训练,耳朵是越来越灵敏。刚才的声音他一下子就听出来是林霸的。苏哲竖起耳朵听,没有马小跳的声音。 苏哲拳头悄悄握起来,没有转过身。他们在售楼部里面,林霸是在门口,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觉察到苏哲情绪有点不对,夏珂轻声问:“小哲,怎么了?” 苏哲松开拳头,笑了笑说:“没什么。”随后回到原来想说的话上接着说,“嫂子,你看下房子的外表和装修,如果觉得合适,我们就买下来。贵是贵了点,不过最主要是住的舒服,贵点无所谓。” 夏珂思索半晌,最后也同意买售楼员工刚给他们介绍的那栋房子。 “如果两位决定买了,我现在带你们过去看房子,如果没有其它问题,到时签合同就可以交易了。”售楼人员语气难掩饰她想急切做成这笔交易的兴奋。四百万的房子,她可以从中得到一笔可观的提成。 苏哲没有异议,既然决定买了,早一点办好手续,就能够早一点搬进去。 在夏珂的掺扶下,苏哲走出门口。这时候苏哲已经启用了肉眼透视,林霸在这边,暂时不想让他发现。苏哲不是怕林霸再来找麻烦,他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对林霸动手。林霸刚才让李全带进贵宾室,不会这么快出来。 “苏老弟,这么快就看好房子了?”听到声音,苏哲转过头看见李全从贵宾室出来。苏哲想了下便猜到是有人进去通知李全,刚才在外面李全有交待过,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苏哲点点头:“看好了在海堤湾一套单独的二层复式房子,现在正准备去看房,如果一切没有问题,顺便签合同。” “真不好意思,刚好这边有点事忙,不然我就陪你过去一趟。”李全是生意人,苏哲买的是他家的房子,本着顾客至上的信条,这样做也理所当然。 “李哥不用客气,等房子事情弄完,到时再请李哥吃饭,就当补回那天没请的饭。” 李全笑起来,“这顿饭你肯定走不了,回头我叫上老魏,非得好好宰你一顿。”接着李全跟旁边的售楼人员低声说了几句,又转回头对苏哲说,“苏老弟,近来都没有见你去过那边,我还想再沾下你的运气呢!” 苏哲知道李全指的是什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夏珂,没有接话茌。 李全这时注意到夏珂,其实在里面就有注意到,夏珂长得如此标致,活脱脱的大美女在眼前,想不让人留意都不行。不过李全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久。 留意到苏哲刚才的动作,李全用不确定的语气说:“苏老弟,这是弟妹吧......” 夏珂愣了下,脸突然红起来,有点尴尬的解释:“我是小哲的堂嫂......” 呃,李全也尴尬起来,轻咳连声,掩饰此时的窘样:“苏老弟你们先去看房子,回头我有时间我再找你。” 苏哲刚离开,林霸从房间出来,望着苏哲的背影,觉得有点熟悉,只是一时间又记不起来。在夏珂转过身时,林霸瞳孔突然放大,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没有挪开。直到李全走进来林霸才问道:“李总,那两个是谁?” “只是过来买房的客户。”李全转过身望着外面,“那个男的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过连开一件玻璃种和一件红翡的那个运气好到暴的瞎子。” 林霸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好一会儿才收回来说:“运气这么好的人,明天的活动你不叫上他,说不定他运气还能分点给我们呢!” “哈哈,林公子倒也信这个。”李全笑起来,“不过你说的也是个道理,能够从鬼见愁陈象手中买的原石开出两年高档翡翠,这种运气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到时再讨论,林公子你看中哪一栋房子?” 林霸沉吟一会问:“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去看海堤湾的房子?” 李全点点头。 “海堤湾的房子的确不错,你让人介绍一栋。反正李总你是专业,你介绍的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哈哈......林公子这高帽戴过来,我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跟着售楼人员去看房的苏哲自然不会知道林霸心里开始打起夏珂的主意。看的房子他们都挺满意,两层复式楼,下面还带了一个小花园。面积不是很大,不过房子就苏哲和夏珂住,已经是足够了。 房子原先是要接近五百万,在李全的授意下,最终以四百万出头就成交,而且还配送家私。签好合同,转完帐,苏哲和夏珂站在房子面前,望着这套真正属于他们的房子,心里都有很多感慨。 “嫂子,趁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回去收拾东西搬进来。” 夏珂犹豫一下,在看到苏哲脸上期待的表情,微笑着轻轻颌首:“房子已经装修好,家私房地产公司那边说过几天会送来。我们先回去收拾东西让人送过来,回头再去家私店看床。” 他们的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没有费很长时间。在将东西搬过去,又到家私看中两张床。等家私店的人将床送过来,安装好,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 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苏哲开启肉眼透视看着夏珂在将衣服一件件的放进衣柜。 夏珂不知道苏哲能够看见,转过身看到他眼睛望向边也没有任何怀疑。 “小哲,你要不要休息一会,今天都累了一整天了。” 第十三章:仇敌 看到苏哲没说话,夏珂低声叫道:“小哲......” 苏哲应一声,这么久以来,一直过着漂泊提心掉胆的生活。如今有属于自己的家,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充斥上来。 夏珂表面上是苏哲的堂嫂,按情理上讲,她还没有嫁进苏家。但是在苏光去世后,她以苏家媳妇的身份过来。虽然苏兆明夫妇从未承认,而且一直认为是她克死苏明。夏珂在苏明出事后,早就打定主意服侍苏明父母到老。 如果不是那次苏兆明喝酒想对她欲图不轨,她就不会跟苏哲逃跑出来。 相依为命一年半,夏珂害怕苏兆明夫妇找茌,连家中父母都没有联系过。曾经有一段时间,夏珂想到她与苏哲在一起的生活,有幻想过要是能够一直这样子该多好。转眼想到,不管如何,她始终是他的嫂子。 早上苏哲醒过来,看到嫂子房门还关着。 平时嫂子起得很早,今天不用上班,昨天又忙了一天,恐怕不会这么早起来。苏哲小心的刷完牙洗完脸出门去上学。 开学已经大半个月,苏哲再次习惯校园的生活。 今天只有两节必修课,在上完后,苏哲准备早一点回去顺便买菜回去做饭。 在校门口等公交车时,苏哲看见马小跳从一辆白色的车子下来。苏哲一眼就认出那里林霸的车子。 苏哲想转过身不让马小跳看见,不过还是迟了点。马小跳在见到苏哲也愣了下,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不用上课吗?” 苏哲没有理会,往公交车另一边走。 在白色卡宴里面的林霸看到马小跳跟一名男生打招呼,眉头皱了下,等看清是谁后,惊讶了好一会。随后林霸脸上就沉下来,带着阴险的表情从车上下来往苏哲方向走过去。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上次从河堤掉下去,居然没死,真是捡回一条小命。” 苏哲没想搭理林霸,别过头继续等车。 “喝,没想到捡回一条小命,还不怕死。”林霸阴声怪气说道。 苏哲摸出盲人棍,在地上点着:“死过一次,我当然怕死。不过林霸我也清楚明白的告诉你,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林霸阴森森的笑起来,见到苏哲的动作,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冷声说:“小命是保住了,没想到变成一个瞎子。啧啧,我真不知道一个瞎子能够做出什么来。” 马小跳望着林霸和苏哲站在一起,连忙走过去说:“霸哥,我现在和苏哲一点关系都没,只是刚好碰到打声招呼而已......” 林霸转过对头捏着马小跳的脸毫无表情说道:“你这么紧张这小子,是不是想旧情复炽?” “霸哥,我没有......”马小跳不由自主的惊慌起来。 林霸对马小跳的态度,苏哲全然当看不见。林霸的手放开马小跳的脸,看着苏哲道:“小子,你要记住,马小跳是我的女人,以后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和她说半句话,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苏哲鼻子冷哼一声,淡淡的说:“我只是一个瞎子而已,又没林公子你这么有钱,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种穷小子。” 马小跳脸色有点不自然,但是她不敢说什么。林霸的性格她比谁都清楚,要是这时开口说话,惹他不高兴,她和苏哲都会受到苦头。马小跳已经对不起苏哲一次,不能再连累他。 林霸脸沉下来,冷冷道:“小子,我欠你态度友好一点,我能让你捡回一条小命,也可能再让你去见阎王!” 苏哲握紧拳头,林霸那张嘴脸,他真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哟喝,林大少爷几时堕落到欺负身有残疾的人了。”后面一声悦耳的讥讽声响起。苏哲和林霸双双回过头,一个女孩子站在身后。 苏哲认得她,许雅,与他一样正读大二。在整个金融大学,想必对许雅不认识的人是比较少。她是金融大学最新评出来的校花,学校里很多男生都视她为女神。苏哲对许雅不熟,听张明杰提过她是上个学期才转过来的,然而那时候他正受伤休学在家。 林霸在看到许雅时表情微变下,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小雅,你怎么在这里?” 许雅手里抱着课本,她是刚从学校里出来。苏哲这名学生她有点印象,开学半个月,知道经济系有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学生,不过没有亲眼见过。走出校门,许雅就看到林霸的车子停在那里,接着就看到他与一名学生在说话。而苏哲的表现,一下子也让她认出是那名失明男生。 林霸是什么人许雅是知道的,冷笑道:“林大少爷,不要叫得这么亲密,你还是叫我全名好。以前听人说林大少爷怎样威风,没想到威风是这样建立起来,还真够威风凛凛呀。” 换作别人要是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林霸早就怒起来,可面前的是许雅,他唯有将脾气吞下去。 许雅和林霸是什么关系苏哲没心思去掺合,见到公交车到达,柱着盲人棍往车门处走过去。 快到车门时,许雅跑上前扶住苏哲的手臂提醒道:“小心。” 苏哲低声说了声“谢谢”走了公交车。 看到苏哲和许雅所乘的公交车离开后林霸脸色才阴下来。 “许雅,很快我就要让你跪在我面前对我摇头摆尾!” 一旁的马小跳身体抖了下,一句话都不敢说。林霸转过身用力的捏着马小跳的下巴狠声道:“马小跳你给我记住,要是敢背着我与其他男人在一起,小心你的下场。” 第十四章:与校花同行 马小跳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林霸的车子开玩才蹲下来痛哭起来。她不知道与林霸在一起是对还是错,明知他不会喜欢她,可是她根本没得选择。 哭了好一会,马小跳站起来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她不能有一点犹豫,只要有一丝这样的念头,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废了。 马小跳知道对不起苏哲,好几次想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解释。如今这种局面,苏哲必定很恨她,无论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就让她带着这份负罪感,一路走下去好了。 苏哲没想到许雅会跟着上车,由于他是失明人士,一上车有人自觉的让座,他没有客气坐下去。许雅站在旁边,苏哲不知该怎么开口跟她说话。敢用那种语气跟林霸说话,苏哲尽管不知道许雅家庭*如何,恐怕也不会差到哪去。 有了马小跳的前车之鉴,苏哲不知林霸今天看到许雅帮他解围,会不会将这份怒火发泄在他身上。眼下苏哲不想跟林霸有任何冲突,他只想借助透视异能先将钱赚到再说。 许雅手扶在苏哲坐的椅子上面,嘴唇嚅动几次想开口,始终找不到突破口。而在这时候,司机突然急刹一下,许雅身体往苏哲面前愰过去。 在站稳后,许雅忙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有没有撞到你?” 苏哲摇摇头:“没事,这段路是这样子,人比较多,时不时有人闯红灯过马路,类似这种情况经常会发生。” 金融大学附近这几站,来往的人太多。红路灯是有很多,但是有些行人往往会忍受不住那一分几十秒,冒着红灯就冲过马路。 车子继续正常行驶后,苏哲没再说话,许雅沉默小会开口问:“你和林霸有过节?” 苏哲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半年前的事情,敷衍式的答道:“算是有,但不是很大的问题。” 许雅眉头微蹙着,她很了解林霸这人,哪怕是小过节,他都不会轻易就此善罢甘休。沉吟半晌给苏哲提醒着:“林霸这人不是善男童女,以后你自己小心一点。” “谢谢,我会的。” 苏哲又不再说话,许雅有点不爽,心里嘀咕起来:“看不见了不起呀,姑奶奶要不是怕林霸会跟着过来找麻烦,才懒得陪你挤这破公交。” 事实上苏哲一直都有看见许雅的样子,他是想当盲人,可在坐公交时会习惯开启肉眼透视。苏哲在许雅身上打量一下,不得不承认,能够成为金融大学的校花,的确是名符其实。 身上穿的是一件条纹的长袖,下半身是条收身牛仔裤。看起来与其他女生装扮没什么不同,但人是美人胚子,无论穿什么都显得有气质。 “喂,同学,你是不是叫苏哲?” 许雅突然问话,苏哲收回目光微微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在金融大学是位特殊的学生,应该很多学生都知道你的名字。”顿了一下,许雅怕这话引起苏哲误会,连忙解释,“那个,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你的情况确实是比较特殊一点......” 苏哲笑了笑说:“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许雅在苏哲脸上看一眼,没发现有任何不妥,心里松口气说:“我叫许雅,和你一样也是读大二。” “我知道。” 许雅有点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苏哲看不见,他们之间也没有接触过,按道理是不认识的。 苏哲微微一哂:“你可别忘了,眼睛看不见的人耳朵是很灵敏的。你在学校这么出色,我总会听过你的名字。” 许雅吐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都忘了这苒。 “铃......” 在许雅正准备开口,苏哲身上的电话响起来。苏哲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按下接听键:“喂,请问是谁?” “苏老弟,是我。” 苏哲一听就听出是谁,除了李全他想不通还会有谁会这样称呼他,倒是没想到李全会给他打电话。号码是当时转帐李全要过去输入给的,昨天在房产中介碰到,苏哲也不会想过李全今天会打电话过来。 “李哥,有什么事?别不是这么快就惦记着那顿饭了吧。”苏哲开着玩笑。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现在是不是在海堤湾的房子那边,我过去找你,见面再详谈。” “我在公交车上,就快到天娱广场......你也在附近,那好,我在门口等你。”挂掉电话,苏哲不知李全找他有什么事。思索一会,转过头对许雅说,“许同学,我有点事,这个站下了。” 车停后,苏哲小心的扶着车门下车,许雅也跟着下来。 “我正好要到这边买点东西,顺便和你一起过去。” 苏哲没说什么,有人带路,他可以省点透视异能时间。 在天娱广场等了五分钟,李全就过来。 “苏老弟,今天有没有空?” “有事?” 李全看到站在苏哲旁边的许雅,心里想着,“这小子是个瞎子,怎么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一个个都漂亮得不像话。”有了昨天的尴尬,李全这次没有问得那么直接。“苏老弟今天是不是要陪人逛街?如果你没时间的话,那明天再过来麻烦你。” “没什么事情,这是我朋友,她来这边买东西,刚好送我过来的。” 李全冲着许雅礼貌的点下头,倒是许雅有点纳闷,可能李全不认识她,但是她认识李全。睿悦集团有限公司的执行总裁,只要看过经济版面新闻的想必不会陌生。许雅纳闷的是苏哲怎么和他认识,听他们的对话,关系还挺不错。 “是这样的,那天你运气这么旺,在江井场口那边进了一批原石,准备叫上你过去看看。顺便能不能借你的运气,再让哥小赚一点。” 苏哲这才明白李全过来找他的目的。其实苏哲也想等房子的事情忙完后,到一些场口转下,没想到李全会来叫他一同过去。苏哲没觉得李全有其它目的,像他们这种一掷千金的人,总不会对他这种穷人打什么主意。 沉吟一会,苏哲道:“我这几天也寻思再去碰下运气,不过李哥你也看见,我是个瞎子,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既然李哥叫到,我自然义不容辞了。” “那敢情好,我们现在立刻过去。”李全有些兴奋。尽管借运这种事情听起来有点迷信,只是这几天他手气不怎么样,买的原石会都赌垮,都想收手歇几天。昨天江井场口来了一批货魏德刚打电话叫过去,他都推掉。在碰到苏哲后,李全才想到借下他的运气。 一个人能够连续开出两块高档翡翠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运气,最主要苏哲还是一名瞎子,又是第一次赌石,可谓鸿运当头。趁着他的运没完全散掉,李全就想再赌一把。如果还是赌垮,他就真的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行,反正珠宝公司那边原料没太紧。 李全这阵子经常往赌石场口跑只要是为了能够解出几件不错的翡翠,好为年底那一拨消费做好准备。 没想到,赌了几场,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雅是很好奇李全和苏哲的关系,也不好意思跟着过去。看到李全和苏哲离开,许雅突然对苏哲有点好奇起来。 在前往江井场口的途中,苏哲问道:“我们现在去的那个场口是不是和上次那个一样?” 李全哈哈笑起来:“老弟,看来你还真是个门外汉,江井场口是本市最大的赌石场,在全省排名第二,在全国都能够进前五。每天来那里赌石的人不知有多少,场口每天交易的钱,比得上政劵交易所了。” 苏哲有点惊讶,往深想,李全这话并不是夸大。一块好一点的翡翠都要上百万,又是全场第二大的赌石场,抱着一夜暴富这种心态的人比比皆是,每天的资金流动真比得上政劵上的交易了。 到达江井场口,刚从车上下来苏哲就听到一片吵杂声。往前走几步就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接着又是一声声叹息。为了节省透视异能的时间,在坐在李全车子他就收起异能。听到周围兴奋、紧张、愤怒、哀叹的声音,苏哲都忍不住将透视开启。 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不能因为好奇浪费赚钱的时间。 感觉到肌肤传来凉快感,苏哲知道他们进入场口里面的屋子。 “老李,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真的要暂时修心养性呢!”说话的是魏德刚,他正往这边走过来。在看到苏哲,脸上诧异一下道,“苏老弟你也来了,看来老李是找到护身符了。” “去去,你这家伙小挤兑我一次会死呀。”李全不满起来,“瞧你那得意样,就开了几件破翡翠,就把你乐成这样子,丢不丢人!” “那你倒是给我开几件破翡翠出来。”魏德刚笑着说。 “你等着,今天有苏老弟在,看我怎样杀掉你的威风。” “我就拭目以待。” 第十五章:江井场口 “江井场口这里的翡翠毛料大部分是从腾冲、缅甸那边运过来的,老弟你虽对赌石不是很了解,应该听过这两个地方是专出翡翠的吧。”在往里面走,李全跟苏哲介绍一些大概。 在上次大赚一笔,苏哲有专门补过这方面的资料。 事实上大部分的翡翠毛料都是来自于缅甸,国内并没有翡翠产地。腾冲这个地方与缅甸相邻,却并不属于产地。但由于腾冲与缅甸较近,岩脉附近地带有毛料不奇怪。加上腾冲是有名的翡翠城,各种翡翠加工、交易都聚在那里。很多做翡翠毛料的商人经过不合法的途径从缅甸那边运原石到腾冲也不奇怪。 在赌石人眼中,唯有这两个地方出产的毛料能够让他们觉得是真的,其他地方盛产的,哪怕不假,亦开不出高档翡翠来。 “听说这批毛料当中,有一些是从老坑产出来的,就不知放在哪个角落里。”前几天李全赌垮不少,今天他想看能不能借助苏哲的运气,一次性回本。 帝王绿、血美人这类他不奢想,要是能够开出一件老坑玻璃种,李全也算扬眉吐气。魏德刚这几天和他一起赌石,他赌垮,魏德刚全赌涨。虽然没有开出像苏哲那天高质地玻璃种和红翡来,最好的一块是黄翡。由于那块黄翡份量大,足以让魏德刚加工后卖到一个好价格。 李全和魏德刚斗了这么多年,一下子让他在面前得瑟,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去。 “李哥,老坑口的毛料现在已经非常稀少了,要是有的话,进入国内市场,恐怕都要拍卖了怎么在这地方有呢?”苏哲补的资料不是白看的。 缅甸的是翡翠主要产于北部密支那地区,有四条大岩脉,其中之一宽180米,长450米,向下延伸达150米,合约450万吨。次生砾石堆积长达十多公里,宽达6.5公里,厚达300米。按现每年产约10万公斤,则几千年也开采不完。 数据是这样说,但是从古时以人工开采,到现在机器开采,特别是近几年,赌石这活动一下子火起来,按照现在这种开采速度,恐怕撑不了几千年。特别是老坑出产的毛料,更是少得可怜。 像上次解出来的那块玻璃种尽管是属于高档翡翠,却不是来自于老坑。如果是老坑玻璃种,可能当时卖给李全的价格说不定会更高点。 苏哲刚才的疑惑,很快李全就给出答案。 “这次拿过来的毛料,老坑那些是一些人珍藏多年的。当时买回去,不知最后会开出什么来,不敢冒险就一直放着。如果老坑毛料越来越少,就放出市场交易,价格肯定比买回去要贵好几倍。” 经过一堆毛料面前,李全停下脚步蹲下去在几块毛料上看了几眼才接着说,“如果将老坑的毛料进行拍卖,到时拍卖场那边又要抽一两成,有人肯定不愿意。所以这次老坑毛料就掺合在里面,如果有买家看中,私下谈价。” “那怎么分辨哪些是老坑和新坑产的毛料呢?”问题一问出来苏哲就知道他的确还嫩,说不定连入门都不算。来这里的人,十个九个当中都是老手,最后一个在这一行都算是成精的,老坑和新坑的一眼都能够辨认出来。 李全没有取笑苏哲的念头,做为门外汉,他肯定是看不出来。 “其实并不需要担心,在这个场口进行的是自由交易,为了交易公平,场口负责人有请了不少赌石专家做鉴定。”李全说。“每块石头上面都标有号码,有人看中了,哪些是老坑的做了记录,看号码就知道的了。江井场口能够经营这么多年不倒闭,就因为在这里交易够公平、公正、安全。” 听李全这么说苏哲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启肉眼透视。扫了一眼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在像上次切割厂那里掿的棚屋,说是房子,反而像是地下停车场,面积绝不会低于一万平方。周围堆放很多石头,应该是翡翠毛料。 李全刚才提过,江井场口这边总共有三层,底下这层堆放的毛料是废料或者几乎不能开出高档翡翠的原石会在这一层放着。往上一层,毛料有好有坏,就看赌石者的眼光。至于最上面那层,每一块毛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让好几个在赌石行业多年的行家仔细看过,认为会出高绿的最后放在上面。 一共三层,每往上一层价格都不一样。 在下面转了一圈,苏哲发现这一层没有多少人,应该大部分人都在第二层。 “老弟,我们上去看看。”李全的目的是第三层,自然不会在第一层浪费过多时间。苏哲亦没在下面逗留,眼前这一堆废料中有可能会漏网之鱼。只是异能有时间限制,苏哲不想在这么多废料上消耗太多时间。 跟着李全到了上面,果然比起下面那层的冷清,第二层可以用菜市集来形容。与第一层的毛料堆放相比,第二层的堆放有着规律。每一块毛料上做了记号,一路并非放着。 看着这么多人抱着一夜暴户的念头在这里出现,苏哲心里感叹,想来暴发户的梦想,无论谁都有拥有。 李全一开始还有耐心跟苏哲慢慢往前走,听到前面传来欢呼声,他就再忍不住。可苏哲是瞎子,今天是他带来的,不能就这样将他扔下去。李全是急性子,前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脖子伸得老长想看下情况。 在这地方传来欢呼声,除了是有人赌涨外,其它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人兴奋。苏哲望着李全的动作心里感到好笑,知道是为了顾及自己的感受没有将他丢下。 “李哥,那边这么多人欢呼,应该是有人赌涨,你过去看看出了什么。”苏哲说。 “算了,每天都有人赌涨赌垮,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还是要保持淡定的心态才行。”接着李全自嘲起来,“还好老魏没在,不然让他看到我这样子,又得挤兑了。” 苏哲笑了笑说:“李哥,你过去看下吧。我眼睛不方便,你在这陪着我说不定会耽误你的正事。再者先过去到底是哪一个堆头出的绿,回头我们可以同样在那一堆石头上花点时间,避免在这么大的地方毫无目的。” 李全笑着说:“还是老弟想得周到,你看我,都是个老手反而没你这刚入门的人想得周到。”顿了一下,李全将周围的环境刚苏哲说一遍,接着迫不及待的往前面过去。 剩下苏哲一个人,他一直开着肉眼透视,摸着隔离带往人流比较少的地方过去。等会他想开启第二层透视,在人多的地方多少有方便。 在九点钟方向那一带,人流比较稀少,苏哲心里正纳闷,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 “咦,小兄弟你也过来了!” “陈老板么?” 来人正是陈象,苏哲是看见他,但此刻他是一个盲人,只能用听声辨人方式。 陈象呵呵一笑,“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小兄弟,前几天我还跟老郭提起你。” 苏哲微微笑着说:“陈老板近来生意可好?” “好,托你上次开出两个高种,接下来那几天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我的那些原石几乎销罊。”陈象掩饰不住他的兴奋。“回头我请你吃饭,算是报答你给我带来的运气。” “说要请吃饭应该是我请才对,别忘了因为你卖的石头,我可是大赚一笔。” 在谁请吃饭的问题上,陈象也不纠结。往面前一堆毛料望一眼问:“小兄弟今天是和谁过来的?”苏哲上次运气是好到爆,到底眼睛不方便,陈象可不认为他是自己过来的。 “李全,李哥。陈老板应该对李哥不陌生吧。” “老李那家伙,还以为他前几天赌垮这么多,真选择休息几天才重新出山。到底是男人,哪会让下面那根东西干呢,几时都要保持湿的状态。” 苏哲脸上带着浅笑,这带荤的玩笑他一听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陈老板今天是过来卖石头还是买石头?”苏哲问。 “都有。” 苏哲没有再问,走向一堆没有隔离带的毛料面前蹲下来看了几眼。不过每一个石头都一样,肉眼根本看不出究竟所以来。赌石这东西说也奇怪,现代科技这么发达,却没有任何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这也是赌石这东西这么多年,依然让这么多人向往。 虽然是门外汉,苏哲恶补不少关于之方面的资料,对于翡翠毛料的鉴定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在几块石头上面摸了一会,苏哲开启了第二层透视功能。快速的扫了一遍,发现面前一堆都没什么发现。挪个身体准备去另一堆看时,突然眼睛传来一道耀眼的光芒。 “咦,有情况!” 第十六章:不识场口,不玩赌石 重新蹲下去,苏哲小心的将外面的几块比较小的石头搬到一边。一旁的陈象忍不住问:“小兄弟,你在做什么?” 苏哲转回头说:“我感觉里面有块石头能够出绿,不过我看得不清楚。不瞒你说,我的眼睛不算全瞎,就是看东西相当于看影子。当然,这样也算全瞎了。” 接下来还要继续选毛料,不找一个稍微能够让人信服的借口,等会要是再动手搬石头,会让人怀疑。 陈象对苏哲的话是没有怀疑,倒是从他的表现完全看得出是一个不懂行的人。 “小兄弟,这些都是让人给挑剩捡剩的,价值和第一层的一样。”一场相识,陈象不想看到苏哲花冤枉钱。 苏哲不以为意,手搭在刚才从里面传出一道光芒的石头上面道:“今天过来我只是想小赌怡情。你们正常人都无法将这石头看过透,我这种非正常人更不可能。” “上次是走了大运才赚了一笔,这一次就当是瞎猫抓耗子,要是运气还那么高,就是抓到死耗子,不然亏一点也不会感到肉疼。” 陈象想着这话也对,他卖毛料都卖了十几年,不见得能够将这玩意钻研透,何况一个瞎子。苏哲想买那块毛料,陈象没再阻止,帮他找来工作人员登记下来。 买东西都有先来后到的,尽管这堆是废料,难保没有另外像苏哲这种只想过来图个热闹。没登记好,到时大家都看中这块,那就不好办了。 因为还要看其它的,苏哲没有立刻给钱,而是跟着陈象到另外一个毛料堆去。 “这些毛料从外表看来应该属于后江玉石,难出高档玉。”陈象嘴里叼着一支烟若有所思的说。 苏哲不是很明白,问道:“陈老板,这后江玉石是什么?” 陈象随意的弹了下烟灰,看下手中戴的那块江诗丹顿,距离真正的主戏还有点时间。苏哲眼睛是看不见,陈象对他印象还算不错,拍拍上身的灰尘说:“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就跟你说一下。” 苏哲竖起耳朵,做出虚心受教的模样。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翡翠毛料,大部分是从缅甸那边运过来的。不过也不是每一个翡翠矿区出的原石都能够出高档玉。” “大家熟悉的赌石场口出的玉石大致可以分为十种,即后江玉石、帕岗玉石、灰卡玉石、麻蒙玉石、打木砍玉石、抹岗玉石、自壁玉石、龙塘玉石、马萨玉石、目乱干玉石。受地理环境、气候、地壳运动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每个场口出的玉石品质也大大不同。所以在赌石界流传这么一句话‘不识场口,不玩赌石’就是这个意思。” 苏哲知道赌石看似是高风险的赌博,但是复杂程序不能与在赌场上梭哈或者大家乐这种赌博相同。里面要考究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像陈象现在所说的,苏哲听得是一知半解。 还好他前段时间有做过功课,不然就真的是对牛弹琴了。 “按照陈老板你所说的,哪个场口的玉石最容易出高档翡翠呢?”苏哲问。 陈象想了下说:“打木砍玉石和龙塘玉石会多点。”停顿片刻,陈象吸了一口烟接着说,“不过这个也说不准,像这些场口这几年大量开采,已经很难去确认到底还会有多少是属于这些场口进来的原石了。” 说到最后,陈象总结道,“反正赌石经验是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运气。” 这话倒也不假,像苏哲上次,他是有借助透视异能看到里面的异样,若当时陈象拿来卖的那两块真是废料,哪怕是透视也不能将废料变成宝。 绕了一圈后,苏哲用透视异能看中几块有可能出翡翠的毛料。他不敢用第三种功能,耗时太厉害。他是可以在一瞬间扫一遍,不管会不会出绿,至少不会亏。但这样一来,想不让人怀疑都不行。所以刚才他在挑选毛料,有几块是必出绿,也掺夹几块什么都没有的。 在陈象的帮助,苏哲最后买了十块毛料,总共花了三十万。 如果不是确认到时解开会回本,苏哲还真舍不得花几十万买这些石头。在交回钱,李全和魏德刚走过来。 “老弟,看中哪几块了?”李全问。 苏哲将单子递过去说:“随便买几块图个热闹,我看那些石头只是看见个影子,如果不是有陈老板在,我连在哪给钱都不知道呢!” 李全和魏德刚扫了一眼单子上面罗列毛料号码,齐齐的摇头。俩人看着陈象,后者也是耸耸肩,表示他有跟苏哲说过这些只是很普通的毛料,苏哲非要买,他阻止不了。 苏哲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猜到他们心里想的,没有在意,开口问:“李哥你们有选了哪些?” “这里没有合水心的,等会上最后一层再看看。”这一层也有可能出高档翡翠,但他们更愿意将钱赌在第三层。 魏德刚和陈象的想法也是那样,对于赌石他们算是人精,明白‘好钢用在刀刃上’的道理。 “第三层还要一小时才开,趁现在要不将你刚买的解一下。”李全提议。 苏哲没有异议,这里是全市最大的场口,自然配备解石这个服务。 让场口的工作人员将买的十块毛料搬到一个切割机前,苏哲没想到负责解石的是郭涛。尔后想了下,郭涛在这里也不奇怪。 郭涛认出苏哲,望着工作人员搬过来的十块大小不一的毛料笑着说:“今天解的几块全都赌垮,搞得大家都不敢来我这里解石了。我看等下小伙子能不能给我带来点好运,不至于接下来一整天都闲得要赶苍蝇。” 大家笑起来,陈象说:“老郭,我看你今天是没洗脸,这不脸黑着,解这么多都是赌垮的。” “去,别人有资格说,就你鬼见愁说不得。”郭涛没好气的回一句。 陈象撇撇嘴呵呵笑着。 在郭涛熟练的将一块毛料搬上切割机,大家不再说话。郭涛看一眼苏哲问:“小伙子,你准备从哪里切?” 买的十块毛料,哪一块会出绿苏哲在心里做了记号。正放在切割机上面那块苏哲记得是他看中的第一块,当时陈象在旁边,他只是看到有一道光芒在里面,没有细看。在十块毛料当中,这一块价格最便宜,用了八千块就拿下来。 陈象说过这一块是让人解过的,苏哲买时有劝过他换另外一块。别人解过丢弃不要的,哪怕是用一百块买下来也是亏。 陈象是认出这块毛料,对郭涛说:“老郭,那一块别人已经开过的,一看就是白费工的事,随便切就行了。” 郭涛懒得理他,不管是不是白费工,苏哲才是这块毛料的主人,总要听下他的意见。 苏哲思索片刻说:“郭师父你从先从中间切吧,我以前眼睛没出事前,看过别人炸石头,都是从中间直接炸开的。你也中间一刀,能不能出绿一目了然。” 郭涛笑了笑,苏哲这番话是门外汉的说法。不过郭涛知道苏哲的确是个门外汉,没有再说话,将石头直接从中间切过。 郭涛解石十几年,切割机早就熟练不已。有些解石师父需要在中间划一条线,他根本不需要那些,从中间切过,准确无误。 苏哲是记得这块毛料那道光芒是在右边才会让郭涛从中间开始切。在石头分成两遍后,左边那一块有一堆黑色的东西在缠着。在围观的李全、魏德刚、陈象等人一看到那团黑色的东西立刻就摇起头。 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癣吃绿”,哪怕真有绿吃,恐怕也出不了好玉。 中间切开后,郭涛看到这种情况同样不抱任何希望。将左边那一块完全解开后,除了砂粒和灰尘满天飞,什么都没。剩下半块郭涛没有再问苏哲直接就从边上切过去。 当郭涛切断一半苏哲心里悄悄松口气,那个地方很有可能会出绿,但他看不见东西,要是叫住郭涛必然会露馅。见到郭涛准备将在切割机剩下那一点快速处理掉苏哲都快忍不住要叫住他。话到喉咙边还是卡住,因为苏哲同样不知道是不是有高档玉出来。 刚处理完那一块黑癣这么明显,他亦不抱任何希望,认为最多出的会是干青,稍微好一点可能是白底青种。这一块别人解过的毛料苏哲也没想过要赚到钱,只要剩下几块有一块开出高品质的翡翠出来他就是赚得满钵了。 郭涛将剩下的一块毛料推向切割机,石头快要切轮时突然停下来。 李全性子没其他人沉稳,忍不住说道:“郭师父,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早点切完换下一块吧。” 郭涛没答话,凑身俯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咦?” 郭涛嘴里发出细小的诧异声,同时将地上那桶水拎起来往上面洒把水。随着水渗透切口上面的灰尘,一些黑色的东西呈现出来。 “哎呀,真见鬼了!”郭涛突然叫起来。 第十七章:观石 这话立刻引起李全、魏德刚、陈象等人注意,纷纷问道:“郭师父,看见什么了?” 郭涛又往上面洒把水,用手抹干净再仔细看过后才说:“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是不是墨翠?” 墨翠? 这话一出,人群里顿时骚动起来。 “老郭你出来我过去看看,你看你是老眼昏花了,那团黑癣这么明显,你别将它当成是墨翠。”陈象连忙走上前伸手想拉郭涛出来。 郭涛走出来陈象立刻凑上去,用手在上面摸一把,不是很确认又洒把水在上面。陈象想看清楚一点,围上前的魏德刚和李全脖子伸得老长,最后忍不住推了陈象一把说:“鬼见愁你眼睛有问题,看这么久都没看出来,你去滴下眼药水,让我看看。” “哎哎哎,你们别拉,让我多看几眼!”陈象嚷起来,不过没有用,他一下子就让魏德刚和李全给拉出去。倒是凭着陈象多年的经验,他其实已经判断那的确是玉不是癣,至于是不是墨翠,这个人要看再磨深一点才看得出来。 魏德刚和李全看过后,一样没敢下定论。 “郭师父,你加把劲,用砂轮磨一下。” 郭涛早就在旁等待着,虽然石头是苏哲的,做为解石人,看到有人赌涨心里同样高兴。特别这人是苏哲,就连郭涛亦不得不相信这小子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重新回到切割机,郭涛换上砂轮从外面慢慢磨进去。凭着多年的老道经验,觉得差不多到绿的地方,开始转用手磨起来。 经过十五分钟,刚才看到那团黑色光滑的部位露出五公分的尖头。不用再去问其他人,郭涛都知道这的确是黑翠。 “真的是墨翠。”陈象眼里带着羡慕。 周围所有围观的人嘴里纷纷忍不住感叹。暂时先不管等会完全解开这块墨翠有多大,单是这露头的一小块这块毛料的钱就回本了。 苏哲对墨翠有点了解。 在翡翠的故乡缅甸北部的矿区中,缅甸当地称这种玉为“情人的影子”或“成功男人的影子”。 “情人的影子”这个称呼只要是由于她像是佛经当中所记载天上仙女们乌黑亮丽的秀发一般,正常光线下显乌黑油亮的色泽,在强光之下又透出了神奇的深绿色,这种梦幻的颜色被比喻成占满男人心田的美丽倩影。 另外“成功男人的情子”的由来,只要是它像成就大事业的男人身后所形成强硬魁梧大山一样,紧随在男人背后当坚强的后盾。 在缅甸那边一般是达官政要或政商名流,才懂得拥有墨翠、欣赏墨翠,这象征着无限的财富和光荣的地位。而在国内传统阴阳五行学说有黑色属水,而水能聚财的说法,又有黑色辟邪,护身之说。所以好的精品墨翠往往是很多达官贵人想要拥有的玉。 不过听到周围人群发出的感慨、羡慕声音,苏哲还是佯装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李哥,这出的墨翠是好还是差?” 李全心中一阵无语,这种问题明显是问出来招人恨的。不过这问题是苏哲问的,李全就没觉得不妥。苏哲这是第二次接触赌石,墨翠又是比较罕见的一种玉,没听过并不奇怪。 李全没有做过多的文字解释只是问苏哲买这块毛料花了多少钱。 “八千,想还价的,没给还就原价买了。” “老弟,我告诉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开,露了半截头,单是露出来这么一点,出手的话你买回来的价格可以翻个七八倍了。” 接着李全感叹起来,“这好运气都让你一个人占去了,连让人解过的废料都能出玉,看来今天必须要从你身上借点运气。” 苏哲笑了笑,心里同样高兴,按露出来的部分,完全解开应该还会大一点。 “老弟,我先跟你说等下解开的这块墨翠,不管大小,如果你要出手的话,必须要先卖给老哥,不然跟你没完。”李全提前预约。 “哎,老李你这是作弊,这么多人等着,凭什么要优先你呀。”魏德刚不满起来。 墨翠本身就少见,哪怕完全解开不是很大,做两件饰品完全是没问题的。魏德刚也没想过要卖,这种玉有辟邪的说法,到时拿来送人都是不错的。 魏德刚的话让在场的人附合,李全不给面子挽着苏哲肩膀说:“老魏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可是我老弟,必定要优先自家人才行。” 魏德刚望一眼苏哲,李全的性格他是最清楚的,平时的行为看起来吊儿郎当完全是个二世祖。做起大事,毫不含糊。认识这么多人,从来没见过李全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用这种熟络的语气说话。 难道眼前这个眼睛失明的年轻人真的有如神助? 前后两次都是从废料里开出精品翡翠出来,这种运气在一个瞎子身上,当真像是有如神助。 大家没有再说话,因为郭涛开始继续擦石。 出了高绿,其他正在房子里面逛看毛料的人也凑过来。 十五分钟后,在机器和手工的轮番上阵,整块石头终于解完。 解出来的翡翠比苏哲预期中要大。墨翠是罕见翡翠,苏哲知道价格不菲,但市场价到底是多少,这个他就不清楚了。 从郭涛手里接过直径有十公分厚道有五公高的翡翠,苏哲捧在手里还有点沉。来回摸了几遍,手上传来的光滑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老弟,这玉卖不卖?”李全眼里流露出恨不得立刻拿过来的样子。 苏哲抬起头看了看李全,他开启肉眼,由于眼珠的缘故,别人不会知道他能够看见东西。知道墨翠是比较罕见的翡翠,苏哲是想留下来的。尔后想想,目前他拿着这么一块贵重的翡翠没多大作用。又看到李全满脸期待,沉吟半晌道:“既然李哥想要,那我也不留了。我还是觉得钱收进口袋比拿着块玉要好。” 李全脸上露出笑容,拍着苏哲的肩膀笑着说:“我就说老弟和我投缘,想法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家族珠宝店要用到原料,我都恨不得解一块就卖一块。” 苏哲笑笑说:“李哥你开个价吧,反正市场价格我也不清楚。” “好,兄弟一场,咱也不俗套。一千五百万,我买了。” 苏哲是没有任何异议,就这样赚了一千五百万,他哪还会有其他想法。陈象和郭涛也认为这个价格大家都没有占谁的便宜,很公道。唯有同样是开珠宝店的魏德刚心里清楚,一千五百万比市场收购价要稍微高出两百万。如果是他开价,最多是一千两百万。 从这一点看来,魏德刚已经看出李全是真的想将苏哲这个朋友。 转完帐,李全看了下时间说:“上面那里开放了,老弟你陪我上去看看。你运气现在好成这样子,必须要陪老哥走一趟。” “李哥,你都是这是运气,要是到时帮不了什么忙,那......” “哈哈,有话说,吃多少,穿多少也是一种命。如果真没用,下回再来拼过。” 苏哲对于第三层同样好奇,这两层都是直接开放的,偏偏最后一层还有时间限制。等走上去后,苏哲觉得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比起第二层是以堆头将毛料放好在上面做好记号,第三层每一块毛料都有固定的地方存放。每一块毛料前面都有隔离带,换句话说,赌石的人只能站在隔离带外面看,不能上前。能不能赌涨,就看自己的眼光了。 第二层像菜市,第二层就相当于进入大商场了。能够上来的都是有一定身份的。苏哲是没资格上来的,但他是跟着李全过来,刚又开出一块墨翠,算是格外破例让他上去。 “老弟,我跟你说一下上面毛料的摆放情况。数字是从左往右排列的,每一块起步价在一百万,而且是定价,没有讨价还价的情况。”李全跟苏哲介绍着。 “在这里选毛料,纯粹是看眼光了,赌涨赌垮是怨不得别人的。不瞒你说,老哥我今天纯粹是想借你的运气。反正都是瞎猫撞死耗子,说不定有了你的运气,真让我赌涨争回一口气了。” 上面的情况苏哲已经用肉眼透视看过了,听完李全的话问:“李哥,那你有看中哪几块?” “14、28、37、55这四块。”李全说,“这几块我跟鬼见愁还有老魏研究过,出绿的机率很高。” 苏哲在李全的引路上绕了一圈,过程中他用第二层透视对李全看中的几块毛料扫过一遍。的确像他说的,这四块能够出绿。可是其中有两块苏哲发现只能出干青,而那两块毛料的价格又是最高的。另外两块出的绿是中档的白底青种,比起毛料的钱还是亏。 想了下,苏哲说道:“李哥,你带我去54号那块毛料面前看看。”顿了下又补充说,“我的眼睛是暂时性失明,医生说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恢复的可能性很高。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现在能够看到一点东西,就是看人和物都想是影子。” 李全不疑有它,引着苏哲走到54号的毛料面前。 “老弟,这块毛料有什么特别?” 苏哲正准备说话,身后传来一声讥讽的声音。 “哟喝,李大少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几天输得要靠一名瞎子帮忙看石头了。” 第十八章:看蟒赌石 苏哲转过身,看到后面站着三男一女,其中两个看起来像是保镖的打扮。刚才说话的人个子有点高,就是身材过于偏瘦。留着四分分的发型,带着一副黑色的眼镜。由于人太瘦,那身板配上墨镜,让人看得有点怪怪。 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休闲长袖衬衫,已经是十月底了,天气早已经转凉,眼前这个男人反而将胸口的两颗钮扣解开露出排骨的胸膛。 那个女的长得有几分姿色,尖尖的下巴。和男人一样带着一对眼镜,苏哲看不到她眼睛。她倚偎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亲密的程度很容易让人想到他们的关系。 那几个男的苏哲没见过,反倒是那个女的他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个明星,又不敢确定。苏哲也没去问,他发现李全在看见这几个人出现,脸色变了变,生出一丝厌恶。 李全转过身,嘴角浮出一丝不屑的表情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二毛同志,怎么你家老头突然仁慈大发将你给放出来了。怪不得,前几天我家养的那条二毛狗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原来也想出去了。” 眼前这人叫谭金发,李全从小就与他认识,两家人关系算不错。倒是李全与谭金发从小就有矛盾,而他会叫二毛,是小时候因为玩火烧到头发,最后让人将头发给剃成二癞子头。 别人不敢叫这个名字,李全可不会怕他,一直都是这样叫。每次谭金发听到这个称呼,恨不得与他拼命。现在李全又将谭金发与他家那条狗比喻,谭金发一下子就怒起来了。 “李全你是不是想找架打?”谭金发满脸怒火。 李全耸耸肩鄙夷着:“谭二毛你看看你都老大不小了,我们都三十几岁的人,动不动就动手,你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你——” “得了,今天我没心思搭理你。在场口较劲,简直是浪费赚金的时间。”李全打断谭金发的话。 第三层只是开放三个小时,如今过了半小时,还有两个半小时又得等明天。李全可没那个心思去等,与其与谭金发扯嘴皮功夫,不如趁苏哲运气还在,沾点运看能不能赚一笔。 谭金发咬咬牙冷笑道:“既然是在场口,那好,我们来赌一场。” 李全哦一声,来了兴趣问:“你想怎么赌?” “大家在这里挑选一块毛料,如果谁开出的玉最好,到时让这里的工作人员评估市场价格。输的一方,最终付那块玉的钱。当然,玉还得归赢的一方。” 李全沉默起来。 这是一场未知的赌博,要是其中一人开出价价值上亿的,就要白白输掉一个亿。 “是不是不敢接呀?”谭金发轻蔑道。 李全冷笑道:“你二毛从小到大哪一样赢过我,还会怕你?这第三层的开放时间你应该知道,选毛料我们以半小时为限。” 停了一会,李全看了眼在旁边的苏哲又说,“谭二毛,要不这样吧,我们加点外围注。除去到时解开玉的价格,额外增加两千万,你看怎样?” 这次反而轮到谭金发迟疑起来,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赌石的话,谁也不知道到时会开出什么来。如果大家都是干青,撑死也就几十万。增加两千万额外注,情况就不同了。 看到谭金发不说话,李全讽刺回去:“看样子你是不敢接了,既然这样,这赌也不用赌了。