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惜尘》 第1章:毅然决死 夏原王朝,廷华二十一年。 这里挂满了非常喜庆的颜色,一个个由红色丝带包裹而成的灯笼,还有牵引着灯笼的一条条红布。它们环绕南宫府内墙,每隔一段就会看到一盏,每个角落也有固定的一盏,每扇门的房檐上还有两盏。 而大门外的两盏是最大的,突显出了‘嘿,这家有喜事’的预响,大气而张扬,豪华而好面儿! 特别是帮助南宫府弄这些玩意儿的帮手,他们都是央寰郡官府里的官兵。 他们有帮助装饰昏礼事物的;有在府里巡逻、保卫新娘子安全的;还有在后厨、前厅帮忙的。 南宫府把好面儿发挥到了极致,没有人比这更豪横了。 除此之外,前来参加昏礼宴的也都是来自各府的达官贵人、商界要员和朝廷命官,他们在门口跟新娘子的母亲鞠躬、送礼、致词—— 踏进南宫府,还只能看到它仅有两进院子那么大,其实在左右两边和后面一直在拓张,想必范围不会太小。 …… 在第二处院子刚进门往右看,第二间房门口,有两名专注的侍卫在门外站岗,守护着的,正是这次昏礼宴会的新娘子,她静静的等候。 一身红色新娘装下的她,坐姿唯美,腰板挺直,红盖头下还露出了她那白嫩光滑的脖子。 一看,就知道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大小姐,身世显赫、家财万贯,能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有博览群书、才女之貌,还显枭姬之风、不让须眉。 …… “唉!” 新娘突然叹了口气,失望、不满、不服,使得旁边的丫鬟扭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 只见新娘解开了婚服外套的扣子,然后……她竟然把一只脚担在了床沿上,朝着自己小腿挠了挠。刚才那副形象在这一刻全都塌了! “到何时辰了?” 一声低沉,伴随着叹息问出来的话,不过不失富贵之气,新娘子向丫鬟做出了提问,不服的劲儿更为浓烈,像是在为了什么感到着急。 她无论是什么姿势、干什么,只要做完都会搓手,然后显出她不耐烦的样子,都要搓出茧子了,虽说...她手上本来就有茧子。 丫鬟看了看窗外,扭头道:“回大小姐,巳时两刻。” 说完,新娘子直接毫不犹豫的取下了盖头,这下更是把给丫鬟吓到了。 新娘的相貌与声音的契合度极高,五官在她此时此刻认真而又不服的表情下,显得格外有男性英俊的魅力,若是放下这种表情,那她就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跳下床,来到旁边的换衣间,让丫鬟别进来,然后在里面一边换衣服一边唠叨…… “娘,您这次真是太过分了,那休怪女儿不孝!” “这次的任务,我能回来……就成亲,回不来,哼,您就等着为您的女儿收尸吧!” “急着把我嫁人是吧?那我……就急着把我送走!反正您在死这件事上比谁都擅长,谁让女儿学到了呢?那个叫什么萧攸策的,休想得到我!” 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旁边的丫鬟透过换衣间的缝隙,看到了新娘不同的一面,丫鬟做出了一个非常震惊的表情,瞬时间捂住了脸。 “这还是女人吗?怎么跟官兵一样壮?” 她看到了新娘的身材,不仅有女性的魅力、线条和肌肤,还有男性的腹肌,有型、性感,力量感十足,感觉外面的官兵都不一定打得过她。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这肉有的却秀色可餐! 换完了一套类似于战斗的服装,她就往门外走。丫鬟不能让她离开,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可是这个丫鬟,弱不禁风,新娘轻轻一扒拉她就倒了。 新娘回头看着,不屑的笑了笑,离开了卧房。 从她的卧房走往大门这段期间,她还给自己戴上了一条和衣服颜色很不符的丝巾。即便是难看,她也要戴上,也要把自己的脖子给遮起来。 丝巾戴完,她也就来到了门口,正看到接待客人的母亲,她过去汇报。 “娘,女儿还有任务,暂且告辞。” 新娘的表情非常严肃,手持佩剑像个武官似的,给自己的娘行抱拳礼。 “嗯!去吧。”只听娘的一声回应,她转身离去。 这一幕,一度让那些见过新娘的亲朋好友觉得,明天的新娘是不是她?如果是……那她为何要出门?还全副武装的执行任务去了! 但还有一些人他们没见过新娘本尊,这一幕也就无视了。 走到胡同拐角,没想到,第一道阻止她的关卡,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姐!”妹妹喊着,跑了过来。 “姐姐大婚在即,出什么任务?我替你!”妹妹拉起她的手,领她往回走。 可是,没走两步就被云媛甩开。 当她面向妹妹时,整张脸转变了情绪,变得很有爱、很有姐姐的风度。扶着妹妹的肩膀,整理着妹妹的着装,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随后,滑过手臂,顺势拉起了妹妹的手。 “妹,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娘抗争,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不认识的人,可娘死活要把我嫁出去。” “你姐姐我——南宫云媛,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四声媛) 她低着头,叹了口很累的气,又咽下充满着艰难的口水。 “妹,你要好好的。” 刚要转身走,妹妹又拦住了她,也认真起来,相比之下比云媛还要认真。“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娘逼你成亲,但你可以跑啊,为何还要屈身在此?折磨自己呢?”妹妹悲愤的说着,而云媛在一旁笑。 “妹!”她皱紧眉头,重音打断了妹妹的说话。 “过去十几年,我都是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你,又跟你一起找到娘,杀了那个忘恩负义,还忘了咱娘养育之恩的继弟,而我唯一爱上的人还为此送了命。” “或许他还活着吧……但总之,他在我面前咽气。” “经历这么多,好不容易拥有了你、拥有了娘,姐姐不想再一个人了。” “我之所以顶着娘的逼亲不走,就是因为我想挽回、我不想离开你俩。” “可还没过上几年团聚的日子,娘就逼我让我嫁给我从未见过从未喜欢的男人。我太失望了,娘就这样把我送人,脸上连一点儿舍不得都没有。” “这次我挑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那些特务都不敢接,只有我这个将死之人接了,竟然我享受不到我想要的家,那我就去找我的宁郎!” 妹妹听后,非常讽刺的嘲笑着。 “你不喜欢......可以直说呀!” “何必送死?若你硬要去,那我...我也跟你去,咱们一块儿死,让娘后悔去。”妹妹喘息着,情绪越来越激动。 “哼!”云媛苦笑着哼出了一声。 “妹,你多幸福啊,能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再说了,你已身怀六甲,真能舍得呀?”她拍了拍妹妹的腹部,看着妹妹还没长起来的肚子,可里面却已经有了萌芽的生命。 “萧攸策这人我看了,他能文能武,一表人才,跟姐姐在一起绝对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他还是家中独子,都愿意为了你入赘,你还有什么……”妹妹戛然而止。 “姐!你要三思啊!” “咱俩为了娘......做了那么多,你甘愿吗?想一想,这点小事不至于的,万一......万一这个萧攸策会是你第二个宁夙桓呢?啊?” “还有……” 妹妹的话从清晰到语无伦次,再到语句断断续续,都要没词可说了,被云媛阻止。 云媛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抿着嘴宠笑,自己也忍着舍不得妹妹的眼泪。 妹妹着急的情绪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她心疼姐姐,同时也心疼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媛舔了舔嘴唇,抱了下她,她是真的很舍不得妹妹和自己的娘,又或许……她怕死! 于是,她虚伪、合理的想到了一个给自己台阶下办法: 她靠近妹妹的耳朵说:“妹,姐向你承诺!” “若这次任务我能平安归来,就成亲,跟你描述的那个萧攸策,好好的过日子。” “若这次任务我失败了,你知道后果。我会离开,去找宁夙桓,他肯定还活着。” 妹妹没有什么反应,可云媛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 宁夙桓拍住她的肩膀,又强调着说:“我会全力以赴的,放心吧。” “具体……就看你的祈祷喽。”伴随着她诙谐而又给自己寻找台阶下的话结束后,走了。 妹妹也在深深的伤心之中祈祷着姐姐能平安归来,但并没有把赌约告诉给娘。 宁夙桓刚出拐角,就脚踏石柱以此借力,轻功飞起,再蹬上最近的屋顶,在屋顶上蒙面奔跑,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依次循环,直至出城。 离开城墙时,她还跟城墙上的侍卫做了一个手势,面纱下露出微笑。 出城了,没有东西给轻功借力了,她就从树上寻找,飞到这一课树的树杈上,然后再飞到下一个树的树杈上,以此类推,再次依次循环。 终于,她来到了一片非常茂密、古老而又隐秘的森林。看着任务目标从屋子里往院内的茅房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院子里有很高的草丛,很明显这是个藏身之所,而为的就是营造那种这里没人的意象。 她本可以潜伏进去,从草丛里走到茅房,悄悄的把任务给杀了。但她没有,她偏要从门口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然后抽出佩剑跟巡逻的侍卫展开战斗。 虽然云媛技法高超,但敌人人多势众。 不过也很快,她就杀光了迎面所有的敌人,然后那一条通往大堂室内的路上又塞满了敌人。 “希望你们不再是废物了!”她挑衅着、邪魅的说着。 几分钟后,她又杀死了这些敌人,变得更为愤怒。 “一群废物,不堪一击,难不成……就没有一个能杀死我的吗?”她语气超快的说完后面的话,暗示自己求死,但又不愿耻辱致死的目的。 话音刚落,茅厕里等待机会逃跑的目标出来了,他刚看了一眼云媛和地上自己手下的尸体,就在慌乱之中被云媛一计飞刀击中额头。 “嘿!” 一个男性的声音出现在左耳后方的墙上,同样也是一位蒙面杀手。 “姑娘,你我的任务并不是他。” “此地高手云集,快随我离开!” 杀手的话没说完,大堂旁边,云媛的右前方,出来了一位雄壮的男人,身穿铠甲,手持战斧。云媛都已经一米八了,可这位壮汉更高。力量不足以与其抗衡,但她还是笑了。 战斗了三十秒不到,她后背的衣服就被战斧劈烂,还擦破了后背的皮,漏出血肉。 趴在地上,伤口往外流血,被壮汉踩着,无法起身。 壮汉已经对云媛做出举起战斧准备朝云媛的后背劈下去的动作了。 而云媛,就这样心甘情愿的等待死亡! 第2章:两命之恩,心之变 这一刻,墙上的杀手皱紧眉头,不停喘息,在云媛倒下的那一瞬间,他想跳下去,但停住了。又不停的想着,不停的思索着要不要救她! 直到,战斧快要劈下去的时候,他纵身一跃,扔出佩剑,打在了壮汉举起来的手上,战斧落在了壮汉的背后。 于此同时,他也降落在了云媛面前,把她拽走,随后抬手就是一刀。 壮汉被他抹了脖子,后仰摔进草里,他看着云媛。 “还好,伤口不算太重。”他观察了下云媛的后背。 虽然流着血,但并不深,仅仅只有一厘米,才刚划开皮肤露出白嫩的肉。 壮汉的脚已经离开了云媛的后背,但云媛却昏迷了,这让他非常不理解,直到他从侧面看到了云媛的眼睛,才知道她原来是在装作昏迷。 “看来,姑娘实力非凡,竟有如此之闲雅。” 云媛的后背虽然没衣服了,但面罩还在,她听到自己被拆穿后非常生气,愤怒的站了起来跟这位男杀手对峙。 她不停的舔着嘴唇,表情逐渐嚣张,哼哼的笑着,被劈开的衣服自然脱落。 这位男杀手平静的看着云媛内衣的样子,就连挨了云媛一巴掌也能如此平静,既不转身也不道歉,双手交叉抱胸,他无奈又生气的看着云媛。 除了面罩和围巾以外,上身衣物全散了,只能把零碎的衣服裹在身上。 “你是谁啊?本小姐让你救了?多管闲事!”她蛮横无理的死盯着自己的恩人,大放厥词。 “不要管我!”她整理完衣服,就往里走。 杀手不知怎么回事,不由自主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给拽了回来,死不松手,狠呆呆的盯着云媛,整张脸被愤怒笼罩并激动的跟她嚷嚷。 “你这小姑娘,这么不识好赖?我救了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打我?”说完后,他抿着嘴,比云媛还蛮横。 “我把话撂这,我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能看着他再次走向死亡,除非离开这个地方。快跟我走!”他拉起云媛的手就往外面走。 “今天,我必须把你给救出去!” 云媛发现此人的力气同样比自己大,她挣脱不了,于是就在开门时大喊大叫,把里院所有的侍卫全喊了出来,一个个轻功飞来飞去可是了得! 但,这都没能杀手放弃云媛,他不计前嫌、不计现在的往深山里跑,从拉着云媛变成了抱着云媛。 直到一处曲折蜿蜒、错中复杂的山峰之间,才甩掉了那些侍卫们,但仍处于他们的领地之内。 这位公子,指的是这个杀手,他很有原则,就像是刚刚他那句话,不能看到自己救的人再次从自己眼前步入死亡,但离开了自己,这就不归他管了。 “过来!”他霸道的喊着。 “我给你包扎!” 公子明明用很横、特嚷嚷的语气跟她说话,可她却不由自主的来到他跟前,把后背转向他让他给自己包扎。 稀碎的衣服已经和伤口处的血黏在了一起,被扯下时,云媛的脸狰狞了下,脚也向前踏了一步,再用手扶住这个膝盖,又慢慢的恢复坐姿。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会这么听话!为何他的说服力会这么强!为何自己被如此冒犯还不反驳!为何刚刚那一路被抱着却不反抗! 回想过去的几年,她从未让陌生男子碰过自己,至少……没像这样碰过。 这次,她不仅心跳加速,还会时不时的回头偷看公子面罩下的容貌,紧张、呼吸不均涌上心头。 可就在她想要以真面目识人的时候。公子道:“姑娘与我素不平生,不必相识,免得多生事端。” 云媛也就没有露面,继续戴着面罩与他交流。 “公子,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云媛疑惑的问。 “虽然这项任务的难度很特殊,但只有点儿资历的杀手都知道,可来的人,只有我,其他人不敢。”公子为此叹了口气。 “姑娘,伤势要紧,切勿言语。” 解释完,他就立即进入了状态,语气依然霸道的号令着。 也正是他这样的状态、态度和言行举止,让云媛露出了咬着半边嘴唇的满意和肯定的微笑。 包扎好之后,二人开始了一人一边的观察。一条是回到那个宅子的路,另一条是通往山下的路,两边都有人上来巡逻,前者人多,后者人少。 云媛这边不仅有很高的草丛,还有一颗特别粗壮的树,正常的蹲姿就能藏住。 公子那边只有草丛,且不密,敌人走过拐角就能看到,藏得十分艰难。 离开公子后的云媛,又回归了起初那副模样,一脸的不服和毅然决然,并且打起了再一次送死的算盘。云媛分别观察了两条路的敌人,她这边人少,是下山的路,公子那边的人多,是回往宅子的路。 公子想必也知道这一点,才让她守下路。 “公子!” “公子?” 她悄咪咪的隔着好几米,中间还有一块石头,喊着公子。 公子看了过来,对她做了一个手指比‘嘘’的动作。 “来这!”她朝公子招手。 可是云媛都已经在路上,下面的敌人又不能不看,于是他就跟云媛换了位置。 然而,就在交换的时候,云媛突然把公子推到在一旁,自己跑向了人多的那一边,然后人少的那一边也冲了过来,而公子趴在草丛里,没被发现。 云媛脚踩石头腾空一跃,举剑刺击,落地时就只见敌人已经死了一个,接着再用剑扫荡,逼退敌人,砍倒了无数颗小草和敌人的裤脚。 公子起身后,看到云媛以一己之力撇开自己跟他们拼命就非常气愤,可当即,只有解决敌人。不顾一切的持剑冲锋,去遵守、维护自己的原则,救出这位小姑娘。 经过短暂的拼搏后,公子发现云媛并不是单纯的送死,而是想光荣的战死。他一心二用,果然,突然中剑,不过只是擦破了点皮。 反而云媛注意的却是敌人,她发现敌人都不是高手,而且相互之间还没有配合,特别糟乱。但即便是这样的,打起来也非常困难。 公子突然间的滑铲,穿过了一个敌人的胯,抬剑穿透了他的下体。 他翻滚起身,来到了云媛的身边,背靠背。 “你回来干什么?跑啊!白痴!”云媛继续骂道。 可敌人不给二人聊天的机会,包围而来,两个人却配合的十分默契,边战边聊。 “我都说了,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公子刺死一个,二人手牵手互换了位置,在空中向对方表演了空翻,继续战斗。 “你真是笨蛋!” 云媛咬着牙,恶狠狠的捅穿面前这位敌人的胸膛,她把气都撒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不知为何,她渐渐的认真起来,没了送死的心态。 不一会,敌人就死光了。 二人原地休息,云媛背后起来了一个还没死透的敌人,他捡起地上的刀,趴着就想砍云媛。 而公子在云媛面前,他看到并直接上前,空手夺白刃。 “力气还挺大!” 公子的手都流血了,可他还在跟此人较量,云媛见状拔剑刺死了此人。 “你!”云媛看着公子的手,着急的皱起了眉。 “你还有脸笑?”她看到了面罩上公子笑意的眼睛,她是无比的心疼,眼角间还依稀藏了一滴眼泪。 “快走!” 她拉着公子的手,往下山的路跑去。 …… 黄昏前夕,二人在一处山洞里,继续观察。这次,谁都没有做出主动送死的举动,云媛的状态也变得正常起来,让洞里正休息的公子大跌眼界。 “这小姑娘,还挺厉害的,背后那么重的伤,还能带着我杀这么多敌人。” “只是……”他看着云媛手里的剑。“那把剑好眼熟。” 他刚说完,云媛走了进来,正准备取下面罩,就飘进来一股浓烟,接着,二人的眼睛看不到了,但瞬时间二人就牵住了对方的手。 “这定是敌人的诡计,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公子与云媛背靠背,用耳朵听测危险。 “闭眼可以战斗吗?”公子以挑衅的、挑战的语气向云媛发起了战帖。 眼睛虽然被浓烟里的药弄得看不清了,但还可以根据模糊的残影识别眼前的事物。 南宫云媛听到他这句话后,切的一声,耳朵一动,伴随着留下的一股清香的风,飞了出去。 “谁要是杀的少,今晚谁就守夜!” 第3章:报复自己 听着风吹草动,凝聚意志,看着虚影残像,判断敌位,再随着他们的味道确认方位,开始出击。面无慌乱、体无乱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她一个翻身落地,执剑散开一圈,扫堂无人接近,起来又听到了右边的草丛有践踏声,不到一秒找准位置,看到残影后射出飞剑,她跟随飞剑跑过去,握住剑柄,感受到了剑刃与敌人的脖子连在一起,再往回收剑,抹了这个人的脖子。旁边所有的敌人都为之一震。 她听到了剑与敌人的血肉摩擦产生的声音,感受到血液荣耀佩剑的光荣。 她并没有因此而懈怠、骄傲或是放松。 因为后面的敌人又在她的耳边闻风袭来,她向刚刚杀死敌人的右侧转身,顺势使出反身踢腿,踢在了敌人的下胸部,造成敌人向后仰去,摔了个头破血流。 紧接着持剑下蹲,果然躲过一个敌人的挥刀平扫,起身抓起他的头发和肩膀,用膝盖踢他的下巴,他离开地面飞了起来,也向后仰去,不过他的运气好。云媛向前补了一剑,插在了他的肚子上才算结束。 可敌人又来了一波,顺势打来一股风,她被风一时间扰乱了听力视野,被敌人一脚踢到。结果,公子也一跃而下,用扫剑逼退了他们。 “姑娘?还活着呢?”他站在原地,边听敌人的动静,边叫着云媛。 “还没完呢,你可别死了。”他其实知道云媛没事。 云媛起身后,乱摸一通,终于摸到了他的手,并且顺势变成了背靠背的姿势,一人一边,非常有默契,就像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 还好,敌人的障眼法并不强大,能让二人的眼睛看到面前的依稀场景,就好似几千度的近视眼。也怪二人选的地方不行,迎面就是一处悬崖,云媛记得很清楚。 悬崖非常高,而且呼啸着风吹过时‘嗖嗖’的声响,就在山洞口对面。 二人还能看到敌人的残影,确定位置时依然很容易。 “慢慢吞吞的!”云媛戒备着,还不忘抬高自己。 “准备好了没?” 随着她蛮横又邪魅的咧嘴一笑,手向公子传递信号,就奔向了各自面前,发起了攻击。 公子的技巧在这种情形下,攻、防好像比云媛弱了一点,二人同时进攻,云媛已经杀敌二三了,可他却只出了五招,还被敌人划伤手臂,血贱在了云媛的背上,而且,云媛这边的敌人比公子那边要多。 慢慢的,敌人越杀越少,而两人的视野也越来越清晰,看东西从模糊残影变成模糊实影。 她对自己这边最后一位敌人来了一记转身破膛,起身时看到公子的模糊实影受到了包围,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她就飞身过去帮助公子。 落在公子身后的敌人后,用剑划往前划了一下,就有两道实影倒地不起。 敌人的支援到了,又来了好几个,从云媛那边而来,对二人的战力产生了世界观的变化。 他们并没有无脑上前支援,而是蒙着面又释放了那一团毒烟使二人的眼睛受到进一步重创,她拉住公子的手,一起后空翻到安全的地方。 “卑鄙小人!” 云媛怒火中烧、气从心来,将自己的机能在这一瞬间发挥到了极限,也不顾及有没有暴露,更不顾及伤势的轻重。突然之间单凭听力和嗅觉就变为常态,和敌人战斗,仅仅两分钟就杀光了所有人。 在此期间,她的大臂、小臂、肩膀、后背、大腿小腿,都被敌人划伤刺伤,可云媛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见招拆招,预判后招,忍着疼,进入了一种暂时无敌的状态。 用正常的话来解释那就是耐力极强、抗打、抛掉生死,奋力一搏。 但刚刚的状态结束后,她就进入了最虚弱的状态,全身无力的单膝跪地,用插在土里的剑支撑身体,喘息更加急促,疼痛感上身。 她刚刚解决的也只是她这边的敌人而已,公子那边同时也有敌人解决。 就在她跪地,准备倒地时,公子那边也进入尾声。 可是,公子那边的敌人有一个特别机灵,他跑到正在休息的云媛身边,过来就是一脚,把她踹的滚向了悬崖,云媛在这一刻大喊出来。 公子听闻,和最后一个敌人拉开距离,看到了模糊影像的云媛正在向悬崖滚落。 他也向云媛那样,突然间疯了,不顾及被刺中肩膀,也要杀死这最后一个敌人,然后去救云媛。 他抓住云媛的手,云媛的半个身子已经腾空,正在和公子一起用力往回挪。可云媛看到了踢自己那个敌人已经来到了公子的身后,准备一箭双雕。 她就用最古老、最有效的扔石头方式回击敌人,胡乱扔。 虽然过程也打到了公子,但最后是敌人先滚落悬崖,然后是自己往悬崖下移了一点。 “放手吧,你也会死的!”云媛在边缘用不上力,都想要放弃了。 “不!!!”公子奋力、咬着牙回道。 “用力啊你!” “还有机会!”公子通过她的手感受到她并没有用力,自己所吃的力更大了。 云媛听着他说话时咬字的情绪,想不明白为何素不平生却要已死相救,真的就只是为了所谓的道义原则吗?她咬着牙,纠结着自己的生死。 最终,她也用力,二人成功上岸,但手一直没有松开。 躺在金黄色的黄昏下,落下帷幕。 入夜,月亮升起; 即便是此刻,二人还是没能看到对方的脸,还是依稀模糊的残影。换了个比较安全的山洞,开始简易疗伤。 “嘿!”云媛非常嫌弃且驱赶的一声。 “故意的吧?” 公子正在给云媛处理伤口,根据依稀的画面,涂药、缠上衣服扯下来的布,云媛也一直捂着自己的关键部分,可公子还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 云媛是闺秀之身,还从未和男人接触,所以会下意识的排斥公子的行为。但她却没少听这种男女房中之事。 但过后,她还是愿意继续让公子给自己处理肩上的伤口,并且包扎完成。其实……她自己就可以做到。 接下来,公子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轻轻的触碰云媛的皮肤以此尝试,若云媛没有反应,那就代表自己摸对了位置,他才肯动手服药。 可随后,他还是碰到了胸,而且是在云媛挡着的情况下手突然向下滑动。 结果一个嘴巴子扇了过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声音回荡整个山洞。 公子立即将手收了回来并道歉。 “好玩儿啊?上瘾了咋地?再这样我自己弄了啊!”她似乎暗示着什么。 结果公子直接把布丢给云媛,不管了! 云媛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公子此时的模样,虽是依稀模糊的残影,但是能感觉到他公子英姿散发,还有一点傲娇可爱的魅力。布慢慢的滑到了自己的手上,她低头看着这块布,这正是从公子衣服上撕下来的布。 “他真是个笨蛋!”云媛从心里默默的说着。 “不过,跟我一样,是杀手中的特例,都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不管,即便是刚认识,也是如此。”她把布握在手里,咽下无比纠结的口水。 “这种感觉,好像刚遇到夙桓的时候,他要是还活着,刚才的战斗就是我俩一起了。” “他……也不错么!就是……太弱了!还可以!” “只可惜,今晚我就要嫁人了,还是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 琢磨完后,她萌生了一个想法,扯着手里的布条。 “对!我不能就这样屈服,我是南宫云媛,至少我对这位公子有感觉,对那个萧攸策没有!没有!”她的想法越来越坚定,心中琢磨的语气越来越坚决,表面紧咬嘴唇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娘!休怪女儿嫁人时,身子已丢!” “此公子与我同度生死,志同道合,共患与难,我为何不把我的爱献给他呢?这不比跟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睡觉要好?” “这就是我对你的抗议,娘,你虽然表面赢了。” “但最后却是我的胜利。” 说完,下一秒,利用眼前的虚影,找准公子的嘴,猛地亲了上去。 从细品他的嘴唇到深吻,再到遭受公子拒绝,这更坚定了自己喜欢他的心,开始对公子强攻,利用伤势控制,脱掉了公子的所有衣服,骑在他身上激吻。 而公子也越来越被云媛弄得起劲,接受了她的示爱,也开始对云媛展开了甜蜜的反攻战。 至此,二人在这处山洞里度过了美好的一时。 …… 结束后,两人光着身子,盖着衣物搂在一起,靠在原本冰凉但现在很温热的墙面上休息。 她非常满意,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感觉得到公子并不是第一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向自己的母亲传递了自己抗争的决绝,宣泄自己的不满。 云媛抬起头,看着依然是模糊的实影,开心的笑着。 “多谢公子!” 她话音刚落,一掌劈在公子的脖子上,导致其昏迷,取下公子脖子上的项链,在悬崖处的夜空下,摸着黑,每个字之间隔着很大空间的写下了一封信,放在公子怀里,给公子盖上甘草,离开了。 临走前,还亲了口公子的嘴,笑着。 “但愿不见!” ———— 【你若是还活着,就好好活着吧,切勿追寻,也请你忘了与我同度良宵。】 【至于……我为何不能与你一起闯荡,是因为我还有承诺在身。】 【感谢你陪我在我江湖的最后时刻,为我舞了一曲刺激又最美好的台轴,我要去过没有任务的生活,你懂得。我讨厌我娘做的这个决定!】 【还有,你的项链我拿走了,作为良宵兑换,不见!】 公子站在悬崖边上,拿着信,看完了信上的内容,然后微微一笑,把信撕了,扔向悬崖。 “姑娘,你真疯啊!” “你让我想起了我师父的姐姐,师父常跟我提到。” “离谱!我师父跟我只差一岁。” “我都没见过师父的姐姐,可她杀了我师父,我要找她,给我师父报仇。” “但愿……不见!” 第1章:被拒 远甚一年,六月甘一 中副隶——央寰南宫府。 夏原王朝廷华年间历经四十三年,先皇平安退位,将皇位传予于皇子,更换年号远甚。 寅时一刻,深山小林。 苍翠欲滴,玲珑巧鸟,它们飞过高山峻岭,恍惚间被这的情景吓到。三座山之间有一个凹槽,乃天然形成,这种三座山之间的涧属实罕见。 空地被山、树、花草所环绕,就像上天赐予那些喜欢战争的人们一块空地。 这真的太适合打一场战役了,也是军官们首选的战场。 …… 一把光鲜亮丽,锋芒闪烁,杀敌不沾血的利剑笔直朝向了它面前的敌人,正准心脏的位置。它那如水中之镜的剑刃浮现出了此时它主人的样子,舞着优雅、技法娴熟、高超而又唯美的剑法正在冲杀着。 她是那么的身姿婀娜,气质不凡,即便是以红色为主的服装也无法让已经贱在空中的血将她覆盖,这一秒仿佛静止,她露出了邪魅、帅气又得意的笑,玲珑大眼审视着即将死去的对手,对杀戮充满欲望。 她名叫风起,复姓南宫! 而舞着曼妙剑法的身姿,还露出了她腰间的令牌,形状不仅炫丽,而且风格神话,中间写着四个字‘奉南宫命’,旁边还写着执行者,但并没有写名字。 她是一位有证件的刺客,应该……是特务,女中之豪杰也! 剑刺入了敌人的胸膛,抽出时贱出鲜红的血液,分为无数滴散在四面八方。 远景一看,原来这个敌人已经不是她杀死的第一个人了,在她身后早已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用鸟儿的视野看,宛若形成了八卦阵法。 这些尸体有一个独特的特点,那就是每个人的胸膛都插着他们自己的武器。 这种耻辱的方式,是她从江湖中流传的一位著名杀手那里学来的。 最后一位敌人也倒下了,她拿起敌人的剑,插在了尸体的正胸膛,自傲的笑了一下。 快走到空地出口时,还回头欣赏,一脸骄傲、蔑视,对那些个死者毫无尊重。 过后,走进了森林。 利用轻功,蹬上一棵树,然后一颗一颗的飞来飞去,差不多半个时辰,风起累了,那些死者可是追了一夜,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休息, 没一会儿,就上树了,打了个非常沉闷的哈欠,渐渐的在休息中睡了过去。 太阳赶走了清晨,阳光从她脚跟开始慢慢萌芽,一直到她的眼角,把她从昏睡中吵醒,其实她睡了没多长时间,但整体上还是得到了缓解。 骂骂咧咧的起来伸个懒腰,步行前进。 “咋感觉……有人跟着我?” 走着走着,走出了这片森林,没想到,竟然又来到了一片很大的千米森林。为了不让自己感觉的跟踪追到,她又开始使用轻功前行,每隔一会儿就走一段路,然后再起飞,一直到进城的最后一点。 回头看到了村民,原来半睡半醒之间,感受到的跟踪是附近的村民。 看到老伯伯挑着担非常辛苦,于是就帮他把担一路挑到了城门口。一边聊天一边赶路,精神反倒更好了,困意也渐渐的离开了自己的意识。 “多谢大小姐,草民先告辞。” 一句恭敬的话,让她笑意敞开,而这句话她经常听到,特别是在这座城里,名望相当之高。 这些感谢会让她心满意足、倍感荣幸,都是她经过多年的努力得来的。尊老爱幼、不因公徇私及平等,成为了她从小到大的标签。她的故事家喻户晓,上至卧床不起的老人,下至刚记事的小孩。 城门口,可以看到除了她以外,也有别人持剑进城,可他们都要接受门口侍卫的调查。唯有她,连看都不看,甚至连侍卫的招呼都不回,没有障碍的进了城。 她停在了城墙阴下的一扇门前,离开大伯后的她,好像又有点困了。疲惫而无表情的靠在墙边,还要装作没问题、精力充沛的样子。 “喂!”她眯着眼,超嫌弃的一声。 “你们李将军在不?” 面前这位小伙看出了她的状态,不隐瞒、既熟悉又无奈,宠溺着对风起摇了摇头,叹出了‘唉’的一声,表露出了自己对大小姐的关心以及对某人的羡慕,还有对自己的可惜,但还是规规矩矩的。 “李将军……出门巡逻去了,一会儿回来。大小姐要不先进去休息,我给您守门。”他这一副属下的模样,对风起可谓是百般服气。 风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顺着门走进了城墙里,守城护卫的休息室。 城墙很厚,而且四面很大,每一面都是一间宿舍,有吃饭睡觉的地方,也有存放武器、换战甲的地方。很多士兵都是睡在同一间房里,只有将军、副将军有属于自己的单独寝室,李将军自然不例外。 风起走进李将军寝室,喝了口茶,躺在床上,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结果! 这一睡,睡了两个时辰。 而李邺此时巡逻归来,脸上洋溢着微笑,像是这一趟收获颇丰。 回屋换装备的时候,他看到了床上熟睡的风起。 先是把铠甲卸掉,再洗净脸颊、喝口凉茶,走到床前。 开始抚摸风起的脖子,大拇指滑着她的柔嫩白皙的脸,笑得如此甜美、宠溺还充满爱意,眼神都要钻进去了,脸都要笑得合不拢了。 看着风起睡觉的样子,和她露在外面的嘴唇,一个没忍住就亲了上去。 正是这一亲,使得风起立即苏醒。 “哎呀!你这只蠢猪!” 风起咬着嘴唇,害羞的翻过身去,但没几秒她又翻过身来回亲了一口。 “何时辰了?”她牵着李邺的手,宠笑着问。 上本身起身,把李邺挽到枕头旁,然后自己躺在他的怀里。 李邺的外貌不是很英俊,但他却如此招人喜爱,特别是把风起迷得神魂颠倒。 当初跟母亲出行,路过东门时,她看到了城楼上那个手扶围墙、眺望远方、气质如君的副将军,即便是头胄把脸的一部分蒙了起来,也是那么的有魅力,高大伟岸的身姿一看就知道他很有安全感。 风起为了跟他相识,还特意设计了一场激烈的会面,二人一同战斗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不久后,她就跟李邺表明心意,在一起了。 直至现在! “我刚解决的杀手,是你漏的吧?”李邺用埋怨、担心又生气的语气说道。 他用一副审讯的姿态低头看向怀里闭着眼睛的风起。 风起一听,想起回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跟着她,竟然是藏在暗处杀自己的人。 事已至此,她不能丢面子,想了一分钟……“当然啦!这不得给你带点功回来嘛。” “你出门巡逻,平常不是无功而返——就是溜达一圈!多抓几个特务或多杀几个特务,这样既保卫了咱家的安全又让你升官发财,才能把我娶回家呀!” “对不对?” 风起话说的很甜,样子也很诱人,但这并没有给李邺带来什么笑意,反而更生气。 但他强抿着嘴忍住不生气,先好好谈谈风起的任性。 “要杀你就杀喽,万一是你失算,你让我怎么……”他在越说越激动中戛然而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情很纠结,为某件事担心。 他从床上起来,在风起面前来回走,双手叉腰,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所措。 而且看到床上对自己撒娇、卖萌的风起依旧没好转,喘息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这么说,你还知道他们在你身后?” “你有没有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里?别总让我担心行吗?” “你对付你的任务,我做我的巡逻。”他非常敏感的对着风起闷喊,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听到,而且从他的眼神中还看出了别的顾虑。 风起侧坐的床上,她也感觉到很自责,不仅委屈,甚至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开始落泪,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嘛!竟还被骂了一顿! 李邺一看,也露出了自己心软的一面,特别是面对自己正在抽泣的娘子! 他过去搂住风起,脸贴脸。 “你就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升官是我的事。” “哪怕是不升官,我也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他中间戳了下风起的鼻子,亲了一口。 二人就这样抱着,享受对方的温暖。 可抱着抱着,李邺就从风起的肩膀上露出了一种纠结、特别艰难的表情,没让风起看到,眼神中满满都是不舍,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儿在隐瞒。 “唉!” “本来南宫大人就对……” “对了!”风起突然间打断了他,迫切的要跟李邺说一件自己准备了很久的事。 “我想了很久,一会儿你跟我回家,跟我娘挑明,让她把我许配给你。” “我不想瞒了,都两年了。” “我二十出头,却还是黄花大闺女。”风起表现出了特别羞耻的样子,很耻辱。 “连我十八岁的三妹都许配了人家,马上就要嫁过去了,二妹虽说没嫁人,但也正在物色。只有我,身为大姐,连男人还没碰过呢!” “街坊邻居都笑话我,甚至连我们家的下人都在暗地里拿这事说我!” 风起真是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心烦意乱、着急忙慌,而且觉得好不公平。 不是她不想成亲,是她娘不让她成亲,两个妹妹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力,只有她必须得是她娘亲自审理,如果看不上的,那就换下一个。 风起还在等着李邺的回应,可是李邺吞吞吐吐,眼神和嘴唇都在咕咚着什么,迟迟不作答。 直到她提醒,李邺才回道:“啊?太...太着急了吧?要不先放放...让我准备...准备。” 他眼神飘忽,坐立不安,手还总是循环握拳、张开,腿也紧张的抖了起来。 而对于风起来说,李邺这句话就相当于拒绝! “哼!” “行,咱俩下次见面没时候了,再见!” 第2章:送给她的礼物 如此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备受欢迎的路边摊位,人来人往竟然能做到整整齐齐、不拥不挤,马车畅通无阻,骑马的更是不怕拥堵,即便是快马加鞭的捕快也能够顺利通行,这里充满着和谐秩序。 恰逢今日集市,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心情再差,当走进这座城以后,笑意会自然的泛起。 公子小姐们都在购物,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摊位; 有购买化妆所需的小姐,相夫教子的妻子,还有玩乐自乐的豆蔻至下之女童。 有购卖自己所需的公子,为家物具的老爷,还有爱玩爱闹的髫年至下之男童。 从头到尾,由内而外的和谐,不由自主的被感染,被拽出内心的愉悦,想忍住不花钱都不行,好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在不同的商贩买卖。 唱歌跳舞,斗武切磋等都会在今天的集市上出现,甚至连那些院家姑娘们也会在寻觅风流公子与自己共枕,度过开心快乐的美好时光。 …… 可即便是这样的气氛,也无法安抚风起刚刚受伤的心。 从城门开始,一路上闷闷不乐,在集市里穿行数百米,始终没有笑过。无论是集市上的衣服、装饰或首饰,新的旧的都不能令她展颜。 满脸的失落,无精打采,目中无神,还有对认识她的朋友敷衍式的回应。 除此之外,她还在生气,而伤心正是生气演变。即使是她一直低头,也能看到她咬着牙、强忍着的气焰,下嘴唇死死地被牙齿咬着。 还有那双雪亮的双眼,边缘处更是露出了她这种状态、情绪下的细节,微微颤抖,非常痛苦,难以忍受。 她穿衣服外面有一件红披风,披风上有帽子,可以完美盖住此时的脸。 在她的腰间,有一把非常漂亮的剑,而她手上的情绪全发泄在了这把剑鞘上。 …… 走了好几分钟,她停了下来,重整了下面部表情,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和气质。 当一切完事后,她自信的抬起头来。 “南宫大小姐!” 不远处,就在身边几米的一个摊位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客、热情又欢快。 风起正是为此事而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可是,走到摊位前,她还是一言不发,等着老板说话。 “您让我从京城带来的玉珠手环和九尾发簪都在这了,您相相不?不是这俩的话我再去给您进点,直到大小姐满意。”老板热情洋溢的说着。 只见到她连头都不抬,看着老板手里的首饰,这就是上次她让老板进的货,说自己会买。 她仔细查看了一下玉珠和发簪的材质、质量等一些要素,发现确实是真的。 拿了五两金锭!放在了距离她最近的首饰盒里面,接过这两样首饰就走了。 老板还在纳闷,这大小姐是咋了?咋愁眉苦脸的? 转念一想,虽然是贵客加熟客,但自己的生意得做,不想对自己没用的了,反正这价值五两金锭的首饰算是交货了,还外挣了二十两银子。 看着贵客越走越远,他也回归了自己的状态。 风起并没有直接戴上这两样宝贝首饰,而是拿着,继续无精打采的回家。 …… 几分钟后,她来到一条非常广阔的胡同,这个胡同可以说是一个中型广场,百米之遥,有一边墙上有三扇大门,每扇门口还都有侍卫把守,特别是中间那扇门前有四个侍卫,左右两边的门分别有俩侍卫。各个都重装上阵,手持长戟,腰别佩剑,身穿铠甲,目不斜视,可随时发现异样。 这里的人不少,但都聚集在中间的门外,而两边的门很寂静,有人走的话就说“这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各位还是从正门进去吧”。 而风起,她却笔直的来到左边那扇门前,不仅直接就可以进去,侍卫还主动为她开门。 这里是一处庞大而又深不见底的大宅子,即使是趴在墙上也看不到头儿。 不只是五进、六进的宅院了,这得是十几进的宅院。 路过她的人,不管是侍卫还是侍女,丫鬟还是伙计,都要向她行礼,即便是她本人不回,也要行礼,而且是原地停下带鞠躬的行礼。 听了二十年,早听腻了,唯一不腻的一点就是在不同的年龄段换人,虽说回不回都可以,但为了形象,她还是回复了那么一两个人。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南宫府,就和皇宫一样,有三座非比寻常的宫殿,宫殿两侧是人的住处,后面是后花园,占地约为整个良佳县的四分之二。 宫殿的左右两边正是南宫家的宅院,主人区、子嗣区、佣人区和后花院。 风起则是来到了主人区,因为她的院子在这,而兄弟姐妹们的在子嗣区。 快到自己院子门口时,有一个小丫鬟跑了过来,替风起开门关门,送她回屋。刚要进屋时,风起拦住了丫鬟。 “回去吧,跟你的姐妹们玩去,让本小姐一个人待会。” “本大小姐累了,你别跟了。” 丫鬟自然是听从主人的号令,于是就离开了院子,去找自己的姐妹们玩去了。 …… 风起的房间,可谓神乎其神,每次进来都好好的,一切事物整整齐齐。 可只要她到家,房间的一切就会乱糟糟的,睡一晚那更是衣服洒满地,都是那个丫鬟整理好的,大小姐的恶性丫鬟也没有告诉过夫人! 她关上了门,依然是那副失落又目中无神的状态,颓废的踏着步,来到床边。 躺下的时候深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以幻想宁静。 “差点忘了!” 没过一会儿,当她伸手挠肚子的时候,想起了自己买的两样首饰。 费劲巴拉的从床上起来,打了个哈欠,把床掀开,床下有个暗格,这是最基本的暗格了,里面装了一些做任务时拿的有趣的东西。 她拿出了一个很精致、很闪亮、很漂亮的盒子,镶着发光的宝石。 “真是烦透了!” 床单在关上暗格时被暗格的边缘夹住了,她索性直接拉断床单,然后让身后一扔。 把盒子放在床上,把首饰放在了里面,然后既强颜欢笑又坦露真心的笑了一下。 “娘一定会喜欢的。” 就在这即将要抛掉悲伤的时刻,她猛地起身,气哄哄的走到院内,盯着回来的丫鬟。 “不是让你滚吗?回来干啥来了?”她紧皱着眉,满脸怒火的说。 “大小姐,是夫人叫我来....让您去前殿。”这丫头睁大了双眼,很害怕,全身都在哆嗦。 “行了!”风起安静下来。 当丫鬟走进院内为她专门盖的小屋后,风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心情及状态,深呼吸,满载微笑的走向了前殿,也就是大门口三扇门中间那扇门里的内容。 她平时并不是这样的,对任何人都很好,但一生气,就会变成这样。 这不,当丫鬟把事交代完过后,她不温柔了很多嘛! …… 她家的前殿,就是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府的官府,也就是知府大人断案的地方,不过监狱却在几十里以外。 而她娘,就是【中副隶 央寰府】的知府大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知府。 至今以上任二十余年了,名气在外,乃青天知府。 风起来到母亲的休息室,当母亲一回头,看到的竟是风韵犹存,容颜不老,仅微许皱纹,满脸慈祥的南宫云媛,而她...已经四十三岁了。 “风起!”她以低沉,但女人味十足的嗓音道。 “女儿在!”风起满脸取悦,回答的十分积极,睁大了双眼期待着。 “娘有新任务要交给你,是我县近几个月发生的一起连环奸杀案。她们都是快出阁的前几天惨遭强暴,希望你能还那些姑娘一个清白!” “赏金......等你结案再说吧!”说完,云媛走了。 全程她连看自己女儿一眼都不看,眼神一直平视,是那种不正眼看人的平视。 风起对着母亲的背影坚决的单膝下跪! “女儿定会完成任务!不负娘的所托!” 第3章:两个妹妹 晌午,该吃饭了。 南宫府有自己的膳殿,规模相当于一座宫殿,分为两个厅位吃饭,一个是主人厅,另一个是下人厅;下人厅还分为佣人、家丁和侍卫等诸多厅位。 构造和宫殿一样,中间是一扇大门,和走廊,两厅之间隔着三面墙,一边闹腾的声音在另一边是能听到的,哪怕是主人厅也不例外。 南宫云媛在设计的时候为的就是让下人和主人之间没有那种阶级。 “大家在一个地方吃,多好多和谐。” 所有的下人都对南宫云媛赞不绝口,她不仅是明官,还是一位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不过主人厅和下人厅有一点有区别,那就是光线和风景只有主人的好,下人只能看到一面墙就没了,阳光也很难照进去给予自然温暖。 ………… “大小姐!”主人厅门口的侍女给风起请安。 风起点了点头走进了主人厅,开始吃饭,而刚派完任务的娘也在场。 她竟然毫无女子委婉的走到自己的坐位上,然后脚踩在椅子的一角,开始吃饭。 …… “小妹!来张嘴!”她用自己最萌的声音,夹着菜送到小妹的嘴边,甜甜的说。 这般宠溺的眼神,充满爱意的表情,始终洋溢着笑脸。 妹妹张嘴接过姐姐夹的食物,她是那么的白净稚嫩,小巧玲珑,乖巧可爱,特别是滑过她那柔软如水的皮肤时,手感极为惊艳。 除了这些,她还有比较优雅的一面,其坐姿可是标准达官贵人家小姐的端正,面若桃花,体若杨柳,清新而迷人,嚼东西的样子更是温婉动人,温柔而细腻,无论是对她多么挑刺,也找不到破绽。 “真乖!多吃点哈!” 风起喂完后,还用自己那满是油渍的嘴亲了小妹一口。小妹并没有嫌弃,反倒是动作轻盈的拿起腿上的丝巾,擦了擦,再回亲姐姐一口。 这姐妹俩长得真的是太像了,虽然年龄相差几岁,但亲姐妹还是亲姐妹。 而风起…… 在离开小妹的那一刻起,坐没坐相,吃没吃相,无论何时都是狼吞虎咽,弄得自己那块小地方乱糟糟的,就跟圈养的猪吃饭一样。 油渍、菜叶、汤汁……等等,从她夹起之时,就已奠定了会汤落一路到嘴边。 小妹看后也只是宠笑着回应,一点没有嫌弃。 但南宫云媛看到后,可就不一样了。 “风起,风起!”云媛叫着,可始终得不到回应。 是小妹用手戳了戳,她才反应过来的,然后小嘴胖嘟嘟的嚼着东西边吃边看向母亲,费劲巴拉的咽下,直接用衣服的袖子擦了擦嘴。 云媛一脸惭愧,无可奈何。 “你已经饱了,走吧。”云媛很认真,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 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股压抑的怒火,但又被一种习惯性压了下去,并没有发泄。虽然面无表情,可嘴里的牙齿已经咬得非常紧了。 “可是娘,我还没吃完!”她很懵憧,紧皱着眉,撅咬着小嘴非常无辜,委委屈屈。 “还饿呢!”她的语气、语调越来越低。 她并没有直视母亲的眼睛,没看到母亲的情绪,是小妹提醒她,娘已经快要生气了,她才看到的。 心里就想:“怎么又是我?吃个饭而已!怎么……” 就这样一直罚站,也不多说话,奇怪的是娘也不吃饭,好像在等什么。 “大姐!”小妹扯了扯风起的衣服,轻声细语道。 “你走啊,快走。”小妹并不是驱赶,而是担心,再不走可能就要挨骂了。 听了妹妹的话后,她默默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母亲云媛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还说:“这个不长记性的臭丫头,以前都是我太心软了。今后她要在这样的话,我就一天不让她吃饭。” “饿死就饿死,真是的。吃饭!” 话后,小妹和云媛母女二人开始吃饭,云媛的吃相就比较正常了,既没有小女儿的那种雅,也没有大女儿的那种乱,就中规中矩。 小妹拿了一个馒头,放在了碗的旁边,去夹别的菜,伸回来时馒头竟然不见了。 紧接着,她说饱了,也离开了膳殿,走姿很有典雅。 可到了门口,跟自己的丫鬟出门后,她开始狂奔,幸好院子比较大,她追上了大姐。 “大姐,给你。”她把刚刚的馒头递给风起。 “饿着肚子怎么执行任务呢,去吧。”她牵着姐姐的手,安慰的说着。 “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风起亲了一口小妹,离开了,并向小妹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完成任务归来。 一切都在膳殿里云钰的眼下瞟过。“切,这俩闺女”,一边吃着,笑了。 ………… 庞大的云府,竟然有专门的档案室,而且极为机密,建设在无人所知的地方,是一间主卧室的大小。 机密主要限于外界人,其实地点还是很清晰的,毕竟是以密室的方式建立的,有密室自然就有外屋,然后机关、秘门等密室所需的设备。 她走进一间狭小院内,这里面的杂草故意不割,只有地上用地砖砌成的路是没有草的,但缝隙中已经长出了草,可以说明这就是密室了。 没有人把守,也没有人路过,更没有人在意它,每个人都从心里瞎琢磨,不敢放肆。 房门就在侧面,因为坐北朝南,和空间的关系,大门只能放在东面。 仔细一看,还有虫子藏在窗户上爬来爬去,非常渗人,不过风起并不害怕,还是照开不误。 室内的环境和外面一相比,真是一模一样,毫无违和。 一般秘门都设计在某个柜子的后面,这也一样,不过不是柜子后面,而是柜子下面,一小块正好人大小的砖块,这里狭小而又拥挤。 不过她习惯了,没有介意,来到秘密档案室。 “妹!”她站在门口,叫道。 “你竟然又不吃饭!”风起咬文嚼字玩笑性的跟密室里自己另一个妹妹说话。 走过两列架子,顺着黄色的灯火,来到右边的书桌空间,有一女子正在看书,还是竹书。 桌子上除了书、灯油外,还有一套茶具,风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拿,你吃吧。” 风起把小妹给她偷来的馒头,递给了她的妹妹。 小妹是她三妹,这位是二妹,风起本身是大姐。风起一般叫二妹为妹或妹妹,叫三妹为小妹。 只见二妹一动不动,眼球和注意力认认真真的盯着古文,还有两条就看完了。看完后她才肯抬起头,然后表情狰狞的起身伸了个懒腰。 “大姐啊,你怎么来了。” 二妹是一位文质彬彬、博学才识、满腹经纶的才女。 跟风起长得一点都不像,反倒是风起,更母亲长得却是一模一样,二妹像父亲。 她看书,怎么额头上还有汗呢! 风起没在意,只是给了她一个馒头,然后去找资料了。 “娘又给我一个任务,说是奸杀案,还说刚犯的,一天也不让我休息。”她打了一个哈欠,从旁边的新柜子上找资料,还跟二妹抱怨。 “这不,刚到家,就接了这个,切!” 她不断的抱怨着,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被迫,但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连找东西的专心都没有,是二妹来到她的前面,拿出一个档案,交给了她。 然后又回到桌前,边吃东西边看书。 “谢了!”临走时,她边走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儿所为何事,吃点东西,出去陪陪娘,娘需要人陪,听话。别总是藏着掖着。” 接着,风起离开了密室,留下二妹一人继续。 第4章:进展颇丰 出门,上马。 紧赶慢赶的行驶在良佳县城的街上,她以这种程度的速度骑都不用手握缰绳,甚至连路都可以用余光来看,让马自己走,自己只需要控制好速度,旁人看到后自然会躲开,不跑偏即可,畅通无阻。 她从东边归,西边出,再朝北城驶去,行路悠哉! 她骑的马可不是一般的马,是她从小养到大的马,是英雄战马的后裔。南宫云媛好不容易把它收养来,送给了女儿,可谓是关系匪浅,犹如姐妹。 她为了能在马上做些别的事,马鞍是经过京城定制的一种特殊的马鞍。 正常的马鞍装东西的地方都在马的两侧,而她的马不仅两侧有袋子,就连马的脖颈处也有袋子,设计很精妙,想法非常具有前沿性。 可以把书、档案、匕首……甚至是毒药放在里面,有助于马上作战。 好不夸张的说,她跟这匹马的关系已经好到只需要抚摸马的脖颈和后背就能传递某种讯息的地步了,也不担心跑丢,因为它会自己回家。 它还有一个非常霸气、朗朗上口、危言耸听、无比震撼且为之胆寒的名字。 叫——小风良驹! 顾名思义,就是风起的良驹,寓意非常明显,那就是不让她经历战场战斗,跟宠物似的养着。在自己的城市,骑的是它,出远门骑的是别的马匹,生怕它磕了碰了,突然有一天死在战场上了。 每当主人跟它说话时,它都会给予回复,一字一句的叫,既能听懂主人的话,也能读懂主人的心情,替主人难过、悲伤,感受主人的不安与烦心,进行有效的安抚,它特别喜欢用自己的脸蹭主人的脸。 小风良驹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女孩,而且真挚,对主人很忠诚。 “小风啊!我们去北城第三街。”她一边看档案一边跟小风良驹说着。 小风抬头叫了叫,表示收到啦! “嗯!” 她看着档案,叹了一口哀伤又可惜的气,眉头紧皱,咬嘴唇表示伤心。 “刚及笄之年就惨遭毒手,唉,惜哉啊!” 她看完了昨天刚发生的奸杀案卷宗,受害者父母描述的语句非常感人,风起完全进入了故事。放在右腿上的手已经握紧了将凶手碎尸万段的拳头。更令人惋惜的是这卷宗里还有一幅这位少女的画像。 风起一想更气了,到底是何等恶人,能下此狠手。 “这么美,两岸相望了。”她的大拇指滑过画像上小姑娘的眼角。“放心,姐姐会还你清白的。” 她合上卷宗,驾驭小风快速的来到了案发现场,也正是姑娘的家,她即将要出阁的闺房,大红喜事还没有撤掉,却在心里变成白事的丝带。 向门口的侍卫呈上令牌,她走了进去,第一时间就慰问了姑娘的父亲母亲。 风起的名声这两位长辈很清楚,完全相信风起。 “妹妹的闺房在哪?小女自己去便可。” 风起握着二位长辈的手,牵着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卧房,然后二老为她指了路。 临走时,她还特意跟二老拜拜。 …… 房间里的味道仍未消失,场景依旧如初,但尸体和遗物全都被官府的人收走了。 “唉!”风起又叹了口气,开始调查。 她转身看向这空无一人,满是异味的闺房,弥漫着轻度晨雾一样的气体。 翻来覆去,姑娘的闺房没有任何线索,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姑娘本人的,挣扎时掉在地上的,而有关凶手的线索寥寥无几,还有一摊黄色的液体,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进展好像陷入了一种僵局。 根据卷宗,得知凶手是惯犯,之前已经有好几位姑娘都惨遭同样的毒手了。之前娘派人查过,据说凶手作案时会踩点,选的姑娘也有讲究,不是未出阁、就是嫁人前一天晚上被强暴,犯罪手段极其残忍。 风起打算根据这些线索,对姑娘家方圆八户开始询问,直到问出凶手的线索。 …… 经过一下午的询问,还真就让她问出了线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相貌中等,穿着朴素的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大帽子,故意把脸藏住,鬼鬼祟祟的,看他的身体应该很壮实、很结实。 据居民回忆,他前几天总是待在姑娘家门口,出来的每一位他都要看,而且看到从眼前消失,时不时的会围着院子转一圈,东张西望的。 甚至,这个人从早到晚一直都在,从不缺席,每天一到固定时间就会来这,晚上天黑了都不走,然后第二天再来,估算,应该是子时走的。 竟然是这样,那么他能这么快来到这,就说明附近一定有他生活过的痕迹,即便已经收拾了,也会留下踪迹的。 风起开始从附近寻找,胡同、荒屋乃至房顶、地下。 终于在南边第十家旁边找到。 别看才隔了十家,但其实要走很长一段路,耗时一刻钟,完全够一天的睡眠质量。 胡同里还有一个顶,可以遮风挡雨,没有很多杂物,只有被子和褥子,地面其他地方很干净。 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断定,这就是凶手的藏身地, 风起用脚踢了踢被子和褥子,却发现露出了一支笔,虽然已经干掉了,但可以断定这不是乞丐的居住地,难不成乞丐还有练字的习惯? 她又把褥子踢开了一点,翻了个面,背面发现字迹,一看是凶手作案的记录! “很嚣张啊!”风起撇着嘴,这挑起了她的欲望。 离开这条胡同,没跟二老打招呼,直接前往了在此姑娘上一位受害者的家,继续调查。 …… 之后的俩死者,第一位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第二位和刚刚那位姑娘的线索一样。但只是痕迹,并没有褥子后面的字迹、毛笔等。 天色暗了,太阳落山了,午夜降至,大街上的人也变得稀少起来,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家,准备睡觉、工作,不过还有一些在外面私会。 风起看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娱乐场所,风起觉得这里应该有关于凶手的线索,这凶手那么好色,这里面的姑娘美若天仙,万一招凶手喜欢呢! 她就这样以一位女子身的姿态,走进这家妓院,竟然还有姑娘来找她,也有公子来找她,不过只要她抬剑,那些人就不会靠近她了。 一圈下来,她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女人,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个女人都那么的情愿,没有丝毫抵抗之意,反倒去主动招揽男性客人。 她被这股乌烟瘴气的气氛侵扰到了,于是就跑了出来,反正也没线索。 临走前她还看着楼牌,哼的一声道:“早晚让我娘拆了你这个地方,真恶心,本小姐会说到做到,等着。”她从门口牵回小风良驹,离开了。 她花了两刻钟,来到了官府存放尸体的地方,由于这次案件的特殊性,死者的遗物也暂时由官府保管。是风起的娘,云媛派人收来的。 “不知……他们睡了没有。” 第5章:一次酒瘾 “嚯!” 风起来到院内,看到右边最里面的窗户还亮着灯,就毫不犹豫的去了。 走路吊儿郎当,没有一点儿婀娜多姿、亭亭玉立、温文尔雅富家千金家黄花大闺女的样子。 门口,她刚要推门进去时,停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是个女孩子,她抿着嘴,还咬了咬右半边的嘴唇,用右手锤自己左手的掌心。 心想,这么晚了,虽然灯亮着呢,但他们要是脱了衣裳,那得多尴尬! “嘿!”她大声喊道。 “睡了没啊!”她喊得声音非常细,但很有力量。 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一声回复,很有礼貌,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耐烦的气息,以及挑逗词句。 “何人那?” “这里可是尸首的栖息之地啊,小姑子还敢来?” 说完,还传来了一阵聚集杂乱的笑声,风起一听,脸就直接耷拉下来,嫌弃的摇了摇头,还瞪着眼。 “连我的声音都不认识了?这么大胆!”风起加重语气,还着重字句。 而就是这警示,让里面的笑声安静下来,还听到了一个碗落在地上,打碎的声音。 这就是气场,闻名则抖三抖,闻声则喘一喘。 接着,走路声渐渐逼近。 “大...大...大小姐。”开门者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您...怎么来了?”他尴尬的笑着,被风起气场镇住。 风起站如松,斜着头,微微抿嘴,眼神极具监察性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双手交叉抱胸,还有一只手拿着佩剑。 面对这般凝视,这个人唯唯诺诺的后退了。 然后他做出了“请大小姐进去”的姿势,很有仪式感。 刚掀开门帘,走进室内,就看到地上有人在收拾着零零碎碎的碗碎片,看到大小姐后还藏了起来,但全场只有他一个人那么慌张。 而刚刚开门的,只是单纯的惊讶和尴尬,并没有一丝被风起吓得慌张。 “你别收拾了!” 旁边的兄弟踢了他一脚,嫌弃且无语。 这间屋子室内并不是床,而是火炕,坐在炕上的和坐在椅子上的人都跟风起打了声招呼。 风起在他们面前走过去,一直走到收拾碎片这人面前。 “他……新来的?”风起路过他,坐在了炕上,坐在两位看似地位很高的人中间。 拿起一碗黄酒直接干了,那叫一个痛快,完后还说了一句“这酒真不错”。 “对,新来的,大小姐莫取笑,小孩嘛。”这支小队的队长跟风起说,他就坐在风起右手边。 接着,大家照常,边喝边聊,风起则是跟队长单独聊,而那个新来的却和同事聊风起,特别隐秘,生怕风起发现,还不停的偷看风起。 “新任务?”队长跟风起碰了个杯。 “对,一个让我特别生气的凶手。”风起带着憎恨咽下这口酒,呲着牙。 “小的猜猜……是那个奸杀案?”队长诙谐而又认真的肢体动作和语气让风起找回了笑意,虽然是迎合式微笑,但总而言之她的确是笑了。 风起又喝了一晚。 “这凶手太可恶了,人人得而诛之!”她猛地,忽然一下将酒碗敲在桌上,不过这举动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毕竟是欢快的酒桌。 风起又喝了一晚。 “我也在纳闷,为何南宫大人还不彻查此案,原来……是在等大小姐您啊!”队长说着,又给风起满上一碗。 “走,别墨迹。”她拿起了这碗酒。不过她的神态、状态貌似有点喝多…… 随后,竟然走到了新来的小孩面前,十七岁,嫩桥的样子很招人喜欢。 “你在偷看我!”她直来直往,给小弟整的挺尴尬。 “那……你喜欢吗?”风起问完后,小弟点了头,然后又迅速摇了摇头,接着又点头。 “哈哈!可爱。”风起的语言有点儿喝多的意思了。 “喜欢我......那就帮我喝了这碗,嗯?” 小弟刚想喝自己的酒,结果就被风起抢走了,而风起干掉了他的这一碗酒,把自己的递给他看着他喝完,临走时风起勾了勾他的下巴。 接着,风起更队长离开了。 而旁边同事的表情也从看戏变成了失落,还有人拍着小弟的肩膀,说:“别以为大小姐对你有意思,你还小,大小姐不会看上你。” “这只是加入的一个小仪式!” 随后,又贴近小弟的脸,封耳道:“另外,咱们大小姐还是未归之女,闺秀之身,没有过男人呢。” 小弟听后,更痴迷的笑了,“怪不得如此之姚美,深入吾心呐!”他舔着大小姐喝过的碗,看着大小姐那性感而优雅的背影和走路时露出来的美腿。 …… 风起和队长来到了存放尸体的房间,也正是义庄。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查。”风起一脸严肃,叹息着,半身回头。 队长随着鞠躬礼,离开停尸房。 这个房间还挺大,不过从尸体的数量来看,这座城市被南宫云媛管理的还算不错,用手就能数得过来,当然了,这里的尸体都是受害者。 风起一个一个的掀开白布,看着新鲜度一个比一个好的姑娘的尸体,一脸惋惜的扫过,露出悲情的脸,愤恨、悲愤的忍着内心的痛。 直到最后一位姑娘,她抚摸着还有点温度的脸颊,想着姑娘马上出阁,又露出了无比欣慰、羡慕的表情,随后又不嫌弃的亲了下姑娘的脸。 “你等且好好安息!” …… 尸体没有中毒的痕迹,都是活生生被掐死的,而且死后,还可能对尸体进行过亵渎、凌辱,因为尸体有很多处损伤。但对于死者来说还算是全尸。 之后来到了姑娘们的遗物存放区,从外到里,仔仔细细摸了个遍。甚至于,把衣服拧在一起、,又铺成平面,查看有没有暗格和隐藏的空间。 结果还真就在第三个姑娘的外衣袖口处,发现了一封保存完好但被捏成纸团的信。第一直觉和职业病告诉她,这封信就是凶手的! 信的封面上写着【城东蹋师父收】: 【蹋师父,你已经进来了,就别想出去。若你报官,就等着给妻儿收尸吧,这也是为你好,你我的前景乃一片光明,给你一天思考的时间。】 【我下次来找你,得到的要是不,那走时,你必死。请原谅弟子如此直白。】 这些话中,充满了威胁和胁迫的语气,这个姓蹋的,估计就是同党之一了,但目前还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凶手的信,还需明日去姑娘家问。 风起收起这封信,回到了大家聚餐的房间,喝了很多酒才离开。在此期间,新来的小弟,竟然还在偷风起。 风起牵着小风良驹,走了一会,骑上小风良驹,行驶在这荒无人烟的夜里,回家。 家门口有侍卫把她的马牵了回去,而她喝了点儿酒,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房间,没想到忠诚的丫鬟竟然还没睡觉,就等着大小姐的回来呢。 她要伺候大小姐睡觉,等一切完事了她才能睡。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这句和白天一样的话听起来却这么有说服力。 而且风起此时的状态,远远比正常的她更有女孩子的味道,笑容甜美又治愈,身体柔软,走姿和形体秀色可餐,特别是脸微微泛红的她。 来到床边,她竟然直接拿出了送给娘的礼物,看着看着流出了眼泪,哼唧时的委屈令人心疼,不发一声的哭着;来回擤鼻子的抽泣。 “娘,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嘛,就跟风凰风展一样!” “不管怎样,我一定能用我的表现,来感动您的,您总有一天会以我为荣的!” 第6章:懵懂与单纯 昨晚,她喝了酒,处于半迷糊状态下的她,竟然还能在第二天早上六点自然苏醒,这已经是习惯性睡眠了,无论何时何地六点准时醒。 她侧身夹着被子,面向屋内,背朝墙,把自己团缩得像娘胎里的婴儿,吃着手指。 床的四个面都被床帘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阳光不透。她很讨厌阳光,而且喜欢一个人睡,只要和除了她娘以外的人睡,那这一整晚将很难入眠。 她翻了个身,但紧接着一声“哎呀”,捂着屁股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原来是在翻身的那一刻,身体接近床沿,‘咣当’一声,她就掉地上了。 这一下,是真的疼,不仅屁股,连腰都疼了起来。 她拽着床单,艰难的爬回了床上,生气的把床单一撇,穿着薄薄的半透明睡袍,张开大字型躺姿,就这样表情狰狞着、静静的发呆。 ………… 卯时四刻,她完成了起床后的一切洗漱,小丫鬟帮她画好了妆,正准备穿衣服时,她要自己来。 挂上武器、暗器、毒药等出发。 早上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去膳殿吃早餐。 兴高采烈的跑到小妹身边,二话不说照着小妹的脸,上去就是一口,脸贴脸。“想姐姐没?” “可想了呢!”小妹冷颤抖肩,扭头微笑,用超萌的声音回复姐姐。 “女儿参见母亲!给母亲请安!” 南宫云媛并没有介意风起先疼自己的妹妹,然后再过来给自己请安。云媛点头后,风起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毫无形象的吃饭。 她们家的座位非常讲究; 南宫云媛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左右手分别有四把椅子。右手的四把是她儿子们的依次排列座位,左手前三把是女儿们的依次排列座位;而正对面,就是她的夫君,那个她见都没见过就入赘的萧攸策。 如今二十多年已经过去,她对这位夫君的感情,可谓是天涯海角。 风起的右手边是她母亲,左手边是她二妹,二妹左手边是她三妹。至于那把空着的椅子……只是为了看着对称,或是别人坐一坐。 她每天这个样子对小妹,外人看起来很油腻,可小妹和家里的人并不介意,反倒是二妹也希望能得到大姐这样的爱慕,只可惜气质不准许。 同样被她这个样子对待的人还有两个小弟弟,只不过弟弟们懒床还没起来。 风起坐在座位上,脚习惯性的踩在椅子边缘,然后身体向另一边倾斜,右手还会担在踩着椅子边缘的右腿膝盖上,这幅模样一出来…… 两位妹妹的反应倒是很正常,不介意,可是她右手边的母亲就不一样。 “谁让你来的?”云媛面无表情的说,语气很低沉。 风起刚把一道菜放进嘴里,还没嚼呢,就听到了母亲如此严厉且烦躁的话。 “任务完成了?” “凶手抓到了?” “还敢去喝酒?” 云媛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头部暗示了后面的丫鬟,丫鬟过来把茶水倒满。 风起还没来及回答第一个问题,就遭到了母亲之后的连续发问,她缓缓的放下筷子,细嚼慢咽,仔细聆听。 “没有!”她低头,特别委屈、害怕的说。 终于,南宫云媛看向她了,那股眼神直接让风起的所有情绪都变得恐惧,肩膀开始打冷颤,低着头睁大双眼,甚至还不停在眨。 “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吃?时间不等凶手!”云媛慢动作眨眼,斜着头,横横的,语气十分霸道。让风起出现儿时的条件反射。 见大姐陷入了尴尬,无法解决的事件,二妹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馒头,塞进了大姐的嘴里,然后再拽大姐起来,“大姐你快去执行任务吧,路上就能吃饭!去去去!”二妹把大姐赶出了膳殿。 “风起,她真是永远也不会懂。”云媛轻声细语的念道着。 风起站在膳殿门口,难过的叹了口气,也明白二妹这么做的用意。 之后来到了马厩,牵着自己的小风良驹,走了,一边骑一边吃。 即便是再遭受这些不公平的对待,她的态度也只会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娘会对我好的。 来到姑娘的家,把信给两位长辈看了看,二老表示:“这并不是我女儿的东西。” 确定后,她朝着信上的位置,去了城东蹋师父的家。 …… “蹋师父?谁啊这是?” 途中,她还琢磨这个蹋师父是谁,良佳县城还有她不知道称为师父的人? 起初,她还以为是别的城东,没想到还真是良佳县城城东外一户人家。 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就是从城东回来的。 来到城东城门口,跟侍卫打听,得知蹋师父已经退休了,把手艺传给了自己徒弟,搬过来不久。 今天,李邺还是照常出去巡逻,所以这个时候没在。 “怪不得,原来是来隐居的,哼。”她看着城东外不远处的蹋师父。 “大小姐,他犯了何事?”刚才讲故事的城门侍卫问。 而风起瞪着他,说:“这是你该知道的?”接着,她离开了城门,来到了蹋师父家。 刚才蹋师父她明明看到了,就在院子里倒水,可此时蹋师父进屋了,她还是礼貌的敲了门。 “有人吗?” 这处院子还挺好,比较有乡下那种与世隔绝的氛围,只可惜建在了城门口。 门使用木条连接而成,墙也是用木条连接的,不过比门上的木条密、坚韧、粗壮。风起是直接打开的大门口,来到房子门口敲的门。 听着蹋师父的脚步,一位白白胖胖、看起来很可爱的大叔过来开门了。 “这位姑娘,找谁?”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放在墙上。 他好像刻意不让风起往里看,或是进屋,用很正常的动作拦着风起。 “额……您是蹋师父吗?”风起迟迟的问。 大叔点了点头。 “那本小姐就不拐歪抹角了,你看这个。”她观察了蹋师父的全身上下后,决定挑明。 “老实交代,给你写信的人是谁,他在哪?你又为何留守在那几个姑娘家附近踩点,人是不是你杀得!别想狡辩,你逃不了。” “说,是你强暴她们的?” 风起的情绪渐渐开始激动了,特别憎恨。 蹋师父猛地拽风起进了屋,还在门口四处张望,但一转身就被风起的剑顶在了脖子上。 “喂!告诉你,虽然你看起来很壮,但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本小姐!” “休得胡来!” “大人!您误会了。”蹋师父满脸慌张。 “我只只想跟大人交代实情,不能被外人发现,要不然我的妻儿就有危险了!”他那种眼神,非常真诚,担心妻儿的情绪真之又真。 风起善于观察,分析出了他的真诚,于是就把剑放下,但并没有放下警惕,保持距离。 一年前,他刚来到这座城市,打算准备一段时间扎根,在这块开铁匠铺。可他巡视城内的铁匠时遇到了也在这开铁匠铺的徒弟,原本还挺开心的。 有一次,他去找徒弟,却发现徒弟在家里强暴并杀了一位年纪正青嫩的姑娘,他当场想离开,去报官,可徒弟威胁他,让他不要去报官。 他先是回家,第二天去报官,半路又被徒弟给拦住了,这次徒弟绑架了师父的妻儿,说:“加入我,师父,我会带你走向全新的天下。师父要是不想让师娘生前身体遭受蹂躏,我那几岁的弟弟遭受迫害,说加入!徒儿在此发誓,徒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师父好!” 于是,他加入了徒弟的阵营,过一段时间就帮他强暴并杀死一名少女。 第一次过后,他就觉得徒弟的作为很不对劲,他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一点享受少女的感觉,反倒是一张任务完成的脸,杀人才是目的。 那三个乞丐睡觉的地方,就是蹋师父的地方,背后的计划表也是他写下来的,故意写的。 …… 风起听完了他陈述的一切,对这封信为什么在姑娘袖子里产生了合理的推断,强暴的人并不是蹋师父,确定是蹋师父的徒弟在强暴姑娘的时候被姑娘掳走。 “你说的是实话吗?”风起审视道。 蹋师父都无奈了,双手抱头,表情就好似说了句:“我要怎样你才信我!” “我都看到这封信了,拿我妻儿的命赌了,你还不信?”他对着风起轻吼。 “我信你,你确定你徒弟就是凶手?”风起再问。 “没错!是的!你快去吧,然后派人救我的妻儿,我知道她们在哪!”蹋师父已经等不及让风起展开行动了。 风起离开蹋师父的家,骑马前往蹋师父告诉她的城里的铁匠铺。 铁匠铺还挺远的,从蹋师父家出发,得绕很长一段路才能抵达。 但这个位置……令风起想到了什么。 “铁匠?不会是楠岳吧?”风起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会是他,他挺好的?” 在前往铁匠铺的途中,她一直在琢磨、揣摩着楠岳的人品和性格。 她和楠岳很早就认识,还曾经让他打造过礼物呢,做工确实非常精致,手艺很好。 从蹋师父家里的收藏品来看,估计就是楠岳。 她来到这条街,而这条街恰好有两家铁匠铺,一家是楠岳的,另一家是别人开的。 “千万别是他,千万别是他,千万……” 话音未落,她看到了楠岳铁匠铺的名字,彻底愤怒了。 “混账!” 风起急促喘息,径直走向了楠岳的铺子。 第7章:公私分明 二人焦灼的心情之中,透露着对互相的算计,让整个房间变得战前寂静,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对视。 他穿着一件右胸有破损的白色布衫,暗蓝色的松垮裤,站在打铁的用具后面,右手拿着锤子,左手拿着半成品,就呆滞在风起进来之时。 他的眼神扫过风起全身上下,最重视的就是风起腰间的佩剑和双手,不能说面无表情,观察力始终在眉目之间。 半成品被夹具夹着,还冒着红星,上面还有一片片烧红后形成的铁屑。左右两边都是他身为铁匠的杰作,更多的是武器,而不是民用农具。 铺子门口往里距离三米处,风起也是直勾勾的、死死地凝视着他,眼神非常困惑,其中夹杂着怒火与不可思议,嘴角时不时颤抖。 外面的房间比起其他铁匠铺有所不同,左边是一个接着一个打铁的工具,右边是两个等候的座位,墙壁是没有装饰用普通石砖砌成的墙,地面只是洒满水的地砖,踩上去还能感受到陷进去的感觉。 她与楠岳对视,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既没有分析到楠岳接下来要执行的动作,也没有观察他的举动有什么异样,她希望楠岳狡辩。 风起和楠岳,算是几面之缘的交际,每次对对方的感觉都非常深刻。风起腰间有一个佩饰,就是楠岳打造的,而且是风起从头看到尾打造的。 她夸奖楠岳的打铁、制造技术高超,既仔细、抠细节,又非常认真、不走神、不动如山。 楠岳觉得她很有趣,跟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既有女孩的特征和细节性习性,又有男孩的状态和行为等方式。但他更多还是看到了风起的女孩方面,在家人和外人面前看不到的一面,也是一位可爱的少女。 他非常钦佩风起,即人如其名,不同凡响。 …… 二人已经焦灼很长时间了,外面的人路过的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是走进来的。很奇怪啊,平常找他打铁的人有很多,特别是这个时间,今天…… 风起凝视到现在,她终于咽下充满了忍耐的口水,跟楠岳说话了。 “是你!为……何!”她咬牙切齿。 她满眼都是对好朋友犯法后的质疑性,试问的语气和咬字非常重。特别是‘为何’这两个字,比之前带着悲哀颤抖的音语还要深。 楠岳在她这句话说出来后,默默的低下了头,狂眨了几下无奈但不后悔的眼神。看向风起,他看到了风起对自己的友情竟然是如此之深。 “为了美好的未来,并非迫不得已。” 他的身体依然没动,还是保持在准备打铁的状态,那一丝懊悔触动了风起劝说的心,觉得还有回头的希望。 她松开了警觉的手,慢慢走向楠岳,而这也让楠岳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心。 “我不管为何,你只需要跟我回去,主动向我娘认罪,兴许不会死,等你出来,我们继续做好朋友。”她满是泪花的眼神继续瞪着。 “答应我好吗?重新开始,放了你师父的妻儿。” 楠岳在看到风起眼神里的泪花时,感到无比愧疚,但事已至此都是他自愿的,无论如何都要失去这位值得用一生的友情去交的朋友了。 他慢慢放下了打铁的工具,走出类似前台的位置,也靠近了风起两米内,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冲向风起,风起也毫不犹豫的牵住了他。 “放手过后,咱们就开始,我不会伤及无辜的。” 还没放手呢,风起的泪花就掉在了地上,低头叹息表示劝说已经没用了。 “这样,你连我娘的面都见不到,确定?”风起继续咬文嚼字的说。 楠岳嚣张自豪的笑了起来,逗笑了哭泣的风起,这是二人最后一次这样笑了。 “南宫大人,你可不一定打得过我!” 二人松开对方的手,为了尊敬对方,都是等到对方把自己的武器拔出来,做好准备才动手的。 这一刻,风起对他的眼神不再是友情,而是对残忍的杀人犯和强暴犯的恨,眼睛满满都是要杀了他的神态,每一次出手都能伤及到他的皮肤。 在铁匠铺里打,有点伸不开力道,而且楠岳时刻都在找机会冲出大门。 “大家别看了,快跑!” 风起转身对外面看戏的居民高喊,楠岳抓住机会就划伤了风起的小臂,然后冲了出去,把所有人吓跑,他脚踩石墩竟然腾空飞起来了,再借力房柱飞到了房顶上。 风起紧跟其后,轻功不在楠岳之下,二人一边找轻功借力的落脚地一边在暗器上较量,谁都没有更胜一筹。 飞着、飞着,就来到了城外,可楠岳并没有往城外跑,而是转了一圈,来到了东门处,而东门正是李邺所管的城门。 “李邺!”她大喊。 随后李邺派人追,李邺用弓箭瞄准,张弓一射,预判并配合自己手下紧追的骚扰,射中楠岳。 风起喘着气跑到了楠岳身边,竟然光明正大的亲了李邺。 “邺郎真棒!”“快派人把现场包围,把人群疏散。” 她语气温柔,面带微笑,非常可爱,但在她跑向楠岳的时候瞬间变了样。 李邺把现场包围了起来,把所有的居民都赶走,然后自己也来到了风起身边。 “他就是奸杀案的真凶!” 李邺听到后,也是满脸憎恨,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祸害别人家庭的人。 他用一个手势让两位手下扶起楠岳,控住。 “功夫不错,可你为何要干如此低下之事!”他狠狠扇了楠岳两巴掌。 “看你还有点眼熟?”他掐住楠岳的脖子。 风起的劲儿也缓过来了,她扶着李邺,看向楠岳,还真没了与楠岳的友情,刚刚那两巴掌算是给她出气了,其实她也想扇楠岳几巴掌。把自己代入到女孩的状态,狠狠的扇他,然后踢他的裆部。 “楠师傅嘛,那个铁匠。”风起解释道。 李邺恍然大悟,想起来自己曾经还见过他一面,没错的话自己的佩剑就是他造的。 “用你的创作杀你是不是对你的一种耻辱。”李邺看向风起。“能跟你娘说说,我来杀他吗?不劳烦你费力了,好好回去休息,把任务交了。” 二人还在暧昧,这个时候,楠岳看向城门口,他跟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点了点头。 然后自己把牙边的毒咬破了,进入了中毒的抽搐中,风起和李邺都懵了。 可暧昧归暧昧,风起看到了楠岳瞄向的地方,并迅速拉着李邺跟自己一起去追。 “我看清楚了,那个人应该是品述鸣。”风起边跑边说。 “品述鸣?他怎么会跟这事扯到一起?这小子家里可是大官之后啊!”李邺带着不解继续追。 “他是要去杀蹋师父的妻儿,楠岳路上跟我说的,是他提供的线索,快追!” 风起说完之后,就进入了认真追逐的状态,并营造出了追丢的假象。 但其实,她和李邺一直在追,从城东追到城西,在从城西追到城外林里。 品述鸣来到一个非常隐秘在陵墓后,这里有一间很小的房子,他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是蹋师父的妻儿! “住手!” 风起踹门大喊,但品述鸣已经出刀,是风起发出暗器击中了他的手,刀掉在地上,风起紧跟一脚飞踢,品述鸣被制服,还没等到要挟就被抓了。 “混蛋!还想灭口?” “抓走!” 第8章:携夫参宴 以往,风起办一个案子,若是大案,最多需要七天,记录在档案里时间最短的时间只有半天,其余的都是一天两天、四天五天的案子。 这次,一个犯了三次案,好几个月没破的案子在风起这一天就办完了。 也只能怪对手能力太弱,伙伴忠诚度不够,还有在风起之前办过此案的捕快们的线索多,才能让风起轻易得破案,凶手竟然是自己朋友。 路上,风起还嘲笑品述鸣的计划,一点也不周密,讽刺他这个领导做的不到位,导致自己的同伙楠岳、蹋师父纷纷背叛,选角有问题。 品述鸣对她非常厌恶,被抓也不消停。 “切!”品述鸣切的一声哼哼道。 “你切个什么劲儿啊你?”风起转身踹了他一脚,就像是栓狗一样,又拉回来。 “你还有理了?”她转过头去,继续走。 品述鸣忍着这种待遇,似乎有些不服,而且讨厌二人秀恩爱的气氛。 蹋师父的妻儿就在李邺侧前方跟着,母子二人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风起和李邺,确定这两位救自己的人跟着自己,寻求他们二人的保护。 …… 走了一小会才发现,竟然追出去这么远,距离达到了五公里甚至更长,平常走这条路怎么没发现这片小森林距离良佳县这么远呢。 虽然风起在这住了二十多年,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往西边走过太长距离,东边、北边和南边的亲戚朋友居多,西边……还真没去过。 即使是案子需要,也都是其他地方的,或是自己城里的,现在想想,母亲好像是故意而为之,不让自己去很远的地方或去西边执行。 但她的夫君,李邺,邺郎,却去过很多地方,是一位年少老成的存在,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一方将领,手下有好几百号人等着命令。 虽然只是县城将军,但足够拿出去炫耀,手下还有比他年龄大的人呢。 …… “这份功,让给你了。”风起手里玩着叶子,低着头很傲娇的说着。 叶子扔了,牵住了李邺的手。 二人走在小森林里,拴着一条狗,带着一对母子,一边秀一边往家走。可是李邺的表情全程下来,非常纠结,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事儿。 “要是谢……”风起话音未落。 “风起!”李邺突然打断她。 “你亲我那下,大家都看到了。” 风起还以为是谢谢她,可没想到李邺说出口的话竟然是这等愚蠢的问题,她在这一刹那间进入了一种在脑子里自我对话、思考的状态。 很快,三秒不到,她就思考完了,从要生气的表情瞬间转变为呆萌、可爱。 “嗯?”她撅着嘴,斜着头直勾勾的盯着。 “很不错呀!咱俩迈出第一步了嘛!再来个一两次大家就能接受了。” “然后...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跟我娘汇报,找媒人去我家提亲。” “我娘一定会为咱俩办一场盛大的成亲宴会。” 她满脸幻想,表情幸福,洋溢着无比崇敬的未来,此时的她只是个小女孩子,没有武力、没有霸气……没有刚毅,只有柔软的手掌、可爱的脸蛋、娇羞的性格和甜美的嗓音,无视她腰上那把佩剑。 李邺看着自己的娘子幻想与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难言之隐也就变成了难以开口、不忍打断。 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握紧风起的手,然后朝风起承诺性点头,接着互相微笑,嘴碰到一起。 …… 不久后,在晌午饭还没开始之前,二人就回到了县城,要了匹马一辆马车以及三间车牢。 当大家看到品述鸣这位人物被另一位大人物绑起来,利用半游街示众的方式带着,非常震惊,很快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和猜疑。 “这个混账终于被抓了。”有一个人起头道。 一个小伙子把双手抱胸,装作聪明人的样子,“哎!你都知道什么啊!央寰品氏在皇宫那这可是有二等官的人,咱们的南宫大人还真不一定拿他怎样呢,先别说风凉话了!” “估摸着,下午就开堂,给你们打探消息去。”另一位更小的小孩急匆匆的跑过了风起,朝着官府而去,他官府有人,可以去旁听。 风起看到这个结果,脸上刮起了骄傲的笑。 在大家伙后面,一个小胡同外,有一位帽子下的人露出嘴角表现出怒火的样子,离开了。 来到南宫府后,品述鸣、楠岳、蹋师父被送往临时监狱,而蹋师父的妻儿被侍卫带走了。 “我……就不进去了。”李邺看着风起说。 风起跑到他的马后,狠狠地给了马一鞭子,而马朝向的地方正好是南宫府第三道门,马直接跑进了南宫府里。 “嗨!这又何必呢!” 以前,李邺进南宫府仅限于第一道殿,而后面真正的南宫府他从来没见过,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进娘子的家竟然是因为一匹躁动的马。 …… 来到广阔的大院,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脚踩花坛,腾空起飞转了一圈,甩出了一根绳子,大老远拴住了马的脖子,然后套在了刚刚花坛里的树上。 这匹马很精,力量也很大,既没有被拌飞也没有后仰,老老实实被脖子上的拉力而产生的疼痛感安稳的停了下来。 李邺的心也就此放下了,立即从马背上下来,并且离这匹烈马远远地。 “你哪的兵?所属何处?为何擅闯我府?” 这位哥哥的声音震撼高亢,非常有安全感,体态、相貌非常英俊,和风流倜傥还扯不上,但能和傲视群雄相提并论,气宇不凡、眉目间传递着威严。 而且比李邺还高,看他的姿态就知道是一位统帅,无论是侧颜还是正颜,都不比李邺差。 “问你话呢!说!”他皱起了眉,双手叉腰,满脸敌意,距离李邺越来越近。 “我是……”李邺紧张的心情使他吞吞吐吐、断断续续。 “咱东城的守城将军,真对不起,是……”他不想供出是风起造成的一切。 但是,说风起,风起到,她气哄哄的跑过来,把李邺拉到自己身后,蛮横的仰视这位哥哥。 “行行行!你赢了!”对视没多久这位哥哥就认输了。 他瞥眼看风起的样子非常宠溺,表情也很诙谐。他朝风起张开双臂,面带微笑。 “你给我让开,我不想看到你。”风起牵住李邺,朝后面的膳殿走。 “你就不……”这位哥哥话音未落。 “我一点儿都不想你,我的大哥!你走的越远越好。”风起连头都不回,离开了院内。 而大哥却一点也不意外,还做出‘这才是我妹妹’的样子笑着,伴随着摇头,他紧跟其后,一起去膳殿,并且死死地盯着李邺。 …… 来到膳殿; “娘呢?” 风起看到二妹和小妹,三弟四弟,主座位上的娘并不在。 “娘太忙了。”二妹回头看到了李邺。 李邺被风起安排在了小妹旁边的空座位上,然后自己坐在父亲的座位上。 “大姐!你就不怕娘说你?”二妹边吃边道。 风起给李邺盛了一碗饭,然后给了他一双空筷子,二人紧挨着吃。 李邺相当尴尬,既不夹菜也不吃饭,直到大哥进来,把李邺强制拉出去。 而风起嚷嚷着追了上去,嗓门大到震耳欲聋、刺激耳膜。 “混蛋!给我站住!”追上大哥后,风起狠狠地推了大哥一把。 她转向李邺的瞬间,变得温柔,“听话,跟我吃完饭,咱就去找我娘,我给你请功。” 而再看向大哥时,又是那张恶狠狠的表情。 她又把李邺带回了膳殿,在这种情况下,李邺怎么可能吃得下去,尴尬的很啊! 没有办法,只能在风起的喂食下,吃饭。 在经历二人甜蜜互动的过程之后,二人起身离开。 走到一半,快出门的时候,风起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回去亲一下小妹,还对两个弟弟招了招手。 “走!去找我娘!” 二人一路手牵手,来到了南宫府前殿,也就是官府。 即将推门走进云媛书房的时候,李邺忽然松开风起的手闯进了云媛的书房。 “在下参见南宫大人!”李邺恭敬的喊着。 富有一身正气、实力傲气的南宫云媛放好毛笔,起身走向自己的女儿,路过李邺时连看都没看,甚至连正眼都没给,无视了李邺。 来到女儿面前,把女儿外套的两个衣领往里拽了下,因为不雅观。 不过,风起也是为了方便战斗,再说是脱落的,又不是故意为之。 风起外表上表现的就像是一位正在接受母亲爱护自己的乖乖女,抿着嘴,睁大双眼,还从侧面单手握剑,变成了跨前双手握剑。笑容十分可爱,讨人喜爱,不过云媛却为之不动,继续给女儿整理着装。 整理完上身发现,风起的腿竟然还露在外面,而且还是故意露出来的。云媛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很生气,其实完全可以不露出来。 云媛这情绪一转,让李邺紧张起来。 “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云媛狠狠的掐了下风起大腿内部的嫩肉。 “啊!”风起大叫一声,屈伸按摩自己的大腿。 “一会回屋把衣服给换了。”说完,云媛就往门外走。 风起过去拦住了母亲,然后看了眼李邺。 “娘!您等等!” 风起毫不犹豫,勇敢在把弱小抛在身后,当她看向李邺那一刻起,就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一定要直冲。 而李邺,此时陷入了一种深思的模式,以走神,琢磨着二人的情侣关系。 “这次抓捕凶手的功劳全……” 话音未落! “都是大小姐的。” “南宫大人的女儿让我见识到了活着的巾帼不让须眉,大小姐的高超武艺,无可挑剔。” “而属下,只尽了绵薄之力,不值一提!” 第9章:姐圆与妹悲 李邺领先于风起说话,并且语句之迅速、语气之平稳,直接看呆了风起。 “不...不是我……”风起又没来得及说完。 “你跟我来!”云媛侧回头,喊着李邺随自己离开了。 而李邺和在路过风起时,他看到了风起那般心急之气,委屈到快哭了的红眼。但他只是过眼一转,也没安慰,跟着云媛就离开了。 敞开的门里,就只剩下风起一个人的背影,是那么无助,被限制所压抑。这对她来说,无疑就是爱的拒绝,忍下昨天的争吵还不够。 她流下一滴眼泪在母亲的书房里,擦干整理好状态,回到自己的屋里换了身衣服。这次比较保守,穿的是母亲送给她的红银色服装。 …… 六月甘二,酉时日落前夕 公审堂聚集了很多人,这里虽然不是京师的官府,但气质和气派堪比京师官府。官兵的训练在南宫云媛的带领下,连这声威武都如此磅礴大气,喊得几十米以外的人们为之一颤,堂内回声漫天。 不知为何,李邺竟然站在了云媛的身旁,作为带刀侍卫一样的存在保护着。 还没开始,外面的某些人就已经开始拿着纸笔写了起来,眼睛看过公堂所有的地方,等待着好消息出现,然后给说书者做些文章。 距离风起和李邺见云媛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受害者和凶手纷纷到场。 楠岳孤身一人跪在一旁,而另一位凶手品述鸣却跟着一位蛮横的家属。 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罪人,云媛选择了让那些想要旁听的人们进来旁听。 “南宫大人!”品述鸣家属一声高呼,率先展开审问。 云媛面无波澜、蔑视的看向这位品述鸣身后的家属,是品述鸣的哥哥。 “请你站在自身的位置上看待此事,别到时,判你抓错了人就不好了,而你也不在了。” 所有人都听出了哥哥这句威胁,然后纷纷看向南宫大人。 云媛面不改色,反倒是下面的风起,脸上刮起了一些冲动的劲儿,想要冲过去杀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她的手已经放在了剑上。 “我……”云媛的话还没说,哥哥又开始了。 “我家在皇宫可是二等官员,要杀要剐,还需走个流程让上面同意吧?” “你现在审、现在判,过后咱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品述鸣的哥哥开始在门口来回走,边走边手足舞蹈的夸张的说着辩论。 另一边,风起和二妹聊起了天。 “这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风起问二妹。 “她是品述鸣大哥,品述荼,为人低调,不常出门,所以大姐你没见过他,他也没见过你。”二妹在大姐耳边悄悄的说着品述荼的来历。 而品述荼越说越过分,风起已经难以忍受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自己的娘了。可是,自己的手早早的就被二妹牵住,因为二妹了解自己大姐。 风起惜家如命,待亲如己,不准任何人对自己的家人口出狂言或做出什么行为。 “冷静!”二妹用力攥了下大姐的手心,制住了大姐。 “证据确凿,犯人供认不讳,人证物证具在,你等休得再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云媛左手边,有一位拿着笔的老先生,一字一句,着重清晰的大声咬字说出。 随后,老先生又把蹋师父、蹋师父的妻儿、楠岳和品述鸣的供词画押亮出来。 这些东西,已经坐实了犯罪事实,旁听得、想做文章的纷纷站在了云媛这一边,把眉头指向央寰品氏二子,还有那个铁匠和蹋师父。 但品述荼誓不罢休,用尽一切也要救弟弟。 突然,云媛把双手放在桌子上,自己也站了起来,威武再次响彻全场。 风起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二妹也省了心。 李邺全程都在看着风起,特别害怕风起会在公审堂上做出啥事来。 “他!是真凶吗?”云媛开口道。 楠岳看了眼风起,微微一笑。 “没错,那三位姑娘,是我威胁我师父盯梢的,品二公子只帮我绑架了我师父的妻儿。” “三位姑娘我都是事后灭口。”楠岳停顿几秒,大家纷纷议论,他也随着声音四处张望。 趁此机会,品述荼和楠岳对视了一下,互相眯了下眼,不过这个举动谁也没看到,就连特别专注的风起,也被李邺吸引走了自己的视线。 “我真诚的向那三位姑娘家人道歉!” “事已至此,请南宫大人下令吧!” 云媛听过楠岳的陈述,没有什么问题,都是真的。 “楠岳、品述鸣二人,当场斩首示众!” 宣布完,很多人懵了,被斩首的不应该是楠岳吗?为什么连仅仅绑架的帮凶也斩首呢? “你去!”云媛命令着李邺。 李邺也很纠结,但不能抗命,于是走向楠岳和品述鸣。 期间,楠岳和品述荼也很懵,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官兵已经把二人牵制住了,品述荼也被官兵死死地牵住。 手起刀落!李邺砍掉楠岳和品述鸣的头。 一旁的风起看得是由衷的过瘾,满脸崇拜的看着高台之上自己的母亲! 然而品述荼表现的却不是伤心,而是气愤,脸上脸一滴眼泪都没有,气哄哄的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声威武,案子就这样完了。 …… 在李邺准备离开南宫府时,风起追到了门口。 “你混蛋!”风起直接扇了他一嘴巴,大骂道。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有多不想跟我成亲?说出来!让我放弃!”风起也不管周围的人听不听见,自己的形象如何。 “还有,你知道这份功能赚多少银子?记多少功绩吗?” “来,说,我慢慢听。” 风起的嘴颤抖着,跟身处寒冬一样,特别悲愤,眼角还能看到依稀的泪花。 周围的人确实挺多的,但没有围观者,只有身边的侍卫。 李邺叹息着。 突然! 他竟然当众亲了风起! “风起——我的小风起,别生气,你看。”他暗示着自己亲风起的行为。 “要不要再来一下呢?”李邺也不管风起愿不愿意,又亲了风起一口。 “钱,我的不就是你的么?你要明白,我得自己干,凭自己能力升官,这才是我,理解吗?”他牵着风起的手,跟风起好好简易的解释道。还擦了擦风起眼角即将流出来的眼泪,不让大家看到是自己弄哭的南宫大小姐。 风起很吃这一套暧昧的安抚,很快就好了,也相信、理解了李邺的作为。 在二人甜蜜的拥抱之下,第二次亲吻之中,李邺回去了东城。 转眼间,七天时间已过,六月甘九。 酉时四刻———— 风起的小妹南宫风展带着自己的丫鬟逛街,已经逛完,在回家的路上了。 “三小姐?”丫鬟凑近叫道。 风展很温柔的将耳朵凑近丫鬟,还不忘挑选面前店铺摆着的饰品。 “为何这几天总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丫鬟说完。 她确实有一种类似的感觉。 从前几天开始,每次出来逛街买东西,为自己出嫁前做好准备,好好放纵放纵,都有这种被跟踪、被监视的感觉,不知是不是真的。 “走吧,该回家了。” 在风展的转移话题下,丫鬟跟着风展离开了这条街,走进了一条常常打此走过的近路。 就在这时,二人被打晕!!! …… 再一睁眼,风展发现自己在一个荒屋里,而对面躺着自己丫鬟的尸体,身体全裸着。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不要!” “不要!” 所有人向她走来,看到丫鬟裸露的尸体就已经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干什么了。 但这些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在等,等门口走进来的那个人。 这个人,就是品述荼! 品述荼把风展抱进了面前的房里,剩下的人在门口帮品述荼守着。 “娘子!不如在嫁人前跟我睡一晚吧。” 品述荼开始疯狂的撕烂风展的衣服,控制她的四肢。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眼泪不止,不管怎么喊,也没有人来救她。 可她还是拼命的喊着‘大姐’、‘大姐’……‘大姐’! 过了不久…… 只见风展全身裸露,流着汗液,侧躺在床上,将身体蜷缩在一起,闷声的抽泣。 还要听品述荼跟手下讲自己有多么……舒服! “去,帮南宫三小姐穿好衣服。” “我亲自送她回家。” 她比丫鬟的下场好多了,至少她是被一个人…… 但是丫鬟,是被十多个男人……直至致死! 这一重创,直接让她的心理变得无比虚弱,对任何人的接触都有了排斥感,不自觉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然后躲在角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品述荼送风展回家,竟然安然无恙的送她回到了南宫府风展自己的闺房里。 “我还在回味你的......味道!”品述荼勾起她的下巴。 她能做的,只有哭和颤抖,还有抱紧自己。 不敢直视,不敢阻止。 “只可惜!只能玩这一次!”品述荼走之前,甚至又亲了风展一口。 风展也只能接受,然后畏畏缩缩的爬到闺房的角落,不停的让身上揽自己已经稀碎的衣物,露出身上被品述荼玩弄之外的伤口和红肿…… 在黑暗中擦亮双眼、不敢闭眼、不敢入眠。 第10章:不正的决定 六月三十。 卯时四刻。 今天在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的南宫府邸,有一场每月都会聚集的一次家庭团圆宴,持续一整天。 南宫府的神秘可不止这个,它的占地面积就值得令世人推敲出很多可能性。 也许,在普通人眼里,它可能就是一位知府大人的府邸。但在聪明人眼里,它可能是皇亲国戚的宫殿,因为它太宏伟了,中间那三座宫殿就足以代表了它的非同凡响,就像是缩小版本的京师皇宫城。 没有那个知府的府邸能有这般气派了,就算是他们贪污了很多钱,也没有那个胆量盖。 最重要的,就是它还有一个倾城容颜的女主人,即便是已经四十三岁中年,也风韵犹存、秀色可餐。 她是一位贞洁贤良、善良美丽的夫人,是一位公正廉明、秉公执法的大人,也是一位恩逾慈母、优秀伟大的母亲,还是一位枭姬传奇、武功高强的侠客。同时她也有秘密的身份,只可惜是个女孩子,秘密身份只能因此隐藏,不到关键的时刻,绝不能暴露该身份。 在过往的故事中,她曾有过十万披靡帝国的军队,是很多人心中不灭的信仰与追求。 在现在的故事中,她是央寰府人民心中的青天官,保卫、捍卫着自己城市里的安全。 而且她还子孙满堂,五年时间里,跟自己的入赘夫君生下了七个孩子,有四男三女。而心中有愧,最后两个儿子她违背了入赘姓氏的规则,让两个小儿子跟入赘夫君的姓,但至于她为何要这么做那就不得而知了。 …… 鞋子的踏踏声从门外接近,一位穿着不凡、相貌平平的贴身丫鬟来到南宫云媛的房间门口。 随着南宫云媛的一声“进来”,推门而入,面带微笑、动作标准、身姿轻盈的给南宫云媛请安。“小淼给夫人请安啦!夫人早上好。” 云媛并没有给予态度过大的回应,只是嗯了一声。 “夫人,到了您和萧驸马爷接受少爷小姐们的请安了,今日是月末。”小淼轻柔甜美的嗓音,使整个房间充满了可爱,显得很迷人。 “你叫他什么?”云媛突然停下了整理衣服的动作,非常严厉的侧头看向小淼。 “萧驸……啊,对不起夫人,小淼又口误了。” “是萧公子......或萧掌柜!” 小淼非常害怕,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误了。 但她的身份依然很特殊,别的丫鬟穿的衣服很劣质,显得普普通通,而她的,精致料好,光鲜亮丽,色彩明亮,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丫鬟。 “帮我梳头!” 云媛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等着丫鬟上前。 …… “昨晚,你陪他睡得如何?”云媛这一句话,直接把丫鬟问的时间静止。 “别害羞,再说了,是我让你去的。” “我近期公事繁忙,一天到晚很累,没工夫陪攸策,而你是我的陪嫁媵妾。虽然攸策是上门女婿,但这是你应得的。” “说,昨晚跟他睡得如何?” “喜欢吗?”云媛的语气很宠小淼,温婉大方。 而小淼也渐渐的在讲解中梳起了头,期间还脸红了,说的是那叫个羞涩呀!最后,她还道:“小淼……很喜欢,多谢夫人赐予。” 