也难怪,才刚让家里放出来,哪里有那么多钱。” 话一激,谭金发咬牙说道:“两千万就两千万,我还怕你不成。” 谭金发几个人往前面走后,李全无奈的叹口气。苏哲问:“李哥你有把握赢他?” “哪有把握。赌石又不是打麻将或者赌二十一点,这次全凭是看运气。我和那家伙的恩怨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哪怕真输掉这场赌,也不能让他小看。” 苏哲没有再说话,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这道理他是明白的。 目光转到54号毛料,苏哲刚才在看55号毛料时觉得那块石头有点异常,又说不准异常在哪里。想用第三层穿视功能进一步观看,又怕看到的情况与用第二层透视看的情况一样,那就是浪费了。 见到苏哲见注意力放在54号,因为和谭金发有赌注,李全已经忘了他眼睛是看不见的。凑过去问:“老弟,那块毛料你是不是觉得有特别?” 苏哲摇摇头说:“这个不好说,我就看到一个黑影,感觉和周围看的没什么不同。”想了下,苏哲为了不引起李全怀疑,说道,“李哥你跟我形容一下54号这块毛料的外形。” “表壳上有一条凸起来的蟒与石头紧紧盘踞着,但是有一部分被风化得下凹,像是种蟒。可惜不能用手触摸,不然就更能判断。” 苏哲思索片刻问:“这块毛料你和陈老板、魏哥他们看过,他们怎么说?” 李全眉头微扬上,脑子想了想答道:“鬼见愁和老魏也拿不定主意,因为蟒的颜色太深,有点像癣。我们分析过,这块毛料可能是种蟒,但是癣钻大部分,说不定里面全被吃空。前几天过来看过,大部分的人都不看好这毛料。” 如果真的是种蟒,出玻璃种的机率是很高的,而且出的玉也是好质地。苏哲又望了一遍,尽管他不是很在行,前后两次赌涨,也算半个入门人。 54号这块毛料,从外形的情况看来像是从老坑矿场开采出来的。如果能够出玉,必定是老坑玻璃种。这块毛料大概有两吨,最后解出来再差也能够解出价格不低的玉出来。 若是像平时的赌石苏哲会建议李全买下,现在多了一个赌注,不敢冒然开口。沉默一会,苏哲思考过后再次开启第二层透视能力对着54号毛料看起来。 “咦,有点古怪。”苏哲在心里道一句。刚才他将所有注意力放在55号,54号是扫了一遍没细看。现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个点,真让他发现漏掉的地方。 里面有一团金色的东西包裹着,说是金色苏哲不敢肯定,因为看起来更像黄色。苏哲猜测是黄翡,但又有点像是鸡油黄。想了下开口道:“李哥,我眼睛不方便,纯粹是按感觉给建议的,到时真赌垮可别赖我。” “老弟这说哪话,几千万我还输得起。再说,我明知你眼睛不方便还拉你过来给意见,赌垮了怪你那我以为就不用出来混了。” 听了李全的话,苏哲说:“李哥要不你将54号也拿下来,等会用这一块跟谭金发赌。” 李全没有犹豫,一口应下来:“好!赌不赌涨无所谓,只要能赢得了谭二毛,赔几千万我都愿意。” 苏哲撇撇嘴,这种有钱人的想法他还真的猜不透。 付完钱,办完手续,看见时间还挺上,李全跟苏哲想再逛逛。在经过一堆人群时,没想到跟谭金发遇到。苏哲目光越过人群,看到谭金发与一个五十岁头有点秃的中年人围在一块大石头面前。 “靠,这败家子不会想买这块跟我比吧。”李全也看见了,忍不住低骂一声。 苏哲不解问道:“李哥,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 “特别不特别我也说不上,只是前几天我跟老魏他们过来看过,经过分析,大家一致认为会出高绿,但是会有多少没人敢打包票。”接着李全叹一声,“我倒是想拿下来,可惜近来手头有点紧,那玩意要五千万,加上之前一直赌垮,没敢动。没想到这败家子居然打上这块毛料,看来这场赌我会输。” 听李全形容得这么好,苏哲用肉眼透视看不出究竟。不过看到谭金发脸上胜劵在握的表情,苏哲被李全勾起好奇心,还是开启第二层功能。 扫了一遍,苏哲没发现有什么特别。怕是看漏眼,又凝视一分钟。这次总算在一团灰白色的东西里面看到一丝绿。由于灰白的东西过多,第二层透视受阻没能看清到底是哪种玉。 从玉的颜色辨别很有可能是豆种。在珠宝行业有一种说法是“十青九豆”,说明这种玉是普通存在的。但是豆种也分高中低三种档次,如果是地好水好色也好的豆种,单是刚才那一大片的绿,李全还是会输。 在准备收回透视时,苏哲将目光看向在那块大石旁边的一块毛料。那是一块体积不大的毛料,大概有三百斤。从外表看没什么特别,外面的蟒形成一个绿色的平行走向。有一处绿色的颜色带状区域凹陷下去,看起来像刚才看的54号差不多。 苏哲在脑子里回想一遍,记得这种蟒的表现是色蟒。从凹陷那一处看起来,很有机会出绿辉石。换句话说,很有可能会出墨翠。苏哲看了下价格,三百万,与周边其他几个要贵很多,看来场口这边的人也看好这块毛料。 至于上面还没有有其他人客户买的标志,苏哲认为是在这声毛料中间那一个裂痕处显出来的癣。 毛料外表看起来无论有多好,只要与癣搭上关系,很多人就不敢去冒那个险。 苏哲在上面盯着一分钟,里面除了一团黑,什么都没有。他感到有点纳闷,按道理这价格标得这么高,必然是经过很多赌石这方面很有经验的人评估过才给出的价格,怎么一点东西都没。 苏哲觉得应该有点古怪。 犹豫几秒,苏哲由第二层功能转为穿视功能。 当目光落到那块毛料上面,苏哲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在穿过那团黑色的东西,苏哲看到里面有一团紫色的光泽。穿视功能比较强大,苏哲看得很清楚,与他之前看过的资料是一样的。 第十九章:一掷千金 收回穿视功能,苏哲转为肉眼透视。 在这时苏哲看到谭金发已经跟江井场口的工作人员谈好价格,准备去付款。谭金发要买的那块石头整体都被皮壳包着,未切开,也未开过窗口。价值几千万的交易,江井场口必然有派职位比较高的工作人员跟进。 在很多人看来,谭金发下这么大的手笔买下这块赌石,最后肯定会赌涨。毕竟那是两千万,没有请人彻底分析过,不会冒然做出这样的选择。 苏哲这才想到为什么谭金发会跟李全提出那样的赌注,他原来就想买,正好碰到李全,如果真开出高绿,绝对可以好好羞辱一番。 唯独苏哲知道,这次谭金发肯定会亏到连底裤都没。 谭金发经过李全面前,突然停下脚步,带着轻蔑的目光说:“我看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先去准备好钱,这一次你肯定是输的。” 李全也清楚,谭金发买这块赌石,这次他想赢机会是很渺小的。但面对的是谭金发,李全不可能未开底牌先让对方的牌面给唬住。嘴上冷淡的说:“谭二毛,先别得瑟。石头未解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谭金发鼻子冷哼一声:“现在逞嘴皮功夫是没用,等会有你哭的。” 挥了挥袖子,谭金发跟着江井场口的工作人员离开。那个女的一直倚偎在他身上,谭金发突然豪掷五千万拿下那块赌石,她脸上一样有光,看苏哲等人的表情都是无比不屑。 看着谭金发离开的身影,李全叹一声:“没想到这次居然栽在那败家子手中,真不甘心。” 苏哲笑了笑说:“李哥,这石头都没解开就叹气,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全苦笑道:“我倒想给自己加气,换作其他的毛料我就没说什么,唯独眼前这块,我没把握赢。我请了不少人评估过,大家都说至少会出玻璃种。早知道,昨天咬咬牙就先买下来了。” 李全的懊悔苏哲能够理解,现在还没解石,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来。若真开出高档玉石,按照这么大块的赌石,拿回本钱完全没问题。像李全家族是经营珠宝的,开出的玉和买的赌石同等价格,经过加工雕饰出几件首饰,起码要赚上五分之一。 这时候魏德刚和陈象俩人走过来,询问起李全跟谭金发的赌注问题。看来这场赌已经传开了,不可能不进行。 苏哲没有跟李全说最后他绝对会稳赢,这是属于李全和谭金发的赌博,让他们将毛料完全解开得知答应会更让人兴奋。苏哲此刻想拿下旁边那边标着101那块毛料。 那块毛料外表绿色不是很均匀,像这种毛料市场上称为“花牌料”。那块毛料苏哲知道买下来到时就算不能赚个翻几倍,至少不会亏。对他来说,哪怕是蚊子腿的肉也是肉,不能浪费。 然而苏哲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资金,刚才李全买下那块墨翠的钱他是打进另外一张卡的,手头的卡只有一百万。买十块毛料花了三十万,剩下七十万远远是不够付的。 见到有不少人在101那块毛料踟足,苏哲心有点急。想了下道:“李哥,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你帮我看下101那块毛料的价格是多少,我想买,但是眼里看到都是一片黑影。” “300万。”李全连看都没看就答道。三楼上面的毛料,除了这两天刚摆上的,若是以前标上价格没出售的,超过两百万以上价格的毛料,只要说出号码他都知道价格。 李全看到苏哲的眉头动了动,随口说,“老弟,你准备买?” “有点想买,不过今天钱没带够。你刚转的帐在另外一张卡,没带在身上。” “这有什么,我先帮你付,回头你再还给我。”李全还以为是什么,他什么都没,就是钱比较多。接着李全迟疑起来,在101那块毛料上面望一下说,“老弟,别怪老哥没提醒你,那块毛料标价很高,大多数人的确也看好它能够出绿。可据我所知,那块毛料放了将近一个月,看的人多,买的人是没。” “那条绺裂这么明显,换谁都不太敢出手。”陈象插话进来。“如果是细绺我都想赌一把,偏偏是井字绺,不知是先天形成还是后天造成的。就算真出绿,谁知道是哪种玉。要是来一个广片,哭都没眼泪。” 李全点点头,提醒苏哲:“老弟,你要买的话我也不阻止你,可是毛料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苏哲明白李全等人是为他好,若没有异能,他根本连赌石这行都不沾。经过穿视功能探过,苏哲不可能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没事,反正之前的赌石我都没看见,纯是靠运气。要是这次运气不济,就当还一点回去。赌博这东西肯定要有输有赢,不然全赢了,那就没人敢赌了。” 李全笑起来说:“老弟这心态不错,既然你拿定主意,我现在让工作人员帮你办理手续。” “老李,这三百万还是我先出吧,你跟谭家那小子还有赌注,他又买了旁边100号那块,等会输掉留点钱转周。”魏德刚说。 “滚粗,老魏你安的什么心,巴不得我输钱看笑话了。”李全不满的骂道。 不过最后李全拗不过魏德刚,苏哲买毛料的三百万由他出。 交易完办好手续,李全与谭金发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在准备下去解石时苏哲又开始疑惑了,他那一块几百斤的毛料搬到切割机很容易,像谭金发买的那块,好几吨又是在三楼那要怎么搬。 正在疑惑时,苏哲看到三楼顶上突然敞开,呈现露天的形状。接着看到上面有一个吊机杆移过来,江井场口的工作人拿着几个铁架,熟练的将那块毛料给套上。 看到这种场面,苏哲知道他是白操心了。既然这石头能够运上来,绝不会搬不下去。 解石的地方是在一楼,100号毛料那么大,不可能再弄到二楼去。由于谭金发和李全有赌注,赌石的价格又高,早就吸引一大堆人下去围观。 江井场口为了表示公平、公正、公开,请了几名人员过来监督。避免出现意外状况,双方可以自行找熟悉的解石师父。 李全这边自然是请郭涛,谭金发那边请来一个中年人,身材很建硕,大概是长年从事解石工作,手臂结实有劲。在准备解石前,苏哲突然道:“李哥,要不你用我刚才买的101那块毛料跟谭金发比。” 李全疑惑道:“老弟,不是老哥不相信你,可是101那块毛料我个人并不看好,反倒是你之前推荐的54号毛料,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相信出高绿的机会大点。” 苏哲知道一时让李全用他选的那块毛料是不会答应的,沉吟稍刻说:“李哥,你不是说今天想借下我的运气,如果谭金发那块赌石真出高绿,54号从外表上看可能出的玉质量不低,与100号相比恐怕市场价格要差不少。” “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101号。这块毛料卖300万,又经过这么多人评估,再差也不会差多少。大家顾虑的是怕到时赌垮,眼下李哥你也没有退路,何不用这块赌一把。” 李全沉默起来,又抬起头看苏哲的表情不是开玩笑。好一会他咬咬牙说:“算了,我也豁出去了。就听老弟你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拼一把。” 两台解石机并排在一起,原本是堆放废料的一楼,在上面那两层楼的人过来看热闹,围得水泄不通。 在郭涛和另外一位解石师父开始解石后,谭金发走过来看了看郭涛解石机上面的毛料,嘲笑起来:“李全,你这是放弃挣扎了吧。用这么一块毛料就想赢,真是痴人说梦话。” 李全叽唇反击:“谭二毛,你的赌石看起来是大,能不能出绿还不一定。难道你不知道,块大头的人有时候是四肢发达,中看不中用这的吗?” 谭金发冷哼道:“中不中用,等会就知道了。” 李全此刻心里是没一点把握能够赢谭金发,同意用苏哲那块毛料,一部分的确是想抱最后一丝希望,另外一方面像刚才说的,破罐子破摔,豁出去拼了。” 苏哲的注意力放在另外一台解石机,他知道郭涛正在解的那块必然会出绿,谭金发那一块出不了高绿,他只想看下谭金发等下的表情。 扫了一眼人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台解石机上面来回移动。苏哲已经知道结果,不想消耗过多透视时间,收起异能让眼睛恢复失明状态。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突然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叹的声响:“出白雾了,好像有绿浮头!” “真出绿了,看样子还是玻璃种。” “玻璃种?” 苏哲愣了下,不可能的,谭金发那块赌石应该是干青才对,怎么变成玻璃种了。 第二十章:一场欢喜一场空 前后几次异能都没看走眼,这次居然会看走眼,难道是异能出了状况? 苏哲连忙开启肉眼透视跟着李全等人走向谭金发买的那块赌石。 苏哲目前对翡翠的分类不是很熟悉,而且又只是浮个头,看得不是很明白。见到陈象有旁边低声问:“陈老板是不是玻璃种?” 陈象好一会在回答:“不是玻璃种,应该是冰种比较准确。”沉吟半晌又说,“没完全解开,不知质地、水色如何。如果真是高档冰种,老李这次恐怕真要赔钱了。” 苏哲没有再说话,心里倒是有很大的疑问。刚才他明明用异能看过,赌石里面一大片的绿无疑是干青,难道真看走眼了?还是在赌石里面并存着两种玉?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那块赌石大部分是干青,怎么可能容下冰种的存在。苏哲想用第二层透视再看一眼,又怕频繁的使用,会让眼睛产生后遗症。有透视异能他是看得见,可他更想眼睛恢复。 思索一会,苏哲最终没有用异能。石头已经在解,到时会有怎样的结果等全部解开就知道了。 谭金发脸上同样掩饰不住兴奋,只是浮个头他就忍不住走到李全面前炫耀。 “李全,我看你还是认输好了。看在大家关系这么熟的情况下,只要你叫声发哥,赌注你可以付一半。” 李全嘴角浮出不屑的笑容,撇撇嘴道:“呸,就你这二毛样,你就是跪下来求我,都别想让我认输。” 谭金发已经觉得胜利在向他招手,对于李全此刻的挖苦没有发怒,只当他是在垂死挣扎。伸手将旁边那个女的搂过来冷笑道:“我给过你机会认输,既然你不领情,就等着赔钱吧。” 谭金发走回解石机前说,“陈师父,你从中间再来一切。” 这边已经出绿,大家再看郭涛那边,从边上一切下去后,除了砂粒、土坯、杂石掉下来,灰尘满天飞,绿的影子都没见到。郭涛在石头面前沉吟着来回观望,最后在右边又是一刀,还是没有出绿。 两刀下去没变化,在这边围观的人群就开始议论起来。李全是两边来回走,目前他是最焦急一个。比起谭金发的石头看走眼,苏哲对于郭涛那一块是最放心的。在看到郭涛又准备在中间一刀,苏哲连忙走上前。 “郭师父,你现在是不是左右两边一刀了?” 郭涛停下手中动作扯着嗓子说:“是的,两刀都没发现。” “郭师父,下面一刀你试着从上面切来看看。” “这人是谁呀,郭师父都解石十几年,经验老道,哪需要人教他解石。” 围观人群有人小声说着话。 “就是,还是个瞎子,又看不到石头,居然也跑过来学别人赌石,恐怕是嫌钱多吧。”有人附合。 郭涛也有点不满,如果苏哲眼睛看得见他没什么意思,偏偏又是看不见。不过苏哲的运气郭涛解石十几年是第一个碰到,心里是不满,嘴上没说什么。抬起头看着李全说:“李老板,你决定看要怎么切?” 石头本来就不大,又左右两刀了,李全早不抱任何希望,挥挥手说:“就按苏老弟说的那样从上部切吧。” 郭涛将石头挪一下放进解石机中。 “赌垮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 “什么事,什么赌垮了?”李全愰着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些人说的赌垮到底是指谁的。 好一会看见魏德刚和陈象等人往谭金发那边走过去他也连忙跟过去。只见陈师父从中间一刀下去,什么都没。 谭金发脸色变了起来,推开身边倚偎的那个女的跑上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不是出绿了吗,怎么又没了?”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这种情况是最普遍的。一刀下去出绿,看起来是赌涨,紧接着一刀说不定就是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谭金发这时候就是这种情况,刚才浮出头看起来像是赌涨,可没完解开,都不知道是输是赢。 看到这种情况,苏哲也松一口气。这说明异能刚才只是看漏眼,大局上没有出差错。这种情况应该是在用透视时,他的只要注意力让里面那一片绿色的干青给吸引住,从而忽略在边上那连着的冰种。 李全也是松口气,虽然那块赌石没完全解开,还有一大半。至少这冰种没了,剩下没解开的到底会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这回李全抓到机会,对谭金发笑着说:“谭二毛,都说了你是二毛的命,那点冰种只是给你尝点甜头。早就跟你说过做人要低调,看来你还不如我家那条二毛狗。” 谭金发站起来握紧拳头准备发飙,眼下这么多人,这石头没完全解开,他唯有忍下这股气。 “陈师父,继续解。”谭金发沉声说。 过了十分钟,两块石头都解得差不多,但两块都没有出绿。就连围观的人群都失去耐心,剩下那点体积,除非是出高档玉,不然都是亏。特别是谭金发那一块,买来的价格两千万,转眼间已经亏了一千五百万。要是完全解开后出的不是老坑玻璃种或者红翡这类高档玉,要亏不少。 石头解到这时候,李全整个人就轻松了。或许最后苏哲那块毛料解开后完全没绿,谭金发凭着刚才浮头那点玉赢了这场赌。但比起谭金发亏的两千万,他就是输也输得兴奋不已。 “老李,还好前两天我们没有合伙买那块赌石,真买下来我们就亏得底了。”魏德刚一脸庆幸的说。 “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居然会赌垮。真应了那句,金玉其外,败......” “这边赌涨了!” 李全的话没说话,有人大叫起来。 “啊——”李全话卡在喉咙上,连忙跑到郭涛的解石机前面看起来。 苏哲虽然是知道这样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凑上去看。毕竟那是他的石头,等会还得靠他赚一笔。 “老弟你真是神了,你这运气简直是好得爆了!不对,是好到爆极了!”李全此刻兴奋的心情不言而喻。 “老郭你看看这是不是紫罗兰?” 郭涛停下手中的动作靠上前瞧几眼,又拿水在上面浇几下。当覆盖在上面的灰尘散去,切口的白雾与水慢慢相融,紫色的部分让人看得更清。 “从这颜色看来无疑是紫罗兰了,至于是不是上档玉要看等下完全解开看它的质地、透明度才能分辨出来。” “老郭你赶快磨一下。”李全催促起来。他也怕再来一刀,说不定和谭金发一样,一场欢喜一场空。 另一边的谭金发耐不住了,也在催促起来。 在郭涛磨石间,李全走过去拍着苏哲的肩膀说:“老弟,等会要是赢了谭二毛,额外增加的赌注必定要跟你平摊。还有这块紫罗兰我也要了。” “李哥那是你和谭金发的赌注,我就不要了。等会这块石头完全解出来,看看有多大,你给个合适的价格就行了。” 无功不受禄,一千万的确是不少。如今苏哲手头有几千万,不像过去一年多的生活那般艰苦,李全的一千万自然不可能会要的。 李全三十多岁,与人较劲时看起来像个小孩子,苏哲对他印象还算不错,值得深交。如果真与钱搭上关系,说不定这感情就变质了。 李全也不矫情,拍着胸脯说:“你放心,老哥怎么会让你亏本的。” 这时解石进入最后阶段,郭涛这边经过砂轮将外皮磨掉后,玉的部分露出的得越来越多。这个时候李全已经是完全安下心,单从露出来的部分,绝对是赌涨了。最关键李全看到谭金发那块石头,绿倒是出了,不过却是最普通的干青。 不需要在旁边站着监督的江井场口作人员的评估,大家都知道是李全赢了。 首先解完的是郭涛,当一枚比成年人拳头稍微大一点的紫罗兰翡翠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不少人羡慕。这枚紫罗兰呈粉紫色,晶莹剔透。以肉眼观看,结构细腻无瑕,粉紫均匀,实为上品。 众所周知,紫兰罗根据它的紫色可分为粉紫、茄紫、蓝紫,粉紫质地较细,透明度最好,茄紫次之,最后才是蓝紫。郭涛解开的这枚紫罗兰,从质地和透明度看来,堪称中上佳中的极品。 难怪围观的人眼里会露出无比羡慕的目光。 在郭涛解完后,另外一边的石头也完全解开。最终解出来的是干青,比解出来的紫罗兰的重量要大三倍。可是谁都明白,哪怕是大十倍也无法与那枚紫罗兰相比。 望着那块干青,谭金发早前的兴奋早就没了。黑着脸怒道:“这一定是坑人的,五千万的赌石就开出这玩意来,一定有黑幕。” 场口的负责人听到这话,脸色沉下来冷声说:“谭公子,希望注意你的言辞,赌石本来就是高风险的事情。就连机器都无法看透里面的东西,完全是靠个人经验和运气。” 谭金发黑着脸冷冷道:“我才不管这些,你们肯定存在着欺诈,回头我就去找人告你们!” “谁说去告状的!” 一声清脆而悦耳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所有人纷纷转过头,在看到来人,身体都微动下。 第二十一章:欺人太甚 往这边走过来的是一名女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尖尖的爪子脸,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丹凤眼仿佛有穿透力,微微往上一挑,又如同有魅惑众生的能力。精致的鼻子下面那张湿润的朱唇涂着淡淡的唇彩。 穿着一件黑白色的长袖,腰间系着一皮棕色的女式皮带,将她的小蛮腰完美的衬托出来。下半身是一条圆裙,没到膝盖处。 11月的天气,凉风渐起,修长的美腿穿着黑色的丝袜,让人会不由自主的住她带着魔力的美腿上停留多几秒。 苏哲不认识这个女子,只知道她很美。在他的心目中,嫂子几乎算是完美毫无瑕疵的存在。与嫂子一同生活这么久,苏哲的审美标准都是以嫂子为参照物。 眼前这个女子,连苏哲都不得不承认,可能在心目中相比较,她和嫂子的美貌是不分上下,但论气质,这一点嫂子要稍微差点。 在这名女子出现后,苏哲发现刚才还说要去告状的谭金发脸色变得更难看。那不是属于赌垮后恼羞成怒,而是一种惊慌的害怕。 再留意周围其他人,他们表情同样不自然,目光都没敢在那名女子身上停留多几秒。 苏哲感到疑惑,悄悄的捅了下旁边的魏德刚低声问:“魏哥,谁来了,怎么大家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魏德刚悄声说道:“江井场口的负责人苏羽澄,不知苏老弟有没有听过。” 苏哲摇摇头,对方也是姓苏,算起来五百年前应该是一家的。不过让苏哲没想到的是江井场口这么大的一个赌石场,负责人居然这么年轻,还是个女的。 苏羽澄走到谭金发面前淡淡的问:“谭公子,刚才是你说要去告状?麻烦问一下,是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的态度令你不满意。” 谭金发咽下口水,吱唔起来:“苏老板,那、倒不是。” “哦——”苏羽澄拉了个长长的尾语,柳眉轻扬下又问,“那谭公子是因为什么要去告状呢?” 谭金发眼睛瞄了一眼,鼓起勇气说:“我刚在你这里买了块赌石,花了两千万,居然给我出个干青。这么贵的赌石,却出这点东西,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弄虚作假......” “证据。” “这还需要证据,石头是在你这买的,又是在这开。” “那谭公子,我想问你,买这块石头有没有人逼你买?” 谭金发摇摇头。 苏羽澄脸上沉下来冷笑道:“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你凭什么说我们弄虚作假?” “我......” 苏羽澄迈着步子,银色的高跟鞋尖踩在地板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苏羽澄指着苏哲手中那枚紫罗兰翡翠说,“这位顾客的毛料也是在这里买的,他赌涨了,那我是不是有权力将这枚翡翠收回来?” 苏羽澄强大的气场压过来,谭金发本身就是在无理取闹,哪有话回答。 “谭公子,你来这里赌石应该知道江井场口从来秉持的是公平、公正、公开的信条,你可以去问下来这里赌石的人,问问他们我苏羽澄有没有做假过。” 稍顿片刻苏羽澄冷冷道,“谭公子,如果你日后还想来这里赌石,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刚才那种话。不然就是你父亲谭常石亲自过来,到时也没有情面给。” 谭金发脸色微变,嘴巴微张想说话,最终挥下袖准备离开。 “喂,谭二毛,别急着走,别忘了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李全叫住谭金发。从苏哲手里拿过那枚紫罗兰翡翠,李全走到江井场口两名工作人员前面说,“两位,麻烦你们看一下,这紫罗兰市场价格是多少?” 两名工作人员拿过来看了一会,接着双方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带着黑色镜框的工作人员道:“根据仔细观察这块翡翠的质地、水、色,从它的透明度看来,应该属于上等的翡翠。按现在的市值,这个重量大概是在一千五百万到一千八百万之间。” “谢谢。”李全道了声,拿过翡翠走到谭金发面前说,“你也听到了,我就不重复。不过我这人向来是重情重义的,看在大家认识多年的份上,一千八千万就不要你了,取个最低价,一千五百万。加上额外的赌注,三千五百万,麻烦请付帐。” 到了这个地步,谭金发想抵赖都不行。可今天他刚败了两千万,一时间哪里拿得出三千五百万。 “怎么,鼎鼎大名的谭公子难道想不认帐?”李全讽刺起来。 “谁不认帐了!只是刚交易两千万,一时间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回头我让人给你卡上打进去。” 李全早知道谭金发拿出来,玩着手中那枚紫罗兰淡淡的说:“要不这样,你蹲下来叫声哥,额外增加的两千万就不用付了。” 谭金发终于忍不住怒起来:“李全你不要欺人太甚!” “蹲下来叫声哥少一千万,你问问大家我是不是欺人太甚。” 谭金发重重的冷哼一声道:“想要我叫你哥,你死了这条心。你放心,这钱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的!” 再没心思留在这里让众人取笑,谭金发转过身往门口走出去。那个女的小跑追上前,想挽住他的手臂,让谭金发一把往边上一堆,她没站稳跌坐在地下。听到这边传来笑声,她爬起来连忙跑了出去。 当着这么多人羞辱谭金发一次,李全心情大好,将那枚紫罗兰翡翠递回给苏哲道:“老弟,这次真要多谢你。要不是你的话,说不定就是那败家子得瑟了。输钱是小,落面是大。这枚翡翠你卖不卖,我出一千八百万买下来。” 苏哲忙答道:“李哥,不用这么多,你就按刚才最低的价格就行了。” 李全不高兴起来:“这是什么,难道哥还差那三百万。” “这......”苏哲一时为难起来。 “李总,不知你肯不肯割爱,这枚紫罗兰翡翠我看着挺喜欢的,让你这位兄弟一千五百万让给我怎样?”一旁的苏羽澄突然开口。 李全知道苏羽澄的*强大,不然这个年纪怎么能成为这家场口的负责人。但他是商人,平时与苏羽澄没有任何来往。他过来是正常消费,又不像谭金发那样无理取闹,面对她并不觉得有任何压力。 “苏老板对这也有兴趣?你不像是差这么点紫罗兰翡翠的人。” 苏羽澄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让在场的人为之一醉。捋了下秀发到耳根后面说:“李总这就不懂了,女人对这些紫色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的。我又正好缺一副这样的首饰,还忘李总割爱。” 转过脸,苏羽澄看着苏哲说,“这位朋友,不知你是否肯满足下小女子此番念头。” 苏哲思索好一会才开口说:“李哥,既然这位苏老板有兴趣,我就卖给她了。” “行,都说好男不跟女争,我李全虽然不是好男,但是骨子里也有谦让的美德。” 办好手续后,苏哲也收到到帐的信息。李全和谭金发的赌也落幕,大家又继续去研究他们要买的毛料。 苏哲今天赚了一笔,这还是开了两块毛料赚到的,剩下的九块还有几块也会出绿,算起来收获不少,加上肉眼透视看东西开始变模糊,知道时间差不多,就没再去看其他的。 李全要买的毛料已经买到,又额外赚了谭金发两千万,也没再去看其它的。吩咐场口的工作人员将买到的几块毛料搬过来,趁着郭涛的手气顺,再让他开几个。 苏羽澄上三楼巡一圈下来,在准备离开时想了下往苏哲这边走过来。她刚才从下面的人口中了解过,苏哲连续赌涨。而他眼睛又看不见,却开出一枚墨翠和一枚紫罗兰,这是要多大的运气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与苏哲交易间苏羽澄有注意到他的眼睛的确是不方便,不是装出来的。 苏哲此时已经收起异能,听到脚步声,辨认出是苏羽澄,连忙回过身说:“苏老板你还在呀。” 苏羽澄浅浅的笑起来:“什么老板不老板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我是男人。大家都姓苏,说不定上几辈是同一个祖宗,不嫌弃的就叫声苏姐好了。” 苏哲觉得这也不吃亏,在称呼上没有纠结过多。 “听说你今天赚了两笔,难道你不考虑等会请大家吃顿饭?” 苏哲搔搔头,这个他真没想过。他见时间差不多,就想等李全和魏德刚等人解完石回家吃嫂子做的饭菜。经苏羽澄这么一提,他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想起来他还欠李全他们一顿饭,看样子今天是走不掉了。 苏羽澄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把你为难的,我又不是大吃鬼,不会把你吃穷。” “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哲连忙解释,“因为嫂子在家里等我吃饭,我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要不这样,我先给嫂子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免得让她担心。” 夏荷接到苏哲的电话,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像往日那样自然。 “小哲,快吃午饭了,你现在在哪.......哦,你不回来了......那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第二十二章:被盯上 与李全等人吃过饭,回到海堤湾的房子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苏哲在江井场口买的那批毛料,就解了两块,剩下九块他是想在李全解完后再接着解。不过李全有五块,完全解完费了不少时间。 李全看中那四块毛料没开出高档翡翠,与买毛料的钱相比,开出的玉最好的一件是白底青翡翠。少数绿白分明,色底协调,但是透明度稍微差一点,免费挤进高档的行列。总体来说,亏了不少。 然而苏哲给意见下买的那块54号毛料,最后开出件高档黄翡,重量也不少,这让李全将其余四件亏的钱在一件上全夺回来,把他乐得半死。 李全的开完后,陈象和魏德刚见他沾了苏哲的运气咸鱼翻身,哪里等得及,接着就让郭涛帮忙解。这样一来,直到吃午饭时间到了苏哲那几块毛料还静静的放在边上吹空调。 九块毛料重量不少,在李全的建议下,苏哲暂时寄存在江井场口。苏哲知道那里还能赚不少钱,放在场口到底有点不放心。不是不相信场口这边的安全系统,纯粹是心里在作祟。 思来想去,留下六块大的,其余三块小体积不大,李全那辆悍马都装得下。苏哲特意将那三块毛料搬回来,只要是知道比起其它六块,这三块最有可能出高档翡翠。他刚出了件墨翠和紫罗兰,若是接二连三再出高档翡翠,恐怕会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第一次开出老坑玻璃种和红翡,回来的路上张伟就派人跟踪。要不是苏哲拥有透视异能,知道张伟派人在后面跟着,故意绕道走,不然在租的房子那边就让张伟的人挟持。 回到家,没看到嫂子的身影。苏哲找了一圈,最后给她打电话。 “嫂子,你不在家吗?在出租房那边......你在那等我一下,我打辆车过去。” 他们昨天搬过来,出租房那边的房租和押金没算。现在苏哲是千万富翁,可原本属于他的钱也不能不要回来。 透视异能时间所剩无几,苏哲没再耽误时间打辆的士前往天平区那边。 “伟哥,伟哥,发现那小子的踪影了。”在公交车站附近,一辆白色面包车里一个男的突然喊起来。 正躺在副驾位闭目的一个穿着花式上衣的男子睁开眼顺着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确认是苏哲后,他坐起来说:“他奶奶的,老子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总算等到蛇出洞了。老鼠,马上派几个人过去跟着,看看他住在哪。” 叫老鼠的男人迟疑一会说:“伟哥,派刀子好一点吗?” 没等副驾位的男人开口,老鼠连忙解释,“伟哥,你说那小子是蛇,我是老鼠,岂不是要让他吞了。” 叫伟哥的男子就是张伟,苏哲让他输了几十万,心里一直不爽。那天让人跟着他回去,好几天都没查到他住在那里。张伟不相信一个瞎子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在他的眼底下还能跑掉,就让人在盯着。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 听了老鼠的话张伟脸色黑下来沉声说:“妈蛋,废个鸟几巴话,这时候你跟老子装什么文艺青年,马上给我下去盯着,要是再跟丢,小心我将你的老鼠尾给切了。” 老鼠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裤档,连忙跟车里另外两个人跑下去。 张伟往车窗外吐一口唾沫骂咧道:“一群废物!” 苏哲刚上去就见到夏荷下来。 “小哲,不是让你不要过来了。”夏荷连忙跑下去扶着他。 “你一个人过来,我不放心。” 夏荷身体微微怔了怔,心里悄悄的喜悦起来。 “房租和押金手续都弄好了?” “嗯,办完了,我们现在回去吧。” 走到楼下,苏哲突然想到一件事说:“嫂子,我看到你的衣服还没洗,我们等下是不是先去看看洗衣机。” 因为不想浪费透视异能时间,嫂子在身边,苏哲没有开启,没看到她此刻脸上的变化。嫂子不说话,苏哲以为他刚才说的话她没听清楚,又重复问一遍。 夏珂回过神,小心的扶着苏哲的手臂,示意他注意脚底下的台阶。 “洗衣机是要买的,不单是这个还有其它的电器也需要买。不过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有点远,要不要先回到海堤弯那边的电器店再看看。” 苏哲点点头,这里不是市区,当初他们租在这里是为了避免让张剑找到。电器店不是没有,只是比起大型的电器店,这里可没那么多品牌供他们选择。 经过一家手机店时,苏哲说:“嫂子,明天你再去开个帐号,我给你转笔钱过去。” 夏珂不解,疑惑道:“你现在带的那张卡当时是剩下一百万吧,你留着当不时之备。” 苏哲微微笑了下说:“嫂子,昨天在房产中介碰到那个李全你还记得不?” 夏珂轻轻颌点,想到苏哲眼睛看不见又开口嗯了声。 “中午没回来吃午饭是和李哥他们在一起,去了一个赌石场口,本来是想陪李哥过去凑热闹的,没想到运气好,开了两件不错的翡翠,最后李哥买了一件,场口的负责人买了一件,赚了三千五百万。” 夏珂嘴巴微张,脸上惊讶的表情不言而现。前段时间苏哲赌石才赚了一笔,现在又赚了一笔,夏珂都快有点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但夏珂在惊讶之余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轻声问:“小哲,你中午不回来吃饭不是为了避嫂子吗?” 苏哲不明白,反问:“我为什么要避开嫂子呢?” 夏珂额头泛着红润,呼吸变得有些急速,好一会儿才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因、为,昨、昨晚嫂子帮你那样......我怕你心里对我有其它不好的想法......” 苏哲愣了下,他没想到嫂子会有这样的想法。昨晚的事情,苏哲一直在心里自责。他认为是自己亵渎了嫂子,现在听了嫂子的话,原来他们两个人都在自责。 停下脚步,苏哲握紧夏珂的手道:“嫂子,我从没怪过你,我反而是怪我自己昨晚没能把持住,才会让嫂子委屈做那样的事情。” 顿了下,苏哲轻声说,“谢谢你嫂子,如果你刚才没问,我不知道你在心里责怪自己。昨晚的事情是我的错,与你无关。嫂子,以后我们要互相坦诚,我不想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如果嫂子你哪天突然离开,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 “我不会离开你的。”夏珂打断苏哲的话,觉得这话有点暧昧,补充说,“我答应你,以后不管有怎样的想法,我们都告诉对方,不再互相猜测。” 夏珂红着脸轻嗯一声。 望着夏珂姣好的面容,苏哲突然耳朵动了下,拉着夏珂转过身:“嫂子,不要回头看,后面有人跟踪。” 夏珂心慌了起来,想回头看,又忍住。 “小哲,是谁跟踪我们,难道是张剑他们?” “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是张剑,他不知道我们在这,我们赶快坐车离开。” 没走出几步,夏珂突然这下脚步,因为面前有几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小子,躲了这么多天,终算让老子找到你了。” 苏哲觉得声音有点熟,开启透视异能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眉头皱了下道:“原来真是你。” 第二十三章:看到希望 在来的路上苏哲还想着张伟之前尾随跟踪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耐心,在这守了这么多天。 苏哲让夏珂站在后面,沉声问:“你想怎样?” 张伟目光在夏珂身上抽回来,这小子是个瞎子,他身边的女人长得倒是挺标致。原本他只想勒索苏哲一笔钱,看到夏珂,顿时生出色心。 带着猥琐的表情嘿嘿笑了下,张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说:“我还能怎样,上一次你让我输了三十万,你又赚了两千多万,总得出点血吧。” 苏哲冷笑道:“上次是你要跟陈象赌,与我何干。” “如果不是你这瞎子开出红翡,我哪需要输钱,不关你的事还会关谁的事。” “这我就觉得好笑了,我开出红翡是我的运气,你输钱完钱是你自找的。” 张伟脸变起来,厉声道:“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打了个眼色,示意旁边三个人上前给苏哲一顿教训。 经过四个月的锻炼,苏哲早不是个随便让人捏的主。张伟以为他眼睛看见,可是他现在是看得一清二楚。在一个细眼脸尖,看起来鼠头鼠尾的家伙走上前对他出手,苏哲反手一拽将他拉过来,膝盖直接撞上前。细眼脸尖那人顿时弯下腰,痛得直叫起来。 另外两个人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苏哲将细眼脸尖那人揣开,闪过一人的拳头挥过来,抓住他的手转身反肘。看到最后那个人一脚飞过来,苏哲怕让开对方会伤到夏珂用力将手中的人拉过来,那一脚直中拦来当挡箭牌那人的肚子。 当挡箭牌那人有个啤酒肚,承受同伙一脚,一样受不住,弯下腰叫起来。 “嗷,嗷!” 啤酒肚捂着肚子,他想挣脱开来,苏哲留意到刚才出脚的长毛又抬起腿,抓住啤酒肚的头发让他站直,用力推向长毛的面前。 张伟望着手底下的三个人让一个瞎子三两下打趴在地上,刚拿出叼在嘴里的烟愣得掉在地上。 “你们平时吃翔大的,一个瞎子都对付不了,马上给老子起来再上!”张伟骂起来。 啤酒肚和老鼠脸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得咬牙,剩下长毛一个人在让啤酒肚推倒站起来后,不太敢上前。苏哲背后紧紧护住夏珂,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夏珂此时惊慌不已,双手握着拳子紧紧的挨在苏哲身后。 “嫂子,我们快走!” 趁着张伟等人没冲上来,苏哲拉起夏珂往前面跑。 “该死,在这个时候才提示极限期!”苏哲低骂起来。张伟这边虽然是四个人,如果不是眼睛看东西开始变模糊,他不会选择逃。 张伟看到苏哲和夏珂往马路边逃,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弹簧刀片冲着地上手下的人骂道:“还不快点追,要是抓不到人,小心老子收了你!” 老鼠脸和啤酒肚连忙爬起来和长毛追上去。 夏珂到底是女人,又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苏哲拉着她没跑出几步张伟的人就追上来。因为是在白天,过往的路人看到张伟亮出刀子,吓得纷纷往一边逃闪。 “跑呀,我看你这个瞎子怎么跑!”张伟甩着手中的刀子冷声说。 刀子一挥,张伟和另外三个一起靠上前。 眼睛越来越模糊,苏哲已经很注意张伟手中的刀子,在他刺过来,手臂挡住他,没提防还是给划破一道口子。 “啊——” 看到苏哲手臂上流血,夏珂吓得脸白唇青,焦急的叫出声。 苏哲没有时间去理会伤口,见到张伟的刀子再刺过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反手回肘击中他的胸口。趁着张伟身体恍一下,他迅速夺过他手中的刀子。 “别过来,不然死了可别怪我!”苏哲握住刀子指向张伟。 另外三个人想冲过来,畏惧他手中的刀子,站在距离两米的地方,不敢靠上前。 “嫂子,走。” 苏哲叫一声,拉着夏珂往后面退。这时候视力越来越模糊,几乎靠听力辨认。在退到路边一棵大树时,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 张伟听到警笛,互相对望一眼,嘴里喊一声:“撤!” 望着张伟几个人模糊的身影跑掉,苏哲才松口气,转过头准备看夏珂的情况,没注意大树,重重的撞了一下。 “砰!” 苏哲顿时感到天玄地转。 “小哲,你觉得怎样?”嫂子的紧张的声音传来。可是在苏哲的耳边听起来却越来越小声,最后他觉得身体一软,瘫在嫂子的怀中。 “小哲,你醒醒,别吓我——” 夏珂抱着苏哲喊起来。 “嫂子,我没事,只是撞得头有点昏。”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到了医院,经过检查,苏哲只是手臂上中了那一刀伤到肌肤,其它地方并不大碍。不过经过检查,受到最后那一个撞击,眼睛出了点问题。 包扎完手臂的伤口,之前负责苏哲眼睛的那名女医生过来替他检查眼睛。 江子涵拿着一个小电筒将苏哲的眼皮翻过来检查一遍,又拿起旁边桌子的ct图看一眼才站起来。 “江医生,小哲的眼睛怎样?”夏珂立刻迎上前问。 江子涵拿下听诊器说:“眼睛没有大碍。” “那情况有没有好转?” 江子涵沉吟一会说:“暂时说不清楚,等过几天你们再过来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才知道。不过从刚才简短的检查看来,受头部一记撞击,刺激到之前脱落的眼角膜,眼睛的情况比之前要乐观。” “真的?”夏珂兴奋起来。 没有任何消息比听到苏哲眼睛好起来这样的消息让她更激动。距离上次苏哲从河堤掉下去已经半年,他的眼睛一直没见好,而且医院也没有传来有合适眼角膜的消息。很多时候,夏珂望着苏哲毫无精神的眼睛,心里难过不已。 江子涵将听诊器放进白色大褂看了一眼苏哲说:“按这种情形看来,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复明的机会很大。” 苏哲坐在病床上,透视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个时候他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他感点挺奇怪,掉下河堤醒过来后,当时透视是每小时只能开启一分钟,后来慢慢加长到肉眼透视能够达到三小时,第二层透视有半小时,穿视功能有五分钟。只是四个月过去,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既然前面能够让时间增加,按道理后面同样会延长的,这么久却没有变化,应该是哪里没有掌握好。在这之前苏哲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再回到医院,这个问题不得不重视。 江子菡说了下关于眼睛复明的病情,苏哲在心里轻叹下。 夏珂听到叹息走到苏哲病床前轻声道:“小哲,你不用担心,嫂子一定会想办法找人治好你的眼睛的。以前我们没钱就说没办法,如今手头有钱,哪怕是找国外的眼科医生,也要将你眼睛治好。” “嫂子我没事的,眼睛都看不见半年了,这都过来,早已经习惯。”苏哲安慰着夏珂。 夏珂嘴巴微张想说话,最后却没说出口。这半年来,苏哲接二连三的出事,夏珂越来越相信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命相连累到他。以前苏哲还小没事发生,如今苏哲已经是成年人,克夫克亲友的说话就要灵验了。 夏珂不敢想下去,如果真是那样,她不知该怎么办才行。 接下来几天,苏哲没去上学,也没让人跟学校请假。他现在是特殊学生,再请假学校那边肯定会将他劝退。这几天的课程,苏哲让张明杰帮他应付。如果有老师点名,能够应付过去就应付,不然就让他们记名。 没去学校这几天苏哲也没有闲着,去书店买了一大堆关于眼科的书籍回来看。当然,看书都是晚上悄悄看。他其实并不想将透视异能这件事隐瞒嫂子,只是这种事到底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要是让她知道他看得见,却一直瞒着,不知嫂子会怎样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异能的作用,看书的速度比以往要快得多,而且吸收的速度也快,倒让苏哲省不少心。然而将买回来的眼科书全都看完,按照里面提到一些关于眼睛系统构造的情况尝试过,并没有增加异能的时间。大收获没有,小收获还是有一点。 根本眼睛中枢与大脑之间的关系,苏哲可以稍微利用大脑神经控制眼睛中枢,让原本肉眼透视的时间增加半小时。这并不是异能时间增加,只是减少了在异能开起时的消耗量。 这对苏哲来说,称得上是好事了。 第二十四章:形同陌路人 回到学校,苏哲第一次事就是问张明杰有没有让老师点到名。 “苏哲呀,不知是你黑还是二筒那天抽疯了,上个学期从来没有点过名,昨天破天荒点名了。平时会有三两个个不怕死的学生缺课,偏偏那一堂课人几乎到齐,就剩下你没到,她就点名了。” 张明杰一副节哀顺变的语气,二筒的脾气上了她两个学期的课程,对她的脾气早就摸准了。 苏哲耸耸肩,一阵苦笑。 二筒是名教英语的女教师,刚毕业没多久。苏哲升上大一那年她刚毕业,同时接手经济系班的英语教学。二筒原名叫袁诗莹,是金融大学最漂亮的女教师,没有之一。 袁诗莹不单长相出众,高挑的身材可以与电视上那些专业走秀的模特相比。 在苏哲印象中,袁诗莹长得是很漂亮,身材也不差,倒是为人冷漠。学生没缺她的课,有一点是冲着她是个美女,另外一点是她冷冰起来,堪比南北极的寒冰。 早在大一上第一节课袁诗莹就说过,凡是缺她课的,只要被点到名,学期末那一门绝对不能通过。做为学生,总有不怕死的。大一第一个学期袁诗莹前面几节课有点名,然后很久一段时间又不点名。这样一来,学生也变得越来越大胆,时不时有人缺课。 直到学期末她又开始点了几节课名,自然有学生给记名。然而那些学生早就将开学时她说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第二学期开学,很不幸,给点到名的学生那一课统统挂科。 知道袁诗莹动的是真格,第二学期除了苏哲后面请假外,没有学生敢缺她的课。 苏哲也算是倒霉了,可他这是特殊情况。换作以往,苏哲或许心里有点害怕。在经历过生与死的边缘,又在一夜暴户,在拥有透视眼的情况下,苏哲心态反而变得稳定。 距离下学期还有好几个月,挂不挂科苏哲眼下没心思想,他唯一的念头是让自己变得更富有,更强大,这样才能够保护嫂子,还有找林霸报仇雪恨。 早上的课上完,苏哲想到还有几块毛料放在江井场口那边没开。让张伟这么一闹,苏哲怕嫂子担心,已经是尽量少出。期间李全有打电话过来让他找个时间去趟江井场口,让苏哲以手头有事走不开推掉。 经过上次与谭金发的斗气,李全最后用苏哲的石头赢了谭金发,与苏哲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像苏哲运气这么好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管是为了什么,李全都愿意与苏哲接近。况且苏哲不像其他人一样,与李全结交,根本不图他什么。 从教学楼下来,苏哲对张明杰问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张明杰等会有约的,但苏哲难得叫他,也想知道要去哪里。 “江井场口。” “去那干嘛?” 江井场口张明杰是知道的,做为本市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比较少。不过张明杰没有去过,知道那里是赌石,是有钱人去的地方,他一个普通人家的学生没钱跑哪去估计连大门都进不了。 苏哲笑了笑说:“还能去干什么。江井场口那是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当然是去体验下刺激生活。” 张明杰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苏哲,“喂,上次你请假回来眼睛出问题,这次又请假几天,别不是烧坏脑子了吧。你和我家境如何又不是不知道,那地方哪是我们去的。” 张明杰是苏哲在金融大学最好的一个朋友,相互间的情况大家是比较情况的。张明杰的父母是工薪阶级,一年为了要供他读书已经挺辛苦的。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张明杰能够了解父母的艰辛,每个月除了固定的伙食费,若没特殊的费用要缴,尽量不问父母要钱。 跑江井场口那种地方,根本是连想都没想过。 苏哲的身世张明杰不是很清楚,但知道在这边他是与堂嫂在一起生活的。上个学期苏哲眼睛没失明,经常跑出去找兼职赚生活,他这会想学人去赌石,肯定是脑子秀豆了。 苏哲没跟张明杰解释那么多,说道:“你去还是不去,就一句话,不要发挥你祥林嫂的罗嗦。” “滚,你才祥林嫂呢!”张明杰没好气的嚷着。沉吟一会,凭他对苏哲性格的了解,知道他过那边有事要办。金融大学离江井场口有点远,苏哲眼睛不方便,还真让人有点不放心。 “算了,我等会跟小悠说一声,明天再陪她去逛街。”张明杰还是决定陪苏哲抽一次疯。 “总算没白认识你一场,不至于有异性没人性。” 张明杰深深的鄙夷一眼,没理他,去给某人打电话。本来约好的事情,突然临时变卦,女孩子对这种出尔反尔的男人是特深恶痛绝。张明杰握着电话是全程陪着笑让电话里的人任劳任骂,好一会才将人哄住。 挂掉电话,张明杰松一口气回到苏哲身边警告着:“我告诉你,等会要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小悠找我麻烦,我也不放过你。” “一边滚去,你刚才你不会说送盲人帅哥回家呀。小悠同学是那么有爱心的人,用这个理由,早就通过了。” 张明杰做出人呕吐的动作鄙视道:“就你还敢称帅哥,我觉得说扶老奶奶过马路都比你这个有效果。” 俩人有说有笑的往校门口出去,在快出校门口时,张明杰突然停下脚步。苏哲觉察到,抬起头问:“发生什么事了?” “马小跳。” 苏哲眉头微微皱了皱,接着开启肉眼透视。马小跳肩膀上拎着一个米琪色的袋子,上面那耀眼的“lv”字眼,估计会让很多女学生看得羡慕不已。 马小跳也看到苏哲和张明杰,脚步踟蹰下,又加快步子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全当不认识。 在马小跳走入校园后,张明杰嘴里啧啧的说道:“马小跳自从跟林霸在一起后,穿得越来越时髦,这袋子换得也越来越勤快了。果然跟富二代谈恋爱,感情不知道有没有,但是面包和牛奶绝对是少不了。” 顿了下,转过头看着苏哲,想了下问,“苏哲,你之前跟马小跳关系不是挺好嘛,怎么现在见到面连招呼都不打了。” 苏哲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们之间关系哪会好,一直以来不过是马小跳故意逗他玩而已。这些事情苏哲自然不会跟张明杰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得了,我们这种穷学生,哪有资格跟lv、gucci、爱玛仕一天换一个的学生当朋友。” 张明杰凝着眉头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马小跳在走进去后,回过头看了一眼,心里很难过。在整个金融大学,当初就苏哲和张明杰与她比较谈得来,如今她却只能将他们当成两个陌生的人。她也清楚,苏哲是不会原谅她的。她已经害得苏哲眼睛失明,不想再让林霸找他麻烦,又遇到怎样的危险。 进入江进场口,张明杰看到一堆堆各种各样颜色的石头,心里有点小激动。做为本市人,早就听过江井场口的事情,关于赌石一些传说略有耳闻。早些年,听到谁赌石一夜暴户,张明杰听得心头都痒痒的。 鉴于自身条件的限制,恐怕他再努力存钱,说不定都买不起一块石头。 从大门进去到达第一层,张明杰见到每堆石头上有明码标价,每一个石头的价格从一百到一万不等。张明杰惊讶着说:“苏哲,这些石头是黄金做的吗,怎么还要一万块。一块石头都足够我一年的学费加生活费了。” “那你问石头去,我哪知道它们怎么这么贵。” 张明杰此刻的表现与刘姥姥入大观园的相差不多。不单是张明杰第一次看到这么贵的石头会惊讶,换作其他人也一样。苏哲上次过来比较淡定,只要是他曾经赚过一笔暴利,心态有点不同。 “这些还是小儿科,等会上到上面,不要大声嚷嚷,要是让人鄙视了,别怪我不提醒。” 苏哲这样说,张明杰更是好奇了。拉着苏哲低声问:“你来过这里几次了?” “包括这一次是第二次......”苏哲正想继续说,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掏出来按下接听健问道:“你好,是谁?” “老弟,你现在在哪?今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去一趟江井场口。” 是李全的声音。 “李哥,我现在就在江井场口下面,刚到一会。” 挂掉电话没多久,李全和魏德刚从门口走进来。听到脚步声,苏哲转回头。 “李总,魏总,你们真不够意思,一个个都偷偷躲着赚钱。” 苏哲怔了下,这声音他最熟悉不过。立刻开启肉眼透视,不是林霸还会是谁?还真算冤家路窄,居然在这个地方都碰上了。 第二十五章:连锁反应 林霸也看到苏哲,他同样没想到苏哲会来这种地方。苏哲的家境他早就起了底,一个穷学生,倒学起人玩赌石。 林霸不知道李全和魏德刚认识苏哲,来之前听他们说要与一个人碰见,无论怎么猜都不会想到是苏哲。 来到苏哲面前时,林霸停下脚步讽刺着:“这世界真是乱套了,穷学生也来学别人赌石,看来做发财梦的人还真不少。” 李全不知道林霸说的是苏哲,接话说:“赌石这玩意,一刀天堂,一刀地狱,肯定有很多人冒险的。如果赌涨了,几乎是可以少拼一辈子。” “话是这样说,但总要掂量下自己有多少斤两。”林霸毫无表情的笑了笑。看向苏哲又说,“苏同学,难道你还真想靠赌石,然后从我手*马小跳抢回去?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等我玩腻她,到时送给你就行了。” 苏哲脸色沉下去,不管马小跳曾经怎样对他,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对马小跳有动心过。握紧拳头,苏哲冷冷道:“要是这么让小跳听到,她会有怎样的感想?” 林霸冷哼道:“她能有怎样的感想,整个金融大学的学生,哪一个不知道她跟我交往是为了我的钱。我现在还会让她跟着,纯粹是因为还没有玩够,她还能够给我带来一点新鲜感。如果你可以等,在我觉得无味后,你可以接手的。” “林霸,麻烦你尊重一下小跳!” “一个爱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尊重。在我看来,她和我在夜总会有金钱交易的小姐一样,只不过她算高级一点的。” “林霸,你这个滚蛋!” 苏哲再也忍不住,一拳挥过去。 林霸没想到苏哲真敢动手,脸上硬挨一拳,嘴角顿时就渗出血液来。 将嘴角的血擦拭掉,林霸脸阴下来,挥挥手对跟在身后的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让他们动手。 “小子,上次没弄死你算你走运,这次是你自找的,给我往死里打!” 站在旁边的李全和魏德刚终算反应过来,大声喝道:“林霸,你想干嘛?” “李总,我和这小子有些私人恩怨,你们先上去,等会我再上去。” 李全冷笑道:“林霸,我看你没弄清状况,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他是我兄弟,你妈的,当着老子的面让人打我兄弟,我看你林公子的目光还真不怎么样。” 林霸愣了起来,见到李全满脸怒火,魏德刚表情也不好,但他还是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 “李全,你是不是弄错了,他是金融大学的学生,就一个穷学生......” “林公子呀林公子,看来你真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李全讥讽着,“我自己的兄弟我会认错?开什么玩笑,真当我李全是吊儿郎当的人。”顿了下,李全沉声喝起来,“谁要跟碰我兄弟一根汗毛,我今天让他出不了这个大门口。” 正准备动手的几个人,让李全的气势给吓得,停在那里不敢向前。 “李哥,这只是我和林霸的私人恩怨......” “老弟你这话就不够意思了,一场兄弟,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李全打断他的话。 李全挺身而出,苏哲很感动。李全和他不一样,身为睿悦集团顺位继承人,旗下拥有珠宝、房地产、饮食、娱乐事业一体的产业,却对他一个普通的人这么好,他无法用语言去表达此刻的这份感动。 在门口,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下来,立刻有人上前将车门拉开。 苏羽澄从里面出来,边走边将手中白色的薄丝手套拿下来。今天的苏羽澄弄了个微卷的头发,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裙摆没到膝盖连裙。露出的小腿套了一件透明的长丝袜,与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相贴,更具有诱人魅力。 将手套递到旁边一个人手中,淡淡的问道:“今天里面的人多不多?” “现在时间还早,估计要等到下午人要多一点。” 苏羽澄微微含颌,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保安,看了一眼苏羽澄然后凑到她身边那个男人耳朵说了几句。 “费经理,什么事?” “苏总,睿悦集团的李全和明诚珠宝林远生的儿子好像发生了摩擦。” 苏羽澄柳眉扬了扬,稍凝着问:“睿悦集团和明诚珠宝有生意来往吧,怎么李全和林远生的儿子就闹起来了?” 费经理迟疑一会说:“回苏总,好像是因为一个叫苏哲的年轻人与林远生的儿子有私人恩怨。刚才这两个人在里面碰到,苏哲动手打了林远生的儿子。在对方准备动手时,李全站出来与林远生的儿子产生冲突了。” “哦——”苏羽澄拉了个长长的尾音,脑里想起那个叫苏哲的年轻人。 想了一会,苏羽澄说:“我们进去看看。” “林公子,从现在开始,睿悦集团中止与明诚珠宝所有生意上的来往。” 苏羽澄刚走进来就听到李全这话,她愣了下。苏羽澄知道李全有这个权力,可是她更清楚睿悦集团与明诚珠宝之间的合作涉及到多少金额。没想到李全会因为苏哲这个年轻人做出这样的决定,看来这个眼睛不方便的年轻人有他特殊的一面。 林霸脸上变起来,有点慌张连忙说:“李总,这只是误会,这个合作的事情,我们等下再慢慢谈。” 李全挥挥手说:“没什么好谈了,回头我让人给林总,到时一切损失,睿悦集团这边负责。” “李哥,别冲动。这只是我和林霸的私人恩怨,没必牵扯到生意上的事情。”苏哲心里也急起来,李全这样做,他当然感动。苏哲是学经济的,很清楚像睿悦这么大的集团,突然和另一方中止合作,这个损失有多大。 “老弟,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决。” “老李呀,苏老弟说得对,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不要那么冲动。”魏德刚也劝着。 “没什么好考虑了,老魏你知道我性格,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不会改变主意的。” 魏德刚耸耸肩,李全这家伙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想下了,说道:“老李,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撑你都不行。”转过身,魏德刚看着林霸说,“林公子,真不好意思,麻烦你回去跟令尊说一声,从今天开始,富鑫集团也中止与明诚珠宝一切的合作。” 林霸这时才慌了起来,焦急的说道:“李总,魏总,这是大事,我们再商量下。我承认我刚才有点冲动,我跟苏同学道歉,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再谈谈。” 没等李全和魏德刚回话,林霸立刻对苏哲道:“苏同学,刚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是李总的兄弟,是我错。” 一连串的变化连苏哲都没想到,他一直在等着林霸对他低头那一天,可是这一天来得这么早,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说实在的,苏哲完全没想到李全和魏德刚俩人会为了他得罪一家公司。 明诚珠宝在国内名气不算差,真中止合作,损失可不是一百几十万。 “李总魏总当真是豪掷千金呀。” 众人转过头,看到苏羽澄缓步走过来。 来到从人跟前,苏羽澄望了望苏哲,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既然这样,那我也来凑过热闹吧。费经理,吩咐下去,停止对明诚珠宝所有原料的供给。” 林霸不认为苏羽澄,但她一出现,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这个时候他脸色非常难看,如果说与睿悦和富鑫中止合作,最多回去让他父亲训一顿。如果连江井场口这边也停止原料供给,明诚珠宝几乎是开不下了。 江井场口是全省第二大的赌石场口,很多珠宝商的货源都是从这边进。要是苏羽澄放出消息,恐怕其它小场口不想与她作对,一样会对明诚停止货源供给。 “苏姐,怎么你也来的捣乱了。” 本来劝李全和魏德刚两个人就怕说服不了,又增加一个苏羽澄,那就真不用劝了。说实话,能够给林霸一次狠狠的打击苏哲是最乐意见到的,可是他不想欠他们的情。不管熟还是不熟,欠了情,日后就不单是还与不还的问题了。 苏羽澄美眸子挑了下,小嘴往上扬了扬露出女人的小调皮性情说:“我怎么就是过来捣乱了,小哲,你这是看不起女人了。” 自从那天一起吃过饭,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姓苏,俩人熟络得比较快。 “苏姐,我没有那种意思。”苏哲连忙否认,搔搔头,吱唔起来,“只是,你看现在这种情况,不好收拾......” “不好收拾,那就懒得收拾了。”苏羽澄往前迈一步,“你今天是过来解你那几块石头的吧,趁着我现在有点时间,我倒也想看看,连续解出高档玉的人,到底运气有多大。” 没有再去理会一脸呆滞的林霸,苏哲等人往里面走去。 从林霸出现就没开口说话的张明杰,这个时候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有跟在苏哲的后面走着。 第二十六章:绿随黑走 前几天买的那批毛料,其中三块重量比较轻的苏哲放在海堤弯房子外面的小花园。那一带的房子建造时都是属于独立个体,应该是睿悦房地产为了有特色,打造海堤湾高尚品质区域的房子,几乎都是带花园式的别墅套房。 当然价格不低,苏哲买的那一栋,因为面积比较少,加上李全抹掉好几个零头,才以四百万成交。换作其他人,像他一样面积大的,加上各种费用,没个六百万拿不下来。 这已经算便宜了。 换作在北上广那种地方,六百万不知能不能买一个房间大的面积。 苏哲开始是想将三块石头放在房子里,毕竟里面可是价值不菲的玉石,让人偷走损失巨大。后来想了想,这东西这么贵重,放在屋子里要是嫂子知道后,肯定整天会提心吊胆,生怕有人偷走。 不想让嫂子过于担心,苏哲就放到花园下面当普通的石头,纯当是给花园添缀一点色彩。三块石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有人偷,没几个人也抬不动。 剩下寄存在江井场口的六块毛料,有两块能够开出不错的玉石,剩下几块是苏哲之前为了掩眼耳目随意买的。没有细看,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绿。 苏羽澄命人将苏哲的几块毛料搬到解石机面前,“怎么样,你是先解石还是上三楼逛一圈再下来。” 苏哲顺口问道:“苏姐,三楼现在这个点能进吗?不是有规定的开放时间?” 旁边几个人笑起来,李全拍着苏哲的肩膀说道:“老弟呀,你还真是糊涂,苏总都在这里,她要进去,你觉得有人敢拦?” 苏哲摸着后脑勺讪讪的笑了笑,他还真忘了这茌事。 苏哲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解石,碰上李全和魏德刚在,苏羽澄又提前开三楼,没理由不去。猎奇之心人人有之,苏哲可不能让透视异能白白浪费。有一点还是让他感到纠结,眼睛看不见,很多情况明明看到,却要装做看不见。 眼睛的事情,苏哲认为应该托李全帮忙,看能否联系到最好的眼科医生,不然这样耗着不是办法。钱是赚得到,嫂子心里的担心是却不会减少。 在场口正研究各种赌石的买家,看到第三楼提前开放,纷纷惊讶。见到苏羽澄等人走过来,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没有在第二层逗留,今天有这种待遇,肯定要在上面研究久一点才行。 苏哲是学经济的,对于苏羽澄这种营销的手段很清楚。三楼每天对外开放三小时,又将最好的赌石放在上面。对于买衣服、鞋子或者其他日用品三小时绰绰有余。但赌石不同,别说三小时,哪怕给三天时间,不是财大气粗的人都拿不定主意。 上面的赌石最低是一百万起步价,稍微选错,很有可能在一刀下去就倾家荡产。 赌石这行业,玩的就是心跳。 到了三楼,一直不说话的张明杰在看到那些石头上面的标价,吓得腿发软。 看见李全等人走在前面,张明杰拉了拉苏哲的衣服低声说:“这些石头里面装的是钻石呀,最少都要一百万,还有几千万的。哎呀,我的妈,都把我给吓到了。” 苏哲笑骂道:“出息,这只是数字,要是真有一百几十万放进你帐号,你岂不是要昏过去。不过有一点你可是说错了,里面装的翡翠,说不定比钻石还要贵。” 张明杰惊讶的说不出话。 好一会回过神:“苏哲,这里的石头都要这么贵,我们又没有钱买,看别人赚钱,滋味不好受呀。” “这有什么,保持个好心态当学习。要不然哪天你和小悠同学去买玉,一块普通的玉别人忽悠你是高档玉买下来,你想想会是怎样的后果。”苏哲点着盲人棍往前走,让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像失明人士。 “你花了冤枉钱事小,要是这玉是买给小悠同学,她戴在身上让其他人认出是低质品,小心她和你闹分手。” “喂,你可别唬我,听你这话,好像说的煞有其事。” “别不相信,真有那么你一天,有你哭的。”苏哲继续唬着。其实说的并非是假话,首饰,手镯之类的东西,女孩子都会喜欢。很多时候不买,不是看不上,而是钱在作怪。 “行了,别怵在这里,等会下楼,我那里有几块毛料,你随便挑一个。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玉,要是真出了,就当便宜你了。” “真的?” 苏哲毫无生机的眼珠子白了他一眼:“我还会骗你不成。” 张明杰是苏哲在金融大学最好的朋友,他的家庭情况苏哲是知道的。张明杰现在和学校一名女生谈恋爱,那名女生家里条件比较好。虽然说学生年代的感情,谁也不知道在毕业后就变成失恋。 如果等到毕业后他们还在一起,因为门不当,户不对被逼着分开,一场朋友,苏哲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下面几块毛料开出的玉不一定是高档玉,要是质地和水色都好,估计卖个几十万不成问题。身上有钱,人都会变得有自信。 来到三楼后,李全和魏德刚俩人早就按耐不住,丢下苏哲往前面看赌石。张明杰让苏哲刚才点化后,打起精神到人群中虚心学习。 “你要不要挑几块?”苏哲眼睛不放心,苏羽澄做为主人家,必然不会将他丢在一边。 “苏姐,你看我这眼睛,根本不能挑。”苏哲笑了笑,“我最多是盲人摸象,赌个运气。” 苏羽澄星眸般的眸子流转一波,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说:“那苏姐就陪你摸象,你等会要是感觉哪一块石头有可能出绿,我给你打个八折。” “真的?苏姐你可别骗我。”有便宜不占,那可是傻子。这里每一块石头都是一百万起步,八折至少都要减少二十万。 苏羽澄戳了下苏哲的脑袋没好气的说:“姐还会骗你不成。” 苏哲嘿嘿的笑了笑。既然场口大老板开口,怎么也不能空手而归。将第二层透视功能开启,苏哲摸着隔离带往前走。在面前几块赌石身上扫一遍,几块赌石都可以出绿,不过是花青、芙蓉种、藕粉种。 藕粉种翡翠质地、水头好的话,价格不低。如果是之前,苏哲会选择这一块赌石。不过前后开出几件高档翡翠,他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往前再行走二十米,苏哲突然停下脚。在标记着78一块体积比较大的赌石旁边有一块大概一百斤的藕色毛料。从外壳的斑纹看来,石头外部的蟒呈条带状凸起,并列走向。按这样的蟒线分布,无疑是种蟒类型。 翡翠质地中最细腻、最致密的种分就是玻璃种,依次是冰种和糯化种。在翡翠石头的表面,种分越得的区域,质地也就越好。像眼前这块藕色毛料,外壳有凸出来的情况,出高档玉石的机率很大。 苏哲用透视眼穿过去,里面的玉肉是鲜绿色,透明度很高,玉肉上面的色成丝。苏哲觉得这种定向排列情况有点眼熟,想了一会,猛然想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随后他又觉得奇怪,这块藕色毛料不大,多外面看起来,出高档翡翠的机率这么高,居然没有人看得上。他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定哪里不对。沉吟半晌,又以透视沿着毛料上面往上看,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 原本在毛料底端有一条黑色的癣带,用肉眼在外面看,因为黑色癣带是压在下面的,如果不仔细看,很能看得出来。如果这块毛料放在第一层和第二层,买家只要翻过来,都不会选择买。但是放在第三层,前面有隔离带不能触碰,加上三楼开放时间有限,如果买家对这块毛料有想法,在拿捏不定主意,又怕明天再过来让人买走。 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会匆忙交易。 但是这块毛料有个特点,如果是从中间一刀下去,没有绿出现。若是买家在看到那条黑色的癣带,加上一刀下去没出绿,说不定就会弃掉,或者其他买家有兴趣就会转手。 苏哲悄悄瞧一眼旁边的苏羽澄,不得不说,将毛料这样摆话很坑人。站在商人的位置,又无可厚非。 见到苏哲站在76和77两块石头面前踟蹰,苏羽澄凑过去问:“怎样,是不是看中76号那一块?” 苏哲摇头伸手指着那块藕色的毛料说:“我不知道是哪一号,也不知道大小,不过我感觉那一块会出绿,就选这一块好了。”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苏羽澄愣了下,没想到苏哲看中的是77号。 “那一块可是要两百万。” “姐你这不是说打八折,算来是160万,这就便宜很多了。”苏哲笑着说,“况且,我总不能占你太多便宜吧。” 苏哲一声姐让苏羽澄听着舒服,又想了下他后面那话,柳眉微上一挑轻嗔道:“嘿,你这家伙身体痒了,连姐都敢调戏了。” 第二十七章:赌垮了 最终那块毛料苏羽澄打了八折,又抹去零头,苏哲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买下来。 手头已经有几块,苏哲上个星期来过一次,这里的石头与他上次来变化不大。倒是让谢金发买走的那块巨无霸的位置,换上另外一块,旁边的101标签也换了一块。 不想浪费太多异能时间,苏哲只买一块,然后等着李全和魏德刚挑选。 一小时后,李全和魏德刚都有小获。李全买了四块毛料,魏德刚也不逊色,拿下五块。这两个经常互斗,哪怕是买原石都不歇停,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子行为。然而,一下子砸上千万呕气,不是每个人都敢这样做的。 江井场口的工作人员将石头搬到场口外面的几台解石机面前,随后苏哲放在里面的石头也搬出来。 苏哲在几石头上面看一眼,指着其中一块说:“明杰,这块你拿去碰运气,开出绿,卖掉的钱你收。” 张明杰兴奋起来,刚才在上面,看到李全和魏德刚他们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交易上千万,他看得那是震撼不已。如今苏哲送他一块,仿佛里面开出来的翡翠,可以价值连城。 迟疑片刻,张明杰有点不好意思道:“苏哲,这毛料真送我,等会要是我开出高档翡翠,我岂不是白捡了。” 在三楼虚心学习一小时,张明杰有点弄清毛料、赌石这类术语。没等苏哲回话,抢在他面前又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真开出高档翡翠,可不许翻脸。” “张明杰同学,你大可放一百个心,我看苏老弟可不会贪你这个翡翠的钱。要知道,前几天他可是开出好几件过千万的高档翡翠。”李全笑着替苏哲回答,“如果你真有他那个运气,开出质地好的翡翠,我当场帮你收购。” 张明杰吓了一跳,盯着苏哲一脸不相信,“苏、苏哲,李总说的可是真的?” 苏哲笑了笑算是默认。 “你小子真不够意思,都成为千万富翁了,居然藏得这么深。” “行了,你没听过财不可露脸这话呀。我原本是穷学生,突然成为暴发户,说不定有相关政府部分请我过去喝咖啡呢!” 张明杰此刻是相信李全说的话,苏哲真的成为千万富翁了。看着面前那块不算大的毛料,张明杰内心更加激动,仿佛等会解完石,他也能够成为千万富翁。 嘴上嘀咕着:“如果能够成为暴发户,我可不管谁请我去喝咖啡。” 苏哲鄙视一眼,拄着盲人棍往解石机前面走过去。 “老弟,你来还是我先来?”李全问。 “还是李哥你先来吧。” 李全也不客气应声道:“好,那我先来开一块,等会要是赌垮,再解你的石头。要是再赌涨,我跟着沾点运气。” 李全先让人将一块标着88号码的石头搬上去,这个数字是吉字的数字,而且在四块毛料当中,价格最贵,李全也很看好。但凡解石,大家都想开一个好意头。如果一开始就赌垮,接下来信心就不足了。 负责解石的是江井场口的工作人员,在吊机将石头安上解石机上面,解石师父搓了搓手问:“老板,第一刀你准备从哪里解?” 李全在石头上面观察一遍,根据上面蟒斑的走向,指着右侧一端说:“师父,麻烦你先从这边来一刀。” “好咧!” 解石师父应一声,启动解石机,按李全说的,从右侧一刀切过去。 伴随着齿轮与石头摩擦发出的刺耳声,碎渣、飞石、杂坯也从解石机上面飞出来。很快,一层灰尘扑过来。 苏羽澄用手捂在鼻子间,看到苏哲在机器前面,拉了拉他道:“小哲,往边上站一点,小心石头飞出来击中。” 苏哲开着肉眼透视,解石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他这个位置在解石机的左边,沙粒是打不到的。不过苏羽澄喊道,他小心的往她的面前走过去。 “姐,这里灰尘这么多,要不你站远一点。” 苏羽澄浅浅笑了下说:“别把姐想象得那么娇弱,像这种情况,每天都见到。而且刚接手这里时,我还亲自上场解过石。” 苏哲脸上露出疑惑,他可不相信堂堂大老板需要亲自动手解石的。 苏羽澄看到苏哲脸上的表情,知道他不信,轻哼一声,“姐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等下你那块毛料,我亲自上阵。” 苏哲可不敢真让穿得这么端庄,长相如此漂亮的女子干这么粗重活,连忙说:“我可没说不信,再说等会你真亲自上阵,别说不小心让石头溅破脸,就是惹到一身灰尘,我都心疼呀。” 苏羽澄咯咯的娇笑起来,微嗔道:“这嘴巴还真甜。等会解完石,陪我吃午饭。” “这个没问题。” 在听到只剩下解石机的齿轮转动声,苏哲的目光望前面看过去。 一刀完后,没有什么变化。 李全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又观望一会让解石师父从中间再来一刀。 苏哲没有用透视异能去看,不过从这块毛料的外壳的蟒走向,中间这一刀下去后,如果不出绿,应该算赌垮了。苏哲记得这块毛料四百多万,只凭肉眼去看,赌涨的机率很大。 两分钟后,石头给切开两半。 “咦,出绿了。” 解石师父的声音将大家吸引过去。由于上面布满着厚厚一层灰尘和碎石,李全让解石师父清理一下,又往上面洒把水。在可以清晰的看见绿,李全凑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赌垮了。” 一会后,魏德刚先开口。 李全也站直身体点点头:“的确是赌垮了。” 苏哲没过去,听到他们的话问:“李哥,出了什么?” “底白,绿色在白底子上面,老弟你应该知道是哪一种了吧。” 这是白底青翡翠的特征,这是比较常见的一种翡翠。这种翡翠种类很容易识别,绿色在白底上呈现玉状分布,透明度差,为不透明或透微透明。 白底青一般列为中档翡翠,如果是绿白分明,色形好,而且色底分布比较协调、均匀的,属于白底青比较高档的一种。不过这块毛料李全花了四百万,哪怕开出的是高档白底青,也抵不了买回来的价格。 确定是白底青后,李全没再说什么,让解石师父随意切。 半小时后,解石完成。的确是白底青,而且是比较普通的质量。尽管开出来的玉石重量不轻,鉴于市场价格并不高,就算李全可以利用他家族旗下的珠宝公司加工各种精致的首饰、项链销售,与毛料的价格还要亏不少。 李全掏出一支烟吸了一口说:“看来我的运气一般,还是要沾下老弟的运气才行。”虽然赌垮,四百万眨眼前就打水漂,李全眼睛都不眨一眨。 “老弟,换你来吧。” 苏哲见到张明杰守在那块毛料面前,精神处于亢奋状态,冲着他喊道:“明杰,先解你的吧。” “好。” 张明杰早就按耐不住了,刚才他看到李全那块毛料出到绿,以前赚大钱了。但李全和魏德刚说赌垮,他不懂翡翠的分级,那么大一块翡翠,怎么可能是赌垮。但是这时候张明杰更是期待他手中这块毛料等会出开出什么来。 李全以为苏哲会先开他的,不过张明杰那块之前也是苏哲选的,先开他的没什么意见。 “张同学,你手中这块毛料沾着苏哲的运气,要来一个开门红,要是赌垮了,就是开出玉,我也不买了。” 李全这种一掷千金的人,在张明杰看来气场强大不已,这番话让他愣了起来。一旁的魏德刚笑骂起来:“老李,看你把张同学给吓的。张同学你别听他的,他要是不买,开出绿我买。” 张明杰这才知道李全是在跟他开玩笑,心放了下。 石头让工作人员搬上去解石机,解石师父徇例问张明杰先从哪里切。张明杰不懂这么玩意,就让他作主。解石师父也看出张明杰是第一次赌石,没再说话,在石头上面凭他多年的经验观察一遍,最后从中间一刀下去。 看到石头被分开两半,苏哲也不得不承认到底是行家,中间这一刀切下去,不偏不倚。给苏明杰的这块毛料是六块当中最好的一块,这还是从二楼一堆废料看到的。 中间一刀是没有出绿,不过只要用砂轮磨几下,就可以看到绿。苏哲见到解石师父左右来回掂量过,在将解石机开启后,准备将一半的石头放进去。迟疑一会,又停下改为砂轮。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苏哲是体会到这句话了。他是仗着有透视异能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解石的师父完全是凭经验。 换作他来解这块石头,在中间一刀后,肯定会选择再来一刀。从外壳的蟒线走向,是逞条形状,在中间没能出绿后,再来一刀是必然的。 解石师父用砂轮磨了一会,突然停下动手说道:“出白雾了。” 第二十八章:有仇不报正人渣 张明杰连入门都不算,不懂什么叫白雾,连忙问道:“白雾是什么,这是赌涨还是赌垮了?” 苏哲小心的走上前解释说:“出白雾说明出绿的机会很大,而且是出高档玉。” 张明杰激动起来:“那、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会赌涨......” “先不要激动,赌不赌涨还不一定。”张明杰此刻的心情苏哲是能够理解的,不过他还是先给他泼冷水。“虽然会出绿,但是有可能出白雾的就是那点地方,说不定等下再往下擦,白雾就不见了。” 张明杰可听不懂白雾、黑雾这些术语,眼睛在石头上紧盯着,生怕一眨眼,那块石头就不翼而飞。苏哲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过头继续看磨石。 比起一刀切过去,用砂轮磨石是比较费劲。在保证不破坏赌石里面的玉肉,解石最耗时间的地方就是在磨石上面。 苏哲也想亲自上阵擦石,由于眼睛受限,他目前是无法亲自去体验。唯有过几天去市场找一套解石工具,回头在自个儿在家里练着解。 苏哲是知道张明杰会赌涨的,可能到时出手的价格不会很高,对张明杰来说,应该不会少。没有继续留意擦石的情况,苏哲回到苏羽澄的身边。这个时候他比较期待他手头那一块石头到时出的玉石能够卖到什么好价格。 “小哲,你这又赌涨一次了。” 正在解的那块毛料名义上张明杰的,但在旁的几个人都清楚,毛料是苏哲之前挑选的。苏羽澄等人都是商业上的精英,在毛料出雾就猜到这是苏哲故意送一块赌涨机率很大的毛料给张明杰。 苏哲谦逊着说:“都是运气。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运气,自从半年前发生那次意外,好运一桩接一桩。姐,你说这算不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 苏羽澄不知道苏哲眼睛是怎样失明的,听他提起,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眼睛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不算很糟糕,也不算很理想。医生说是眼角膜脱落,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移植过去,就可以看见。”接着苏哲见意外的事情跟苏羽澄简单的说一遍。至于与林霸的恩怨,他没有说。 在解石前林霸是对他低头认错,可苏哲很清楚林霸的为人,今天李全、魏德刚、苏羽澄同时中止与明诚珠宝的合作,林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怒火最终还是会牵扯到他头上。而且苏哲想自己将林霸踩在脚上,让他日后再也折腾不起来。 “有恩不报未算差,有仇不报正人渣。”苏哲谨记这句话,所以与林霸的较量,这才只是刚开始。不过苏哲有点担心马小跳,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林霸落了脸,马小跳是首当其冲会成为林霸的出气的工具。 内心轻轻叹息,马小跳如今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日后她是怎样的人生,苏哲管不了那么多。 苏羽澄是女人,心思缜密,从苏哲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思考片刻问:“是不是与林霸有关?” 苏哲苦笑下说:“姐,你的观察力太强了吧,我已经很努力掩饰不说,还是让你发现了。” 苏羽澄抿嘴轻笑:“真当姐没点本事,我在商界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顿了下,苏羽澄收起笑容正色说,“小哲,要不要我帮你讨回公道?” 苏哲沉默一会摇头说:“姐,这个还是让我自己来。男人之间的恩怨要靠自己来解决,让女人帮忙,让人知道恐怕要笑话了。” “人小鬼大。”苏羽澄笑嗔道,“那好,事情交由你自己解决。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真解决不了,必须要跟姐说。” “行。” 苏哲不知道苏羽澄的*到底有多强大,就冲着这全省第二大的赌石场口,能够经营多年没人敢来这里闹事,除了苏羽澄在商场的干练表现,与她的身世*是脱不了干系。 正在闲聊之际,张明杰那块毛料已经完全解出来。张明杰从解石师父手里接过一枚比驼鸟蛋还要稍大一点的黄色翡翠,手心激动得冒出汗来。他连忙拿到苏哲面前问:“苏哲,这是什么种类?” 从玉石的颜色,一眼就看出是黄翡。然而苏哲此刻是一名盲人,他可不能直接就说出来。佯装没好气的样子道:“我眼睛看不见,你总得跟我形容下你手中的玉石的形状和颜色大小吧。” “啊,苏哲真不好意思,一时激动,我都忘了你眼睛不方便。”张明杰激动是正常的,这块翡翠,体积这么大,哪怕不是高档玉,冲着这个重量估计也能够卖不少钱。他和小悠逛街时,进入一些珠宝店,里面很普通的玉标价都是上千,像手中这个在张明杰看来至少能够卖一两万。 “从色泽看来,这应该是棕黄翡。”苏羽澄替苏哲回答。苏哲心里同意苏羽澄的答案,虽然棕黄翡与黄翡只差一个字,就是这么一个字产生的颜色差异,价格就差多了。 苏哲觉得有点失算,当时他用透视异能探视,看到里面一片黄色分布,以前是黄翡。后来回去再补了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才发现这个品种从颜色区另可以分为黄翡、棕黄翡以及褐褐黄翡。其中价格最高是黄翡,其次是棕黄翡,最后才是褐黄翡。 这一系列颜色的翡翠制品在市场中比较常见。它们的颜色是由硬玉晶体生成后才形成,常常分布于红色层之上,是由褐铁矿浸染所致。黄翡与红翡的形成条件是一样的,但是红翡的质地和水色要好,在同等条件上,红翡的价格往往高于黄翡。 张明杰今天才接触赌石,关于翡翠种类和价格不是很懂,他目前比较关心的是这枚比驼鸟蛋要大的玉石能卖多少钱。 “李哥,魏哥,这枚玉石你们看看能不能用得到,给个价格。”苏哲问。 李全和魏德刚拿过来举在头上借着太阳光仔细看一会,接着又递给魏德刚。最后两个对视一眼,李全给出一个价格:“如果是别人的,最多是二十五万。不过张同学你是苏哲的朋友,我就稍微大方一点,三十万,如果你觉得这个价格合适,我帮你要了。” 李全家族的珠宝公司只要是做高档珠宝,中低端的也有,但是产品很少。张明杰手中这一枚玉石,重量够足,这是李全出价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苏哲,反正三十万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多钱。 买回去让人加工几套首饰、项链、手镯,还有点小赚。 “三十万!”张明杰激动得心跳的频率都要超负荷了。 “卖,卖!别说三十万,就是给十万我都卖了。”张明杰立刻点头。内心是无比震惊,这玩意也太值钱了,这么一点就三十万,而且听他们刚才分析,还是中档的,如果是高档的,那价格得多吓人。 要了张明杰的帐号,李全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张明杰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望着信息里面好几个数跟在后面的数字,张明杰都有点蒙了。 “苏哲,这样就赚了三十万了?”张明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仅仅是两个小时,他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得了,有点出息好伐。”苏哲抬腿轻踢张明杰一脚,看到他想说话,猜到他要说什么,赶在面前继续说,“其它话就不说了,一场兄弟,我这段时间运气让上天眷顾赚了点钱,总不能把你落下。回头给小悠买件像样的礼物,就当是对我的谢意了。” 苏哲既然都这样说了,张明杰也不矫情。就算苏哲不特意提,他也会那样去做。 张明杰的石头解完,李全走到苏哲面前问:“老弟你的现在解不解,还是等会吃过饭再解?” 苏哲想了想,距离午饭还有点早,他今天过来只要是想将所有的毛料解完,吃完饭不知还有什么事,说不定今天又要白跑了。 “还是先解吧,这批毛料不解开,心里总惦记着像有点事没做完一样。” “哈哈,老弟这性格和我一样。”李全笑起来,“任何事情我都想一步到位,一放下来,就不知道何时再去做了。” 苏哲还是想先解刚买的那块77号毛料,这是最贵的一块,他也想看看最终会解出怎样的玉石。 在场口的工作人员将毛料搬到解石机时,李全和魏德刚凑过去看一眼。从表现上看来,这块毛料的确算上好的,按照条状分布,出绿的机会很大。李全俩人在心里纳闷,这么好的毛料他们怎么就没看到呢。 正想着,侧过头往下面再望一眼,很快就知道这块77号的毛料到底是哪一块了。 李全身体站直,眉头微皱着说:“如果不是下面那一大块黑癣,真是一块不错的毛料。可惜呀,可惜......” 李全连连感叹。 魏德刚同样觉得可惜,如果没有那大块黑癣,他宁愿加价从苏哲手*这块毛料兑过来。如今这样子,恐怕白送都没人要。 第二十九章:擦涨不算涨 不单是李全和魏德刚是这样的想法,解石师父同样对眼前这块毛料不看好。那条黑癣这么大,哪怕里面会出绿,早就已经是“癣吃绿”的情况。 按照苏哲说的,他先从中间切下去。这块毛料并不大,一刀下去,会不会出绿,几乎成定局。 果然,在杂石和沙粒从解石机飞出来,等到毛料分成两半,两边什么都没有,而那条黑癣还缠绕在里面。根据黑癣的走向,可能里面原先是有玉,被吞噬掉。 停下手中的动作,解石师父冲着苏哲问:“老板,下面要怎么切?” “刚才是从中间分成两半了吧,那接下来麻烦你从左侧上切。” 解石师父没有再说话,按照苏哲所说的继续干活。刚赚了三十万的张明杰,激动的心情终于缓下来。听到李全和魏德刚讨论着癣和蟒,一头雾水。捅了捅苏哲问道:“活癣和死癣还有蟒有什么区别?” 苏哲收回目光答道:“这个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了那么清楚。你刚才也注意到你那块石头上有很多一条条的斑纹。像你开的那块毛料,上面呈凸起的曲折细脉分布在石头表面,犹如一条蟒蛇盘卷,这就是蟒。它的存在,只要是判断有无颜色及颜色分面状态的一种依据。” “至于癣和蟒很相似,如果经验不够的,很容易看走眼。这些癣在原石皮壳表面出现,形状各异,大小也不同。而它们的形状,大多以斑块状和条状出现。有些是黑色,也有深绿色和灰色。你看一下正在解的那一块是什么颜色?” 张明样望了一眼,在分开两半的石头上,有一道黑色的东西。 “黑色。” “如果是黑色的话,这个很容易分辨出来。其实癣与绿关系挺密切,很多原石上面,你看到有癣在,不一定会出绿,反之相同,出绿了,可能皮壳上见不到癣。但赌石的人对于癣有所忌讳,因为出癣,如果面积过大的话,哪怕有绿,也会被癣吃掉。至于‘活癣’和‘死癣’一时半会我解释不了,你自个儿回头找资料去。” 听得正起劲,苏哲又没继续说下去,吊着胃口不好受。不过张明杰内心明白,有些东西还是要靠自己经历过才知道的,就像他经常听人说赌石让人一夜暴户,同样也会让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那都是听说,今天真正经历过,开出一枚驼鸟般大的翡翠,居然卖三十万,确实想很多人说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张明杰将目光放回解石机那边,看到一道触目惊心的黑癣疑惑道:“正在解的那块,这么大一块黑癣,按你说的应该出不了绿,那你还买?” 苏哲一阵无语,鄙视道:“去去,嘲笑身体有疾的人是不,明知我眼睛看东西是个黑影,我看整块石头都是黑色,哪会分得清是黑色还是绿色。” 再次说错话,张明杰立刻闭嘴没敢说话。 这时解石师父已经从左侧切开,不过切开的两半依然什么都没有。 苏哲心里纳闷,在三楼用透视看过,明明是在那边切过去有绿的。眼前切开,绿的影子没看见,反倒是黑色蔓延到里面。 “绿随黑走,绿靠黑生”,这句谬语苏哲是明白的。不过这个时候,苏哲又不好意思让解石师父用砂轮擦。这块毛料在看到底端那道黑癣,大家不抱任何希望。 苏羽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内心有点歉意。她是商人,东西卖出去,不管买家开出怎样的结果,与她无关。77号这块毛料她是知道的,当时场口的工作人员有鉴定过,大家认识出绿的可能性是有的。由于那块黑癣,放到三楼,恐怕卖不出去,建议放在二楼。 后来还是苏羽澄决定放在三楼,只是将摆放的位置变通。赌石本身就是高风险的赌博,会有怎样的结果,全靠个人的运气。再说,能上三楼逛的买家,非富即贵,一百几十万想必不放在眼里。 老老实实做生意,在这时代是行不通的。江井场口这么多人要养活,不弄点小动作是不行的。苏羽澄是想让其他人买的,没想到苏哲会在那块毛料面前停下,还选择交易。 苏哲眼睛是不方便,不知出于哪种原因,她对苏哲印象挺不错。可能是因为冲着大家同姓,说不定五百年前真是一家人,有一种亲切感。 不过石头已经卖出去,如果还没解石,苏羽澄会同意退货或者换货。此刻都快解完,就像买出去的衣服,顾客已经洗过,要退货是不可能的。 苏哲不知苏羽澄在想什么,沉吟一会,算着异能时间,再次开启第二层透视功能。他没有看错,在黑条带尽头缠着一团绿。只是解石师父刚才那一刀浅了点,若是再深入,肉眼就能够见到绿了。 李全凑过去瞧了瞧,叹声道:“老弟呀,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按这种情况,今天是不宜过来赌石的。” 苏哲微微一笑:“李哥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如果大家都选择黄道吉日才过来,苏姐这场口岂不是要关门大吉了。” “这话我爱听。”苏羽澄轻笑着附和,“李总,你这种想法可不能有,不然解石的费用,我到时可是要收高点。” “哈哈,得,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李全也笑起来,随后望着解石机切开的几块毛料接着说,“切成这样子都不出绿,老弟我看可以换下一块了。” 苏哲佯装感叹:“李哥,你不知道我这样有股牛犟气,不撞南墙终不悔,总要看到黄河才死心。就剩下那么一点,麻烦师父帮我用砂轮擦一下,往下擦几公分,要是不出绿就放弃了。” 年轻人的性格哪一个不执着,李全和魏德刚是过来人,了解这种心情。他们刚接触赌石那会,赌垮的石头都恨不得要将辗碎来看清楚有没有绿才死心。如今在这行多年,赌垮和赌涨不知有多少次,赌涨也不觉得有多兴奋,赌垮心情同样很淡定。 顾客要求,大老板在旁边看着,解石师父没有犹豫,拿起砂轮开始磨擦。两分钟过后,随着灰尘不断飘出来,李全和魏德刚已经将注意力放在脚下另外几块毛料上了。 “苏总,看来要麻烦你开多几台解石机才行,这么多块毛料,麻烦一位师父,怕午饭前解不......” “嘿,真邪了,居然出雾了!”解石师父的声音打断李全的话。 “不会吧,这么邪门!”李全惊讶得连忙凑过去。 苏羽澄原先还觉得有点愧疚,听到出雾,按耐不住,往解石机面前走过去。 “师父,麻烦你再往下擦一擦。”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石灰尘,浇了水洗过,肉眼也不好看。 一块大家一致认为出不了绿的毛料,居然起死回生,解石师父顿时来了劲,没等李全吩咐早就擦起来了。 这个时候前来解石的人越来越多,看到这边围着这么多人,纷纷凑过去。 过了十分钟,白雾给擦掉,一丝浅绿浮出头来。 “嘿,我说老弟你这运气真是上天眷顾呀,好得爆了,这种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当真是奇迹!”李全忍不住惊叹。这么好的运气已经不能用瞎猫抓到死耗子来形容了。 苏哲也凑过去问:“是什么玉种?” “没完全解开暂时不是很清楚,看起来像水种,又不太像,要完全解出来才知道。” 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 玩赌石的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有了好兆头,大家抱的希望就大很多。 解石师父来了劲,砂轮摩擦起来的速度也快很多。不稍片刻,又露出几分来。 “金丝种!” 围观人群中有人先认出来。李全和魏德刚认为看过后,确认是金丝种。 等完全解开后,李全替苏哲接过有成年人两只拳头包拢大的玉石。珠润玉圆,摸起来手感特滑手。 “李哥,质地水头怎样?” 李全拿起来观看一会说:“从种水和绿色丝带来看,应该属于偏高档次。这枚金丝种的种水很好,唯一有点缺陷是他的绿丝分布不是那么完美。不过这点小缺陷,不会影响它在市场上能卖到一个高价。老弟,怎样你卖不卖?卖的话,我就开价收了......” 没等李全说完,魏德刚一把抢过去说:“老李,你刚收了一块,这金丝种我要了。” “哎,老魏你这是明摆抢的!”李全急得嚷起来,伸手准备去夺回来。不过魏德刚早有准备,走远几步。 “苏老弟,大家这么熟就不多说了,一口价,五百万我要了!” “我出六百万!” 苏哲看着这一对斗气冤家有些无语,心里倒是明白,魏德刚开的价格已经是最合适的了,至于李全的六百万,纯粹照顾他开的。 想了下苏哲说:“李哥,这次就让给魏哥了。反正面前还有好几块,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开出个品质更好的,到时指定给你。” 李全见魏德刚铁了心要买,苏哲又这样说,唯有听他的。 “这可是你说的。” 眼见午饭时间差不多,还有好几块石头,如果只是一台机器恐怕开到傍晚都开不完,就多开几台机。 不过在苏哲解开一件金丝种外,剩下那些毛料都没有开出高档翡翠。李全和魏德刚的也好不到哪天,总得来说,赚不了多少,但也不算亏。 第三十章:准管饱 解完石,准备去吃午饭时李全和魏德刚临时有事先行离开。苏哲没有问,应该和几个小时前两家公司中止对明诚珠宝合作,家族那边的人召他们回去。 李全和魏德刚离开,剩下苏哲、苏羽澄、张明杰三人。 手头有三十万,张明杰在场口早呆不住,见到李全准备走,跟着回去。苏哲对张明杰这“见恩负义”的行为视为可耻。 “姐,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这午饭就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好了。”苏哲知道苏羽澄早让人预订好饭席,如今就剩下他们两个,饭席唯有取消。 “既然这样,那我们换个地方吃。西餐你吃得惯不惯?” 苏哲无所谓,反正能够填饱肚子就行。 出发前,苏羽澄说要上去换件衣服。刚才在解石,身上沾了不少灰尘,像苏羽澄这样的女人,必定不能忍受就穿现在这身衣服出门。 进入苏羽澄在江井场口的办公室,苏哲有一瞬间以为是走进豪华的总统套房。天花板上一盏水晶吊灯,上面每一片灯饰在配合着灯光,给人一种奢华尊贵的感觉。 在右手边放着一套灰白色的沙发,往边上一点放着一张木椅子,上面摆着一个有一米高的花瓶,里面插着绿色几株绿色植物。苏哲认得那是富贵竹,这是比较易活的植物,放在办公室里充当绿色点缀是最恰合不过。 另外一套是嵌入式的书架,身两米,宽有三米。虽然是嵌人式,里面架子用的木板,必然是选择最好的檀香木。上面摆放着不少书籍,苏哲没走近,不知像苏羽澄这样的女商人到底会看哪些书。 “小哲,你坐一会,我进房间里换件衣服。” 苏羽澄扶着苏哲走到沙发边上,将手中钱包放在边上,双手从脖子往后面将头发撩了下。苏哲一直启用着肉眼透视,看到苏羽澄此刻的动作,看得他痴迷一会。 望着苏羽澄蹬着高跟鞋进入房间,从苏哲这个位置能够将房间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难道不关门吗?”苏哲心里嘀咕一眼,眼睛没有从房间的方向移开。 看到苏羽澄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在身上比划一下又放回去,接着又拿出一件米其色的裙子,试了下觉得不合适又挂回去。前后比试十几套,苏哲看得她拿出的衣服,即使还没穿在身上,可是人美,身材出众,感觉哪一件苏羽澄穿上都很养眼。 又看她试了几件,最后拿出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长袖在面前比划一遍,随后放在床上,又拿出一条鹅黄色的圆裙。 苏哲感叹道,女人就是如此,其它东西不需要多,衣柜和鞋柜一定要备好几个,因为无论有多少衣服和鞋子她们始终都会觉得不够。 苏哲将视线转到其它处,也不是苏哲想装成正人君子,只是想到苏羽澄对他信任,至少他要保留一点这份信任。 舒了一口气,苏哲站起来想坐过去一点,没注意到放在旁边的盲人棍,撞到掉落在地上。 正穿上裙子的苏羽澄听到外面有响声,回过头正好看到苏哲被绊到身体往前面倾斜的情况,连忙冲出去问:“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了?” 苏哲扶住沙发边,转过头说:“没事,只是碰到棍子......” 苏羽澄走过来将苏哲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有没有撞到哪了?” 苏哲连忙摇头:“没事,没事。”顿了会,苏哲转移话题说,“姐,你换好衣服了呀,那我们出去吃饭。” 苏羽澄低头看见自己上半身的样子,突然间脸红起来。在房间里,心里只是想着苏哲眼睛看不见,不是很在意。如今面前站着一个男子,哪怕眼睛看不见,情况也不同。 苏羽澄羞涩道:“你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跑回房间,苏羽澄顺手关上房门。 好一会儿,苏哲看到苏羽澄拉开房间走出来。下半身穿的是那条鹅黄色的裙子,腿上是黑色的丝袜,上半身却是换了件橙色加白色条纹的长袖。 “姐,准备好了?”苏哲站起来明知故问。 苏羽澄轻嗯一声,走过来挽过苏哲的手臂,提示他小心的走出来。 “我们是不是真去西餐?” “那当然。” “管饱不?” 苏羽澄嘴角浮着浅浅的笑容说:“准管饱,你还真当姐会将你饿到呀。” 走出江井场口大门,苏羽澄和苏哲正在等司机开车过来。在苏羽澄的车子没到时,一辆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苏哲认得那辆车的标志是迈巴赫,正纳闷到底是哪个买家。每天来江井场口的珠宝商不少,苏哲这段日子经常往场口这边跑,看到的豪车比他过去二十多年看到的还有要多。 苏哲不断感叹,人比人总是气死人的。圈子不同,见识的东西同样不同。就像有人说过,如果你的圈子全是亿万富翁,你自己还是低于千万身家的,那简直可以一头撞墙撞死好了。拥有这么好的资本,如果还不懂得利用,那就真是傻子了。 这时从车里走下一个身穿白色西装,身高比苏哲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子。苏哲不认识眼前这家伙是谁,但开着价值一千多万的迈巴赫过来场口,苏羽澄应该识。 转过头正想问,瞧见苏羽澄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第三十一章:青年才俊 觉察到苏羽澄的不对劲,苏哲低声问:“姐,怎么了?” 苏羽澄摇摇头,挽着苏哲手臂没放开:“没事,只是突然看到一个不是很想见到的人。” 苏哲没有继续问,苏羽澄口中说的不想见到的人应该是指眼前那名男子。 陈国标在看见苏羽澄,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表情。在留意到苏羽澄手里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脸色有点不自然,很快就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是笑容有点勉强。 “羽澄,你真的在这呀。”陈国标小跑过去。 苏羽澄露出厌恶的神色,这人简直是个口香糖,去哪里都要粘过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苏羽澄语气颇不善。 陈国标仿佛对苏羽澄这种态度早就免疫,讨好般的说:“去你住的地方,李嫂说你出去了,我就猜你会到场口......” “我是问你来干什么!”苏羽澄打断陈国标的话。她今天心情挺好的,可在看到这个人出现,任何美好的心情都像吃了只苍蝇一样让她感到恶心。 苏羽澄从来没见过像陈国标这样令她有想杀人的人,前后纠结两年,骂不走,打不掉,躲不了。她都快要让这种人折磨到崩溃了。 陈国标赔着笑说:“这不是见中午,我手头事情忙完,就过来找你吃饭。” “不劳烦陈大医生,今天我有人陪。”苏羽澄冷冷道。在看到车子过来,苏羽澄挽着苏哲说:“车来了,我们走。” 陈国标在苏哲身上打量一眼,苏羽澄与他的动作如此亲密,顿时心生嫉妒,拦住苏羽澄的去路问:“羽澄,他是谁?” 苏羽澄故意与苏哲显得更亲密一点:“陈国标,我现在正式跟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 苏哲愣了下,腰间感觉到让人轻掐着,很快就明白苏羽澄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动作在外人看来确实过于亲密。苏羽澄找他来过桥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苏哲心里苦笑,他是一名瞎子,就是要找也找个比较像样的人才行。 苏哲刚才听苏羽澄喊眼前这个男子“陈大医生”,说明他是名医生,他眼珠子像鱼翻肚子的模样,肯定是穿崩的。 陈国标站在苏哲和苏羽澄的面前,在迎上苏哲眼睛时,立刻就看出不对劲。好一会儿,陈国标脱口道:“羽澄,他是个瞎子?”没等苏羽澄回答,又急起来,“羽澄,你是什么身份,这个瞎子怎么可以配得上你!” “陈国标,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苏羽澄微愠起来,“他配不配得上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还有,我麻烦你修养好一点,他现在是我男朋友,别开口闭口瞎子的!” 在第一次看到苏羽澄,当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足以震慑到很多人。如今见她生气,更是让人不可靠近。 “羽澄,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随便委屈自己找个眼睛不方便的,要知道叔叔......” “陈国标,我最后警告你,给我让开,不然我们连陌生人都没得做!” 苏羽澄柳眉竖起来,陈国标对她的脾气很清楚,说得出就做得到。连忙挪开身位,看着他们俩人钻进车子里。 不过陈国标还是不死心,在车子没开之前,走到车窗边上说道:“羽澄,你要好好考虑,我觉得我们才是天生一对的......” 苏羽澄没心情听陈国标听这些话,示意司机开车。 在车子进入正道后,苏哲内心是很好奇,却没有开口问。倒是苏羽澄在平复心情,瞥了苏哲一眼,忍不住说:“小哲,难道你就不问下刚才那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苏哲笑了笑说:“像姐这么漂亮又优秀的人,有几个像口香糖一样的追求者有什么奇怪。” 苏羽澄轻笑出声,星辉眸子往上斜着问:“这张嘴就是挺甜,不过你怎么知道姐长得就漂亮呢,说不定是个丑八怪呢!” “怎么可能,如果姐长得像丑八怪,我就打得丑八怪连丑八怪都不是。” 苏羽澄咯咯的娇笑起来,让陈国标影响到的心情,顿时好很多。 过了好一会儿,苏哲以为苏羽澄会说下她与陈国标的关系,但她不说,反而让苏哲忍不住问道:“姐,那人是谁?” 苏羽澄伸出手指在他脑袋上轻戳下没好气道:“还以为你真忍得住不问,跟姐玩小心眼,还嫩着呢!” 苏哲摸着头,嘿嘿笑起来,等着苏羽澄开口。 苏羽澄将垂下来的发秀捋到耳根后面,露出迷人的耳瓣。酝酿片刻才道:“刚才那个男人是我父母两年前安排跟我相亲的人。” 苏哲愣了下,这剧情真有点俗。不过,能够让苏羽澄父母看上的人,除开是青年才俊,家庭*势必不弱。 “陈国标是147省军医院的脑科医生,二十五岁就是主刀医生。他父亲陈光栋是名珠宝商,母亲黄娟是147省军医院的院长,爷爷是军区副司令。他爷爷与我爷爷以前是战友,两家人也算是世家。我和陈国标算是从小就认识,说句很爷们的话,我们就相当于穿开档裤就认识的。” 说到最后一句,苏羽澄忍不住笑出声。如花的笑靥,让苏哲看得心头一酥。 “这么熟,怎么还要安排相亲?”苏哲顺话题问。 “陈国标早几年去国外读书,我经营江井场口,中间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三年前他学成回国进入147省军医院。家里的人又看我到了处对象的年纪,正好陈国标回国也是单身一人,就想办法摄合,亲上加亲。” “姐,听你说,那家伙称得上青年才俊,怎么你不喜欢呢?” 苏羽澄叹口气:“小哲,你年轻还小,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陈国标我和他打小认识,在我的印象,他始终是邻家的男生,突然说要跟他过一辈子,简直是要了我的命。可没想到那家伙脸皮比墙还厚,我都拒绝n次,而且还跟家里摊牌,他还是像口香糖一样,无处不粘上来,这都缠了两年。” 这种事情苏哲没有经历过,不过可以想象得到,让一个不喜欢的人骚扰两年,滋味不好说。不过对苏羽澄的话,苏哲更正说:“姐,我现在是大学生了,早两年就是成年人,不小了。” 苏羽澄抿着嘴微笑着:“跟姐比起来还是小。” 苏哲目光在她身上瞥了眼,又看看自己的,心里嘀咕着:“的确是小。” 虽然在吃饭前陈国标坏了下心情,在吃饭期间,苏羽澄心情算不错。吃过午饭,在送苏哲回到海堤湾,苏羽澄突然问:“小哲,你现在跟谁住?” “就我和我嫂子俩人。” “你父母呢?” 苏哲迟疑一会缓声说:“他们在我很小时就过世了。” 苏羽澄怔下,连忙说:“小哲,不好意思,姐不知道......” 苏哲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早就习惯了。” 苏羽澄望着苏哲笑得有点勉强的笑容,想了会说:“过几天我帮你联系一名眼科医生,你的眼睛既然是眼角膜脱落,检查过后看看动手术能不能治好。” 眼睛能够复明,苏哲自然期待。毕竟透视异能和复明,意义还是不同的。 谢过苏羽澄后,苏哲没让她送到家门口,在路口停下来。这一带熟悉,苏羽澄在叮嘱他小心过后,没有执意要送他进去。 路口距离房子只有五十米,苏哲为了适应附近的环境,没有用透视。在走了几米路,苏哲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跟着,停下脚步回过身。 “是谁?” “瞎子耳朵灵,这话果然不假。” 是陈国标的声音,苏哲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尾随在后面。开启肉眼透视,苏哲冷声道:“你跟踪我们?” 陈国标此刻的表情与在苏羽澄面前完全判若两人。在车上听苏羽澄说到陈国标的时候,苏哲认为真那么好,门当户对,苏羽澄与他在一起并不亏。再看眼前的陈国标,苏哲立刻就将那想法打消。 陈国标拉了下白色的西装迈着步子走到苏哲面前,嘴角浮出轻蔑的表情说:“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早点离开羽澄。别说你是个瞎子,哪怕眼睛不瞎,也配不上她。” 苏哲收起盲人棍,淡淡说:“那你的意思,你配得上她?” “那当然。”陈国标脸上摆出自负的表情,“我告诉你,羽澄我是一定要追到手的。你说吧,开出你的条件,要怎样才会离开她。” 苏哲冷冷一笑:“陈先生是吧,吃午饭时我听羽澄说过你的事迹,二十五岁成为147省军医院的脑科医生,的确是个青年才俊。”顿了下,苏哲抬起头看着陈国标接着说,“那又怎样?羽澄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我,这个是事实。” 都说钱多了,腰杆子也直,胆子跟着肥。如今苏哲不是半年前的穷小子,身家全部加起来,勉强算亿万富翁,面对陈国标这种官三代,富二代,底气足很多。 陈国标怒起来,一步跨上前拽着苏哲的衣领威胁道:“小子,我劝你识相一点,就算你住在海堤湾又怎样,想跟我抢女人,还嫩着点。” 苏哲将陈国标手用力一掰,将他反抓过来,沉声道:“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第三十二章:感动 陈国标是一名医生,身为红三代,他没有延袭着其他红色子弟兵那样,在成年后被长辈派去部队洗过礼才出来。 早年在国外留学,面对着热情如火,性感高挑的外国女郎,出入各种交际场所,酒色早将身体淘空。 回国这几年,偶尔会去健身房,办了年卡,听人说过在健身房捡肥皂的事迹,吓得他再也不敢去。面对天天训练的苏哲,完全不是对手。 反手一掰,就将他痛得哇哇大叫。随着苏哲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陈国标弯着身体怒道:“给我放手,不然等会有你好看!” 苏哲冷笑一下,没真想将陈国标的手给掰断。用力一甩,将陈国标往边上抛过去。 手中的痛楚突然消失,陈国标连忙挥着手臂检查手有没有受到重伤。确认没伤到后,陈国标想冲上来,忆起刚才的教训,在距离苏哲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指着他斥道:“不要以为我怕你,我警告你,如果不离开羽澄,在整个昆城市都没你的立足之地。” “陈大医生这是在威胁我?”苏哲冷冷的问。 “我不是威肋你,我是警告你。若是你没离开羽澄,日后出什么事,不要怪我没提醒。” 苏哲淡淡道:“那我等着。” 看着陈国标气急败坏的离开,苏哲心里苦笑。平缘无白惹上这么一个家伙,不知日后会不会让他骚扰到。苏哲心情挺笃定,陈国标单找他麻烦,不伤害到他的亲人朋友,不妨跟他耗。 就算陈国标是红三代,那又如何,至少这还是个法治社会。哪怕有人走不法途径,按他目前的身手,对付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没有再去想了陈国标的事情,苏哲沿着干净的石板砖铺的路往家里回去。 在苏哲进屋后,在离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色服装的人拨了个电话。 “霸哥,那小子住在海堤湾这边,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动手?” “好,我们继续观察。” 苏哲不是超人,不知道林霸在后面派人跟踪,进屋后见到嫂子坐在沙发看电视。关上门的同时喊道:“我回来了。” 夏珂听到声音,连忙将手中的遥控放在边上站起来小跑到苏哲面前扶住他说:“怎么吃饭吃得这么晚?” 跟苏羽澄吃午饭,怕嫂子担心,苏哲有打电话回来跟她说过中午不回来吃饭。 闻着嫂子身上传来的香味,苏哲满心陶醉。在坐上沙发后,嫂子拿着拖鞋过来放在面前。苏哲弯下腰连解鞋带边回答:“在外面吃饭都是那样,点菜再到上菜就要一个小时。下次我还是尽量回家吃,家里有一个五星级的大厨,外面的饭菜吃不惯。” 夏珂让苏哲称赞,脸上笑得很开心,略带着羞涩嗔道:“又在哄我了,我自己的手艺还不知道。” 望着嫂子灿若桃花的笑脸,苏哲认真说:“在我看来,全世界最高级的厨师,都没嫂子的手艺好。” 看了一会电视,夏珂转过头看一眼苏哲,沉吟问道:“小哲,中午一起吃饭的是个女人?” 苏哲不知道嫂子是怎么猜到的,如实回答:“是江井场口的老板,本来李哥他们跟着去的,因为途中有事,临时变卦,就剩下我和她一起去。” 夏珂黯淡的神情,忽然又明亮起来。又想继续问,留意到苏哲的眼睛方向,虽然知道他看不见,还是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然后看到亲热戏的一幕。 夏珂想转换频道,又怕苏哲生出其它想法,握着遥控不敢按上面的数字,唯有等这一幕的剧情过去。 “嫂子。” 苏哲突然叫一声,夏珂望着电视画面,心不在焉。让他这么一叫,手抖起来,遥控器掉到地上。苏哲下意识的弯腰去捡,夏珂同时弯腰,两个人头撞在一起。 “啊,小哲有没有事?有撞疼了没?”夏珂第一个反应起来,站起来摸着苏哲的头,表情紧张。 “小哲,别吓我。”夏珂声音很焦急。 苏哲伸手握住夏珂放在头上的双手,轻声说:“我没事,倒是嫂子你有没有让我撞疼。” 确认苏哲没事,夏珂松口气,摸了摸额头,传来一丝疼痛,并无大碍。弯腰捡起摇控器,准备换频道,看见苏哲的手伸到额头上,夏珂心里紧了紧,听到苏哲问:“嫂子,是不是撞到这里?” “不用担心,没撞得很疼。不过你头比较硬,嫂子撞不过你。”夏珂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苏哲此刻的行为只是因为担心她而已。 苏哲笑了笑,看到嫂子脸然没有疼痛的表情,手抽回来。 夏珂到底是心思缜的密的,从苏哲的呼吸间能够觉察他的一丝变化。 夏珂盯着苏哲的脸,沉默小片刻,撩了下垂下来的发丝低声说:“有时候想一想,如果我们不是叔嫂会不会好一点,起码相处上不会让大家陷入太多的尴尬......” 苏哲伸手捂住嫂子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嫂子,不准说这种话。”放开嫂子嘴上的手,苏哲接着说,“这两年,我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大家心知肚明。以前我们没搬到这里,你为了供我读书还有生活费吃了多少苦,我一直记在心里。两年来,我们一直相互扶持,我们离了谁都不行的。所以刚才那些话,以后都不要说了。未来的生活还很长,我们还要继续一起过呢!” 夏珂听后,泪水模糊双眼,感动得不能自己。 第三十三章:意中人 “铃......” 苏哲口袋的手机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来,顿时将两个人吓了一跳。夏珂连忙抽回手,鼓起的勇气顿时消失怠尽。 掏出手机,苏哲看到是苏羽澄的电话,不知她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小哲,回到家没?” “到了。” “那就好。我刚帮你联系一名眼科专家,明天如果你有时间,你放学后我去接你让他检查下。我将你的情况跟那名眼科专家描述过,对方说你这种情况,可能不需要做眼角膜移植手术,动个矫正的手术可能就会复明。” “姐,太谢谢你了!” 挂掉电话,苏哲握着夏珂的手兴奋的说道:“嫂子,我的眼睛可能有机会复明了!” 夏珂在电话响起,打断要进行的事情,正想着苏哲在接完电话后,大家会不会尴尬。听到他说这个好消息,错愕稍刻,马上难掩兴奋的叫起来:“真的?小哲你说的是真的?” 还没有去检查,苏哲不知道苏羽澄约的那名眼科专家有多少成把握,至少让他看到希望。 “电话是江井场口的老板打来的,她关系网比较广,国内外的眼科专家认识不少。她帮我联系了一名眼科专家,明天接我过去检查。”有机会重见天日,谁也不愿一直处在黑暗中。 “那就好。”夏珂喜极而泣。这样的消息,比她听到任何的消息都要好。 苏哲见到嫂子哭起来,伸手替她擦拭眼中的泪水说:“不管明天医生检查出的结果如何,这段时间辛苦嫂子你了。” 夏珂心情激动,完全没去想他们此刻的行为过于暧昧。摇着头说:“嫂子一点都不辛苦,半年了,江医生那边没有传来好消息,如今有这样令人激动的消息,哪怕再苦也不苦。” 苏哲喉咙哽咽,想着过去一年半,叔嫂相依为命的日子。特别是在他刚失明,张剑羞辱嫂子那一幕,直到今日苏哲都不能释然。张剑那一次的仇,苏哲一定要报回来。 在夏珂收住眼泪后,大家有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频道转到一个综艺节目,听到好消息,再看综艺节目,夏珂开始笑得很愉悦。 目光在嫂子的侧脸没有移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嫂子笑得这么开心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都要让嫂子这样开开心心的。 综艺节目播放后,夏珂突然想到一些事,转过头看着苏哲问:“小哲,你近来是不是经常去赌石?” 苏哲没有隐瞒,“自从上次开出两件玉石出来,运气接连不断,我想趁着这运气在,赚多一点。” 夏珂有点担心,她不在乎苏哲赚多少,就怕他过份沉迷,走上歧途。 迟疑着,夏珂又怕她开口说,苏哲心里有其它想法。 苏哲此刻保持肉眼透视,夏珂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担心的问题。 “嫂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现在什么的是什么。赌石尽管让我在一夜之间暴户,但我不会沉溺其中。无论任何时候,我会先考虑我们的生活状况。我们这么艰难才从摆脱以前的日子,绝对不会再让我们回到原本的生活。” 夏珂放下心来,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苏哲刚放学就接到苏羽澄的电话,她已经在门口等着。张明杰昨天有三十万进袋,昨天又爽了约,早就过去赔罪了。 马小跳从教学楼下来,看见苏哲拄着盲人棍慢慢往校门口出去。犹豫一下,小跑上前追上他。 “苏哲。” 苏哲听到马小跳的喊声,停下脚步。 马小跳跑上前,小喘几口气,胸脯起伏不定。“苏哲,能不能耽搁你一会,我想和你谈谈。” “门口有人等我,今天没有时间。”苏哲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马小跳咬着唇,用带着乞求的口吻说:“就五分钟,我只要五分钟就行了。” “真不好意思,我朋友在门口等,让人等,是件不礼貌的事情。”苏哲没答应,径直往门口出去。 苏羽澄那辆加长版的奔驰停在金融大学门口,引起很大的注意力。苏哲有点无奈,今天过去,明天他说不定得成为金融大学风云人物了。 苏羽澄在车里瞧见苏哲站在校门口,将手中的杂志放到边上,拉开车门下去。 来到苏哲面前,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 “要没亲自看见你从金融大学出来,昨天知道你是学生的身份,我都还有怀疑。”苏羽澄的出现,又是放学时间,门口马上骚动起来。大家都看到苏羽澄从劳斯幻影里面出来,苏哲做为金融大学一名特殊的学生,大家有耳闻。 俩人此刻的行为有点亲密,所有人纷纷交头错耳,猜测苏哲到底是什么人。 “苏哲......”马小跳从里面追上来,她觉得应该跟苏哲将事情说清楚。半年前发生的事,马小跳一直感到愧疚,想得到他的原谅。 “小哲,有人找你。”苏羽澄提醒着。 苏哲停下脚步,回过头说:“今天我真有事,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 马小跳嘴边微张,在看到挽着苏哲胳膊的苏羽澄,话说不出来。 眼睁睁的见到苏哲与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进入那辆车,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车子在进入公路后,行驶一会,苏羽澄心里的好奇还是止不住,问道:“小女友?” 苏哲笑了笑摇摇头,在笑容底下,夹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 “同系的同学,不算很熟悉。” 苏羽澄是女人,心思比较稠密,苏哲的表情告诉她,事情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普通同学。想了下又问:“以前心动的女生?” 苏哲苦笑下说:“姐,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这么敏感的......”没等苏羽澄说话,苏哲接着说,“半年前,没发生事故失明前,曾经心动过。后来发生一些事,也正是这事情我才会发生意外,那种感动就变淡了。” 苏羽澄垂下眉头,沉吟起来。她猜到一个可能性,又怕勾起苏哲不愉快的往事,没有问。 苏羽澄这次带苏哲要去见的眼科专家是在省医院,抵达那边要两个小时。 到达目的地后,苏哲见到今天要见的眼科专眼,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不高,身形也比较萧瘦。头发有些发白,特别是两鬓上,白发众多,与他的年轻有点不相符合。 “萧叔叔,这是苏哲。”苏羽澄上前介绍道。 见面的地方是在办公室,苏哲看到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萧昆山,眼科主任。 “萧叔叔,昨天我跟你描述过,你看看能不能医治?” 萧昆山让苏哲坐下来,翻起左眼皮用小电筒照了几下,接着又翻过右眼皮照了照。将小电筒放到桌面上,萧昆山坐回座位上才说道:“情况不算很好,但也不是很差。” 苏哲有点无语,这些当医生的是不是职业病,说话感觉比算命先生还要打玄乎。苏羽澄接口问:“萧叔叔,那有没有得治?” 萧昆山沉吟一会说:“如果有合适的眼角膜移植,复明是完全没问题。我刚才看过你拿过来的病历,这小伙子的眼睛有点特殊,一时间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有点困难......” “那能不能治,萧叔叔你倒是直接说清楚,别老是打哑迷。”苏羽澄忍不住打断萧昆山的话。 萧昆山也不生气,哈哈的笑起来:“大侄女,难道见你这么紧张一个人,难道这小伙子是你意中人?” 苏羽澄脸微微泛着红润,娇羞的嗔道:“萧叔叔你说哪去了......” 苏哲同样感到尴尬,没想到像医生这种应该时刻保持严肃的职业,也会开玩笑。 萧昆山是随口说说,苏哲的年轻看起来比苏羽澄要小几岁,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 “大侄女你倒不用着急,你带过来的病人,萧叔叔哪敢跟你打哑迷。”萧昆山微微一笑,随后正色起来,接着说,“这小伙子的眼角膜脱落半年多了,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完全失明。而他的眼睛比较特殊,一般的眼角膜难以匹配,我的建议是尽快动手术矫正。” 苏哲想一下问:“萧医生,动手术复明机会有几成?” 萧昆山在苏哲脸上看一眼道:“三成,最多四成。” 苏羽澄插句进来追问一句:“萧叔叔,不能再高一点吗?” “大侄女,不瞒你说,四成是保守说法,真做矫正手术,理想一点说是在三成偏左。” 苏羽澄没有再问,看着苏哲,现在决定在他手中。苏哲沉默着,按萧昆山说的,就算不做矫正手术,如果迟迟没找到匹配的眼角膜,他最后还是会瞎。当瞎子无所谓,苏哲有异能,至少有三个半小时能够看见光明,苏哲唯一担心的是他的矫正手术失败后,透视异能会不会跟着消失。 如果手术失败,眼睛失明,透视异能跟着消失,日后他的世界就真的处于一片黑暗当中。他必须要慎重想一下,不然完全看不见后,最辛苦的就是嫂子。 这时苏哲脑里映出嫂子昨天笑靥如花有模样,即使是在脑子里生出的画面,让他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欣慰的笑容。三成机会,如果不赌,时间太长,在外人眼中依然是名瞎子。若是手术失败,连最后的失败都没,还因此失去异能。 这样的决定,苏哲真不好做出来。 “小伙子,你好好想一想。按照你现在的情况,眼睛里开始产生脓,最多两个月,就会全部失明。”萧昆山根据他多年的临床经验下判断。“你也可以等,两个月内,说不定能够找到合适的眼角膜。” 苏哲考虑许久,想到嫂子期待的样子,抬起头说:“萧医生,麻烦你尽快帮我安排手术时间。” 第三十四章:黄盐沙皮 手术的时间安排在下个星期。 机会只有三成,苏哲还是想赌一赌。会冒这个险,苏哲认为与这阵子赌石有关。尽管他赌石能赌涨是借着透视异能,内心明白,那天陈象拿出来的两块石头,如果里面没有开出翡翠,可能苏哲就只是赌那么一次。 如今连连赌涨,面对这次的手术,一种赌徒的心里也出来了。 回去后,苏哲将萧昆山说的情况跟夏珂说一遍。夏珂听后,担心毫无遗漏的写在脸上。 “嫂子,按医生说的,如果不动矫正手术,再拖两个月同样会完全失明。既然如此,在拥有三成的机会下,冒下险。” 夏珂担忧说:“可手术如果失败呢......还有两个月时间,要不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能够找到合适的眼角膜.......” 苏哲明白嫂子的心情,两个月,或许真有奇迹出现。可苏哲等不了那么久,萧昆山的话很明确,时间拖得越久,手术成功的机率就越来越低。与其等到没有退路再去选择,不如此刻早早得出结果。 “嫂子,虽然只有三成机会,我还是决定早点安排手术。”苏哲盯着夏珂语气很坚定,“因为我想早一点再看到嫂子。” 夏珂怔了下,心里沉吟,接着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说:“既然你决定了,嫂子会无条件站在你身边给你打气。不管手术是不是成功,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 这四个字让人听着是如此温暖,这是属于亲人之间才能感受到的那种温暖。从小父母意外双亡,由大伯苏兆明养大。到底不是己出,从小吃过不少苦头。长大后,苏哲曾问过自己,到底恨不恨大伯一家。 苏哲答不出来。说不恨,又显得自欺欺人;说恨的话,又有一个不可抹灭的事实,没有大伯一家,他都不知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今与大伯一家没有任何联系,这将近两年的时间,是嫂子与他相依为命。 在内心深处,嫂子已经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 有些事情,没有去往前跨一步,不是不敢,但在道理伦理的驱使上,苏哲宁愿暂时这样子维持着嫂子的关系。或许那些萌生出来的情愫,是因为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对异性产生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几天,苏哲白天去学校上课,偶尔会到江井场口那边逛几圈。他希望趁着这几天,赚多一点张,如果手术真失败,异能跟着消失,至少可以赚到下半辈子的钱。或许不需要大富大贵,足够让他和嫂子两个生活就够。 手术失败,异能消失的话,苏哲可以彻底不再去想赌石的事情,将心思放在帮嫂子开花店上。 开花店是嫂子的愿望,以前是因为手头没钱,如今房子有了,生活得到保障,其它一些愿望就可以慢慢去实现。 苏哲这几天去场口,有时候是自己去,偶尔与张明杰陪同,还有张明杰的女友,一名叫夏小悠的女生。苏哲跟夏小悠不陌生,在失明前,他们几个有经常见面。当初张明杰能追到夏小悠,其中还是苏哲帮忙写情书。 现今社会用写情书的方法追女生,如果是初中以前的小女生,可能还有点说得过去。追大学生,让人知道简单是笑掉大牙。张明杰这人平时看起来挺厚颜无耻,与夏小悠在一起前,胆子很小。 说白一点就是有色心没色胆。 夏小悠在金融大学称不上系花,更不算校花。胜在人长得小清新,身材并不出众,穿着打扮却让人看着想邻家小女孩,很有亲切感。当初张明杰就是给夏小悠这个外表给迷住,瞬间触电,一见钟情。 苏哲那时与马小跳关系不错,夏小悠与马小跳住同一栋宿舍大楼。苏哲就托马小跳帮忙问了夏小悠的手机号码,可张明杰死活不给打电话邀她出来。做为旁人,苏哲看着张明杰这表情都替他揪心。 后来苏哲建议要不写情书,托人送过去好了。张明杰在第一步跨不出去的情况,唯有赞同苏哲这个办法。做为当事人,张明杰平时文采表现不出来。苏哲无奈,替他写了封情书,然后他抄过去。 用这种老土的方式追女生,苏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然而事情来了一个峰回路转,夏小悠好这口。接受张明杰的在信中邀请,出来见面。 见面后,觉得张明杰长相过得去,关键是那天他的表现,给夏小悠的印象很好。 于是一回生,两回熟,这两人就搞在一起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二个学期,感情好得像口香糖,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苏哲有时候看到他们在面前秀恩爱,都恨不得一棍子打死。 张明杰上次借苏哲的“运”,赚了三十万。事后觉得这钱赚得这么轻松,这几天热情度高涨。不过在连续赌垮两天,三十万一下子不见了十万,开始谨慎起来。苏哲知道,要想张明杰对赌石不再沉迷,一昧的说是不行的,唯有让他更清楚了解“十赌九输”的经历,才懂得其中的含义。 连续赌垮,在苏哲的劝说下,再加上夏小悠也怕他到时将最后二十万也亏掉,劝他收手。苏哲说效果一般,夏小悠的话张明杰可不敢不听。前两天跟苏哲到江井场口,心里痒痒的,最后还是克制了。 今天苏哲是一个人去江井场口,刚进门就听到陈象那张嘹亮的声音。 “老郭,出雾了!” 兴奋的声音刚出来,苏哲又听到陈象叹息起来:“唉,可惜呀,居然是黑雾。妈蛋,今天真倒霉,这是第三块赌垮了。最后一块,要是再赌垮,我晚上回去沐浴更衣明天再来。” 旁边有人开玩笑说:“鬼见愁,这沐浴更衣就不用了,回头去叫几个女的,晚上让她们用下面的水洗下你那里,说不定就光滑很多,这财运就亨通了。” “就鬼见愁这身板,一个女的他估计就撑不住了,还几个女的,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说不定叫多几个,明天大家就看不见他人了。” “哈哈.......” 围观的人群纷纷大笑起来。 “去去,你们这帮八王蛋不用幸灾乐祸。老子怎么不行,老子可是一夜九次郎,不信你叫你老婆过来让老子试下!”赌垮心情本来就烦躁,又经围观人取笑,引人打架的话都说出来了。 解石的是郭涛,这两个人俨然是一对搭档。只要陈象出现的地方,郭涛都在。石头解完,果然是赌垮。陈象是老行家,出了黑雾,说明地子灰。苏哲了解过,切出黑雾,一般有高绿,但更多情况是低绿。 一般人赌石,如果交易的是明货,只要在切开的口子看到是黑雾,几乎都放弃。黑雾的赌石,变化太多,风险也大。根据大家以往的经验,碰到雷雾的赌石,几乎都赌垮,鲜有人赌涨。 除非是从未开窗或者切口的翡翠原石,这类暗货,靠的就是经验和运气。事实上,明货或者切过或者擦过几个小窗口这类半赌货,风险一样大。 苏哲看了下郭涛刚解完的那块赌石,在另外一半在郭涛和陈象认为绝对不会出绿的毛料上,外壳完全,甚至还有蜡壳存在。陈象解之前,应该是块原石。 苏哲走上前,听到陈象还在骂骂咧咧,笑了下问:“陈老板,发生什么事,火气这么大。” 陈象回过头,见到是苏哲,立刻收住骂声,脸上堆出笑容:“苏小哥,你可来了。快点过来给咱带到运气,我这可是赌垮三块,最后那一块要是再赌垮,今年的生意就白做了。” 听陈象的话,好像他可是花了大本钱。就像刚才开的那块出黑雾的赌石,成本绝对不少。一般来说,只有老场口或者大马坎场区产的石头才有雾,其它矿产区不能说绝对没有,概率上要少很多。 如今老场口的原石是越来越少,像江井场口这边,自然会将这类的赌石价格产得老高,吸引更多的买家。 “苏小哥你看看,我剩下那块能不能出绿?”陈象指着放在解石机旁边那一块毛料问道。 苏哲苦笑起来:“陈老板,你这是为难我不,明知我眼睛看不见,还要让我看。” 陈象连赌垮三次,情绪烦得很,一时间都忘了苏哲眼睛失明这回事。听他一说,连忙道歉:“苏小哥,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急起来,就乱说话了。” 苏哲也没在意,肉眼透视看到解石机旁边那块毛料体积不小,从外壳看,呈黄色盐状的砂料外观,砂料大小均匀。苏哲认得,这是一块黄盐沙皮赌石。再看外壳上面的师范大学,呈条形状,风化的部分,凸出的地方很明显,赌涨的机率很高。想了下,问道:“陈老板,最后那块毛料你买了多少钱?” 陈象伸出一个巴掌,想到苏哲看不见,嘴上补充说:“五百万,这几乎是倾家荡产了。” 苏哲微微惊讶,看来陈象是很好这块毛料。 第三十五章:神仙难断寸玉 五百万的赌石,如果不是有百分之八十觉得会赌涨的机会,恐怕也没几个人敢这样豪赌。毕竟像谭金发那种随手就是五千万的赌石,这种败家行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来。 苏哲想到他之所有会有今日,陈象有很大的功劳。喝水不忘挖进人,尽管当初陈象拿两块废料是想坑人。 思索片刻,苏哲还是决定启动第二层透视异能替陈象看看那块赌石。从外表看,这块赌石的确很不错。但会不会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说不定,一切都要等解出来才得知。 用透视异能深入其中,从表皮往里看,在皮壳上面布满着带状松花。 松花是成片的绿色堆积物在赌石皮壳上的反映,如果皮壳有松花,可以判断赌色的情况,能够得知内部绿色的深浅和等级。苏哲仔细看过,这块黄盐沙皮赌石皮壳上面的松花并非是人伪造的。 现在赌石行业越来越多人参与,很多商家为了将毛料的价格叫高,就算表层没松花,明知是块废料,也会利用绿色翡翠切割后不需要的粉末加黏结剂涂在上面,弄成仿真的松花。 江井场口是苏羽澄的地方不假,苏哲相信她可能不会这样去做。但是做生意,下面这么多人,而苏羽澄也需要赚钱,员工需要业绩,难保下面的人不会在一些赌石上面动手脚。苏羽澄是负责人,亦不可能事必恭亲,每一块赌石都去检查。 苏羽澄是生意人,不是一个赌石师,只要场口能够赚钱,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她不会说什么。不过这块黄盐沙皮赌石,价值五百万,上面的松花应该不会假。 松花与翡翠关系有点密切,大部分时候,能够出绿的赌石,其皮壳上一般会有松花。至于出绿的品质高低,这个要看松开是“正地形”还是“负地形”。 如果皮壳有松花,里面开不出绿,这种情况,极期少见。如果真有买家碰到这种情况,只当他是倒霉透顶了。 确认黄盐沙皮赌石上面的松花是真的,苏哲目光继续深入。从皮壳到中部,这块赌石表现得都挺不错。而且内部也有松花,随着透视继续进去,松花还没有断掉。在看到一抹绿的时候,苏哲相信这一次,陈象赌涨的机会很大了。 而且看样子,这一块最后出的很有可能是玻璃种。既然不是老坑玻璃种,那一大片绿,开出来至少不会亏本,连刚才赌垮的三块的钱都能够赚回来。 既然会赌涨,苏哲没必要再消耗透视时间,准备收回来。 “咦?” 苏哲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微的惊讶。陈象就站在旁边,听到苏哲的声音,转过头忙问:“苏小哥,有什么问题?” 苏哲摇摇头,这时候他不敢下定论。陈象这种老江湖,要是相信一个瞎子说的话,以后他卖的毛料,恐怕都没有几个人会去买了。 苏哲不是很放心,又用透视看了一眼,上面那一层松花是不会错的,露出来那一点,的确是玻璃种。第二层透视功能没穿视功能强,苏哲不敢打百分百包票。想用穿视功能再确认一遍,转而想到,他怎么也个入门者,判断不会差到哪。 在郭涛扶着一架大切割机放在那块黄盐沙皮赌石准备切割时,陈象还是有不放心,低声说道:“苏小哥,按你的感觉,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能不能赌涨?如果你的感觉不对,我就不解了,留着过几天看能不能出手。” 陈象的表情是很想解的,外壳表现得这么好,出手给别人,如果赌涨了,真要懊恼一阵子。 苏哲笑了笑说:“陈老板,你卖石头都卖了十几年,估计平时摸石头都比你自己那根东西的时间还要多,怎么就没自信呢。要是像你这种行家都打退堂鼓,你索性连女人都可以戒掉了。” 跟陈象说话,苏哲可以粗俗一点。如果说得太有之礼貌,说不定会让对方觉得拘束。 陈象笑骂起来:“连苏小哥都挤兑起来,我要是真收手,今晚家里那个婆娘都不肯让我上了。”挥挥手,陈象对郭涛大声说,“老郭,看你的了。赌涨的话,回头聚香楼我的。不然,接下来几个月,就等你救济了。” 在赌石这行呆得太久,人在谨慎过后,往往就是一掷千金。 陈象卖毛料多年,经手的钱不计其数。虽然这些钱多数是在他口袋没放暖,回头又到别人手里,但是一百几十万,他是没看在眼里。眼前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要不是成交是五百万,他根本没有任何顾虑。 让苏哲开玩笑挤兑一激,陈象就豁出去了。 郭涛正在解的那块黄盐沙皮赌石体积不小,难得场口这边运进来时没有嫌体积大先切开几块才运进来。不过想一想苏哲就明白,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表现不俗,一旦切开,结果没有想象中好,这样就亏了。 与其当切开运进来当明货卖,不如就花费多点功夫这样运进来,以蒙头料卖的话,外壳又不错,卖个高价绝对不低。这不,陈象就是用五百万才买下来的。 郭涛正在解石,一时半会解不了,周围很多人围观,苏哲看别人解石,不是自己的东西,刺激性不够。而且又是在陈象赌涨的情况很高,更没什么心思在旁边坐着。 扭头看了几眼,发现陈象刚才那块开出黑雾的半声毛料丢在旁边。苏哲在江井场口买了好几块石头,红雾、白雾、黄雾都开过,唯独没有开过黑雾。这是有运气成分,更多是因为有异能相助,苏哲在挑赌石,往往是确认会赌涨才挑的。 身体向旁边挪一下,苏哲想看看从赌石上面开出的黑雾是怎样子。毕竟书里介绍的,哪怕配上彩归口都没有亲眼目睹要更加真实。 趁着围观人群的目光都盯着郭涛解石,苏哲靠近一点,蹲下去在切口上面摸了下。上面布满灰尘、沙粒,还有点湿润。应该是在切开后,郭涛往上面洒过水。摸了几遍,上面那一层黑雾慢慢褪去,手感越来越光滑。 苏哲以为是解石机齿轮造成的光滑度,也没有过多去注意。 几分钟后,了解黑雾的情况后,苏哲准备将注意力回到郭涛解石上面。不过想了想,据他所了解的,出现黑雾,如果是雾厚地子才灰。因为黑雾爱跑皮,大家才不看好。 但是摸了缺口上的黑雾,消失得这么快,倒让苏哲稍微疑惑。 思索好一会儿,在看到陈象那块黄盐沙皮赌石还没有切开,苏哲将透视眼开起。渗入内部,里面有很多沙粒,没有特别之处。按照陈象和郭涛切开这大半块的判断,哪怕再切入二十公分,都不会出绿。 在透视进入到四十公分的位置,苏哲也准备放弃了。这半块赌石,总共八十公分厚,过一半都没有状态,再往下估计看不出什么来。 “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这么一大堆,连切都不切就判断不会出绿。”苏哲佩服着。要是让他解这块石头,唯有确认不会出绿后才会放弃。 但苏哲是个较劲的人,透视眼开启来,已经浪费几十秒,不看到最后,感觉不甘心。苏哲将眼睛外睁得老大,生怕错过石头里面每一处地方。 在往下十公分,里面的颜色与上面的有点不同。苏哲明白哪怕是同一块石头,里面的颜色也会有不同的。开始他没注意,在目光往下几公分颜色又有变化。心里感到疑惑,又回过头看前面一点的颜色。 前后对比,苏哲感到有点不对劲,好像上面那一层颜色不是岩石层,更不是沙砾或者其他物质。透视眼用了这么久,他早就习惯。 但是那里有一些黑色的东西遮挡住,就连用第二层透视都看不透。苏哲感到越来越奇怪,如果黑色那团是沙粒或者其它杂质,透视眼完全能够看得清楚。 犹豫一下,苏哲还是决定用穿视眼。凭他这段时间用透视眼看赌石的经验,每当第二层透视无法一目了然,石头必定有古怪。 穿视眼开启后,石头里面的情况马上就呈现得一清二楚。 那一抹翠,绿得苏哲眼睛都觉得闪耀,即使没用手摸,从穿视眼传回来的感观,均匀光滑程度,绝对比婴儿的肌肤还要好。 “冰种?” 苏哲脑里打上冒号。 没得到确认,另一端传来一声惊呼: “松花居然连到内部,看样子绝对是极品!” 黄盐沙皮赌石引起骚动,苏哲收回目光走过去。稍微凑近去看,在切口上面,肉眼可以的一条带状形的松花出现在眼前。如果松花仅仅是在表面,意义不大;若是进入内部,情况就不同。 苏哲更加肯定陈象这块黄盐沙皮赌石会赌涨。 ps:赌涨点收藏,赌垮送花花,双赢,收藏和花花一起~~ 第三十六章: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陈老板,等会石头解完,可是将前面三块赌垮的钱都赚回来了。”苏哲打起趣。 陈象脸上的兴奋掩饰不住,咧着嘴呵呵的笑着:“但愿吧。虽然说倒卖石头多年,明货、暗货、半赌货这些玩意不知摸过多少。真下这么大本钱去赌,今天还是第一次。” 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苏哲发现陈象夹烟的手有点颤抖,眼睛在黄盐沙皮赌石没挪开。从表面看起来,这是一个好兆头。 郭涛与陈象相识多年,今天他一掷千金,几乎是倾家荡产砸下来赌,心里疑惑不已。陈象是卖石头不错,反而在赌石方面,从来是小心谨慎。包括正在解的黄盐沙皮赌石,连同前面三块,他一共是花了七百万。 如果这一块赌垮,恐怕日后日子好不到哪去。当然他可以继续卖他的石头,倒是鬼见愁这个绰号在赌石界名气不少,很难保证一些大交易买家会跟他进行。 