小淼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刚跟自己夫君同度良宵之后,那种被三天之内无大小的习俗问题问的没完没了的娘子,既不想说又非常想回味。 “喜欢就好,这是我欠我攸策的。”云媛苦笑了一下,眼睛从镜子里看小淼的眼神,暗藏着醋意。 “他很值得。记住,只要我不在,你就陪他睡觉。” 小淼惊了下,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就这样借着云媛的命令接受了。 云媛不怕失去萧攸策的欢心,因为这个欢心……是由她来决定的,这个家的一切都属于云媛,云媛是地契房契的主人,是全家人的老大,还是全央寰府人民的老大,家里产业、钱财的老大,不是萧攸策。 但是,她有时会很寂寞,需要抚慰,她的萧攸策有时也会很寂寞。不过她的寂寞可以等,而萧攸策的等不了,今天的寂寞就必须今天解决。她了解自己的夫君,不管自己想不想做,都会陪着萧攸策解决。 以往的日子里,她都是这么陪着萧攸策过来的,度过一个又一个良宵夜晚。 而且这两个人还不住在一起,分房睡觉。就跟男人娶了好几个小妾似的,想去哪睡觉就去哪睡。云媛原本也可以再找几个男人,但她没有。 曾有一次,她和萧攸策在床上正在玩耍。 她说了一句话:“我的萧郎,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二十多年来,她对萧攸策一心一意,萧攸策对她也是忠心耿耿,而这一切,从她对萧攸策改变的那一刻起,都发生在山洞事件过后的一年。 除了萧攸策,除了自己的儿子们,她真的没和任何一个男人接触,牵手都没有,非常保守。但只要见到萧攸策,她就变得很……浪。 丫鬟和云媛说着、说着,头发梳完了。 两个人完成了早上的梳整,妆也化完了,到门口后,随着侍卫一起,前往了南宫府的大殿。 …… 来到主殿,踏进大堂门槛,就感受到一股风,这正是王者踏进自己江山的威风,犹如女王上堂。 坐在主坐位上,她看了两遍的位置,瞬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因为她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并没有提前到。 她坐在大堂最里面,设立的主人座位上,其他孩子的位置则跟膳殿一样,右手为儿,左手为女,各四把。 而她的左边,还有一个位置,那就是她的夫君,萧攸策的座位了,跟膳殿不同,二人的位置是紧挨着的,中间只隔了一张小茶桌。 地位一眼可见,无需多解释。 …… “是何时辰了?” 她坐下近两刻钟了,茶都喝了两杯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孩子们迟迟未到,一个个纷纷消极。她的情绪发生了重大改变,明显有些生气了。 而大堂门口南宫云媛的管家,他往外看了一眼太阳,便得知了此时的时辰。 无意间充当了汇报时间的人,他可是管家啊。 “禀大人,已卯时过八刻了。”他转身拱手屈腰,低头相报。 不过他低头的眼神若有所思,并半侧头想了想,皱着眉思索了一小会儿。“少爷和小姐们已经在路上了,请大人耐心等待。”他斗胆主动要求云媛。 听到管家的话后,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抿着嘴、瞪着眼,叹了口气,然后还无奈的摇了摇头。瞪眼可不是蔑视,而是对管家的宠溺,因为管家刚才在保护孩子们,免得迟到后,还要遭受自己惩罚。 每个大户人家都有一位这样衷心、对少爷小姐好且年事已高的管家。 都这么说了,那就……再等一会,反正萧郎还没来呢。 说萧郎,萧郎到了! 她以自己最甜美的笑容看向门口,看向她的萧郎,四十岁依旧容颜未老,英俊飒爽。 这两个人可谓是死去胡活来、相爱相伴,前期刚成亲那会云媛不怎么喜欢,可第一胎生完后,她就对萧郎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爱之变化。 她身为一家之主,竟然亲自下坐去迎萧攸策,还挽着萧攸策的胳膊回到主座位上。 之后…… 之后…… 二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嘴了,舌吻拉丝的那种。 管家、丫鬟、侍卫们纷纷避讳,只有二人不在乎,随处都是二人世界。 “小淼怎么样?让你开心了嘛?”云媛紧紧的牵着萧攸策的左手不放,满眼爱意和歉意的询问。 “不开心的话,我俩今晚一起?我好好补偿你。”她说完竟然又亲了一下。 然后凑近萧攸策的耳朵,道:“嗯?攸郎?” 萧攸策,能文能武,善于谋略,家中独子,而且善学善作、能琴棋书画;样貌明媚皓齿,且身长七尺有余,臂膀宽厚,雄壮伟岸。 他听说行走江湖的云媛竟然跟他成亲,他很开心,甚至直接接受了云媛的娘提出的入赘,他也要得到云媛,最终得到了他的回报。 “对不起,是我喝多了,才跟小淼……唉。”萧攸策解释的慌张,非常害怕云媛会怪罪。 “你……”他歉音未落,就看到云媛的眼神才意识到,云媛咋这么大度呢? 二人眼神互相交互,云媛的眼神一瞪,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云媛安排的。 “没错,是我让她去的。”云媛一脸无所谓的说。 “我公事繁忙,让小淼陪你。” “放心,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绝对干净。” “你要不是我入赘夫君,她早就是你的妾了,我这么做,合情合理合规。” “别那么多顾虑,送你的,你就接着,那么多废话?” “小淼及笄未到,不喜欢?”她越说越激动,语速也随之变快。 萧攸策反过来抓紧云媛的手,满脸认真,充满了他对云媛的单独爱。 “这是你的决议,我不接受,绝对不行。” 而云媛洋洋得意,眼神里的歉意非常浓烈,这更加坚定了她要送小淼给萧郎陪夜的决心。 “你不跟小淼睡,那我就再也不跟你睡了,看着办。”说完 她校正了自己的姿势,不搭理萧攸策,怎么叫都不搭理,强势而又主动,甚至连看都不转头看一眼。 …… 就这样又过了两刻钟,孩子们还是没来。她结合萧郎拒绝自己的事件,越来越生气。 突然间,她猛拍了下桌子,表情非常凶狠! 第11章:七裔请安 “来人!”云媛一声号令,进来了一个侍卫。 “这都半个时辰了,去看看。”她咬牙切齿,落在桌子上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将整张脸气到紧绷,眉头皱的跟远看的梯田一样褶,双眼还恶狠狠的盯着门外。但和手下说话时,这股气焰又变成了绝对压制的主公。 主人的架子把握的游刃有余,即不会令手下很反感,又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位对孩子很严厉的母亲。讲究规矩,对谁气就对这个人生气。 说好了,每月月底回家请安,团聚,除非有任务不能脱身否则必须回家。 七个孩子都回来了,竟然不来请安,不来跟母亲团聚! “不像话!连平常早到的都迟到了!” 她对这句话中两个‘到’字加了重音,表明了她对家庭团聚的重视程度,阶段性咬文嚼字,着重感情,眉眼之间担心得不成样子。 旁边的萧攸策看到云媛这一幕,原本打算出手劝劝云媛,再多等一会,可听到云媛这一句喊话,他就不敢了,想保护孩子也保护不了。 而管家见势不妙,于是拱手道:“南宫大人,待我前去一探究竟!” 云媛听后,用下巴指示了一下,往前拱了拱。 管家明白云媛这个动作的意思,就去了。 刚来到大殿门口,就看到了少爷们和小姐们,管家直接把他们拦在门外。 “迁伯?你出来了?咋啦?我娘急了?” 这位长相俊美,说话痞里痞气,气质亦正亦邪的人,正是我们的南宫风起。 她说话感觉每一句都在开玩笑,风起向来都是不好惹的主,她不仅继承了云媛的相貌,还继承了云媛的个子和一部分性格。身高近六尺,重五十三公斤, 风起想继续调侃,接着以玩笑的性质跟迁伯伯聊天。 可还没等她下一句话说出来,就被她大哥南宫风升插足。 “迁伯,您暂且先进去便是,一会儿完了,我娘、我爹和您自然就知道我们,为何而迟到了。”他一脸笑意,让人觉得莫名的舒服。 对比态度,风升浩然正气,比风起多了项认真、尊重,跟迁伯伯说话时满脸笑意,充满了对长者的尊敬和爱护,哥哥无愧于是哥哥。 无论是年龄、身段、气度还是性格,都是表率者,从来不胡闹玩笑。该尊重尊重,该玩那就玩。 迁伯在回去的过程中,还不停的回头看向少爷和小姐,发现有两个人并没有到。 “二少爷和三小姐呢?”他在内心琢磨着。 “唉,希望赶紧来吧!”至此,迁伯回到大堂。 云媛也开始期待起来,想着迁伯为何这么快回来,身为一向准时、孝顺的大儿子风升,和同样令自己骄傲的二女儿风凰为何也会迟到。 …… 过了一分钟,老大南宫风升前来。 他非常具有将军的气质,而且犹如仙灵驾到,面带微笑,白白净净的,冲着母亲这么一笑,但得到的是依然是母亲的闷闷不乐。 不过他知道母亲会是这样的态度,还是好好的请安便可。 “儿风升,给母亲请安。” 云媛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简单的扭头示意,让风升先去自己的座位上,而风升也坐在了右边第一个座位上,也说明了自己是七个孩子中的老大。 父亲距离他最近,二人对了下眼,他给父亲传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紧接着,就是风起,她的步伐吊儿郎当的,十分活跃,还有那么点活泼,不过她的活泼偏向于洒脱,跟门口的侍卫小哥哥打声招呼。 感觉对谁都很热情,云媛并不在意,对于她的态度和步伐以及习性,都是一路看过来的,早习惯了。 热情可以,别不说话就行。 风起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侍卫击拳,云媛又一次选择无视。 交朋友也可以,独身一人很不好。 “女儿风起,给娘请安。” 她的声音很甜,语气很期待,对娘的态度十分有爱,不仅温婉动听,甜美迷人,还独一无二,极为奇特。此时的状态对男女都有一种吸引力。 她很自由,也不管什么局势、形式和坐上母亲父亲眼神态度变化,请完安直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脚跟吃饭似的踩在了椅子边缘。 她坐的位置是距离云媛最近的,也是左边第一个位置,代表了她是家中的老二,女儿中的老大。 “哥?娘真的急了?”她悄声说着。 见大哥不回话,她就起身,来到了萧攸策身边,并坐在了萧攸策的大腿上,搂着他。 在这般场景中,是她打破了安静的局面,是她首个敢在正式场合玩笑的人。 “爹爹!”她的声嗓音又变了,变得那么细腻可爱,“我娘这是咋啦?中风啦?” 而此时,云媛转头看了一眼风起,就是这般眼神,使得风起结束了自己的大大咧咧。 然后老老实实的从爹爹身上下来,回回了座位上,期间还瞪了眼她大哥。 她靠在椅子上,跟大哥对口型,说了句:“你等着!” 二人分别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安静下来。 过了三分钟 这一位,可是重量级,出类拔萃,温文尔雅,气质非凡。她没有大哥那样的老大气质,也没有大姐那样张牙舞爪、浮夸、大大咧咧的举动。 她步伐轻盈,嘴角微微一笑,面若桃花,从眉目之间还能看出萧攸策的一缕威风。继承父亲英俊的面庞,荣获母亲完美无瑕的优点。 保守的着装让她变成了禁欲女神,随风飘扬的长直给侍卫带来香气。 在良佳县,她被很多公子追求,名气更是远超与风起。 琴棋书画、学识渊博,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云媛在看到她时,她走进大堂的那一脚开始,脸上就自然挂起了微笑,骄傲自豪,和大哥、大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是全程微笑。 “女儿风凰,给母亲请安!” 大哥大姐行的是抱拳单膝下跪礼,而她行的半屈伸,很优雅的小姐礼。 云媛笑着点了点头,风凰平身后坐在了大姐的旁边。 云媛又回归了那种严肃、生气的模样。 “大姐?” “大姐?” “大姐!!!!!” 风凰扒拉了一下风起的胳膊,风起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她一直和风升的眼神对抗。 风起被娘吓得不敢说话了,所以一直不敢言语,但面对妹妹的问话,她还是愿意说的。 “嘘,还没到解释的时候。”风起说。 她又和大哥开始了眼神上的博弈,互相杀对方。 风凰的衣服上,从左手肘开始到右手肘,有一条粉色的长丝带,犹如嫦娥一般,为她添加了不同的美感,走路时显得更为突出。 可她不放心,跟大哥一样,起身,但她来到的是娘的身边。 “娘~”她叫得温柔细腻,令人暖心。 “哎呀,娘没事,先回去坐着,听话,乖!”还没等风凰开口说话,云媛就率先说话。 她对风凰露出了有别于风升和风起的态度,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孩子。 可风凰还是担心娘,一直牵着娘的手。 “回去,娘真的没事,”她摸着风凰的头。风凰无奈,只能回到座位上等着。 然而此刻,风起竟然吃起了她二妹的醋,觉得娘真的是太偏心了,凭什么自己下坐就要挨骂,虽然没明骂出来,但这就等于挨骂,而二妹下坐得到的确实娘的宠爱。 即便如此,风起也没表现出太过于气急败坏的行为,只是看着二妹羡慕她。 …… 下一位,是三儿子,年龄不大。 他从门口进来时,跟门口最近的小丫鬟瞟了个媚眼,期间还有很多人注意到了。 其中就包括大姐风起看到了他的行为。只是做出了宠溺的、很看好三弟的噘嘴,也看了看丫鬟,长得不错,可惜的是他竟然没看上自己的丫鬟。 云媛也看到了,但她的回应只是平静,暂时不管,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第一个丫鬟了。 “儿尘盟,给母亲请安。” 请完安,得到了母亲的回复,坐在了风升隔一个位置上,代表他是老六。 坐在座位上后,他继续跟那位丫鬟瞟媚眼,以及观察大堂内此时的情形,来决定以什么状态面对。他还拿着扇子,凸显了他风流的习性。 在注意到母亲的严肃时,他瞬间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扇子也合了起来。 之后,是四儿子走来。 他的面相一看就知道跟大姐一样,是亦正亦邪的,而且穿的衣服也是最豪华的,绫罗绸缎,彰显富贵之气,手上、身上哪哪都是珠宝。 但其实他是一位非常善良,通情达理之人。 跟大姐风起一样,特别惜家如命。 “儿尘威,给母亲请安!” 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语音感最强烈的,最明亮的,最洪亮有力的,起身后伴随着歪头杀式的治愈微笑。要搁在平常母亲可能会笑,但现在母亲可没笑。 尘威坐在了尘盟旁边,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是老七。 …… 五分钟过去,七个孩子之中,还有两个人没到,风起这才想起来原来小妹还没到,她很着急。因为小妹平常很积极,都是提前到的几个。 云媛的严肃慢慢加重,她终于说话了。 “风招和风展为何不在?” 第12章:角落里的风展 大家又一次听到了南宫大人的愤怒,但是这次,相比上次平静了许多,没有了捶桌子的举动。 云媛双手扶着椅子的俩扶手,靠在椅子靠背上,胸腔以肉眼可见的起伏气愤的喘息着,而且两只手的手心握着两个扶手的力度特别重,感觉下一秒要捏碎它。 右腿担在左腿上,形成了标准的二郎腿的姿势。从正前方看身体笔直,危言耸听,气质极凶。 大家耳朵里听到的语气不是很愤怒,看来没有什么事。但其实肢体上的动作让迁伯看了出来,他看出了南宫大人的火,见势不妙! “萧爷?萧爷?”他对萧攸策示意口型道。 “看南宫大人!” 萧攸策就看到迁伯的嘴型后,立即看向南宫云媛,反应比迁伯分析的快,立即看出了云媛生气时的肢体语言,丈夫果然还是最了解娘子。 “再等会吧,兴许两个孩子正在准备呢,嗯?” 他把手伸过去,搭在云媛的右肩膀上,这股安抚渐渐的让云媛平静下来。 他也很害怕,但当把手放在肩膀上时,感受到的是肩膀供起来又落下的平静,他安心许多,也为云媛安心许多。毕竟云媛十几年前在五年间生了七个孩子,犯过不少后遗症呢,虽说近几年稳定下来了,但依然不敢松懈。 而云媛自己,她很了解小女儿的秉性,竟然迟到了,那就一定有理由。至于二儿子,她表示习惯就好。 现在时间真的不早了,早饭都要凉了。 除了她,还有最文静、最让她开心的二女儿风凰在担心着自己的二哥,而其他人一律想着小妹。 云媛紧闭双眼,再一睁开。“不等了,吃饭去!” 一声令下,所有人离开大堂,前往膳殿。 …… “风起!风起!”风升扒拉着自己的妹妹,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我刚回来可就听说咱们家的下人总是看到风招在晚上悄悄溜走!” “起初我不信,现在看来,风招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这都快到了,风起不应答,表情越来越烦躁。 “说话!”风升狠狠的扒拉了一下。 风起这才转头,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瞪了一眼,然后继续不理他。 风升不罢休啊,就是要和风起商量,解决解决。因为这两人毕竟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们的事情,当然要管。 “起开!”风起的音量逐渐变大。 “我跟你的事还没完呢!”说完,她跑到前面,直接牵住母亲的手,然后表情、态度犹如翻书一般。 “娘!我来啦!”她叫的特别萌。 她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姑娘,只不过从被牵着变成了主动牵着娘的手了。这并没有让云媛想起风起小的时候,反倒嫌弃,但其实眼神中隐藏着对风起的宠爱,也愿意被牵着、被大女儿这样甜甜的粘着。 后面的二妹风凰和两个弟弟看到大姐这个样子后,一点都不觉得“大姐好丢人”。 其实更羡慕大姐,长大了还能跟小时候那样,即便是撇开面子,也要冲母亲撒娇。 可没几个人敢向她这样做。 走到半途,风凰也学大姐,来到了父亲身边。母亲有大姐撑着排面呢,父亲可不能没有啊! …… 以往,这张餐桌上人最齐的时候,就是今天这个日子,云媛也最期待每月的今天。因为在这一天,她能看到她所有的孩子在自己眼前,吃着佳肴,唠着家常,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和睦的不得了。 可是今天少了两个人,原本这应该让她伤心才对,可是她却特别生气。 这同样也让她很闹心,怕两个孩子出事,就连平常最讨人喜欢的小女儿也迟到。 吃了没多久,并没有等风招和风展。 “风升!风起!” 她放下了碗筷,直接不吃了,紧跟着所有人都不吃了,就风起一个人还在吃饭。 “请母亲吩咐!”风升规规矩矩的行武礼。 “啊?”风起嘴巴胖嘟嘟的抬起头来,咀嚼着食物,傻乎乎的看向大哥和母亲。 云媛目视前方,态度坚定,目的专一。 “你们俩,去看看风展为何迟迟不来,争取带她过来。” 她说着话虽然很生气,但表情和眼神里,全都是对这位小女儿的担心。她可能知道风展为何不来,因为风展从小体弱多病非常的虚弱,可每次生病都会通报一声,今天……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大哥二话不说,连一口水都不喝,直接出门执行母亲的命令。 云媛扭头看向呆呆萌萌的风起,而风起一瞬间回过神来,拿了一块鸡腿就出去了。 “对了!”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停住了。 回来跑到两个弟弟中间,搂着他们,分别亲了两个弟弟,然后才离开。 风凰看着大姐这个样子,表情真是宠到无边无际。 见娘瞪着眼,表情对风起很生气,她就很自然的聊起大姐。 “不管大姐有多爱玩、爱闹,可她总能想起我们这帮弟弟妹妹们,爱我们。”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追大哥的大姐。 “娘,对不对呀!”她又扭头看向母亲。 云媛拿起了筷子,嘀咕着:“要不是你,从小我一天打她四五遍都不够!” …… 紧接着,她又看向坐在萧攸策左手边两个小儿子。 “尘盟!尘威!”她依然以号令的口气说话。 萧攸策简单提醒了俩儿子,咳嗽声使他们俩站起来。 “孩儿,听令!” 兄弟二人起来,像个战士一样,语气学大哥,但姿态怎么学都没有相似度,气质更是相差很远。云媛还是看到了小儿子们的积极。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抱拳行礼,眼神很坚挺,状态也非常期待母亲的命令。 “去找你们的二哥,看看他究竟为何事迟到!” 听着母亲严肃而又着重的话,两兄弟离开了膳殿,很快就来到了二哥的院子,期间还遇到了大哥大姐,分享任务。 在二哥的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丫鬟,刚被风招骂完。 “惨了!”尘威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还回去?娘不得骂死咱俩!”随着三哥的一句无奈的话,二人走进院内。 带着紧张而又害怕的情绪,来到二哥的屋子门口,都不想敲门。 在推搡之间,是弟弟尘威把三哥的手碰到了门上。 “滚!”里面传来一阵骂声。 “额...二哥,娘让你去...膳殿吃饭,今天...是聚合。”尘盟吞吞吐吐的说。 “滚!让娘亲自来请我!”风招一句更加强烈的骂声,把二人骂走了。 二人从另一道出口离开。 而风升风起,兄妹俩来到了小妹的院子外,门虚掩着,院内非常的寂静,连吹过的风都有了阴气,平常小妹的活泼可是最欢快的。 二人互看了一眼,然后在院子里找起了什么。 “小妹的丫头呢?”风起琢磨着问。 “不知道!”风升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感觉有大事发生。 大哥毕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职业病随处可见,什么都能联想到坏的地方。但他也是出于氛围考量,而不是空穴来风,最好没大事。 “切!”风起瞪了大哥一眼。 随后走上台阶,敲门后等了一会儿,期间还和大哥玩着眼神的对敌。 敲门无人回应,没有办法。 “开!” 大哥强制推开了门。 室内,右边是一面镂空的木架,上面有很多饰品,还有一扇很薄但看不透的帘子。走过它,往右拐就是小妹闺房,里面同样是一片寂静。 “小妹?”风起掀开门帘喊道。 看到的是一个头发凌乱,披着零散的衣服,将自己团缩在梳妆台与木架墙之间的夹缝中,抱着自己的双肩,眼神惊恐,都熬出了烟熏妆,还光着脚,夹着腿,不停的抽泣,乃至于地上还有尿液的小妹。 她从小因为早产加难产,所以就体弱多病,有很多重复发生过的病症时间长了,不但不习惯,反倒让她变得异常疯狂,这个场景就很像。 风升风起还以为是旧病复发,导致她这样。 平时挺安静的,一旦发病她就会厌恶自己,这也是云媛最担心的。 “小妹!”风起走到小妹跟前,蹲下抱住了她。 可还没说话呢,小妹就像是疯了一样,变得特别慌张,把姐姐推倒在地,换了个地方躲着,不接触人,双腿、双脚乃至于全身都在哆嗦。 隐约听到她在说着:“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还有:“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不过风起并没有听到这些,是风升隐约听到的 “风起!”风升扶起风起。 “不对劲!” 风起再次靠近小妹,这次她用手抚摸小妹的脸,小妹第一瞬时间反应还是往角落躲。 但随后,小妹觉得这个触感很熟悉,慢慢放松。 紧接着风起说:“小妹,是姐姐呀!” 听到声音后她立即抱紧了风起,在风起肩膀上痛哭,用颤抖而叹息的语气说话。 “大姐!大姐!救救我!救我!” “他一直对我......对我!”她不敢往下说了,而且出现了自己没强暴时的画面和幻觉。 “我对不起我的赵郎!我对不起他!” “我还有何脸面见他!” “我还有何脸面见娘!” “大姐,你把我杀了,把我杀了!!!”她咬牙切齿,愤怒的咬在了风起的左肩膀上。 “小妹!”她忍着疼,但语气依然很温柔。 “跟姐姐说,发生了何事?” 风展的眼神依然充满惊恐,全身颤抖个不停,但意识像是恢复过来,她松了口气。 “我......我被人强暴了!” 第13章:封耳之言 风展的闺房里弥漫着由内而外、冲上天际的一股暴烈之气,若有开天眼的本领,将会在周围看到这团气体正在狂舞、吞噬空气,蚀死清晨的鸟。 她的全身上下都在颤抖,而这种颤抖它并不是冷颤,是散发着怒火、想要杀戮的欲望和将要释放出力量的颤抖,包括面部的肌肤,嘴唇的肌肉。 旁边就是母亲亲手做的屏风,而她此时特别想用拳头锤烂这道屏风,但下手下到一半她停了下来。张开手掌轻轻的滑过屏风的表面,流下了一滴泪。 在这段期间,她满脸充实着怒火,逐渐的想要解放出来,但转头看向小妹的那一瞬间,就变成了心疼、自责与自我忏悔,眼睛里满满都是对小妹的爱。 她走过去,再次抱住小妹,紧紧的抱着,抚摸着她的后脑,紧贴着她的脸颊。 分开后,姐妹俩面对面相视,她的眼神、表情和各种神态都漏出了承诺和保证的真诚,还用手捧着小妹的脸,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扶小妹起来,让她坐在由自己巧夺天工的双手亲自修饰、装饰的那把椅子上。小妹一直拿这把椅子当做宝贝,也是坐过时间最长的一把椅子。 而同在小妹闺房里的大哥风升,他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了全新的衣服,给小妹披上、盖上。他跟风起一样,被怒火、自责牵引着情绪。 看着眼前风起和风展两姐妹待在一起,感觉就像是出现了幻觉一样,这两姐妹长得太像了,一模一样。即便是相差三岁,心也是连在一起的。 通过小妹情绪得到好转后,她说出了一番讲解,把昨晚的事交代了一遍。 被迷晕让她对世界产生了恐惧,贴身丫鬟的悲惨经历让她对世界的人产生了恐惧,自己遭遇的强暴更是让自己的心理受到了一次巨大的阴影。 被故事影响最大的人,莫过于一直陪着她的大姐风起,风起的正面情绪瞬时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对这件事的恨,还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风起又一次来到了屏风前,恨自己那时为何不在小妹身边保护她,赶走那些淫徒。风起掐完自己,回到小妹面前,牵着小妹的手,亲她。 风升不知道在旁边干什么,身为大哥,表现的还不如妹妹那么爱护小妹。也许……他不怎么表露感情,也许……他有自己的方式。 但总之,风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至少作为这件事发现者的角度。 “小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杀了那个淫贼,不管他是何许人也,有多么难对付,还是留下的线索多么渺小,他定会死在你眼前。” 风起说的话强韧有力,字里行间流露着强大的爱,坚决、准确性都在她的表情间回荡。即便是蹲着身子,弯着腰,多长时间都不会累,因为手里牵着小妹,握着她从小握到大,既鲜嫩又小巧的双手。 撩起小妹的头帘,旁边的头发夹在耳后,最后,她朝着额头亲了一口。 面对眼前的姐姐,风展还是没忍住,哭着,满脸委屈的钻进了姐姐的怀里。 “小妹,别哭了啊,姐姐和大哥都在呢,别怕。” “你先冷静,别闹,别伤心,我去找娘。” “姐姐这就去调查!” 说完,就想回膳殿,把一切汇报给娘,但是…… “等等!”风升拦在了她的面前,有不同的看法。 风升连拽带拦,“你得到娘的命令了?你有出任务的许可了?” “还是你希望让风展的事暴露出去!我觉得……我们应该秘密展开行动,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娘。而且也要对赵公子在这件事上保密。” 风起顿时不乐意了,还是那副敌对的眼神和表情,情绪更加激动。 听到大哥这番话,她都震惊了,什么时候大哥也学会自己独立行动了呢? “哼!”风起嘲讽的一笑。 “娘从小白教你了?大哥?大哥!”手担在门框上,表情对大哥是那么嫌弃,那么的嘲讽,特别是最后那一声大哥,讽刺到了极限。 “不!”风升继续拦着她。 “我的意思是咱俩一起行动,别暴露身份,别让人知道是为了给风展报仇的。”他充满耐心的说服风起。 风起推开大哥,在门口脚踩石桩用轻功飞走。“这件事必须让娘知道!” 见风起飞走了,他紧跟其后,可是他的轻功没风起厉害,怎么也跟不上风起的速度,眼看就要到大院了,距离膳殿只有一个大殿的距离了。 风升喊着,以风起的性格当然不会回复,风升开始寻找屋顶的捷径。 就在快要越过第三道殿的时候,风升没有办法,只能被迫让风起下来。 膳殿就在第三道殿的后面,三个大殿之间的两个庭院就已经长达两百米了,而第三个庭院更是有一百米的空地,里面是一些花花草草。 三个庭院之间,是没有轻功借力的地方的,风升就在风起飞到第二个庭院侧面的时候,一个石头丢在了风起的腰部,导致风起落下来。 “娘说过,任何人不准在家里使用轻功,若踩碎砖瓦,则在中央三殿打扫十天。要么你就听我的,要不然我就告诉娘,让你不能行动。” “任何发现的人都能告发,不管你是不是少爷、小姐,又或是爹和娘。” 风起起来以后,没有立即去膳殿找娘,而是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大哥。对大哥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大哥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这张臭脸,风起从小讨厌到大,每次聚合,都是她不开心的一天之一。 “大哥!”风起皱紧眉头,特别疑惑的叫着。 “你有病是吧?啊?是不是?”她揪着大哥的衣领,感觉下一秒就要动手。 “咱妹!被强暴了!被人糟践了!你怎么还有闲心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特想问你,哥哥。” “你爱过我吗?爱过风凰吗?爱过风展吗?” “哼!”她仰头苦笑,眼眶已然泛红,“或者......是我不理解你的做事方式吧。”她又流出了眼泪,无助的悲伤。 她凑近大哥,咬着牙凝视道:“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爱这帮兄弟姐妹。” 风升并没有为此辩解什么,只是冷静的对待,脸上也没有对风起生气、不耐烦的那些表情,他只想跟妹妹好好谈谈,更好的解决此事。 “风起你先别激动,也别想那么多。我已经说了,我不会不管这件事的。让娘知道,那就说明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到时你让风展怎么活?” “你想让风展被强暴的事公之于众?” “咱俩联手!悄悄的把凶手给杀了!完事这样对风展的影响会变得更小!” 他说话时每一句话都是重音,而且是悄声的重音,既不会有人听到,也就不会暴露,他甚至想尝试拉起风起的手,但被风起甩开了。 风起的背后就是第三道殿了,越过它,回到膳殿,就能把一切告诉给娘。于是她扭头就走了,期间还和大哥打了起来,但大哥输了。 …… 膳殿室内,定睛一瞧,餐桌上的九个人少了六个,现在还在桌上吃饭的只剩下了三个。这原本是一场聚合团圆宴,可现在变成了个人餐宴。 大哥、大姐、二哥、三妹、三弟四弟,全都走了。 在这种环境下,还没得到消息的云媛怎能吃得下去饭,即便最让她得意的女儿在场,郎君萧攸策在场,也不好使,她只能叹息接叹息。 “娘!都两刻钟了,您吃点吧。”风凰把菜夹到娘的碗里。 “菜都凉了一次了,您让女儿怎能安心啊。”筷子收回来的时候,风凰都心疼急了。 她又换座,坐在大姐的位置上,牵住母亲那只急躁不安、无处安放的左手。自己的眉头皱的也挺厉害,而萧攸策早已陪在云媛身边。 “您可是整个府的知府,那么多人等着您呢,别把自己饿坏了呀娘!” “女儿喂您好不好?”她接着说服娘。 云媛左手有二女儿,右手有半生郎君,感觉到心里的暖和胃里的饱,饭后茶水甜点,相信四个孩子马上就能带来,味道会非常不错。 没想到,后派去的两个小儿子先回来了,就要通报二哥的情况时,门口响起了骂声。 “信不信我当着娘的面再揍你一顿!” “起开!” 是风起和风升紧跟两位弟弟身后回来了。 当二人走进了室内,风起在看到娘的那一刻起,她刚才所有的对大哥的气焰全都消失了,表现出了乖巧的样子,是云媛的气场让她平息。 云媛就这样侧头盯着风起,停顿了几秒。“揍啊,我看着你打风升,揍吧,没事。” 风起不为所动,低着头,双手放在腹前,一脸犯错的样子委屈的撅着嘴。 “咋了?不揍了?”教训的环节完事后,进入正题。 “人呢?” 此时,风起的火气犹如瞬间被引爆,越过了点燃步骤,直接甩开大哥的纠缠,重步走到母亲的面前。 她想了一下,还是封耳交流。 “你离远点!”风起力道温和,但语气很凶的推开了风凰。 “娘,我小妹她......风展她被......” “被强暴了!” 第14章:娘的抚慰 ‘嘣’的一声! 一个陶瓷的杯子就这样被云媛捏碎了,碎片、碎屑崩的到处都是,甚至有的还崩到了菜里、碗里和其他的杯子里,而云媛的手却毫发无伤。 她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碎片,拳头离桌面只有分毫,很怕她会抬起来猛地锤在桌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桌子就碎了,但她一直在僵持。 脸上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在内心里早已怒火冲天。 原本呼吸没有声音,但现在却有了明显的鼻腔呼吸声,胸腔的呼吸也出现肉眼可见的起伏。 最愤怒的莫过于她的眼神,下眼皮在微微颤抖,两只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实着杀戮的欲望,还有那种即将要释放的力量正在蓄能。 慢慢的,表情开始伤心,眼角下垂,嘴唇紧抿,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在她捏碎陶瓷杯具的时刻,所有人为之一震,在场除了风升和风起以外,其他人都在想这个消息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南宫夫人如此发火。 …… “娘!”风凰第一个站起来,向右移动半步。 她捧起母亲的手,慢慢的把母亲紧握着的拳头松开,看到了里面的血液,还是受伤了,捏碎没有受伤,其实是攥的,很多碎片都已经插进了肉里。 第二个来到云媛身边的是萧攸策,“还不快去拿药?”他对着门口的丫鬟们喊道。 “娘!你没事吧?”风凰给母亲挑出了没插在肉里的瓷被子碎片。 “姐!所为何事?让娘如此冲动!”她的眼神全都是对娘的爱护和对姐姐的埋怨。 这一幕,那些丫鬟和两个弟弟都看呆了,尤其是当二姐把母亲的手扒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极其震惊。 从开头到现在,云媛的表情丝毫没有变,既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杀得慌。 “娘!您忍着点儿,我拔了?”风凰准备拔出碎片。 对面的萧攸策按住了云媛肩膀的某个位置,道:“没事,拔出来。” “哎呀!”风凰拔出了一片。 云媛还没叫呢,她就叫了出来,眉头紧皱,为母亲伤心。 “说啊!”她又转头看向大姐。 而大姐,还有大哥,以及爹爹萧攸策,这三个人对云媛捏碎瓷杯的场景表示很冷静,碎片插进肉里更是无动于衷,只有起初的瞬间担心。 风起听到了二妹的质问,她想回答,但却被母亲阻止。 “药来了!” “药来了!” 刚才取药的丫鬟把药拿来了,放在了风凰旁边。 而后,出现了更令人发指、深感体会的一幕,那就是风凰把最深的碎片一个接着一个取出,仍在一旁,血都流到桌子上,又流到地上。 还是除了萧攸策、风起和风升以外,当然还有云媛本人,所有人的表情非常狰狞,不忍心看到这么痛的一幕,丫鬟和下人纷纷转过头。 该上药了,配合内功把感染的血逼出来,而比刚才拔碎片更痛的场面现在才开始。 那些个杀得皮肤发出声音的药撒上,云媛依旧是面无表情、镇静自若。 “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风凰开始反驳。 “你听话,过后再跟你说。”云媛把气氛拉了回来,风凰开始了专心包扎。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和,但其实牙根还藏着未平复的心情。 “娘!”尘盟突然上前说话。 “二哥他……” 话音未落,伤口也正好包扎完毕,云媛顺势而起。“没吃的赶紧吃,风起、风升,你俩一会来风展院里找我。”她说完直接出去了,“不许跟!” 她从冲劲儿很足的重音,阻止了风凰的跟随。 “你俩!”云媛走到风升和风起中间,秘密交谈。“别把这件事说出去,风凰和你爹都不行,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什么也别说!我和风展单独聊聊,过会儿,我们一起商量对策,该如何处理。” 云媛说完,直接离开了,丫鬟们也把被子碎片收拾了,剩下的人开始吃饭。 虽然有很多碎屑掉进了菜里,但都是细小的粉末,肉眼可见的都挑出来了。 “好!我不问,我不问。”风凰分别对对面的大哥和旁边的大家瞪了一眼。 “吃饭吧,娘也真是的,太危险了。” 尘盟和尘威坐在位置上,跟大家一样闷闷不乐,而萧攸策已经吃完了,他还有生意要做,店铺不能不管,也就离开了,膳殿只剩下了少爷、小姐们。 丫鬟们希望最后剩下的是二小姐或大少爷、大小姐,别是三少爷和四少爷。 两位小少爷十六岁,可还是让大人们操心。只有尘盟在有的时候是那些丫鬟的芳心,他已经勾引了不止一个了,妥妥的风流浪子。 …… 风展一个人在自己的闺房里,风起走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一动不动,注视自己眼前,呆呆的,惶恐着,可怕的回忆只要一闭眼就会浮现。 它不停的在脑子里折磨自己,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抵不过这一次的冲击。 房间里唯一有变化的,是风展身上的衣服,已经随着她抱紧自己脱落,夹紧双腿,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哆嗦着,眼睛里恐慌始终存在。 她不敢斜视、不敢移动,更不敢闭眼,只有眼睛受不了了会闭一下眼,然后就会出现昨晚的可怕画面,那感觉……就像是在夜晚突然见到一张鬼脸一般,忘不了、不敢完,刻骨铭心,造成呼吸困难。 现在是夏季温热时期,光着身子在闺房里不会太冷,甚至时间长了还会出汗。可风展,她完全相反,整体表现的就像是在感受冬天里的寒风,冷缠不止、无法安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于她的病。 风展是云媛和萧攸策没准备好就怀上的,生完风招和风凰以后打算休息休息,多玩玩二人世界。可谁知,生完风招和风凰后还没到三个月呢,就怀上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没做好怀孕后的期限休息,导致身体出问题,早产风展,连同一些症状也带到了风展身上。 之后的尘盟和尘威都是规定好时间怀的。说难听点,风展其实是意外! 但云媛最爱、最疼的女儿也是风展,跟最骄傲、最得意的女儿风凰跟风展如出一辙。 云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破坏了自己的规矩,利用轻功在屋顶上飞。 “不!” 风展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是坏人,所以直接跑到了旁边最近的角落,拿起了零碎的衣服盖在身上,躲着、藏着、不让别人发现。 即便是蹲着,双腿也自然的颤抖了起来,显得很弱小,非常不堪一击。 “展儿?”门外传来一阵令她短暂清醒、安心的声音。 “展儿!” 云媛推开门,气喘吁吁的跑到风展闺房。 “娘的展儿……”她缓缓靠近,小心翼翼。 虽然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让她短暂安心,但依然不敢起身回头看,或相信这就是娘。 云媛已经靠近了她,手已经快摸到她了。 而就在触碰的时候,风展惊的一下跑出这个角落,跑到了另一个角落。 这一幕,云媛想起了第一次她碰到她妹妹的时候,也是这般害怕,已经养成了习惯。 但她面对自己女儿出现这一幕时,瞬间泪如雨下。这不是长时间养成的,而是一次重大打击之后,刻在了心里的,如此快速,令人心疼。 “娘?”风展颤抖的声音呼唤着,极为细小,可云媛还是听到了。 “娘?”她接着尝试,就跟之前姐姐一样。 声音的颤抖仍未消失,隐含哭腔,语带抽泣的轻声呼唤。 “对,别怕,娘来了。”云媛边说边靠近。 “展儿,娘来了,你不用再怕了。”她已经搂住了风展的右肩膀,也就是靠墙的肩膀。 “看看娘,好吗?”她忍不住鼻子吸溜了一下,眼泪落在了地上。 风展畏缩着,慢慢扭头,看到了娘的面孔,她像是找到了自己最强大的依偎,直接冲进了娘的怀抱,躲在里面,拼命的、狂声的嚎哭。 云媛的外套风展包起来然后抱起来,就像风展还是婴儿的时候在娘的襁褓里一样,被娘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却还没办法离开怀抱。 不过这一路,被抱到床上,她的情绪得到减化,虽然还是放声的大哭,但已经可以说话了。 “娘,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赵郎,我该怎么嫁人,我还怎么见人呐!” “娘,我好怕,我好害怕,你别走!” “娘不走,娘不走,娘会始终陪你,陪你睡觉,别怕,有娘在呢。”云媛滑过风展的头,抚摸着她的裸背,让她在自己怀里哭诉。 …… 与此同时,在风展院斜后面,风招的院子,哭声已经传到了这里。 风招根据哭声出来查看,十分生气,很不愿听到这难听又刺耳的哭声,烦人、闹挺。 “来人!” 院子里丫鬟的房间走出来一个丫鬟。 “二少爷!”丫鬟行礼道。 “你去看看这么回事,风展怎么又哭了,犯病了?神经!” 说完,他甩了下门帘,回到了室内,门又狠狠的摔了下,吓到了丫鬟。 可风招的性子很急,丫鬟刚出门,他就踹了桌子一下,然后摔碎了茶杯。 “真烦,还不如吃饭去呢!” 他离开自己的院子,去往了膳殿。 而被他派去的丫鬟,当然不敢去问为什么哭了,丫鬟想了个以前的理由。 回来的时候,她松了口气。 第15章:餐桌伤人 餐桌上的两个大人终于走了,风起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始自己的进食了。 结果五分钟不到,不负众望,果然乱成一滩,特别是距离她最近的几盘菜的菜汤,喇喇一道,虽然没有菜叶,但看起来就非常的懒散。 吃没吃相,坐没坐相,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状态总是这副零散模样。 对面的哥哥和弟弟们,都在嘲笑她,一直以来都是。 可是身边的妹妹对她却由衷的宠溺。 盘里有一个鸡腿,不管是二妹还是大哥、三弟四弟,都是很小心谨慎,两根手指或三根手指拿着吃,只有风起,抓起来弄得一手油汤,甚至不擦就直接去吃别的了,筷子、碗等就没有一处不反光的。 还好,吃饭的时候衣服还有一层布,不会弄脏。 突然,她被油脂沾满的筷子夹的一块肉掉地上了,就在云媛座位旁边,丫鬟刚想上来收拾。 “大小姐!”丫鬟喊道。 还没来及去收拾,只见风起从地上捡起这块肉就吃了,吃的津津有味。 “咋了?”风起疑惑的看着这个丫鬟。 “你回去吧。”风凰让丫鬟退回去。 她给大姐倒了一杯温水,然后给大姐夹了一块新的肉。 “新来的吧?”三弟尘盟跟丫鬟道。 “是!”丫鬟卑微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还为大小姐的行为感到吃惊。 风起就是这样的人,吃的虽然大大咧咧,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吃相,但她非常节俭,省吃俭用,能吃多吃,绝不挑食。 丫鬟退回自己的位置后,跟旁边的姐们儿聊起了大小姐,说了风起的一个负面事迹。 据说,大小姐曾经去一个朋友家: 这个朋友不能说是朋友,应该是她遇到的一位公子,公子当时没带钱,向风起借钱,五文钱就够,风起一通拒绝他,可他坚持而且表现的极为可怜,风起就借了,并跟这位公子要了他家的地址。 公子说明天就来找他要回五文钱,风起第二天去了,正好是出任务顺带去要钱,没想到这位公子受父母管教,没钱,风起无语了。 让他去跟父母要钱还她,可是公子不敢去啊。 还说:“你是咱们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五文钱而已,至于吗?还死缠烂打!” 风起看了看他的生活环境额条件,还不错,就跟他计较。 “本小姐非常非常至于,那可是五文钱呐!” “不还我就带你找你爹娘去。” 对送给母亲的礼物毫不犹豫花金锭的风起,这对她这种豪门千金来说,挥洒的事儿,竟然面对借别人的五文钱如此介意不跌不休。 特别是她说出‘五文钱呐’的重音,在乎的就跟红花绿叶差不多。 “抠搜的!”公子说完这句话,风起直接扇了他一嘴巴。 最后,风起带着他找到了他的父母,要回了五文钱。 就此,风起在城市里的名望虽然高,但总会有人拿家大业大还抠的事情诋毁她。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还是那句她对公子说的话:“那可是五文钱呐!” …… 不管是一家人在何处、干什么,她穿的衣服总是最廉价、最不鲜艳的那一个了,而她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她手里的剑,乃无价之宝。 听完故事的丫鬟,人都静止了,不敢相信咱们的大小姐竟然是这种人。 “我好喜欢大小姐啊!”她非常崇拜大小姐,哪怕只听了这一个故事。 “我好想时候她!”丫鬟不停的念叨着。 用无比崇拜,看偶像的眼神看着风起,特别是她这个侧面角度的风起,漂亮极了,虽然吃相确实有点……不过不重要,人好什么都好。 “是,当大小姐的丫头最轻松,我也想。切!”旁边的姐们儿瞪了一眼嘲讽着她。 “我觉得啊,四少爷最好,他那么英俊,声音又好听。”她侧眼瞪了下新来的丫鬟。“那才是我们要追求的主子,跟大小姐你也只能做媵妾,可是跟少爷,你可能就嫁给少爷了。还是伺候少爷的好。” “不,我就是喜欢大小姐。”新来的继续坚持自己的眼光望着大小姐。 “那你又伺候谁呢?”新来的丫鬟一句话戳了她的心坎。 “我……谁也没有。”被戳中的她失望的低下了头,叹了口忧伤的气。 “好好干吧,以后嫁个家丁或回家找个发小嫁了算了。” 在这句认命的话说完后,二人结束了窃窃自语,等着少爷和小姐们吃完早饭。 结果在此刻,让她养眼的四少爷和三少爷,也离开了。 ……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门口进来一位更帅、痞气十足、霸道男神级别的少爷,也就是二少爷——南宫风招。 尘盟和尘威路过二哥风招,还刻意躲着走。 “二哥来啦!”风凰回头一路着二哥从门口走到大哥风升的座位旁边。 “咋这么晚?”风凰亲自给二哥盛饭。 风凰对风招的态度,跟她对风起的态度是相得益彰,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风招和风凰是一胎出生,脚前脚后,龙凤胎。 其实,风升和风起也是龙凤胎。 “起开,你老实儿坐着。”风招驱赶二妹风凰。 “轮得到你?”风招给下人做出手势,让下人们伺候他盛饭等等准备。 风凰很失望,妹妹的气度表现的跟在大姐身边还不一样,属于被哥哥骂了的小妹妹,但她的眼神、行为举止当中,始终爱着自己二哥。 风升的坐姿端正,举手投足非常正规,而且规矩性非常非常强烈。 他看到二弟风招坐在自己身旁,有点莫名的生气 “风招!”他低沉的叫道。 “来了!你就不觉得你有什么事没做?”他用强势的语速暗示着。 与此同时,风起也跟风升一样态度的抬头看向了风招。 风招迫不得已,被大哥大姐凝视。 他放下了筷子,坐姿与大哥相同。 “大哥好!” “大姐好!” 打招呼时,他分别对风升和风起微笑点头,但话说的有点儿敷衍。 不过风起接受,风升也就没再讲究。 他对大姐的吃相表示无视,很正常,不嘲笑也不宠溺。 在屋子的一个边上,那两个丫鬟又开始了窃窃自语,谈论起了二少爷,就当是老丫鬟给新丫鬟讲解府里的情况,被抓到也不会说什么。 “你第一天来,记好了啊。”她把自己的头稍微挪动一点。 “这位,是二少爷,全家最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别看他长得那么英俊,嗓音那么好听,但他很残暴。听说……他还时不时打她的丫头。” “可那姐们儿不敢去告状,就一直受着呢。” “跟哪位少爷和小姐都能反问一句,但你绝不能对他提出反问的话来。” “他说什么你就去做,别问那么多,明白?” 新丫鬟听姐姐这么一说,在感受一下二少爷的气质,就知道这是真的。 风招吃饭的动作非常霸气,感觉就像是在外面某个茶摊边坐在茶桌旁,踩着椅子角的强盗,咀嚼食物的样子更邪乎,看了就会不舒服。 “二哥为何现在才来呀?”风凰为冷场的气氛开头。 “对了!”风招像是找到了某种欢快的话题。 “要不是三妹,我连来都懒得来,真是烦人。”他说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自大狂的嗓音,非常欠揍,风起是行为吊儿郎当,而他是说话和性格吊儿郎当。 “你们知道吗?她在闺房里哭的那叫个闹心。” “我也不知道咋地了?” “被吵的我呀,哎呀!” 风起吃饭的动作突然变慢了,但并没有抬头,继续吃自己的食物。 风招又开始了,吐槽还没有结束。 “你说,三妹要是跟大姐、二妹似的,也不至于天天哭。” “这点儿病也至于的,舌头嗓子咋不哭烂了。” “要哭死才好!” 他说完下一秒,风起瞬间拿起自己的水杯朝风招砸了去,砸在了风招的脑门上,流血了! “你给我闭嘴!” “不会说话就给我滚蛋!” “少在这呛呛!” 然后风起又站了起来,把凳子踢开,从右边绕过去。 但又被风凰拽了回来。 风招被砸后,捂着头团缩在一旁,被大哥保护着。 “你再说一句?” “我让你再说一句!” 风起被风凰拽住了,而且挣不开,于是就继续用语言来攻击风招。 风招的脑门不停的流血,短短几十秒就流地他手上全是自己的血,大哥想保护风招出去,赶紧去郎中院。 可在期间,风起竟然用自己还没吃完的饭碗,趁机会砸在了风招的后脑上,风升想保护都没来及,这股疼痛使得让风招难以忍受当场晕倒。 “带他去哪?你要带他去哪?” “给我回来!我要送他去见阎王!” 风起不管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风凰的牵制。 过了一分钟,风起的行为貌似平静下来了。 “放开!”她语气稍带温柔,但气泄还在的说。 风凰不肯放,并且紧皱眉头一脸祈求的看着大姐,希望大姐能放过二哥。 “我没事了!”风起的语气彻底平和。 可是风凰依然不肯松手,都是这个家的,郎中院连下人都知道在哪。 “你要不松,我就把你为何能抓住我的秘密告诉给娘。”风起此话一出,风凰瞬时松手。 但随后又抓紧大姐的手。说:“那你保证不去找二哥!” “姐姐保证!”风起既无奈又宠溺。 第16章:秉性 风起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下人都感到了无比震撼大小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颠覆,瞬间对大小姐产生了飞跃的改变。 但这些人里,除了在场的一个丫鬟,她就是刚刚新丫鬟讲解府中事故的姐。 她虽然年纪不大,才年芳三七,但在南宫府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年头,跟大小姐的年龄一样,比起二小姐、三小姐还大,妥妥的南宫府老丫鬟了。 府里的很多事,大大小小她都知道,而且是带新人的好手。 她刚才讲故事的那位,就是新来的,管家让她带的,她在下人圈里名望很高,在主人们眼里也是值得表扬的。 如果这个家是萧攸策当家做主,那么她可能就是妾室了。 