郭涛没有问陈象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方式。或者卖毛料多年,攒了点钱,陈象想拼一把。玩赌石的,不疯狂一把,都无法证明他在这行混过。 眼下,陈象凭着这块黄盐沙皮赌石赌涨,郭涛是松一口气。端详片刻,郭涛又从赌石的中间切割过去。 解石继续,苏哲记得他用穿视眼看过陈象前面解出黑雾那半块赌石。想了下问:“陈老板,解出黑雾那块赌石,剩下那半块你要不要?” 陈象目光转过来,听了苏哲的话不解。吸口烟,吐出烟雾问:“苏小哥,那半块石头难道你想要?” 苏哲点点头,避免让陈象产生其它想法,解释说:“前几天在房子下面整理出个小花园,盘栽已经移植过来,总感觉差点什么。就在刚刚,突然想到应该是欠一个假山。本来想找水泥工来找,但是材料还是要找,想着这边有人解完的废料,看能不能便宜一点收购一些回去。” 陈象没往其它方面想,往那一半的毛料瞧一见,挥挥手说:“你要的话就拿去,就一块废料,又开不出玉石,我不搬走,回头工作人员都会清理掉。” “那真是多谢陈老板慷慨大方赠送了。”苏哲嘴上客气着。不管里面出的是不是冰种,这一笔算是白捡的了。 陈象继续看着郭涛解石,苏哲叫来江井场口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找辆车帮他将那半块赌石送回海堤湾的房子。 苏哲每次过来,苏羽澄正好在这边办工,都会下来陪他一起选料。加上苏哲来江井场口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赌垮过,每一次都开出高档玉石,场口的工作人员早就记住他。 听苏哲说是准备运回去建假山,一名职位是经理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语气恭敬的说:“苏先生,如果你想要造假山的石头,在场口后面还有不少,等会车来了,可以顺便让车多装几块。” “费经理,这不合规矩吧。要不你算下要多少钱,我付钱。”说建假山是掩人耳目的话,不可能真拉一大堆石头回去。 “这没什么,你是苏总的朋友,那些又只是废料,放在那里,也会定期清掉。”费经理可不敢跟苏哲收钱,要是几块废料都收钱,回头让苏羽澄知道,不知这饭碗能不能保住。 费经理如此热情,苏哲盛情难却,最后同意让他们顺便搬三块不需要很大面积的废料回去。这样也好,起码更让人相信他的确是想建假山才要材料。 看到场口的工作人员将那半块赌石抬出去,苏哲算是了了一桩心事。重新回到陈象那边,这时郭涛已经又切开一半。尽管还没有看到绿,不过内部的表现让人很放心。随着郭涛再一刀下去,周围人群开始骚动。 “这次真赌涨了!” “的确是赌涨了,没想到鬼见愁都有神仙眷顾的一次。” “滚蛋,别把老子说得人神共愤似的。”陈象笑骂着。出绿了,紧崩的神经松条下来,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苏哲目光也看过去,看到上面浮出一抹绿,想到之前用透视眼没看清楚,在切去上面一层后,想了下又开启透视眼想确认到时会开出什么绿出来。 “嗯?” 透视眼刚望过去,苏哲就觉得奇怪了。 “不是很对劲。”苏哲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用透视眼继续往里面深入。 “怎么是马牙种.......”苏哲心里嘀咕起来。如果真的是马牙种,等会再往入解石,恐怕就真的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了。 在看到郭涛停止解石机的工作,拿起旁边的砂轮,想磨石,苏哲还真怕等会陈象接受不了这种天堂地狱的刺激。捅了捅两眼紧盯在赌石上面的陈象低声说:“陈老板,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象此时所有心思都在解石上面,换作别人让他在这会离开肯定不会答应,不过喊他的是苏哲,见他神色凝重,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来到一处围观人比较小的位置,苏哲直接开口说:“陈老板,那块黄盐沙皮赌石你是不是准备全解?” “那当然,都见绿了,不解出来就是傻子了。”说这话时陈象目前还看着郭涛解石的方向。 “如果我建议你此时将那块赌石出手,你觉得怎样?” 陈象收回目光,在苏哲脸上认真的打量,接着笑起来说:“苏小哥,别开玩笑了,切成这样子,连绿都出来,肯定赌涨,我怎么可能会出手。” 停顿一会,看到苏哲表情凝重,心里浮了下,收起笑容。 “苏小哥,是不是那块赌石有问题?” 苏哲眼睛是看不见,但前后连续赌涨,不管是不是有神明相助,起码运气是好得爆棚。 难道他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没等苏哲回答,陈象抢在面前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苏小哥,是不是情况不妙,你老实说,我能够承受得住的。” 苏哲对自己的透视眼挺自信,如果不出意外,再往下十公分,上面浮着那一层高品质的绿会消失,取而代之是马牙种。 思索一会,整理下思绪,看怎样说服陈象将那块赌石转手。 “陈老板,咱们关系这么熟,我也不会坑你。我直接跟你说,在没见绿前,我对郭石头正在解的那块黄盐沙皮赌石信心很足,认为是可以赌涨。但是在出绿后,反而有不好的预感,那层绿只是一个假象。” 陈象并没有立刻相信,苏哲到底眼睛看不清东西,他可是清楚知道浮出来那抹绿,开出来的可是高品质的玉石。但他也明白,苏哲不可能会随便捏造个谎言来骗他,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陈老板,不瞒你说,上个星期,我眼睛做过一次矫正手术,看东西已经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了。”苏哲为了让陈象信服,继续编理由。“在解石前,我看到赌石上面的松花,我和你一直都以为那些松花是经过风化过程中原生的,所以都认为赌涨的机率很大。” “在出绿后,我上前摸了一把外壳,从手感传递过来的信息,觉得在赌石上面的原生松花和平时摸到的有点不一样。因为质感相差不多,不是对这方面特别敏感,很难分辨出来。再加上心里冒出不好的预兆,有理由怀疑其实那些不过是次生的松花。” 陈象摸石头十几年,自然清楚什么是原生松花和次生松花。次生的给松花不是绿色翡翠的风化物,这种情况是在风化的过种中,赌石表面形成的绿色薄膜。 开始陈象也以为是次生松花,和郭涛两人经过分析,最后断定为原生松花。如今听苏哲这么一讲,之前的定论开始动摇。 沉默好一会,耳边传来围观人群交头错耳的议论声和齿轮磨石的声音。 “出绿了,又是高质地,不全解完,很不甘心。”陈象叹声道。 “陈老板,有时候不甘心是不能当饭吃的。”到底相处一场,苏哲可真不想让他亏得连底裤都没。 陈象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下说:“那块黄盐沙皮赌石我五百万买回来,要是此刻转手出去,说不定又要亏不少钱。” 苏哲笑了笑摇头说:“陈老板你是做卖石头生意的,难道不知道,有时候明货比蒙头货更能卖出高价么?” 陈象眼睛睁了睁,接着往后脑勺拍一下:“我真是老糊涂了,这都出高绿,连我都看好,肯定有很多人同样看好。说不定转手卖出去,还有得赚呢!当真是旁观者清呀。” 不管苏哲感觉对不对,陈象这次信他一次。 重新钻回人群走到解石机面前跟郭涛在耳边说了两句,郭涛愣了下,抬起头像听错话反问道:“什么,你说现在要将这块赌石出手?” 话一出,立刻又爆发出一声声的惊叹。 郭涛将手中的工具放下去,站起来脸色有点焦急,拉他到一边低声问:“老陈,你不是老糊涂了吧,这明明会赌涨,怎么就卖了?” 陈象暂时没去解释,对着围观人群喊道:“有谁有兴趣要,有兴趣的,一千万拿去。” 有人不解,站起来问:“鬼见愁,你傻了呀,眼见就赌涨,而且赚得不止一千万,怎么就卖了?” 陈象嘿嘿一笑,表情很自然:“这有什么,我这人向来都是做原石生意的。你们这帮家伙,贵一点的石头都不跟我买,这不,老子今天就要卖一次贵的,看你们以后还敢挤兑我不。” “这家伙真是疯了,这钱不要了,就为了争一口气。” 众人议论一阵子,突然有人喊起来:“鬼见愁,你这石头是不是一千万卖,如果是的话,我马上转帐!” 第三十七章:唱双簧 大家同时回过头,苏哲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顿时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说话的是张伟,苏哲对他印象可是深刻。 前不久才在天平区他租房子住的地方埋伏,企图勒索。好在那次是白天,苏哲有了张剑那次的教训,透视眼时间不敢完全用光,这才逃脱出来。 事后苏哲撞到头,夏珂将他送到医生检查。有警察过来跟他做笔录,他跟警察说了张伟的情况,之后都没有碰到张伟的人再来找麻烦。 苏哲还以为张伟已经让警察请去捡肥皂了,没想到他忘了,很多时候“警民”是一家的。张伟敢在光天化日想绑架他进行勒索,应该是有恃无恐。 可能警察有请他过去问话,但没有人证目证,再送点钱,这种事情就不不之。 苏哲正想着,等下周手术过后,眼睛若是复明找个机会报当日的仇恨。没想到今日他自己送上门来,这可是个好机会。 张伟走过来就看到苏哲在陈象旁边,不过在这里,他不找麻烦。苏哲这个瞎子,他日后有得是时间对付。 靠上前,张伟重复问:“鬼见愁,你是不是真要卖?” “卖,为什么不卖。我话都放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让你们平时老说我只能够卖廉价的毛料,今天就要扬眉吐气。” 苏哲听着暗暗偷笑,陈象不单有当奸商的本质,还有当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潜质。如果他不知实情,还真会让他表面的样子给骗到。 张伟蹲下去,在赌石上面摸一把,特别是出绿的部分。光滑的手感,翠色鲜艳,不见一点杂质。按照这个浮头的情况,要是再开下去都是这样的质地,绝对赌涨的。 张伟不是赌石的行家,却也不笨,陈象是老江湖,出现这么好开头,居然说要转手,不可能真有那么好的事情。往陈象脸上看一下,没发现有哪些不妥,回过头让跟在身后的一个穿着西装打扮的中年人过来看。 过了几分钟,陈象忍不住问道:“我说张伟,你到底买不买,如果不买的话,那我找其他买家。都没人买,我就留着自己开好了。” “鬼见愁,你急什么,你这块黄盐沙皮毛料五百万买回来,转手卖一千万,我肯定要看得仔细。要知道,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张伟眯着眼盯着陈象的眼睛,皮笑肉不笑问道,“别不是这块毛料有什么问题,想转手给其他人,坑人吧。” “张小子,说话注意点,你没心思买,我不阻你,话不要乱说。”陈象冷哼道,“赌石本来就是风险大的事,而且最关键是运气,大家都是公平交易,别说什么坑不坑这么难听的话。” 张伟鼻子轻哼一声,蹲下去跟穿西装的中年人低声说着什么。 声音太小,苏哲没有听到。看到中年人在上面端详过后,又在外壳上摸了几下,摇着头,像是不看好眼前这块黄盐沙皮赌石。 中年人是张伟带过来的,应该是赌石的行家,要是让他看出端倪,张伟听他的话不买,坑他的机会就错了。 柱着盲人杖走过来,在上面摸了摸说:“陈老板,这块黄盐沙皮我挺看好的,感觉会赌涨。这样吧,我出一千一百万,现在转帐。” 说话站起来拿出电话,让人觉得只要陈象答应,立刻就让人转帐的动作。 陈象疑惑的看了苏哲一眼,见他暗中使了下眼色,马上领会。 “既然苏小哥出一千一百万,我自然乐意出手。”陈象从解石机旁边起出来,“我和苏小哥也不是外人,刚才说了一千万,那就抹去零头还是一千万卖给你了。” “好,跟陈老板做生意就是爽快,你是不是还是那个帐号,我现在打电话让人转帐。”边说边在手机上面按着数字键。 这时张伟站起来,脸色有点不爽的看着苏哲:“小子,你应该懂得买东西有一个先来后到,我还在看商品,你凭什么过来插一脚。” 苏哲冷笑下说:“话是这样说,但你应该也听过先下手为强。我眼睛看东西的确不是很清楚,但是陈老板这人我相信他。而且别忘了,我第一次赌石赚到钱,毛料还是从他手中买的。大家都看好这块黄盐沙皮赌石,我当然要赌一把。” “赌石靠的是经验、运气、还有一点是胆量。张伟,如果你连一千万都要犹豫不决,我劝你还是不要赌了,免得好的都让人给挑走,剩下那些废料让你包尾。” “你——”张伟微愠起来,如果不是在场口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换在其它地方,苏哲跟他这样说话,早就死了好几次。 “鬼见愁,一千万我要了,我马上转帐。” 陈象为难起来,望了苏哲一眼,挺了挺腰杆子说:“张小子,这个我现在做不了主了。我已经跟苏小哥有口头协议,石头卖给他。我鬼见愁做生意多年,大家都清楚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鬼见愁,你这是耍我?”张伟怒道。 陈象还没说话,苏哲在他面前先说:“张伟,我看你是没那种机会了。当然,如果你真想买的话,现在这行头,虽然我看好这块赌石,至于往下切会变成怎样,大家都说不定。要是你想要的话,一千两百万,我转给你。” “哗!” 大家的目光都转过去看着苏哲,这瞎子也太会做生意了,前后不过一分钟,就涨价两百万。张伟真买的话,一分钟就赚两百万,比去银行抢钱还要快。 “苏哲,你是不是嫌上次的教训不够,还想要受一次!”张伟已经是怒不可遏了。他怎么说在道上混了这么久,就让一个毛头小子给吃死,日后怎么混。 “张伟,上次的事情我会慢慢跟你算帐的。不过今天在这里大家都是求财,私人恩怨暂时放一边。”苏哲脸无表情。“怎么样,要不要你说一句。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时间过,逾期不厚。反正近来赚了不少钱,就算赌垮也不过一千万而已。” 张伟冷冷的看着苏哲,眼前一分钟快过去,咬咬牙道:“小子,这次算你狠。一千两百万就一千两百万。” 收到钱到帐的信息,苏哲装作惋惜的模样:“这块黄盐沙皮毛料,我心里觉得它会赌涨的机率很大,就这样让手,好像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张伟,要不我一千三百万跟你买回来,我留着自己解好了。” 苏哲越是惋惜,张伟越是深信眼前这块赌石会赌涨。 “你想买回去,哪怕你出一千五百万我都不卖了。”说完张伟嘴角露出得意的表情,以为真的是捡到宝了。 一切手续办完后,苏哲也将一千万转到陈象的帐号。没想到这唱出双簧还能够赚两百万,他这出场身价不比一线明星呀。 到底是坑人的事情,苏哲和陈象弄好手续,在看到张伟已经迫不及待的让人解石,他准备离开。 陈象和郭涛送到他门口,不过郭涛还是疑惑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老陈,苏小哥,你们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苏哲笑了笑,一副佛曰不可说的表情,打着哑谜。 “老陈你说。” “老郭,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今天买毛料的钱赚回来,还赚了三百万,那些就不管了。”陈象笑着,接着又叹一声,“不过我还是想进去看看张伟那小子最后解出什么来,不看过究竟,心里放不下。” 苏哲没那个想法,在陈象和郭涛重新回到解石那边,他准备离开。不过在这时接到苏羽澄的电话,她正在办公室,听苏哲在下面,说让他等一会。 过了十分钟,苏羽澄出现在苏哲面前。 “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知我?”苏羽澄语气有点埋怨。 “姐,你可是大忙人,我每次过来都让你放下工作跑来招呼我,敢情我都快成为特殊买家了。” 苏羽澄手指轻戳着苏哲的脑袋轻嗔道:“敢情你是觉得姐出现在你面前碍着你眼了,好呀,那下次我不来了。” 望着苏羽澄露出小女生的表情,苏哲明知她是故意这样说,还是配合求饶:“别,姐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应该说,每次过来我都是很期待姐你过来招呼的。” “嗤——” 苏羽澄忍不住笑出声来,“调戏姐是不?” “我哪敢,我可是.......” “哗,垮了,赌垮了!” 苏哲话没说完,解石那边传来巨大的骚动声。 第三十八章:亲人 苏羽澄的目光让里面的声音吸引过去,往里面瞥一眼,转回头看见苏哲嘴角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容。抿着嘴思索一阵,带着浅浅的微笑容问:“小哲,是不是你搞得鬼?” 苏哲摸摸下巴装疯扮傻:“姐,这关我什么事?” 苏羽澄嘴角含笑,眼睛轻斜着。苏羽澄不经意流露出来调皮的表情,像个小女生,让苏哲看得有点痴呆。幸好苏羽澄不知道他看得见,能够好好饱一顿眼福。 “说说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多个围观,又赌垮,你又在里面出来,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吧。” 苏哲耸耸望,知道瞒不了她,将里面的情况说一遍。 苏羽澄听话满嘴啧啧:“没想到你和陈象两个人还有说相声的本事,看来今年春晚,我有机会看到你在上面表演了。” 苏哲摸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赌涨和赌垮我和陈老板都不知道,我是以哪种方法赌石,姐你也是知道的,全凭运气。陈老板在这里买了一块黄盐沙皮赌石,价值五百万。外表看着很不错,后来我心里产生一丝不好的征兆,建议陈老板转手。” 苏羽澄轻笑着说:“你呀,五百万的赌石,转手你卖了一千二百万,如今赌垮,可真坑呀。姐做生意都不敢这样做,你倒青出于蓝了。” 苏哲嘿嘿一笑:“反正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能坑一点是一点。” 苏羽澄无奈的摇摇头。 这话也不为过,做生意的都想赚钱,来赌石的同样想赌涨。况且赌石像来是看个人眼光和运气,如果别人不要的让别人赌涨,已经转手的总不能强行要回来。 “手术在后天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苏羽澄提到这事,苏哲心里一样没底。萧昆山明说手术成功的机会只有三成或者更低,当中若有意外,真有可能一辈子就成为瞎子。 不过这时不想让苏羽澄跟着担心,微微一晒道:“信心是有的,不管手术如何,保持良观的心态,上到手术台,说不定因为有一个好心态,手术成功的机会又增加一两成。” 苏哲能这样想,苏羽澄很欣慰。其实这几天她让人在全国各地,甚至国外找符合苏哲的眼角膜。能够找到相符合的眼角膜,自然比单做矫正手术要好。可是没有收到消息,如今手术的时间就在后天,再没有好消息,唯有赌一把。 苏羽澄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苏哲特别好,许是大家都是苏,她从小到大,很多时候并不喜欢与人相处,到了这个年纪,姐姐的情愫比较浓厚。苏哲给她印象不错,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确实不贵。衣服和鞋子都洗得掉色,胜在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 “手术那天,我过去接你。” 苏哲没有拒绝,就算不想麻烦苏羽澄,恐怕说服不了她过来接他。 这时,解石那边连连赌来叹息的声音,还有张伟气急几坏的怒吼。苏哲猜测赌石解得差不多,应该是不会再有任何意外。他想进去看下,能够看到张伟暴跳如雷的模样,心里幸灾乐祸的感觉会加大。 不过苏羽澄在身边,看她的样子暂时不想进去,苏哲索性陪她在门口说话。 在冬天的阳光升到半空,温和的光芒穿过头顶的玻璃拆射到身上给人暖洋洋的感觉。苏哲抬起头看了一眼问:“姐,午饭吃了没?” 苏羽澄摇头说:“一大早就在忙着工作,哪有时间,你呢?” “放学时和张明杰吃过一点,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陪姐吃上两大碗。”说完,苏哲还故意摸摸肚子,让苏羽澄相信他不是在说假话。 苏羽澄望着苏哲的动作,莞尔一笑:“既然这样,今天姐请你吃饭。不过你要悠着点,别把姐吃穷了。我就那点家当,吃穷了,以后可得露宿街头了。” 苏哲顺口接话说:“真把你吃穷了,以后我养你好了.......”本来是句开玩笑的话,说出口又觉得有点暧昧,连忙补充一句,“倒是姐是个富婆,就算我天天吃十顿八顿,几辈子都吃不穷呢。” 玩笑性的小暖昧话语,在苏哲掩饰过后,俩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继续。正在商量午饭去哪儿吃,苏哲看到张伟带着几个人脸臭得像别人欠了他很多钱的模样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苏哲在门口,张伟停下脚步冷冷说:“好你个苏哲,居然和鬼见愁联手唱双簧让我跳坑。行,这笔帐我会跟你慢慢算的。” 苏哲并不畏惧,冷漠道:“赌石看的是胆量、经验、眼光、运气,赌垮了就说别人坑,那要是赌涨,你是不是要分一半给我?” 张伟想发怒,瞧见站在苏哲旁边的苏羽澄,鼻子重哼一声,转身离开。 张伟正离开,陈象和郭涛满脸笑容走出来。看见苏哲,加快几步走上前拍着他肩膀说:“苏小哥,这次我不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都不行了。幸好听你的话转手出去,不然真要倾家荡产了。” 郭涛跟着说:“当时石头解成那样子,换谁都认为会赌涨,哪会转手。偏偏老陈转手,都把我急得像锅里的蚂蚁。没想到结果会来一个峰回路转,心脏稍微差点,说不定都承受不起。” 苏哲笑了笑问道:“张伟最后开出什么来?” “你猜一下?” 苏哲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摇头佯装不知道。 “马牙种,而且还是质地最差那种。别说卖不了几个钱,说不定送给别人都没人要。”陈象咧着嘴笑得很愉悦。随后他又感慨一句,“经历这次大起大落的心情,我觉得我还是安份守己卖石头好了。像苏总这样子,经营场口,自己不赌,绝对不会亏。” 在陈象和郭涛面前,苏羽澄恢复平时的态度,表情淡然。“可能这是女人和男人之间最大的不同,男人天生喜欢冒险、寻找刺激。像赌石,刚开始接手这边生意,尝试过几次,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极少接触。” 陈象和郭涛都是粗人,与苏羽澄呆在一起,总觉得有点不自然。倒是刚赚了一小笔,礼数方面不能少,提议去吃一顿。 “陈老板,郭师父,今天恐怕要你们两个人吃了。我刚答应苏姐陪她去吃饭,正商量去哪吃。所以你那顿饭,我就留着下次宰了。” 陈象也不在意,挥挥手说:“行,只要你电话过来,我随时过去买单。” 接下来两天,苏哲没有再去场口。他想在家好好陪嫂子,用透视眼好好看看她。苏哲怕手术失败,透视异能消失,以后就再看不到嫂子的脸了。 手术前一天晚上,苏哲躺在床上用透视眼看书。听到敲门声,将书放回架子上才回应一声。 “嫂子,还没睡吗?” 夏珂走进来,在床边坐下。俩人靠得很近,苏哲闻到从她身上传来沐浴露的香水,有点心旷神怡。 夏珂看着苏哲没有神的眼睛道:“小哲,明天就要动手术了,还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苏哲沉思一会,这时候刚才在脑海里那种歪念稍微转移。 “不需要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如果手术成功,一切都好说,若是不成功,恐怕在得知消失时,恐怕让人高兴不起来。 夏珂轻嗯一声,点点头站起来说:“那你早点睡,不要想太多,手机肯定会成功的。” 苏哲笑了笑,回应嫂子的鼓励。在看到嫂子走到房间门口,苏哲突然又叫她叫住。 “小哲,还有事吗?”夏珂转过身问。 苏哲沉吟一会,坐床上站起来走到夏珂的面前,迟疑下说道:“嫂子,让我摸摸你的脸。” “明天就要动手术,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永远失明,想在还有希望的时候,摸摸嫂子的脸,这样就可以永远烙在心口上了。” 夏珂连连摇头想说手术绝对会成功的,话到嘴边没说出来。脸上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抓起苏哲的手放到脸颊上柔声说:“我一直在,假如手术真的失败,嫂子也不会让你忘了我的容颜。” 摸着嫂子的脸,苏哲手掌有点颤抖,站在他面前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把他抛弃的亲人,如果手术失败,透视眼消失,那就真的看不见了。 第三十九章:重见天日 在进入手术室,望着全副武装打扮的医生,苏哲开启异能往门口的夏珂和苏羽澄脸上看一眼。 或许,这一眼很有可能是他最后能够看见阳光的时刻。 苏哲需要将她们脸容牢牢记住。 当手术室门关上,上面亮起了红灯,夏珂站在外面心里一刻都平静不下来。苏羽澄看她一眼,在这之前,曾听苏哲说过他是和他嫂子一起住。倒是早上在过去接苏哲时,第一次看见夏珂,即使苏羽澄称得上是个美人,不得不承认,在夏珂身上拥有她没有的东西。 在商场上多年,苏羽澄早就炼造出做干练的性格,做任何事情,出手果断,不拖泥带水。夏珂身上柔情似水一面,在苏羽澄身上几乎是看不到。而且夏珂眼睛里流露出如同慈母般的目光,苏羽澄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夏珂与苏哲一起住,或多或少会扮演慈母角色。 苏羽澄没有问苏哲他堂哥为什么不在,到底是堂嫂与小嫂子在一起,现在苏哲因赌石赚了不少钱,能够接嫂子过来住,理应堂哥也可以容纳。 苏哲没说,苏羽澄没问。 见到夏珂在手术室门口紧张的来回踱步,苏羽澄安慰她说:“萧叔叔是国内著名的眼科专家,手术绝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夏珂停下脚步,冲着苏羽澄露出个感激的笑容:“苏小姐,这次真的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一昧等着医院的消息,到时都不知病情会变得怎样。” 苏羽澄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做为女强人,苏羽澄面对不是很熟悉的人,话并不多。即使夏珂是苏哲的嫂子,毕竟是嫂子,与苏哲有很大的区别。 况且在这种时候,哪怕她有心给夏珂信心,有些话说出来,她都不敢保证。 手术进行两个小时,上面还是亮着红灯,夏珂站不是,坐也不是,头不停的看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 在这时候,手术室上面的灯由红转绿,夏珂连忙走上前。门拉开,萧昆山边解下口罩边走出来。 “医生,手术怎样?” 萧昆山捏了下鼻梁,两小时高度集中注意力,很耗精神。夏珂不敢催,等着萧昆山的答案。 “手术很顺利。” 听到这话,夏珂悬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间就松下来。一旁的苏羽澄同样舒口气,不管怎么说,都不愿听到坏消息。 “萧叔叔,那是不是到时拆线后,苏哲就能够看见了?” 萧昆山不敢下定论,“这事说不准,手术是很顺利,但之前我说过,手术成功只是矫正,不代表能够看见东西。”看着夏珂和苏羽澄脸上有些不解的表情,接着说,“其实你们不用过于担心,经过这次矫正手术,就算眼睛暂时还看不见,但是只要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移植过去,就能够复明。” “不过苏哲的情况比较乐观一点,只要在这期间注意吃的东西以及眼睛没受到猛烈的撞击,恢复的机会从原来的三成可以上升到六成。” “这就好,这就好......”夏珂难以掩饰她此刻内心的兴奋。 护士将苏哲送到看护病房,在麻醉药过后,夏珂看见苏哲身体动了下苏醒过来,连忙凑过去问:“小哲,你感觉怎么样了?” 苏哲眼前一片黑暗,听到嫂子的声音,撑着身体起来。由于麻醉药刚过,还是在夏珂的帮助才坐直。 “嫂子,现在几点了?” “晚上七点。”顿了下又重复问,“你感觉怎么样?” 苏哲不知道情况怎样,手术刚做完,他不敢试用透视异能是否还在。伸手准备去摸下绑着纱布的眼睛,让夏珂给拿下来。 “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不要乱动。” 苏哲乖乖的将手放下来说:“目前眼睛没感觉有任何异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手术很顺利,复明的机会很大。” 苏哲松口气,手术没失败,对他来说就是很大的幸运。聊了一会,想起一些事问道:“嫂子,苏姐呢?” “苏总在你手术完,接到电话好像有事要做,下午就离开了。” 苏哲没想到苏羽澄会守到他手术完,心里很感动。眼睛若是能够复明,苏羽澄的功劳最大。 接下来一周,苏哲一直住院。他是想搬回去的,不过夏珂不同意。生怕在拆布前会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功亏一篑。苏哲其他人的话可以不听,唯独不敢不听夏珂的。 在经过难熬的一周,拆线那天苏哲紧张不已。强忍住一周没有使用透视眼,苏哲不知道异能还在不在。 在纱布拆开,苏哲闭着眼睛没敢睁开眼睛。很怕在眼睛睁开后,切希望都化为泡沫。 站在旁边的夏珂,此刻紧张的心情不比苏哲差。苏羽澄知道今天苏哲要拆线,这么重大的日子她早早就将手头的工作安排,来医院等着。 “小伙子,你试着慢慢睁开眼睛。” 听到萧昆山的声音,苏哲紧张的心情缓了下,缓缓的睁开眼。随着眼皮慢慢睁开,一道强光迸射进来,出现在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现象。好一会儿,眼前模糊的现象渐渐变清晰,在转过头看到站在旁边的嫂子,苏哲眼睛没有再转向其它地方。 “小哲,怎样?”夏珂按耐住内心的焦急。 苏哲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比起用透视眼观望,这样看着,苏哲觉得嫂子此刻比以往要漂亮很多,特别贤惠。 夏珂见到苏哲没说话,心情沉了下去,转过头问:“萧医生,小哲的眼睛......” “嫂子,我能够看见了......”一句话没问完,苏哲打断她的话。紧接着又重复着说,“嫂子,我能够看见你了,我终于可以看见了!” 夏珂愣了愣,反应过来,抓住苏哲的手激动着:“小哲,你真的看见了吗?真能看见了?” 能重见光明,苏哲同样兴奋不已,紧紧的握着嫂子的手说:“嫂子我真能看见了,你穿着棕色的大衣,和黑色的牛仔裤是不?还有穿着一双黑色的鞋子。” 见苏哲准确无误的说出身上的穿着,夏珂捂着脸,突然就哭起来了。 喜极而泣。 忍了大半年的泪水,如今终于得以释放。谁也阻止不了夏珂这时尽情哭泣的冲动,没有谁比她更想苏哲的眼睛复明。 哭了一会,夏珂收住哭声,抬起头眼睛红肿。梨花带雨的娇楚模样,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在,苏哲会忍不住将她搂过来。 “恭喜你小伙子,看来这次的手术很成功。”萧昆山同样高兴。病人得到康复,做为医生,一样感到兴奋。 “萧医生,这次真的谢谢。”苏哲由衷感激。 “这是我们的职责。”萧昆山说,“你眼睛刚复明,不宜一下子接收太强烈的光芒。你自己注意点,回头我再替你眼睛做个全面的检查,确认完全复明,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萧医生。”苏哲再次感谢。 萧昆山离开后,苏哲看到站在旁边不说话的苏羽澄,她嘴角带着浅笑,脸上的喜悦之情掩饰不住。 “姐,这次眼睛能够复明,全靠你帮忙。” 苏羽澄莞尔轻笑:“能够看到你复明,我也感到很高兴。其它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再说姐可是要生气了。” 苏哲搔搔头,不过苏羽澄说得也对,在这件事,哪怕是再多的感谢之情都无法表达,反而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生分。 确认苏哲眼睛能够看见,苏羽澄没有再逗留在医院。 病房里一下子剩下苏哲和夏珂,后者脸上还沾着泪痕。苏哲伸过手替夏珂将泪痕擦拭掉,这个时候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其它想法。 在医院躺了两天,经过萧昆山多次的观察和检查,只要眼睛不会再出现过大的撞击,苏哲的眼睛几乎算是康复。 出院那天,苏羽澄说好会过来接他们,不过生意上临时有事,昨晚飞到国外去。苏哲没有问她去哪,如今他眼睛复明,也不想多次麻烦。 欠人情比欠人钱还难以还。 只是苏羽澄这份恩情,苏哲一定会在心里放着一辈子的。 在医院门口等车时,由于是中午,正值下班高峰,打车也不容易。的士是有不少从面前开车,里面都坐着人。 在看到一辆的士在旁边落客,苏哲和夏珂连忙走过去。从车里面下来三个人,在看清他们的模样,苏哲和夏珂怔了起来。 那三个人在看到苏哲和夏珂同样惊讶着,很快其中一个身穿黑色皮夹的男人阴下着冷笑道:“山不转水转,我们还真有缘,在这里都能够碰到你们。苏哲,夏妹子,你们躲得可让哥好找呀。”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张剑这几个人,看他走腿灵活,几个月前那一刀插进大腿部看来早已经恢复。 苏哲让夏珂站在后面,他其实都做好在眼睛复明后找张剑算帐的准备,没想到在这就遇上了,可谓是冤家路窄。 第四十章:没有消失 再次与张剑遇上,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几个月前,张剑对夏珂的羞辱,苏哲发过誓要十倍拿回来。 如果眼睛看不见,张剑那边有三个人,苏哲还有点顾虑。如今眼睛复明,忙乎萧昆山叮嘱他要多加注意,如果眼角膜再次脱落,情况会比较严重。 “张剑,看来上次刺得你不够深,我当时手软了,我应该直接将你废了才对。”苏哲沉声道。 张剑脸色愠怒起来,跟他在身后两个人想上前,让他给阻止。张剑不是大老粗,他看到前面有巡警,光天化日在医院门口闹事,将巡警引过来,他们几个月有案底,恐怕不会办。 “小子,不要太嚣张,一个瞎子,难道我会怕你。”张剑忍住怒,“我告诉你,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再遇上,大腿那一刀我必定要讨回来。” “你放心,下次再碰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张剑眼睁睁的看着苏哲和夏珂坐进车离开,怒气无法释放。 “剑哥,我们就这样让他们两个走了?” 张剑一巴掌拍到那人的头上斥道:“你小子犯浑是不,别忘了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任务。而且你眼睛是不是和刚才那小子一样瞎了的,没看到前面有巡警!” 被拍的人有点冤,抱着头提防张剑再次出手。不过让张剑这么一敲,他突然想到一些事小心的说道:“剑哥,你刚才有没有留意那小子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哪里不同?”张剑眉头凝了下。 “眼睛,好像眼睛不像几个月那样子了。” “剑哥,听二狗子这么一说,我也留意到了。”边上另外一个人也拍起马屁,“那小子的眼睛好像和平常人一样,难道他已经复明了吗?” 张剑沉吟下来,好一会说道:“那小子的事情先放一下,既然他在省医院出现,应该不会跑太远。等这边的事情办法,回头派人查一下。” 省城与昆城市离得不算远,来回就一个多小时。苏哲不知道张剑几个人跑省城那边做什么,只要他暂时没过来找麻烦,苏哲也不想立刻就对付他。 回到家后,苏哲收拾好衣服,立刻就忍不住跑浴室洗澡。 在医院这么多天,个人卫生都是简单处理。眼睛已经复明,又回到家,自然要好好洗下。 “等会洗澡时,注意不要让眼睛进太多水。医生说过,你到时还要回去复检。”夏珂站在浴室门口提醒着。 苏哲在里面应一声,听到水流声,夏珂知道苏哲已经开始洗澡,站在那里一会,想着这个样子有点怪异,赶快离开。 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苏哲穿着浴袍擦拭着头发走出来,没看到嫂子的人影,又喊了几声,没人应。 “嫂子。” 苏哲推开夏珂的房门,里面没有人。正想退出去,看到衣柜开着,推门进去想顺手关上。不过在走到衣柜前,看到里面琳琅满目满着一堆女人帖身衣服,顿时让他错愕着 夏珂从外面回来,看到浴室的门开着,没看到苏哲在。看到房间门开着,推门进去,正好看到苏哲拿着她一件黑色的衣服。 苏哲转过头,目光与夏珂刚好迎上,安静几秒,气氛变得很尴尬。 “小哲你洗完澡了?”夏珂装着很自然的样子走过去。 苏哲轻咳一声,“洗完澡叫你没回应,以为你在房间就进来看看,正好看到有件......衣服掉在地上,就顺手捡上来,然后嫂子就进来了.......” 这样的解释连苏哲都觉得很挫,不管嫂子信不信,他都得硬着头皮说了。 夏珂嗯一声,顺手关上衣柜的门。 突然间又沉默下来,气氛显得很诡异。好一会夏珂轻声说:“小哲,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苏哲连忙跑出去,同时将门关上。 望着苏哲像落荒而逃的模样,夏珂拍拍双颊心里感到好笑。她当然不会相信衣服会自己掉下来,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幕,夏珂知道有些习惯要改了。之前苏哲眼睛看不见,一些贴身衣物,在晾干收回来,会随手放。如今苏哲眼睛复明,情况变得不同了。 从房间出来,苏哲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坐在外面看了会电视,想到放在外面的几块石头,苏哲将遥控器放下去走出去。 三块石头安然无恙放在那里,在前面一点还有手术前从陈象手中要的那一块开了一半的赌石。 站在几块石头面前,苏哲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尝试透视眼是否还在。根据以前的方法,苏哲先开启第一层透视功能。 “咦,没变化。”苏哲内心沉下去,这样岂不是说明他的异能消失了。 正在沮丧时,苏哲眼前突然出现一片沙子,还有一些石子。 “没消失,透视眼还在!”苏哲忍不住惊呼出声。 眼睛复明,异能没消失,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结果让苏哲兴奋。沿着眼前几块赌石望进去,里面藏着的玉肉颜色让苏哲期待将它们开出来的时刻。 在观察一会,苏哲想起一些事情,从刚才他就是以第一层秀视眼在看,可是能够看到里面的玉肉,这是什么情况? 没有犹豫,苏哲立刻开启第二层。这次看得更清晰,效果比以前用穿视眼还要清晰。 紧接着又换过穿视眼,不过这次没有任何动静,情况好像与第二层一样。 摸着下巴思索着,目前这种现象,苏哲唯一可以解释就是在眼睛复明后,肉眼透视那个功能消失,取而代之是直接分为透视眼和穿视眼两种。 不是很确定,又试了两次,还是那样子。 “看来肉眼透视是随着眼睛复明跟着消失,不知在减少一个功能,另外两个功能的时间会不会延长。” 如果能够延长,对苏哲来说是最好不过。这样他可以不用时刻担心透视时间突然消失,赌石也能够看得更准了。 “小哲,你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嫂子的声音,苏哲站起来转回身。 眼睛复明后,穿视眼看东西不单更为清晰,距离也越来越远。若是在眼睛没恢复,嫂子在门口的位置,他所在的位置看得还是有点模糊。 望着嫂子走过来,苏哲连忙收回穿视眼。 “这几块石头就是赌石?”夏珂问道。 苏哲点点头:“那三块没开口窗口也没切过,这石是暗货,另外那块切了一半,可以称为明货。于是旁边那几块,因为确定不会出翡翠,定性为废料。” 夏珂听不懂这些,蹲下去在其中一块石头摸了下。 苏哲说:“嫂子,我眼睛好了,等过几天星期,我们在附近找下有没有合适的铺位。” “找铺位干什么?” “嫂子,你忘了要开花店,这是你一直以来的念头。以前是因为我们没钱,然后是我眼睛没好你要照顾我。如果我眼睛好了,嫂子也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 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花店,很久前就是夏珂的愿望。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给顾客搭配合适的束花,夏珂认为会是件很温馨的事情。 “可是你眼睛刚好......” “我眼睛医生都说了只要不再受到猛烈撞击,就不会出事。”苏哲打断话,接着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我们到时开一个属于我们的花店,里面摆放着全是我们喜欢的花。” 夏珂注视着苏哲的目光,清澈、干净,毫无杂念。 螓道微昂,夏珂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轻轻点头。 第四十一章:欢喜冤家 在家里休息两天,苏哲跟学校请的假期结束。 眼睛可以看见东西,学业是不能再以各种理由缺课。除开其它课不说,单是袁诗莹的课就缺了好几节。根据张明杰这个探子回报,他已经让袁诗莹点名两次。 鉴于第一个学期袁诗莹的表现,苏哲已做好挂科的念头。 早上第一节课是专业课,一走进教室,突然头上“啪”的一声,一串礼花从他头上绽放开。 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张明杰和平时在学校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又拿着几个小型礼筒对着他喷过来,还有一些喷雾。 “恭喜苏哲同学眼睛复明!” 张明杰在班上大声喊起来,在苏哲拿上头上的泡沫丝带,全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望着所有同学真挚的祝贺表情苏哲眼睛忍不住湿润起来。 班上的文娱委员抱着一束白色的花走过来,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将花递到苏哲的面前说:“祝贺你回归光明世界。” 苏哲接过花连连说道:“谢谢,谢谢大家。” 苏哲以为上到大学后,所谓的同窗之情会渐渐减少,此刻看到大家脸上那份真挚,一些久违的感觉就涌上来。 抱着花,苏哲开着玩笑:“人生第一次收到花,还是我们漂亮可爱大方的叶芸同学送的,看来我得好好将花保存好,不能辜负叶文娱的一番错爱。” “去去,苏哲你这眼睛刚好嘴就凭起来了。”叶芸红着脸啐一口,“不要口花花,这是全班同学送的,只是没人愿意送,我就免为其难当代表而已。” “苏哲,你看叶同学都表示了,今晚你得请她去烛光晚餐才能回报她的这份错爱呀。”旁边一名与苏哲平时关系不错的男生起哄着。 叶芸眼睛一横,瞪大着说:“朱田斌,你再胡说,看我撕烂你嘴不!” 苏哲知道眼前这个文娱委员,外表看着娇小,任何男生见到都会忍不住生出保护之心。其实私底下,因为个性开朗,与班上的学生无论男女都能够打成一片。像这种不会伤了和气的玩笑,偶尔会开下。 苏哲笑了笑说:“既然朱田斌都这样说了,我怎么也得表示下。” 叶芸急起来嚷道:“苏哲,你可别真听朱田斌的话,姑奶奶才不愿去什么烛光晚餐。” “那行,烛光晚餐就不要了。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祝福,也承蒙大家在我眼睛失明期间的照顾,这个星期六,金碧辉煌唱k直落我请。” “哦也!” 全班学生都叫起来。 朱田斌拍拍苏哲的肩膀低声说:“喂,苏哲,那可是金碧辉煌,刚才大家只是开下玩笑,不要充大头鬼。” 叶芸也有点担心,对苏哲的家庭情况有点了解,金碧辉煌是昆城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一夜的消费,最少都要上千。 知道苏哲家底的张明杰走过来挽着他的肩膀说,“你们到时都放心打扮得漂漂亮亮过去,苏哲这小子现在是闷声发大财,一万几千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哇,苏哲,张明杰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朱田斌惊讶道。 “你以为我骗你,这家伙随便开一块石头.......” “哪像明杰说的那么夸张,不要听他胡说。只是前不久家乡那里有条高速公路家里的地经过。因为是耕地,得到一些补偿费用。”苏哲打断张明杰的话。 赌石这种有着高风险赌博的事情,苏哲可不想让其他学生因为他走运赚到钱全都涌过去。 嘻闹一会,在老师来后,大家都回到座位。 上午只有两节专业课。刚下课苏哲就收到李全的电话,说他在学校门口。 “李哥这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又准备去赌石?”苏哲嘀咕一声,收拾课本下楼去。 12月,气温下降,天气逐渐变冷。 李全人本来有点胖,加上长年交际,又缺乏锻炼,啤酒肚微凸出来。再穿着一件大衣,整个人一下子就胖了很多。 昆城这种城市比较特别,夏天特别热,冬天又特别冷。内陆大方,不像沿海地区,没海水在起缓和作用,多半都是如此。 这几天,气温一下子降下来,早上来学校苏哲就觉得,按照这种情况,过不了几天,昆城第一场雪就要下来了。 搓着手走过去,苏哲问道:“李哥,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过来看我?” 李全将最后一口烟吸完,拿着烟头左右看下没有垃圾箱,扼息放进车里面的烟灰缸。 “你眼睛复明,这是天大的喜事,前几天没有时间,没能给你道贺,趁着今天有空,肯定祝贺下。我已经在聚香楼定好房,回头老魏、老陈还有鬼见愁也过来。” “李哥,不用这么大场面吧。” 李全挥挥手很豪迈道:“怎么不用,这面子你今天必须得给。” 苏哲耸耸肩,知道推辞不掉,给嫂子打了电话,钻进李全的车子。 聚香楼是昆城最大一家酒楼,苏哲在接触赌石这行后,跟着李全他们来吃过几次。厨师的手艺一流,吃过后,会让顾客期待下一次再来。 苏哲和李全前脚刚进来,魏德刚、陈象、郭涛三个跟着进来。 “嘿,我说老魏你这家伙,平时叫你做什么事情,老是磨磨蹭蹭,说到吃饭,速度这么快。”一坐下李全就忍不住挤兑起魏德刚。 魏德刚白他一眼:“你这家伙平时多抠门,难道今天请吃饭,我肯定要早点到,谁知道你点的菜有多少。再说,今天可是给苏老弟接风洗尘,庆贺他眼睛复明,哪敢迟到。” “得了,你们两个像对欢喜冤家,索性你们其中一个变性好了,凑在一起天天在一起斗嘴。”陈象加入行列。 “滚蛋,鬼见愁从你嘴上就吐不出象牙来!” “滚,老子是大老爷们,谁要跟这抠门货在一起!” 李全和魏德刚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冲着陈象骂起来。 陈象咧着嘴嘿嘿笑着,懒得理他们,自顾端起面前一杯茶喝起来。 没多久,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推门进来,后面有几个服务端着菜进来。 一顿饭大家吃得其乐融融,期间李全和魏德刚几人纷纷举杯跟苏哲敬酒。苏哲酒力一般,但盛拳难却,他们敬多少喝多少。两钱的杯子,喝了十来杯,等到饭桌剩下残羹冷炙,苏哲头也感到有点昏。 结完帐出门,李全问道:“老弟,等会有没有时间,陪我们去个地方?” 苏哲头昏着,此刻只想回家倒头睡觉。不过李全问道,他不好直接说,反问:“准备去哪?” “到关公庙那边走走。” “到那边干什么?”苏哲有点不解。 关公庙不是拜神的地方,据昆城历史,三国时期,关羽领兵出征东吴,途中经过这里,看到有恶霸欺负老妇残孺,二话不说提着青龙偃月刀将恶霸斩于刀下。 自此,乡中其他平时会凌欺怕恶的人,闻关羽二字,胆惊肉跳。为了纪念关羽这一壮举,后人建了关公庙。 随着岁月变迁,改朝换代,附近的环境都改变,关公庙早就破坏,连建址都找不到。倒是现在那个地方变成昆城市一处地名。如今那里聚集不少兜卖古玩的店铺、小摊,由于一些旅行社与一些店铺有合作,每天前来关公庙的游客还是不少。 关公庙的性质,就像上海城隍庙一样。至于那里卖的古玩是不是真的,苏哲也不知道。他对古玩不在行,哪怕是现代工艺品,色泽让人稍微做了手脚,他都会猜测可能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东西。 没等李全回话,苏哲又问,“李哥,你几时又转到玩古董这行上了?” 李全笑了笑说:“称不上玩,因为家族下面有珠宝公司,那里有一个古董协会。会长和我认识,就让我挂个理事顾问的头衔。不瞒你说,我对古董这玩意一点都不懂。今天有一个古玩家交流会,那边会长让我过去露下脸,如果你今天有空,过去转转,就当多认识几个人。” 苏哲原本是想拒绝的,听到李全最后那句话,想了下说:“既然这样,那我跟你们去看看。