至于这个房间里的,大部分都是新人,刚来几天的顶替走了的,经验还行,但对于府中的事物、人情世故还是不了解,对她们来说,主人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但也别太关注第一印象。 但大多数丫鬟对大小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比较开饭是她对小妹的温柔众人可见,在下人嘴里赞不绝口。 今天这等事件纯属意外,因为二少爷用言语严重的词汇和表达意思惹怒了大小姐。但为什么惹怒并不所知。 站在姐姐旁边的新丫鬟就懵了。 “大小姐的脾气这么暴躁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风起的偏见。 “还是二小姐人好。”她看着二小姐祈求大小姐时迷人的模样。 “我要收回刚才说的话!” 她这一说,给姐姐整不乐意了,姐姐直接反驳了她。 “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小姐对我们爱护有加,视如好友,只是生气的时候发点脾气,骂骂我们也无妨,你要因为这个就对大小姐失去信任,你就要小心了。” 姐姐说的十分中肯,对大小姐的表扬犹如长姐一般亲切,话中带恩。 她看向转瞬间对妹妹温柔的态度的风起,满眼都是崇拜和敬仰以及尊重,没有一点偏见与厌恶。 风起跟风升是家里唯一能和南宫大人比肩的绝佳主人了,更是起到了表率的作用,二人贵为南宫大人的长子和长女,定要身先士卒立好人设。 这个人设一直没塌过,即便一胎前后出生的兄妹二人闹得不可开交也是表率。 “下那么重的手!还……”新丫鬟依旧是满脸的嫌弃。 “二少爷再怎么言语过重,好歹也是她亲二弟呀,看,还有血呢!”她特意看了看风升和风招的座位下方,那一摊血迹依然在流淌着。 姐姐面对妹妹的无知很有耐心,不仅不介意妹妹这么诋毁大小姐,还特意跟她解释,为大小姐洗白。再说风起也不黑。 “你!” “的确下手重了,但里面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事呢?大小姐出手,一定有她合理的目的和理由。” “不了解事情来源你就评判,小心哪天被人举报了。” “告诉你,大小姐是全府对我们、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最好的人之二,第一自然是我们高尚的南宫大人。” “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吧,你会知道的。” 姐姐结束了她的劝导之行,看着眼前大小姐和此事的去向。…… 饭也吃完了,也没法再吃了,前后两个人分别对饭菜进行了改造,谁还吃的下去呢? 风起被风凰放开后,打算离开,可风凰却当即拦在了大姐的面前。 “你……确定不会去找二哥吗?”风凰语速超快,离远的人根本听不清。 “不会啦!妹妹放心!”风起的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这么一会儿,就没有了打风招时的所有负面情绪。 风凰继续拦在大姐面前,迟迟不肯让路,低着头,眼睛不停地眨着,嘴噘的十分委屈,都快要哭了。 风起很有耐心,只是静静的看着二妹,等她说接下来的话。 “那……我跟你一起走!”风凰有一次语速很快的说道。 风起仰头长叹一声,禁闭双眼,吸了口很长很长的气,最后道:“行!” 两姐妹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收拾屋子的下人。 而在南宫府左侧,孩子们住的地方,风展还在母亲的怀里哭诉着。 绝望始终在她内心深处涌动,无数次想自残的想法从脑子里飘过,她努力想要忘记这段记忆却怎么也做不到。 眼泪或许已经哭干了,她的眼眶里已经没有了泪水,但哭声依旧响彻宅院,从有泪变成了无泪。 她穿上了一身新衣服,是云缘费劲行动给风展穿上的,她的眼泪还在,从开始到现在,涌流不止。 抱着自己最宝贝、最疼、最心爱的女儿,是她最幸福的事了,当自己怀里有风展时,她能忘掉所有烦心、焕然一新,变成一位满脸慈爱、慈祥有善的母亲,不在是哪张官腔做事的面孔。 可是此刻,她虽然还保留着没有烦心事的状态,但来自于女儿的烦心事却折磨起了她辛苦的身子。 然而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抵消此事。所以在她分开女儿时会有想着央寰城平安、百姓们苦苦祈求她保护和女儿被强暴的事这两件事的缠绕。 她每咽下一次口水都是刺痛的,嗓子就像是被刀刃划破一般。 抚摸着女儿的头,也是她自我放松的一种方法了。 “展儿!”她轻声叫道。 “好些了吗?”她主动把风展从自己怀里抱起来,面对面。 风展的脸上除了难过外,只有泪痕,还有那令人担忧、担心的委屈,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 在母亲怀里无助显得少了点,风展更多还是体现在难过、可怜和弱小上。 她不流泪了,但不停洗鼻子哼哧的劲儿却一直还在,应证了那句贬义但在风展这是比喻的光打雷不下雨的意思。 “我……”风展说一个字哼哧好几秒。 “行,娘知道了。”云媛又把风展揽入了自己的怀抱当中,继续用身心安抚,语言已经没有用了,陪伴才是效果最好的。 想当年,她跟她妹妹一起冒险时,她妹妹也差点被强暴,仅仅是差点,她妹妹就活生生哭了两天两夜之久,才走出阴影。 相比风展,太幸运。 “早知道,你小时候娘就让你跟你大姐一起……习武了。”说着话,她的声音颤抖,眼球酸痛,眼泪从眼角流出,落在风展的肩上。 “兴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这一切都是娘的错,是娘对不起你,没能教你保护自己的本领。” “也是娘树敌太多,身份特殊,大概率……是仇人所为。” “对不起,对不起,娘的展儿。” …… 同样身为从小被拒绝习武的孩子,还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风凰。 她也是,从小被娘拒绝习武,但她却喜欢习武像大姐那样,成为侠客,反对过目前。但风展并没有,她听说母亲不让自己习武后,坦然的接受了,毫无怨言。 因为此事,风凰小时候还和母亲天天大吵,但最终还是遵从母亲,成为了母亲心里最骄傲、最德尚、最礼貌、最有礼节、最有名望、最有才识的女儿。 她在刚才的餐桌上用自己的力量拉住了七分怒气力量的大姐。 现在,她有跟着大姐,手牵手,十指相扣。这么浪漫的场景,事实确实在牵制,不过外人看来还是那样。 “大姐!”她着重强调的叫道,突然停下。 “你不是说你去找二哥吗?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她死不松手,力量很大。 风起前往的方向正是郎中院,因为这条路除了去西门,只有郎中院了,通往别的地方太远了。 平常,都是有丫鬟跟着的,但这次,姐妹俩独自行走,没有丫鬟,没有侍卫。 “我去找大哥!”风起语气及无奈又充满对风凰的宠溺。 在她看来,二妹这是保护家人的方式,对此她始终赞成,即便对方才是犯错的人,这也是家人呵护。 “真的吗?”风凰超委屈的问。 风起想把手放在风凰的肩膀上,给她一个成若的拥抱和亲吻,但发现风凰即使是知道大姐要抱自己,也不松手,一只手也能抱,不用两只一起。 风起的眼睛为此无奈的转了一圈,只好把左手放在风起的肩膀上,滑倒脑后,亲了一口并拥抱了一下。 “真的,姐姐不骗你。” “而且,我还要跟二弟道歉。” 亲吻拥抱的环节分开,她真诚的向风凰表达了自己的信誉。 二人继续前往,但风凰一直紧拉着风起。 走了五分钟,二人终于穿过庞大而又错中复杂的南宫府,来到了南宫府里根皇宫一样特例独行的郎中院,这住着一位大夫。 是云媛亲自请来的,每月的俸禄还算不错,属于官府属下,不用自己发工资,由朝廷发工资。 二人踏进院内,就能听到风招在里面边治疗边发出的哀嚎。 走进室内,风升看到后,直接过来拦住了风起的去路。 而看到大姐走来,风招害怕的不成样子,连治疗包扎都不顾,瞬间往炕里后撤,躲着点大姐。 “你干什么?不许乱来!”风升以为拦住了风起,但其实是风起自己不想打风招。 “还不够?”风升努力阻止风起。 风起叹了口气,全身瘫一下,瞪眼道:“对不起,二弟,是大姐冲动了。”她傲娇,但仍有气焰的道歉说。 风升相信风起,比较连风凰都跟来了,没有什么不能信的。 “那你来干什么?”风升依旧很警惕。 风起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像是传递着什么似的,风升恍然大悟! 第17章:好转 郎中院,可称为大夫院,跟皇宫的御医是一个性质的,不过这儿只有一个大夫,而且必须是经验丰富、履历慈祥行医、年龄必须超过四十岁的大夫可以,此府会帮你一起赡养你家人,每月会有俸禄。 但这样的设计全夏原只有南宫府一家,对外说在测试,可以的话就能在各个府中普及了,但如果你想自己发工资,可以提前设郎中院。 因此,许多达官贵人的府上,郎中院已不再罕见,上任要求上述统一。 在府里给你划一块都一家人住的院子,每天会有饭菜,经过主人同意也可以跟主人一起吃饭,妻子和孩子可以跟主人的妻子一起娱乐。 南宫府的大夫名叫钱予民,毕竟不是文人世家,也不是什么单传之后,所以姓名就没有字,单纯的姓名。 云媛很聪明,南宫府盖好以后,当上知府以后,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曾经的朋友和心腹,就跟被封了地当了王侯又封爵一样的待遇。 她安分守本,二十年来一直没有起过叛乱之心,毕竟距离京城非常近,身边的人陆续都变成了考进来的,自己的人退休,病逝等。 钱大夫比云媛还大一辈,叫叔,但钱大夫还是称云媛为南宫大人。 风起小时候特别习惯钱大夫的儿子,长相英俊才华横溢。 但因为长大,才知道那只是单纯的喜欢,知己之情,再加上母亲从中阻拦,也就没戏了。 所以风起是很尊敬、很喜欢钱大夫的,更别看钱大夫现如今已经六十多岁了。 风升、风起等孩子,见到钱大夫都会尊称一声钱舅爷,虽和母亲没有娘系亲属关系,但这句尊称是一定要称呼的,不然有失家族礼节。 出门前风起还特意跟钱舅爷招手拜拜。 …… “你还不够?看看风招被你砸成什么样了?”风升停在出去的某一条拐角处。 “我就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冲动!”他说话都有爆破音了,是真生气了。 然而被他拽停的风起冷笑回应,哼哼的两声,一脸不屑,四处张望着,还叹了口气。接着也是严肃、生气的反驳着大哥,而且更爆破。 “你也不听听风招都说了什么!” “他那么诋毁、羞辱自己妹妹,还说什么三妹怎么不去死了这样的话。” “我相信,娘要是在场,娘一定会支持我的。” “我是在替娘教训风招,那个没教养的东西。” “他不配做我弟弟。” “要不是二妹,我非杀了他不可!” 风起说的话尖刃刺耳,回音特别大,几乎传遍了方圆二十米的范围。 她恶狠狠的盯着大哥,眼里不仅有怒火,还有为自己三妹鸣不平的悲伤,眼泪在眼眶边缘疯狂试探,将会随着她情绪的节奏而流出。 满脸的不甘还有不服,以及对刚才砸风招的事不后悔,就应该这样。 风升听后非常的无语,对风起失望透顶。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他能对风展怎样?不就是说说,也没见他动手啊,你要是动手就是你的不对,因为你会暴露风展遭受的残暴。” “风起!妹!” “听大哥的,你不能这样自以为是。”风起的情绪慢慢降温,眼眶里的眼泪并没有流出,依旧是那副非常失望、难过的叹了口气,每次和哥哥争论打架,她都是这样收场。 她被大哥壁咚在墙角,吵完后离开,期间还说道:“走,娘等着呢。” 而在郎中院内正在接受治疗包扎、照顾风招和施于治疗包扎的钱大夫听到怒吼后纷纷看向了对方,然后风凰和钱大夫纷纷看向风招。 风招此时盘腿坐在郎中诊病时的床上,眉头紧皱,表情时不时的随着痛楚而狰狞。 他一脸蔑视,很不服大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瞪了一眼。 “该死的南宫风起,出手伤老子。”他的喘息声犹如老牛一般气重。 “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欺负兄弟。” “我就没有她这样的大姐。” 钱大夫把药敷在了风招的脑门上,导致他‘啊’的一声,痛感直接上身,这些语言也随着疼痛感暗示消失,钱大夫还瞪了一眼风招。 旁边的风凰一直搀着二哥,表示十分担忧,心疼的程度都快要哭了。 她对二哥的言辞表示无视,毕竟在气头上,气头上说的话在她看来都不是真的,属于发泄,就让二哥发泄就是了,过后这些会跟喝酒一样忘掉。 看到二哥如此之疼,她还特意叮嘱钱舅爷轻一点,知道是老手也要让舅爷小心。 风招对二妹的关心却视而不见,理所应当。 本以为风招的嘲讽和发泄已经结束了,可没想到,在敷完药准备正式包扎的时候,他又开始了。 “你们说?我不就是发了一句牢骚吗?大姐真至于的,我就不明白三妹有啥好的。” “本来就是,她哭的声儿都闹死我了,我不去揍她就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结果还落到这种下场,真是不公平。” 风凰在一旁继续冷场无视二哥,仔细看着钱舅爷给风招敷药包扎和帮忙。 结果风招不乐意了,直接就问:“说话啊!我说的对不?” 风凰连忙回应:“嗯……对对对!” “去!”风招推开了风凰,一脸嫌弃。 “敷衍,要说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别放屁!”风招连瞪眼带语言攻击。 而风凰只是抿着嘴,双眼瞪得大大的,对二哥充满了近似于最高级的宠溺,毕竟还在发泄情绪,无视即可,不必发脾气,这只会让他更气。 风凰靠近二哥,想再次扶着他,但却被二哥推开。 “等你什么时候跟我一样,骂咱大姐,就原谅你!”风招的的行为让钱舅爷大喘气,但敢怒不敢言。 “你要是还眯着呢,我就不理你了,你看着办吧。”风招下达了一道威胁。 而此时的风凰,已经发生了表情上的变化,也深吸了一口气并咽下这口气,眼睛僵硬的眨了眨,嘴巴僵硬的抿着,始终没有说出诋毁大姐的话。 她就跟犯错的女孩一样,从旁边站着,一动不动,表现的极其柔弱,不敢上前。 但她平下气来,再次上前的时候,被风招接受了。 “妹妹就知道二哥不会真生气的。”她说完羞涩的抿嘴并咬着嘴唇,双手依懒性的拉着二哥的手臂,继续看着钱舅爷治疗包扎伤口。 …… 郎中院和孩子们的住所距离很远,一个在东边,一个在最最西边。 就连住在外面一点,隔着大院两堵墙的风展的院子,都要走上近一刻钟。此刻她还在娘的怀里默默的哭着,但情绪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 是时间和陪伴以及目前的安抚解决了她的伤心,但只是暂时解决。 “展儿?”云媛再度温柔细腻的叫道。 “这次……好些了吗?”她问。 风展之前把双手缩在自己怀里,然后钻进母亲的怀里被母亲抱着,现在她变成了双手展开,紧紧的抱着母亲的姿势,已经冷静了。 她听到母亲的问话后,慢慢的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对着自己笑的母亲。 “嗯!”她轻声回答道。 声音小道犹如打响指打失败了的音,就那么一小撮声音云媛竟然听到了。 “娘叫人给你做点饭,你吃点饭可以吗?”云媛接着轻声细语的问,而不是强求。 “大早上的,不吃饭怎么行呢?”她把手放在仰头看自己的风展的额头上滑啊滑。 “嗯!”风展继续以那种细小的声音叫着。 “那,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娘陪着你睡,好不好啊?” “嗯!” 云媛这才肯放开风展,过去把毛巾沾湿喽,然后一点点仔仔细细的给风展擦身子。 “小时候啊,你怕烫,娘就是这样给你沐浴的记得吗?”云媛边擦边说。 “记得,娘每次都很嫌弃女儿,可每次娘都愿意给女儿用这种方式洗澡。”风展回答问题都已经能正常生育说话了,这可是给云媛开心够呛。 接着,云媛就一直给风展讲过去开心的事,母女俩甜美幸福的回忆,和跟爹爹一起甜美的回忆,与兄弟姐妹们一起甜美的回忆等等。 时间流逝,一刻钟过去了,身子也擦完了,脸上的泪痕也消失不见。女儿的身子还是那个身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敢再想了。 刚才云媛已经叫丫鬟去做饭了,还特意叮嘱做哪些风展只喜欢吃的。 “对不起!娘!” “我没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我当时太……”她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没事,没事。”云媛见状直接把手放在风寒的双眼角,捧着风展的脸。 “别提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娘。” “别再让自己再难过,啊?听话!”云媛皱着眉,让风展暂时忘了此事。 风展点了点头,坚强的把眼泪又憋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门外院内,传来一声“娘”。 云媛直接向外走去。 “娘!”风展害怕的叫道,“你去哪?” “你大姐嘛,还有你大哥,娘去跟他们说点事,放心,娘不会走的,一会儿就回来。” 风展点了点头,云媛出去了,把打算要进屋的风起和风升拦在院内。 “娘,风展好点了吗?”风起上来就着急问道。 “已经没事了,吃点东西我就哄展儿睡觉。”她说着,三人走到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话音远离风展。 “咱们得计划计划该如何行动!” 第18章:商议决策 南宫云媛,南宫风升,南宫风起。母亲,大哥,大姐。三个家里势力、能力、名望、威望最大的前四个人之三人,此时就站在家里的团宠小妹妹院子的门口。 三个人的衣服神奇的形成了一套惊艳四座的亲子装束,站成三角,就跟在战场上商量对策准备杀敌一般。 他们散发出的气场足以和十万大军披靡,势不可挡战无不胜。 他们让院子的风有目的的吹着,让地上的落叶有渲染的飘着,让四面围墙中的一切都以安全感的保卫着。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叹息,全都演绎出了一种在画上的感觉。 而作画人坐在右侧屋顶上,勾勒出三位英雄的细节,都为了同一个人表现,而这个人正在窗边偷偷观看 她五官端正,面若桃花,眉目如雕刻而出一般无比惊艳,微挺的鼻梁让她复归平庸,不那么惹麻烦。看起来就很柔软,亲起来跟豆腐一样的嘴唇被她咬着,大大的眼睛一半眯着,很忧郁,充满担心的看着院内自己的母亲、大哥和大姐。 昨晚,她遭受到了强暴,精神崩溃,意志又被逐渐削弱。 她哭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晨,终于在上午来临时停了,慢慢的接受现实,谁叫她是南宫云媛的女儿呢!性格刚强,即便看似柔软,但刚强埋在心底。 她的眼睛哭的红肿,变大了很多,每闭下眼就会感觉到疼,可她的眼泪依旧不止,特别是安静下来的时候,自己被强暴的画面一直在眼前、脑子里浮现。 外面,家里对自己最好的五个人来了三个都是帮自己解决这件事的。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反正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在窗边看总比那好。 她看向自己的姐姐,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虽然姐姐不在,但她依旧很爱姐姐,相信自己遇到危险时,姐姐在场的那种,姐姐一定会不惜自己性命也要就她,这就是看到姐姐的安全感。 当然,哥哥也不例外,虽然……风升确实有点安静,但哥哥就跟爹爹一样,是她最坚毅的后盾。 妈妈和姐姐在前面冲锋,哥哥和爹爹在身后保卫,位置……并没反。 “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风展看着他们仨。 语气中有一丝沙哑,悲伤的味道仍未消失。 如此可爱多娇、乖巧懂事的小风展,曾经也有犯错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都把无底线宠她大姐风起给弄生气了,好几天没理她。在那几天里,早饭午饭晚饭都没有了大姐的吻,没有了大姐甜美的话。 她特别难过,最后还是和好了,只要大姐在饭桌子亲她一口,她就会高兴一整天,亲两口连晚上的寂寞都解决了,亲三口就连梦里都是大姐的身影。 不过……大姐没有占据她娘在她心里的重要地位,而且,娘是唯一从小到大,无论何事都没跟她生过气的人。 她对娘的依赖超过了大姐、爹爹以及她的赵公子。 房里还有赵家送来的聘礼,就差一聘了,就能嫁给赵公子了,可…… 她其实大多数是为自己的赵公子而哭的。…… 云媛就像是优秀的领导者,一个旗帜般的人物一样用双手搭着自己两个孩子的肩膀,交代着。 “那个……风升。” “你那边战事如何?”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头紧锁,眼神里透露着真诚的暗示,希望儿子能尽快回答,并且实事求是。 “挺紧的,北部战乱一直侵扰,儿回来时把他们暂时打退了,才有机会回来的,不知道何时还会进攻。” “不过不要紧,将领又不只有我一个,还有很多优秀的人。” 风升这句话得到了风起的蔑视,切的一声很看不起大哥,明明很在意名利,却说的这么好听。 云媛非常满意风升的回答,她相信儿子。 “不行,明日你回去参战,家里的事不用你管了,好好保卫边境,做好自己的位置,别被别人取代。”云媛说完,亲了一口风升的额头。 “记得下次把孙儿带回来给娘看看,娘也好久没见到我的儿媳妇和孙子了。”她笑着结束了与风升的交谈。 一旁得风起,又切了一声,一脸嫌弃。 “还有你!”云媛的语气瞬间变得烦躁。 “真不让我省心。” 云媛说完后,风起并没有回答娘,而是将眉头转向大哥,狠呆呆的看着大哥,感觉随时都会打起来。 她瞪着大哥,无视了娘的话。 “你这个没良心的!”她轻吼。 “不会辩解?不会说自己没事,不会留下来解决这件事再回去?”她的行为遭到了娘离开风升肩膀的嘴巴。 “你给我闭嘴!”云媛镇住了风起。“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大哥有自己的家,他每天都打仗,保护我们的安全,家里还有个妻子和儿子。你娘我每天都在担心你大哥有一天会不会战死!你个死丫头!” “行了,此事也不用你管。”云媛说的风起非常伤心又生气,特别是这句拒绝。 “你尽快去京师直属军政司特务部,这已经没有你什么事了。”云媛放下了手,低下了头,想着还有什么事。 还没想完,风起就喊道:“娘!” “我小妹,被歹人强暴,你让我走?”她骨气勇气和娘斗智斗勇。 “我不走!”她说着非常强硬得话。 “这件事什么时候在我手里了结了,我就什么时候去京师,否则我一辈子都要为我小妹找出凶手!”她坚决、明亮的眼神让云媛大为震撼。 最感动的莫过于窗前的风展,她被大姐感动到流泪,大姐就是她的英雄,是她自豪的来源之一。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休得狡辩,好好听娘的命令不好吗?”云媛的手暗示了听话的哥哥。 风起瞪了一眼,不说话了,头不甘心的一扭开始生闷气。 她在心里想:“邺郎,我一定要跟你成亲再去别的地方当差。小妹,我一定要还你清白再去别的地方当差。” 云媛前些日子做了个决定,就是把风起调到别的地方工作,想来想去,还是去京师保卫皇帝。因为舍不得女儿走,所以给她给自己了一个过渡的时间,这也是风起这段日子特别忙,任务还挺多的原因,云媛想让女儿的事迹厉害一点。 通俗的说,就是简历阅历、获奖多一些。 …… “风起,你在这陪展儿,娘去前殿交代今日的任务,一会儿就回来。”云媛和风升离开了院子。 “大姐!”风展看娘离开后,她瞬时喊着大姐进屋了。 …… 母子二人走在前往南宫府前殿的路上,前殿就是大殿前面的殿,是官府上堂办案,审讯犯人,开会的地方。 除了南宫府内的人,其余任何人都不得踏进前殿后面的南宫府。 前殿也是南宫府最大的设施,是良佳县乃至央寰郡、中副隶最大的设施,南宫府就是中副隶的皇宫。 住在这的人都会为此而骄傲,特别是南宫氏一家及下人。 “娘,风起打小就这样,您别生气。” “她这也是为了风展不是吗?”风升在旁边说话,为妹妹摆脱娘的气焰,他的气度非常雄姿。 云媛皱着眉,抿着嘴,脸蛋上挂不住内心的雀跃,最后还是笑了出来。并且笑的很甜很美好。 “那是自然,娘怎么会生风起的气,她除了自己有点懵懂意外,关于其他地方可谓无可挑剔。” “你们当中最厉害、最像娘的孩子就是她风起了,我感激不尽,骄傲还来不及呢,不会生气。” 云媛私下聊起风起的模样,脸上对她的爱结合了她对风展和风凰的合体版,忍不住散发出骄傲自豪的微笑。 她是那么的爱风起,暗地里、内心深处超过了七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但表面上,她却对风起如此的严厉、打击、打压风起,可风起一次次反抗走出了压制,并没有因此被压抑的而得了抑郁症。 这就是云媛自己的复制版,从小到大要是那她对风起的所有打击打压放在其他六个孩子身上,哪怕是风升也受不了,风起坚强的挺住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娘真生风起的气了。”得知娘没生气的大哥,丝毫不为娘对风起宠幸所嫉妒,他反而也是对风起百般宠爱,跟娘一样罢了。 “风升啊!”云媛忧郁的叫道。 “娘!”风升听从号令似的回道。 “反正今天的宴也失败了,你即刻启程,回去吧,你在敌国树敌也挺多的,万一我儿媳妇和孙儿被绑了,你知道,我会攻破敌国屠城的。” 风升坚信母亲是一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敌将领,所以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家里所有会武功的人全都是云媛交的,最厉害的当属风升,小小年纪就成了一方将军,带兵杀敌无所不惧。 “是,娘,我即刻出发。” “如果出了变故,就把他们接来,总是待在婆家也不成体统。”云媛早就想把儿媳妇和孙儿接过来了,但亲家很坚持,云媛也就没多计较,就让风升住在婆家了,虽然没这个规矩吧。 “其实……”风升吞吞吐吐的,“我丈人爹也明白了您的宽宏,这事不成规矩,那有嫁了人婆家还不放人的呢?等多相处些时日,我丈人爹就会把他们送过来了。” 第19章:奔走他乡 母子二人边走边聊,在风升出行前聊了很多,其实每次云媛都这样,既舍不得风升离开,也希望风升能在战场上报效国家保家卫国。 一开始打着试试的心态,可没想到一路高升,从手持长戟到有专属佩剑,再到营帐里有他的一席之位,接着到拥有属于自己的营帐。 二十一的年龄使他步步飞升,堪称百年之大将也,还在军中结识了自己一生的伴侣。 二人于去年成亲,今年年初就诞下一名南宫后裔,云媛得知后非常开心,风升也成为了兄弟姐妹中第一个成亲第一个生育子嗣的人。 风升可谓人生赢家,家庭事业双丰收。 这也就是太平盛世,如若乱世,那么他一定是一国之君或开国功臣。 跟韩信一样的人物,他能差吗! 风升的年龄的还小,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且没接受过母亲的一丝帮助,也没透露过母亲就是天下第一女知府,更不知道他家家大业大。 “娘记得……你之前都是有带手下回来的。” “向你这样的将领,一般都会有侍卫,这次怎么没来?” 二人拐进了前殿的大院,正走向前殿。此大院是南宫府前殿和大殿之间的大院,比大殿跟后殿、后殿跟膳殿之间的院子都要大出很多。 而且这里是官府士兵们、外人能进的最底的院子,再往后就要被抓了。 “那小伙子还不错,长得俊俏,打仗还能白白净净的。” “体态雄伟,跟你一样。”云媛还没等风升回答,就接着自己的话说。 风升叹了一口哀伤的气,低着头,满脸愧疚,表情一点一点紧皱起来,叹完气,他还抿着嘴,又一次叹出了一口非常非常深沉的悲伤。 “他战死了,所以……没来。”他回答的如此安静。 云媛看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皱了皱眉,抿了抿嘴,既没有同情也没有觉得可惜。 “昂!” 她只是简单的答复,就没说话了。 “看他那个样子应该不是家中独子吧?”云媛问道。 “对,是家中老三。”风升如实回答,开始觉得娘的提问不怎么对劲。 毕竟娘问的问题要么是大事,要么就是很重要的事,闲聊的内容很少,只会出现在餐桌或宴会上,一个小人物令她如此关注一定有鬼。 “娘不会是想让他当赘婿吧?谁?风起?”风升琢磨出来后直接开问。 “恕儿直言,娘。” “他要是还活着,来到咱们家,风起不得欺负他欺负的头都抬不起来?” 云媛看了他一眼,瞪眼瞥了下,摇了摇头,抿着嘴无奈。 “娘啥时候说让她当我赘婿了?” “你看娘,娘厉害吗?你爹也是赘婿,他怎么这么舒适?” “你小子,偏见!”云媛拐弯时戳了下风升的头。 二人来到前殿,门口的侍卫向她和风升行礼,路过的有一个算一个也分别想二人行礼。 南宫府前殿的设计倒是有点像一条走廊旁边都是办公室的那种形式,而尽头就是云媛的书房,大小适中,挨着公堂,轻轻松松出堂。 “风起最像我,你别看她厉害,但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她啥也不是。” “不信你就等着你妹招到赘婿再看呗!” 云媛说着闲天儿时的语气,二人走进书房,风升一会就要离开了,这是他陪母亲的最后几刻钟,趁着侍卫牵马的功夫,多陪陪娘。 书房门口,小淼已恭候多时了,就等南宫大人上堂了,随着二人走进书房。 “小淼,去把孙叔儿给我叫来。”云媛让小淼出去了。 走到一半,“小淼!”风升叫住了她。 “大少爷!有何吩咐?”小淼屈腰弯腿行礼,娇羞道。 “你在这陪着我娘,我去。”说完,她转向母亲。 “娘,孩儿就先走了。”给母亲行完礼,磕了头,跟娘打了声微笑的招呼后就离开了。 小淼看着风升的背影,皱起了眉,有话不敢问,她好奇的事大少爷今日为何走的这么急呢?每月不是要住三天的嘛?这个月怎么就住了一天? 她没问,云媛也没看到她,这件事就这么好奇着在小淼脑子里飘过去了。 风升一路来到孙叔的房间,距离东门很近,而风升他正好要从东门出去,也就顺势帮了忙。 孙叔儿,就是在公堂上坐在云媛左手下方,相当于云媛左膀右臂的人物。 他走进孙叔房内,叫他去母亲的书房,然后牵着马从东门策马奔腾、雷厉风行的离开了,前往了北部战乱的边际,保卫国家的安全。 …… 姐妹俩手牵手回到房内,坐在床上,风起始终把风展揽在自己怀里,看她的小鼻子、小脸蛋、大眼睛和柔软的嘴唇,会不经意间上去捻、戳、捏、揉或亲。 刚在母亲的怀里出来就钻到了在这个家她第二非常依赖的大姐怀里。 大姐怀里的温暖和母亲怀里的温暖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母亲偏向于陪伴、臂膀和施于大幅度倾诉;大姐偏向于依靠、释放和施于小幅度倾诉。 在母亲面前除了极度崩溃外,其余都是表现自己长大,不再是小孩子了,能自己处理很多事。 在大姐面前几乎就释放自我,什么话、什么事都和大姐说,不怕耻笑与嘲讽,也不在意形象。 即使是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大姐面前都是永远毫无遮拦,但在母亲面前,只有崩溃的时候会放下自己的腼腆,努力想要表现自己成熟。 俗话说,长姐如母,长兄如父,风起搂着小妹的样子就像是在搂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那么有爱。 “知道嘛?大姐刚刚教训了你二哥!”风起骄傲的说。 风展听闻,立即反应过来,看向姐姐,睁大双眼好奇这件事情的起因,同时也露出了讨厌二哥的表情。 “对!就是要教训教训他!”风展重音道。 “坏透了!”她又进行补充。 “快!说说。”她迫不及待想要听其中的故事和细节了。 风起自然也不意外,毕竟小时候都是她们俩一起欺负、对峙风招的,只有风凰在一旁保护着风招,但风招依然会被二人欺负,被打的特别惨。 “大姐拿起杯子就朝着他的头扔过去,头破血流,别提有多爽了,哈哈哈。”风起丝毫不为这件事感到抱歉。 “真想看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哼!”风展立即加入大笑的行列。 为何这么严重的事件,会让温柔可人、乖巧懂事的风展这么开心呢? 这全都是因为风招确实很坏,坏透了。 小时候,有一次: 风招设计陷阱使得风展上当,当时那一个木盆砸在了还在生病的风展肩膀上,由于夏季穿的少,砸的破皮流血,风招还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大笑,引来大姐,打跑了风招,这才解决。 姐妹俩形影不离,风起再也没让妹妹从自己眼前受到过欺负,暗地里得知,也会去讨回公道。 小妹在大姐的保护之下,平安开心的度过了美好的童年。 之后风招开始和兄弟姐妹们疏远开来,不再一整天相处,渐渐地存在感就变低了,时长宅在屋子里,一出来就很急躁,对哥哥姐姐妹妹们非常不友好,挨风起打的次数就变得更多了。 总而言之,他挨风起那一下,和现在遭到风起和风展的嘲笑,罪有应得。风招也成为了家里最不招人喜欢的少爷了。 “大姐~”她撒娇祈求着道。 “嗯?”风起抿起嘴唇,歪着头,非常宠的看着风展。 “娘让厨房做吃的,姐姐一会儿能留下来跟娘一起陪我吃饭吗?娘一会儿也会回来陪我的。” 对于风扇的要求在风起这里,就不是要求而是必须的,没有拒绝一说,也就没有要求这两个字。 “当然!刚才被气的还没吃饱呢,都怪该死的风招。”她噘着嘴,对着风展表现出可爱的生气。 “正好,大姐在你这儿再蹭一蹭!” 二人继续聊天。 …… 年老六十,近七十岁的孙叔随着侍卫的保护下,步履阑珊的来到了南宫云媛的书房。 他虽然老,但说话时不哽咽,声音洪亮,力量感十足,犹如盘踞山林的退隐的猛虎。他面相慈善,微笑更是令人心安,一个完美的老爷爷。 云媛一般即使是正式场合也要叫他一声孙叔儿,孩子们更是得喊他孙大爷。 他在云媛没来上任前就是官府的老人了,十六岁就来到了官府跟着以前的大人学习,长大更是代替大人的位置,一直辅佐历届上任的知府。 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没有歧视和偏见,只是觉得一个女人当知府,有点……不合规矩,直到他看到云媛的本事之后,才对云媛改变想法。 这也就是太平盛世,如果是乱世,孙叔儿一定是一位优秀的谋士,帮助云媛夺取天下的最大功臣,只可惜,这些想法,只是想法。 他忠于夏原,每年都会给皇帝上表意见书,无论说什么皇帝都愿意采纳并且不生气,是个很合格、能治国的皇帝,可现在是远甚,老皇帝已经退位,也不知道当初的大太子会不会跟老皇帝一样接受意见呢! 面对云媛,行礼时云媛都不要意思让他行,还亲自去扶他起来。 “大人,叫老夫不知何事啊?”孙叔问道。 “谁我都信不过,这几天您忙一忙,帮我坐镇公堂。”云媛直接开门见山。 孙叔儿还很纳闷,但他还是说道:“老夫遵命!” “不过,大人您要去哪?”他的表情告诉云媛,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 云媛埋着眉头,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屈腰,手放在桌子上非常神秘。 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还没有抬头。 孙叔具有耐心的等待着,期间还进行推测,看着南宫大人这副模样,应该是有烦心事了,要么是某个案子,大人她想亲自出马处理。 云媛酝酿的也差不多了,叹了最后一口气,抬起头。 “查案!”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眼神极其锐利,对此非常重视。 第20章:商铺街 今天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巳时,早上已经过去了,可还是能听见厨房炒菜的声音,以及冒出的浓烟,盘子稀零零的撞击,随着放在桌上停下。 大勺子碰触锅面滑动的响声,碰到盘子的响声,代表已经有一道菜做完了。 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两个厨师一起,很快做完了六道,拢共两凉三热一汤,外加一盆主食。 丫鬟们端着饭菜走出膳殿的厨房,一路走向南宫府左边的子嗣区送饭,对云媛和萧攸策来说,这是子嗣区,但对这些丫鬟下人来说还是主人区,两个主人区,一个大主子,一个小主子,哪个都棘手。 哦对,除了饭菜以外,还有一壶烫好的酒,南宫府里的酒是全央寰最好的,很多来到这的客人都要尝一尝,可身份不高的同样尝不到。 据说,这些酒都是从皇宫运来的,是皇上、皇后、妃子和贵族们享用的酒,因为有人曾看到他们从皇宫运来的车,直直的走进了皇宫。 这也是关于南宫府流言蜚语的起始点的一部分。 云媛对外界关于自己的信息一概不管,但她很愿意听,从中找乐子,不乏有些信息是真的。比如她娘就曾经是可以披靡一国的盟主。 然后很多人借此话题开始传言“南宫大人以后一定会对朝廷谋反啊”、“南宫大人的母亲一定会卷土中了啊”、“南宫大人的军队就在天下各地啊”、“南宫大人有朝一日挥起千军万马推翻执家皇室啊”…… 等等许多负面的影响,不过,皇帝不管不问,并没有把此留言当做一回事,依旧对中副隶抱有希望,作为直隶后的第一个后退方针。 光是这瓶酒壶,就够其他知府半年的俸禄了,杯子近一个月的俸禄。 这些很像是皇宫宫女的丫鬟们,端着饭菜、酒水,很快就来到了子嗣区二小姐南宫风展的院里,一盘接着一盘进去把饭菜放在桌子上。 而小淼和风起的贴身丫头颂雯,负责在一旁伺候三人,帮忙端菜等一系列端茶倒水的活。 专业程度颂雯碰到小淼显得有点不专业了,但是要论二人活泼的程度,颂雯可比小淼活跃多了,毕竟从小跟大小姐这样的人一起长大。 “拿去吧!”风起摆下一块鸡腿,递给颂雯。 “大小姐,使不得啊。”颂雯非常小心,并看了看一旁严肃及威严的云媛。 “怕我娘?”风起丝毫不考虑颂雯的心态,直接把其原因给说了出来。 “拿着吃!”风起硬塞,颂雯无奈只好‘习惯性’的接过大小姐赏赐。 旁边的风展看了,比较正常,而且很宠大姐,觉得大姐这么做没什么问题,照顾照顾嘛。 “颂雯!”云媛叫着,“你从此就跟着三小姐,大小姐不必需要你照顾了。” “你俩先出去吧,这两天也不用再跟我们了。” “随她们一起帮忙别处,去。” 云媛主人的架子非常强,直接给两位丫鬟带来了很强大的奴性冲击感,回答了一声‘诺’就离开了,并且把房门、院门分别关好。 随着小淼和颂雯的脚步,二人在子嗣区散步。 “恭喜啊!”小淼对着正在啃鸡腿的颂雯道喜。 “什么呀?”颂雯一脸懵憧的吃着。 “让你照顾三小姐啊!”小淼说完,颂雯依然很懵,“三小姐马上要嫁人了不知道吗?” 小淼看了看四周,听了听四周的脚步声,没人,就凑近颂雯的耳朵。道:“听说啊,三小姐的夫君,赵公子,英姿雄伟,占便宜了呀你!” 颂雯皱了皱眉,充满敬意的看向小淼,在小淼姐面前还像个卑微的小妹。 毕竟小淼是南宫府女主人的贴身丫鬟,跟着云媛照顾了二十多年,地位可想而知呀,所有丫鬟都不敢轻蔑小淼,拿她当大姐看待。 “哎呀!”懂了的颂雯非常羞涩,脸都红了。 “小淼姐,你别开玩笑了,我跟三小姐又不熟,怎么可能跟着嫁过去呀?” “赵公子和三小姐情比金坚,才不会让我一起……”颂雯轻轻的咀嚼着食物,害羞的说着。 “再说,我也不愿意陪嫁,在老家,我有自己的心上人。” 小淼听后直接叹了口气,嘴巴吧唧了两下,摇着头表示对颂雯的傻叹息。 “嫁给地位那么高的赵公子不好吗?还是你要等大小姐嫁了人才行啊?”小淼不停的问。 颂雯虽然地位很低,但很有原则,即使是从小在南宫府长大的,也时长回家,对比小淼终身契来说,颂雯属于打工,这些年也攒下了不少银子。 “我爹当初过来跟南宫大人说了,等大小姐嫁人了,我就可以回家,南宫大人已经答应我爹了。” “可……”颂雯抿着嘴叹了口气。 “本想着大小姐出嫁会很早,又是家大业大的,没想到现在都二十一了,还不嫁人,而我……也二十一了。” 她即便是这么说,但也没有一点怪罪风起和南宫大人的意思,更多的是在为大小姐和自己同时担心。 这要是传出去二十一了都不嫁人,在村里会被笑话死的。 而大小姐的影响力还大,流言蜚语指定少不了很过分的。 “唉,祝你好运吧。”小淼听完,又叹了一口气。 “姐你怎么了?”颂雯问道。 结果就在这几秒内,小淼走神了,表情既犹豫又纠结,皱着眉,噘着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姐!” “姐!” 颂雯扒拉了一下小淼的胳膊,小淼“啊”的一声疑问回过神来。 “昂,没事,没事。” “走吧。” 二人离开了子嗣区,来到第二大院时,二人在旁边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儿府里她们丫鬟圈的八卦。 颂雯看向了主人区大小姐院子的方向,宠溺的抿着嘴。 她想起了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也打过骂过她,但自己毕竟是个下人,主人打自己骂自己应该的。 最重要的,是大小姐还教她武功。 其实……就是大小姐在展现自己,跟自己的丫鬟显摆自己的武义。不过风起这么做促成了她和颂雯的好关系。 “马上就要不伺候大小姐了,我要去收拾收拾大小姐的屋子,和自己的东西去了。”她从花坛边站起来。 “小淼姐一会见!”颂雯离开了。 大院里剩下小淼一人,和路过的丫鬟、家丁等下人。 她坐在花坛边,就像是坐在河边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唯美,气质超出了她此时拥有的身份。 坐着、坐着,她想起了早上南宫大人跟自己说的话。 也想到不能总是待着啊,跟没事人似的。 于是她居然直接离开了南宫府。 从东门出去,看到今天的官府门口人少,非常平静,她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看着右边的路迟疑。咬了咬嘴唇,睁大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勇敢的气,朝着右边走了。 街道上人山人海,乃盛世之貌,每个人白白净净的,文质彬彬的,真心散播微笑,充满了礼貌的味道。 虽然相比集市差了点,但依然会令君欣慰。 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姿势、姿态、体态表现的都像是一个丫鬟,很明显,即便她长得再漂亮,也不会有公子临幸她,只会临幸那些小姐。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另一条街,这一条街的风格是一样的布置,而且牌子上还都有同一个标识。 四十多家店全归于南宫府所有,这是南宫家的生意。 类型包括粮食,因为她家有千数亩地,各类食物种应有尽有,无一不缺,很多府、乡、郡的一些家庭、达官贵人等,都会来她家购买粮食。 毕竟云媛已经想法设法买断了其他家的产业了。 特别是粮食,把握的跟治理国家一样。 而管理它的正是萧攸策。 萧攸策比云媛大两岁,同样文武双全、相貌不凡,四十多岁的人了依然英姿飒爽,壮年之巅的感觉。 她属于赘婿,地位很低,在家什么事都要听云媛的,他也非常配合,而且不记面子的听从云媛指挥。 因为他太爱云媛了,不然也不会选择云媛母亲苛刻的要求入赘。 之前是家中独子,条件不好,读书都要借书,但武功是家传的,只有几亩地,偶然遇到了这个机会,他早就听闻江湖上有一位奇女子。 当他看到云媛的画像时,如痴如醉,不仅想切磋武艺,还想娶到她,但……得到的确实云媛母亲的入赘消息。 当时他还在想,为何有两女,还要偏偏让大女儿招婿呢?后来才知道,云媛的妹妹已经嫁人生子了,而且他们这块儿南宫氏的大女儿都要随母姓招婿,生孩子生到女孩为止,习俗完全和世间习俗反着来。 云媛的母亲又出门游历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二十多年来一直给家里写信但不露面。 现在云媛母亲的年龄应该是六十多岁,最后一封信写道她已经和云媛的继父会和,不出去浪了,等到安享晚年,善终归西天,或死在剑下。 因为她也是一名厉害的江湖杀手,死在剑下是她最不愿意也是最想死的一种方式,才对得起她一身的武义! …… 小淼来到街上中间的铺子外,游游荡荡,迟迟不进去,因为萧攸策正在里面工作,她不想去打扰。 大家一般称呼萧攸策萧掌柜,家里人称呼萧公子或……萧攸主! 他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时被吓到了,自己的媳妇才是主人啊,自己被叫萧攸主,这属实不太合规矩。 后来才知道这个主的意思不是君一家之主的意思而是主人的意思,云媛也没在意,就接受了萧攸主这个称呼。而这个称呼也成为了比较大众的称呼,许多人都叫他攸主,渐渐成为了另一个名字。 小淼今年二十八岁,叫一声萧公子不过分。 但她进屋看到萧攸策时叫的还是攸主! 她有些害羞,连看都不敢抬头看,两只脚不停的蠕动,手也在不停的搓。 看到萧攸策,她就想起昨晚的良宵共眠之夜。 “进来吧。”萧攸策示意小淼走进柜台,到后面等着。 “谢攸主!”小淼依旧没看,行礼后走进店铺的后院。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继续工作! 第21章:瞥见归于之景 小淼,这个名字是云媛的母亲给她起的,当时还是个六七岁没有名字的姑娘,家境贫寒,父亲快要重病死了,经人介绍,成为了云媛的丫鬟,一直陪着云媛走过这二十多年,享受到一般正常的生活。 一开始她被人拉去接受照顾主子的丫鬟训练,学习专业知识,一年后才正式伺候云媛。 当时她就从专业知识中听到并牢牢记住,作为陪嫁丫鬟伺候大小姐是有机会成为媵妾的,她还抱着希望陪云媛嫁人。 可听说男方是赘婿上门,就变得很失落。 但她却很爱云媛,这个主人给她带来了太多太多,包括治好了她父亲,寿终正寝;一天天给她吃香的喝辣的;还告诉她那么大的秘密,感激不尽。 及笄之年就这样耽搁了十多年,至今快三十的女人,身子依旧是处子。 而这一切,在昨晚,她伺候攸主回房的时候,因为攸主喝酒结合云媛安排,意外和攸主同寝,也算是侍寝了,处子之身终于送了出去。 完后她非常的慌张,本想瞒着这件事,和萧攸策一起不告诉南宫大人。 但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来自南宫大人的安排,有意让自己夫君跟自己的丫鬟睡觉呢? 她只要离开云媛就会想起昨晚和攸主一起同寝时的快乐。 不断地回味昨晚那种刺激全身的快感。 但靠近云媛的时候,她所有的感觉都变成了愧疚,感觉这样做好对不起南宫大人啊,不称职、自责纷纷涌上心头,即使一切都是安排。 这二十年里,她每次和云媛一起出现,在看到萧攸策时,她都是害羞的表情,刻意躲避。 其实早就喜欢上了,只是性格让她不敢表明。府里的其他男人她都看不上,她只喜欢萧攸策,奴性和忠诚也禁止她表露自己。 现在不一样了,南宫大人发话了。 说她本来就属于萧攸策,那是他应得的,头一次见到这么把自己夫君送出去的女人,不是人格有问题就是变态,但她相信南宫大人这是在赏赐。 为了让她放心,云媛还在请安时跟萧攸策发话,说小淼是我送给你的妾室女人,不要我就跟你断绝关系,名义的夫妻;要的话,我就继续爱你。如此霸道强权非属南宫知府大人。 她听着萧攸策在外面招呼客人的声音,坐在炕上老实等着萧攸策完事。 而且,还有别的丫鬟过来照顾她,给她倒茶等。紧张、害羞直序上升。 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孩,面对这种事,表现的却像是一个十几岁刚出嫁的女孩似的,各种行为都非常娇羞,面对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极其紧张。 …… 每行每业在一天中都有一次高峰时间段。 巳时末尾 由萧攸策坐镇的店铺里,客人逐渐减少,几个伙计也能忙得过来,他身为帮手也能休息休息了,又作为主人,没人会那这件事说什么闲话。 来到后院,洗了把脸,在房间门口徘徊不定,他同样很紧张和小淼的见面。 他深呼吸,闭着眼睛调整心态,回想早上云媛给他开的不得不遵守的条件。 “到底要不要这么做!”他在心里不停重复。 “拼了!”他睁开眼,一脸坚决,掀开门帘走进屋内。 看到小淼正在炕边坐着,炕上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是已经沏好但凉了的茶,小淼喝了几杯,这一杯剩下几口。 她见萧攸策进来了,自己就瞬间下炕,变得跟平常一样,准备伺候攸主。 萧攸策停在门口,小淼停在炕边,互相看着对方,萧攸策舔了舔嘴唇走了过去。 小淼心跳加速、无比紧张,呼吸十米开外一清二楚,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低着头想着:“攸主会怎么做?他会怎么做?我该干什么?要不要坦白?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要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我来这是干什么来的?” 她还在纠结,语速在内心中超快的过滤问题! 萧攸策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顺势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回刚刚她坐着的炕边缘,而他自己坐在另一边,头伸过来,直接亲了她一口。 “攸主……”小淼戛然而止,不知该如何表达。 “我……” “我……” 萧攸策看着皱着眉头,束手无措的小淼,手伸过去安抚着她的脸。 “你怕我不承认?”萧攸策宠溺的说道。 “放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把小淼拽到自己面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眼神中满满的装出来的喜欢,亲了上去。 小淼的心瞬时放松很多,特别是在第二吻下嘴之后,她彻底安心,甚至主动回敬了一吻;挽住攸主的脖子,头抬起来回敬的一吻。 “今晚,你依然属于我。”萧攸策勾了勾小淼的鼻子。 “遵命,攸主!”小淼心甘情愿的答应了。 …… 南宫商铺街位于南宫府右侧翼,隔着一条马路,子嗣区距离商铺街倒是挺近的,但那么高的围墙谁也翻不过去,也没有门从右边出来,只能从东门出来,然后走到南宫商铺街,谁都要绕路无一特殊。 云媛、风起和风展正在房内吃着饭、聊着天儿,气氛全都围绕着风展开开心心的展开着,云媛和风起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风展开心,让她笑出来,忘掉昨晚的事,然后睡一场安详的白日之觉。 不知为何,风起的吃相、动作温婉起来,不像餐桌上那么张扬而疯狂,规规矩矩的,菜用碗接,吃饭时碗用手端起来,坐的挺直挺直。 风展看了还以为大姐被人换了,都不像大姐了。风展面前有一杯冒着热气,黄色的酒,飘出了清香的青梅果实的味道,如处桃园一般。 “继续喝呀!”风起起哄,云媛宠笑。 “来!”云媛也跟着起哄,迫使风展喝酒、喝酒、再喝酒。 云媛和风起母子俩眼神暗示着,灌醉风展,有助于一会儿让她睡觉。 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喝一杯,都快赶上兄弟之间好久不见不醉不归了,风展也没有拒绝,陪着娘和大姐喝酒,哪怕是自己脸红上头了,也不停止。 终于,风展喝到了一定的程度。 “行了!娘!”风起开始光明正大的说道。 “再喝小妹该想起昨晚的事了。”云媛跟风起点了点头,找个借口说风展吃饱了,风展稀里糊涂的以为自己吃饱了,放下筷子就找娘,钻进娘的怀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风起去收拾风展床上的被褥,铺好,准备睡觉。 “你先出去吧,我来照顾展儿。”云媛坐在床上,一边给风展盖被子一边说话。 风起走到一半,回来了。 “娘,我今天……没有任务吗?”她试探性的问。 “唉,这都要去京师了,还做何任务啊?” “你好好休息几天,等到日子了,你去京师汇报。”云媛说的很决绝,连看都没看风起。 风起连话都没回,气哄哄的走了,刚才一起默契配合灌醉风展的场景,就在这一刻因为一个决定毁掉了,风起怎么可能就这样妥协呢。 她离开小妹的院子过后,骑着小风良驹,一路走向东城李邺的管辖地。 其中她就会路过自己家的商铺街,准备去看看爹,然后再去看看李邺。 …… “爹!” 风起走进店铺,直接走过柜台,没有打扰正在干活的伙计,来到后屋。 这间院子非常庞大,虽然用墙连接着每个店铺后院的院子,但每面墙都有一扇门,所有店都是互通的。 “爹!”风起接着喊,大声的喊。 屋里听到风起声音的萧攸策和小淼立即分开各自为阵。 小淼站在一边作为丫鬟表现着,而萧攸策坐在炕上喝着茶,拿着一本卷轴,装装样子的看了起来。 听到女儿第二声叫喊,他回应道:“在这呢!” 风起听着声音来到了右边的屋子。 冲进屋子,她表现的就像是寻找父亲倾诉挨母亲骂的小姑娘一样,进来就直接从侧面抱住了爹爹。 “爹!”风起散发着超嗲的嗓音,充满了委屈和难过。 “又和你娘吵架了?”萧攸策搂着风起的左肩显得很有安全感。 “是!”风起噘着嘴,特别委屈的说着。 “她要把您女儿送到京师,去直属军政司特务部当差,女儿不想离开爹爹。”风起委屈的样子就差哭了。 都是她在父亲面前一向是很坚强,不容易哭的形象,跟二妹和小妹都不一样,就跟个儿子似的。 不过性格和习性必定是女孩子,她这种投入安全感的怀抱常常出现。 “这是让你高升做官!” “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女人,你娘是想把你培养成像她一样的女人,你应该谢谢你娘才对。” “去朝廷当官,许多人梦寐以求。” 萧攸策用自己无比宠溺、有爱、温柔的声音开导风起,让她明白她娘做的都是对的,别跟娘生气。 风起依然难过的倾诉着,不听劝,但也没请求父亲的帮忙,只是在单纯的说,表达自己的不满。 “唉?”她看到了一旁的小淼。 “你咋在这呢?” “不是应该在府里等着我娘吗?”风起从父亲的怀里起来,委屈和难过瞬间从脸上消失了。 “额……她是来给我帮忙的。”萧攸策见小淼紧张的模样立即解释道。 可是小淼的汗流的太快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这有事,而且身为儿女,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 风起瞪了一眼小淼,歪着头没看出什么。 “走了。”一声大大咧咧的话后,风起走向了门口。 她突然回头,严肃的指着小淼和父亲。 “警告你,帮完忙就给我回府里,不许在这儿逗留!” “要是敢乱来,我就杀了你!”风起玩笑的脸,语气和言辞却如此认真,直接吓到了紧张的小淼。 风起这才离开,小淼也急着离开了,等待夜晚的到来。 风起回到街上,走着、逛着、望着,遇到什么新奇事物或比较好看的东西,她都会停下来瞧瞧,如果喜欢就买。 但买之前她要和掌柜砍价再买,价格要不是最低的,就不买了。 很多掌柜知道她的口舌,也知道她是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不敢得罪,就顺着往下砍价,给出低价。 抠门大小姐也就此传扬出去,不过不敢明面说。 她走向的地方,正是良佳县城东。 第22章:城楼上的爱情 李邺身穿一身白银战甲,手持龙银长枪,胯下乘坐棕红色顶尖高头战马。 红色盔缨飘出一道炫光,红色披风掀起层层波浪,红色樱穗划出完美弧线,他犹如战场的白龙,横扫千军,势不可挡,一身的大将军相。 他骑着马只身一人追逐来到那片空地,面前是同样骑着马的三名在逃俘虏。 他得到线索,说是有三名从‘平南’逃跑的敌国俘虏,也算是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中副隶央寰府良佳县,李邺身为守城将军必然要身先士卒,不容推辞,所以他才对全副武装出城巡逻,一般情况不穿这样。 “前方乃是本将军设计的陷阱,要想活命,就与我一战,不比被陷阱弄死好?”李邺虚张声势,试图叫住三人。 “再往前可就没机会了!”见三人不停,继续虚张声势。 结果,那三个人还真就停下了,信了李邺的话,真以为森林路口有陷阱。 三个人转过身来,每个人都持有一杆长戟,腰间还别着各自的佩剑,但并没有穿戴盔甲,可能是半路方便逃跑给脱了,又或是作为俘虏逃出来时,只抢了佩剑,并没有枪盔甲,算得上势均力敌了。 “身为将军,你这人有点少啊。”这三个人中其有一位嘲讽着李邺。 “要是死了,可别怪我。”说完,三个人一起冲锋。 李邺听着他们如此嚣张、不知死活的话;看着他们如此肆意妄为、不知身处敌营的危险,正想杀死他们,竟然忽悠住了那就来吧! 战马的奔腾,尘土的飞扬,沉默的状态,李邺并没有像打仗那样高喊出来,而是静静的上前迎敌,表情无比坚定,眼神大杀四方。 五十米! 四十米! 二十米! …… 在双方接触的那一刻,武器散发出了金属碰在一起时的清脆响声。 以一敌三,李邺的战力不容小觑,其力量也能轻易与三人力拔山兮,不相上下。 一前、一左、一右。 三杆长戟打在他横举起来的枪身上僵持着,对方的马也在和主人一起用力下压,他爆发全力配合战马仰起,将三人击退,他用左手握住缰绳让马往左移,右手持枪以右半边弧形向前猛地一扫,枪尖抹了右边那位敌人的脖子。 后面的两位被吓到,不仅个人士气低落,就连马的战力都受到了影响。 李邺马归位,继续冲杀,趁着敌人士气低落,自己士气高涨趁机杀敌。 敌方二人散开,朝不同的方向跑去,李邺穷追不舍,而且驾驭战马追敌的技术十分高超,不仅速度均匀,懂得快慢,拐弯还能速度不减。 他优先追击左边的敌人,毕竟是左手握着缰绳,相对右边来说比较方便。 他很快追到了这个敌人,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样逃跑的战犯俘虏竟然慌了,不敢和他对峙。 就这样,李邺把自己的抢插进了他的后背,又杀了一个。 可能是因为他走神,或是马奔跑的速度产生的声音过大,后面的敌人追上来他都没注意,但幸好躲得及时,只擦破了点后背的皮,多亏盔甲的保护。 紧接着,回身猛刺,刺中了马,最后一个敌人跌落马背,李邺过去补枪,成功击杀。 三个人都死在了他技法高超的马上作战和枪术上,而且命令是随地处决,毫无顾虑。 早上的第一战,胜利归来! …… 就在良佳县城内,他美丽而又邪性的娘子,已经来到了城东大门。 “喂!”风起靠在墙边,语气大气的叫着。 “你们家李将军呢?”她像个痞子似的,佩剑随着双手交叉抱胸夹在咯吱窝处,剑碰了碰这位守城士兵,即使人家听到了也要碰。“额……”士兵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将军他……执行任务去了。”士兵觉得这是秘密任务,就没有交代内容。 风起听后,眼神一瞥,说道:“那你就快说不就得了?磨磨唧唧的!” 风起直接走进了城楼,来到了李邺的休息室。 房间内有一封信,没有署名,也没地点,但就是因为这样引起风起的好奇,她拿起来看了看,抿着嘴摇着头,满脸都是对李邺的宠爱。 “啊!我的邺郎,你还有这种风采呀?哈哈。” 毫无疑问,这是李邺晚上思念风起时,写下的情诗,应该是准备发给她的。 “唉!还是留点悬念吧。”她把纸按照原样折了回去,然后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她走到城墙上,望着下面的森林。 上午温热的风吹过城墙 那惊艳的衣裙飘在天上 手扶城楼,眺望远方 期盼着心中所想归鸯 —— 风起就像是一位每天站在村口或是山涧路口盼着自己夫君回来的妻子;自己的男人在外征战,她只能在家独守空房,等了一天,始终不见夫君出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或演变成《风雨》,或演变成《采薇》。 不过,风起更像是《载驰》,她有自己独立而勇敢的想法,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可是…… 从她来到城墙上等李邺起,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就一直看着那条必经之路,每过来一个人她都会望过去看,发现不是自己的邺郎就叹一口气,继续等。 “喂,大小姐已经站了那么久了,难道都不累吗?”不远处有顶的城楼下有个人和战友说道。 “切!”战友嘲讽了一声,“你只知道她是南宫大小姐,可你不知道她还是咱李将军的女人。” 他还是不懂,皱着眉问:“可这都一个时辰了,大小姐一动不动。”他漏出了对女孩子怜悯的表情。 而旁边的战友却用手肘怼了他一下,非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你坠入爱河,你就明白了。” 战友以羡慕的目光看向风起,笑着。 想象——有一位愿意不惧风雨,站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你。她会希望每个路过的人是你,每个走来的人是你;如果不是,她会伤心,如果是,她会散发出自己最幸福的微笑涌向你,把头埋在你归来后无论气味如何的胸膛里,给你温暖。 “喂!” “喂!” 他叫着走了神的战友,必须得扒拉一下才能回神。 “想什么呢?”他一脸嫌弃的问。 战友调整心态,深吸一口气,道:“昂,没事儿,没事儿。” “要我说啊,李将军就是巴结南宫大人,才坐到的这个位置,不然谁能二十多岁当上将军呢?”他突然折转反侧,开始嘲讽、抨击李邺。 这句话直接惹怒战友,连岗都不站了,扭头跟他理论,长戟嘣的一声敲在了地上,死死的盯着他。 他之前一直都在城西镇守,今天是刚刚调来城东,他和这位战友认识,平常都是朋友和邻居。他没见过李邺战斗的场景,没见过李邺杀敌的模样,对他来说李邺就是个高傲自大的家伙,从来没去过西城巡逻,一直都在城东巡逻。 “你说话注意点儿!”战友咬牙切齿。 “李将军毋庸置疑,凭借个人能力一路高升到将军的,又以个人魅力跟咱央寰府第三有名的小姐,南宫风起大小姐在一起,你说他沽名钓誉?”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战友说话的力量都要传到风起耳朵里了,但此刻也说完了自己对李邺的敬仰。 面前的他看呆了,没想到城东的人对李将军这么崇拜,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哼!”他摇着头,哼了一声。 “让我看看啊!” “李将军到底厉害在哪了?” “你说啊!” “空口无凭!眼见为虚!” 这两个人在这说着,而那边的风起好像在下面森林路口处发现了什么,开始晃动头部张望起来。 是一个身穿白色铠甲,拖着三具尸体,牵着三匹马的将军归来了。 风起瞬时洋溢起开心的笑脸,满眼都是对李邺的爱。 “嚯!”那位嘲讽李邺的士兵被风起震撼。 只见风起跳下三十多米高的围墙,利用轻功在树间跳跃,很快就下到了地面,向胜利归来的李邺狂奔而去。 战友得意洋洋的笑出了声,歪着头说:“怎样,厉害吗?” 这次,他彻底服了。 以前只听说大小姐武艺高超,李将军神勇过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比说书先生嘴里描述的还要厉害。 “李邺!” “邺郎!” 风起兴高采烈的跑到李邺面前抱住他,即便是隔着铠甲也能感受到温暖,犹如刚刚战友想象的画面一般。 “满载而归呀!”她看到了李邺身后的战果并替李邺开心。 “来,我帮你!”风起积极的牵过马。 大家见证了几秒大小姐对李邺的爱,士兵也不都是没眼力见的傻子,看到自己的将军回来了,留下四个人继续守城门,其余的都去帮忙了。 几秒钟后,这条路就剩下了李邺和风起,还有一些平民路人。 “这些都是什么人?”风起问。 “从平南逃过来的俘虏,命我捉拿,都是些乌合之众。”李邺忍着背后的伤势笑眯眯的跟风起聊。 直到二人走到城门口,风起故意搂了下李邺想在士兵面前给李邺长长脸,可她摸到了李邺伤口的位置,李邺下意识闪躲,伤口被风起和士兵们发现了。 “你受伤了!”她睁大双眼,扶着李邺,明明没事也要扶。 “快,跟我进屋儿。”她拉起李邺往城楼里李邺的房间走。 “把药、包扎的的东西给我拿来!”路上还命令着士兵帮她拿药等。 来到房间,风起帮李邺小心翼翼的脱下铠甲和里面的衣服。 “他们的武器还挺锋利。”李邺表情狰狞还不忘吐槽玩笑。 “长时间不上战场,生疏了。” 风起也不说话,静静的为李邺涂药包扎,温柔体贴,动作轻盈,全程都是伤口的自然疼痛,风起没引起任何除此以外的疼痛感,可谓是经验丰富。 “要我看,不是你欠练,明明是你轻敌。” “人家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你要拿出你曾经的战力呀!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给我认真对敌啊?”她包扎完,推了下李邺的后肩膀处。 李邺站起来,转身,此时是他上身裸露面朝风起的样子。 风起看着他,嘴唇蠕动着,手慢慢的从李邺腰部往上移,磐石一样的腹肌,城墙一样的胸肌。 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不停地咽下止不住的口水。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嘴碰到一起,温柔祥和的亲了起来,并且互相紧紧相拥。 “不!”风起突然拒绝,变得非常柔弱。 “你还受伤呢,虽然不重,但也不轻,我不能那么做,这会害了你的,下次,下次我一定补偿你。” 她牵着李邺的手非常兴奋,但说完下次,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了,变得很低落、难过。 她转过身,而李邺从身后抱住她。 “我即将要去京师当差了!” 第23章:李邺的回忆 听到这一消息的李邺,瞬间愣住,这句话在脑子里无论怎么过也读不通,他无法理解。 心跳加速的频率自己都没感觉到,连胸腔呼吸的幅度也不自觉开始变大,一上一下的。 他看着眼前那满脸舍不得的风起,自己的舍不得更深,身体就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给定住,无法动弹,如果不细听,就连呼吸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消息来得这么快? 他努力平复心情,调整呼吸,目光从风起的脸上移开,不看风起那般伤心让自己难过的表情。他慢慢的冷静下来,跟所有人听到类似消息似的宁愿选择不信、“你在骗我”的心态继续跟风起相处。 上前一步走,拉住风起的手,另一只手抚摸风起的脸,大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皮肤。 即便感受到了风起的泪,但他依然要问:“别骗我了。”他苦笑着。 “我没骗你!”风起抬头轻吼道。 顺势甩开了李邺的手,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李邺,情绪有些激动。 “是我娘做的决定。”风起默默的陈述事因。 “这也就是我为何如此仓促的想跟你成亲,公开我们俩关系的原因。”她的语调明显出现了哭腔,虽然背着身,但李邺能感觉到泪。 “我想用此事来勾住我娘的决定,好能留在你身边。”说完她吸了下鼻子,确定已经哭了。 李邺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风起,用自己的脸紧贴着风起的脸摩擦。 “可你却不愿意跟我成亲,我娘也不会同意。” 李邺亲了下风起的脸颊,另一只手从另一边搂住并擦着风起的眼泪。 “我不愿意?谁说的?”李邺装傻,表情诙谐。 “是你说的?”他玩笑的气息越来越重。 风起抬起头来,意识到了李邺的话,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那……”李邺话音未落,故意给风起留空隙。 “不,不是我。”风起立即转身,满含泪滴但心里很高兴的看着李邺。 “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家伙说的!”风起睁大双眼,心跳疯狂的加速。 她瞬时涌入李邺的怀里,像个得到了安抚开开心心的小姑娘似的,这完全和云媛描述的风起相反。 果然,爱情是自己的,连母亲都猜不透。 李邺轻滑着风起的脖颈,满脸宠溺,亲吻她的额头。 “不知我爹娘同不同意你娘的要求。”李邺在风起耳边说出了遮掩的一句话。 风起很懵憧,皱着眉,从怀里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说?” 李邺讲述起了发生在去年年初的事…… 那时,他刚从官府出来,交了一个案子,是一项能立功有银子的案子。 风起和他那时的恋情很隐蔽,几乎没有人知道,即便是互相暗地里对个眼神,飞个吻都看不出来,公堂上如此,大街上就更是如此了。 可刚才不同,云媛看到了风起和李邺眉来眼去,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事。 李邺站在官府门口,深吸了口新鲜空气,闭着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刚放下时,有人戳了他的背一下。 “唉?”他感觉到痒后,瞬间转身怒视。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他恶狠狠的跟这位士兵对话,用表情骂着。 士兵表示自己不敢招呼,所以就只能戳,戳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发生了以后,士兵明白了,早知道直接叫就好了,这下更怒了。“额……李副将军,南宫大人叫您。”士兵唯唯诺诺的,上下级观念很深的说着话。 “好,知道了。”李邺皱起了眉,叹了口烦躁的气。 他刚刚所有的开心在这一刻都转变成了紧张,两种负面情绪在体内搏斗,一轻一重,却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他还咽了下紧张的口水。 最终来到府内,南宫大人的书房后,他内心中右边重要的情绪胜利了。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坚持,李邺!”他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喘息着。 “南宫大人这么精明,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不会给我这么多机会,让我跟她的女儿暧昧。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保住风起。” “千万不能让她失望!”李邺闭着眼睛做完最后的心里斗争后推开门。 只见云媛一脸严肃的坐在桌子里面,抬头挺胸,坐姿端正,无论眼前的人是谁,有多高、有多爱,眼神始终卧视,倒不如说是蔑视。 “参见南宫大人!”李邺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 云媛并没有回复,也没叫他起来,就这样一直蔑视着,既不说话也不表态。 李邺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一盏茶的功夫才起来。 期间,有很多人来找云媛,却都被云媛一一推辞,最终还喊道:“不准任何人在我出去前来我书房!”咬牙切齿,直接给了李邺暗示。 云媛有喝了一杯茶,又过去五分钟,还是不说话,李邺也不敢主动问。 终于,云媛从桌子里出来,走到李邺面前,恶狠狠的看着此时的李邺。 “啪”的一声,一个嘴巴扇在李邺的脸上。 云媛的手劲使得这一巴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闪电划过脸上一样的痛。 “碰我女儿?嗯?”云媛看似冷静,看其实怒火中烧,在心里已经燃起。 “你好大的胆子!” “不知道她是我南宫云媛的女儿吗?你负得起责任吗?” “说!到哪种程度了。” 云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着重的吼着,眼神的变化就像是对待仇人。 李邺直接被云媛吓到,因为他之前只听说过南宫大人在公堂上的威严和气派,但始终不知道南宫大人的实力和本事,从刚刚那一巴掌上,他感觉到南宫大人是一位武功高强的武者,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几秒后,思考完之后,他直接被扇地懵了! “南宫大人...”他说话哽咽,吞吞吐吐。 “我知道风起是您的......女儿,但我是真心爱她,我绝不会辜负她的。” 李邺用自己对风起强大爱产生意识力,将自己拉回了被扇懵了的意境中。 “请南宫大人相信我,你让我做何事我都愿意!” 云媛耻笑了一声,在李邺面前左右走动,步伐显现出了她是有多生气,还没说话,李邺继续…… “风起自己都说,二十岁了,该找个丈夫嫁了。” “她还说,她幸好遇到了我,确定了人生终点。” “从那一刻起我就坚定,我一定要娶她!” 李邺表情狰狞着调整自己的状态,从那一巴掌但不像是一巴掌中抽离,就像是在战场上中了一剑,就是那种感觉,疼的并不是脸本身。 云媛停在李邺正对面前,将有杀气的眼神转过来,宛若眼睛里射出一道闪电直击其双眼。 “听她胡说,她只是个孩子。” “你可能不知道。” “她之所以还没有成亲,那是因为我不许她成亲。” 云媛转身,慢慢的走进李邺,继续审视。 “你以为你是谁?风起都二十了,有多少富家公子乃至于王侯亲王的世子都跟我提过亲,我拒绝了他们。风起要是嫁人,早在及笄时她就能嫁喽,还能轮得到你?” 云媛深叹了口气,仰起头,眼神对李邺有一丝赞同。 “其实……你长得不错,人也不错,未来可期,我挺愿意风起嫁给你的。” 李邺听后,立即露出了期盼的笑脸,觉得还有希望。 “可是,当你听了我的条件后,你一定会离开风起。”云媛得意的笑着。 “不会!大人请讲!”李邺瞬间问道。 “哼!”云媛回到桌子里,坐下,“别高兴得太早。” “我要让风起给我招赘婿。” 果然如她所料,在她说出条件的那一刻起,李邺对自己和风起在一起的坚持就受到了威胁。 他低下头,眼神中失去了跟风起在一起的希望。 “你可能会说……我这是自欺欺人,风起都二十岁了还不成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的。” “对吧?”云媛说出了李邺的反驳。 “哈哈,你错了,我对将来的赘婿无家室要求,就连深山老林里的男孩都可以来,咱们良佳县一抓一大把,根本不愁,我没有歧视你们。” 李邺又一次疑惑的看向云媛,问:“那为何还不成亲?” “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她还是个孩子,无关年龄,等她什么时候长大了,就什么时候招婿。” “所以……你愿意等吗?”云媛试探性问道。 李邺慢慢悠悠的离开了云媛的书房,没有给出答案。 ———————— 风起听完了李邺的讲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我娘也太过分了!” 风起面部抽搐,非常的愤怒,拳头在胯的两侧握紧,眼神十分生气。 “我们家,有五个姓南宫的孩子,我身为老大,这根本不符合规矩!我娘也是招的赘婿,她怎么就不理解你的心情。”云媛拉住李邺的手。 “你不必跟我爹似的向我娘妥协,不行的话,我就跟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咱们远走高飞!” 李邺用手堵住了风起的嘴,让她不要冲动。 “风起,你娘是一位优秀的母亲,也是一位合格超脱世俗的好妻子,不然就不会让你三弟四弟姓萧了。你说得对,咱俩可以远走高飞。” 听到李邺的提示,风起就说:“对啊!” “我也可以效仿我娘,给你等一大推孩子,然后挑其中的几个男孩跟你的姓,其他的孩子跟我的姓啊!这样我们两家不就能双赢了吗?” “你等着我,我这去找我娘,把一切跟她挑明。” 李邺完全赞同风起的决定,事已至此,只要能跟风起一生都在一起,这个办法是两个唯一办法中的最好的办法了,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李邺明白南宫大人对风起的爱有多深,不然不会让分割器招赘婿留在自己身边,这份爱,值得永久。 风起气哄哄的走出城楼,眼泪早在李邺讲述回忆的时候用毛巾擦干了,而且李邺的衣服也在这段期间穿好了。 他在风起背后看着风起狂奔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昨天的决定没有做错。 “尸体呢?”李邺转身,瞬时间进入了工作。 “已被带往义庄。”旁边的手下汇报道。 第24章:娘答应了! 这一天,过的是真慢,仅仅一上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甚至还有事没有办完,乃至于后续的事更加麻烦,无论是哪边,在这一上午都不好过。 距离晌午还有几刻钟,南宫府出现了有史以来院内最平静的一上午。 子嗣区风展院内,云媛正坐在熟睡的风展床边。 牵着女儿的小手,看着女儿睡觉的样子,她既不休息也不挪动位置,就这样坐着,都快两个时辰了,正常人也该坐得屁股生疼了吧? 可云媛没有,她就跟入了定一样,稳如泰山,体如劲柳,矗立不晃。 每一次眨眼都宛若播放了慢动作。 嘴角始终微仰,眼神始终坚定不移。 而使她做到这一切的原因,就是眼下她的女儿南宫风展。 美丽的嫦娥睡觉也不过如此了吧,何况风展还流露出一脸的娇小可爱,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把母亲的手指头放在嘴边咬几下嘬几口,然后轻呼“娘”“嘿嘿”,把母亲的手放回怀里结束梦游继续睡。 风展每做这一次,云媛就一脸嫌弃并宠溺的笑一次,歪着头很有个性。 此时正是夏季炎热之际,云媛还在床边驱赶着飞来的苍蝇等几种昆虫,嗡嗡的烦透了,她没睡觉都烦,更何况睡着的小风展就更烦了。 除此之外,她还控制房内的温度,窗户刚打开,本来和天气相结合挺好的,但时不时会刮来几阵风让风展哆嗦,她又得填被子,热了减被子。 来回来去,搁别人遭际烦了,这也就是云媛。 望着窗外的太阳,时间进入了晌午正午。 “小淼呢?”云媛看向窗外,疑惑道。 “总该绕够了吧?” 她起身来到门外,在院门口随便拦住了一个丫鬟。 “你去,把小淼给我叫来,随便让厨房送点饭菜。”她交代完就回屋了。 过了三刻钟,小淼回来了,只见云媛走在屋内的桌子旁吃着午饭。 “去哪了?”云媛边吃边问,都不看小淼。 “回夫人,去萧攸主那了。”小淼勇敢的实话实说。 云媛一听,心里‘嚯’的一声,放下筷子。这一刻她特别的安静,就这样看着眼前盘里的菜,一动不动。 她眼球转来转去,手指不停的搓试,嘴唇里的牙齿也随着眼神恶狠狠的咬了起来。 她纠结着,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了小淼,醋意浓烈,牙根鼻后非常的酸痛。 但接着又平复了心情,叹了口气。 “昂,不错,做了吗?”她夹到嘴边一块肉,细嚼慢咽,等待小淼的回复。 “回夫人,没。”小淼羞涩的回答道。 听到这一句回答,云媛刚刚所有的醋意全都消失了,咀嚼饭菜的动作也恢复正常,松了口气,但又不满意,因为小淼和萧攸策没做。 “也对,这大白天的,也不合适。”云媛看着窗外。 小淼则变得非常积极,听到云媛说这些话后,她结合早上所说的开始说话。 “但……攸主说晚上……他要跟我……”她不好意思开口。 “这才对,还是我的攸郎懂。”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都是对萧攸策爱与了解。 因为她和萧攸策从来没有晚上那什么过,萧攸策不喜欢。 “不过……”她扬起了头,皱着眉思考。 “我确实有好些日子没跟攸郎同房过了。” 考虑完,他又低下头,喃喃自语,“得找时间跟攸郎同房下才行。” “哎!都怪攸郎,他从来不主动找我!”她竟然说出了窃窃自语时的撒娇和委屈。 回味自己与萧攸策同床共枕时的快乐。 紧接着,她露出充满欲望的表情,邪魅而幻想的笑着。 “夫人?” “夫人?” “夫人!” 小淼连喊三声,云媛从走神中醒来,若无其事的看着小淼。 “我今晚不找攸主去了!”小淼说完,云媛懵了。 “为何?”云媛大声问道。 “去!为何不去?”还没等小淼回答,她就反答。 “我今晚陪我的展儿睡,你去,陪攸策睡去,别怕,怀孕了更好!听话!”云媛说的如此痛快,但内心无比艰难,可她还是做出这个决定,毫无悔意。 “吃了没?”云媛又霸道的问。 小淼摇了摇头,表示还没吃呢,云媛让她一起吃,经过再三推辞和再三强制,小淼坐下,和云媛一起吃起了午饭,小淼表现的非常谦卑。 在此期间,云媛还说了,“等你怀上攸策的孩子了,我就请奏朝廷准许攸策娶你为妾,如此一来,咱俩就成姐妹了,攸策也是最有地位的赘婿了。但他依旧无权无利,哈哈哈!”云媛笑出了仅在掌握天衣无缝的骄傲。 但事实也是如此,无论怎样萧攸策都不会拥有权力,永远只是云媛的赘夫! 二人吃完,小淼和另一外一个丫鬟把饭菜收拾了,云媛又让她走了。 这一下午,她将继续陪着风展睡觉,直到自然醒。 …… 距离刚刚吃饭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坐在风展床边的她终于有了一点困的样子。 可就当她躺下跟女儿一起睡觉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叫声。 “娘!” “娘!” “我回来了!” 是风起,她急忙的冲进卧房,云媛惊起,迅速走到门口,把风起拉出了房内。这一瞬间,云媛的所有困意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来到院里后,云媛想大喊着骂风起一顿,但想到卧房内还有熟睡的风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盯着,眉头皱的极深。 “你知不知道你小妹在里面睡觉?”她语速很快的质问。 “这么大声你想干什么?”她的眼睛瞪得都要掉进风起的眼睛里了。 风起噘着嘴,真诚的说:“对不起,我太着急,忘了。” 见风起主动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云媛生气的状态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体态也恢复了正常。 “说,何事?”云媛继续用语气很快的形式问。 “娘!”风起睁大双眼,满脸自信! “我要成亲!”她语气坚定的说道。 云媛听着风起充满自信话,看着风起充满坚定的眼神,知道风起这次认真了,她不能以之前的态度对待风起了,要以同样的态度回应。 “跟李邺吗?”云媛谈定的问,眼神上下飘着。 “她答应我的条件了?他爹娘不介意家中独子入赘婿?” 令她很惊讶的是,风起听到自己这番话,竟然没和往常一样情绪冲动,而是接着自信,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内心窃喜好奇着答案。 “对!他同意了!”风起开心的说。 云媛也见到了女儿的另一边开心,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哼笑了一声。 “我俩决定,效仿娘!”她自傲的仰着头,势在必得。 云媛还在想,效仿我?我有什么值得一对恋人效仿的?想了半天都没有答案。 风起无奈了,只好自己说。 “您跟爹不也是我跟邺郎这种情况吗?” “那我跟邺郎向您跟爹一样不就好了?” “我以后生的孩子里挑出两个跟他姓,其余的跟我姓,就跟我三弟四弟一样。” 云媛不停的眨眼,眼神向下瞅,迟迟不作答,并漏出一脸失算了的表情。 风起静静的、耐心的等着,期待母亲的回复。 “你这个丫头,我说你什么好?”云媛冷漠的抬起头,看向风起。 风起看到听到母亲这个反应,脸色瞬间耷拉下来,满脸的不开心、愤怒和生气,还有要流泪、哭泣和悲恸的警示,感觉随时翻脸。 “哎!”云媛深叹了一口气,仰起头,闭着眼睛。 “你总是能找到娘的缝隙钻进去,不择手段也要完成自己的目标,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云媛的语气渐渐的平复下来,叹息着。 “比我强,还比我坚定,更比我机灵。” “也可能是是我老了,脑子转不过劲,竟然连这个办法都没想到。”云媛说着,嘲笑了自己。 “看来,娘终究还是无法单独享受你。”云媛的嘲笑,慢慢的变成惠笑,非常有伏笔的感觉,而风起也开始惊喜起来,等着伏笔揭露。 “对不起,娘耽误了你七年,你早该嫁人了。” “我同意!” 风起瞬间抱住了云媛,并在云媛的耳边不停道:“谢谢,谢谢娘,谢谢娘,谢谢娘!谢谢娘!” 云媛在风起的肩膀上,又露出了二十多年前和自己的妹妹分离时,自己找台阶下的虚伪面孔,还在心里嘲讽自己“什么单独享受”“都是借口”。 她想结束拥抱,可风起就是不松手,死死地搂住。 差不多两分钟,风起才结束的拥抱。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同意又能怎样呢?赶快回去写信,寄给李邺的爹娘,看看他们怎么想。” “快去吧!”云媛赶走了风起,风起蹦蹦跳跳的跑回城东。 云媛看着风起离去的背影,难过着回到了卧房里。 当她坐在风展床边时,她想起了风展未来将要嫁人的场景。 可能那是她最伤心的时刻…… “至少,你大姐能在娘身边,而你,会离开这儿。”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风展的脸。 “娘不能总那么自私呀!让你们三个全都招女婿,我是有多霸道,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太自私了。女儿本就是未来泼出去的水。” “不过,在你没嫁人前,娘会好好享用你!”她又用着变态的词汇形容,不过非常暖心。 为了此事,风起又一次打破了家里不准使用轻功的规矩,从家里的屋顶上狂飞,飞到了自己的院子。 落地时听到里面有动静,而且动静还不小。 “小雯!”她看到颂雯,又一次挂起了笑。 “小雯小雯!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她把着颂雯的肩膀,雪亮的双眼盯着颂雯,跟要觅食的狮子一般咧着嘴。 “大小姐!”颂雯做出了肩膀疼的表情和暗示。 “为何事?从未见大小姐如此开心过。”她在风起说之前率先捧了一句。 “本小姐!即将要成亲了!”风起骄傲的扬起了头。 “哇!”颂雯睁大双眼,惊呆了。 “恭喜大小姐!” 第25章:楼中的腻歪 听到这一消息,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自由。万万没想到,才刚聊到,自己就解放了。 她激动的拥抱了风起,情绪比风起还激动,非常开心。 “我成亲……你这么开心?”风起噘嘴问,斜着头。 “啊!不,大小姐,我是真的很替您高兴。”颂雯瞬间隐藏了自己的开心,说好话。 风起走到写字桌前,颂雯跟在后面,一句笔墨纸砚,颂雯伺候着风起写信。风起看着颂雯,似乎想起了什么事,闭上眼睛皱着眉头,想着。 颂雯照往常一样细心磨墨,同时准备好纸和笔,把墨水放在大小姐的面前。 “知道了!等我成亲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吧?” “你都许配人家了?” 风起拆穿了颂雯的想法,对于风起来说不算拆穿,可对于颂雯来说算拆穿。 “额……”颂雯不知该如何作答,紧张的害怕。 “我爹说,只要我回去,定有公子娶我。”颂雯机智的躲避质问。 “跟你说啊,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一直不敢告诉我娘。”风起接着委屈的样子道。 “你呢?”她拿起毛笔,准备写信。 颂雯的眼神又慌张的飘了飘,思考着该如何作答,见大小姐要动笔,想到了! “奴还从未和男人接触过呢。”颂雯做出了噘嘴、委屈而又渴望的表情。 风起看后,表示替颂雯可惜,她牵起了颂雯的手,然后轻柔了几下,“别担心,会有的,我的小雯这么漂亮,害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她松开颂雯的手,开始写信。 她所写的,是自己对李邺父母说的话,整整写了一页,里面很多字眼连颂雯都看不懂,可谓挥毫成章,随手出辞。而颂雯也不觉得惊讶,必定也不是第一次看大小姐写信了,风起还常常给远在北方的大嫂写信。 她跟大嫂只见过三面,关系突飞猛进,但对大哥……还是那副骄纵。 用时一刻,用纸一张,用墨一厘,她想对李邺父母说的话全都写完了。 她又来到自己的床边,掀开床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白色很喜庆的信封。 “大小姐?” “您早就准备好啦?”颂雯看后一脸懵憧,但又从中获得了灵感启发。 风起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回到桌前,把自己写的那部分放进信封里,装起来。 “对呀,从别处买的,执行任务的时候觉得很漂亮,本来打算给李邺写的,怕暴露就一直没用,没想到,还撞上了。”风起指了指床。 “里面还有几封,需要的话你顺便拿,别客气。”风起对着颂雯眨了眨眼,离开了。 颂雯本来想跟的,可是大小姐到门口就用轻功飞走,想跟也跟不了,就接着收拾屋子了。 她还真走到大小姐的床边,打开床板,看到了里面放着的所有东西,有武器、有暗器、有毒药、有好玩的东西,其中还有两个盒子。 她一直都知道大小姐床下有内容,因为大小姐每次打开的时候都不避让,大大方方的。她对颂雯就是这么信任,而颂雯也没辜负她。 “的确好漂亮,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拿着信封,将信封抱在怀里,想着自己心里的那个他。 “抱歉,我向大小姐隐瞒了你的存在,不过,再过些时日我就能跟你成亲了,等我。”她坐在风起刚刚写字的桌子前,写了一封信。 …… 李邺正在城东城楼自己的休息室里趴着,睡了一觉,吃了点东西,吃的食物在一旁的桌上还剩下一点。 他带伤指挥安排工作,这点儿时间可把他给累坏了。 然而因为伤口,只能趴着、侧着,躺着如果床不够软的话就会疼,他睡觉不老实,可能会感染。 晌午,他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他本身身为将军,还要和守城的战士们一起执行自己制定的休息计划,获得了很多战士的认可。 他体恤下属、宽以待民、公正无私,和云媛一起掌管央寰府,除了云媛他就是央寰府最大的官,可她永远也到不了云媛的位置,因为云媛是整个中副隶的最高行政人,央寰府也只是块地,更何况中副隶的知府比其他地方知府要高。 他双手张开,放在枕边,头像左躺,全身趴在床上。 刚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 “邺郎!” “邺郎!” “我回来了!” 是风起,她带着刚写完的信回来了,开心依旧挂在脸上。 一进来,她走到李邺床边,先亲一下,然后把信拿出来。 “我娘同意了!”风起兴奋的高呼。 “真的?”李邺以同样的情绪问道。 “那个?” 风起迫不期待,说道:“就是一开始咱俩说的那个,效仿我娘和我爹,我多给你生几个男孩儿,让他们既有萧姓,也有南宫姓,我娘就同意了啊!” “太好了,我终于能和你成亲了,这一天我等了三年,哦不,是咱俩共同等了三年,辛苦邺郎了。” “我耽误了你三年,让你为了我错过了那么多好姑娘,年长了三岁。”风起抱住趴着的李邺,在他的脸上蹭着。 二人甜蜜的相拥,热情的拥吻。 “看看!”她把信打开递给李邺。 “这是我对咱爹娘说的话,如何?”她托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抿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期待着李邺看完信后的样子。 过了两分钟,李邺看信,她在李邺,眼睛里全是李邺的样貌,和李邺看信时那张迷人的侧脸,散发着令她痴迷的魅力,只要看着就会笑。 “吸……”李邺深吸一口气,戛然而止。 这是个不好的信号,但风起依旧很期待。 “很感动,但……我爹娘可能看不懂啊!” “唉!”风起的笑脸慢慢转变为难过和失落,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怪我,太笨了,要不我重写一张?”她起身走到李邺常常写东西的地方,墨和笔正好还在。 来到桌前,她看到了之前那封信上有了一张写了几句话的新纸,瞄到了长相厮守和类似的话语。 “这是什么?”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李邺见状,立即起身阻止风起,没想到风起把纸拿起来抱在了怀里。 “我看到了好肉麻的词。”风起打了个冷颤。 之后,她读出了这句话的内容: 逢吻别,欲回味。 欲仙欲醉! 逢离别,欲思念。 展眼舒眉! 逢相会,欲未欢。 长相厮守! 循环……循环…… 这首诗,是李邺用自己不太好的学识所写的一首诗。 听写风起念它,自己都尴尬死了,只能用手埋头在面前不好意思,害怕风起会觉得自己好腻歪。 “真能欲仙欲醉?”风起咬着嘴唇看向害羞的李邺。 说完,她直接亲了李邺,这次是激情四射的长时间激吻,都要吻到床上了,风起为了李邺的伤势停了下来。 “仙呢?” “醉呢?” “骗人!” 风起哼的一下,走回桌前,开始用明了的方式写信。 而李邺从旁边搂着她,边看边写,边想着自己一会儿怎么告诉爹娘自己这件事情,也不知道爹娘会不会同意。 这俩人儿,说甜就甜,说冷就冷,刚亲完就进入正题,没违和感,无缝衔接。 又写了一刻钟,终于写完了,这次整整两页纸写满了。 “这次行了吧?”风起拿着信,自豪而又得意的看着。 “你说呢?”她扭头看向李邺。 “没问题。”李邺说完,主动亲了风起,然后二人换位置。 这可有的写了,很多事都要交代。 其实李邺的爹娘也不知道他有了娘子,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始终未成亲,每次写信爹娘都会劝他赶快成亲,二十多岁的人了,说出去让朋友笑话。 可李邺还是为了风起一直等,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他得到了回报,风起的娘已经同意了。 这俩人一路走来,真不容易,每次还只能在任务归来时找借口进城楼里相会,别处不能去,而且不能同寝良宵之时。 李邺花费了半个时辰,把一切的来龙去脉写的一清二楚,而且还故意写的那么感人,勾人心弦,风起在一旁都哭了,躺在李邺的肩膀上静静的等着。 “好了!”李邺放下了笔,墨差不多也用干了。 整整五页,每一页都是满满的字。 “给我吧,我派人去送,我家有专门送信的人,最快五天就到。”风起用自己女人的天性吧信整理好,叠整齐,放进了信封里,写上了地址。 李邺的老家距离良佳县很远,正常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而风起家的送信使者走的路不一样,而且能快速通关,毫无压力的将信快快送到。 “走,去见我娘。”风起拉上李邺,离开了城东。 李邺换上了一身正常的服装,因自己伤势又是将军,可随时离开。 …… 此时此刻,在南宫府里。 已经接受完治疗的风招,正在和风凰一起吃午饭。 风凰非常体贴,无论二哥怎么冒犯、怎么说话都不会生气,她始终保持一家人不翻脸的态度。 “二妹?”风招突然开口道。 “二哥!”风凰积极的回应,并放下碗筷目视二哥,认真而典雅。 “你今天怎么没去前面干活?”风招皱着眉问道。 他并没有看风凰,而是一边吃一边问,而风凰一直很有礼貌的看着他,面带微笑,一脸温柔。 “为了照顾二哥,今天不去了。” “放心吧,今日我伺候你。”她满脸流露着对二哥的爱,无尽、无底线的爱,在她身边环绕。 不愧是出生同一胎的兄妹。 “还是别了,我有别的事,不许来我房里打扰我。”风招说完,离开了膳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而风凰非常难过,但也不是第一次难过了,都这样十几年了。 “二哥只是困惑。” “他会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的。” “只需要娘和爹的一点点爱就够了。” 她叹了口气,为爹娘很少注意到二哥二感到难过和同情。 因为风招真的很容易别忽略掉,只有风凰时刻想着二哥。 第26章:他的师父 风招走进自己的院子,头上包着白布,表情愤怒,或许他一直都是这副表情。 迈进门槛后是一面墙,往左走是院子,有个花坛,花坛里还有一棵树,茅房就在侧面,而右边还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在每处院子都有一间,是贴身丫鬟的住处,不用的话就是仓库,很小但很温馨。 “小彩?”风招喊着。 “小彩?” 他一边喊一边走近着丫鬟的房间。 他的丫鬟可以说是所有少爷和小姐们里最轻松的,一整天除了跟姐们们玩耍,就是在自己的屋里待着,什么都不用做,可谓轻松至极。 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风招的习性问题,他不准自己的贴身丫鬟未经准许进他的房间打扫这、打扫那的,七天时间,只有两天能进去扫。 但他的丫鬟也是所有少爷和小姐们最容易挨骂的,风招时不时就找个借口骂小彩,让她滚回她的屋里,别打扰我,然而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偏偏说别打扰我,找理由骂小彩,小彩也常常跟姐们哭诉。 然而没有人愿意跟她换,或是来这儿伺候二少爷,也找不到新的丫鬟。 无奈,小彩只能。 此时小彩正在屋里睡午觉,刚吃完午饭,休息休息。 眯着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二少爷在叫她。 “二少爷!”她火急火燎的叫着。 “我在!”她下床,走到门口。 用标准的丫鬟行礼姿势给风招行礼,温婉而小巧,身体的柔软度非常秀色可餐。 风招直接走进小彩的房间,到处看了看。 “二少爷!您的头?”小彩很担心。 “用得着你管?”风招蛮横着回应小彩。 他又回头,走回了门口,他靠近小彩,眼神很锐利,审视着小彩,他怀疑着什么。 小彩却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二少爷竟然还闻她!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但我现在需要你离开。”风招的态度令小彩大吃一惊。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二少爷道歉,以前都是用骂的,叫自己离开院子。她一瞬间有一种被说服的感觉,而不是以前被强制赶走的感觉。 “申时七刻你再回来,好不好?”风招连语气都变得那么有说服力。 小彩一双雪亮的大眼睛一瞪,不可思议,哪怕是这样一瞬间的好意,就盖过了风招之前的所有负面感受,而且这样的二少爷好帅气。 “是,二少爷,奴才这就走。”小彩莫名其妙的带着好的心情走了。 小彩离开后,风招还特意从门口看了看小彩的背影,确认离开不会回来,他才进院,把门栓插上。 “不错。” 他回味着刚刚用那么可爱的表情跟自己对话的小彩,渐渐起了邪念。 “就是太笨,但笨的好玩儿,哼。” 他那充满邪念的脸,笑出声来真让人讨厌,有一种想扇死他的冲动,打压下他那种高傲、自信、嚣张、霸道的气焰,可是没人治理。 小彩今年及笄过二,很小就跟着风招,一直作为风招的出气筒和打骂的工具。都这么多年了,小彩始终习惯不了二少爷的恶劣习惯,但依靠着天生的奴性又不敢言语。 他来到自己的房门口,这就比小彩的房间大多了,所有子嗣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不过里面的这几不同,风展的房间一进门并不是卧房,还隔着一面前,风起的也这样,风凰的也这样,而风招的卧房却是一整间庞大的屋子。 床在右边,左边是很空旷的一块地方,他常常在这儿练剑连武功等等,中间是类似于吃饭的桌子,平常不聚餐的话他就会在这儿吃饭。 写字台,衣帽间这样的地方,只有一面屏风阻拦,看起来虽然很广阔,走路不怕撞到,但缺少了温暖,大只会让房间显得跟大厅一样。 他还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跑步,跑了几十圈就累了,可以进行各种训练。 其实,南宫府有自己的训练场所,攻少爷小姐们使用,可风招就不去,就要自己训练,请他没用,他就这样,被迫自我孤立直至现在。 进门一看,里面竟然有一个人,站在他训练时的窗前,背着身背着手,肃然挺立,站成一条线,不动如山。 光是这背影就知道他非常威严,气场强大,长者之风,世外高人之貌。 风招大方的靠近,坐在了旁边,吊儿郎当。 “师父,别这么突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风招一边倒茶一边吐槽。 “还好我支走了小彩,她可灵敏了。”风招吐槽抱怨,可这位被他称之为师父的人还并未回头,依旧很威严,矗立着,姿态屹立不倒。 倒水声传进他的耳朵,本以为徒儿会给他倒一杯茶,可风招自己喝了,还很怨气的轻摔在桌上,深吸一口气,呼出的时候又极其愤怒。 “真是气死我了,该死的风起。”他用力捏着茶杯,将要捏碎时松手。 “师父!”他回头重音喊道。 “唉!”他又叹了口气,很失落,很无奈。 “非要装深沉嗯?真是的!”他这句吐槽,充满了对自己师父的宠溺。 随着一句吐槽的结束,师父转身了,将自己映射在照进来的光辉之下,犹如神灵一般。 “哎呦!徒儿!” “为师这不是欣赏你房间的地段么,多好。” 看到一个面相四十岁的男人如此诙谐逗趣,给人的反差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再配合风招的说话方式反应,师父的那种讨好的感觉令人无语。 但即使这样,从他那成熟的脸上看起来还是有威严的,且气场依旧碾压风招。 他长得……不能说俊,过了俊的年纪,到了成熟魅力男人的阶段,瓜子脸微胖显得更有活力,皮肤黄黄的,眼和眉犹如虎视眈眈一般震慑着,而正是着眼形眉形,才使得他在这种可爱的状态下没有违和感。 “就容为师装一下下,嗯?”师父还用手肘怼了一下风招的肩膀,暗示同意。 “徒儿?”他咧着嘴笑道,这种笑看起来就像是笑面虎一样惊悚,淋漓尽致。 风招则是深叹了一口气,扭头仰视师父,眼神冷漠,还总是往上瞟。 师父则是一脸懵憧,不明白徒儿的意思。 “我受伤了!”风招再次着重音。 “这么大一圈白布,师父你没看见?”他怨恨的瞪着眼,希望师父来安慰他。 师父看到了他头上的伤,反而一副比风招还冷漠的冷漠,抿着嘴无奈。 “就这点儿伤,至于的?” “为师没教过你该如何处理小气的性格,你爹你娘总该教过你吧?”师父把手插在胸前,双手交叉抱胸,终于露出了严肃的师父形象。 “虽然!造成你重伤的,是你大姐,但你要还回去,这才是你该做的。”他也开始着重音着讲话。 “瞧瞧你那群兄弟姐妹,一个个什么玩意儿,告诉你多少回别怕你大哥跟大姐,欺负你,你就要真刀真枪的上去干,怎么爽怎么动手。” “就好比风展吵你睡觉,你就应该过去扇她两耳光,让她消停点才对。” “还让我带你离开,先学会保护自己吧。” 看到风招为了这么点小伤计较,不敢还手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斤斤计较上了,有这功夫抱怨,还不如直接反击,身为男人被女人制得这么乖! 师父说这么多,他一句还口的话都不敢有,而师父说完扭头离去,他也不敢追。 “可,大姐她……”他紧张、害怕的颤抖。 表情非常委屈,像一个被父母骂了的女孩,弱小,经不起一句两句教训就哭诉。 师父从窗口停下了,听听这个不争气的徒儿说什么。 “我不能那么过分,他们毕竟还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真的不忍心。”他那般什么事都没做就开始忏悔的表情和样子,让师父对他失望透顶。 “哼,他们是坏人,你不治理,就等着挨揍吧。”师父说完真离开了。 利用轻功登上屋顶,从南宫府侧面飞走了。 而风招一个人在房里想着自己的兄弟姐妹,表情一点点变得跟白天一样恨,然而只是表情而已。 离开后的师父,来到了良佳县不远处的一座镇上,这里有一户大人家,实力能比肩良佳县和其他县城的很多富贵人家。 他们家族在这生活了上百余年,经历过朝代更替,经历过战火洗礼,可始终没有消亡,时代传承二子。 他们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黑道白道均趟,却总能全身而退,那是因为朝廷有一位二等官员的职位被他们家垄断,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几百年也没能上去。 