常听人说,不小心捡漏,于是赚了大钱。我也想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别人能不能捡漏我就不说,苏小哥运气这么好,说不定等会过去真有大收获。”陈象说。 苏哲笑笑没说什么。 去到关公庙,因为时间还早,街上没有多少人。以前苏哲来过这里,一般是下午,当旅游团将人带到这边,人就会多起来。 这个点,距离下午还有几个小时,有好些古玩店铺都没开门。 车子在关公庙一栋五层楼高的商场停下来。从车上下来,苏哲浏览一圈,外面的铺位几乎是珠宝首饰店。 苏哲有点疑惑,等会的古玩家交流是在这个商场里面举行? 第四十二章:古玩交流会 不过苏哲的猜测是错的。 李全带着他们几个往商场右边步行大概一百米,有一栋以大理石装修着门口,里面房子外墙有橙色加灰白色瓷砖装修楼房。 大概有两百平方,加上门口进去的小院,还要大一点。 “今天的古玩家交流会是在这里举行。”在一名下人的带领下,李全边走边跟苏哲介绍。“这里的会长叫金大班,是个彻头彻尾的古董收藏家。这栋房子是他在关公庙其中一家,里面陈列着很多死人的玩意。” “真亏他对着这么一堆死人的东西,夜里还能够睡得着。换我,夜里肯定会觉得有一只冰冷的手在摸我的头。” 大家笑起来。 魏德刚笑着鄙夷道:“老李,你就这点出息,完全与你那体形不相符合呀。” “你可别笑话,难道那些古董不是死人留下的东西呀。而且这事情真发生在我身上,我到现在都不能释然。” “老李你就吹吧。” 李全不满道:“嘿,老魏你还记得我那死去的老爷子不,他生前同样喜欢收藏古董。去世后,有一天我回家睡觉,整晚都感觉到有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而又叹气,吓得我那天晚上一宿未睡。所以有过那天的经历,第二天我就搬到外面住。” 李全说得煞有其事,这次魏德刚就没在取笑。像这种鬼怪之说,科学说明是不会存在。但国人对迷信这点不可能完全消除,而且李全说的也对,古董都是死人留下的东西。家传下来的更是少,大部分是从墓地挖出来,谁知道有没有沾着邪气。 进入房子,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从外貌年经看来,都在四五十岁左右。总共五个人,有三个穿得是休闲装,另外两个穿着唐装,一红一黑。因为身材并不壮硕,有点道骨仙风的感觉。 其中一个手中玩弄着两个玉球,在看到李全进来,连忙走过来招呼道:“老李,你们几个怎么这么迟?还以为你们今天都不来了。” 李全抱歉着:“中午有事耽搁,加上一路过来,正逢交通高峰期,迟了点,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接着李全回过头跟苏哲介绍道:“这位是古董协会的会长金大班,这位是苏哲,我刚认识的兄弟。” 金大班在苏哲身上打量着,心里有点疑惑。魏德刚、陈象、郭涛三个他有见过,苏哲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的年轻怎么看都是二十出头,不明白李全今天为什么会带他过来。 古董鉴定这行流行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来说,年纪越老的古董收藏家,资辈是最高。年轻人,个个都在为生活打拼,哪有上了年纪的人那个闲情逸致。况且收藏古董可不是市场的贸易买卖,没有一点身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收藏得起。 不过苏哲是李全带过来的,来者是客,金大班没有其它想法,只当他是跟着李全办事,顺便过来的。 招呼李全几人坐下后,金大班继续去忙着招呼其他人。 苏哲发现,他们几个进来后,另外四个人只是抬起头往这边看一眼,接着又顾着做自己的事。苏哲从他们眼中看到嘲讽的表情。也难怪,李全和魏德刚都是商人,平时又是接触赌石这行多,至于古董,恐怕是门外汉。 苏哲就更不用说,根本分不出什么是古董、仿制品、现代工艺品。 苏哲侧过头,低声问:“李哥,另外那四个人是谁?” 李全抬起头往前面看一眼说:“那个穿着白色袍褂的叫高刚,做古董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墨子斋,全国有不少分店,就是他旗下的店。” 苏哲摇摇头。 “站在高刚旁边的是马玉则,做房地产生意。房地产都是暴利生意,这几年赚了钱,于是就学别人当收藏家。不过,再怎么装文雅,依然掩饰不了他暴发户的象征。” 李全显然对那个叫马玉则的有点意见。苏哲想了下就不觉得奇怪,李全是睿悦集团的执行总裁,旗下都有房地产。所谓同行相忌,对马玉则印象不好是理所当然。 “靠门口那个国字脸,我也不认识,以前几次什么交流会都没见过他,应该是刚让老金忽悠过来的。”李全接着介绍,“至于最后那个,别看脸相挺年轻,事实上已经七十多了。拿枪杆子出身,前几年刚退下来。真实名字不知道,这里的人大部分叫他钱老。出门有警卫兵,来头绝对不小。” 苏哲顺着目光望过去,正好钱老目光也看过来,俩人相互间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没过多久,又有三个人进来,后面跟着进来的金大班开口道:“人已经齐了,今天的交流会就开始吧。” 苏哲不懂古董交流会的主要意义是什么,碰了下李全悄声问:“李哥,交流会都是干什么的?” “就是大家各自拿出一些古董让其他人鉴定,然后老金会安排一场拍卖会。拍卖的物品有好有坏,就看大家的眼光。” 苏哲对李全最后一句话比较感兴趣,沉吟道:“如果金会长安排拍卖的东西有赝品,那买的人岂不是亏大了?” 李全摇摇头:“这个倒不会。今天来这里的都是熟人,老金做为古董协会的会长,拍卖的东西都是在场的人带过来的。如果有人拍到,他从中收取一点手续维持协会的运作。偶尔他也会拿出几件别人委托拍卖的物品,这类物品都是经过鉴定,几乎不会存在赝品。” 苏哲想了想,觉得他刚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时,在场的几个人各自拿出他们今天带来的东西,至于苏哲是跟着李全过来看热闹的,肯定没有东西带过来。倒是他见到李全从包里拿出一个绿色的鼻烟壶,看着像是老坑玻璃种做的。 “李哥,不是古董交流会吗,怎么你拿个翡翠出来了。” 李全笑了笑说:“老弟,这你就不懂了。这个鼻烟壶是用老坑玻璃种制造,但是有点年份。这东西以前是我死去的老爷子收藏的,今天就拿过来充下数。” “李哥,能给我看下不?” 李全递过来,苏哲拿在手里前后翻过来看了几眼。突然间眼睛传来干涩的情况,苏哲以为是做完手术,眼睛使用过于疲惫,用手擦了擦。 不过是越擦越干涩,想了会将鼻烟壶挪开一点,干涩的情况稍微减弱。 “难道这鼻烟壶有古怪?” 思索片刻,苏哲将透视眼开启来,顺着鼻烟壶渗透进去。这枚鼻烟壶用的老坑玻璃种,翡翠的色翠得通透。结构细腻,几乎没有一点杂质,水头足。不管怎么看,这枚鼻烟壶都是价格不菲的物品。 苏哲刚才听李全说是件古董,再看久一点,好像发现一点异样。 树有树的年轮,玉有玉的年份。 翡翠可能与古玉有些不同,不过真有年份,在翡翠本身会有着细微的变化。老坑玻璃种近来苏哲摸过不少,但是手中这枚鼻烟壶的光泽润滑度,更让人觉得有手感。 从透眼视传来的判断,苏哲只能将手中这枚鼻烟壶判断为明代以下,清朝顺治前的东西。 透视眼能够判断古董年份,对苏哲今天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他没想到异能还有这个功能,如果真是那样,日后就可以多一条发财的道路。 不过在心里同样轻声感慨,之前以为有透视异能,根本不需要学习,钱就会滚滚进来。如今看来,哪怕真有这个优势,还是要继续学习。如果一味的赌钱而不懂辨别,这样与暴发户没什么区别。 将鼻烟壶递回给李全,苏哲又往其他人手中拿出来的东西看了一眼。 高刚拿出的是一个青花釉里红的花瓶,瓶身纹着几朵祥云,有青鸟在上面飞过,还有一只火凤凰昂着头在鸣唳,仿佛正准备涅槃重生冲上九宵云端。 马玉则拿出来的是一个砚台,从外面看着有些年份,至于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苏哲没有仔细看。毕竟砚台从很早就有,哪怕是如今还存在。 另外几个人拿出的分别有铜器、玉皿、字画,不过最吸引苏哲的还是钱老拿出的一个黄色的盒子。上面的盒子写着几个笔劲有力的毛笔字。苏哲眼力还算好,能够认出那几个字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苏哲有点奇怪,心经是很常见,难道是哪个朝代名家的手抄本? 想了下苏哲用透视眼渗入盒子,里面是一个卷轴。苏哲的透视眼无法看到最里面,不过外面两层写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字样,应该是像盒子上面写的是《心经》内容。 苏哲想再确认下到底是谁的手笔,但是卷轴是卷起来的,恐怕是穿视眼都无法看得透,唯有等接下来他们逐个介绍完,到时等钱老将盒子打开,再仔细看。 第四十三章:出人意料 在众人都亮出自己今天的物品放在金大班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桌子上面。除去金大班这个古董协会会长,其余十二个人,苏哲、魏德刚、郭涛、陈象四个都没有东西展出,在场另外七位也不奢望他们几个能有什么好的古董。 魏德刚是珠宝商人,让他展示首饰、项链、手镯还说得过去,郭涛和陈象更不用说,从他们穿着都不像是个古玩收藏家。至于苏哲完全让他们忽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几个能够看懂古玩。 在所有东西都摆放上去后,金大班清了下嗓子道:“现在大家可以各抒己见,提出自己的见解。” 金大班话落音,马玉则先站起来走到高刚那个青花釉里红花瓶面前,来回端详。最后进来的三个人也凑过去,剩下那个国字脸的人还有钱老坐在原位,没有站起来。 大概三分钟后,马玉则说道:“这应该是清代雍正期间的青花釉里红。 此话一出,几个人当中,有两个微微点头像是同意马玉则说的。倒是另外两人持不同意见,其中一个身穿灰白绿三间格毛衣的中年男人反驳道:“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比较常见,我倒认为是顺治期间的。” 大家目光望过去,想听他进一步解释。 中年男人指着花瓶一处继续说,“从外形看来,古朴庄重、胎厚,釉面呈现独特的卵白青色,青花色调较为丰富,但是下面一处的青翠之色,看起来比较接近康熙年代的翠毛蓝,但又有很大的区别。” “大家都知道,青花釉里红起缘于元代,但是从国内出土瓷器看来,元代的还是比较少。青花釉里红的技术最鼎盛烧制是在明代,接着是大家比较熟知的清三代,直到乾隆时期,青花釉里红的烧制就呈下坡。” 停顿一会,中年男人又在眼前的青花釉里红上看了一眼接着说,“为什么我会认为是顺治期间的,只要是因为青花釉里红到了雍正和康熙期间,青花发色浓相间,挥酒自如,呈现水墨画效果,比顺治期间的传统特色要更为突出。” 中年男人说得头头是道,提出是雍正期间的马天则,再次观察过后,也比较倾向于中年男人的说话。 古董鉴定这行,不懂的都要虚心学习。马天则接触这个并没有多久,经验不是很足。 目光收回来,马天则佩服着:“还是陈理事长厉害,看来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中年也不谦逊,笑着说:“我只是古董摸多几年,再过几年,恐怕你也不差。” 苏哲留意其他几个人脸色都是佩服的表情,唯有高刚的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苏哲刚才听李全介绍过高刚是开古玩店的,像古董这类东西,几乎是天天经手。说经验老道,在场的恐怕没几个有他的经验丰富。 高刚这种表情,苏哲觉得应该有其它意思。他跟在李全后面凑上前看,不过怎么看都是一个瓷器。但是高刚的表情让他产生好奇,启用透视眼进入青花釉里红花瓶里面扫一遍。里面没什么特别,就一个空瓶,与他平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正想收回透视眼,在底步出现一行字引起苏哲的注意。由于中年人挡在面前,苏哲挪下身位,没注意碰到中年人。对方转过头,见到是苏哲,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还顺势拍拍衣服。 碰到人苏哲觉得是他不同,但是中年人的表现让他很不爽。只是在这种场合,唯有忍下来。 走到边上,苏哲看清楚里面那几个字,上面写着“辛酉,洪武”。 苏哲心里嘀咕着:“洪武应该是朱元璋那个年代吧。” 苏哲学的是经济,高中时期历史不差,在全班考试是前三的。 有一点又让他不敢下结论,根据他知道的历史知识,朱元璋那时的瓷器并没有注明年款。直到朱棣当了皇帝,永乐年间青花瓷才开始注明年款。 但有些情况说不准,说不定这个青花釉里红并非是当时官窑,而是民间烧制的。烧制当时闲得无聊,顺手写上去的。 高刚离苏哲位置比较近,见到凝着眉头,问道:“这位小兄弟是不是看出什么来?” 高刚的话一说话出口,旁边立刻有人笑着接口说:“这位小兄弟才二十出头,哪懂这些玩意,高店长这是要为难年轻人吧。” 跟着有人附合说:“许总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玩玉玩古董不是在我们这些年纪人的专利,说不定这位小兄弟真看出什么来。” 这话表面意思是帮苏哲解围,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这话其实说的是反意思。 高刚没理会,对苏哲说:“小兄弟,今天是交流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苏哲屡次让人看低,心里憋着一股气,见高刚硬要让他说看法,他装模作样围着青花釉里红花瓶转一思前想后。 “我可以摸一下不?” 高刚没说话,点点头。 苏哲并没有摸得很仔细,只是在瓶口摸一圈,接着又在上面的图案看了下。摸着下巴佯装思考半晌道:“我觉得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不是顺治年代,而是朱元璋那个朝代。年份我不敢确定,我猜测应该是洪武三年到洪武八年之间。” 苏哲的话引起骚动,就连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国字脸中年人和钱老亦起身走过来。他们只是在花瓶上观察研究,没有说话。 刚才说是顺治年份的中年人脸沉下来,好像有点生气。马天则察颜观色,抢在中年人面前道:“小兄弟,这古董鉴定可不是乱说的。陈理事长对古董研究几十年,造诣很高,他说是顺治年间,你突然崩出洪武,这整整差一个朝代。” 让马天则称呼为陈理事长的中年人鼻子轻哼,像是在说苏哲刚才的话是信口雌黄,毫无根据。他对自己的鉴赏能力有信心,就算再差,不可能会差一个朝代。 陈理事长的不满,大家看在眼里。古董交流会,表面上可以各抒己见,真产生反对的声音,必定会得罪另外一方。 马刚对陈理事长那种好面子的性格有点了解,大家同在一个圈子,隔三叉五会见面,彼此间算是很了解。他没有理会陈理事长的脸色,对苏哲这个年轻人感兴趣。 “小兄弟,你既然说出是洪武朱元璋时期的东西,总有个原因这样才能让大家信服。” 苏哲也明白,要是他说看见瓶里面有“辛酉,洪武”这几个字,恐怕没人相信,也不会有人会将花瓶砸碎去确认。不算是哪个朝代都好,毋庸质疑是真古董。 苏哲没有开口说话,陈理事长阴声怪气的讽刺道:“小伙子,古董这行不是随口说就行的,如果说一下就是依据,我刚才都可以说是元代的青花釉里红了。” 苏哲抬起头冷冷一笑:“可能大家在先入为主的理念里认为胎厚,外表像水墨画的图案比较像顺治年间的青花釉里红。其实大家是不是忽略一点,青花釉里红最初是由元代烧制,而在出土的一些瓷器中可以发现,洪武年间的青花釉里红在外形上存元代遗风。” “一般来说,图案为竹石、灵芝、栀子、茶花、及牡丹等这些简单的图案。但是朱元璋时期,有一些官窑会有龙的图案。因为每朝皇帝登位后都说自己是天命所归,龙是九五之尊的象征。所以在龙的图案上,五爪龙纹与其它年代的也是不同。” 看着众人目光都在他身上,苏哲指着花瓶上面的火凤凰的爪子接着说,“这对凤凰的爪子,犀利、尖锐,与同年代出土的瓷器的龙图案相同。而且这个那个时期的青花釉里红少见鲜红,多为浅淡、晕淡的色彩。你看看上面图案,就是这只火凤凰色彩都很淡。” 苏哲是凭着在历史书上学过的知识,还有在上大学后,看的各类书籍中了解的东西,将这几方面加起来,凭想象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并不敢确定他说的对不对,但并不是胡乱说一通。 苏哲说得条条是道,之前附合陈理事长的几个人,同样犹豫着。有几个人拿起金大班事先准备好的放大镜在花瓶身上仔细照着。苏哲看到他们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怎样。 倒是陈理事长让一个年轻人当着这么多人落脸,表情很不自然。东西是高刚拿过来的,在双方争执一词时,陈理事长转过头冷声说:“高刚,这花瓶是你拿过来的,你应该最清楚它的年代和出土,现在大家讨论完了,你开盅吧。” 金大班走过来说:“支持这位小兄弟说的这件青花釉里红花瓶是洪武年间的站左边,支持陈理事长说的顺治期间站右边。” 这时苏哲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前将花瓶拿起来说:“金会长,不用了。” 没等大家明白过来,苏哲举起那件青花釉里红花瓶,用力的往地上砸下去。 “砰”一声,一秒前还完整如初的花瓶,顿时四分五裂。 突然间大家全都愣住。 谁也没有想到,苏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价值几百万的青花釉里红花瓶,被他摔了个粉碎! 第四十四章: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一会儿,金大班才反应过来,冲着苏哲怒斥道:“小子,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你刚才摔的可是古董!就算不是洪武年间,就是顺治年间的青花釉里红花瓶碎一件就少一件!” 不能怪金大班反应如此强烈,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古董收藏家,家里摆放的那些古董,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苏哲倒好,连想都没想就抓起那件青花釉里红花瓶摔碎。 年轻人冲动一点情有可原,但是这种冲动带来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钱老和国字脸中年人微微摇头,刚才还对苏哲印象比较深刻,此刻他这种鲁莽的行为,大大不可取。 这时候就连高刚都沉不住气,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是为了撑金大班今天的古玩交流会才特意选出来的,还是他收藏的几件瓷器当中最喜欢的一件。 就算今日的交流会结束,高刚都不会拿出来拍卖,可是现在碎成这样子,哪怕是强力胶都补不回来。 气一下子就涌上来,冲上前拽住苏哲的衣领怒道:“这可是上百万的青花釉里红花瓶,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这是古董交流会,不是摔瓷器比赛!” 李全跨前一步,握住高刚的手说:“马店长,有话好好说,文人不动手。”李全这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他们过来喝了酒,苏哲本来就不胜酒力,这会就出事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可是明代洪武年间的瓷器,就是你们赔得起钱,这是摔一件,世上就少一次青花釉里红!” 高刚在全国各地都有古玩店,一百几十万没有看在眼里。千金难买心头好,这件瓷器当初有人出到两百万,高刚都舍不得让手。 李全面面相觑,苏哲这次真是过于冲动了。 苏哲在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才恍过神来,在高刚松开手后,拍拍额头。这次真要头疼了,喝了两杯酒,陈理事长又句句带刺,为争一口气,就做出过激的行为。 苏哲的本意是想将花瓶摔碎,让大家看到里面写着“辛酉,洪武”确定他的观点。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忘了花瓶一旦摔碎,就根本无法再缝回来。 因为苏哲这么一摔,好好的交流会,这时候开不下去。 陈理事长这回可是抓到反击的机会,嘲讽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是怎么学的,只是讨论会,动不动就砸物,摔东西。现在倒好,一个完整的青花釉里红花瓶就这样没了。如果博物览让这种人看管,估计里面的东西不是摔坏就是给撕毁。” 其他人因为一直支持陈理事长的观点,听了这话,都跟着讽刺的笑起来。 苏哲搔搔头,有点发麻。这钱是要赔了,最关键是要怎么下台阶。他落面子无所谓,倒是今天他是李全介绍过来的,落了他的面子就不好。 不管怎样,花瓶既然摔坏,也要验证花瓶的年份,不然这就是白摔了。眼睛在地上的碎片上找起来。由于有一些碎片是翻盖着,苏哲这时也不好意思一片片去找,唯有开启透视眼直接扫一遍过去。 见到其中一块连着瓶底的碎片中有几个字,正是“辛酉,洪武”的字样。 苏哲蹲下去将那块碎片捡起来,正想说话,眼睛突然传来一些异样。 “嗯?” 苏哲嘴里发出轻微的惊讶声。站在旁边的陈理事长见到苏哲此时的行为,继续嘲笑着:“小子,你觉得摔碎了的花瓶还能够用胶水缝上来吗?” 苏哲没理会,用穿视眼继续在瓷器碎片上观望着。从眼睛传来的信息让他有点不相信,又蹲下去捡起另外一块比较大的碎片,得到的信息是一样。 “奇怪了,怎么刚才就没看出来呢.......” 苏哲蹲下去,将地上的碎片都翻到外面那一层,用穿视眼扫一遍,没发现特殊情况。沉吟倾刻,又将碎片全翻到里面白色那一层,情况与他刚才看的一模一样。 苏哲摸着下巴思考着,想不通为什么两面会是两种天差地别的结果。 李全对苏哲这时的行为不解,不单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样。 “别不是因为摔坏一件古董,赔不起,给吓傻了吧.......”陈理事长此时无比得意。就一个毛头小子,知道刚才的观点是胡乱说的,心虚了就将瓷器给摔碎。 “陈理事长,麻烦你注意你的话,别说一百几十万我老弟赔得起,就是一千几百万眉头都不皱下。”李全早就对陈理长屡屡出言讽刺的表现感到不满。 苏哲没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碎片上面。在确认两百的情况不同,苏哲认为这瓷器有古怪,开启穿视眼。 如果穿视眼只能看到表层再往下一点的情形,穿视眼就可以直接渗透到里面。在瓷器碎片外表那一面穿过去,当表层一层油膏出现在眼里,苏哲总算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还是深藏不露。 将碎片丢到地面,苏哲拍拍手站起来说:“各位,我对刚才的鲁莽行为表示很抱歉。” 高刚鼻子冷哼一声,他最喜欢的几件瓷器之一,这可不是一对抱歉就能够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还有,关于我说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是明朝洪武年前的观点,我也收回来......” “小子,就知道你是在胡扯,早就告诉你古董不是过家家的事情,不是你随便编就编得出来的.......”苏哲吃瘪,最高兴的莫过于陈理事长。 苏哲面无表情的瞥了陈理事长一样,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说,“陈理事长,我是收回刚才的观点,但是不代表你说的顺治年间就是对的。” 陈理事长这时只当苏哲是在逞强。 “我在摔花瓶前就猜测这件瓷器有问题,根据我刚才的仔细分析,几乎可以确认,这个青花釉里红花瓶其实只是一个现代工艺品。换句话说,不过是一件赝品。” 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哲这话让脸上还怒的高刚,想讥诮的陈理事长全都错愕一会。就连钱老等人都感到惊讶,不知苏哲怎么就说出这话来。 在场的人,除开李全等人,哪一个都收藏不少古玩,不能说全部很专业,至少鉴定的水平不会差到点哪去。 那件青花釉里红花瓶的唯一争议是年份,苏哲却说是赝品,简直是砸他们几个人的老脸。特别是高刚,这件瓷器是他带过来,又是全国有名的“墨子斋”古玩店的经营者,苏哲的话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高刚首先微愠起来:“这位朋友,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是我珍藏多年的瓷器,而且让不少人看过,都认为是明代洪武年间的物品,岂是你一句赝品就可以推卸责任。” “高店长,我都说这小子是胡扯的。刚才说明代的,东西摔碎了就说是赝品,真搞笑。”陈理事长与高刚本来就不合,这次反倒是站在同一阵线。 就连李全都皱起眉头,他对古董是不懂,但是今天来的几位,哪一个都不是徒有虚名,苏哲这话倒显得他是彻底彻尾的外行人。 拉了拉苏哲的衣衫,李全低语说:“老弟,古董不是赌石,这玩意真不是随便说的。” 苏哲胸有成竹,笑了笑蹲下来捡起一块碎片说:“到底是真是假,各位都是这行的佼佼者,仔细看下瓷器内部的情况就知道了。” 将碎片转过去,露出“辛酉,洪武”的几个字样,继续说,“几位都是内行人,应该知道朱元璋那时的瓷器并没有注明年款,直到朱棣当了皇帝,永乐年间青花瓷才开始注明年款。刚才我不敢肯定,摔碎后就可以完全确认了这是赝品。” 大家全都涌上去,看到苏哲手中拿的碎片上面确实有“辛酉,洪武”的文字,一时间都骚动起来。 朱理事长同样没想到瓷器里面会有年款,一般来说,就算是注明年款都会选择在底部,或者外面,怎么会选择在里面,这样注不注有什么区别,总不会有人为了验证这个故意将瓷器打碎。 不过朱理事长还是不服,指着上面的文字说:“就算有年款也不奇怪,或许这并不是官窑,而是民窑。当时的烧制者,一时高兴将年款写在里面。” 这个苏哲刚才也想过,然而这时他经过穿视眼的确认,又研究过“辛酉,洪武”这几个文字的笔画,早就推翻之前的想法。 苏哲冷哼一声:“陈理事长,麻烦你看清楚上面文字的写法,虽然看起来是明代的书写手法,但是这的的确确是现代人的写法。单是‘辛’最后一笔故意拉长,还有‘武’字往上的勾都看得出来。” “陈理事长,你自己都说过在这方面造诣不差,怎么连这个都没看出来?” 苏哲的话摆明是在反讥陈理事长的鉴赏水平。看着他发怒的样子,苏哲接着说,“是不是赝品,大家可以拿碎片好好看一下,外面是用一层特殊的油膏涂上上面,再用现代激光技术伪造出来的皮壳。而里面那一层现代工作品,却完全骗不了别人。” 第四十五章: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其他人早就按耐不住,纷纷弯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拿起面前的放大镜在上面来回研究着。 李全和魏德刚几人见模学样,用放大镜照了几下,没看出什么苗头,最后耸耸肩放弃。 过了几分钟,高刚将放大镜放到桌子上,脸上依然是不相信的表情。好一会,将碎片丢在地上叹声苦笑道:“没想到我一直珍藏着最喜欢的一件瓷器居然真的是赝品,我是开古玩店的,偏偏让别人坑到,真够讽刺。” 这是另外几个人也放碎片丢到地上,花瓶没碎,他们可能会有争执。现在从碎片上看,又经苏哲提醒,很快就鉴定出那是现代工作品。 这时金大班走到苏哲的面前一脸歉意:“苏哲兄弟,真不好意思,方才没有问清缘由就对你喝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 说错话,做错事,认错道歉是理所当然。不过真能够拉下脸做这种事的,又之又少。金大班能够当上古董协会会长的位置,除去他的鉴赏能力,这种谦逊的行为才是他的主要资本。 高刚同样为他适才的粗鲁行为道歉,倒是陈理事长别过脸。让他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道歉,这个脸他拉不下来。 苏哲自然也不奢望陈理事长会跟他低声下气,见到金大班吩咐人过来将碎片扫掉,顺口问道:“高店长,你这件青花釉里红花瓶是从哪里入手的?”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也想问,毕竟高刚可是行家。虽然古董看走眼,这个无论是鉴赏能力多高的人都会有这种失误。不过要是知道在哪里入手的,下次他们到那个地方,就可以警惕。 高刚见众人都有兴趣,无奈的笑了笑说:“这件青花釉里红是几年前去景德镇游玩偶然得到的,在场各位都知道,景德镇是我国有名的瓷器烧制地。从唐代就开始烧制瓷器,一直到现在。青花釉里红是元代时期才开始烧制的,在元王朝建国初年,他们在景德镇设置全国唯一的一所皇室服务瓷局。虽说是为皇室服务,参与烧制的还是当地老百姓。” “直到洪武二年,在元朝建立的浮梁瓷局的基础上,建立了御窑厂,也就是‘洪武官窑’。然而当时是朱元璋当皇帝,在初年,民间一些作坊烧制瓷器,避免惹祸上身,自然会以歌颂皇帝为主要。所以图案上,龙凤这类是不少见的。” 说到这,高刚顿了下,苦笑起来,“当时以为捡了个大漏,要知道清代和明代差的不是一个档次。要不是今天苏兄弟看出是赝品,将花瓶摔碎,我都还当成是真古董。没想到终日打雁,反被雁啄。这也是一个教训,看来无论是哪一年,都不能过于自信。” 说完,高刚还故意看了眼朱理事长,后面轻哼一下,没搭理。 众人听后,这时大家再看苏哲,就不敢再当他是外行人。 避免让陈理事长难堪,金大班很快就将鉴赏物品转到马天则带来的砚台。 方才让陈理事长句句带刺弄得心里不爽,一时头脑发热将花瓶摔碎。原以为不可收拾,幸好有透视眼的帮助看出是件赝品,让苏哲松口气。 接下来苏哲不敢再装大头鬼,那个砚台他也看了几下,应该是属于晚清时期,或者再前一点,只是没再出声。 马天则是暴发户不假,不过出席这种交流会,走的是高雅档次,拿出来的东西总不会是现代工制品。 在另外几个人开始讨论砚台的年份,苏哲坐回椅子上。魏德刚凑过耳边低声说:“苏老弟,你还真有一手。赌石已经让人刮目相开了,没想到鉴定古董也是如此牛哄哄,不佩服都不行。” 苏哲谦逊道:“魏哥这是在洗涮我吧,刚才只是幸运。高中读书时对历史的兴趣比较浓,特别是古代历史。没赌石前,家里情况比较艰难,做过很多兼职,其中也在一家博物馆做过一个月。不过只是整理文件之类,没有接触过,但多少与这类东西打交道,有点印象。” 苏哲说得半真半假,博物馆他的确是做过兼职,不过是做安保工作,每天就负责在门口巡逻,至于里面几乎没怎么进去。 魏德刚不疑有它,苏哲的家境他还是有调查过的。虽然不知他老家的情况,起码在他读大学这一年多的情况有了解到。 马天则的砚台苏哲看得没有多大出入,的确是晚清时期的物品。接下来大家又分别鉴赏其他人带过来的东西,苏哲没有再参与。期间金大班有让他发言,这次他倒是跟随大众的意见。 倒是因为那件青花釉里红瓷器的缘故,每次苏哲发话,那个陈理事长总要阴阳怪气的冷讽几句。苏哲心里那个无语,那家伙还真与他较上劲了。从李全和魏德刚口中得知,那个陈理事长叫陈茂闯,是一家珠宝公司的理事长。 不过那家珠宝公司主要做国外生意,国内这边的市场没有过多参与,李全和魏德刚是做珠宝生意的,并没有多大的冲突。 做珠宝的人大部会都玩赌石和收藏古董,因为在鉴赏方面,由于长期从事这个职业,在分辨真伪的情况下,的确比其他行业的人要厉害。 在其他几个人带来的东西都鉴赏完,剩下钱老带来的那个棕褐色的盒子。 金大班走到钱老面前,语气恭敬道:“钱老,这是你今天带来的东西,现在请您打开盒子,让大家看看是什么。” 钱老将盒子上面的盖子掀开,是一副字卷,这和苏哲之前用透视眼看过后的判断一样。金大班也猜到是字卷,在钱老从盒子里拿出字卷后,让人搬来几张桌子加长。 随着钱老缓缓的将字卷铺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几个字。 可能是因为存放的年代过久,上面的纸张有好几处缺口,甚至从两端以及两边可以看出,其中有修补过。 钱老小心翼翼的铺开,当整个字卷完全展开后,苏哲目没一下长度大概是三米,宽是一米。上面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楷字抄列。不过苏哲记得,楷字在很早之前就有人使用。很难猜测眼前这副字卷上面的楷字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不过在最后的落款是洪武三十三年,这个可以确认字卷的年份。然而接着苏哲又有点不解,从字卷的纸质、保存和修补的情况看来,这个应该是真迹。既然如此,根本不需要鉴定,那这个钱老今天带过来有何用意? 苏哲其实挺喜欢这副字卷,倒是看钱老这个年纪的人,想必等会也不会拿这副字卷拍卖。他寻思着,若是价格不高,可以考虑拍下来。 不管钱老会不会拿来拍卖,苏哲还是开启透视眼先确认这副字卷的真实性。 从头扫到尾,从字卷回馈到眼里的信息的确是明朝的东西。倒是有点可惜,在落款那里像是修补过,从而降低这副字卷本身的价值。 在收回透视眼,苏哲微微叹下,目光转身落款处。 “哎,奇怪了,怎么和刚才看的不一样。” 苏哲以为他看错了,凑近一点看仔细。肉眼看并没有修补过的痕迹,苏哲凝着眉思索一会,又开启了透视眼。 这会又多了一处修补过的痕迹。有了刚才的现象,苏哲看得比较仔细。这次他终于看清,这张修补的痕迹不是在表面,而是在中间。换句话说,在这张字卷里面还有一处小夹层。但苏哲感到奇怪,从修补的纸张看来,年份与字卷上的年份一样。 难道是在落款时写错,接着另外用纸张覆盖上去? 很快苏哲就否定这个想法,因为整副字卷的衔接口没有产生修补过的痕迹。在透视眼的渗透下,苏哲看到修补那张纸张下面有着笔画,字体看不清楚。没有犹豫,苏哲启动穿视眼。 这次他看得很清楚,下面的确是有一个落款,不过不是洪武多少年。 苏哲先是诧异,思考过后便明白其中的原因。 钱老一直留意着苏哲这个少年的举动,见他先是皱眉,随后眉头又舒展开,像是发现一些不对的地方,接着又得到确认。 在众人都看完后,金大班首先发言:“钱老,我看这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确是真迹。从楷字的笔画可以看出是明朝时期的风格。” 高刚和陈茂闯等人没有异议,金大班能当上古董协会会长,除开他善于交际,在古玩鉴赏方面亦毫无逊色。高刚虽然是开古玩店,但是书画类的接触比较少。不过眼前这副字卷,凭着多年的经验,判断是明朝物品,这没有错。 在众人纷纷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后,钱老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转过头看向苏哲说道:“小伙子,你有没有其它不同的看法?” 第四十六章:煽一巴掌 有了陈茂闯的经历,苏哲就算看出眼前这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卷有问题,也克制自己想表达的**。 钱老不是陈茂闯,出入有警卫兵跟着,之前在军区,后来调到省部任职。拿枪杆子出身的人,脾气火爆,若有说错话,苏哲小命是分分钟不保。 不过钱老既然问道,苏哲亦不好不接话。 搔搔头说:“古董鉴赏,我只略懂皮毛,就不在各位面前再献丑了。” 钱老没说话,站在右手边的陈茂闯鼻子哼声道:“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不是每次都能够蒙到的。真乱说,可是贻笑大方了。” 苏哲撇撇嘴,这家伙敢情是以与杠上了。不过是反驳他一次观点,而且后面花瓶摔碎,证明他的观点,用不用记仇这么久。 看来肚子里能撑船这种胸襟,不是人人都拥有。 幸好苏哲同样没那么大度,听到陈茂闯话里带讽,想了下带着谦逊的语气说:“陈理事长在古董鉴定这方面造诣我可是比不上的,小子不知所畏,想请问下陈理事长,这副字卷是真迹吗?” 陈茂闯冷笑起来:“就说你刚才不过是蒙对的,我告诉你,这的确是洪年三十三年的真迹。”抓到可以找回面子的机会,陈茂闯自然不会放过。 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接着说,“小子,我告诉你,从这个字卷就可以看出用的这是皮纸。小子,皮纸你知不知道,这可不是现代使用的那种皮纸。” 苏哲听过古时书写用的纸张有藏经纸、竹纸、皮纸、白棉纸等很多种类,不过真让他说出个究竟所以来,确实说不上。 陈茂闯见苏哲说不上,更加得意,介绍着,“这副字卷用的皮纸是用楮树和桑树皮造成的,最开始生产是在唐代,因为坚韧、抗蛀强,比一般麻纸要光滑洁白,生产起来成本很高,在当时,一般是重要的图书才会使用,而且当时皮纸还是明代的官方用纸。” 不得不说,陈茂闯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能将这些东西说得条条是道,没有多年的经历的确是办不到。钱老等人听了陈茂闯话,都微微点头。 “虽然经过几个朝代的累积,这副字卷周边经过不少修复,但是它最原始地方还保留着。所以,这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能保留到今日这个形态,可谓是不可多的字卷。所以这必定是洪武三十三年的真迹。” 陈茂闯说完,绻着手在胸前,想看看苏哲有什么表现。心里冷哼着:“小子,想跟我比鉴赏古董的本事,你还嫩着点。”他已经做好在苏哲没话说时,继续再对他训斥。 那件青花釉里红花瓶如果是其他人开口,陈茂闯不会如此针锋相对。不管玩古董多少年,总会有看漏眼的。但是苏哲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连毛都没长齐,凭什么能将他比下去。 比专业知识,苏哲真不敢与陈茂闯比。听他说话,一时半会不知该怎么接话说。他知道问题所在,只是不知道钱老是什么态度。 想了下,苏哲还是让陈茂闯继续得意,反正他今天过来是想开眼界,没想过争强好胜。 钱老一直没表态,敛着手旁在字卷的头端。留意着苏哲的表情,脸上露出老年人慈祥的笑容。 “小伙子,我刚才听你分析那件青花釉里红讲得头头是道,想必历史知识不差吧。” 钱老问话,苏哲不能怠慢,连忙接话不敢妄自菲薄:“钱老过夸了,刚好高中时期,老师讲到明代的历史,感到有兴趣,就多听几节课。” 钱老微微一哂:“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明代的历史不差,这件字卷是洪武三十三年的,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看法吧。” 苏哲愣了下,姜还是老得辣,这样子都让钱老给把他摆上台了。看到大家的目光在落在自己身上,苏哲想到陈茂闯屡次言语讽刺,也想出一口恶气。如今钱老又开头,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在落款的位置端详几秒,苏哲胸有成竹说道:“按我看来,这副《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手抄本是洪武三十三年的真迹,又可以说不是。”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忍不住骚动起来。钱老眉头亦是皱了下,有点不明白苏哲这番话。李全虽然是个生意人,平时接解的几乎是珠宝石头,肚子也不是一点墨水都没。他悄悄捅了下苏哲说:“老弟,你这话很矛盾,让人费解呀。” 苏哲只是轻笑下,没回答李全的话。 陈茂闯抓住机会,笑着讥诮道:“又是又不是,这次自相矛盾的话,就连我正在读幼儿园的孙子都说不出来。小子,刚才就跟你说了,不懂不要装懂。” 苏哲瞧着陈茂闯的嘴脸,面无表情的说道:“陈理事长,既然你是古玩的行家,相必历史不差。” 陈茂闯脸向上扬了扬,毫无谦逊,肯定了苏哲的话。 苏哲冷笑道:“那我就要问下陈理事长,洪武三十三岁是谁当皇帝?” 陈茂闯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旁边几个人道:“我看这小子真是糊涂了,洪武三十三年,谁不知道是朱元璋......” “陈理事长,我看你才是糊涂了吧,洪武三十三年那时朱元璋都挂了几年了。”高刚冷冷的打断陈茂闯的话。 陈茂闯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张着嘴大笑,突然就愣下,接着就红起来。 苏哲没去理会陈茂闯的丰富表情,接着高刚的话说:“高店长说得不错,其实朱元璋在位的历史是在洪武三十一年。” 稍顿片刻,苏哲扫了在场的人淡然说,“在场几位鉴赏古董的造诣自然在小子之上,历史知识肯定也不差。想必大家都知道,朱元璋在建立明朝不久,立了长子朱标为太子。可惜,朱标没皇帝命,在洪武二十五岁就挂了,于是朱元璋立朱标的儿子朱允炆为皇太孙。如大家知道的历史,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去世,朱允炆继承帝位。” 再次丢颜面,陈茂闯涨红脸,不服道:“虽说朱允炆接了班,但是朱允炆只当了几年皇帝,最后由燕王朱棣继任。朱允炆当皇帝那几年,史上是以洪武三十二年到三十五年延续。” 苏哲冷冷一笑,声音略沉:“陈理事长,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朱允炆继承皇位,史称建文帝,你觉得新任皇帝的年号会追随着上一任皇帝吗?洪武三十二年到三十五年,那个是燕王朱棣当上皇位后,不承认建文这个年号的存在,让人改的。” “胡.......”接下来的“说”字陈茂闯没说出口,卡在喉咙里,突然急速咳嗽起来。 苏哲的话,在场的几位都听明白,史书都是后人记录下来的,而且还是在继任者的意志下记录,就算是正史都有偏差。 陈茂闯自诩鉴赏能力很好,苏哲这是对他煽了一巴掌。 钱老这时再看苏哲,眼里露出赞赏。现在的年轻人,大部人沉迷于网络游戏,花天酒地,像苏哲这个年纪对历史有这般掌握的并不多。 钱老眯着眼想了下问道:“小伙子,那你刚才说这是洪武三十三年的真迹,又不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钱老心里有答案,不是很肯定。这副字卷他找不少人看过,均认为是真迹,但是苏哲刚刚的话又想到他忽略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面对钱老,苏哲收回咄咄逼人的语气,尊敬道:“钱老,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钱老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哲沉吟一会,思清理绪道:“从字卷用的皮纸,无遗是明代真迹。但是我个人就有个疑惑,如果是洪武三十三年,按道理那时候应该是建文二年。抄写《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肯定不会犯糊涂的落款这个年号。” 说到糊涂两字时,苏哲故意看了眼陈茂闯,后者鼻子冷哼一下,别过脸望向其它地方。 苏哲心里好笑,嘴里接着说,“有两种解释,一种情况是这是在朱棣登基后,因为他不承认建文年的存在,当朝的人在抄录过后,故意填上这年号,为了示忠心;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为了避免麻烦,将原来的落款覆盖掉,改成洪武三十三年。” 停了一会,苏哲抬起头看了众眼一眼说:“我比较偏向于第二种,而且猜测,在洪武三十三年的下面,有曾经修补过的‘明建文”这几个字数。” 这次连钱老都惊讶起来,连忙走到落款的地方仔细瞧起来。 熟知历史的都知道,朱棣发动了有名的“靖难之役”,夺得皇位。最后还将宫里与建文有关的文档都销毁,所以世上留传下有“建文”款的字画和字卷以及其他陶器有此落款的东西很少。 如果是“明建文”落款,那其中的意义比“洪武三十三”的意义要大很多,而且极为珍贵。 不过在肉眼的观看下,看不出什么来。金大班搬出一套精准放大仪器,小心的将字卷放下去。每个人都想亲眼证实是不是真像苏哲说的那样,里面会藏着秘密。但这字卷是钱老的,自然是他第一个看。 钱老俯下身看了好一会才离身,缓声叹道:“真没想到,这副字卷我到手这么多年,今日还有这样重大的发现,不枉我今天过来一趟。” 第四十七章:怒不可遏 其他人纷纷凑上去观望,最终在字卷上面这一层落款下面,看到底下有一些细微的痕迹。从仪器镜显示,并非是后世人修补过的痕迹。尽管没能看清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但苏哲说的第二种情况让他们比较倾向。 从一整副字卷看过去,并没有任何的修复痕迹。 金大班等人都不得不感叹古人在衔接上面的巧夺天匠,这种技术,哪怕是放在现代,利用高科技的修复方法,未能够能有这样的效果。 “小伙子,看来真不简单。”钱老笑了笑了,感到很欣慰。从刚才的表现,多少有点年轻人的戾气,争强好胜。钱老是拿枪杆子出身,自然更加体会到年轻气盛这个词的意思。 若是年轻人都没有一点争强好胜的脾性,日后也很难有大作为。 接下来是进行拍卖,不过金大班拿出的几样东西苏哲没有看上。他就喜欢的还是钱老那副字卷,可惜钱老说了不拍卖,众人刚才也在期待。不管里面那覆盖过的字是不是落款“明建文”,因这个发现,这副字卷的价格和意义就大大不同了。 众人是期待,但钱老不拍卖,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最后拍卖结束,李全做为古董协会挂名的理事,象征性买下一个清朝的瓷器。魏德刚跟着过来,又是富鑫珠宝总裁,最后花了五万块买下由马天则提供的一匹奔驰骋马。样子有点像马踏飞燕这件稀世古董,价值却差多了。 郭涛和陈象完全是陪太子读书,他们平时都是切石头,搬石头,干的是粗活,可没心思花十几万买这些。 交流会结束,大家各自拍到喜欢的东西。陈茂闯因为让苏哲落了两次面子,交流会一结束就离开。有人离开,接着又有几个人说晚点有事,跟着离开。 李全和魏德刚是生意人,自然不会没时间逗留太久。他们离开,苏哲也跟着离去。 钱老和苏哲他们是一同从金大班家里出来的。 刚走出来,苏哲就看到一辆京牌车在外面等着。李全看到那个牌子,低声道:“哎呀,我的乖乖,钱老这还真是了不解的大人物。” 苏哲看不懂,见到钱老的车子从旁边经过,冲着他点点头。车子向前行走二十米,突然停下来,车窗拉下来,钱老冲着苏哲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苏哲不明就理,不过还是小跑过去。 “钱老,有什么事?” 钱老没开口,从座位的左手边将那个褐色的盒子拿过来递到苏哲手中。 苏哲愣了下,连忙推辞:“钱老,这副字卷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钱老呵呵笑着:“在里面就留意到你想要这副字卷。今天我本来是想将这幅字卷拿出来凑个热闹的,因为你的发现,我才放弃那个念头。像你说的那样,‘明建文’落款的字画、字卷、书籍已经很少了......” “钱老你既然知道,这其中的意义重大,我更不能要了。”想要那副字卷是一回事,但是别人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苏哲可不敢要。 “我这都个岁数,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留着用处也不大。”钱老硬塞过去,“小伙子,老头子今天与你有缘。我在战场上带过兵撕杀过,看人的本事不差。你是块质朴未经雕琢的璞玉,希望你继续保持你现有的性情,日后的行为不会让老头子今日看错人。” 苏哲迟疑着,迎上钱老期待的目光,将字卷接过来立直身体大声说:“苏哲绝对会谨记钱老教诲。” 车子继续向前开,开车的中年司机突然开口道:“钱司令,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一般,可您好像对他很看好。” 钱老眯着眼,好一会才缓声说:“小陶,我带兵打战那么多年,你觉得我看错几个人?” 中年司机想了会才说道:“钱司令眼光一直独到,这是我怎么学都学不会的。” 钱老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小憩。 望着钱老的车子消失在眼前,李全望着苏哲手中那副字卷疑惑道:“老弟,钱老就这么将这副价值上百万的字卷送给你,他有没有其他意思?” 苏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全拍拍苏哲肩膀笑着说:“看来你刚才的表现很让钱老看重。老弟,不是哥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果真让钱老看重,日后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苏哲没表现出兴奋的样子,望着手中褐色盒子,没说话。 