先皇很看好他们家族,也出过功臣,著名大将军等。 以往他们家都会有十多个人在朝廷当差 可近三代,在朝廷当差的不过三人了,还都是直系旁系亲属。 而直系却忠于自己的事业,不问朝廷事故。 他们,就是央寰品氏。之前风起李邺杀得强暴犯,其中的品述鸣,是他们家的老二,老大正是在公堂上跟云媛对峙的老大,未来品氏的继承人,品述荼。 作为一个男人,他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女孩似的,就连最有名的南宫风凰和南宫风起两姐妹都没听说过,只知道管理自己的人是家里的长辈和知府大人。 可他不只有这么简单! 风招的师父,来到了品家大院,直接飞到品述荼的卧房。 二人在室内秘密会面! “何叔!”品述荼抱拳单膝下跪给师父行礼并尊称叔叔。 “他们俩为何会暴露?”何叔语气认真,表情非常严肃,和风招面前的他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何叔,都是那个南宫云媛,那贱人害死了我弟弟!”品述荼非常愤怒,满脸都是为弟弟的死而愧疚。 “不重要。”何叔无视品述荼的话。 “那她们三个……换成功没有?” 第27章:何文彧 何叔背着手,站在品述荼面前,全身散发出一股领导者、领袖气息和老大的风范,他挺直腰板,像座大山似的巍峨矗立,富有强大的压迫感。 乃至于让品述荼不得不将自己弟弟的事抛之脑后,如实回答何叔刚才的问题。 “前俩都成功了,我们的人已完全了融入央寰府的军队,他们的背景和来历,以及出任务的记录都由我们所掌握,万无一失千真万确。” “至于监狱,白狱长的儿媳妇已被击杀,也快了。” “只是……”品述荼欲言又止,表情淡然隐晦的愤懑。 他看向眼前那高高在上,气质冲天的何叔时眼神唯恐,但又犹豫不决。 “我弟弟为……”话音未落,何叔说话了。 “很好,赶快安排她嫁给白狱长的儿子,尽快掌握后手,我们才能万无一失。” “如有要事,我会来找你的。” 何叔说完后,冲着窗户就飞了出去,威严傲立。 而留下的品述荼,气喘吁吁,悲愤惆怅,可是他皱着眉,什么也没做,闭着眼睛呼了呼气冷静下来。“弟弟,你是为了远大理想而死。” “你值!兄长定会为你复仇!”他微微低头,眼神半睁,仇视着窗外南宫府的方向。 何叔离开了品家宅院,也顺势离开了这座城。 他全名叫何文彧,今年四十岁,无妻无妾无儿无女,只有身后一帮等着他崛起的手下,品氏一家就是他的盟友之一,跟品家老爷是好朋友。 所以品述荼叫他叔叔,而不是盟主、老大或是大哥,觉得这么叫亲切一些。 但品述荼对他很亲切,和他对品述荼亲切吗。 他又回到了良佳县,此时已是未时末尾,他进了城,在某一条街上看到了南宫风起和李邺手牵手在逛街,这条路能通往南宫府邸。 “邺郎!你看这个!”风起停在一胭脂铺前。 “好美,从哪来的?”拿起她看上的盒子,两眼放光,询问掌柜盒从何来。 李邺看着此时跟其他小姐似的行为和样子,宠爱极了,他从旁边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喜欢看就是这个形态下的风起了,流露着女孩的唯美。 掌柜回答了风起的问题,说是从东边来的,海上城市,夏原王朝的东海岸。 “本小姐要了!”她这般小姐气,仰着头说话的样子,既温柔可爱又霸气。 “多少钱?”她的嘴抿在说完钱字后微微一笑的形状。 可能是李邺给她迷住了,可能是他故意的,风起给了他时间他都不掏钱买,还得风起自己掏钱买,但说完价格,风起抱着自己的荷包砍价。 最终原本一两银子的价格,让她说成了八百文。 找的文钱还直接给了李邺,因为这么大一串她可不想拿。 “你自己用吗?”李邺看着风起手里的漂亮的盒子。 “不是啊!”风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送给我妹的,她很需要,而且自己不买。”她瞪着眼,嫌弃着自己妹妹。 这里指的是二妹风凰,不是小妹风展,风起买的化妆用品是给二妹风凰的,她想着,像我妹那样的美人不得有个极品漂亮的胭脂啊。 但风起可能忽略了一个点,李邺也在纠结,要不要直接告诉给风起。 想想算了,他偷笑着,等着看一会的好戏。 没过多久,逛着逛着,就到家了,南宫府门口堆积人群,劣于平常的状态。南宫大人不亲自坐镇,就是麻烦,但孙叔儿的处理质量非常高。 风起也没管门口现状,之间从旁门进入家中,门口的侍卫看到李将军和大小姐手牵手,就猜测不久后一定会有喜事发生,侍卫们窃窃自语。 不仅如此,风起和李邺一路上路过的丫鬟和家丁,看到后也纷纷议论起来。 越是议论的强烈,就越引起风起的明目笑意,甚至还当众亲了李邺,让所有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甜的不像话,不只是甜还酸溜溜的。 二人在南宫府中穿行,故意绕路让大家看到。 风起要把这一消息告诉给府上所有人,府上的人知道了全城自然也就知道了。 到时,南宫大小姐跟李将军恋爱的消息便会传遍千里,名声再次大造,无论是对风起自己,还是对李邺自己,这都是一件好事大于坏事的事。 “靠近点儿!”风起用力拉李邺的手,把李邺让自己身边贴啊拽啊的。 “你怕什么!”风起扭头可爱的质问。 李邺摇着头,面对如此张扬的风起,无可奈何,他只能顺从风起高调。 风起非常的骄傲,比获得母亲的认可还要骄傲,无论是看谁跟谁炫耀,眼睛里只有李邺一个人,并没拿李邺充当自己骄傲自豪的资本。 可李邺还是习惯不了高调张扬,直接去找南宫大人得了! 但想和做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他只敢想一想。 风起的绕路不是没有依据的,除了告诉所有人自己有男人了以外,她还顺势来到了风凰的院子里,直接带着李邺来到风凰房门口。 “妹,我们进来了?”风起试问道。 “等等大姐!”风凰语气慌张,里面传出了铁器的声音。 “好啦!”风凰给大姐和李邺开门。 风起看到风凰没有整理好的肩膀处的衣服,松开李邺的手走向前去,在风凰正对面,给风凰整理衣服,就像是母亲帮临走的还是整理衣服似的。 风起全程斜视,宠溺的瞪着风凰,而风凰很惭愧。 “你再不听话,大姐就要告状了。”说完,风起回到了李邺身边,继续手牵手。 “妹,叫姐夫。”风起介绍着。 风凰认识李邺,知道李邺叫什么,这次介绍是身份介绍。 “二妹见过姐夫!”风凰行个礼,拘谨礼貌的说着。 “大姐跟姐夫真乃郎才女貌,终究会得到赏识。” “恭喜大姐。” 李邺看着风凰,早就听闻南宫二小姐才貌过人,且以孝礼著称人品格调,身姿婀娜,气宇不凡。 “妹之才貌,唯王子不让。”李邺感叹道。 “姐夫言重,二妹只想平凡,不幸王室;何况,二妹已有交心送身之人。” “待时机成熟便可。” 风凰一直低视李邺,而不是平视,就跟卑贱的丫鬟似的。 二人的对话让风起非常难受,她直接打破僵局,把送给风凰的胭脂盒子送给了风凰。 “呐,妹!” “给你的。”她又凑近风凰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见风凰恍然大悟,收下了礼物。 打开看后,摸了摸,说道:“大姐的眼光定是毋庸置疑,可这胭脂粉的质量好差啊。”风凰满脸嫌弃,即便是拆穿别也能让别人容易接受。 风起没有生气,只是噘着嘴委屈,不想说话。 “但我可以用它装别的嘛,大姐的东西总是那么漂亮。” 风起很开心,但还是傲娇的切了一声。 “走了,我去找娘了。”风起牵着李邺出去了。 “大姐慢走,姐夫慢走。” 风凰来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把以前的胭脂粉换到这里,这个质量不好的留着,送给了院落内小房子里风凰的贴身丫鬟,不能浪费。 风起和李邺来到了小妹的院子门口,准备进去时,风起突然拉着李邺停了下来。 “那个……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等一会儿。” 风起跑了进去,来到房内一看,幸好让李邺等着,不然看到这一幕,就尴尬了。 “让孙叔管事,你却在这睡觉,哼。” 风起见母亲躺在小妹身边,面对面,手牵手,小妹睡得倒是很老实,可母亲睡得都把腿担在小妹身上了,不过画面还是非常和谐的。 风起走到床边,看着她们,瞥了眼,摇着头,把母亲的腿拿了下来。 床本来就不大,所以风起又拿了一块板子垫在床边,以防母亲滚落。 “我去帮孙叔,你俩好好睡吧。” 回到门口,李邺见风起失落而归,就问发生了什么。 风起没告诉李邺里面的状况,带着李邺走向前殿。 走了一会。 路过大殿的院子时风起想到。 “大哥呢?” “去哪了?” 她停下,在大院里来回看,很疑惑。因为大哥最喜欢在大院里舞剑练功,只要在来大院找,就一定能找到大哥,还想给大哥看看李邺呢。 竟然如此,算了,她牵着李邺走进那前殿官府。 小淼路过,“参见大小姐。” 小淼的眼神刻意躲避风起,打完招呼小淼离开了,但是风起的眼神却始终跟着小淼的背影。 “怎么了?”李邺问。 风起把李邺拽到墙边,道:“我怀疑她勾引我爹。” 风起的眼神对小淼极其仇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杀人的欲望蠢蠢欲动。 “她是谁?”李邺问。 “她是我娘的丫头,跟了我娘二十多年了,一直没嫁人。我觉得她有可能出于欲望,但又不想身居此地位,所以就勾引我爹以待高升。” 李邺抿着嘴,很无奈,认为风起想多了。就说:“你都说跟了你娘二十多年,你还不放心?” 风起锤了下李邺肩膀,道:“正因如此,我娘信任她,所以她才勾引我爹的。” “那你想怎么办?”李邺做出了无言以对的表情看着风起的侧脸。 “若让我捉到,就杀了她。”风起着重强调的说。 “行了,前面都吵起来了。”李邺拉着风起来都公堂。 看到孙叔审问的案件,有几个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二人上去平复场面,解决了吵闹,配合孙叔审查。 就这样,加入了断案之中。 城东———— 刚已经自由的蹋师父一家,被官府的人护送到家里。 蹋师父非常感谢南宫大人的精明,并没有判他为帮凶,还帮他洗清了罪名,让他跟妻儿团聚在此,而且还下令直接让他继承徒弟楠岳的铁匠铺,为官府做事。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终于找到蹋师父您了。” “这是您徒弟为我所制,他向我推荐您。”他亮出了手中的匕首。 蹋师父认出了这把匕首,的确是楠岳曾经想象过的。 “我特意前来找您花重金复刻几把。” 蹋师父觉得没什么问题,顺便告诉他楠岳已经死了。 何文彧被蹋师父邀请进屋。 一件暗绿色的披风,一个精致的马尾,一副中年但是依然英气的面庞、 在进屋的那一刹那,关门的下一秒,何文彧用这件武器抹了蹋师父的脖子,接着残忍的杀害了蹋师父的妻子儿子。 最后留下凶器,从后窗逃离。 第28章:我无意的! 时间来到了黄昏,晴朗的天逐渐被金黄覆盖,仿佛天空中笼罩了一层麦田的灿烂,在光的作用下,使其温暖,就连吹过的风都有一种润滑的触感。 台阶两侧的花朵正在和它们的亲人打招呼呢,微微细看,它们还真的抖索了几下,宛若回应它们的亲人黄昏,它们会长得更加美丽,就犹如黄昏。 那一缕金黄色的光透过门缝、窗缝的缝隙穿进室内,竟然照出了室内有雾的感觉。 因为能看到白烟在金黄色的光束下来回游荡,可屋里确实没有烟雾,只有两位熟睡中的美人。 她们两个每一个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秀色可餐、耐人寻味,恐怕是同性也顶不住吧。 他们俩的额头都顶到一起了,鼻子更是柔软地碰撞,面对面手牵手。 “咳!”风展突然咳嗽一声。 云媛被吵醒,不知道咋回事,慢慢睁开眼,看到正在蠕动着搂紧自己的风展。 “咳咳!”风展又咳嗽几声。 这次云媛直接做出了嫌弃的表情,紧跟着宠溺,然后把头转到一旁,深呼吸。 可不能起身,因为风展刚刚抱紧自己,在睡梦中抓住眼前一切可以抓的东西。 “你这个臭丫头!”云媛又把头转了回去。 她搂住风展,看着风展熟睡的脸,无奈的抿嘴,笑了笑。 二十多年前,她刚找到自己的妹妹时,妹妹也是如今风展这副模样,每当一起睡觉,就被妹妹搂得严严实实的,表情状态几乎一致。 “若能再跟你姨娘睡一晚该多好。”她用手指滑过风展滑.润的鼻尖。 “唉,你以后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云媛的妹妹跟风展一样,脆弱、娇小又柔软,标准的萌妹子形象,可越往后,云媛的妹妹就越坚强、越勇敢,练就了一身的武艺,杀敌无数。 比云媛小两岁呢,却比云媛先成家、先生子,孙子都要两三岁了,生活幸福。 云媛叫南宫云媛,妹妹叫南宫云婧。 她就不像云媛这么彪悍,家庭标配一儿一女,即便是生意再做大、家财万贯,也不生了,就这样挺好的,重要的是夫妻俩还能享受二人世界。 云婧是正常嫁娶,她夫君姓夏,是二十年前姐妹二人在寻母途中结识的公子。 云婧是赢家,二十年前那次事件后,她获得了爱情和自己的美满;云媛失去了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事件后又被寻回的母亲逼婚。 不过,这都过去了,不重要了,眼前的孩子和生活才是她应该向前的。 本想抚摸一下女儿的脸,可谁知滑着滑着,直接给熟睡的风展弄醒了,风展这一身起床气爆发,不停哼唧,云媛这次是真的嫌弃,还瞥着眼。 “行啦你!”云媛轻轻的扇了一下张牙舞爪的风展。 “够了没?” 猛地拿开风展的腿,顺势起床,感觉背后好硬,注意到床的边缘,一猜就知道是风起来过,但这是正常的作为,云媛并没有发言。 “跟我吃饭去。”云媛打着试探的旗号问。 风展也从床上起来,挠着头,慢慢的清醒,一听到说要离开卧房,她就起了反应了。 “不......我不出去。”她的语气突然惊慌失措。 “不...不...我不去。” 云媛叹了口气,背影也下压了一下,试探失败了。 再一转身,只见她满脸宠笑,回到女儿身旁,左手虎口捏住风展下巴,边挤边说:“都随你,娘让他们把饭送过来。”她起身往外走。这是今天最后一顿饭,也就是第二顿,也不一定,总之就是谁饿了就叫厨房做一顿,她们除了月底聚集的那一次早上,几乎都很随意。 “你把衣服换了,吃完饭娘给你洗澡,听话。”她边走边交代着出去。 “一会回来,我希望看到你位置动过。” 风展在娘踏出房门的下一秒,瞬间起床,把被子、衣服全都整理好了,包括风起那道穿边缘的小椅子,短时间内房间整理的一干二净。 当娘再回来,只看到房间的整洁,和风展穿着一身半透明的漂亮睡裙。 “你大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云媛走到跟前。 “多穿一件,一会还有人来送饭。”拿起一件保守的外套给风展穿上。 风展坐在桌前准备着,跟娘一起边聊边等。 然而,饭没等来,却等来了风起。 天黑,风起带李邺再次来到风展的院子,来找娘,看屋里的灯还亮着,就进来了。 “娘!” “小妹!” 风起率先来到小妹身边,亲了小妹的脸。 “怎么样小妹?睡好了?”风起此般无视母亲关心小妹的举动让母亲吃醋,即便云媛没表现出来,但内心中还是很酸的,跟风凰一样。 “梦到大姐没?”风起始终和风展脸贴脸说话。 “没有!”风展故意逗趣,但真的没梦到。 “切!”风起瞪了一眼,满脸嫌弃又宠溺。 “大姐给你介绍你姐夫。”她转头看向娘,“娘,李邺就在外我叫他进来!” 也没等母亲同意,话连着说完,风起就出去,把李邺给带进来了。 李邺看到南宫大人和三小姐后,非常的害羞,跟女婿见岳母一样紧张,虽然算是同事,也见过很多次,可是,今日一见犹如初识。 “三妹见过姐夫!”风展特意起身,给李邺行礼,就跟之前的风凰一样。 经过几句客套的话后,李邺和风起终于把眉头指向娘,准备给娘打招呼。方式自然有所不同,李邺直接跪在云媛跟前,磕了几个头。 “女婿李邺见过岳母!”李邺磕头前真诚道。 风展被这一幕吓到了,心想姐夫不愧是姐夫,这么勇,直接磕头了。 “你觉得你爹娘同意这个办法吗?”云媛连看都不看李邺一眼就问。 “娘放心,我爹娘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对我很好,能完成我的意愿又能传宗接代,二老一定会同意的,咱们等回信即可,千真万确。” “请娘不用担心。”李邺依旧跪着。 云媛的反应依然很冷落,也没让李邺起身,也没看李邺。 “在事没确定前,你还是叫我大人吧,别叫娘了。”云媛着重强调。 “诺!南宫大人!”李邺瞬时改口,被云媛平身。 “上桌吧。”云媛的下巴指示着让李邺坐在对面。 “风起。”她又喊着风起,“你去厨房,多上一壶酒,多做两份饭菜,多拿俩碗筷。”说完,风起就孤身一人前往了膳殿做饭的地方。 房间里剩下云媛、风展和李邺,原本应该由丫鬟去做通报等事情的。可是小淼刚刚又回到了萧攸策的店铺里跟攸主一起吃饭,晚上再…… 而颂雯却被告知不许来三小姐的院子,今天任何人,除了家人,不得打扰三小姐,人越多风展越慌。 可是照现在看来,她的状态有所好转,特别是见到李邺,差不多已经转移了被强暴的悲痛回忆。 “娘!”风展道。 “那大姐和姐夫何时成亲呢?”她似乎是在为大姐考虑。 云媛思索着,的确进入了这件事的考量。 “嗯……” “等他爹娘准确消息送到的后三个月吧,我就派人为你俩准备。”云媛说着,变成了跟李邺的对话,“不出意外,若你爹娘同意这个决定,他们会亲自来的。” 李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岳母的话,正好二老也很长时间没见到儿子了。 “据说三妹要跟护涧府的赵公子成亲了,不如找个良辰吉日,一起啊?”李邺说完,只见风展睁大双眼。 风展的喘息越来越重,眼睛睁地越来越大,这句话勾起了她痛苦的回忆,慢慢的,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云媛一开始听到这句话后,就立刻看向风展查看她的状态,没有制止,直到风展的眼泪流出来后。 “你给我出去!”云媛对着李邺呐喊。 她甚至亲自动手把李邺赶了出去,但二人来到门口后,云媛恢复了正常,但非常心疼自己的女儿。 “你是个好战士,也是我地女婿,你长时间的战果和政事上的处理很有官人风范,所以我告诉你。” “我女儿被歹人强暴了,你刚刚提及到她的婚事……”她没有再往下说,李邺也瞬时明白了。 “多谢南宫大人,一定会保密的。”李邺满脸同情写在脸上。 “回头你把事跟风起说一下。” “放心,我绝不生你气。” “走吧。” 李邺再次抱拳道谢,离开了院子。 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儿风起就回来了,他把事跟风起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风起骂了他几句,但只是骂了几句,并没有达到分开的地步。 “行了,去爹那蹭顿饭。”风起牵着李邺离开了南宫府。 二人朝不远处的商铺街走去。 “那个人也太可恶了!”李邺咬牙切齿,极其怨恨。 “胆敢对三妹……”他被气到戛然而止。 风起听到李邺的话后,劲儿上来了,借此机会发泄。 “就是,也不看看我娘是谁,等我找到他,我一定亲手宰了他,给我小妹偿命!”风起气到喘息如牛,表情如愤怒的老虎,眼神透露出杀人不眨眼的神韵,怒火已在手中燃尽了理智。 “是你负责吧?带我一个!”李邺积极的说道。 “我娘不让我插手,但是……我会对这件事彻查到底!”风起一拳打在了旁边路过的树上,整棵树都在颤抖。 “来吗?”风起横横的看向李邺。 “愿随夫人调遣。”李邺跟战士向君主表达忠诚一样说着。 二人就此立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强暴三妹的混蛋。 眼前就是萧攸策的店铺,以往他应该回家跟云媛一起吃,这么晚了,除了加班,他不会在铺里逗留。 可今天,他有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跟夫人赏赐给自己的女人同度良宵,若是不做,后果不堪设想。 他跟小淼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就连吃饭都那么暧昧,这可是跟云媛以前,都没有过的时光啊! “要不要再喝点儿?”他挑逗着小淼。 “奴家都听攸主的。”小淼心跳加速,期待着一会儿跟攸主的活动,昨晚她没有任何准备,今日她想好好伺候攸主,表现出自己最厉害的一面。 “不好!”萧攸策的耳朵动了动。 “风起来了。” 小淼被吓得站了起来! 第29章:酒桌的隐秘 “风起!”萧攸策坐在炕头,看向门口的风起和李邺。 他的表情非常平静,看风起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有爱,跟平常一样高远,全身散发出一种神秘感。 而萧攸策就是这样的人,自己明明会武功且技法高超,虽然打不过妻子,但表现的就像商人一般。 “大小姐。”小淼双手牵住,放在腹前,低着头卑微的打着招呼。 她非常慌张,心跳的声速好似在数十米开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且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稳。 低着头除了卑微的身份,另一作用就是掩饰掉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害怕大小姐看出来她跟攸主的事。 “爹!”风起很活泼的喊着,在看向父亲时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带灿烂微笑。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炕上跟个乡村老父亲一样的爹,朴实无华形象纯朴,脸上还有一些耕农的肤色。 她很爱父亲,也是七个孩子里面唯一一个从小跟父亲亲密到大的孩子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在乎自己有多丢人,只要能在父亲和母亲怀里,怎样都行,哪怕是风展都不好意思这样了。 她将头转向小淼,那种充满爱和关怀的表情瞬时间消散。 她瞪着小淼,审视小淼,嘴角慢慢地、逐渐地变横起来。 “岳……”李邺话音未落。 “那碗谁的?”风起打断李邺的招呼,顺着桌上两个碗的疑点问下去。 指着萧攸策的右手边炕下椅子的位置,桌子边缘有一个碗,还没吃完,筷子放置的非常凌乱,杯里的酒左右摇摆。 萧攸策料到风起会起疑心,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昂,店里的伙计,刚走。” “今儿忙。”他临时编造。 风起看着带点醉意的父亲的笑脸,再看看一旁的小淼,瞪眼观察,发现小淼还是自己刚刚进来时的表情和状态后,没有过多解读。 眼神一飘,她转变了状态,重新牵起李邺的手,蹦蹦跶跶的走到父亲面前。 “爹,这位就是您的女婿。” “他是咱们良佳县的守城将军,李邺,李文顾。”风起一脸骄傲的介绍着。 萧攸策一听,觉得很有趣,他潇洒的喝着,边喝边问。 “呦,听说李将军家境贫寒,看来是谣言。”萧攸策喝完一杯后笑着。 “不,岳丈大人没听错,我的确家境贫寒。”李邺松开风起的手抱拳跟萧攸策行礼回答。 “不对啊,那你的文顾从何而来?”萧攸策皱着眉,不得其解的问道。 “昂,是这样的。”风起插嘴,替李邺解释。 “爹,邺郎家的确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必二十冠而字,可邺郎听起来非常奇怪,我又觉得他以后能成大事,所以私自给他起的字号。” 萧攸策点了点头,称赞自己女儿的认识和才能,文顾这个名字起的确实不错,但就是不符合规矩。 自古二十冠而字续由父母来赐予,哪有夫人给起的。 “我不反对,可这不合规矩,传出去不好。待成亲之时你将此字告知与亲家二人,让你爹娘取之,可生效。”萧攸策半文质彬彬的出谋划策。 “是,父亲。” “是,岳丈大人。” 二人异口同声,不同声音落,答应了萧攸策的提议。 “正好,陪我多喝几杯,让我看看你小子的酒量!”他很接地气的邀请二人, 风起和李邺本来就是蹭饭的,得到邀请当仁不让,直接上座开吃! 风起渐渐的在这种男人的酒局上显得没有话权,就想起了不久前被李邺弄哭的小妹,也不知小妹的情况怎样了,走没走出被痛苦的阴影? 她看着父亲和夫君,应该融入酒局,不能分歧,她也加入了畅饮的行列。 可怜的小淼,只能在一旁站着,伺候他们三个。 李邺和萧攸策的关系在这场酒局中突飞猛进,到最后就跟亲父子一样,搂搂抱抱的,从而导致风起两头吃醋,不过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戌时,桌上的菜只剩下了盘底的一点;酒坛的酒只剩下了坛底的几滴;茶壶的茶只剩下了壶底的几片;而他们的肚子却变得满满当当。 “爹!”风起坐在萧攸策右边,紧贴着父亲。 “今天不回去睡呀?” 她挽着父亲的胳膊,躺在父亲的肩上,每句话说的都是那么好听动人。 萧攸策看了看小淼,小淼也和跟萧攸策对视了一眼,互相传递着讯息。 “不了,明早事多,从这睡呗。”萧攸策把风起的脸挽到自己的脸庞,有意不让风起转向小淼。 “你俩,快回去睡觉才是正事。”萧攸策借此机会要赶走风起和李邺,言语之见不漏一丝破绽。 可风起被他控制住了,但李邺并没有。 李邺的酒量属实厉害,萧攸策脸红了,李邺连一点儿事都没发生,除了酒气别无其他。 他注意到了小淼和萧攸策的互相勾引,但他没说,装作喝醉不看。 风起被父亲抱到地上,驱赶着,让她跟李邺赶紧睡觉去。 风起无奈,只能离开,挽着李邺的手十指相扣,二人离开了铺子,萧攸策瞬时就插上了三道门,外加窗户紧锁,醉醺醺的向小淼伸出了手。 “攸主!”小淼被萧攸策夹在话里,无比紧张。 “攸主!”小淼的脖颈正在被萧攸策亲,搂的很紧。 “别怕!”萧攸策把小淼正面转向自己,毫不矜持的猛亲了上去。 二人就这样,慢慢的开始良宵之夜,无比激烈。 风起是刚刚那间屋子,四个人里唯一一个没喝酒的,她跟李邺慢慢游逛,照顾着喝了酒的李邺。 她故意慢走,为的就是听一听。 刚走出三间铺子,她用自己习武之人的耳力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叫喊。 “你听!”风起停下,让李邺也听听。 “那个吃里扒外、不懂羞臊的狗东西。”风起的喘息宛如生气的老母牛。 “等等!”李邺拽住回头回去的风起。 “你不能那么做,你娘是我们的知府,你是她女儿,你要是杀人就是在给你娘抹黑啊,而且,事情未必是你想的一样,说不听是别人呢?” “反正,你不能回去,跟我回家。”李邺强拽着风起,回到了南宫府邸。 风起确实老实了,不挣扎也不愁眉苦脸的,乖乖的跟李邺回到了南宫府。 二人直接来到风起的院子,走进风起的闺房,为了限制风起李邺可谓想破了所有办法。 “睡吗?” “咱俩!” 风起上手抚摸李邺的胸脯,升起下巴,靠近李邺的嘴。 “行啊。”李邺丝毫不虑。 只见风起脱掉外套,然后对李邺穷追不舍,一直把李邺逼到床角被绊倒。 “等我,我要去拿点儿酒。”风起用手指戳着李邺的嘴,让他不要说话。 “回来,我再把自己送你。”说完,风起亲了下李邺就直接离开了闺房。 而李邺,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看着地下,表情很纠结,最后用双手捂着脸,来回搓,叹出了非常沉重并且抱歉的气息,样子像是忏悔。 当他抬头时,表情又变成了斜视,瞪着风起闺房的门口,眼神细思极恐。 …… 南宫府在这时,很多人都已经睡了,可唯独子嗣区那边的三小姐宅还亮着火光。 里面还传出水滴和水面敲打的声音。 是风展在洗澡,云媛帮她洗澡。 浴盆的位置靠闺房后面一点,远离床位,尽量让水溅到没有物品的地上。 云媛在浴盆外面,风展左边。 水面上有许多仙气飘飘的桃花,这些桃花洒在风展身上使她变成了仙女,水从她的肌肤上滑下,配合光亮,突显出了她绝美的冰肌玉骨。 这时的风展非常非常诱人,哪怕是云媛都想跳进去跟女儿一起洗了。 她拿着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风展的皮肤,温柔,柔和。 风展非常羞涩,远比小时候母亲给自己洗澡时害羞的多。 她全身光溜溜的,脖子以下浸在水里,长发在水面上来回飘啊飘的。 她团缩着,夹着双腿,手也在腿间紧紧地夹着,肩膀也往里靠拢着。 而云媛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袍,一滴水都没沾,但透明的睡袍露出了她的肚子,褶皱很多,还有胖下来的皮肉,可依然显得她很瘦。 对于生了七个孩子的她来说身份已经非常好了,她一点也不后悔肚子变成现在这样儿。因为她收获了七只最可爱的宝宝,每个都爱的不行。 特别是面前这位风展,是她最爱最宠的一个了。 可是她看到风展如今这般团缩的模样,不敢低头看自己身体的恐慌,特别心疼。 多么完美无瑕,晶莹剔透,轻盈柔弱的身体啊,就这样被歹人糟践。 洗澡的过程中,她忍住了心疼女儿的眼泪,一直在想办法逗女儿笑。 或是……能有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更好。 就在此刻,风起来了。 “娘!” “小妹?” 风起边喊边推门而入,看到正在洗澡的小妹,就过去跟小妹亲热一番。 然后坐在娘旁边,偷偷摸摸的说:“娘,我看到你的丫头小淼跟我爹偷情,咋办!”风起说的非常着急,风展也听到了这句爆料。 “谁?谁敢跟爹偷情?”风展变得异常激动。 “娘的贴身丫头小淼。”风起告诉风展。“亏我平时私下还尊称她姐姐呢。” “切,挖墙脚挖到我们家眼下了。” “娘,请您给我命令,我要去杀了这个女人!” 云媛不停的眨眼,虽说转移话题了,但这个话题也太…… “算了。”云媛皱着眉,视线躲闪着说。 “你爹愿意就随他去吧,小淼本身就是媵妾。”云媛的话让两位女儿惊呆了。 “娘?” “娘?” 姐妹俩异口同声。 “这不和规矩,我爹是入赘,说难听点儿我爹没资格!” “娘你为何会……”风起皱着眉,非常困惑。 风起无话可说,她无言以对,只能震惊的质疑母亲的品格和喜欢爹爹的程度。 风展激动到从浴盆里站起来,说了一大通话,可云媛依然无动于衷。 “不许想了!”云媛生气的冲着二人吼。 “事已至此,你爹愿意就随他去,你们俩跟着掺和什么?” “嫌弃我是迟早的事,谁都不准给我去打扰!”经过云媛的生气制止,俩姐妹消停了。 第30章:烈马 夜半子时。 小淼随着满脸痛快、清爽又满头大汗的样子以坐姿倒在萧攸策身上结束了同席共枕之时。她趴在萧攸策的胸膛之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起伏喘息着,头发和额头均已湿透,身体各处也都被汗液湿润。 萧攸策搂着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小淼四肢乏力、全身无力,只能被萧攸策拖起来,拖动到自己眼前,然后以接吻告终。 “攸主您更胜昨日,奴婢可就要顶不住了。”小淼幸福的躺在萧攸策旁边,搂着他。 “小淼好爱攸主啊,希望明日还……能做。”小淼害羞而委婉的说着。 萧攸策在小淼闭着眼睛夸自己时,他的表情而变成了一副完成任务的样子,而不是享受。在小淼看自己时,他就变成了很享受的样子。 听到小淼这番话后,他丝毫没有动情,只是把小淼当做青楼里的姑娘,供休闲娱乐,而不是爱的抚慰,以至于并没有对小淼全力以赴。 “好!”他冷漠的笑道,但语气却很真诚。 小淼非常满足,满脸喜悦,抬头就亲了一口萧攸策,然后躺在萧攸策身边睡了。 …… 南宫府内 风起和风展的诉说本以为告终,可风展并不罢休。 “娘?”风展坐回浴盆里。 “你为何不管此事呢?还要让小淼跟爹爹……”风展紧皱着眉头,非常的生气。 “你不爱爹爹,哼!”风展头一扭,不理云媛了。 云媛给风展擦拭身子的手也耷拉下来,在水上滑啊滑的,冷笑了一声。 “二十多年前,你姥姥诈死那段期间。她在逃亡,途中遇到一户人家。建在山涧中,一道天谴直插天际的峡谷里,她明明知道那地方容易遭到埋伏却还是躲在那,兴许伤势过重、兴许是她有意为之。结果第二天,她遭到了敌人的突袭,间接害死了那一家三口的父母,二老仅剩的闺女跟她一起逃走。” “之后把姑娘安放在如今良佳县的官府里,当时的知府大人是她的好朋友。” “直到她逼我成亲,把姑娘安放在我身边伺候我,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你姥姥只跟我说过她的身世,还说,有朝一日让萧攸策把她给收了,为她们家传宗接代。” “我其实一直想这么做,可我爱你爹,我爱攸郎。” “你也知道,你爹是入赘到咱们家的,他没地位。而你姥姥只想报恩,没想到我的声誉,所以我没提早提及。” “赘婿娶妾,你知道这对你娘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吗?” “可现在不同,我已渐渐老去,你们也都长大了,我不在乎那点声誉。” “所以,小淼和你爹愿意就随他们去,别管了啊?” 风展在母亲这带入感极强的故事性演讲中,逐渐开始理解母亲的决定,关键就是云媛讲故事的语气太生动,让人不自觉的去同情小淼。 她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怨念,让母亲继续给自己洗澡。 而一旁通往听完故事的风起不以为然。 “小妹?这就妥协了?”风起站起来,充满疑惑。 “娘在撒谎你看不出来吗?”风起如此过分,而云媛继续沉淀故事中。 “哼!”风起冷笑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本小姐才不管小淼的身世有多凄惨,我也不管娘你是怎么想的。”风起像是在宣战一样说着。 “是她破坏了我爹和您的感情,是她破坏了规矩。” “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就不信能有多大的风浪。” 风起离开了风展的闺房,留下了这句霸道威胁,而云媛依旧无动于衷,她咽着口水,继续给风展洗澡,她也丝毫不觉得风起会做什么。 风展倒是站在中立,既不帮母亲,也不帮大姐,但她不帮大姐就间接帮了大姐。 “娘,大姐言出必行,小淼恐怕……凶多吉少。”风展皱着眉提醒道。 “不急,你爹武艺高强,他不会让风起得手的。” 随着云媛的话,母女俩继续洗澡,忽略这件事。 而风起,出门就使用了轻功,立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先回去找李邺。 进屋的时候,李邺正在铺床,等风起回来一起睡觉。 “李邺!” 风起急匆匆的闯进来,走到李邺面前,直呼其大名。 “来了!”她在途中露出笑脸,走向李邺。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壶怎么晃都不会洒的酒,另一只手拿着已经倒好的一杯酒,冒着热气。 她走到李邺面前,途中干了那一杯热腾腾的美酒,迎难而上直接猛地亲李邺。 二人扭打在一起,转圈激吻,把李邺扑倒在床上。 “伤要紧吗?”风起色眯眯的样子问道。 李邺抬头亲着风起说道:“我有伤吗?” 风起咬着嘴唇邪笑着,就这样霸道的骑在他身上,把酒壶的嘴递到他的嘴前。 “那……我上喽?”风起舔着嘴唇边灌边说。 可亲到一半,李邺竟然晕了! 而风起,在黑夜中起床。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蒙着黑色的面纱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 品述荼提前出门,看起来张扬炫耀,但其实鬼鬼祟祟,因为他离开家二里后,就变得神神秘秘,四处张望。 这是城外的一片森林,露水在树叶上给予树木的滋润,清凉的风带来身体的洗礼,味道清新而爽朗。他飞上树枝,在树与树之间穿梭。 树下的小动物还以为下雨了呢,但一尝掉下来的雨滴,却有一股甜味,抬头一看,明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来到了一个森林深处独有一家的院子外礼貌有序的敲门。 里面走出一位女子,穿着平常,面如桃花。 别看她温婉动人的走来,但其实她是武功高手,这些都是隐藏出来的。 “小女见过品兄,任务可执行?”她像个小姐似的行礼,又微微一笑。 “何主予命令否?”她起身后又问。 品述荼走进院内,边走边聊。 “待与我一起前去青狱长宅,将你介绍于青狱长,何主有令立即执行。” 女子继续保持自己这幅姿态,请品述荼进屋,给他倒了杯茶并开始了计策与规划。 这个地方,是何文彧的领地,是与品述荼交接的地方,不同的任务会有不同的人在此等候与品述荼交接,这次是女子,下次可能是他们组织里的男子,谁有任务谁过来,这一年他拢共来了两次。 算上这次的话有三次,每次都是一样的任务不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又干什么。 品述荼前两次全都成功了,可就这次失去了弟弟。 他非常懊悔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自己就是弟弟的上级呢? 他公事公办公私分明,但报仇也没落下。 跟女子交流一会儿后,二人准备离开,离开前,这位女子还亲了一口品述荼,就此跟在青楼一样,开始了玩乐,两位武学者玩的是异常激烈。 直到辰时三刻才玩完,穿好衣服,离开了院子。 品述荼来的时候轻功,离开的时候却和此女子骑快马,笔直的朝良佳县而来。 踏进良佳县,就感觉到了热闹的氛围,特别是南宫家的商铺家最为热闹,跟集市一样,人山人海,但达不到那种全天高峰期的时刻。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青狱长的宅邸,而是来到一处客栈,换上了比较高贵豪华的衣服。 这才优雅而又仪式的前往青狱长宅邸。 良佳县可能是堪比都城的县了,因为它非常大,南宫府的面积就跟普通县城那么大,加上良佳县别处,无愧于中副隶央寰府的都城。 青狱长家不是很大,一般偏上的家庭,被授权娶了两个妾生的还是女儿,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到了娶妻的冠年,新娘子却又遭到了奸杀。 青狱长已经为此事愁了一天一夜,为儿子找个妻子。 品述荼的父亲,名望之大,听青狱长之子才貌兼备,就想着介绍一个亲戚的女儿给他儿子,这不,品述荼给送来了,就是身边这位女子。 走进青狱长宅邸之前,此女子还封耳对品述荼说道:“我定会诞下品兄之后裔,让青家血脉断送。”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邪恶的味道。 “告知吾何主,属下定能掌握青家一切为我盟振兴。” “属下准备好了!” 随着此女子誓言一般的话结束后,二人走进青狱长宅邸。 直接面见青狱长,青狱长瞬时间就看上了这位女子,并叫来儿子看一看。 这还是归功于很早就有人观察过青公子的兴趣爱好,特意从盟里找的这位女子,绝无可能看不上。 当青公子来到大堂,看到此女子,就一眼认定,是可以与上一个女子相匹敌的夫人,当场收下了。 而品述荼一个人走出青狱长宅邸,一副任务完成的样子,开开心心的牵着马儿逛街。 走到商铺街时,他看了看点心,南宫家的手艺一直都是中副隶数一数二的,有一说一,很不错,他也爱吃,就打算回去之前买一点。 品述荼比任何人都优先听到不远处有一匹马奔腾,听着步调相当急。 他没在意,结果还真就跑来一匹受惊的马,烈马,力气和秉性难以驯服的那种,非常厉害。 马一边跑,后面还有一帮人骑着别的马追。 期间,这匹烈马撞到了人,看到的人纷纷闪躲。 在萧攸策主导的铺子里,他正在和小淼对话,在人群中交代着小淼什么。 二人聊得不可开交,得呐喊还能听到对方再说什么。 小淼非常仔细认真,听着萧攸策交代她的话。 听完交代的话后,小淼离开了。 结果,就在她来到大街上时,那匹烈马也来了。 不知为何,烈马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绕开其他躲成功的人直逼小淼而来,小淼瞬时间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理,脑子被恐惧弄得一片空白。 烈马直接撞在了小淼的正面,小淼飞出去三米,狠狠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马又停下,特意踢了几脚已经倒地不起的小淼。 这时,品述荼看到,有石头狠狠的打在了马身体的几个部位上导致马有意为之的朝小淼而去。 当烈马离开萧攸策前来查看的时候,小淼已经死了。 第31章:简单的阴影 晴朗蔽日,凉风吹蚀,窗户纸忽闪忽闪的,它就跟水一样见缝插针,无论有多么隐藏,它都能吹到。 距离窗户最近的书桌,上面的纸张就一直被吹动着,配合窗户纸和外面的树叶、鸟儿,奏出了一首非常默契的音乐,飘进正在睡觉的风展耳中。 她真的是一个小天仙,早晨照进来的光正好和她形成了完美的光追,就像是她自带光芒一样,光彩照人,晶莹剔透,睡姿唯美娇小。 那童稚的双眼,婴儿肥的脸,天然红的唇,格外动人。 唯有一点不足,那就是阳光把她的皮肤照的更加白皙,画蛇添足了。 她蜷缩着身子,双放在胸前,没有安全感,夜晚还常常被噩梦惊醒,很难睡着。 能睡着还都归功于她的母亲。 也就是她面前,也在睡梦之中的云媛。 云媛非常优雅,无论是走路姿势还是说话方式,都非常有自己的特点。 说话,在孩子面前高调,在外人面前低调; 眼神,在孩子面前低廉,在外人面前高贵; 状态,在孩子面前严格,在外人面前严谨; 此时的她占到了风展床的光,这种光追也打在了她的身上使她碾压风展的仙气,即便是背对着光追,睡觉姿势浮夸,气质也实力碾压。 睡觉前她特意听着风展的睡觉动向,果然不出所料,风展被自己昨天强暴的痛苦经历弄醒不下四次,每次她都耐心、细心的安抚风展。 最终,她讲了一个故事,让风展保持小时候咬手指的可爱姿势睡着了。 直到现在清晨,风展睡得一直很香。 随着云媛早起的自然醒,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吸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然后扭头呼出,因为她的正对面,是还在睡觉没有醒来的风展。 呼吸完,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她竟然打了个冷场,身体抖动幅度相当明显,快把风展吵醒了,还好风展睡得很死,只是动了动。 她就跟昨日下午一样玩着风展,用手不停的戳风展的脸、鼻子和嘴唇等。 “我为何要把这么个宝贝送出去呢?”她喃喃自语。 “自己玩儿不好吗?”她瞪着眼疑惑道。 “便宜了别的男人。” 风展十八岁,比街坊邻居及笄之年的闺女还要嫩俏,身体所有地方都还处于孩子的状态,即使连云媛这个母亲看了,都自愧不如。 她总是在想,自己是积了多少德才荣获的风展,给予了最高等级的评爱。 “当然,糟践我姑娘的那个男人除外。”谈到此事,她的眼神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仇人一样。 痛恨到流泪,比风起还严重,她越是抚摸风展的皮肤,就越是想起那般场景,想象着自己女儿被强暴,被围观,杀人的欲望一鼓作气。 她忽然将手离开风展的皮肤,准备起床,就在这时,风展突然间醒了。她还是没优先睁开眼,而是一个抬头伸懒腰,打到了云媛下巴。 “展儿,跟你睡觉真遭罪啊!”云媛嫌弃的吐槽着风展。 “啊!”风展立即睁眼,看到母亲揉着下巴。 “对不起娘,女儿忘了你在,对不起。”风展特别慌张,主动帮娘揉。 云媛瞪着她,一脸怨气,在这一刻也看出了母女的相像,宛若一个人。 “起来啦!” “一会儿巳时该吃饭啦!” 云媛又戳了戳风展那柔软的鼻尖,然后猛地掀开被子,纵身一跃,跳到了床下。 她穿着一身薄薄的、很小的睡袍,有一点紧身,一看就知道是风展的,毕竟她今晚睡在风展屋里,自己的睡觉的衣服都在自己的屋里。 “帮娘一下!” 云媛脱掉睡袍,正在穿类似毛巾的胸衣,风展从后面帮她扣上了扣子。 随后她去洗漱,在风展的屋里梳头化妆。 昨晚吃完的饭还没收拾,省了一点她也不浪费,拿起一块就慢嚼上了。 “去,叫人来收拾收拾。”她又命令风展。 “是,娘!”穿好衣服,洗漱完成的风展听从母亲的命令。 她走出屋内令云媛惊讶,风展敢出门了,就说明阴影已经过去了一点。 但她还是担心风展,所以就在窗前看着,看到风展有问题就随时出去领她回来。 风展走路的身段非常礼貌,满满的三小姐气质。 她从另一面走,而颂雯却从另一面进来。 “奴参见夫人!”颂雯进来给云媛行礼,其实……原本应该叫南宫大人的。 “不跟着三小姐一块去,来这作甚?”云媛高傲的气质瞬间上来。 她看到颂雯瞟了一眼风展离去的拐角,看到了,颂雯昨天被派给了三小姐,应该跟随风招一起出去的。可她面对云媛这个问题却丝毫不慌。 “请夫人赎罪。”颂雯立即慌张的说。 “奴前来,是想问问夫人,当初夫人说大小姐嫁人,我就能回家,嗯……”她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云媛眉头一皱,想起有这么回事。 “昂。”云媛恍然大悟道。 颂雯听到这一声后,表情和心情立即好起来了,期待着夫人能放自己回家。 “小雯啊,我平时待你如何?”云媛问。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颂雯低头道。 颂雯聪明的小脑袋瓜感觉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开始有不详的预感。 “按照年龄算,你比展儿年长两岁,是她姐姐。” “你连那么难伺候的风起都照顾了,不妨再为我照顾展儿,照顾到她出嫁?” “本官在这一群丫头你,也只能信任你一个了。” “你也不用跟着展儿嫁过去,怎样?” 颂雯震惊,南宫夫人为何如此请求,一般她都是命令,这次罕见的说出了疑问句,语气还那么拜托。她都不好意思拒绝南宫夫人了。 “这……”颂雯皱着眉,戛然而止,犹豫不决。 云媛叹了口气,表情非常悲伤,眼神非常失落,看颂雯就像是看自己出嫁的姑娘一样无法挽留。 她的语气伤感,眼眶涌现泪水。 “这个家谁不知道展儿体弱多病呢,” “别人家及笄之年的姑娘早已出嫁,而我的展儿,她才刚刚度过童年,尚幼稚。” “终于,轮到她出嫁了,体弱多病的她还未痊愈。” “然而她的丫头出事了,在嫁人前没有我信任的人照顾我寝食难安啊。” 这一段话,云媛说出了自己的眼泪,说出了自己的真情,首次在下人面前落泪,她丝毫不觉得丢人,因为——为了女儿,不在乎面子。 颂雯更是无话可说,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富贵人家的命也有这么苦的。 可她依旧犹豫不决,在答应与不答应之间徘徊。 云媛看着她,叹了口气,苦笑了下,道:“行吧,还是让别人照顾我的展儿。”“也不知能否像你一样有耐心,对主子如同对待姐妹。” 看到南宫夫人如此难过,她再也忍不住了。 在咬着嘴唇的犹豫不决之下她说:“夫人,请让我照顾三小姐吧,我定能好好照顾她,直到她出嫁。” 云媛听后,那般开心的笑了瞬间出现在脸上,还特意放下身段拥抱了颂雯。 “等你回家嫁人,我一定亲自去参加。”云媛立下承诺。 颂雯离开了闺房,去追三小姐了。 而云媛也恢复了刚刚的神情,就像是出谋划策一般结束,但其中的感情却是真的。 风展来到第二庭院门口,看到了几个丫鬟,叫她们过来跟自己回到闺房,收拾桌子。 途中她丝毫没问题,没有被阴影笼罩,一切正常。 甚至她还在想:“我都这样了,大姐怎么没来呢?”她利用这件事质疑大姐不来看自己。对待事情的态度很爷们,翻篇了就直接过去了。 …… 提到了风起,风起此时刚刚回到院内。 “但愿药效还在。”她在门口犹豫着,喘了口气,推门而入。 走过屏风,透过缝隙看向自己的床,看到李邺还在睡觉,松了口气。 她悄悄的走近闺房,靠近床,脱衣服,脱光!!! 随后,钻进了被窝。 她躺在李邺赤裸上身的臂膀上,紧贴着他,而李邺跟她一样也光着身子,是她脱得,但二人并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风起为了出去所制造的障眼法。 她闭眼之前,还亲了一口李邺,抚摸着李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辰时五刻后。 “嗯~~~” 李邺伴随着浓厚的起床气苏醒,他表情狰狞很痛苦,因为背后的伤发作。 “哎呀!”风起装作刚醒的样子,还装出被吵醒的样子。 “风起?”李邺很懵憧,不理解。 他看到二人光着身体,也感受到了风起这般温暖、柔软而又性感的身体。 “我们昨晚……”他疑惑的问道。 风起闭着眼睛,搂紧李邺,脸靠近他、蹭着他。 “咋地?把我玩儿了就想跑啊?你懒不掉的。”风起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这些情侣之间的话,是她做任务时听来的,特别是刚刚那句很有江湖女侠敢爱敢恨的风范。可李邺注意的不是这个,因为风起本身就是这样的女孩。 “我怎么不记得了?”他不停的想着。 “你别误会!” “我没别的意思!” “我当然会对你负责!” “你千万别误解!” 风起在李邺这套着急忙谎的解释下,被李邺可爱到是在装不出来了,笑了出来。 “哼哼!” 这般笑脸,充满了对李邺这种形态下的宠爱。 但为了隐藏自己的假睡,她只是哼小了两声。 “你个混蛋!”风起瞬间喊道,像是被气的。 “这么美好的事你都忘了?真是白费了我那么多精力。”她坐起来,转身双手交叉抱胸,生闷气。 然而,背地里,她却在窃喜,想看看这个李邺究竟会怎样来安抚自己。 只感受到李邺从身后搂住她,抚摸她,亲吻她,手握住她的腰部猛地一甩,换了位置。而风起瞬时间就脸红了,她双手在面前保护着自己。 “你要干嘛?”这双雪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 第32章:回到城东 房子的门朝向东方,房里有三个屋,一个闺房、一个训练场地和一个客厅。 闺房里的床在北边,换衣服的衣柜在床的左侧,还有一道屏风,右侧是摇椅和休闲小茶桌。 梳妆台、写字桌和其他用具等均在闺房的西边,女孩子的必需品应有尽有,这闺房可谓是面面俱到,装得下且不拥挤,还有很大一部分空间能活动。 整个闺房很空旷,设计的大小冬暖夏凉,每一处是精心设计。 风起正在屏风后换衣服,她换上了一身很罕见的蓝白色衣裳。 众所周知,她最喜欢的是红色,无论是出任务还是出席宴会,红色一直是她得代表,就连头发都有几条是红的。 这同样也让李邺很惊讶,他很了解风起。 “你看,多漂亮!”李邺看着她,满脸欢快赏阅道。 “穿什么都好看!”他为了防止被风起钻空子又说。 风起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李邺,“哼,”然后把李邺挡住,不让他看自己换衣服,哼那一下太可爱了。 “那你最喜欢我穿那件?”她隔着屏风问。 李邺想了一下,答案不停的在脑子里过,他想到了。 “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风起探出头,瞪着眼看着,看到了李邺那般色眯眯的眼神和表情。 “不!给!”风起着重强调着音,把头伸了回去。 几分钟后换完了衣服,来到李邺面前,跟李邺亲了一口。 “你快点起来吧,再懒我可不管了。” “还得去城东给你换药呢。” 想到药没拿过来,就很烦,还要走那么多路去城东取药。 接着,风起伺候李邺起床,棒李邺完成起床的部分就不管了。 她去梳妆台化妆,整理头发等。 “我觉得,你不用化了,这样挺好。”李邺从后面搂住她,看着镜子。 “那怎么行?”她很坚持。 “娘说过,女人一定要化妆的,即使是我们习武之女子也不例外。”她强调着母亲说过的话。 “不过,跟我那两个妹妹比,我化的淡点就可以。”风起扭头又跟李邺亲了一口。 之后二人开始了各自的活动。 此时的李邺,竟面如冠玉,英姿雄伟,跟风起郎才女貌,乃天作之合,完美匹配,谁都不理亏。 而风起,她更是仙女下凡,女王之姿,是神仙眷侣,是千年之恋,如此般配,二人天意夫妻相。 “你这屋有水吗?”李邺站在房中间四周环顾。 “算了,喝这个吧。”他朝着昨晚风起拿来的酒壶而去,就在床边。 风起回头看到李邺拿起哪壶酒时,她瞬时间大喊一声:“给我放下!” 李邺被吓得缓缓放下酒壶,非常懵憧。 “去外面,有凉茶。”她的语气逐渐变好。 “这大早上的,你还有伤,别喝酒了。”风起就这样把这事折过去了。 在李邺出去,走到客厅时,她把酒壶里的酒倒进了后院,然后拿到自己面前。 李邺进来等着风起完事儿。 “还说我,你不是喝了吗?”李邺很抱怨,但没有办法。 风起从镜子里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李邺。“本小姐乐意,想喝就喝。”本以为她会安慰李邺,没想到却是自己性格的一次展示。 “走,跟我吃饭去。”