回到海堤湾房子的十字路口,远远的就看到嫂子手里拿着环保袋从转弯出出来。苏哲脸上喜了下,正想冲着嫂子挥手。 在这时,苏哲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冲出来拦住嫂子的去路。他们嘴里说着话,因为距离太远,苏哲没听到。他看到嫂子脸上带着愤怒,想从另一边走过去,又让那几个人走过去拦住。 苏哲再等不住,没等红灯转绿灯往嫂子的方向跑过去。 一冲到嫂子那边。苏哲一把将挡在嫂子面前的一个染着黄色头发小混混打扮的男子撩到一边。 “嫂子,你没事吧?” 夏珂见到是苏哲,惊讶道:“小哲,你怎么来了。” 苏哲让夏珂站在身后,盯着面前三个非主流打扮的青年男子沉声道:“给我滚!” 刚让苏哲撩到一边的黄毛走上前推了一把,甩了下头发嚣张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找抽,我看要滚的人是你吧。” 苏哲耐心有限,压着怒火冷冷道:“我劝你们别惹我,不然可别怪我拳头无眼。” 站在黄毛旁边一个鼻子穿着耳环,留着长发的家伙嘴里嘿一声,也上前推了一把说:“小子,看你的样子是你想动手罗?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海堤湾谁不知道这地方是三哥罩的,你试下动手,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发话刚落音,最后那个染着红毛的家伙从身上掏出一把军手在手中不断的来回玩弄着。苏哲不敢轻举妄动,嫂子在身边,红毛真刺过来,可不好办。 压住怒气,苏哲沉声说:“三位,那你想怎么样。我不管这是不是三哥罩的还是谁罩的,我住在这里,应该没有招惹你们.......” “你是没招惹我们,可是我们看上你后面那位小娘子,你出来英雄救美,这就是你的不对。”黄毛打断苏哲的话。 听着三个人的对话对嫂子是越来越来亵渎,苏哲再也忍不住,一拳就挥中红毛的脸。没等黄毛反应过来,苏哲又伸手往他的肚子踢过去。 一口气捧了两个人,苏哲连忙拉着夏珂的手往后面跑。 被打中的红毛摸了下嘴角,立刻喊道:“给我追,不知死活的家伙,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你!” 长毛和红毛连忙拔出冲上去。 苏哲拉着夏珂跑不快,没走出二十米,三个小混混就冲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呸!”红毛吐了口唾沫,手里转着军刀冷哼道:“跑呀,我看你怎么跑!” 苏哲护着夏珂往后面房子的方向靠着,夏珂此刻身体发抖,紧紧拽住苏哲的衣服。 “嫂子,你往后退几步。” 在确认嫂子退后了,苏哲没等三个小混混走上前,先出手将拿着军刀的红毛手中的刀子夺过来。这几个月来的训练苏哲不是白坚持的,这几个人看起来打扮得非主流,让人看着觉得产生畏惧,实际上战斗力是不值五的渣渣。 在夺过刀子后,苏哲没有一丝犹豫,手中的军刀一挥往红毛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红毛捂住受伤的手臂嗷叫起来,长发和黄毛望着苏哲手中有武器,迟疑一会,见到地上有两根棍子,捡上来往苏哲挥过来。 苏哲闪过一棍,在黄毛的一棍打过来,由于黄毛的棍子过长,怕让开会打中嫂子,站在原地,肩膀硬是挨了一棍。 “小哲!” 夏珂捂着嘴惊呼起来。 苏哲感到肩膀发疼,咬着牙返身抓住黄毛的棍子将他拉过来,抬腿狠狠的踢向他的肚子。 第四十八章:嫂子出事 苏哲平时是经常锻炼,不过到底是双拳难敌二手。一脚踢倒黄毛后,没提防身后的长毛,他手中的军刀挥过来,躲避不犹,手臂给划出一个口子,算是还了红毛一刀。不过因为他反应算快,加上天气天气冷,穿的外套比较厚,刀子划破衣服再碰到皮肤,伤口并不深。 夏珂慌起来,连忙跑上前抓起苏哲的手臂紧张问道:“小哲,伤口严不严重?” 苏哲摇头说:“不碍事,只是划破点皮。” 这个时候,不知是谁报了警,附近的巡警过来。 从车里走下几个人,看到眼前的情况,又询问几句。 “都带回去!” 一名警察下达命令,让人将长毛、黄毛、红毛三人带了回去。 “情况已经了解,你们跟我回去录份口供。” 苏哲让夏珂先回去,他跟着去警局。 夏珂本来想跟过去的,不过还是听从苏哲的吩咐先回去。 回到门口,正准备走进去,门给人顶住。 夏珂回过头,在看到张剑的脸那一瞬间,顿时惊慌起来。 “张剑.......你来干什么.......” 张剑将门用力推开,带着痞性说:“还能怎么样,这不是想夏珂妹子你了,上次你可是答应给我们跳脱衣舞的,还没有完成,我这不是过来提醒你。” 夏珂身体颤抖下,脸一片惨白。 虽然苏哲同样出手,不过是出于自卫。至于那几名小混混平时在这一带经常惹事,这里的警察早就对他们紧盯,只是他们几个平时狡猾,一直找不到证据。如今白天闹事,正抓到把柄,警察可以顺着这条藤将“三哥”这条大鱼给捕捉回来。 录完口供,苏哲从警察局里出来。手臂上中了一刀,在去警局的时候,前来的巡警替他包扎好。不过手臂动的话,还是有点疼。 回去的路上,苏哲接到苏羽澄的电话。苏羽澄在电话里问他伤势的事情让他稍身微感到意外,尔后才知是夏珂担心他给苏羽澄打了电话的。 走到路口,看见苏羽澄的车子停在那里。苏哲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苏羽澄会亲自过来一趟。 “姐,你怎么真跑一趟。” “夏珂给我打电话时语气焦急,我有点担心就顺便过来了。” 苏哲轻笑道:“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才行,再说那是在警察局,谅那几个小混混再厉害,在那种地方都不敢撒野。” 苏羽澄浅笑下,让人开车把苏哲送回去。苏哲原本不想麻烦的,可是苏羽澄执意要送,总不好推辞。再说有顺风车坐,怎么也比自己坐车回去要强。回去的路上,苏哲觉得他需要买辆车才行,不然到时出门老是步行也不是办法。 回到途中,苏哲接到夏珂的电话。知道她担心,连忙接起来。 电话里没人说话,不过却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很快苏哲就听到一把男人的声音,还有夏珂惊慌失措的话。 "你不要过来,如果你敢上前一步,我马上死给你看。“ ”看不出夏妹子性格如此刚烈......” 苏哲脸色大变,正想开口,电话里一下子被掐断传来忙音。 那张男人的声音苏哲很熟悉是张剑的声音,没想到他会找到家里来。之前在省医院那边碰到苏哲就知道张剑绝对会找他算帐,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苏哲后悔让夏珂先回去,如果她真出什么事,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第四十九章:焦急 “姐,这里的事你帮忙处理,嫂子可能出事了,我要赶回去!” 看到苏哲的表情无比着急忙问道:“小哲,这是怎么回事,夏珂之前才打电话给我,怎么会出事?” “姐,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先送我回去!” 苏羽澄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苏哲坐在苏羽澄车里,心急如焚。苏羽澄透过侧过头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虽然还不知道夏珂遭遇什么事,但苏哲此刻的样子同样让她担心夏珂的安危。 “小哲,你不用紧张。夏珂打电话给我时,我派了几个人到海堤湾那边,现在应该到了。”并非是苏羽澄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只是多年在商界闯荡,做很多事情她都会做得周全。 在电话里听夏珂简略的说了苏哲被带去警察局的原因,海堤湾属于谁的地盘,苏羽澄是知道的。避免在苏哲让人带去警察局夏珂回头让那三个小混混的同伙再来骚扰,她在去派出所时让几个人赶往海堤湾。 只是她的人此刻有没有赶到,苏羽澄不敢确定。 苏羽澄知道夏珂是苏哲的亲人,她真出什么事,不知苏哲会变成怎样。 苏哲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拨打夏珂的手机,却传来关机的提示。 夏珂惊慌的坐在沙发上,张剑手里晃着军刀,她的手机被扔到墙角落那边,分成两半。 “夏妹子,你想等你那个瞎眼的小叔子回来救你,呵呵,不用做白日梦了。”张剑一只脚踩在沙发上面,一个醒目的脚印落在上面。 “张剑,求求你放过我。欠你的钱,我已经还了,如果你觉得利息少,我可以再给你......”夏珂想让自己镇定,经历过这么多次这样出发的状况,她知道唯有镇定才能让自己有自救的资本。 张剑望着桌子上面那一沓的红钞,拿在手上看了眼,随手往空中抛起来,红钞散落一地。张剑捏着夏珂的脸冷声道:“夏妹子,你以为几万块就能够打发我吗?你小叔子捅我的那一刀,这笔血债我都没你算。” 放开夏珂的脸,张剑抬起望着房子的装饰尖声说,“几个月没见,都住几百万的房子,真看不出那瞎子居然会让上天掉一笔钱下来。” 夏珂双手紧张的抓住沙发,双唇略微颤抖的说:“张剑,欠你的钱我已经还了,就是医药费也有多了,你还想怎样?” 张剑嘿嘿的笑着,军手在夏珂坐的沙发边上用力插进去,顿时沙发皮裂开一个窟窿。夏珂吓了一跳,身体往里面缩起来。 “我想怎么样?夏妹子你这是明知故问,我对你的心意你应该知道的。”张剑舔着嘴巴。 “既然你不想跳脱衣舞,那就换侍候哥就行了。” 夏珂咬着唇微愠道:“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这种要求。” 张剑阴森林的笑了笑,抽出刀子挥挥手对旁边的两个人说:“既然这样,你可别怪我用强的。二狗子,虎子动手,将这女人架起来。” 夏珂双手抱着身体,双腿缩起来。看到生子和虎子走过来,嘴唇打着颤说:“你、你们、别过来......走开,你们给我走开......” 可夏珂一弱质女流,怎么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很快就让他们一人一边在沙发上分开。张剑双脚紧紧的夹着夏珂挣扎的脚,掏出刀子在她脸上吓唬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从了我,不然这刀子不长眼,不小心在你漂亮的脸蛋儿划一刀,那可多让人心疼。” “你死了这条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夏珂牙齿咬着唇,将嘴唇咬破,血从上面渗透出来她浑然不住。 看到张剑手中的刀子在面前看面前晃来晃去,心里黯然的说道:“小哲,嫂子不能等你回来了。希望下辈子我们再见面,那时我不要再当你的嫂子。” 全身突然爆发出力量,身体准备往刀尖撞过去。 可是张剑早料到她有这一手,刀子移开,抓住夏珂的长发阴险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生子、虎子,将她抓紧!” 夏珂哭着挣扎,不断的求饶,可是张剑全当没听到。 “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 第五十章:狠劲 “嘭!” 大门突然被撞开,张剑转过头,然后看到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冲进来。没等张剑反应过来,他的头部中了一记手肘。抓住珂手臂的二狗子和虎子同样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给往两边踢过去。 夏珂手可以动,立刻将松开的那个扣子系上,紧紧的拉住外套,让自己包裹起来,全身颤抖。 夏珂不认识闯进来的几个黑衣人,不过在她看到紧跟着进来的苏哲,整个人就开始崩溃。 苏哲冲进来,看到绻缩在沙发上的夏珂,连忙跑过去。夏珂再也忍不住,扑到在苏哲的肩膀上痛哭。 嫂子的泪水顺着苏哲的脖子滑落,渗透进他的衣服,让他感到一片冰凉。内心紧紧的拥着嫂子,目光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剑。 夏珂哭了很久,抬起头看到苏羽澄在门口,收住哭声,抹去脸上的泪水。 苏哲伸手替她擦去泪痕,柔声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轻声细语,安全下来,有了依靠,夏珂刚忍住的泪水又漱漱的落下来。苏哲轻拍着嫂子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尽管嫂子表面没受到伤害,可是在他未赶回来那一刻,不知受到多大的惊慌。 苏哲搂着她,能够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与不安。 “没事了,我有在,有我在......”苏哲在耳边轻声呢喃。 等到嫂子情绪稍微稳定,苏哲让她坐好,捡起张剑掉落在地上的刀子走到他的面前。 张剑见到苏哲此时的表情就像看到魔鬼一样,躺在地上求饶:“苏哲,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们......” 苏哲蹲下来,抓住张剑的头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 苏羽澄柳眉皱了下,然后缓缓舒开。张剑的行为是该死,但是她不希望动手杀人的苏哲。不过在看到苏哲的刀子移开,苏羽澄知道他做事有分寸。 “刚才你是用哪只手握刀的?”苏哲语气冷漠到极点。 张剑赶忙举起左手惊慌说:“这只,我是左撇子,吃饭也是用这只手拿筷子。” “很好,很好......”苏哲连说两声,放开抓住张剑头发的手。张剑悄悄松口气,可这口气没松完,苏哲握起他的左手按在地上,手中的刀子直接断了他三根手指。 “嗷!嗷!嗷!” 张剑顿时响起杀猪般的痛苦嚎叫。 十指连心,这种痛,可不是刀子插进大腿的痛能够相比。 “小哲!” 苏哲突然其来的行为让夏珂喊出一声后连忙捂住嘴。张剑断掉的三根手指在地上,上面还有血流出来,让人触目惊心。 张剑手死死的捂住断指的地方,痛得真冒冷汗。 苏哲将刀子丢到地上,对躺在另一边的二狗子和虎子沉声说:“给我将张剑拖走,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不然下次就是断其三指这么简单!” 生子和虎子平时做威做福惯,都没见过苏哲这么狠的人,直接就将张剑的手指砍断。脸上早就恐惧到一般惨白,扶起痛得死去活来的张剑和捡起地上的三根断指往外面快速离开。 张剑等人消失后,苏哲扶着夏珂进房间,哄完她睡着后走出来。 地面的血渍已经擦干,不用说是苏羽澄让跟过来的人做的。 苏哲走到苏羽澄面前,感激道:“姐,这次真要谢谢你!”苏哲说得很由衷,如果不是她,今天不单他要给李三动私刑,嫂子也不知道会遭到张剑怎样的羞辱。 苏羽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听了苏哲的话,眼睛微斜,露出小女人的神态不满道:“你都叫我姐的,再说这种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苏哲搔搔头,露出憨厚的笑容,吱唔着:“那、那刚才的话收回,下次、我请姐吃饭。” 苏羽澄嘴角勾了勾,丹凤眼跟着灿烂的笑脸般迷人。“这还差不多,不过听说你做饭挺不错,请姐吃饭,要亲自下厨。” “没问题!” 发生这事,夏珂在睡觉,苏羽澄还要回派出所等廖宏生的解释,没有在苏哲那坐很久便离开。 苏哲送到出门口,在准备坐进车时,苏羽澄想到一些事,低头跟旁边一人说了几句话,接着那人跑到后面一辆车低语几句。 苏羽澄离七后,苏哲发现还有一个人没离开。 想了下猜到是苏羽澄让他留下来的。断了张剑三根手指,难保他不会回来寻仇。 苏哲冲着那人点点头,然后走进屋子。经历个这次,苏哲心有余悸。 他明白,单是赚钱是不够的,身边重要人的安全才是首要目的。如今他手头有一个多亿,请几个保镖来保护嫂子是必须,而且事不宜迟。 傍晚吃过饭,苏哲哪里都没去,在家里陪着嫂子。经过白天的事情,嫂子情绪没完全恢复过来。嫂子命苦,背负克夫命这种谣言,从大伯家里逃出来,连自己家都不敢回去。这一年半以来,苏哲有好几次看到她一个人发呆。 每次聊天,俩人会很默契的没有提关于家中的事。苏哲很清楚,嫂子平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想家。以前是因为没办法,如今他生活在经济上得到稳定,是时候要让嫂子回去一趟。 “啊——” 正看得入神,苏哲听到嫂子房间传来一声惊叫,连忙丢下书跑过去。 “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苏哲看到嫂子坐在床上,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想了下她应该是做恶梦了。 用衣袖擦拭掉她额头的汗子,苏哲像哄孩子似的安抚道:“没事的,只是做恶梦,我在这里。” 夏珂咽了下口水,惊魂未定。确定是做恶梦后,她情绪才安定下来。 重新哄嫂子躺上,替她盖好被子,苏哲起身离开。 “小哲......” 苏哲回过头,看到嫂子紧张的表情,露出个慰心的笑容说:“嫂子,不用怕,我就在隔壁。” 夏珂在内心挣扎着,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小哲,你今晚过来陪我......” 苏哲出去抱了张被子进来说:“嫂子,我睡相有点不好,天气变冷了,要加多床被才行。不然我怕睡到半夜会跟你抢被。” 夏珂笑着,起身帮苏哲整理着。 苏哲睡相不好夏珂是知道的。在他眼睛失明,手脚不方便那段时间他们是睡在一间房间。虽然当时苏哲是睡在地上,可是每天她醒过来,都能够看到他的被子踢到一边。那个时候是夏天,不盖被子冷不了,如今天气越来越冷,很有可能会冷到。 躺在床上,一人盖着一张被子。 苏哲此刻心里紧张不已,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自然,这样才不会想入菲菲。 关了床头灯,房间里暗下来,两人没说话,房间安静得外面有任何声响都能够听到。 夏珂此刻没有任何睡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黑暗的天花板。耳边边能够听到苏哲时而均匀时而急促的呼吸声。好一会儿,听到苏哲有摩擦的声音,夏珂在黑暗中低声叫道:“小哲,睡了没......” “嗯?”苏哲转过身。这时候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睡得着。 “嫂子,怎么了,睡不着吗?” 黑暗中夏珂轻嗯一声,白天睡了一觉,刚才又睡了几个小时,再清醒过来,就很能睡着特别是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那我陪你聊聊天。” “好。” 越是想聊天,越不知道要聊什么。苏哲很想问嫂子有没有想家,话到嘴边又觉得此刻问这个问题不合时宜。 不过并没有聊多久,白天受到惊吓,这会虽然事情过了,夏珂还有点阴影,没多久就再次沉沉入睡。 第五十一章:吃白卡 早上醒过来,苏哲动了下身体,发现嫂子头枕在手臂上。望着嫂子脸上熟睡的模样,长长的眼睫毛下,眼皮闭合。 夏珂人很浅睡,苏哲身体一动她就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苏哲抽回手臂,红着脸问:“很麻?” 苏哲点点头,“刚开始不习惯,以后估计会习惯了。” 一语相关。 “好了,要起来了。今天星期四,你晚一点有课,可别迟到。” 苏哲心里一阵感动,他的课堂连自己都没记得这么清楚,反倒是嫂子,哪个时间有什么课,记得一清二楚。 早上有两节课,是在九点钟。现在才八点,离金融大学并不远,起来洗漱完还顺势弄了个简单的早餐吃完赶到学校时间刚刚好。 苏羽澄安排做安保工作,苏哲可以放心去学校。 接下来几天,苏哲除了白天上课,放学都准时回来。经过这么多事,苏哲变得越来越成熟。想问题比以前更加深思熟虑,钱要赚,但是身边重要的人更要陪。 嫂子近来没工作,一直说陪她去找铺位,又一直拖着。 如果中午他不回来,就剩下嫂子一个人在家吃饭。苏哲能够感受一个人吃饭的情况,出外面吃又怕饭菜过于油腻,自己做饭,一个饭嫌少,两个菜太多,往往是无从下手。 这几天陪着嫂子在家,苏哲感觉到她那天受到的惊吓平复下来,就提出出去找铺位。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就要去做,不然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当那股热情减少,最后就会放弃。 凭苏哲如今的身家让嫂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完全没问题,但不想她天天闲赋在觉得无聊,花店是必须要开的。苏哲并不奢望花店赚钱,哪怕是亏本,只要嫂子经营得开心,他就宽慰。 不过在找了两天,合适的店铺是有,但是又觉得太小,与他们想要找的差很多。大小是够了,离住的地方又远。夏珂的目的想开在离房子和金融学校不远的地方,一来是方便,二来学生是巨大的消费者。 社会越来越发达,男生买花送给女生已经很普遍。若是逢上一些特殊的日子,一天赚的都足以付一年的租金。 无论找到合心水的铺位,在略微沮丧时苏哲拍拍后脑勺说:“真是糊涂了,居然忘了这么一个人。” 夏珂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不是很明白苏哲的意思。 “嫂子,你应该还记得李哥吧,他是做房地产的,负责帮他们销售的房产中介自然知道哪里有铺位,而且哪个地段价格都一清二楚。” 苏哲掏出电话打给李全将情况跟他说一遍。半小时后,李全开着他那辆悍马出现在苏哲的面前。每次看到李全总是开着这么拉轰的车子苏哲就有点无语,这是在城市,整辆低调点的不行,非得时刻悍马跟随。 不过想到李全那种性格,也唯有这种霸道的车子才能够显示他的身份。 “老弟你真不够意思,要找铺位第一时间都不想老哥。”李全埋怨道。 苏哲赔着笑说:“这不是怕李哥你忙着,你可是大忙人,我说白了就是游手好闲的。” 李全笑了笑说:“多忙,自家老弟的事情,肯定要第一时间过来......不知你们要找多大的铺位?“ 李全的话让苏哲很感动,将要找的铺位大小和条件跟他说一遍。苏哲觉得花店暂时不需要很大,一百平方左右,太大的话他忙嫂子一下子忙不过来。开店本来是想实现她的愿望,若是让她累着,与他想法有悖就没必要。 李全想了下,问跟着他一同过来一个应该是房产中介那边的经纪人:“许经理,这附近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许经理连忙在带过来的本子上面翻看着,指着其中一处说:“李总附近苏先生要求的铺位有一家,不过要稍微大点,在一共有两层,每一层在一百五平方左右。以前是一个小型仓库,业主那边上个月才收回来准备出租。” 李全想了下问苏哲:“老弟你觉得呢?” 苏哲拿不定主意,一百五十平方,听起来并不大,但是两层的话就大多了。算上屋檐飘出去的面积,两层楼装修完,起码快三百平方。苏哲看着嫂子,想询问她的意见。 夏珂思索半晌,有点想决定要下来。但没看到铺位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时间同样拿不定主意。 苏哲猜到她的想法,对李全说道:“要不我们先去看下铺位,如果合适,大一点的话也无所谓。” 铺位与堤湾房子不远,是在金融大学周边,附近是繁荣的市场,的确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好地方。 “嫂子,你觉得怎么样?” 夏珂觉得不错,但还是让苏哲拿主意。 苏哲也没多想,说道:“就这间吧,许经理你联系下业主,如果价格不是很离谱,回头约个时间我们办理相关手续。” 铺位找到后,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在夏珂与许经理在一旁了解相关细节,李全拉过苏哲悄声说:“老弟,等会能否抽个空陪老哥去个地方?” “江井场口?” 李全摇头:“不是,不过也是赌石。前几天听鬼见愁说从缅甸帕敢回来一个‘吃白卡’的人手中有两块蒙头货,品相极好,我就寻思着找你过去瞧瞧。” “‘吃白卡’的?”苏哲一时间没听明白这意思。 李全解释说:“就是翡翠买卖中介人。” 苏哲“噢”一下,对于这方面的相关术语,他还是欠缺。“李哥,你说的那两块蒙头货,品相到底好成怎样,陈老板有见过?” “鬼见愁那家伙,当时说得神秘兮兮的,想多问一点,什么都不说了。” 苏哲被勾出好奇心来。 回过头正好碰到嫂子同样转过头,四目相视,大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快速移开。 苏哲心里是想去,但今天是跟嫂子出来,铺位是找到,不能就这样丢下她。 夏珂跟许经理谈好事情,带着笑靥如花移步过来。“小哲,如果你有事就去忙。我自个儿在这边逛下,如果业主那边签合同没问题,我趁今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柜子,先准备。” 苏哲有点担心。 夏珂迷人的眼睛挑了下说:“有人在保护,不会出事的,你去吧。” 苏羽澄派过来暗中保护他们安危的人尽管没露脸,苏哲和夏珂是知道的。思索一会,苏哲还是让好奇心给趋使,想跟李全去见识下那两块赌石。 途中李全给陈象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带路。 大约半小时,三人在胡同大街碰面。陈象一上车,李全就问道:“鬼见愁今天你能约那个‘吃白卡’的出来见面不?” “就知道你惦记着那两件赌石。”陈象呵呵的笑起来,转过头瞧了眼苏哲接着说,“老李你现在就这点出息,去哪里都要叫上苏小哥,以前的胆识跑哪了。” “去,我这是有好东西跟兄弟分享,哪像你,尽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陈象不满道:“老李,你这话说清楚,我怎么就做偷偷摸摸的事了?” 李全鄙夷一眼,向右拐过弯才说:“你敢说没有,当日老弟眼睛看不见,你这是连眼睛失明的人都不放过。” 陈象憋红脸嚷起来:“这不是做生意嘛!买卖都是你情我愿,你不提这事还好,提这事我肠子都悔青了。要是知道那两个废料能出高绿,我就自己留着用了。” 苏哲笑了笑,头回去问道:“陈老板,那个人带回来的那两块是什么蒙头货?” 陈象依然保持神秘:“到了你就知道。” 第五十二章:白蟒缠松花 与从缅甸帕敢过来的“吃白卡”约了下午五点在悦来酒店见面。 陈象继续保持着神秘,不过有跟苏哲和李全介绍那个“吃白卡”人的身份。 是一个缅甸华裔,在民国时期,祖辈是大地主,在战争动乱时,托人找了关系逃到缅甸。尽管缅甸一样是战乱的地方,在国内无法得到生命保障,逃到缅甸,手里有钱的话,能够受到政府庇护。 那人跟陈象同宗,叫陈安山,今年四十八岁。陈象说陈安山这些年一直在帕敢矿区工作,早几年陈象去缅甸进毛料和他认识,这几年有来往。如今陈象兜售的毛料,有一些都是从陈安山手中以各种渠道入手的。 苏哲在接触赌石后,看了不少资料。关于缅甸帕敢这个地方自然知道它在缅甸的多大的意义。 缅甸帕敢位于翡翠矿区中心地带,随着进入帕敢采购翡翠原石的商人越来越多,那里已经成为以翡翠矿为经济支柱的城市。 根据苏哲了解到的,如今从隆肯到帕敢已建成一条长街,有着“小香港”之称。 帕敢是在1871年发生矿区的,如今这里是老坑口,如果陈安山带来的两块原石真是从帕敢那里带过来的,陈象又如此神秘,还真想快点目睹。 苏哲等人是在傍晚差不多五点来到悦来酒店。做为昆城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悦来酒店外表装修豪华程度是不用说了。 在门口有一个距大的广场,中间建了一个音乐喷泉。酒店坐落的位置是市中心,每当下午三点,晚上八点两个时间段,这里就会有很多行人围观看着喷泉伴随着音乐翩跹起舞。 苏哲在昆城市这么久,经过悦来酒店的次数连他也记不得,却没机会进去住过。因为靠近市中心,人多耳杂,做为酒店来说是个地利位置,至于陈安山带了两块品相不错的原石住进来,如果真让人知道会赌涨,说不定会有人见财起异心。 见面的地方是在陈安山住的房间。 陈象来到303门牌的房门前,敲了几下。 两长一短一长。 过了半晌,一个中年男人开门。 头探出去看了几眼,才示意陈象等人进来。 陈安山身材和陈象差不多,可能是因为长年在矿区工作,皮肤黝黑,显得比平常人要干燥。身上穿的比较普通,加上发型没怎么梳理,让人看着像普通的民工。右脸上有一颗黑痣,大概有黄豆般大,显得比较引人注目。 一进去陈象就介绍:“这是平时的一些熟客,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从接触赌石就没赌垮过的苏小哥。上次开的那块黄盐沙皮赌石,要不是苏小哥,我早就输得倾家荡产。” 对于上次解石,陈象依然很感激苏哲。他买石头多年,赌垮赌涨见得多。上次他砸下全副身家豪赌,真赌垮,恐怕全家的日子就会陷入艰辛。 陈安山在苏哲身上打量一眼,从他眼里露出惊讶的目光。苏哲的年纪太年轻,就算是从穿开档裤赌石,都不敢说每次都能够赌涨。 “是他们两个要看毛料么?”陈安山问。 陈象点点头。 陈安山没刻意招呼苏哲和李全,走向卫生间的方向,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行礼箱。 箱子并不大,与平时人们出差用的大号行礼箱一样。苏哲和李全相视一眼,心里想的是一样。陈象说有两块毛料,这么一个箱子能装得了什么。 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平时赌石大部分是在江井场口,除非是切开的明货,蒙头货他们见到重量都是比较大。陈象说过两毛都是蒙头货,用一个箱子装着,恐怕再大都是有限。 陈安山打开箱子,里面的确放着两块都是蒙头货。从外形猜测,每一块的重量是在四十斤左右,用一个行礼箱装够大了。 两场赌石,一块外皮为暗绿色,表面光滑,像是涂了一层蜡,苏哲认得这是蜡皮石。在有经验的赌石者眼中,蜡皮石是不错的赌石,这种皮壳出高质量的翡翠机率很高。 另外一块外皮乌黑似块煤碳,这个一眼就认得出来是黑钨砂赌石。 在赌石这行有过一定经历的人都知道,赌石最怕遇到这种黑钨砂赌石。它看起来可赌性很高,但是真正解石时,也会让你真正体会什么叫“眼睛眨一眨,乞丐穿上黄马褂,胳膊动一动,富翁要喝西北风”。 苏哲在江井场口没有碰过黑钨砂皮的赌石,这类赌石产生帕敢这个著名的矿区,而帕敢也是因为黑钨砂赌石出名。不过由于开采过多,如今市场上真正属于这个矿区的黑钨砂赌石几乎是没有,大多数产自于麻蒙。 几乎没有,不代表市场上没有真正属于帕敢矿区的黑钨砂赌石。苏哲的经验看不出眼前这块黑钨砂赌石到底是不是来自于帕敢矿区,他此刻的注意力是放在那块蜡皮石上面。 苏哲留意到李全的目光,同样是蜡皮石上,因为上面有一条吸引他们的白蟒和松花。 “白蟒带松花,犀利哥也变暴发户。”这是这两年流行的一句谬语。 苏哲也算接触赌石有一段时间,白蟒带松花状的还真没碰见。如果江井场口有出现,恐怕也留不到他。 别说李全和魏德刚两人早早就预订,其他买家都不会放过。又是蜡皮石上面出现白蟒带松花的情况,看得苏哲都有点心动。 不过苏哲心里又有疑惑,那块黑钨砂赌石还没有透视眼看过,不知里面能出什么,倒是白蟒带松花这块赌石,品相并不差,陈安山又是在矿区工作,不可能看不出来。 沉吟片刻,苏哲问道:“陈先生,你这两块蒙头货可是准备出手?” 陈安山点点头,脸上毫无表情:“只要你们出得起钱,我自然卖。” 苏哲还想问,李全先一步抢先问道:“那你要多少钱?” 陈安山没回答,抬起头往陈象脸上看一眼,最后竖起食指说:“一块一千万,如果你们出得起,交易完可以直接将货带走。” 这个价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如果是几百几千斤的原石还好说,眼前这个才四十斤左右,除开外壳包裹的杂石、沙粒,完全解开的玉石不知能不能抵得上买石头的一千万。 如果出的真是高质地的翡翠,一千万物有所值。可是蒙头货,还没有开个窗,没解出来前谁都不知道会出什么。 平时一掷千金的李全这时候都拿不定主意,最主要还是石头太少,不好赌。想了下,李全手肘轻碰苏哲低声交流意见:“老弟,你怎么看?” 苏哲摸着下巴没有说话,透视眼也开起来。刚渗进蜡皮石没进入很深苏哲就看到一片透明的翠,但是再想往里面看,眼睛出现一片模糊。 苏哲暗道奇怪,自从眼睛能看东西看,透视眼看东西是越来越清晰,可眼前是怎么一回事?透视眼居然无法穿那一些翠进入里面。 如此怪异的情况苏哲用透眼视看不是没碰过,但是像今天这样,在准备渗进去时居然会产生反光。 内心感到吃惊的同时,苏哲不甘心开启穿视眼。没想到情况与透视眼的情况一样,只要异能想进去,就会被外面那一片透明的翠绿色隔挡停留在那里。 苏哲还发现,异能停留在上面太久的话,眼睛会变得干涩,一股液体快要夺眶出来。 苏哲不敢贸然再强迫自己继续坚持想要看个究竟。虽然无法完全看得清,倒是在那片透明的翠绿下面好像有一个红色的影子。苏哲心里猜测:难道是老坑玻璃种和红翡共存? 苏哲沉默着不说话,李全按耐不住,又捅了他下重复问:“老弟,你觉得敢不敢冒这个险?” 苏哲回过神回答:“这个真不好说。白蟒缠松花,的确是赌涨的品相。”顿了下,苏哲问陈安山,“能不能摸?” 陈安山点头示意。 苏哲蹲下来在那块蜡皮石上面摸了一把,果然是货真价实的蜡皮石,这种感觉是假冒不出来。 “李哥,你看,这条白蟒凸得如此显著,有三指宽,而且状形不错,怎么看都不差。” 李全也蹲下来仔细端详,接着又在陈安山的授意下将那块蜡皮石翻过来。这样一来,苏哲和李全就明白为什么陈安山没有自己解,而是选择出手。 白蟒带松花倒不假,可惜在上面一层延续覆盖到下面的那条白蟒断开。这样一来,可就真的是大打折扣。 原本是一片看好,突然白蟒断裂,就存在五五的情形。 本来蒙头货赌的风险就高,再变成这样子,在原来的赌涨机率中,再要降一半,无论哪个买家都会迟疑。但陈安山明知白蟒有断,却敢开价一千万,不是没有理由。 因为白蟒断的只是一小块,下面又很快接上去,这才是让人拿不定主意的主要因素。 陈安山已经知道苏哲和李全发现白蟒断的地方,但是他不会松口。 “两位,一千万如果你们觉得合适,石头就拿去。一口价,不还价。” 第五十三章:不祥之石 明知赌率变低,陈安山却没有松口余地,这让苏哲和李全有点好奇。 本来陈安山若是降低下价格,苏哲觉得可以赌一下。品相是有点瘕疵,可赌石就是一个赌字,明知十赌九输,依然很多个前仆后续。 赌石就是那样,讲究智、胆、财、平、义,绝对没有百分百会赌涨的石头,真有的话,卖石头的都留着开了,何必要卖给别人。 既然陈安山坚持不让步,苏哲唯有放弃。李全心里是有点痒动,但是看到苏哲都放弃,哪怕想赌一下的心态很膨胀,这时亦以苏哲为瞻。 李全这几年在赌石方面,不能说赚到,也不亏到,总体来说拉平。然而拉平对李全来说就是赚,开出一个高品质的翡翠,经过加工出各类首饰、手镯、戒指买出去,赚的就是翻倍价钱。 一千万,换作是以前李全会冒这个险。如今有了苏哲这个幸运童子在他就没必要这么大手笔。 放弃那块蜡皮石,苏哲蹲下来看旁边那块黑钨砂赌石,不过目光扫到那块白蟒带松花,苏哲还是有点不甘心。 透视眼异能让一层绿给阻挡,而且下面又发现红色的影子,不弄出个究竟心里总会惦着。然而让他花一千万只为了要一个结果,赌涨是双喜临门,赌垮就是雪上加霜。 叹息一声,避免浪费透视眼时间,苏哲将注意力放到那块黑钨砂赌石 苏哲以为他第一次碰到如今极其稀少的帕敢矿区的黑钨砂赌石会赚上一笔,只是这次连穿视眼都没有启用,透视眼直接就将整块石头看穿,里面全是石沙、杂碎,绿的影子都没看见。 以为是自己看漏眼,苏哲在黑钨砂赌石表皮上仔细观察它的松花和蟒带。按照这个品相,哪怕不会出高质量的翡翠,应该会有绿。可是这块赌石,各方面表现很不错,真买回去,一切下去,就真是“今天喝酒,明天跳楼”。 苏哲站起来问道:“陈先生这块石头也是一千万吗?” 陈安山说:“和那块蜡皮石同样是一千万,不回价。” 苏哲拍拍手说:“既然陈先生有自己要卖的价格,我们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转过头对李全说,“李哥,等下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去江井场口转下。” 李全见苏哲这么快就站起来,观察的时间比那才那块蜡皮石要快得多,但是眼前这块黑钨砂赌石可是难得的帕敢矿区产的。现在还有这个矿区出来的蒙头料,绝大部分是以前别人收藏,现在看到炒得价格高就拿出来卖。 “老弟,这块黑钨砂赌石没有可赌性?” 当着陈安山的面,苏哲不敢说得很明白,随口淡声道:“帕敢矿区的黑钨砂赌石在市场上已经很难买得到了,不过嘛,一千万这个价格有点贵,回苏姐那边说不定一千万也能赌涨了。” 李全是生意精,自然听出苏哲的潜台词。他在赌石这行厮混不久,那块黑钨砂赌石无论从什么地方看很不错,可苏哲究竟从哪个方面看出它赌性不大? 不过苏哲的运气从认识他的那天到现在就没有减过,以前他眼睛看不到,李全就是半信半疑。如今苏哲眼睛复明,而且在赌石方面,哪怕接触的时间比他短,却比他显得更为专业。 苏哲的专业不是佯装出来的,因为他的身份与李全不同。李全可以眼睛眨都不眨就豪掷千金,他兜里的钱就那么多,经不过豪掷几次。加上有透视眼的缘故,每次赌石都总结经验,上手得比较快。 陈安山听了苏哲那番话,又见他们确实没有想买的念头,想了下问:“小兄弟,难道你不看好那件黑钨砂赌石?” 苏哲摇摇头:“没说不看好,换作别人,可能马上会成交,毕竟从外壳、蟒带、松花表现都不错,可惜太贵了。黑钨砂大家心里明白得很,跳跃性太强,除非知道它必定会出高品质的翡翠,不然我暂时是没有那么多钱买。” 稍倏一会,苏哲的目光重新回到那块蜡皮石上面说,“这一块我倒是想买的,尽管有蟒断迹象,起码赌涨性要比黑钨砂高。” 陈安山犹豫着,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暗叹道:“既然这样不买,我唯有找下位买家。” 苏哲耸耸肩,没有再强求。 转过头看到陈象在进来就没有说话,此刻眉头更是皱着,让苏哲有点疑惑。陈象这人接触过这么多次,对他的性格最了解不过。平时嘴里就说过不停,像这时候眼前两块赌相这么好的石头,他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在陈象脸上盯了几秒,又瞧见陈安山也是同样的表情,抿着嘴思索小会问道:“陈先生,这两块石头是不是有来历?” 陈安山既然是“吃白卡”的,做为翡翠中介人,这两块石头是他自己的情形不大。 陈安山还没回话,李全接话茌道:“帕敢黑钨砂石头市场几乎没有,这块应该是别人之前买回来,拿不定主意解不解。如今市场好,又拿出来卖的。” 这时陈象叹声道:“安山,老李和苏小哥不是外人,关于这两块赌石的来历,你跟他们说一声吧。” “这......” 陈象摆摆打断陈安山的话,“我和老李相识多年,而且苏小哥前阵子才让我避免破产。有恩不必非要报,但咱们不能坑他。如果他们出事,我良心不安。” 有蹊跷! 苏哲和李全将注意力放在陈象的身上。 “鬼见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象想说话,陈安山先一步道:“还是让我说吧。这几天你带了好几批人过来看这两块赌石,大家都是嫌价格高,看来想找下家,也不好找。” 停顿一下,陈安山蹲下来摸着那块黑钨砂赌石苦笑下,“不瞒两位,这块赌石是我一个生死之交的家属托我带回国内出手的。可能你们会问,缅甸是个大市场,没必要千辛万苦,山长水远带回国内。但如果我告诉你们,这块黑钨砂赌石有着‘不祥之石’的称呼,你们会怎么想?” 不祥之石? 苏哲觉得他自己猜到了,这两块赌石真有故事。 既然决定要说出缘由,在房间里很难从头到尾将故事说完事。李全建议到悦来酒店五楼的西餐厅坐一会,对此陈安山没有意见。 虽然西餐厅就在悦来酒店里面,陈安山出门还是带上那个行礼箱。毕竟箱子里价值两千万,放在房间里肯定没有带在身上安全。 找了个没多少人的位置,四个人坐下后点了东西。 陈安山喝了杯水将关于黑钨砂赌石何为被称为不祥之石的缘由娓娓道来。 陈安山有一个生死之交叫杨玉栋,同样是华裔。 两个是在帕敢矿区认识的,当时杨玉栋是一名矿工,而陈安山刚开始当翡翠中介人。因为骨子里流的血液相同,一回生,两回熟,关系也越来越好。杨玉栋比陈安山早结婚,他们认识那一年,杨玉栋已经育有一男一女。 当矿工平时工作是比较辛苦,杨玉栋两夫妻在一起工作,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这样的日子结束是在杨玉栋有一天在临收工时挖到一块黑钨砂。杨玉栋是在矿区工作,平时经手的赌石不知有多少,在挖出那块黑钨砂时,凭他的经验一眼就看出可赌性很高。 因为当时天色已黑,杨玉栋挖出那块黑钨砂时没有人看见。任何人心里都是一样,能够有机会发财,谁愿意当穷人。所以当时他就迅速在挖出黑钨砂的地方将石头埋回去,同时夜里联系陈安山将这件事跟他说一遍。 陈安山听杨玉栋形容那块黑钨砂后,大家商忖完,都决定趁夜里混进去将石头偷运出来。 矿区是有人把守,但是在里面工作的杨玉栋自然知道几时防卫要少,哪个时间是交班。 黑钨砂顺利偷运出来,俩人就寻思着,等风波过后再让陈安山打个适当的机会解开。然而世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杨玉栋家里藏着黑钨砂不知让谁知道,一传来,大家都知道。最后矿区的负责将杨玉栋叫过去审问,他供认不讳。 帕敢矿区是有军方参与的,为了让其他矿工生出警戒,于是杀一儆百。 然而在杨玉栋让人枪决那天,他家里来了一批冲着黑钨砂赌石来的人。他妻子为了守护那块石头,最后死去,连同他仅有七岁的儿子。当时四岁的女儿看到这么多人闯进来,躺在床底下避过一劫。 杨玉栋就这样,因为一块黑钨砂赌石一天之内,家破人亡。然而事情没有结束,前来抢走那块黑钨砂那批人,接二连三死去。后来那块石头归还给矿区那边进行拍卖。同样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投到那块黑钨砂的拥有者,很快就发现死去。 有些是在酒店里死去,有些是在回去的途中,更有甚者是在准备解石前心脏病发身亡。 于是不祥之石就是这样由来的。 第五十四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听完陈安山将那块黑钨砂赌石何为成为不祥之石的来历,苏哲下意识的往他脚下的箱子看过去。一块石头成为不祥之物,听着让人觉得很诡异。 从黑钨砂赌石品相看,见财起杀心不是没有可能。可陈安山说得过于神奇,但这个时候他根本没必要骗他们。特别是陈安山说死去的那几名珠宝商人,其中一个李全以前有听过他的名字。 关于那名珠宝商人的死因,国内有报导,当时给出的验尸报告没任何出入,的确是心脏病发。然而诡异的是那名心脏病发的商人,以前根本没有心脏病历。 “陈先生,既然你说这是块不祥之石,又出了这么多状况,缅甸那边应该会收回去,怎么到了你的手中?”苏哲问道。 陈安山迟疑一会才开口道:“黑钨砂赌石从挖出来到现在过了二十年,当日我兄弟杨玉栋和他妻子、儿子死后,剩下个小女儿杨千双。后来我将他的女儿抚养长大,这些年她跟着一样做翡翠中介人。” “不知是不是她在赌石方面天赋出奇高,这几年学别人赌石,几乎没有赌垮过,赚了点小钱。” 这时服务员陆续将点的东西端上来,陈安山喝了水,在服务员离开后继续说,“大概是在半年前,原本收藏在缅甸翡翠协会的这块黑钨砂赌石那边的人突然又拿出来拍卖。当时拍卖的价格是80万欧元,相当于一千多万。这个消息让千双知道,她偷偷瞒着我将多年来赌石赚的钱全砸进去,将这块黑钨砂赌石买下来。” 苏哲错愕起来,既然黑钨砂赌石称为不祥之石,杨千双在缅甸生活,自然知道。不可否认,这块黑钨砂赌石从品相看来,80万欧元并不离谱。像苏哲用透视眼看穿里面什么都没有,肯定是认为不值一文。 这时苏哲在心里感叹,如果杨千双买回去解开石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不知会有什么感想。毕竟她双亲还有她哥哥都是因为这块石头身亡。 想了下,苏哲问:“陈先生,既然这块黑钨砂赌石对杨小姐来说这么重要,为什么她瞒着你买下去,又不解,如今又让你带回来出手?” 陈远山和陈象对视一眼,后者叹一声:“后面的事情由我说吧......” 苏哲和李全的目光转向陈象,既然自始至终陈象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关于陈远山为什么卖石头的原因应该也是知道的。 陈象喝了口水,理了下思绪才说道:“不瞒你们,其实远山是我的远房堂弟。他祖父与我祖父是兄弟,当年他们逃难到缅甸,我们一家与他们失散。后来我去缅甸买石头认识他,聊去渊源才知道我们的关系。” “这块黑钨砂赌石千双是不肯卖,是我让远山瞒着她带出来的。” 李全插嘴问:“鬼见愁,既然你说这块石头这么重要,杨小姐肯让你们带出来?” 陈象再叹一声道:“千双根本阻止不了,自从买了这块石头后,她身体就开始不适。一开始只是会头昏,没过几个月又是咳嗽,如今身体虚得不能站起来,唯有躺在医院。” 苏哲眉头皱起来,这还真够邪了。 怎么看都是一块普通的黑钨砂,从挖出来就出现命案,到了二十年后,依然还带着“不祥”,这个苏哲一时间真不知该怎么说。 “石头再怎么说都是千双花了将近一千万买回来,不能就白白亏掉。所以远山找到我,希望带回国内,找到合适的买家出卖出去。‘不祥之石’在缅甸是卖不出去,国内知道这个情况的就比较少。所以......” 说到后面,陈象感到愧疚,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回去的路上,李全问:“老弟,那块黑钨砂赌石真没可赌性?”陈象跟陈远山还要处理事情,没跟苏哲他们一同回去。说是‘不祥之石’,李全依然是念念不忘。 苏哲想了下,没对李全隐瞒,“外表看起来可赌性很高,因为没完全解开我也不敢下定论。我个人感觉可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反倒是那块蜡皮石,如果不是陈远山坚持不让价,我倒还想拿下来。” 蜡皮石是别人托陈远山带回来的,价格对方说不会减,陈远山唯有听委托人的。苏哲并不是冲着表现出来的冰种才想买,反倒是在翠色下面那个红色影子才是他想刨根问底的原因。可惜,对方没让价,他不想花一千万看底牌。 回过家,苏哲见到嫂子不在,打电话去问才知道她正在菜市场买菜。苏哲一个人在家无聊,想起花园外面几块石头,还有当时陈象不要那块废料。以前是眼睛看不见解不了石,如今眼睛复明,要试着练下怎么解。 不过家里没有解石机,天色已晚,苏哲唯有放弃解石的念头,等明天有时间抽空去将解石设备买回来再说。 在沙发看电视,坐了一会突然犯起困,打了个浑顿。感到眼睛有点干涩,苏哲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见到嫂子提着环保袋回来,连忙跑出去帮忙拿东西。 看了下环保袋装的东西,苏哲略微惊讶:“嫂子,买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的完吗?” 夏珂用手擦拭下额头的汗水,微微一笑:“并不多,就几个菜。你眼睛刚复明不久,还是需要调养。再说今天我们铺位找到,等签订完合同就可以装修,就当是庆贺。” “那好咧,又可以尝到嫂子大厨的手艺。” 夏珂让苏哲称赞,心里甜甜的,脸上带着羞涩。 吃完饭,洗完澡,叔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在一集连续剧播放完,夏珂抬起头看下时间,差不多11点,都没注意这么晚了。 “小哲,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 苏哲应了一声,关掉电视站起来。 两个人上楼后,夏珂看见苏哲进房间,转过头望一眼,话到喉咙处,没有开口。张剑那天的事情过了几天,夏珂说那件事的阴影已经散了,苏哲就回自己房间睡。 “嫂子,睡了没?”刚躺下,听到门外传来苏哲的声音,夏珂连忙坐起来去开门。见到苏哲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 苏哲搔搔头不好意思说:“房间的窗子不知是不是坏了,关不上。这几天夜里冷得很,北方灌进来,会让人冻僵,我今晚再过来打下地铺。” 夏珂拉开门让他进来说道:“那今晚过来打个铺,明天我上去看看是哪个窗户坏了,到时找人过来修。” 第五十五章:公主殿下,请 铺位的合同,在许经理的忙活下,很快就办妥。苏哲请人按照夏珂的想法去设计。店铺有两层,原本只想要一百平方的打算,如今多出两百平方,原本的构思就要推番。在设计图没有出来前,苏哲先将店铺清理一遍。 这段时间忙着店铺的事情,尽管距离学校不远,很多课程苏哲可以选择不上就让张明杰请假,要么代到。袁诗莹的英语课,苏哲几乎是不去上了。既然被点了两次名,已经做好挂课的准备。 少用异能,眼睛却是越来越干涩。苏哲以为是前段日子用透视眼过度,留下后遗症。但是休息这么久,干涩程度不减,反而增加让他有点担心。 苏哲的透视异能是上天所赐,他内心是做好上天随时收回去的准备。然而当一种东西成为自身的一种习惯,真失去的后,肯定会感到遗憾。 在这期间,在夏珂的建议下,苏哲去省城找萧昆山复诊过几次。不过连萧昆山这个眼科专家都觉得没有大问题,苏哲放下心来。如果异能真要消失,苏哲也阻止不了。 星期五放学,苏哲接到苏羽澄的电话说星期六晚上有一个商业聚会,想邀请他去一趟。苏哲正想着是周末了,晚上陪夏珂逛下街。两个关系递增后,就没有一次正式的约会,但是苏羽澄在电话里的意思是想让他过去。 苏哲当时没答复,回到家与夏珂商量。夏珂的意思是让他参加,毕竟是商业聚会,他们过段时间当花店装修好要开店,经营方面他们都不懂。边探索的过程中,能够多接触一些商界人士,可以多点见识。 苏哲也觉得有道理,就回复苏羽澄。 星期六下午,苏羽澄就派人将苏哲接到江井场口。 “姐,这么早就接我过来,不会这么想我吧。”苏哲跟苏羽澄关系好,偶尔会打着趣。 苏羽澄丹凤眼微挑,轻嗔道:“嘿,近来嘴巴越来越口花花了,看来是想讨打!”举起手,作势要打的模样。 苏哲连忙举着手求饶,哄了一会苏羽澄才将手放下。 “小哲,这么早将你接过来,其实还有一个任务要你帮姐完成。” 苏哲站直身体,正色道:“请姐吩咐,我势必完成!” “噗!”苏羽澄忍不住笑出去,伸手戳着他的脑袋,“越来越会哄姐开心了。”顿了下,苏羽澄说到正事,“小哲,虽然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家庭情况,不过你应该可以猜到。其实今晚并不是什么商业聚会,而是我爷爷的寿辰。虽然不是大寿,但是每一年家里都会举办一个宴会。” “啊......”苏哲显然有点不淡定。纯粹的商业聚会他去没事,但是参加寿辰,再怎么说他只是一个外人,过去的话不太合适。苏哲记得苏羽澄曾提过她爷爷曾经是在军区,恐怕今晚除了商界,政界的人同样少不了。 望着苏哲惊讶的表情,苏羽澄脸上的变情没什么变化,淡然的接着说,“今晚给爷爷祝寿是一回事,还有一个事情是今晚会来很多政界和商界的精英,这个让我感到头疼。” 苏哲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苏羽澄的意思。 “姐,你家人不会将全省未婚的青年才俊过来让你挑吧?” 苏羽澄嘴角抹过一丝笑容:“如果我说是全国最顶尖的青年才俊,你是不是不敢去了。” 苏哲老实道:“确实不敢。” 在苏羽澄脸上略微失望的表情还没有浮上来,苏哲又说,“不过只要姐在,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敢去。” 苏羽澄微微怔下,看着苏哲此刻认真的样子,心里涌出一阵宽慰。 “其实也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如果早知道是参加她爷爷的寿宴,苏哲是不会答应去的。平日里他与苏羽澄关系是不错,商业聚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参加寿宴,意义就不同。 苏哲不是很明白苏羽澄邀请他的真正意义,假冒男朋友,这种事情苏羽澄没必要去做。况且苏羽澄应该知道自己的性格,如果事先没商量好就拉他出来当挡箭牌,日后大家相处势必会产生隔膜。 寿宴是在晚上,苏羽澄手头还有事情做。苏哲在场口逛一圈,暂时没有买石头的念头。只是今晚是老人家寿辰,昨天苏羽澄没告诉他,没有准备,又不能空手过去。 正在犯愁时,见到江场井口有人拿着一副大字报出来。上面写着关于石头价格变多,以及一些优惠情况。就算是赌石,如今竞争这么大,做生意时不时还是要弄点优惠活动吸引顾客。 苏哲想了下,往正在贴大字报的几名工作人员走过去。 快到宴会的时间,苏哲上办公室找苏羽澄。 “来,小哲这是让人给你买的,你试下看合不合身。”苏羽澄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白色的西装递过来说。 苏哲拿过来翻了下牌子,连忙说:“姐,这衣服也太贵了,我觉得穿我这身过去就行了。”那可是纪梵希,像苏羽澄出手,起码都要十几万。 苏羽澄美目微瞪着,“跟姐客气什么,再说今晚你可是要当姐的骑士,不能先落了士气。” 衣服已经买回来,苏哲知道是推辞不了,拿着目前人生中见过最贵的一套衣服到另外一个房间换。 衣服很合身,没长一寸,也没短一寸。苏哲买衣服都没买过这么合身的,特别这还是西装。 回到办公室苏哲见到苏羽澄没在外面,倒是房间门关着,应该是正在换衣服。过了十几分钟,房门拉开,然后身穿一袭红色礼服的苏羽澄从里面走出来。 衣服不是那种保守设计,露着小香肩,中间略微开敞,又尺度不大,恰到好处。腰间收了下,苏羽澄身材并身就高桃,这间衣服更能将她的身体毫无遗漏的呈现开来。 苏羽澄拽着裙摆走过来,尽管还没配带任何首饰,依然让苏哲看得发呆好一会儿。 “乍了,不认识姐了。”苏羽澄抿着嘴轻笑。 苏哲回过神,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姐今晚很美。” “谢谢。”苏羽澄露出小女人羞涩的姿态。 接下来,因为苏羽澄今天事情多没有时间去弄头发,就叫了人过来。 俩人经过半小时专业人员的打扮,完全是改头换面,照着镜子苏哲就快认不出里面那个是自己了。 最后苏羽澄拿出一条白色的领汰帮苏哲打好,一切整装待备。 当车子来到面前时,苏哲挺了下身板,做了个非常绅士的邀请姿势:“公主殿下,请。” 苏羽澄脸上露出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笑容,伸出手搭在苏哲的身上,缓缓的坐进车里。 第五十六章:面子是别人给的 寿宴是在市里一家会所举行。 路上苏羽澄很少说话,只是在沉默的气氛生出尴尬才偶尔侧过头跟苏哲说上两句。苏哲赌石有一段时间,从赌石中学会察颜观色。 虽说是苏老爷子的寿辰,苏羽澄看起来并不高兴。如果这个寿宴是她期待的日子,绝对不会工作到这么晚才过去。身为孙女,老人家寿辰,怎么会只顾着工作。 苏哲没有问原因,刨根问底不是他的行为。 车子在会所面前停下来,不用说今晚除了苏家的客人,绝对不会有其他人过来。 苏哲和苏羽澄刚下车就看见一个让他们高兴不起来的人,这个人除了陈国标,苏哲想不出还有谁。 “姐,看来大医生可是一直在等着你。”苏哲在苏羽澄耳边低声说。 苏羽澄星眸般的目翦子挑起来,轻嗔道:“是不是皮痒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哲嘿嘿一笑,手轻轻搭在腰间,苏羽澄很自然的伸手过来挽着。 站在门口的陈国标在见到苏羽澄的车子停下,脸上堆出笑容快步走过来。只是在瞧见苏哲从车上下来,又见到俩人相依偎说话亲密的样子,火气顿时就冒起来。苏哲就一个瞎子,凭什么能够得到苏羽澄的青睐。 陈国标越想越火,他堂堂147省军医院的脑科医生,居然比不过一个瞎子,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但今晚是苏老爷子的寿辰,陈国标唯有忍住怒火带着笑走过来。 “羽澄,怎么这么晚,苏叔叔和慕阿姨刚还问我你怎么还没来。” 苏羽澄冲着陈国标轻嗯一声,目光留意到苏哲手中拿着长方形的盒子,这在出门前她就注意到,路就没有问。这会因为有陈国标在,她故意找个话跟苏哲说。 “盒子里是什么?” 苏哲扬了扬,嘴角浮出神秘的笑容:“先不揭盅,到时你就知道。” 苏羽澄美目微嗔:“德行,还故作神秘。” 两个人直接将陈国标当空气忽略,把他气得直咬牙。特别是听他们的对话,就像是在**,更是恨不得立刻将苏哲赶出去。 苏哲与苏羽澄一走进会所,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望过来。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都知道苏家出了一个比男人还在厉害的女儿。特别是今日,年轻一辈的都清楚他们今晚除了来给苏老爷子祝寿,还有另外一个目标,那就是看谁能够获得苏羽澄的芳心。 苏家不管是在政界还是商界,挥挥手都是能够牵动一片的诸侯,如果能够得到苏羽澄的芳心,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苏羽澄一袭红色的晚礼服,一出现就造成轰动。在看到她挽着一个青年的手臂进来,朗才女貌的一对,更是让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苏羽澄一直保持着职业的笑容,扫了一眼,然后低声在苏哲耳边说了几句话,往前面走过去。 苏哲身体有点僵硬,从没参加过这种寿宴,特别是与苏羽澄在一起,大家的目光都在他们俩人身上,更是不安。苏羽澄觉察到苏哲的不自然,挽着手臂的手稍微用点力,示意他淡定下来。 苏哲轻吁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要镇定。他再怎么说也是个亿万富翁,就算表面上他依然是个穷学生,也是有点底蕴。 在人群中间,苏哲看到两个老人在说话,旁边有几个年轻人,举着杯子态度恭敬。苏哲在两个老人身上分别打量一下,很快就猜到站在右手边穿着中山装那个老人是苏羽澄的爷爷苏震天。 脸上留着岁月烙印下的痕迹,然而那双眼睛,精神䦆铄,给人一种完全不服老的感觉。 来的路上,苏羽澄稍微跟苏哲说了下关于苏老爷子的事迹,尽管是一句话带过,同样让苏哲肃颜起敬。 苏老爷子年轻时参加过越南抗战和抗美援朝两场战急,后来担任北方军区司令员,前几年才退下来。军功显赫,哪怕是现今国家领导人在一般会面上,都会礼让三分。 另外那个老人身穿军装,苏哲只是瞄了一眼他肩膀上那三颗金星手心就出汗。 两位老人都看到苏羽澄,转过头望过来。苏羽澄放开苏哲的手臂,走过去挽起苏老爷子的手说:“羽澄给爷爷请安,祝爷爷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苏老爷子满眼笑意,笑呵呵道:“还是我们家羽澄漂亮,这身打扮,都快将爷爷的风头抢走了。” “爷爷取笑人家了。”苏羽澄害羞的撒起娇。顿了下,抬起头对穿军装的老人道,“甄爷爷好。” “好,没想到几年不见,小女娃都变成大美女了。”军装老人哈哈笑起来。 两位老人前后打趣,倒让苏羽澄很不好意思。苏哲很少看到苏羽澄这一面,见她露出小女孩的模样,心里感到羡慕。比起自己从小就是让大伯收养长大,如今再是与大伯一家关系决裂,这两年来就与夏珂相依为命,心里有点感慨。 开完玩笑,军装老人早就注意到苏哲的存在,说道:“羽澄娃儿,这位小伙子还没给甄爷爷介绍呢!” 苏羽澄走到苏哲的面前介绍道:“爷爷,甄爷爷,这是苏哲。” 苏老爷子在苏哲脸上打量片刻,冲着他微微点头,没说话。苏哲心里还担心苏羽澄真的会在后面加上男朋友三个字。这样简短的介绍,反而让他松口气。 连忙将手中的长方形盒子递过去说:“苏爷爷,来得匆忙,没时间给您老人家准备其他贺寿的礼物,临时准备这个,希望苏爷爷不嫌弃,顺祝您老人家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天伦永享。” 苏老爷子没有接,旁边有个人过来将盒子接过去。苏哲也没有什么想法,今晚来参加寿宴的每个都有准备礼物,老爷子都亲自接,那这寿宴就不用开了。 寿宴正式开始后,苏羽澄帮忙去应酬其他客人,苏哲虽是由苏羽澄邀请过来,很多人却不认得他。苏哲在会所里面扫一圈,在人群中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李哥,魏哥,你们也在呀。” 李全和魏德刚双双回头,表情有点惊讶:“老弟,你怎么来了。”没等苏哲回答,李全就明白过来,这是苏老爷子的寿宴,必然是苏羽澄请过来的。 “苏家生意这么大,而且苏老爷子是德高望重的人,他老人家的寿宴,我们自然要有人过来。刚才我还跟老魏说来这地方无聊,有老弟在,倒没白来一趟。”李全笑着说。 一名侍应经过,魏德刚端来两杯酒递一杯给苏哲说:“苏老弟,近来很少见你去场口,在忙什么?” 苏哲浅辄一口答道:“这个李哥最清楚。准备开家花店,前阵子托李哥帮忙,盘下一个铺位,正准备进行装修。” “花店?苏老弟还真有雅兴,这生意我还真经营不来......” “魏总,李总,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一个穿着经过精致袭剪燕尾服的男人走过来,样子大概是二十**岁。 顿了下,又问道,“魏总,这位年轻人是你们朋友?” 李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真正目的,直接不留情面的揭穿道:“谭子文,你是想问我老弟到底是什么来头吧。” 谭子文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说:“李总想多了,虽然今晚过来的人都知道除了给苏老爷子贺寿,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但是这种事情,一切顺其自然。” 李全鼻子哼一声,没说话。 苏哲不知道李全跟谭子文有什么过节,伸手自我介绍:“我叫苏哲,还望多指教。” 两人手轻握下,谭子文问道:“苏先生是做什么的?” 苏哲老实答道:“无业游民。” 谭子文愣了下,心里准备好的问辞让苏哲这话硬是咽回去不知该怎么继续问。正处于尴尬的时候,陈国标走过来冷讽道:“子文,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瞎子。” 谭子文没听明白,苏哲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看不见东西。 没等谭子文开口,陈国标继续说,“苏瞎子,我欠你识相一点,自己离开羽澄。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陈国标走过来,很多人目光都往这边注意。只要是苏哲刚才与苏羽澄这么亲密的进来,而陈国标很多人都认识,听了他的话,周围的人突然骚动起来。 “瞎子,不会吧,堂堂苏家的人,商界精英,居然会看中一个瞎子。” “这事情真不好说。” “一个瞎子都进苏羽澄的慧眼,我岂不是连个瞎子都不如.......” 议论的声音,顿时让寿宴热闹起来。 苏震天正在陪故人聚旧,听到场外声音有点大,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一个穿着警卫员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在苏震天的耳中低语几句,众人立刻就发现他的眉头皱起来。 “苏老头,发生什么事了?”说话的是两鬓生长白发的老人。 苏震天摇摇头说:“都是年轻人一些事情,咱们老头子理不了。” 话刚落音,场外突然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觉得会是小事情。 第五十七章:脸是自己丢的 香槟酒的味道,顺着苏哲脸上往衣服上流下来。 突然其来的状况,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意料不到。今晚不是在普通的宴席,而是苏老爷子的寿宴,就算有任何意见,都没人敢在宴席进席当中闹事,除非是嫌命长。 陈国标因嫉生怒,早就看苏哲不顺眼。今晚他知道这杯酒泼出去的后果,但他更明白今晚这场宴席的目的。因为苏羽澄迟迟不肯答应与他交往,两家人早就失去耐心。 经过两年的观察,大家发现苏羽澄确实对陈国标没想法,与其大家耗着,索性让他们各自有多一个选择。 陈家是想和苏家亲上加亲,但苏羽澄态度摆在那里,陈国标岁数不少,老一辈的催着抱重孙,父辈等着抱孙子。一旦今晚苏羽澄对某个男子有好感,他们的事情就彻底告吹。 陈国标这杯酒泼出去,是想趁这个时候向在场的人宣告,苏羽澄是他的。 “苏瞎子,你要知道,有些场合不是你能够出现的。”陈国标态度嚣张,完全没有为刚才的行为感到失礼。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单身青年才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接下来事情会怎样发展。 不管是苏哲还是陈国标,对他们来说都是竞争对手。特别是陈国标,如果能够因此让苏羽澄对他的印象变得更差,他们更乐意。 显然陈国标的情商没有考虑到这点。苏哲跟苏羽澄一同进来,大家都看到。就算苏哲是个眼睛看不见的穷小子,要羞辱不是在这时候。 打狗都要看主人,更何况那个是苏羽澄。 苏哲拉住怒火中烧的李全,将脸上的酒擦去,心里是一阵肉疼,这可是十几万的西装呀。 “李哥,稍安勿怒。”苏哲劝着。 李全满脸怒火:“老弟你别拦我,今晚我不替你拿回这个公道,这口气咽不下去。” “陈国标,不要以为你是陈丰山的儿子就嚣张跋扈,我告诉你,我李全的兄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李全挣脱苏哲的手,一把拽住陈国标的衣领愤声说,“叫你老子陈丰山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教出个什么好儿子!” 李全如此激动,陈国标被拽住衣领时心慌起来。在商界没有人不知道李全,对于他火爆的脾气大家都很清楚。只是陈国标想不通李全怎么会为了一个瞎子发这么大火。不单是陈国标想不通,在场很多人都想不通。 李全用力将陈国标往边上甩过去,大声吼道:“陈丰山,你给我滚出来!” 苏老爷子的盛会,两家人关系这么好,陈丰山夫妇肯定会出席。 这边的争吵早就有人跟里面的人汇报过去,在李全怒吼过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留着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李总,什么事情让你发这么大火。”陈丰山在里面与苏家的人相聚,外面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看到李全发飙,正纳闷到底是谁惹了这头火狮子。 “陈丰山,你是不是认为睿悦集团好欺负的?” 陈丰山一头雾水,正准备说话,旁边有一个人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陈丰山一边听,眉头就皱起来,转过头看见站在一边的陈国标,脸沉下来。 “李总,这是一场误会。国标不知道那位朋友是你带过来的人,如果有任何地方得罪,我代他替你赔不是。” 陈家实力是不少,但是在商界,睿悦集团没有人敢得罪。李全虽然还没全盘接手睿悦集团的生意,但顶着睿悦集团执行总裁的头衔,就没人敢小看他。 苏哲怕李全再有过激的行为,跟魏德刚连忙将他拉回来,嘴上劝着说:“李哥,今晚是苏老爷子的宴会,这只是小事,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将气氛给破坏。” 李全鼻子冷哼道:“老弟,你知道我这脾气,苏老爷子我打小就尊重,可是现在先闹事的是谁?区区一个陈家,我李全还真没放在眼里。” “李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没将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一声铮然有力,浑厚有劲的声音传过来。李全回过头,见到一个老人在一名女人搀扶下,驻着龙头杖出现在让开的人群当中。 苏哲不认识这个老人,猜测是陈家老爷子。 这个老人正是曾任军区副司令的陈枪,年轻时与苏老爷子一同上个战场,后来又在同一个军区。两个人出生入死过,因此两家人感情很好。 见到陈枪出现,李全不是很敢放肆,收起愤怒的表情。但是也没有去理会陈枪,转过头冷冷的看了陈国标一眼。陈国标让李全这一眼瞪得毛骨悚然,他都没想到会惹上这个疯子。 不过陈枪出现,陈国标底气更大了。走到陈枪的面前,低声问了声“爷爷”,然后像个乖孩子似的站在一边。 陈枪拐杖轻掷地,问道:“国标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国标遂将苏哲缠着苏羽澄的事情说出来,叙述过程中,并没有添油加醋,尽管有些地方说得稍微夸张,但并没有失实。 陈枪听后,板着脸望着苏哲。围观的人群中,虽然大家都明白这是两个人争风吃醋造成的,但在心里都为苏哲捏把汗,因为陈枪是出了名的护短,就算陈国标不对,错的也是对方。 果然,陈枪听后闷声道:“小伙子,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但是国标和羽澄是两家人看好的,老头子还是劝你自己能看清事实。” 苏哲冷笑道:“陈老爷子,有两点我要事先说明,第一,我跟令孙并没有任何矛盾,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先出言挑衅。倒是令孙堂堂147省军医院的脑科医生,却屡次对我出言不逊,如今还是他用酒泼我,难道这就是陈家的家教?” “小子,放肆!”陈枪拐杖掷地有声,“我陈家的家教如何,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有资格评价的!” “那我想问陈老爷子您一句,是不是令孙在这种场合拿酒泼前来祝寿的客人,这就是他的待人之礼?”苏哲并不畏惧,因为他看到站在人群中的苏羽澄。苏哲说过,只要她在,就是刀山火海也敢踏上去。 或者对苏羽澄并没有其它想法,但是男人说过的话,就要算数。特别今晚是苏老爷子的寿宴,他是苏羽澄邀请过来的,不能因为他的缘故,牵累到她。 “陈老爷子,华夏大国是礼仪之邦,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令孙是不是在国外留学几年,连礼义廉耻孝悌忠信这最基本的东西都忘了?陈老爷子,您知道这说明什么没?”苏哲没等陈枪开口,掷地亢然厉声道,“这叫忘本!” “不是我小子不尊重长辈,像陈老爷子,年轻时拿枪上战场,这等威风凛凛的英雄气概,我永远都不能体会,对此无比尊重像您们这些军人。但是哪怕就算说我不尊重长辈我也要说一句,陈老爷子,你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你是华夏军人,你看看令孙像什么,出去留学几年,最国人最根本的东西都忘了。” 顿了下,苏哲直视着陈枪的眼睛冷声说,“陈老爷子,您说,一个人连最根本的根都忘了,是不是还是华夏人!” “你——”陈枪让苏哲最后的话一激,呼吸立刻急促起来。捂住胸口,拄着拐杖的手因为激动,颤抖得很厉害。 “苏哲,你知道我爷爷是谁不?你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你给我闭嘴!”苏哲冷眼打断陈国标的话。“你身为147省军医院的脑科医生,你看看你刚才是什么表现。为了儿女私情,你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行为,你丢自己的脸是一回事,你这样一来,是连你整个家族的脸都丢了!” “你胡说!”陈国标涨红脸,试图反驳。 “我是不是胡说,大家有目共睹。一对男女能否在一起看的是缘分,而不是死缠烂打。别说我跟苏姐没有什么关系,就是真如你想的那样,她不喜欢你,你又能怎样?”苏哲气势升上来,对陈国标冷冷声,“我将刚才那句话还给你,‘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陈国标气得咬牙。 苏哲根本不怕招陈家的人记恨,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矛盾已经存在,索性一下子就将它扩大。 “苏小子,住嘴。” 这时,苏震天在苏羽澄扶着手臂起过来,众人纷纷腾出一条路让他们进来。苏哲目光看过去,倒是让他稍微惊讶,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钱老。 随后想了下,钱老没退下来一样是在军区的,他和苏震天年纪相仿,应该年轻时和陈枪三人在一起出生入死。 苏震天脸色并不好看,来到苏哲面前,表情很严肃。 “小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顿了下,苏震天厉声说,“今天是我这个老骨头寿辰,你当着众多宾客说这番话,是不是在落我老头子的脸?” 第五十八章:西北望,射天狼 老寿星动怒,就连是看热闹的人都开始为苏哲捏一把汗。 今晚的宾客,非富则贵,大家不知道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敢教训起陈枪。而且谁都知道,陈枪与苏老年轻时上战场出生入死,两家人关系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好,在他的寿宴上教训陈枪,相当于是教训老寿星。 面对苏老的怒目,苏哲心里有点怵,眼前这个不单是国家栋梁,曾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这么简单,摒弃这一点,他还是苏羽澄的爷爷。 苏哲知道刚才当着宾客说那番话有点过份,但是陈国标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无法容忍。苏哲内心清楚,这时候一旦在苏老的威严下屈服,陈国标肯定会变本加厉。 苏哲没有退缩,迎上苏老的目光冷静道:“苏爷爷,我没有一丝对您不敬的意思。不管您的身份如何尊显,冲着您和苏姐的关系,我都会将您以长辈相待。但是——” 顿了下,苏哲语气坚毅,“我尊敬您老人家,不代表别人能够随意侮辱我。我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受人冷嘲热讽的滋味从来不缺。那时候小,能忍则忍。如今不同,我经历过生与死的边缘,我深深明白,如果我任由别人欺负,我身边关心我的人都会因我而受累。” 说到这,苏哲头昂起来,挺直腰杆子一句一话说,“自从我捡回一条命后,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人欺负。谁若是欺负,我必双倍奉还。” 苏老崩着脸,苏羽澄最清楚他爷爷这表情意味着什么。苏哲这话没让他下一点台阶,在今晚这种日子,简直是让他没一点面子。 苏羽澄有点后悔今晚邀请苏哲过来,如果等会爷爷动怒牵连到他,她绝对不会原谅她自己。 “爷爷,小哲他没有任何恶意......”苏羽澄想替苏哲说好话。只是这种时候,苏老根本听不清楚。 “小子,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立刻掏枪毙了你!” “爷爷......” 面对苏老的威怒,就连李全身体都颤了下。 “你给我跪下,给老陈道歉!”苏老的确是怒了。 苏哲扫了一遍在场的人,又在陈国标脸上看一眼,此刻他表情有点得意。 冷笑一声,苏哲指着胸口的位置大声说:“苏爷爷,掏出你的枪,往这里给一枪。如果我苏哲做错事,就是跪下去磕烂头,眉头都不眨一眨。但是,我坚信我没错。” “我曾对自己说过,日后我只跪天,跪地,跪我爸妈的坟,甚至跪将来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其他人,如果我没做错,哪怕是用刀田架着我脖子,我一样不跪!” “小哲.......”苏羽澄急起来,他说这种话,就是彻底将爷爷给激怒了。爷爷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台阶,偏偏苏哲又如此执着。苏羽澄都快要急得哭起来了。 “苏姐,不用劝我。”苏哲打断她的话,看着苏老淡声说,“苏爷爷,你一生扬马策鞭,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受万人敬仰,如果仅因为我今晚落了你面子而强迫我跪下,枉为英雄。” 苏老黑着脸,所有人都暗暗摇头,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看来的确是没救了。 苏老没说话,没有人敢呼一口大气。 好一会儿,在大家认为苏老会让人将苏哲关起来时,结果出乎意料之外。苏老突然笑起来,而且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看来我真老了。”苏老笑着感慨一句。转过头对穿军装的老人接着说,“老甄呀,我看你也该时候退下来陪我这臭棋娄下棋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 没等众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苏老挥挥手说,“只是一场误会,大家继续玩。”老寿星发了话,围观的人逐渐散开,尽管大家的目光都没有移开。 “老陈,我们里堂喝两杯。” 陈枪气没消,怒视着苏哲。让一个毛头小子今晚这样落脸,他的脸往哪搁。苏老对陈枪的脾气最清楚不过,打个眼色让陈丰山劝他离开。 陈丰山心里那口气同样咽不下,当着这么多人,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的人都有,今晚过后,背后肯定会一大堆人在背后取笑陈家。但是苏老开了口,陈丰山不得不听令。 陈枪还不肯离开,苏老沉声说:“陈枪,这是命令,是不是想违抗!” 陈枪从军多年下意识的站直身体,最后不需要人搀扶,拄着拐杖慢慢往里堂进去。 苏老在苏哲脸上看一眼,最后与穿军装的老人走进里堂。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 苏哲紧崩的神经松懈下来,重重的舒出一口气。陈国标没想到最后还是他当小丑,狠狠的怒视苏哲一眼才离开。 “老弟呀,刚才可真把我吓死了。那可是苏老,你居然敢顶撞他,将他惹毛了,真会掏枪把你毙掉的。”李全心有余悸。 苏哲耸耸肩,苦笑。 刚才的情形,如果他跟苏老妥协,今晚他的尊严就让陈国标践踏在脚下。 尊严这东西不值钱,有它不一定能够吃饱肚子,或许没有这东西,可以衣食无忧。然而,在与夏珂从大伯家逃出来之前,他剩下的就只有尊严。 看到苏羽澄还在,苏哲走到她面前,搔搔,满脸歉意:“姐,不好意思,刚......” “你跟我过来!”苏羽澄冷着脸打断他的话。 苏哲见苏羽澄动怒,连忙跟在后面。 在进入会所其中一间厢房,苏羽澄扬起手,准备要打过来。苏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知道,在刚才那种场合顶撞苏老的确让她很难做。 举起的手在半空好一会,苏羽澄突然笑出声,手轻轻的在苏哲的身上拍一下。 “你呀,真不要命了,刚刚可把姐给吓坏了。”苏羽澄伸手替苏哲整理下歪掉的领汰。“我爷爷的脾气我最清楚不过,从小到大,家里没一人敢顶撞他。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用那种语气对他说话。又是当着这么多人,他没气得将你一枪毙掉,你算捡回一条命。” 苏哲摸摸后脑勺讪讪的笑了笑:“我当时也是头脑发热,脑子想着要忍,嘴上就忍不住顶撞。” 苏羽澄咯咯的笑起来,拍拍他身上让香槟泼到的地方,嗔道:“德行。” 苏哲弱弱的说:“姐,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苏羽澄柳眉往上挑了挑,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想有下次?想都不要想了!” “你这衣服是穿不了,脱下来我让人去干洗,等会让人给你拿一套过来换。” “姐,不用麻烦了。就只有一点酒渍,一会就干了。”苏哲连忙说。 “别婆婆妈妈的,必须要换,这是命令!” 苏哲立刻站直身体,大声答道:“是的,公主殿下!” 在厢房里等了将近半小时,一位服务员将衣服送过来。依然是西装,尽管不是纪梵希,但是牌子换成范思哲仍然将苏哲吓得半死。 换好衣服从厢房里出来,苏羽澄迎面走过来,在苏哲身上打量一下,衣服很合身。 “爷爷让你过去一趟。” 苏哲愣了下,想起苏老动怒的样子,有点怵:“姐,苏爷爷叫我过去干嘛,别不是气还没消吧......” 苏羽澄莞尔轻笑戳了他脑袋一下说:“出息,刚才是谁连死都不怕的。” “那可不同......”苏哲嘴里嘀咕一句,不过还是要跟着苏羽澄去里堂。 里面没有其他客人,虽然是寿宴,老人家也不喜欢一大堆人时不时过来打扰。里面有三个老人,除开苏老和穿军装的老人,另外一个不是陈枪,而是钱老。 在外面就看到他,后来他跟着苏老时里堂,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 “小子,胆子挺肥的,连我老家伙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敢让我出丑。”苏哲一进来,苏老就笑着说。 苏哲有点尴尬,连忙说:“苏爷爷,那是迫不得及,真没想要顶撞您老人家。” “嗬,刚才的胆子跑哪去了。” “苏爷爷,刚才是刚才,你都知道,行军打仗,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刚刚是一时冲动,脑子发热完胆子就变瘦了。” “哈哈......”几个老人笑起来,站在边上的苏羽澄亦是忍俊不禁。见到爷爷叫苏哲不是为难他,苏羽澄心里亦是放心。 笑完后,苏老看着钱老说,“老钱,你说的就是这小子吧?” 钱老笑着点点头,望着苏哲:“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看来缘分不浅。” “钱老好,还没多谢当日慷慨赠予之情。”苏哲连忙接话。 钱老摆摆手,从旁边的桌子拿过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苏哲一眼就认出那是他送给苏老的礼物,怎么就到钱老手中了。 正在纳闷中,钱老从盒子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摊开说道:“苏司令,今晚你贺礼中其它东西我就不要了,免得你老说我觊觎你的东西。但是这副字我是要铁了。” “老钱,我告诉你,今晚的东西随便你挑,唯独这一件你不能带走!” 苏羽澄一直好奇苏哲送了什么礼物给爷爷,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呈现在她面前: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欲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第五十九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这首脍炙人口的诗词,早被传颂多年。苏羽澄不知道几时写的,但看爷爷的样子似乎很喜欢。 “老钱,你要是敢抢的话,老伙伴都没情面讲。”苏老发起狠话。 钱老将纸卷回去,放回盒子笑着摇头:“苏司令这脾气还是那样火爆,就只是一副字,这次就不跟你争了。” 穿军装的老人也笑起来,“你们这两个老家伙,以前在军区争,都退下来还在争。” “老甄,你也别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钱老依依不舍的将盒子递给苏老,叹息道,“想当年,我们在朝鲜,一把手枪,将美国鬼子一个个打回去。如今,老喽。想要再过那种日子,都没机会了。” 提到往事,三位老人脸上都流露出感慨的表情。 苏老拿过盒子,将钱老刚放回去的字又拿出来看了眼说道:“羽澄,回头让人将这副字画装錶好,放到我住的房子里。” 苏羽澄应一声,准备走过去接,苏哲连忙说:“苏爷爷,这只是临时临急写的,见不得人。” 下午才得知是苏老的寿辰,一时间又不知道去哪准备礼物,看见场口的工作人员出来贴大字报,就跟他们借了毛笔和纸写了一首苏哲的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不管拿不拿得出手,总好过空手来。 苏哲没有在上面落款,就是怕到时苏老让人拆礼物时,如果发现是这么一副随意敷衍的礼物,不知会怎样想。没想到他们还特地拿出来,苏哲猜测应该是发生在外面那件事,又经钱老提起,苏老才让人将他带过来的长方形盒子拆开来看。 毛笔字,苏哲自认写得不差。从八岁就开始握毛笔,到现在有十几年功底。因为是大伯收养,自然没有那么多钱买纸,所以那时候苏哲几乎是蘸着水在地上写。练了几年,才慢慢捡一些废纸继续练。 除开眼睛看不见那段时间,因为怕夏珂怀疑,才暂时一会。眼睛复明后,又忙着店铺的事,又荒废一阵子。这副字在外行人眼看来勉强能唬得住人,但眼前三位老人可不是普通人,自然不敢献丑。 苏老将字卷起来说:“不用了,就是这种无心之作更值得欣赏。” 苏哲劝说无果,唯有向苏羽澄求救,可惜后者只是冲他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没理他。 宴会结事后,苏羽澄送苏哲回去的路上,苏哲还对那副字念念不忘。 苏羽澄捋了下发丝到耳根后面抿着笑着说:“爷爷吩咐我将它錶起来,我可不敢忤他的意思,除非你想看到姐让他老人家骂得狗血淋头。” 苏哲的确不忍心。 这次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快到海堤湾的路口,苏羽澄微笑着说:“行了,不用沮丧着脸,爷爷没跟我们一起住,他还住军区那边,偶尔才会回来。放在他房间的东西,你认为有几个人敢没经过他的允许就进去看的。” 这样一说,苏哲稍微安心。 到达门口时,苏哲看着苏羽澄轻声说:“姐,今晚再怎么说还是有点抱歉,有时间请你吃饭赔罪。” “到时可别赖,我近来胃口大好,小心我将你吃穷。” “只要姐能吃得下,我等着你将我吃穷。” 下车后,看到苏羽澄的车子离开苏哲才打开铁门进去。屋子还有灯光,不用说夏珂还没有睡。 开门进去后,见到夏珂抱着一件毯子绻缩着腿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夏珂见到是苏哲回来,脸上立刻洋溢着笑容。 “回来啦。”夏珂叫了声,走到鞋架上帮苏哲将拖鞋拿过来。 闻着衣服上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香水味,夏珂才注意到苏哲身上穿的衣服。 “这衣服是苏小姐买的?” 苏哲点点头,没有隐瞒:“今晚不是商业交流会,是苏姐爷爷的寿辰。苏姐说怕当时她直接明说,我会有其它想法,拒绝不去,才找了另外一个理由。今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苏姐就让我穿正装。” 夏珂俯在苏哲肩膀轻嗯一下,低声说:“苏小姐对你可真好......” 话里充斥着酸酸的味道,苏哲怎么听不出来。笑了笑,挽过夏珂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比起其他人,只有珂儿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夏珂与苏哲的目光相对,听了他的话,涌出一阵幸福感。 早上夏珂醒过来,动了下身体,侧过脸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苏哲。俊郎的脸庞,虽然睡着像个小孩子,却让她喜欢得不行。 用手在苏哲脸上轻摸一下,在看到他睁开眼睛,夏珂柔声说:“吵醒你了?” 苏哲摇摇头继续睡一个回笼觉。 再次醒过来,洗漱完吃过早餐,苏哲说:“中午要和李哥去个地方,午饭可能赶不回来,又要让你一个人在家吃了。” 夏珂善解人意,微笑道:“去吧。记得晚饭不要让我一个人吃就行。” 中午是李全开车过来。昨晚在苏老的寿宴上听李全说陈安山准备出售那块蜡石皮,如果苏哲他们想买,价格上有得商量。 与陈安山见面的地方还是在悦来酒店,还是在上次那间房。这样看来,陈安山自从上次见面后,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这次见到陈安山,苏哲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像处于大病当中。 “陈先生,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去看医生?”苏哲有点担心陈安山的精神状态。 陈安山摆摆手说:“不用,可能是前几天着凉,我等会去药店买几颗药吃下就行了......咳,咳......” 苏哲和李全对视一眼,既然陈安山这样说,他们也不强行架他去。 “陈先生,之前委托人不是说不肯减阶,怎么松口了?”苏哲问道。 陈安山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中介人,委托人......咳,咳,委托人那里......咳咳.....” 苏哲看到陈安山咳出一口血,感觉他的病情有点严重,立刻站起来道:“陈先生,你病得很重,我们先送你去医生!” 陈安山抬起手说:“不.......” 用字还没说出口,陈安山就昏倒在床上。 第六十章:地下赌场 将陈安山送到附近的医院,经过检查,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中毒。 “医生是不是食物中毒?” “具体的情况要等化验报告出来才知道。不过病人表面的症状看来,初步判断应该不是食物中毒。” 陈安山还在看守病房,处于昏迷状态,苏哲和李全没法向他打听更多关于中毒的原因。 很快陈象赶到医院,见到苏哲等人,立刻焦急的问道:“苏小哥,老李,安山的情况怎样?” 苏哲将医生的诊断结果跟陈象转述一遍。 “怎么会中毒的?”陈象很惊讶。 这几天陈象知道陈安山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其间去了两趟江井场口。吃饭要么是在酒店那边解决,要么都是在附近比较干净的中西餐店,这中毒从哪里来? 陈象想不通,苏哲和李全更是不清楚。 “苏小哥,那安山有没有生命危险?”陈象担心道。 “暂时没有。” 事情变得有点诡异,按陈象说的,陈安山大部分时间在酒店呆着,又不是食物中毒,到底是什么中毒? 不过任由他们猜测是没有,一切还是要等化验报告。 今天是想跟陈安山谈关于蜡皮石的事情,如何他还在昏迷当中,原计划唯有放弃。在医院等了一会,从医院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化验报告最迟要到明天早上才会出来。 苏哲等人就算想知道陈安山到底是怎么中毒,此刻他在昏迷,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没有在医院逗留。 苏哲和李全离开,陈象让他们稍等一会,他等会也走。 “陈老板,你不用照顾陈先生吗?”知道陈象要做生意,但眼前陈安山出事,两人是亲戚,总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医院。 “等会我家婆娘会过来。”陈象说。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要赶过去。” 苏哲感到好奇,有什么事情比陈安山中毒的事情要重要。与李全对视一眼,苏哲问:“陈老板,是不是来了什么好的毛料,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 “苏小哥这可冤枉,如果真有好的毛料,我可是第一个就通知你们。”陈象说。停顿片刻,见苏哲和李全眼中带着疑惑,便问道,“老李,在石河街有一家地下赌场,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李全想了下点头说:“在昆城市应该没有人不知道那家地下赌场,那家赌场我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柳长桥开的。那家伙后台大,所以赌场开了这么多年,没人敢动。每年又给政府那边送不少礼,除非是上面抓得严,本地政府机关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苏哲不知道柳长桥是谁,倒是石河街那家地下赌场他有所耳闻。不过他不明白陈象怎么提起这家赌场,难道他近来不玩赌石,学别人赌其它的了。 “可能你们不清楚,那家赌场这两个月流行玩赌石。每天下午有一场,到了晚上有一场。如今吸引的人,比以前开赌档时要多得多了。” “玩赌石?”苏哲不解,“这怎么玩,难道是像我们平时那样赌场卖原石吗?” 陈象笑了笑摇头说:“苏小哥,单是卖原石,随便一个石头都上千几万块,你以为每天晚上去赌场的人都个个身揣几十万呀。” 这个苏哲还真不明白。 他目前接触的就只是在场口卖赌石,然后解石这两个步骤。开到好的玉,要么是李全,要么是魏德刚会当场就购买。 陈象解释说:“现在在赌场的赌石玩法是由赌场的人提供五块石头,他们管这个玩法叫‘唐僧师徒取经’,也有人叫‘西游记’。由庄家购回五块翡翠毛料,赌客要做的就是根据翡翠毛料的品相,判官哪块毛料能够赌涨。在最后完全解开后,如果哪一块成色最好,就是那一块赢。” 苏哲来了兴趣,问道:“这怎么玩法?那不懂赌石的人,岂不是会被坑?” “这有什么坑不坑,就算第一次不懂,输多几次也就懂了。而且赌场那边有分为四个步骤,先让赌客对毛料进行观察,可以摸,可以讨论。昆城这地方,虽不是主要的赌石城市,但是懂赌石这行的还是不少。可以根据其他人的意见下注。” “接着就是下注。赌客觉得哪一块毛料有赌涨的趋势,可以到赌场那边下注。这个下注一般是处于保密,但是如果赌客要相互交换意见,赌场的人也阻止不了。就像是香港那边赌马一样,如果有人看好那块毛料,让其他熟人赚一点也无所谓。不过这个一般不会有人说的。” “为什么?”苏哲接口问。 “苏小哥,你想想,赌石靠的可不是经验就行,还要有运气。既然是庄家弄出来的东西,你认为那五块石头真的是原石?说不定挑选出来的五块石头,几乎都在上面做了手腿。” 利润庞大的东西从来不缺少人做家,像赌石这种行业,一块石头,好一点品相的,都会卖上几百万。如果一块废料,经过伪造出品相好的毛料摆出来兜售,那赚的利润可不知道有多少。 在江进场口,苏哲没有碰到伪造的毛料,这只要归功于他的透视异能。但是场口里有经过造假的毛料销售,这一点并不假。像有一些外相看起来不错,切开后并不理相,场口的工作人员就会将它再接合回去,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这种情况就叫‘借尸还魂’。经验老道的可心根据接口的紧细是颗粒还是一条线来判断,但是经验不过关的,就很容易看走眼。特别是碰到铁锈皮壳,哪怕是老江湖都会栽跟斗。 “第三个步骤就是解石。”陈象接着说,“五块石头摆上来,如果开出质量最好的那一块,有赌石下到那一块,就属于他赢。而在解石期间,如果出雾,或者出绿,庄家为了游戏变得更刺激,可以让人加注。但是加注的价格必须要比原来下注中最高一位的钱多一倍。如果完全赌涨,收到的钱却只能是三成。” “这样都行。难道有人会加注?” 陈象呵呵的笑起来:“怎么没有,你想一下,原来最高下注是一千,出绿后他出两千,真赌涨他就可以赚六百。真出绿了,大把人将钱砸下去!” 苏哲想想也是,别说是三成,恐怕是一成也有人冒这个险。出雾或者出绿,庄家也要冒很大的险。而且这种情况,相当于揭盅看到一半的点数,收三成不算少。 听陈象介绍挺有意思,苏哲想了下等会没有什么事情,李全手头暂时没重要的事情,趁着下午这一场“唐僧师徒取经”的时间快到,就到石河街那边看看。 石河街是昆城的历史名街,如今昆城市的经济中心是换了区域,但在九十年代前,石河街相当于昆城市的整个经济命脉。那个时候,所有贸易交易都在这边进行,加上九十年代处于改革开放时期,房地产如雨后春笋的冒出来。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市里将经济中心区域重新规划,银行各种宏观调控的出现,政府对楼市的调整,很快冒出来的房地产,在这几年全变成烂尾楼。 石河街开的这家赌场,表现是地上赌场,但是却明目张胆的开在一家废弃的烂尾楼里。下面两层让人粉刷过,经过装修,外表看起来不差。 苏哲看到赌场上面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棋牌娱乐中心”,心里忍不住好笑。这掩人耳目的名字也太挫了,还不如改成“老人棋牌活动中心”更好。 在门口没有人把守,不过推门进去,立刻有两个看起来是赌场看场子的人走上前示意要搜身。 “去,我天天来,还搜个毛身!”陈象表示很不满。 一个脸型有点萧瘦,穿着一件灰色外套的年轻人开口道:“鬼见愁,就你人鬼见到都后退几米的我们当然认得,但是后面这两位是生面孔。你懂我们这里的规矩,不要让我们难做。” “这两个是我的熟人.......” “鬼见愁就让他们搜一下,又不会掉肉。”李全打断陈象的话,“我看他们也不会重口味去摸你裤档。” “滚,他们倒是敢,老子立刻硬起来让他们舔!” 陈象是常话,对于他粗俗的话早就习以为常,没去计较。搜完身,苏哲跟在陈象的后面进去。 沿着走廊进去,外面的装修真像棋牌中心,在外堂那边有几桌男女在打着麻将,甚至还有老人打着牌。 不过在拐过弯,从另外一个楼梯上去就真是另有动天。上面赌场有的各种赌法的设备都有,因为是白天,并没有多少人在玩。场内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穿得和正规赌场的员工相差不多。 苏哲留意到,除开在场子来回走动的“巡逻”人员,服务员包括荷官全是长相漂亮,年轻在十八到二十三岁左右的女孩子。苏哲满嘴啧啧,这个老板真会做生意。找个养眼的女孩当荷官,赌客的腰包就要多掏一点了。 在外面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动静,苏哲还以为陈象骗他。 再拐个弯,眼前的情况,顿时让苏哲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