风起拉着李邺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也差不多过了巳时,厨房做完饭了。 …… 今日的膳殿,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令人厌恶,但厌恶的方向并不是人格或人物,而是行为。 陪同的丫鬟有两名,站在尾端,看着主子们吃饭,随时等到伺候的命令。她们二人闻到了这股令她们内心很不好受的奇怪的味道。 然而,这个味道并不是用鼻子闻,而是用眼睛看。 哪怕是自家人风凰,三弟四弟,都被这股味道所感染,但他们跟下人的感觉不一样,他们是无奈、无语和宠溺,特别是风凰最为开心。 然后就是两位弟弟,已经准备好拿此话题展开的计划了。 那么这个味道就是风起和李邺散发出来的,他们二人的恩爱已经高出了天际,甜出了宇宙,身边顶不住的人都快要化了,被深深感染。 风起给李邺加了一把椅子,让他坐在自己右边,只见李邺的碗都要放不下食物了,风起还要给他夹,恨不得让李邺把整张桌子都吃了。 她深深地陷入了这场爱情无法自拔,也让家人及以外的人看到了自己截然不同的一面。“咱大小姐竟如此不为人知,以后可有的说喽。” 这句话在这就不是贬义词,是在夸风起,贤良淑惠,懂如何照顾夫君, “大姐你慢点儿,姐夫都吃不下了。”风凰插嘴道。 “啊?”风起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李邺碗里的食物,停下了夹菜。 然后李邺跟风凰对了个眼神,李邺非常感谢风凰的救助,不然自己要撑死了。但当他看向风起时,表情又变得冁然而笑,竟毫无破绽。 二人就跟哄小孩一样宠风起,不过李邺宠风起的程度尚且还不及风凰。 “奇怪。”风凰琢磨起了另一个话题。 她先是看向母亲的位置,想着母亲为何不来,平常巳时开饭母亲都会到,之后再去公堂。哪怕是案子高峰期,母亲也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她然后看向父亲的位置,这倒是比较正常啦,父亲忙碌的是家族的产业,遍布天下各地,时刻都在忙碌之中,所以上午回家吃饭会很少。 “爹和娘呢?他们咋没来呀?还有小妹?”她机智的通过分析看向大姐。 其实二哥风招也没来,不过这已经是常态了,不足为事。 风起和李邺互看一眼,在娘还未同意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告诉风凰小妹的事了,即便风凰的嘴很严,也没有说。风起很快就想好了怎么说。 “小妹她你也知道,病很重,娘在照顾她,就没来。”风起搂住风凰的肩膀,“放心吧,每次不都这样吗?至于爹,一定是在忙铺里的事啊。” “这还用想?”风起故意用挑衅的语气说最后一句。 果然,一向聪明的风凰很吃这一套,她果然中招了,直接挺起了腰板,吃饭。 风起和李邺也松了口气,继续吃饭。 一刻钟过后,风起和李邺吃完,离开膳殿,紧跟其后的还有两位弟弟。 “大姐大姐!”尘威边跑边道。 风起大姐的架子立即摆了出来,点头示意。 “你俩这是要去哪?带我一个,整天在家闷死了,尘盟也整天埋在书堆了不跟我玩。”尘威说的十分真诚,充满了对外面的渴望。 “大姐!” “姐夫!” 听着尘威撒娇,她很想答应,但…… “下次,这次真的不行。”风起很宠的拒绝了尘威,摸了摸尘威的额头。 “你随便找点事做,练练武,去前殿帮帮忙。”紧接着,风起和李邺就走了。 路过商铺街的外面的那条街时她还看了看商铺街口,得意而邪魅的笑了。 …… 萧攸策把小淼抱进了屋里,确认已经死亡! 萧攸策看着小淼的尸体,紧皱着眉,表情很气愤,并且感到深深的疑惑。街上那么多人,谁都躲了,碰到的也只是轻伤,唯独小淼被撞死了。 他当时临危不乱,非常冷静,但怎么沉着也无法救小淼,他注意到马的异样。 他身为武者,且骑马作战过,了解马的秉性,它不会无缘无语攻击一个人的。 再结合异样,他断定是人为,有人故意杀了小淼,为的就是让自己脱离证据。 “南宫姑爷?”旁边一个小伙子道。 “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夫人?还是我们自己……”他略带私心的说着。 萧攸策非常纠结,就这样告诉云媛,有点太突然了,小淼可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丫头啊,一直伺候她,随时主仆关系,但暗地里如同姐妹。 不然也不会把她给我,让我收了她,正因如此,小淼对我情深义重,我也要亲自查清此事。 他站起来,面对着小伙子,表情认真严肃。 “你去,把追马那几个人给我找来,还有的马的主人。” “不对。” “是把他们给我抓来!” 他突然很生气,最后两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像个四十多岁依然为国征战的将军,为朋友出面的大叔,越老越有实力出面。 小伙子听到攸主的命令后,非常开心,以属下的姿态接受了萧攸策的命令,出门执行任务。他的私心相当之打,有一种篡位的感觉。 他崇拜萧攸策,因为萧攸策虽为赘婿,地位低,但无论是武功还是口才都不比南宫大人差,他希望有朝一日萧攸策能崛起成为家主。 萧攸策也知道他的小心思,但只要自己一直这样表现就可以一直利用这个人才。而且小伙子对萧攸策十分忠诚,什么话都言听必从。 他在骑马前往那家马车店的路上时,看到了自家大小姐和守城将军李邺。 “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啊?”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即便是从风起面路过也没有,也不怕风起来怪罪,更何况风起都没看到。 风起和李邺来到了城东,大家的视线全都移过来。 “那是南宫大小姐!”很多人感叹,羡慕李将军。 “这都能……” 但二人来到城东城楼下,准备走进去时,李邺一个手势让他们继续干活。 “我辖区今儿有人巡逻了吗?”他问自己的部下。 “还没!”部下的回答有点害怕。 不过李邺并没有骂他们,而是说:“现在来得及,你带两个人去巡逻下。” “是,将军。”部下笑着离开了。 他随便叫上两名与自己交好的战友一起巡逻,按照李邺平常的巡逻路线去查看情形。 路上,他还跟战友说李邺和风起的八卦。 “咱们将军命太好,连南宫大小姐这样的女人都能被他给握在手里,服了。”他真心的感叹道。 同时也露出了很羡慕的表情敬仰崇拜着,旁边的战友也都发表了不同的讲解,但都是屠龙之术。 “那是何物?”他看到了蹋师父家门槛下流出来的血。 “蹋师父?”他先是叫两声,敲敲门。 怀疑是血,但始终无人开门,三人进去一看,惊呆了! 第33章:消息炸弹 城楼,是每一座城不可缺少的设施,即便是武器不够、上阵士兵不够或其他资源不够,城楼也要必须建成,即使耗费更多的建筑资源。 城楼一般很宽、很高,宽可以当士兵驻扎在里面,当做宿舍仓库使用,高可以抵御敌人的云梯袭击或投掷类战车,质量也必须是顶尖。 城楼基本上都是四面,霸气一点的八个面,四面八方都是相互相通的,如此一来可以派送资源、支援别处,整齐划一,整体充满秩序。 有人喜欢城楼上犹如长城一般的美景,总览八方;有人喜欢城楼里犹如地穴一般的房屋,安全隐蔽;有人喜欢城楼下犹如树荫一般的阴凉,清醒通透。 战士们尽职尽责,守护者一方平安。 作为一座首都似的大县城,这里的将军,李邺李将军,照理说应该有自己的府邸。 可是,他却跟战士们住在城楼里,卧房还在城楼最薄弱、最容易被石头击碎及最靠城楼外的位置,这样的人格,让他荣获了很多粉丝。 按理说他已经家财万贯了,存款自然少不了啊,可以在良佳县建立个自己的府邸,把远在他乡的爹娘接过来住,然后娶妻生子享安乐。 他依然不这么做,银子充当军需购买、制作高质量的装备和武器,从不私吞,够自己用及以备不时之需就行了,多余的钱他从不留下。 他的威望可谓是堪比南宫大人,但还远远不及。 不过,他已经把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娶到手,威望什么的不用着急。 七月一,晌午四刻。 他正在城楼自己的寝室里,脱掉上身的衣服,接受来自夫人手法娴熟而又动作温柔的换药。 当缠在身上的纱布从他背后扯下来时,无论风起有多么温柔手轻,都会产生一定的疼痛感,表情狰狞,咬牙切齿,都是凡胎肉体。 但他却忍住了,为了在风起面前彰显自己的勇猛,一身肌肉还怕什么痛! 可是额头还是流下了热汗,正是扯下纱布导致的。 用水擦一擦,用毛巾洗洗,即便是过了一天,伤口还是会有血流出来,弄得盆里都是血水,毛巾上都是血染。在其他人看来有点恶心,但风起丝毫不嫌弃,反倒很心疼李邺,看到李邺的伤口就跟自己身上受伤一样心疼,甚至还高于心疼自己,所有情绪都以李邺为核心。 “都怪我,剧烈运动导致伤口裂开,不但没好,反倒更加严重了。”风起一边擦药一边自责。 她噘着嘴,皱着眉,瞪着眼,满脸愧疚,伤心的情绪感觉随时都可能会哭。她多么喜欢李邺受伤的时候,那场战斗,自己能与他并肩战斗。 李邺回头,看到了风起满脸的伤心自责,可此时擦药接着再包扎,不易转动身体给予安抚,但又想着该说什么,怎样才能让风起不再难过。 “这点儿伤你就哭了?切!”李邺故意瞥了一眼说。 “去你的!”风起狠狠拍了他的后背。 “这你是受伤,又不是我。” “我还受过比这严重的伤呢,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能一样吗?风凉话!”风起最后很大力的系上了扣,走到床边把衣服扔给了李邺。 “自己穿!”她生气的说道。 穿完衣服的李邺回头,看到风起背着身,背影很忧郁,不用看就知道在愁眉苦脸,一副既难过又烦心的样子,他走过去牵起了风起的手。 “怎么了吗?”他语气温柔的说。 风起转过身,只见她脸上皱起了伤心的眉头,纠结和艰难。 一下涌入李邺的怀抱,靠在李邺雄厚的臂膀之上搂着,寻求依偎和温暖。 “对不起啊。” “是我的错。” “是我不会说话,我太笨了。” 李邺不停的道歉,把手放在风起的肩膀上滑动着安抚,认识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风起深深叹了口气,简单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是我小妹。”她咽下充满伤痛的口水咬紧牙关。 “你也知道,她被人强暴,这是她一生不可磨灭的痛。而我娘还不让我参与,我这心……”她的眼泪落在了李邺的衣服上一滴又是一滴。 李邺倒是为不是自己导致她伤心而松了口气,但她如此为小妹担心心痛,反倒又添了一口紧绷的气,咽不下,就跟她一样无法平息。 纠结来纠结去,他还是做出了不那么正确的决定。 “为了爱的人,为了家人,违抗命令又何妨?” “你我将公职抛之脑后,以一个亲人的身份满足,我与你一起承担,一起找出那个混蛋。”最后一句话他特意用了重音咬牙的方式。 风起听后,慢慢从李邺的胸膛起来,仰头望着他,满脸的感激不尽。 “那就多谢夫君了。”她含着眼泪笑道。 “反正会以身相许,你还想要什么?”她充满期盼的等着李邺索要。 想了想,不能再说错了,该说什么? “要你就够了,只希望你不要怪我。”李邺说完后,原本风起很满意了。 可是最后一句话让风起产生了疑惑。“怪你何为?” “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父母非常的偏执,固执,他们不太可能同意我和……” 话音未落,风起就有手指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 “嘘!” “以后的事以后说,不能一心二用。” 李邺闭上了嘴,可爱的点了点头,然后跟风起拥抱,散发恩爱的气味。 突然,一名侍卫冲了进来。 “你这个不长眼的,给我滚出去!”风起一下离开李邺的怀抱大骂道。 “将军!” “大人。” “不……不好了。”这个侍卫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 “刚才巡逻的时候路过蹋师父家,我发现……他们一家已死于非命了。”侍卫说完后不停的喘息。 “什……”二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戛然而止。 当侍卫这句话一出,风起刚刚生气的情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也李邺一样的震惊,立马想到这件事还没结束,竟把蹋师父灭口了。 “你把尸体保护好,秘密开展对蹋师父家的搜索。”李邺发号着命令。 “我们走。”二人当即前往了官府。(也就是南宫府) …… 不久前,萧攸策派出去的小伙,也找到了马的所有线索,包括来历、主人和习性。 小伙正在回来的路上,而他一直陪着小淼。 好好的,下一秒却阴阳两隔,而且还是与自己有过两次同席共枕的女子,无论应付还是真心,他都为此事感到深深愧疚,没保护好小淼。 不过最好的情况,就是没有两个为之伤心老人,因为他知道小淼没父母。 但令人惋惜的是,小淼的家族血脉绝后了。 “我终于知道夫人为何把你送给我了。”他握着小淼的手无泪伤心。 “原来还是利用我传宗接代延续血脉,我愿意,你醒来陪陪我好吗?”他明知道小淼已经死了,却还是说胡话,但也只是虚有表达。 他已经有了两个萧氏的儿子,是南宫云媛的怜悯,和对他的爱产生的,已经无欲无求了。在即享受美人的身体时,还能帮助延续后代,染上自己的血脉,何乐不为?只是这种觉悟他只能在小淼死后才能明白。 后悔莫及,一条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他眼前,他身为正直正义的武者非常的懊悔。 如果能找出这位凶手必定为她复仇。 等啊等啊,终于,小伙子带人归来。 马车行的掌柜和今早追马的活计们,全都被他的人抓来绑在了仓库里。 他摆起了自己的架子前去审问他们,跟监狱一样。 “谁是主谋?”他直接开问。 跪在面前的五个人里,有一个是掌柜,其余四个有三个是早上追马的人,另一个是那匹马的主人。萧攸策的人把他们全都抓来了。 他在五人面前来回走,双手背后,以真面目识人,大家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南宫攸策,大名鼎鼎南宫云媛大人的丈夫,萧掌柜也。 “萧掌柜此话怎讲啊!”掌柜满脸恐惧的说,连抬头看萧攸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到底所为何事将我绑来,不明白啊。”他的眼神飘忽,告诉萧攸策他在说谎。 “你还不知道?他们没告诉你?” “你马车行里的马撞死人,你要偿命!”萧攸策咬牙切齿穷凶极恶的威胁他们。 “不是我的马,是他的马。”掌柜用眼神和头指了指右手边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萧攸策走到此人面前,看到这个人一点都不慌,相比其他四人非常冷静,就觉得他有问题。 “怎么回事?”他问。 “是他的马要亲自拉刚建好的马车,可马突然受惊,而这匹马烈的很啊!我们没控制住就……”旁边的活计解释道,情绪异常慌张。 “大人!”马主人叫道,他非常坚决。“不要随意诬陷,哪有马撞死人马主人偿命的,我顶多把我的马给你们,杀了做肉吃。对那位姑娘的死,我很抱歉,真心抱歉,但大人要是借此把我们给杀了。”他抬头仇视萧攸策。 “相信南宫大人一定会大义灭亲、秉公执法的,我愿接受一切惩罚。”他再次低头。 “但绝不接受诬陷,和被判我夏原律法没有的罪行。” 萧攸策明白,自己无路可走,凶手注定是找不到了,或许是时间问题。 无奈,他只能放了其他死人,把烈马的主人留下来,亲自带着他回家把一切告诉给云媛。 …… 云媛此时此刻,正在和风展聊天,风展的心情已经好的差不多可以询问被强暴的线索了。 她握着风展的双肩,准备问的时候门口进来了人。 是风起和李邺。 “娘!”风起急匆匆的走着,推门而入。 “不好了,蹋师父一家三口被人灭口了。”风起开门见山。 云媛听后非常吃惊,但又瞬间非常冷静,这种案件未完灭口的她见的多了。 可紧接着,萧攸策通过在前殿跟二女儿风凰打听,得知云媛在风展院子里,就来了。 他进门看到云媛和风展在一起,风起和李邺站在一起。 “夫人!”他对着云媛叫道。 他带着悲痛的情绪和模样走来,分别看过四个人。 “小淼死了!” 第34章:现场 “什么?” 云媛皱起了她有史以来最疑惑的眉,露出了她史无前例最震惊的表情。 这种双重信息不是没遇到过,但就为这次最震撼。 不仅是她,就连旁边的风展都极为震惊,心想小淼可是娘的贴身丫头,陪娘的时间比自己陪娘的时间还要长,怎么就突然之间死了呢! 云媛就这样盯着萧攸策,露出了失败的失落,眼神里竟没有一丝可惜。 她离开萧攸策的脸,第一个看向的人是风起,这怀疑的目光显而易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在怀疑风起,只不过看出来的人都没明说。 “嗨!”萧攸策冲着云媛喊了一声。 “是一匹马受惊撞上了小淼,失误导致小淼丧命,那匹马的主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他把云媛的眼神带离了风起,让怀疑变成了一扫而过的正常现象。 “马?”云媛质问道。 “马的主人在哪?” “带我去!” 她直接走向门口,可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风展,还没说话呢,风展就说话了。 “娘,你去干活吧,我没问题。”风展的笑瞬间让云媛得到安心。 她离开了,萧攸策紧跟其后。 风起和李邺互看了一眼,觉得自己的事好像被忽略了,于是就追了上去。 “娘!那蹋师父的事怎么办?”风起追着娘和爹喊道。 云媛和萧攸策不停步,一直走,边走边喊:“你们俩发现的就交给你们” 风起非常非常不满,本来事就够多的,这又来了另一件。 可李邺不这么想,他面向风起。道:“风起!别计较,咱俩很有必要接这个案子。” 风起叹了口气,回身走到小妹面前,牵起小妹的手,还摸了摸小妹的脸。 两姐妹同时笑了笑,笑起来就更显二人一模一样了。 “大姐派人保护你,你就好好在房里学习。”她抚摸着小妹的脸安慰道。 “别怕,有小雯照顾你呢,她很棒。” 说完后,风起恋恋不舍的牵着小妹的嫩手,最终开始双手分开离她远去。风起还特意找到颂雯,交代颂雯一定要把风展当成她一样照顾。 风起和李邺离开了,前往了蹋师父家的路,她还在想,李邺为何要同意。 离开南宫府时,她看到母亲和爹爹在前殿商议,而她露出了一小丝笑容,不过云媛和萧攸策并没有看到她,整个过程二人进行的很认真。 “小淼当时打算回府吃饭,然后去找你。” “可是,一出店铺,就有一匹马跑过来,撞上了小淼,小淼被击飞数米,肋骨断裂,头部砸地,瞬间就死了,也算是没有痛苦吧。” 萧攸策越说越伤感,越说越为小淼难过,这引起了云媛不同方向的看法。 她看着萧攸策进入角色,明明说完经过,却还未结束。 “可惜,多好的姑娘啊,二十八岁还未嫁人就西去了。” “我记得咱俩成亲之时,她还不到十岁。” 云媛听着萧攸策从未发出过的抽泣之声,为别的女人难过的倾诉,她是那么的吃醋,但想到小淼是自己赔偿萧攸策的,又只能埋在心里。 她还能感觉到萧攸策很可能会为小淼而流泪,因为此时的难过已经冷到了极点,再之后,倾诉变成哭诉。而她也就更加吃醋更加伤心了。 “就这么简单?”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同样伤心问道。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 “当然不是。” “我看到有人用石头控制马的穴位故意奔向小淼,不然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小淼一个人死了呢?这也太巧了吧?小淼是被仇人杀的。” 萧攸策此时就在心里思考,心思小淼无亲无故,为人老实本分怎么可能惹到仇人呢?该不是她有什么秘密没说,从未告知过我和云媛。 “小淼能有何仇人?” “一派胡言。” “这定是有人买凶!” 云媛一语命中萧攸策的不解,他就琢磨,自己怎么就没反应过来买凶? 而看到萧攸策如此认为之后,云媛放下了一口气。 “走,带我去看看那匹马的主人。” 萧攸策刚回来的时候,叫人把马的主人关起来了,并派兵严加看守他。 他对看守自己的士兵,每个都是瞥眼蔑视,认为他们打不过自己的样子,各个都是废物中的废物,他要是想逃走,随时可以逃走。 但他又非常安静,被绑好像就是日常所需,毫不在乎。 当云媛来到被关押的房间时,他更是以一种不上心的姿态面对南宫大人。 这引起了旁边侍卫的不满,被武器狠狠的戳了一下。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云媛巍峨矗立,气质凌然,语气坚定而霸气。 “大人问你话呢!”旁边的侍卫又戳了戳他的腹部。 云媛好像看出了他的相貌,非常眼熟。一般这样的犯人不应该被侍卫折磨来折磨去,毕竟目前犯错的主体不是他。侍卫是为了能让犯人从命,但云媛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审问,所以她平常都会阻止,可这次她没有。 这个人不说,嘴巴彼得很严,也正是因此露出了破绽,云媛咧嘴一笑。 “王文梦,东临人,原名为文许,江湖浪者。” “说,是谁雇你杀了我的丫鬟。” 云媛非常有底气的说出了这个人的名讳来历,直接给萧攸策和侍卫造一愣。 然而王文梦却有话说了,他非常自豪。 “是字许,名文梦,别弄错了。”他说的如此骄傲,似乎有段辉煌的过去。 云媛笑了,取笑道:“呦,还是大户人家,你也有字嗯?” “那为何做出盗窃、放火、偷卖消息之事?”云媛的笑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充满恨意的表情,死死地仇视着王文梦。 萧攸策很懵憧,于是凑近云媛的耳朵,问道:“夫人,你认识他?” “当然!有名人物嘛!”云媛调侃着道。 “雇凶杀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赏金杀手也就算了,还偷盗他人钱财,放火烧山,心极为不忠,人品败坏。所以其他的赏金杀手都不愿与他为伍。” “我还派人查过他,命令是就此处死,只可惜我的人打不过他被他反杀。” 云媛说到这儿,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文梦。 “你不会是来报仇,杀了我的丫鬟吧?”她又想了想。 “不对,你没有这么蠢,还自投罗网!”她的思考已陷入了僵局。 王文梦深吸一口气,叹息着摇头。道:“我就是要逃走的时候被你丈夫抓了啊!动作挺快的。” “赶紧,把我关了,过段时间我还有事呢!” 旁边的侍卫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异常气愤,心想这个人也太嚣张了,眼中无国法,竟然如此冒犯我夏原律法,刚想用剑去打云媛就阻止了。 “关吧。”云媛非常恨但没有办法的说着。 侍卫把王文梦带走了,云媛如此无能为力,还是第一次。 “就这样放他走?上次你不是抓过他?没有证据?”萧攸策在她身边不停的问道。 “行了!”云媛非常烦的吼着萧攸策。 “不满意你去查,别在这抱怨。”说完,云媛就走了,前往了官府公堂。 而萧攸策,就这样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店铺。 准备准备,把小淼埋了,葬礼什么的就算了,为了一个丫鬟真的没必要。 …… 风起和李邺走在前往城东的路上,这一路到时很通畅,但距离太远,可以跟一座正常的县城相比。 而到城西,一眼望去全都是楼房,也多亏了这个盛世。 李邺穿着一身不太像公子的衣服,而且也不像是将军,很像混合的,但他的相貌和身段撑起了它。 而风起的品味就非常好,既像大小姐,又像江湖女侠,腰间总是别着那把剑,走路时时刻握剑柄。 她很郁闷,非常不甘心,走了这么久一直没笑过,也没和李邺牵手,一副生闷气的样子非常忧郁。 甚至走神,李邺的话她没听到。 “我就不明白!” “你给我瞎揽什么活儿?” 她很生气,但并没有看着李邺说话,而是看向左下角。 “本来时间就不多,小妹的事这么重要。” “要去你去,我一会儿去查小妹的案子。” “别管我!” 李邺一句话都没说,就被风起拒绝的毫无还口之力。 “时间不等人,我又不能去直接去问小妹强暴你的地方在哪、是谁你看清了没有。” “那是在戳她的痛处。” “据我了解,凶手作案一般都在荒废的屋子里。” “而且还有一具尸体,一定会有人发现,我只需要去附近的镇上,看有没有人报官就行了。” 直到李邺攥住风起的手,让风起停下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你不愿意去就不去,我自己去。” 风起刚想拐弯,就被李邺拉了回来。 “你听我说风起!” “蹋师父是因为什么牵扯上这件事的?”他引导着风起的意识。 “嗯……”风起犹豫着,想着。 “风展啊!”李邺非常无奈的说道。 “现在蹋师父被灭口了,强暴的事还未结束,就说明背后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强暴风展的人。” “只要我们找出这个人,就能为风展报仇。” 风起听后恍然大悟,还真是这么回事,就算不是也一定有关系。 之前的强暴,女子都是出阁前,而风展正好十七为君妇,虽然她十八岁了,能和事件结合到一起。 风起经过短暂的思考,答应了李邺,一起去查蹋师父灭口案。 案发现场,位于城东外不远处的村子里,这座村庄是距离良佳县最近的村,还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一直想画进良佳县的管辖范围,但它上面的镇和云媛一直拖一直拖,直到现在还属于那个镇管辖。 而那座镇,也是距离良佳县最近的镇。 风起的很多朋友都在那。 二人走进蹋师父的家门,感觉一切发生的还是太快了,虽然才过去半个月,蹋师父也得到了释放,但感觉就像昨天的事一样。 特别是风起,她非常同情蹋师父一家。 “谁能这么残忍,连小孩都杀!”风起这般嫉恶如仇的语气,体现的真实、真切而淋漓尽致。 语气甚至都出现了抽泣的颤抖,眼神悲愤的看着那扇门和低上的血,强抿着嘴,还紧紧的咬着牙。 “唉!”她叹了口气。 第35章:绝密卷宗 一扇敞开的门,一摊暗红的血迹,一道门槛。 真是多亏了这道门槛地下的缝隙,让血液流出来,不然只能等发臭了才会发现。这种乡村房屋都有一道门槛,无论是谁都需要迈进去。 一是因为挡门的开关方向,二是有一定防护措施,但仅限于从未见过、从不知道这一习俗的外人,不然门槛顶多只能当做挡门的东西。 这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乡村房屋,一个客厅,两个卧室,还有个院子,和后院,一口水井,一个茂密生果实的树,以及三个普通的人。 他家跟别人家还不同,展示着许多样主人的作品,巧夺天工形象漂亮。 一看就知道,屋主人是个品味极好的锻造艺术家。 只可惜这类人都有同一种命运,就像是命中注定,会沦落到死不瞑目的地步。 不管是风起,还是李邺,二人都已经免疫了血的恐惧,可面对眼下这摊血迹,他们是如此的情绪波动、难以忍受,憎恶之情从心底涌出。 风起蹲在门口被画上尸体形状的外面,看出端倪,别看人的血是一样的,可她看出了这摊血迹里面三种不同的血,代表蹋师父一家三口。 “死的很突然,没有预警,没有反应时间。” “更没有抵抗!”风起已叹息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发现,眉头紧锁,为此而悲伤。 李邺在房间里看来看去,看看有没有线索,只可惜除了血迹一爱没有任何线索。 他看着风起为死者惋惜、悲伤及同情的样子倍感心切,他喜欢风起这样的性格,既多变又统一,看似复杂,其实单一,必须深入了解才能明白。 “其实……他也该死。” “协助楠岳、品述鸣对三位姑娘实施监视,把一切准确无误的信息送给楠岳。” “然后对姑娘进行奸杀等举动,已成帮凶。” 风起看着血迹分析着事件初始,说的很好,句句都说到了蹋师父的罪行证明。 她的眼神在这一刻也变得凶狠,想到三位姑娘的死,在蹋师父的帮助下让楠岳得逞了,蹋师父为何不早些报官,或是送秘密信件到官府里呢。 说不定后面的事件就不会发生,就不会有姑娘死去,兴许姑娘都身怀六甲了。 而听了风起自我洗脑、自我安慰的话后的李邺。 他露出了质疑的眼神,缓缓走向风起,他知道风起是个很骄傲自豪的女孩子,给自己寻找痛快,不想让自己处于烦心、伤心的任何事。 “谁让他摊上了这样一个徒弟呢?”李邺来到风起身边,蹲在风起的右边。 “绑架了自己的师娘师弟,威胁师父加入自己。”说着便牵起了风起的手。 “逼迫师父盯梢,成为一切事件的帮凶。” 二人越聊越跑题,特别是风起,把李邺带跑了,原本的案件变成了哲学思想探讨。 当风起反应过来,觉得不对时,她推搡了李邺。 “认真点儿!配合我干啥?”风起起身,也跟李邺似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我就不信,干了近二十年的铁匠,造的武器也有不少,他就不会武功么?”风起拿起展示品中的一把短匕首,为蹋师父的资历而吐槽道。 “死的一点儿也不值,活该。”风起收起匕首,别在了自己的腰间。 “你手下把尸体放哪了?去看看啊!” 李邺对风起发泄情绪的烦躁语气感到无奈,但又很可爱。 随着对风起的宠溺瞥眼,二人离开了蹋师父家。 “看好任何找蹋师父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来到侍卫蹲守的点,李邺下达了命令。 二人来到尸体存放的地方,这不是风起之前去的那处官府的义庄,而是守城将士们临时的义庄,有些尸体会在这存放,然后转移到官府义庄。 留在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风起这些人容易去验尸,因为去官府正统的义庄非常麻烦,一般人不一定能进去,很难获得官府的许可。 也就是风起,身为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其身份也是官府一员,才能随便。 “我的天哪!”风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房间里三具尸体吓到了她,但并不是女孩被吓到的那种,而是对死亡方式和残忍程度吓到。蹋师父一家三口之中,唯有孩子最惨。 她不忍心看到小孩被这样残杀,很痛心。 深吸一口气后,她又回归了状态,不在居于这种痛心,选择去面对,看看尸体。 “果然如我所言,都是突然被杀。” “没一个安详的。” 蹋师父和他妻儿全都表现出一副被吓死的表情,但又跟吓死有很大区别,来不及反应就被杀死了,留下了这种既震惊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风起找来了把尸体带过来的士兵,尸体上已经没有什么能用的线索了,除了惋惜,别无它寻。 在这间小型的义庄门外,几名士兵立立正正的站在李邺李将军和南宫风起南宫大人面前。 这或许他们来说是个严肃的时刻,所以很正规,搞得风起都有点不习惯了。 “现场还有别的东西吗?”风起皱着眉问道。 “大人,有一把匕首。”士兵拱手抱拳,“估计就是凶手留下的凶器。” “在哪?带我去看看。”风起的头向后指示着。 随后几个人又来到了遗物保存处,其实也是一个临时的死者遗物和线索的储存间。这里除了何文彧杀害蹋师父一家三口的那把匕首外,还有很多东西。 如已经不能用了的毒药;刀刃、剑刃上的血迹干了的刀剑等凶器;死者的衣物、首饰等;现场的线索、物品等; 分为两个空间,右边是还没有结案的,左边是已经结案的。 别看是守城的部队,他们也会负责一些案子的,目前结案最多的就是李邺,将军永远要比手下的能力厉害,因此李邺的地位很高。 “就这把。” 全身银色,刀柄还刻有标志性的图案,形状是大众化基本的形状。 当风起拿起它时,就想到了蹋师父一家被杀的场景。 “他伪造了自己的身份,让蹋师父相信他。” “让他进屋,关上门后起手就杀了父母和孩子。” “留下匕首,挑衅我们,然后从后窗离开。” 风起讲述了自己臆想的场景,她知道这是推测,但这一步也是必须进行的。 “要么……”风起忽然一惊一乍,转了个方向。 “是熟人作案!” “在这座蹋师父还没有任何朋友,如此凶险的城市里,经历了帮凶调查,他是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之前没卷入时不会现在更不会有。” 李邺看着风起说话的样子好似入魔了,动作浮夸,每一句话都有动作表达,就像在演歌舞剧一样。 李邺在旁边尴尬得慌,捂住自己的脸,想象风起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我们去附近问问,看看蹋师父有没有什么朋友。” 风起说完直接走了,并且把匕首给拿走了。 “额……你们”李邺尴尬得说不话来,看着自己的属下。 “回自己位置去吧,注意保密。”他慢慢的从尴尬中以李将军的形象走出来。 “是!”几个士兵异口同声道。 紧接着李邺又去追风起了。 …… 同时间,南宫府。 终于到了最常见的休息时间了,就连孙叔都感叹。 “这俩月的案子为何如此之多,每天至少四五起,是我们南宫大人的震慑力降了?还是某些人不想活了?”他给予云媛如此之高的评价。 这二十年里,越往后就越太平,曾经有一个月只发生了两起报官的案子;一个季度只发生了六起报官的案子;一年内只发生了不要二十起的报官的案子。一天到晚,官府门口空空如也是最常见的事了。 可从今年开始直序上升,不知为何,被抓了还有,那些人就像是源源不断的大海,流淌进央寰府内,淹没那些无辜百姓和官府官员。 今天是今年以来,最轻松的一天了,依然是孙叔坐镇,只有一个人报官。 “辛苦您了,孙叔。”云媛给坐在她书房里的孙叔倒了一杯温差。 “这些天还得麻烦您继续坐镇,帮我审案。” 眼看着云媛回到书桌前,倒弄着什么,只见云媛再次把手拿上来后就多了一个卷宗,孙叔就好奇这是什么,只可惜云媛并没有说。 还说这是绝密档案,全中副隶只有云媛自己可以看,违命者处死。 “我得亲自查这个案子,所以孙叔要帮我。”接着,她又拿出了几张银票。 “您收下!” “替我审一些时日,别说我去哪了。” 孙叔欣然接受,面对五张一百两的白银他无法拒绝,即便自己已经很老了。 “大人您放心,老夫活多久……战多久。”孙叔非常有诚意的笑了出来。 紧接着两个人对视,互相都笑出了隐喻,但又不像是贪官或收买封口费。 听到孙叔这句话时,她高兴坏了,竟斜嘴笑着,还跟坏人一样咧嘴露牙。对过眼神后孙叔就走了,书房内剩下云媛一人,她开始写卷宗。 其实刚刚那个卷宗还并没有内容。 她把风展的事件写在了卷宗里面,作为高级绝密放起来然后让管理这一切的风凰取走放进密室里。 “娘!”风凰像个属下似的请安。 “您和小妹怎样了?还好吗?”风凰睁大双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娘。 云媛思考片刻,将递过去的卷宗又故意收回来。 “好。”云媛说话时,眼神向下飘忽,看向风凰时结合自己手里的卷宗质疑她。 “去吧。”云媛赶走了风凰。 风凰拿着卷宗来到了密室,把门紧锁,打开密室里她常常使用的灯油。 卷宗上明明写着绝密,可她还是看了。 一字一句看完后,她捂住了自己的脸,非常震撼,眼神里的伤心和同情逐渐泛出,眼泪在打转。她不停的、反复的看着卷宗里的内容。 “天哪!” “风展!” 她的眼神和双手正在寻找落下的位置,可旁边除了黑暗只有茶杯茶壶。 她就跟云媛一样,直接把茶杯捏碎了。 表情在伤心同情的基础上,增加了恨,前所未有。 “不过你放心吧,咱娘出手一定能找出那个恶人!”她再也忍不出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抽泣,说话时带着哭腔。 “三妹……三妹!” 第36章:性格大变 “三小姐!” 颂雯双手抵腰,双腿微曲,头部向下俯视,背向前倾斜;站在书桌侧面,风展右后的位置,一米之内,行侍礼;声音细腻温柔,动作轻盈委婉。 起身后,只见眼前的风展正阅览卷书,样貌认真而享悦,眼球快速转动,代表了她看书的速度,而表情上的变化,代表了她对内容的此起彼伏, 风展侧颜诱人,坐姿动人,看书的她颇有一番才女之貌,识文断字、挥毫成诗。 “嗯?”她的头部向颂雯倾斜,眼神不离书页,回应了颂雯刚刚的轻叫。 “累了就坐下,不必拘礼。” 还没等颂雯开口说话,她就率先猜试颂雯所说。 可主子发话了,她又不能不坐,于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风展也回归了看书的姿态。 颂雯虽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但不敢靠,即便面前的风展看不到自己,她也不敢靠在椅子上,只能腰板挺直,双腿并拢,坐在椅子的边缘,双脚踏地,随时准备起身。 她眼神飘忽,嘴角啃咬不定,唇来回蠕动着。看风展的眼神犹如在看自己的妹妹一般。 她看着风展的背影就犹如看到了风起,只是稍微比风起的背影小一点。 “随大小姐时,总忙里忙外。”她笑着,轻声闲道。 “如今晌午过去了……三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她觉得气氛有点安静,想闲聊闲聊。 风展并没有回头,还在看书,但也回复了颂雯的话。她先是不怀好意,满目计谋的笑了一下,微微回头,让颂雯注意自己要说话了哦! 颂雯期待着和三小姐闲聊时的快乐,有没有和大小姐待着没事闲聊时的气氛呢? “你是在说我大姐懒惰,生活无序吗?”风展严肃道。 她这般审视、审问的话和转折,以及理解的方向,让颂雯大惊失色,瞬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点跪下请赎罪,但只是鞠了个躬。 “啊,三小姐不要误会。”她双眼瞪大,非常慌张。 “我没有诋毁、抱怨大小姐的不好。” “我很喜欢大小姐。” “奴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绝对没有。” 颂雯的表情已经极其恐慌了,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错,即便语气有多平和,三小姐理解的重点丝毫没错。 然而,风展却在她面前偷笑,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到颂雯此时的样子。 她霸气且表情严肃的转过身,看着颂雯。 “看着我!”她散发出强烈的主子气派,命令着颂雯。 颂雯抬头,看着三小姐凶狠的一面更加恐慌了,感觉自己的命到头了。 “你说的太对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风展突然变得非常诙谐。 三小姐的情绪转变让颂雯对三小姐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不像平时在下人面前的三小姐。 不过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三小姐在开玩笑呢。 在这一刻,颂雯也觉得三小姐真的好亲民,自己这种身份低贱的女子,感觉跟三小姐一起会相处的非常好,总觉得三小姐是自己姐妹。 “三小姐,你这太吓人了。”她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这样有一句不合适的话。 “跟平常的你不一样,哈。”她说完这句,才意识到自己太自来熟了。 可风展并没有介意,而是可爱的转过身去,继续看书。 “我大姐在咱们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形象嘛。” “但这并不妨碍她重情重义,为人善良呀,是不是?”风展又一次让颂雯感到震惊。 之前就听说,南宫府南宫云媛夫人的三女四子之中,做三小姐的丫鬟为最好。 颂雯就觉得,何止最好,这简直就是天下丫鬟梦寐以求的主子啊,求之不得。 央寰府那些其他家的小姐们跟风展相处后,更是觉得风展的把控力极为优秀,既能让丫鬟觉得自己是奴婢,关系不越界,又能跟好朋友一样。 “三小姐所言极是。”她赶紧捧着风展的话道。 “只可惜大姐要成亲了,你不能陪她嫁人了。”风展为颂雯惜道。 “姐夫相貌英俊,看来只属我大姐一人所有。”她兴高采烈的说。 “你有何打算呢?”她问颂雯。 颂雯一想,觉得此事如实相告,没什么问题,就思虑一番后决定真实交代。 “南宫大人让我陪三小姐您到出嫁。” “之后我便可以回老家,照顾父母,……。”颂雯好像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风展叹息,抿着嘴嫌弃,摇了摇头,不用想就知道。可她并没有直说,毕竟想到颂雯是个丫鬟,本身就卑贱,不好意思是常见的事了。 她也思虑片刻,看完眼下即将看完的第十页,结束后进入了聊天之中。 “哦,看来你已经许配人家了,不错呀。”风展合了上书。 “你跟我大姐同年的吧?”她再次转过身来,表情依旧是那么诙谐有趣,语气同样。 “让我猜猜,你是在等我大姐嫁人,你才能回老家。” “女人十七为君妇。” “照理说,我大姐还耽误你了,不然你在就嫁人了。” “可惜啊,过了为人妇的年纪,苦了你了。” 风展的同情,让颂雯深入感激,可她并没有为自己多照顾大小姐几年而怨恨,因为她爱大小姐,喜欢风起,即便每天都那么忙碌。 “说句真心话吧。”风展的表情变得很低落,流露出了现实的韵味。 “也就是我们家势力大,大姐容易找到夫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哪还有人要她。” “而且,她那么有才,不仅知书达理,还能善于谋划,武艺超群,婆家谁敢要啊?” “再看我二姐,除了没有武功外,样样比我大姐厉害。” “她有夫君了?有男人了吗?” 颂雯听得不敢相信,三小姐竟这么说自己的大姐二姐,隐喻说自己是最幸福的,记得三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这两天变化如此之大。 风展之前都比较优雅温柔,说话也讲究安静,跟风起的大大咧咧天差地别,可如今,竟也多了些大大咧咧的气息,感觉不像三小姐本人。 颂雯不敢说话,也不敢当真,事后更不敢外说,而风展越说越上头,完全忽视了颂雯的存在。 直到门外传来侍卫的叫喊声,她才从自己的意境中走出,让颂雯出去看看。 “我……” “咋回事?”她一个在房间里质疑自己。 一分钟没到,颂雯就进来了。“三小姐,是您的信。” 风展接过信,看到自己家的地址,她知道信是谁的,但由于想着自己的问题就没多在意。当她打开信后,看到结尾的落款和内容瞬间清醒。 身子瞬时转到书桌上面,趴在桌子上仔细阅读内容,整整两页内容,没读一页她就哭了。 但为了不让颂雯看到,她装作无事发生,背对颂雯。 “你先出去吧,去自己房里收拾收拾。”她的声音几乎和刚才没什么两样。 “是,三小姐。”颂雯鞠了一躬,走了,并没有发现风展已经哭了的面孔。 闺房剩她一人,冷的气氛连太阳都无法掩盖,她的眼泪落在信上,把信搓成了一团,死死地攥在手里,放在胸前,表情穷凶极恶。 …… 她的夫君名叫赵尹,字子迎,字才取不久,因为男子二十冠而字。 风展全名南宫风展,字雪桃,也是取不久,是云媛亲自为她取得。 据说风起、风凰和其他孩子嫁娶,都会用雪字来取字,具体原因不明,代表也不明。目前云媛的七个孩子,只要风升和风展有字。 央寰赵氏,算得上是央寰府上等的家族了,生意之大,势力之广,唯一的缺陷就是官场内无亲属。因为赵尹大少爷再一次宴会上,跟风展一见如故,二人同时对对方动心,宴会结束,媒人来报。 云媛见赵氏也算是门当户对,官场有自家,而赵氏在商界和江湖上势力大,同意了这门亲事。 如今,已过去一年,不久后,风展就要嫁到赵家去了。 可偏偏在这时她遭受了如此凌辱,没脸见赵郎了。 她趴在桌子上痛哭,为自己和赵尹感到不忠不公,她还未与赵尹同房,却…… 眼前这封信,正是赵尹赵子迎写的,信里写了他对风展无尽的思念之情。 已经迫不及待想“洞房花烛夜,高堂立誓言。同享子孙福,终年共黄泉”了。 看到这句话,风展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悲情从心涌出。 “或许还能实现,可处子之身已不在,有何颜面视夫君。”风展语带抽泣,声音哽咽,眼泪很快就流进了嘴里,这股咸味依然成苦。 “只能怪我自卑,到时你能感觉到就感觉到,感觉不到就当我是吧。” “希望我不因此获罪。” 她趴着、趴着,意识逐渐远离此事,想起了别的事情。 泪水也哭干了,伤心的短暂过去了。 她皱紧眉头艰难的苦想着自己被强暴那天那个男人和场景的记忆。 当时,她被绑着,从迷幻中醒来,看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从旁边躺着,天昏地暗。 只想着自己的安慰忘了注意周围的情景了,她的视线当时全在自己裸露的贴身丫鬟身上,和身边那些坏人身上,有的正在穿衣服。 她才知道,丫鬟是被他们十几个人一起……直至致死,太残忍了,都不敢看周围。 现在想想,她真是后悔,为何不留下线索。 母亲大姐二姐和大哥都是官府的人,需要这方面的线索,可自己提供不了。 哪怕是之后被那么男人抱进屋子里,也没看到周围的特点和环境特色。 “无头无脑,现场早被清理了。”她咬着牙恨自己,都咬留血了。 “我怎么这么笨,这么软弱呢!” “没有一点大姐、二姐的风骨!” 在不停反复的回忆中,她不仅敢于去回忆,还对自己被强暴的阴影产生无视性免疫了。 终于,她发现回忆中那个场景的异样。 “甘草!” “没有门的门!” “墙壁撕裂!” “是废墟,可城中有几处废墟?哎呀!”她捂着头,抓乱自己的头发。 在这苦思之中,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以为是颂雯,但由于她太过投入了,没在意。 然而进来的人是娘。 云媛还以为风展又崩溃了。 第37章:邪性的云媛 她立即跑到风展身边,搂住她的肩,试图把风展从崩溃的情绪中拉出来。 “娘?” “你忙完了?” 然而风展转过头来后,却变得如此祥和,语气没有崩溃时的伤心和悲痛,样子也没有崩溃时的憔悴,看起来一切正常,笑容甜美而治愈。 整体也是看到母亲后的喜悦,只是头发有点乱,脸上所了些思考和纠结。 听到女儿回答的这么积极性,她瞬间放心多了,皱起的眉头也落了下来。 “怎么搞得?你看你!”云媛起身,把风展归正。 她把风展的头发、衣领等地方整理了一遍,眼神向下瞟时看到了风展紧握着的手,柔软的纸团露出了小角,深黄色的,一般使用于书信。 “干嘛了你?说!”云媛以母亲的口气质问道。 风展的身子蠕动了几下,皱起了眉,撅起了嘴,还时不时的啃咬嘴唇,看似诱人,但其实细思极恐。因为咬的力度很大,还不觉得疼。 风展攥着纸团的手不停的攥紧松开、攥紧松开。 “我在想强暴我的那些人长什么样。” “他们是谁?” “强暴我的地方在哪儿?” “当时很黑!” “但我一定能想起来!” “娘,你和大姐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提供更有用的线索。” “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和大姐。” 云媛听了风展的阐述,说的非常坚定,走出了阴影,但其实不以为然。 云媛比风展自己都要了解自己,越是这么坚定,内心的崩溃就有多重,眼睛里积攒的眼泪也就有多深。刚刚风展都说的话语无伦次了,即使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语气并不是,甚至积极性有点过了。 “我看到了墙壁,墙上的皮脱落了。” “我还看到甘草,就说明地点是个废弃的宅子。” “强暴我的人他说话声很特殊,闷声带着响亮,雄厚,狠起来特别男人,温柔起来又特别好听。” “我还……” 风展不停的表述、不停的讲解,已经不在乎身边有谁,还好颂雯不在这,要不然这个事就大了。 云媛忍不住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离疯子只剩一步之遥,不能再让她沉迷过去,必须把事态和心情给拉回来,才能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嘿!!!嘿!!!” 转到风展的侧面,紧紧拉住她的双手,近距离看着她,阻止她继续说话。 “冷静!别说了!” “够了!” 云媛看着女儿这正常到可怕地的表情,心是无比剧痛。 风展停下了自己的话,睁大双眼看着母亲,满脸疑惑,呆呆的歪着头。 她没感觉到母亲的急促呼吸,也没看到母亲那般心疼自己的眼神,只在意自己说的话,内心、意识完全进入了一种奇妙意境之中。 言语是无法阻止她的,是云媛的动作阻止了她,让她不再发神经。 对视了十几秒,她的耳边渐渐出现风吹动的声,鸟儿在天上歌唱的声,和自己的呼吸声,逐渐回到耳朵里,但依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要再想了,这事过去了,交给娘。” “你只需要好好待着,等好消息即可,别担心。” 云媛努力挽回在疯狂边缘的风展,晃动着她,试图摇醒。 风展在这种摇晃下确实醒了,但并不是苏醒。 “怎么可能过去!!!”她冲着娘大喊。 眼睛同样是睁大,但此时的她是那么的可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整张脸也变了,跟之前乖巧可爱的风展大相径庭,天差地别。 喊话时面部肌肉颤抖,下嘴唇也跟着颤抖着,呲牙咧嘴、凶狠无比,甚至脸瞬间通红。 “是我被玷污了!你让我怎能安心?你还有没有良心?” “还有一个死人!在我面前!她是跟我一起长大,即将陪我嫁人的妹妹!” “我可能会忘记我被玷污时的场景,但我绝对忘不了她在我面前死去的画面。” “我在努力提供细节,而你却拒绝,呵!” 风展合上了嘴,但嘴角的颤抖还未停止,她不知道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也不觉得骂母亲的话有何不对,甚至都没感觉到骂了母亲。 她呼吸的幅度越来越大,身体跟着幅度来回上下的举动也越来越强,似乎这股气永不消散,在内心徘徊。 云媛并没有介意女儿刚才言语中对自己的谩骂的成分,她闭上眼睛,强抿着嘴,沉重的用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轻握女儿的手更加温柔,看向女儿的眼神也更加暖心,表情更加悲恸不已。 不但不生气,反倒是特别关爱,可眼神的艰难和不容易也流露出来,只不过不轻易被风展发现而已。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们,连风扇这一面都不知道。 “好!” “你别急!” “娘听你说!” 云媛的话让风展皱起来的眉慢慢放松,厌恶的表情逐渐削薄,呼吸也渐渐平稳,风展回复了状态。 她才明白,风展想要的只是母亲的认可,而不是一味的关爱。 她选择尊重女儿,尊重自己。 “我记得,那时我在一间荒屋醒来,看到她一丝不挂的躺在我眼前,被那些人玷污,十几个人直至死亡。我注意到墙上的皮有些古老,脱落,地上还有甘草,从地缝里长出来的新鲜草。” “当时是黑天,门口被我左边的人给挡住了,没有门,不是寺院,也不是道观,只是普通的荒屋。” “那个玷污我的人把我抱到床上,那张床是新铺的,我与他……过程中,我听到了床的撕裂声,应该是床板压断了。” “我被玷污时,还算运气好,只有他一个人对我……” “门也关着,但过程对我又打又骂,弄得我身上都是伤。” “我……” “我……” “我只记得这些,别的什么也不记得。” “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阐述这段经历,情绪随着剧情推进变化而变化,眼泪也随之而来,但始终明白把细节也话说清楚的重要性。 一段下来,她可谓是抵着千刀万剐把自己最痛苦的经历说了一遍。 如此勇气,遗传的正是云媛的本性。 说到最后,她又将自己的避风港转向母亲,投入母亲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娘。” “女儿刚刚骂了你,对不起!” 她就这样离开座位,跪倒在地,抱着母亲及被母亲抱着。 云媛听下来,既仔细记下了风展的一字一句也心疼着风展阐述时的悲情。 “展儿这么勇敢,面对恐惧,这是你娘、你大哥和大姐都不具备的品质。” “你做到了,你是娘的最棒姑娘,超越了你大姐你二姐。” “别担心,娘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她的手紧握着风展的后脑、脖颈等部位,满足自己的私欲及安抚风展的心灵,她让风展回归原貌。 ……当再次看到她们母女俩时,二人已经在书桌前一起看上了书。 风展洗漱了一遍,衣服也换了一身,时间来到了下午。 “娘!”她放下毛笔,转头望向云媛。 “我……会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吗?”问的如此直接,让云媛都措手不及,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说:“生命,是万物最珍惜的东西,但所有人只会珍惜自己,别人的生命他们却视为蝼蚁。” “容娘这么说你,若是你真的怀了,这个孩子有你一半责任,你不能麝香取命,更不能弃之不顾。” “也请你原谅娘教你不正直的做法。” “当你和赵尹成亲时,洞房后,生下他,就说是你和赵尹的孩子,然后你再给赵尹多生几个,作为弥补。”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永远也不会暴露。” 风展听了母亲的话,感到无比惊讶,没想到娘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教自己的孩子不守妇道,隐藏真相。 但她鉴于娘说之前的提醒就没多说,默认了这个办法。 云媛非常无奈,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种不守妇道的做法,得建立在你怀上孩子之后进行。” “第一次能不能怀上还是个事儿。”她看向风展对这事的眼神和态度,可以继续。 “再说,有了同房经验,说不定和赵尹同房时会更……轻松?”她皱着眉,不停到底反思自己的人性。 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简直颠覆了价值观的认知。 风展竟然笑了出来,道:“娘说的对,有经验的会更好。” 但谁都知道,她这是在强颜欢笑,多希望自己的纯洁是由心中所许之人打破,而不是凡人中的恶人。 “娘,女儿真能摆脱这件事吗?忘掉它,向前看?” “唉……” 她虽然不那么谈虎色变了,但也微乎及微,始终不敢相信自己。 “你都能用这事开玩笑了,还不能走出去?哈哈。”云媛抚摸着风展的脸,宠笑着,夸奖着风展。 “但愿如此,娘,你放心去吧,女儿不会有事的。” “有小雯姐陪我,我会更好的。” 随着风展的驱赶,她的一个吻后,离开了风展的院子。 而紧接着,颂雯从房门口出来了,风展正好叫她过来。 “等等!”门口传来一声优雅而轻柔的声音。 “是我。”是风凰。 “二小姐!”颂雯请安。 “二姐!”风展漏出特别开心的笑容。 风凰来到屋门口,对着颂雯道:“你先出去吧,我要跟我妹待会儿。” 颂雯再次请安后离开了。 风展像个爱玩爱闹的丫头一样,非常活泼的把二姐拉进屋里。 “正好,二姐帮我看看我写的怎样?”风展把自己刚刚在娘眼下写的文章词句展现在风凰面前。 风凰看到三妹如此活跃,挺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就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坐下为三妹的字和词指点一二。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和云媛打了个照面,不过云媛只是对她特别开心的笑了一下并摸了摸头,就走了。 似乎娘知道她来干什么,暗示和默契刻在了母女们的心底。 云媛在这一路,可谓是满含笑意,眼神和表情中带着自豪与骄傲,还有一丝咧嘴的邪笑。 她很满意风展的变化,竟有一种变态到认为这件事是让风展成长了的看法。 带着线索的她来到了前殿。 第38章:曾经的一恩 一把利刃穿透了一个人的胸膛,鲜血在利刃和此人的胸膛上喷射、漫流而出,随着利刃被抽出,血液回流,从此人的后背上喷射、漫流而出。 他倒在地上,而眼前的视野也呈现了出来,满地的尸体,有已经死了的,还有满地打滚的,失声痛哭的等,而他们全都死于一个人之手。 这个人,就是南宫风起。 她穿着自己的红色系列服装,手持银色巨长宝剑,一点一点将敌人斩杀。 这里是一座城的城门口,这些死人穿着便服是江湖中人,每一个都罪孽滔天,不得好死,她奉母亲之令前来清剿,配合此镇的士兵一起。 士兵们也有伤亡,但活下来的都在称赞风起这位女人的英姿雄伟。 她的脸上被溅了血迹,但这都是敌人的血,是她自己荣耀的象征。 在这个和平的时代出现这样小规模的战役,让那些平民惊慌失措,不过在风起的带领下和云媛的计划之下,我方除了保卫城池的战士有伤亡外,人民毫无伤亡。这一小股土匪似的团体就这样被歼灭。 她准备离开时,看到了那些惨叫求饶的濒死之人。 她并没有穿戴铠甲,但披风和阳光下的她胜似穿戴铠甲,站在濒死之人的眼前。 佩剑正在右手上摩擦着地面,她看着这些求饶的恶人们。 他们也有如此软弱的一面。 大家看着风起,看着她对这位濒死的土匪做什么。 她的裤脚被濒死土匪拽住,通过手劲她感受到了他们想活下去的祈求。 只可惜,风起手起刀落杀了这个人。 “只有战争后的战犯才有机会活着,你们没有。”风起微微邪笑着道。 紧接着,其他士兵也纷纷遵循她的做法,杀死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似可怜其实曾经罪恶的土匪们,所有人都被她这股力量震撼。 “降临的头谁砍的?”风起对着士兵们大喊。 “是我!”一个小小的兵站出来拿着土匪们将领的头颅,来到风起面前。 他非常骄傲、得意,并且同样非常崇拜风起,觉得风起应该是男人才对,在这一刻风起没有一丝女人的柔软相貌,只有男人的威武气派。 风起的样子也不纯是女人的特征,比一般女人的脸大点,但是她很漂亮。 “好好留着,记得去请功,别被抢了、丢了。” “你会是新的士者。” 风起看了看他们这支守城部队将领的尸体,以此暗示这一颗头颅可以让面前这位小伙子一步飞升,从小卒升为士。看风起还是蔑视了他。 “但跟我夫君相比,你可差远了。”风起在这一刻,露出了女人的一面。 “再见!”她以夫君的骄傲微笑着转头,这一幕直接美进了众战士的心。 完成任务后的她,一路骑乘快马回到良佳县,路上经历了一个晚上,她在一个村子里的旅店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整理好出发。 此次出征执行任务的她,南下东上,来到了中副隶衔接夏原东南的边境省东临地。 距离良佳县很远,她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喜欢在执行任务的城市或者地方过夜。 连夜回往良佳县的她有些疲惫了,想回家睡一觉。 可到了良佳县外,东南角一座镇上的时候,她坐在一间茶馆休息,听到一个抢劫的计划,被这个计划打断,她决定带一份额外之功回去复命。 喝完茶就开始跟踪他们,一直等到了晚上,他们才对这家富豪下手。 风起跟在他们后面在他们行动开始后,被发现,出现证据和证人时出手迎敌。 “他家……我记得明日会跟我娘商讨重要的事。” “我要是救了他们一家,岂不是……哈哈。”风起在出手前想好了之后娘会给她的功绩。 幻想之际! 谁能想到他们冲进府内,竟然抓了一个落单的丫鬟,还杀了门口的保镖,不是说抢劫吗?怎么还滥杀无辜啊?这罪……可就罪加一等了。 迫不得已,风起只好提前来到主卧屋顶,观察他们的动向随时准备出手。 “等等!”这些强盗中有一个声音站了出来。 “我们只抢钱,不杀人。”这个人对着首领请求,希望采纳自己的建议。 而这个人就是王文梦,他临时加入这伙强盗,想发一小笔横财然后离开。 首领严重怀疑王文梦的胆量和忠诚度,怀疑他是卧底。 “等等!”他在首领抬剑挥砍过来时阻止了首领。 而这家人的主人就在后面看着,也非常震惊。 “刚刚那两个侍卫我们带走威胁他们别透露,如果再杀人我们可不只是强盗那么简单,南宫大人派来抓我们的捕快将会就地正法。” “听小弟一句劝,别杀人,只抢钱。”首领貌似对王文梦的提议打动了。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首领的一脚猛踢,把王文梦踢到了这家主人的脚下。 “还有这样一号?”风起对王文梦很感兴趣,打算连他一起救了算了。 伴随着屋顶爆裂,瓦片落在地上,风起的剑随着她降落砍断首领即将要劈向王文梦的刀,金属落地声和瓦片落地声以及尘土会散之后。 风起出现在了大家眼前,犹如神仙伴随着白雾降临一般,震慑住全场,她挥剑朝向了自己右后方,左手背后,腰板挺直,当做出头鸟。 “他说的没错啊?你们这些死者为何不听呢?”风起回头看了看王文梦和这家的主人。 家主认出了蒙着面的风起是南宫大小姐,于是暗示自家的保镖振作起来准备协助作战,风起扭头回去时不给一丝反应的机会杀了首领。 混战一触即发,风起斩杀的敌人非常多,十好几个全都死在了她手里。 当她看到有几位冲向王文梦,打算替自己老大报仇时,她冲过去救下王文梦。 “你会武功,别藏了王文梦。”她直接拆穿王文梦,并将手伸给王文梦。 二人出乎意料的一同作战,直到杀死所有强盗才得以结束。 家主非常感谢大小姐的出手相助,又问王文梦道:“你为何反水帮我们?” “我只是怕他们这群笨蛋连累我而已。” “即便我已是戴罪之身。” “也不想加一条赏金杀手之外的罪名。” “你们要想抓我,赶紧抓吧,不然我走了。”王文梦刚转身离开,家主叫住了他。 然后为了确保能留住他,还派人挡住了他前面的路。 “那我给你钱买我自己的命。”家主一脸骄傲的说着,风起和王文梦同时懵了。 “我要你以后不管受谁的赏金都不准杀我,如何?”他看向自己的侍卫和风起。 王文梦也看向周围这些保镖和风起,笑了笑,收下了家主给的钱。 王文梦就这样离开了。 “那我也告辞了。”风起抱拳行礼,也离开了。 她跟王文梦在路上一起走,一个骑马一个步行,风起高傲的看着王文梦。 “没想到你还有良心,和传言中的你不一样啊。”风起一边吃从家主哪里拿来的食物,一边说道。 “那你听到的我是怎样的?”王文梦微微一笑抿着嘴。 风起咽下这一口食物,然后深吸一口气,根据自己的回忆想着王文梦流传的形象。 “奸诈,特别喜欢背刺队友,杀人放火,富人穷人一律抢劫钱财,就连金主都能背叛。江湖上没有朋友,谁都想杀你,也包括我。” 王文梦看了一眼风起,觉得风起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了,也没有提高警惕。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阻止那个笨蛋杀人,就像我说的,怕连累我。” “但你救了我,我会记得这份恩情。”他提给风起一张纸,上面有个地址。 “有需要来这儿找我,未来一年我将住在这儿。” “随时找我报恩,义不容辞。” “你也可以把这张纸给你娘,让她来抓我。” 紧接着,风起连话都没说,王文梦狠狠抽了马的屁股,让风起快速前进。 王文梦就这样笑着,路过蹋师父家,走进了良佳县城。 他跟震惊也诧异大名鼎鼎的风起竟然隐瞒了这个事实,还真没把地址告诉南宫大人,他就这样待着。 直到昨天晚上…… 而现在,他被扔到了监狱,和一群大汗关在一起。 脸上没有怨言也没有抱怨,他想的只有恩情已了,以后互不相欠的想法。 “南宫风起,还是你狠。” 他抓着铁栏,看着监狱走廊的盛况,感慨着、崇拜着、赞叹着风起。 而风起此时,正和李邺来到了线索的第一站。 酉时一刻。 她根据楠岳是蹋师父的徒弟这条线,来到了已成空房,无人入驻的铁匠铺,希望能在这找到匕首的一些线索。 她看着匕首的做工,和从蹋师父遗物搜出来的设计图,认为蹋师父不可能自己杀了自己,于是就来到楠岳的铁匠铺寻找下一步线索。 “挺好一人,可惜。”风起站在铺子的中央,感慨道。 这是她和楠岳决裂的地方,二人在此比武,一直打到了李邺的城东。 然后李邺亲手砍了他,为那些姑娘报了仇。 她想起初次来到铁匠铺时的场景,看到一个皮肤黄铜色,肌肉丰满、结识而魅力十足的男人挥舞手中的铁锤,即便是黄铜色的皮肤,她也在其中发现了楠岳的帅,觉得自己应该跟帅哥交这个朋友。 于是就成为了朋友,多次来打铁,云媛不没讲价,还得到了楠岳主动性优惠。即便是现在,风起还带着之前楠岳打造的腰部配饰呢。 楠岳的店铺她从来没往里深入过,最多也就是走进打铁的房间看看,见识见识,学习学习。 这次,她可以走进后面的部分了,原本想的应该只是睡觉的地方罢了,可进来一瞧,李邺和风起同时震惊,这里可不只有睡觉那么简单。 外面的屋子摆满了各种艺术武器,而且还能使用。 “邺郎!”风起看到一把非常漂亮的发髻针。 “过来过来!” 她取下此针,顺势给李邺换上了,没想到和李邺的发髻如此配合,而且还能当做暗器。 “太漂亮了。”她不经感叹楠岳的才华。 可是绕了一圈,并没有适合女孩佩戴的物品,但风起喜欢的是这些武器、暗器,女孩的东西,她不会主动去喜欢,但她会欣赏。 “来这!”李邺突然叫道。 第39章:姐妹并聚 李邺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墙上展示的艺术品全都是镶在上面的一块木板上的,这个艺术品是什么形状,木板上就有什么形状的插槽。 这间卧室前过渡的房间里,摆满了艺术,能看出来楠岳并不打算送人,或是取下来使用等。可上面少了一个,而少了的那个正是匕首。 风起根据李邺的指示,来到匕首插槽跟前拿出匕首,轻轻往上面一插。 二人看向对方,风起的笑容一点点出现,兴高采烈,很高兴自己成了。 “记住这办法是我想到的,哈哈。”她指着李邺强调道,并转向匕首。 “究竟是谁这么笨呢,就这样留下线索。”她嘲讽凶手。 李邺摸着自己的下巴,拖着自己的胳膊肘,像是个思考者一样思考着。 “不会……是楠岳吧?”李邺的话让风起非常无语,但又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她瞬时间觉得李邺是在开玩笑,于是也就笑出声来,可李邺并没有玩笑,他是认真的进行推理,这对于风起来说就是无稽之谈空穴来风。 她从笑声笑脸慢慢演变成审视,表情审视眼神宠溺,就这样歪着头看着李邺,抿着嘴,很无奈。李邺慢慢的打消了他自己的推理。 “是你亲手砍了他,你觉得呢?”风起的质问令他彻底放下了他的推理。 “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能不能认真点?” 李邺不停的舔着嘴唇,他也注意到风起舔嘴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秒后,风起深吸一口气,歪着头傲娇的看向李邺。 “去义庄看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楠岳的铺子,前往了尸体的住所。 “这才是我的风起。”李邺暗自窃喜,得意洋洋的跟了上去。 义庄的位置正好在城东和南宫府之间,而且楠岳的铺子也正好有一条能通向义庄的复杂胡同,如果不是土生土长,可能怎么也弄不清胡同里的玄机。 风起带着李邺,二人紧紧的牵着对方,通过复杂的胡同,来到了义庄。 风起上次来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不定。 她这次前来,直接推门而入。 “吃饭呢?”她看到队长和几个手下正在吃饭。 “把钥匙给我。”风起接过队长扔过来的钥匙准备离开,却又转身讨一杯酒喝。 而她和李邺手拉手的举动让众人看到,那名新人也在其中目不转睛的看着风起,从风起进来到离开间,他的目光就没有回到餐桌上过。 “别想了!”还是上次跟他说话的同事。 “那可是李邺李将军,跨你好几级,而且人李将军一表人才能力非凡,身长六尺,体质如虎,跟咱大小姐郎才女貌,就你还能赢过他?” “切,吃饭吧你。”同事把他的注意力揽回了饭桌。 持有钥匙的风起再次走进义庄,感觉里面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好像又变了,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哪变了,也就换了几具尸体。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一下这里的味道…… 无论是味道、环境或是氛围,一切如初,还是那么冷。 不过那几个姑娘的尸体已经回家了,因为结案了,尸体在这放着也没用。 风起还希望看看那几个姑娘呢,没有就算了。 “真希望天下所有的义庄都能像咱们的一样。”开始调查前感慨了一番。 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共有三具,另一个不知,而其他两具非常显而易见。 因为脖子渗透出了浓厚的血迹,即便处理过。 “来看看吧!”风起掀开白布,嫌弃的看着李邺。 “怎样?你这个迷信鬼神的李将军?”她跟李邺瞪眼,互相都僵持不下, 李邺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虽然肯定了,但还没承认自己才是迷信的那一个。 因为积极到要来查看尸体的是风起啊。 “你才是!”李邺把白布盖了回去。 他开始往外走,风起在后面推搡,二人打情骂俏,一路打到了队长的房间,发现他们竟然还在吃饭呢,结果……她又讨了一口酒喝。 这次她故意没喝完,让李邺喝完剩下的半杯,就像是风起在秀恩爱。 二人离开义庄,就在对面的马路边,风起躺在李邺的肩膀上搂着,二人甜甜蜜蜜,极为相爱,都很舍不得对方,可还是要分开了。 “明早我去找你,给你换药,你就别去巡逻了!” “我们一起调查匕首的事。”风起挽着李邺的胳膊,紧贴在一起。 “听见没?”她戳了李邺一下,“早点睡。” “好!我会的!”李邺说完,二人站了起来。 一个朝东,一个朝西。 最舍不得离开的就是风起,她甚至都快哭了,但还是沉迷在与李邺的分别之吻下互相离去。李邺回到了城楼,风起回到了南宫府。 而那匹马,让李邺骑走了,毕竟他还受伤呢。 风起则是一步一步回味着今日与李邺的过往,从早起到刚刚从太平间里的一点一滴,每一刻都能让她笑,无论这一刻是好还是坏。 风起回到家后,还是从日常的东门进去,跟门口的侍卫打招呼,跟路过还没睡的丫鬟家丁回招呼。 早在她离开李邺时,状态和形象就回归了平常的自己。 极其高傲,略有蔑视的眼神,但为人却和蔼可亲,并善解人意,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礼貌回应。 和她这张美若天仙的脸竟然毫无违和感,和小妹属于相同的外貌,两个量级的美女,相比之下男人还是会选择小妹,而不是风起这样的女孩。 她每次回自己的院子,其实走大门左边的西门才是最近的,之所以会走东门,一是每次回家都会从东门回来,二是看看小妹,这是最重要的。 包括这次,她就特意看了看小妹闺房,发现还亮着灯,就进去了。 看到的是二妹风凰和小妹风展正在吃今天最后一顿饭,第二顿饭。 风起毫不客气,直接上前,徒手拿起一块肉就给吃了。 “大姐!”风凰超嫌弃的说道。 “你去洗洗手。”她驱赶着风起,推走已经坐在位置上的风起,“去,快去。”最终,风起来到了水盆前。 瞥了两位妹妹一眼,然后洗手,很快就洗完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吃饭了。 风凰既嫌弃又宠溺地瞪着大姐,一边给大姐盛饭一边看着。 “姐姐这是有任务了?”风凰坐会座位,顺势问道。 “可不!”风起不耐烦的一声。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回来跟你们一起吃饭哦!”风起无意间撩了两位妹妹。 风展很开心的笑了,风凰则是表现的很暗喻的开心,表情依然是笑的。 “姐夫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风凰又问。 “他今日回城楼休息。”风起边吃边聊。 “再说,还没成亲呢,住在一起成何体统?”风起瞪了风凰一眼。 “那昨晚……”两位妹妹疯狂暗示。 “昨晚怎么了?有问题吗?”风起分别看向风凰和风展,试图用认真和警告的眼神让她们别说了。 可是妹妹们怎能罢休。 风起的眼神一瞟,眼球转了一圈。 “那不是临时状况嘛!我们什么也没做,规矩的很呢。”风起低下头,吃饭的幅度和平常大相径庭。 她细嚼慢咽,曲腰低头,都扎进碗里了,咬着筷子的尖部,脸色非常害羞,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儿。 风凰和风展眼神一对,头一点,就明白了大姐发生了什么。 “能让咱大姐这么羞涩的那一定是……”风凰的话还没完。 风起就抬头伸手阻止了风凰,表情依旧很羞涩,不像风凰和风展二人平时认识的霸气大姐。 “别说了!” “吃饭!” “给我消停点,别乱说啊,警告你们。”风起可爱又不好意思的指着二人。 风凰和风展堵住嘴,表示明白不说了,遵从姐姐的命令。 但其实,姐妹俩一直在眼神交流,暗示大姐这样的原因。 “喂!”风起突然叫风凰,“你怎么在这?” 风凰深吸一口气,叹息道:“我妹被歹人玷污,我就不能来看看她,尽到做姐姐的责任吗?” 风起听后,立即看向风展,很震惊风展竟然毫无反应,反倒跟风凰一样充满疑惑的看向大姐。 她牵起风展的手,进行着安抚。 “大姐!”风展嫌弃的松开了大姐的手。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经历这次强暴,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要坚强,直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正面的负面的,我都要面对。” “所以,我没事,随便提都不会哭。”风展坚定的陈述使风起满脸震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妹会明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很开心。 “你真的没事儿吗?”风起强调道。 “真的!”风展强调道。 风起在这一刻,差点哭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妹能这么变化,是她莫大的安慰,就像自己的孩子。 她满脸感激的牵住风展的手,眼神里全都是对风展的骄傲。 “那就好,小妹长大了,哈。” 风起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笑了出来,紧接着姐妹三人干了一杯热酒,开开心心的在畅聊中吃饭。 而在风展院子的前面,二哥风招的院子,他正进行着一项针对性的诅咒训练。 他拼命的打击着房间里训练区的木人桩,把木人桩比作自己大姐,然后击打,不听的不断的击打。 都出汗了,全是湿透,还在训练。 而且他还没吃饭。 这个时候的他正处于高潮,额头上的汗已经止不住往下流淌,力道和幅度也越来越大并在情绪上得到快感的提升。他越打越快,越打越心急。 把从小到大的恨意全都发泄在木人桩上,甚至头上的上都裂开了,血液直流,也无法阻挡他发泄。 最后,木人性被他一脚踢散,结束训练。 “谁!”他听到门外有人,立即警惕。 “二少爷,是我。”小彩出现在门口,乖巧而柔弱的站着。 她手里端着简单的食物,看了一会风招刚刚训练是的场景。 “该吃饭了。”她语气温柔,样子娇羞轻盈的说道。 “就放那吧。”风招站起来,走向小彩。 小彩习惯性害怕,但不敢往后退。 没想到,风招竟然有用摸了小彩的肩膀,微笑着说:“谢了,你先出去吧。”之后,他又摸了小彩的脸。 “真好!”风招捏着小彩的脸,夸了一句。 随后小彩离开了,剩下二少爷一人。 他看着小彩的背影漏出了真心下的色眯眯的眼神和表情。 他回头时变了个表情,没有了刚刚的开心。 叹了口气,道:“师父!” 第40章:师徒作战 何文彧又一次出现在窗前,微微低头,斜嘴抿笑。 看似像是一个见到徒弟很欢悦的表情,然而转瞬即逝,脸色瞬时耷拉下来。霸气仰视瞪着对方的眼神,变成了失落瞪着对方的眼神。 “出气不去找源头,在这儿自作自受。”何文彧抑扬顿挫的语气让风招不敢直视他。 “谁惹得,你去找谁啊。唉!”他走到门前关上门,然后坐在风招的对面。 刚刚风招在木人桩上发泄的一切情绪,穷凶极恶如仇的表情全都挥之而去,烟消云散了,就像是大雨,积雨云在发泄完自己的雨水后离去。 他很愧疚,即便翘着二郎腿坐在师父对面,一只胳膊在桌子上放着,但怎么也拿不出毅然决然、想做就做的状态,眼神中全都是磨磨蹭蹭。 “可……她是我姐。”风招皱着眉头,非常纠结。 “她比我厉害。”他变得很委屈,终于露出了和兄弟姐妹们相像的脸。 何文彧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快要爆发时戛然而止,缓和的叹出,他咽了下口水,舔舔嘴唇,用师父的样貌看风招,温柔而无奈。 他貌似意识到,风招才十九,虽然不小了,但相比生活在艰苦家庭里的男子还是太小,他放下自己的心急,决定给风招一段适应时间。 “为师不强人所难了,一切随你。”何文彧非常失落,但眼神很真诚。 “你一定能在这个家立有一足之地的。”他笑了笑。 风招回应了师父的笑,进入冷场,觉得不能尴尬啊,于是他看到了师父袖口处的泥土,和鞋子上的泥,还有衣服上容易忽略的甘草叶。 “师父?” “您这……”他分别指了指上述几点,“去作甚了?今天不是没下雨吗?” 他露出了逗趣、八卦似的眼神,好奇、试问着师父,其实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他知道师父干了啥,但就是不说,等着师父亲口告诉自己。 何文彧注意到他说的几处地方,他也很惊讶,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老了,细节弄不清了,他也看出了徒弟的眼神暗示,微微的摇了摇头。 “杀了个人,给埋了。”他边整理边道。 风招很无奈,变得非常积极。 “师父!这活儿不叫徒儿一起?”风招悄悄的和师父对话。 “带徒儿去执行任务,好久都没出去过瘾了。”他牵起了师父放在桌上的手。 何文彧琢磨,思考着,真有需要两个人一起干的事。 考虑一番后,他说道:“现在就跟我去。” 风招听后,惊喜若狂,都蹦起来了,非常激动。他去衣柜屏风后换身衣服,经过过去的教导,他换衣服可以一分钟完成,完完整整站在师父面前。 他别上了自己的佩剑,带上了暗器、毒药等必备的装备,让师父检查检查。 “也不知道洗洗。”何文彧嫌弃的检查着这声衣裳。 记得上次执行任务时,好几年前了,留下一点血迹,那血迹现在还在。 “这次回家徒儿保证,干干净净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击了。 何文彧也散发出了宠溺的笑,随后带着风招上路了。 夜黑风高,夜兽鸣嗓,在这片庞大的森林里,应该没人在夜晚徒行了,可断断续续仍有很多人还在赶路,每个人背着自己的被褥衣物,前往良佳县城,有不认识还结交作伴,一起前往良佳县城当差。 森林里有很多岔路都可以通向良佳县城,但最终都会指向同一条大路,通往良佳县城东门,也就是李邺坐镇的门,这里易守难攻。 二人趁着侍卫疏忽之际飞出城楼,前往森林深处。 黑色的夜行衣做到了完全隐身的作用,加上黑色的面纱,全身不动即可藏住自身。 哪怕是蹲在参天大树的树枝上,多出一块也无妨,因为根本不会暴露。 他们来到这条必经之路旁的草丛里蹲守。 两刻钟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风招有点急了。 “师父!”他不耐烦的叫道。 “我们来这作甚呢?待着?感受身后的恐怖?”他指了指身后森林里野兽嚎叫。 何文彧抿着嘴,叹了口气,选择忍受。 “不然你回去。”他说的很平和,话难看但不难听。 “我没教过你耐心?”他逐渐出现教导的严肃语气训斥。 “跟为师一起等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他这句话让风招老实了。 接着,走来一个人,他并没有背着被褥等物品,走的很悠闲悠荡,风招觉得是时候出手了,可被何文彧阻止了,因为这个人不是目标。 几分钟后,又走来一个人,何文彧看清后。 “杀!”他默默的号令着。 风招听闻,见状直接杀出草丛,一剑捅穿此人心脏。而后面又来了一个人,何文彧以普通石头作为暗器,射出石头,自己紧跟其后,抹了后来的这个人的脖子。根据他的命令,二人把尸体藏了起来。 “师父?”风招满脸疑惑的问。 见左右两边和前面几十米处并没有人前来,何文彧决定好好跟徒弟聊聊。 他转头,只能看到风招的眼睛,因为二人蒙面,就连眼睛上面的眉毛和额头都被蒙住了,只留下眼睛作为视野,设计和隐秘感非常精致。 “我们的目的是何?”他虚心请教道。 “你不需要知道,能让你来已是开恩,原本你不在这次计划当中的,想知道内幕,你得……”话音未落,风招看到前面来了一队人。 差不多八个十个,风招做出了饥渴难耐的表情,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能搞定几个?”何文彧问风招,像是在测试。 “只需师父掩护徒儿便可。”风招说完,等着那些人过来。 在师徒二人的合作下,十个人很容易就打完了,尸体也都藏了起来。 就这样,二人依次循环,一直到之时七刻,才结束。 拢共杀了三十几个,尸体都被埋在了坑里,就像是战争过后的死坑一样,但尸体的物品全都藏了起来,等过后使用,风招还是不能知道。 “为师只能送你到这了。” 二人在良佳县城里的一处房顶上道别,风招很满意,他很喜欢跟师父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不仅能杀人过瘾,还能帮师父完成师父的计划。 “有需要请师父一定要找徒儿,别让徒儿闲着。”风招跟师父拥抱过后,回家了。 何文彧则是回到刚刚那个地方,走进森林深处一点。 只见三十多人已经准备好听从他的号令了。 “记住,帮你们记录的人是我们自己的人,前往别怕南宫大人的手下们发现你们,这绝无可能。希望你们能选上,等待日后的崛起之策。” “你们每一个人都要互帮互助,别让南宫大人的子民们把你们给淘汰了。” “带上那些被褥,后自行分组。” 何文彧跟领袖一样说着话,分配着任务,一直看到他们把分组情况弄完,他才走。这次他知道清理衣物,争取不漏破绽,随后也进了城。 他住在一家客栈,是陌生客栈,他不认识掌柜和不认识这里的任何活计。 然而就是这一点,使他安全的生活了好几个月,计划的所有事均无败露。 “我把这个地方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站在室内的桌子前,半回头,眼神审视着,表情非常严肃。 后面出来了一个人,他就是品述荼,站在门后,等着何文彧回来。他很不满,表情非常狠,但在何文彧面前很隐晦,他不敢张扬。 何文彧回头,看着品述荼,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嘲讽的笑着。 “除非,你有重要的事向我汇报。”何文彧坐在椅子上,示意让品述荼过来。 品述荼走来,用鼻子很不耐烦的喘息了一口气,为的就是让自己这股情绪故意让何文彧听到知道。 “何叔!”他口齿干净,咬字清晰,认真的说。 “我弟死在了南宫云媛的手上,不知咱们何时对南宫云媛报仇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何文彧。 何文彧原本想放过他,不教训他了,可他这句话,让何文彧的眼角变成了半眯的状态,眼神向下看,表情很平静,但平静的可怕。 他并没直接回答品述荼的问题,待了一会,咽下充满忍耐的口水。他说:“我的人还没进城,你就要痴心妄想,是不是不太合适?” “可她杀了我弟,我们就无动于衷?”品述荼猛地拍了桌子一下,站起来喊。 “你可以叫你品予兄对付南宫大人,我没办法。”何文彧竟然对品述荼的放肆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不敢。 “侄儿别急,我都等了二十年,侄儿这才几天?”他的话貌似平定了品述荼的情绪。 可是,品述荼嘲讽着笑了笑。道:“请你尽快,不然后果何叔你是知道的。” 说完,品述荼离开了,剩下心中怒火无处释放的何文彧忍气吞声沉默。 “这可能是你死之前,最后的话。” “死一个小小的手下,用得着这么激动?”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睡觉,而是离开了客栈,又回到了南宫府风招院。 两者相差时间不过半个时辰,风招还没有睡觉,然而却在马上要睡觉时师父来了。 他已经换上睡袍准备睡觉了,窗外突然一声落地及紧接着的开窗声让他躁动惊醒,瞬时间从床上爬起来,还以为是坏人,结果是师父。 “有什么事一块说了不好吗?”他很烦的说道。 “行了,急事。”何文彧直接来到风招面前。 “必须现在说。”他这么做,还省的风招走了。 “啥啊?”半睁着眼的风招依旧不耐烦的说着。 可风招的情绪和表情并没有引起何文彧的不满,他理解一个人即将睡觉被叫醒时的心情,所以他没对风招生气,反倒很积极的主动来到他床前。 “除掉品述荼。”何文彧一开口,风招就懵了。 “师父?品述荼上面可是有人的啊,杀他……不好吧?”风招给予建议。他的状态从烦心,慢慢的变好,变得不困了。 何文彧暗藏心机,即便房间没人,就他俩,也要封耳。 “谁说是我杀了?” 第41章:盛装出行 一般人家,无论怎样,夫妻二人都是睡在一间房里的,或是男人有几个妾,其中轮流,但主要的睡觉场所都是和妻子同一间房睡。 云媛不是,她不仅不和萧攸策同一间房睡,而且两处院子距离非常非常近,一左一右,只有两堵墙,恨不得从这说话另一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两扇门之间也相隔不到五十米,两分钟不到就能从另一边来到另一边。 后半夜都过去好几刻钟了,这两间房全都亮着灯,哪怕是前面风起的院子都灭灯睡了。云媛和萧攸策还依然未睡,都被烦心事折磨着。 云媛比较孤独,她没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淼陪伴,而且心系风展事件,想睡都睡不着,极其折磨。 她试着喝酒,喝多了就睡了,或练武,累了就睡了。可这些办法统统不好使,该困还是困啊。 不但没睡着,还上了好几趟茅厕,每次都迷迷糊糊的不知方向抹黑找到茅房,次数多了时间长了,她开始慢慢恢复,就在最后一次上完茅房…… “这个攸郎,咋还没睡觉呢?”看到萧攸策的窗户。 “昂,小淼。”她迈上台阶的脚拿了下来。 她还有一点在酒劲中,迷迷糊糊的、说话吐字不清。 她走向萧攸策的院子,也不敲门,直接闯入。 她的脸比较红,步伐不整齐,摇摇晃晃的,大门推开,她走向屋门。 什么也不顾直接推开,找萧攸策的位置。 “夫人?” 萧攸策从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在云媛没来之前他一直再椅子上坐着,犹如高耸的山峰一般,坚韧不拔,不动如山,他犹豫的很迷茫。 看到云媛来了,他立即站起来,过去搀扶云媛,能看出来也能闻出来,云媛喝了不少酒。 “南宫攸策!”云媛以口齿不清的醉醺醺状态轻喊。 “我的攸策!你在哪?” 萧攸策已经在路上了,但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都等不及想见萧攸策。 可她的叫喊,并不是烦躁,也不是急躁,而是着急中带着些许的委屈和撒娇。当萧攸策来到她身边,碰到她时,她立即抱住了萧攸策。 “我还以为你真被那丫头给拐跑了!”她钻到萧攸策怀里特别委屈的说着。 “你不要再屈服我的淫威了!”她抱紧萧攸策眼泪直流,抽泣声循序渐进。 “知道吗?”她抽泣时的哭腔越来越明显。 “当我强制让你接受小淼的侍寝时,我有多难过吗?” “要不是我让她去的,她早就死了!” “敢勾引我男人,哼!” 很快,她的眼泪就渗透了攸郎的衣裳。感觉出来云媛是酒后的形态象后,他就特别宠溺的安抚,一切听夫人的倾诉,并把云媛扶到床边。 云媛抬头看向攸郎,笑出了声,而且是傻笑、痴笑。 “嘿嘿!” “我的攸郎是真俊,年近半百依旧才貌双绝。”之后她笑着抱紧攸郎。 “我再也不把你让给其他女人了。”她的头部慢慢向上移动。 “你的一切,只能由我一人享有。”她温柔的亲了上去。 二人在温和的亲吻之下,逐渐转变的狂野、激烈,从床亲到旁边的桌,从此地开始正戏,再从桌做回到床,在互相得到快感后就睡了。 …… 早起,云媛第一个睁眼。 她侧身趴在攸郎的身上,紧紧的贴着萧攸策的脸。 她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震惊了。 “你看你!”她轻柔的扇了萧攸策一嘴巴。 “多大了,还玩这么野,你给我收拾了啊!”随着她打了一个哈欠后,坐起来伸个懒腰。 萧攸策也在床上躺着伸了个懒腰,然后抚摸着云媛的后背接着往下…… “明明是你好不好?”他得意洋洋的笑着。 “我都没准备。”他又把云媛挽到自己怀里,搂着,亲着。 “还是夫人好,其他人我没兴趣。” 云媛觉得他是在讨好自己,因为自己很吃这一套情话,或者是夸赞。她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包括自己说的话,她想到一个办法。 “小淼也没有?”她委屈的问。 “没有!”萧攸策毫不犹豫,瞬间回答。 这个答案让云媛笑的合不拢嘴,她主动亲了萧攸策一下,然后起床。 这时的她,完全没有在孩子们面前,或是手下面前,那种高傲慈爱的形象。整个人是一种陷入恋爱的小女生,跟自己的男人求同眠。 “不管怎样,小淼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要负责,至于凶手还是别找了。”她在穿衣服的途中逐渐回归。 “你我心里都清楚是谁干的,只是不敢相信。” “为了咱来,为了她,让这件事过去吧,嗯?”她回头看着萧攸策。 萧攸策点了点头,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想到是谁了,很认可云媛说的让这件事过去,当做无事发生。 “不能就这样算了,咱俩还有一间事要办,才能让家丁、丫鬟们信服。”萧攸策那一脸计谋的样子,让云媛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行,你想做尽管去做,夫人我帮你兜着。”随着二人今早最后一记亲吻,云媛离开了。 而萧攸策也穿上了衣服,洗漱后,准备开始自己的行动。 往日,云媛都会穿上堂的衣服,比较正式,而今天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时,换上了告别已久的游走式服装,便于行动,跟风起的衣服似的。 她的剑原本应该是风起手上的那把剑才对,她现在的佩剑质量也不差,算得上顶尖,但和风起手里那把剑相比,可就是神仙和凡人了。 而且发型她也变了,扎上了久违的马尾辫,将自己的全貌都展现出来。 然后配上一薄面纱,清新而美丽,除了肚子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 全身由蓝色系组成,从深到浅,从浅到深,与白渐容。 深蓝居多是因为她想突出自己的年龄,看起来老一点,不然怎么彰显女儿? 她骑着马走向西门,在门口被侍卫拦住了。 “小姐,此地乃是南宫府官府重地,你是怎么进去的?”侍卫牵住了马,质问道。 “如实交代,别等我喊人将你围困!”侍卫的语气逐渐变得具有威胁性。 云媛看到自己的侍卫这么有素养,却只是一副平淡,并没有觉得很惊讶,或是值得表扬。 她取下面纱,露出了她依旧倾城的美颜,瞪着侍卫。 “大人!”侍卫立即跪地。 “请赎罪,是小的眼拙,没认出是大人。”他很慌张,害怕得到惩罚。 而云媛只是瞪了一眼就离开了,快马加鞭,极其迅速,留下了一溜烟。 那两个侍卫开始窃窃私语…… “刚才那个?真是咱南宫大人?这么漂亮?” “换了衣服简直大变活人!太美了。” 两个人瞬间变成了比迷弟还要迷弟的超级迷弟粉丝,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在站岗,满脑子都是云媛刚才的模样,使二人都专注不起来了。“干什么呢?走神了?”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令二位心惊胆战。 风起虽然不是很大的官,但地位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属于她娘以外,全央寰府第二个。 “大小姐!”两个人异口同声。 “是……南宫大人刚刚出去了。”他向风起汇报了刚刚见到的事情,但并没有说云媛的形象。 风起琢磨,应该是娘去办案了,想着自己也该去办案。 “行了,认真点,下不为例。”她警告后就离开了。 她跟云媛不同,是走着离开的,而且这次她走的是西门了,不是东门,因为她也是起床后直接出来的。 反正距离城东不远,两刻钟差不多,最短一刻钟就能到了。 李邺也起来了,正在城楼上眺望呢。 城外看完,他转向城内,正好看到了正在走来的风起,他就下去回自己屋等着,以防被教训自己不注意身体到处乱逛,本来就身负任务了,还不保存体力。 当风起进来时他坐在床上等着。 “我看到了,你在乱跑?”风起站在门口审问着他。 “不知道自己有伤?” “不知道自己有额外任务?” “你个笨蛋!” 风起说完后,朝他走来,本以为要打他,但是却直接脱了他的衣服,从旁边得柜子里拿出了药和布。 李邺很配合的脱掉衣服,漏出裸背,伤口还是让他刺痛。 “本来想跟我娘说说让你别去了,可是我娘也去办案了。”风起很失落,表情闷闷不乐。 “今天就辛苦你再忍忍,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 ,找出玷污我妹的真凶的。”她扯下了李邺的旧布。 辰时无刻 二人出发,前往铁匠铺。 一路上警觉万分,时刻都在观察 。 风起打算从这几天最后从楠岳那里购买或是交流过的客观开始询问,拿着匕首一路见到人就开始问此事。 穷举让李邺感到很疲惫、很无奈,这还是办案以来他第一次使用穷举法办案,因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南宫大人亲自去办案,我还真挺感兴趣。”李邺不知不觉聊了起来。 “其实我也没见过我娘亲自做些什么,除了在公堂审案。”风起此刻叫停一位路人,但并没有线索,也跟李邺聊天。 “包括我娘用武功实战,亲自办案等。”她比李邺还期待。 “你们的武功都是南宫大人教的,就说明实战南宫大人一定很强。你大哥都上阵杀敌了,你也是一代宗师,这就是证据。”李邺得意的说。 风起怼了他的腰一下,然后“切”的一声瞪了他一眼。 “别恭维,敷衍!”可是她的表情还是很开心的。 “还有,教我们武艺的还有我爹呢!”她强调道。 “嗯?”李邺很惊讶,“咱爹竟然会武?攸主厉害啊!不愧是整条街的掌柜。”李邺好奇的笑了。 但其实,掌柜的是南宫云媛,萧攸策也只是被认命的掌柜罢了。 “那可不,我爹是武林高手,赘到我家后弃武从文,但一直没落下一身武艺。 ”风起非常有底气的说着。 “他是我最爱的人之二!”她还特意用手比出了一个二,表情非常崇拜,就像是对英雄的敬仰。 聊着,聊着,二人来到铁匠铺门口。 门口外竟然站着一位戴着斗笠的人,台阶上还有一位蒙着面的人。这两个人互不认识但都是来找楠岳的。 第42章:顺利的线索 这两个人,一个坐在铁匠铺门口的台阶上,蒙面,坐姿非常潇洒,给人一种欠他银子的感觉,特别是他猫着腰,伸长其中一条腿的样子。 而另一个,双手交叉抱胸,挺胸低头,带着斗笠,满身江湖侠客的味道,通过斗笠上薄薄的面纱,还可以看到他细微但还是模糊的容貌, 风起一眼扫过二人,她对台阶上的那位瞪了一眼,眼神非常不屑且不服。而对站着的侠客,却抱有一种期待态度,觉得应该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她故意放慢脚步,观察二人的动向。 几分钟过去了,站在门口的侠客纹丝不动,矗立如山,除了呼吸,满满的魅力。 而台阶上那位,多动症发作,非常的急躁,黑眼圈的妆容皱紧眉头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很讨厌的家伙,没有耐心,光是两条腿都更换了好几遍了。 “他俩好像在等楠岳。”李邺皱着眉,双手交叉抱胸,其中一只手还抚摸着下巴。 他刚刚看到了风起看向那位侠客的眼神,有一种二人刚交往时的意境,于是他学着那位侠客,装帅,引起风起对自己爱恋的回忆。 他的眼神很严肃,表情认真,噘嘴纠结,他停在原地,保持这个姿势,随之风起停下,回头看到了李邺的形象,而李邺非常期待。 “你够了没?”风起走来,揪起了他的耳朵。 “哎呀呀!”李邺咬着牙,表情狰狞,体态一下从装帅变成诙谐。 “走!”风起放手时,手和耳朵还发出了声音,这一下不比掐着的时候痛。 接着,二人来到楠岳的铺子外,抬头看了看铁匠铺的牌匾。 “公子?”风起满怀好意,面带笑容,动作很可爱,像是在搭讪一样跟这位侠客打着招呼。 侠客听到后,放下了自己交叉抱胸的双手,对着风起这位美丽的姑娘行拱手抱拳礼,放下前还顺便对李邺打了招呼,头也微微低下一点。 透过面纱能看到他的笑容,很有礼貌,可怎么样也看不到他真实的相貌。 他在等风起讲话,而且眼神坚定,专注不移。 “我是本府捕快,首席的。”风起自豪的介绍自己。 “我想……”她话音未落。 “请大人指示!”这位侠客很懂规矩的说道,风起点了点头对他很认可。 “好吧,你是来找楠岳的?”风起问。 “没错,大人。”侠客道。 听着侠客的声音,感觉像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可声音不仅有魅力,还那么的亲切,使风起对他没有丝毫抵触,觉得大叔可以交流。 李邺则不以为然,他用仇视的眼神低视侠客,就像是吃醋的男人,但他表现的却那么像是个保镖,手持佩剑夹在腋下,挺胸抬头。 “你来找他作甚?”风起继续问。 “回大人,前几月他答应给我争取一把武器,说是无论如何都要分给我,而不是那个姓品的。如今几月过去,我的银子不能白花。” “所以前来找他,要么给我匕首,要么还我银子。” “正好,大人也在,一会他来了,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他又对着风起拱手抱拳,祈求着,风起只好答应,并以楠岳朋友的身份邀他进屋,认认那把匕首,说不定就有线索了,街上人多。走到门口,打开门,三个人走进去时,台阶上的那个人也悄悄额溜了进来。 并跟着三人一起来到了铁匠铺的后面,存在感极地,都来到艺术品展示的地方了都还没被发现,就像是跟在旅游团队后面的孤独者。 风起从左开始给侠客展示,看看有没有他要的匕首,到最后也没有。 “是这把?”风起从身后拿出了那把匕首。 “对,就是着把,他说好给我。” “怎么在你这儿?你是他何人?妻子?妾?”侠客的语气和态度有些激动。 “要么退银子,要么给我。”他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就在这焦灼吵闹,李邺马上要上去保护风起的时候,后面那位青年说话了。 “他不是把这匕首送给品述荼那混蛋了吗?” 风起听后,越过侠客,把门关上了,并拔剑对着这位青年和李邺包围了他。 “你是谁?又何时进来的?”风起看侠客很懂公事,对侠客的感觉更好了。 “我乃官府顶级捕快,如实交代!”她堵住了出路。 青年非常无奈,摇了摇头。 “我也是来找楠岳的好吗?看到你们开门,我就跟着进来了有问题吗?”他的声音很细,小白脸的嗓音,轻柔,令风起感到恶心。 “那你刚刚说的……送给谁了?”风起切入了重点。 “品述荼,央寰品家,这你都不知道啊?”青年很瞧不起的瞪了风起一眼。 “确定吗?”风起加强警惕和威胁问道。 “大人!我确定,请你小心。”青年很明显害怕了,把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青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声音,风起的眉头皱了一下。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楠岳这个混蛋,骗我银子,我让他给我做腰配饰,结果收了钱跑了,你觉得我会骗你吗?”他回头看了看李邺以及旁边的侠客。 趁着风起和李邺不注意时,他和侠客对了一个眼神,他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风起瞬间放下武器,满脸疑惑,可怀疑和敌意全没了,只剩下了不解。 “风招?” “你是怎么和这事扯上关系的?” 原来这个青年,是风起的二弟,南宫风招,那那位侠客想必就是师父? 风招满脸怨恨,风起看到后觉得这个是他弟弟没错了。 “我不听说大姐你从他这做过配饰吗,我就想要一个,结果他骗了我。不然前两天我怎么那么急躁啊?不就是我那点儿银子被骗了吗?” “搞得我现在身无分文,为了形象容易吗我?”风招很难过的抱怨着。 风起见状,虽然二弟很招人烦,但二弟毕竟是亲二弟,更何况她还对前两天的事保有愧疚之情,她彻底放下了警惕心,走到风招面前。 “你活该!不好好在家待着吓跑啥啊?”风起变成了女家长式的温柔。 “还疼吗?”风起咬着嘴唇满脸愧疚的问道。 听到大姐的关心,看到大姐真诚的表情眼神,风招也不自觉笑了出来。道:“没事了,当时确实是我严重了。但大姐,你要相信我啊,楠岳确实骗我,你要抓他。”风招的可爱让风起笑了出来。 “行!”风起摸了摸风招的头。她走到外面的柜台前,分别给那位侠客和风招拿了他们应得的钱。 “楠岳已经死了,这些钱还给你们。” “多余的事你们不需要知道,跟我去官府一趟,写完你们刚刚说的话就可以走了。” 之后,四个人前往了南宫府。 那位侠客和风招,签字画押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也就是刚刚说的一切。 “风招,来。”风起单独把风招叫道一旁。 “见过你姐夫!” 风招在大姐的引导下跟李邺相识,并认可李邺做自己的姐夫。 随后,他就回屋了,还要求大姐别把这事告诉给娘,风起当然是守口如瓶,答应了。 风招回到自己院子后异常轻松,感觉做了一场体检。 在他坐下没多久后,那位侠客出现了,就是何文彧。 “你……被你大姐打动了?”何文彧质问道。 风招回忆起刚刚在铁匠铺的经历,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好像真的陷入了姐姐的世界,特别是那句‘还疼吗’的温柔,让他对大姐着迷。 “你个废物!”何文彧大骂道。 “师父,恕我直言,她还是我大姐呀。”风招瞪了一眼自己的师父。 “徒儿怎么觉得你也对我大姐放轻了?”风招回问。 而这一句话,问的何文彧很懵,但他又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对风起有一种相互的感觉,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错,应该是自己徒弟才对。 这就是对有才的敌人动了恻隐之心,他教训了风招,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而风招,在房间里继续嘲讽着师父,笑话师父。 晌午 本来应该辰时末尾巳时开头吃饭,可二人就这样调查、调查到黄昏才回到家。 风起和李邺来到膳殿,让厨房把饭了一遍,开始吃喝。 “喂!”风起碰了下李邺的杯子。 “问你啊,我兄弟姐妹的名字你记住了吗?”她不怀好意的问道。 李邺一听,筷子停了,但脸上并没有紧张,他很自信。 “咱大哥南宫风升,我爱人南宫风起。” “二弟南宫风招,二妹南宫凤凰,哦不,是‘风’凰。” “三妹南宫风展!” “三弟箫尘盟,四弟萧尘威,对不对?”李邺骄傲的对着风起仰起了头,下巴翘的很高。 而风起却很可爱的“切”了一声,没占到便宜,不甘心。 “算你走运!”她嘴硬的反驳着。 风起吃了几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一定能让她揪到李邺的耳朵。 “你先别得意,我还有呢!”风起渐渐靠近李邺,已经开始搓手了,虎视眈眈。 “我们兄弟姐妹的名字为何这么叫?有何含义吗?” “请!认!真!回答!” 李邺迟疑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没办法,只能挨掐,跟风起进行短暂的肉体接触,让风起爽爽。 “放过我吧!”他苦苦哀求道。 而这些举动深深的感染了旁边的丫鬟,都无奈了。 “不!”风起对着李邺,面对面可爱的拒绝道。 “你的耳朵,我要定了,等我咬下来再说!”风起哼哼的继续吃饭。 第43章:山中荒宅 清纯中带着妖艳,妖艳中带着仙气,仙气中带着女王气质的南宫云媛正骑马慢悠悠的行驶在城乡森地之中,她手握缰绳的绝艳身姿,随风飘扬的银色披风,腰板坚硬挺直的姿态,散发着浓厚威胁。 感觉她时刻认真,每分每秒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危险降临的下一秒即抽出佩剑瞬时迎敌,眼神坚定,表情平静,蔑视着眼前一切。 她挥发的气场让任何人觉得不容侵犯,难以融合,觉得她不好相处。 然而却是,她在执行任务,有人招呼自然以笑应。 路过的人不敢言,无论男子女子对她全都是忽视,也只敢背后相望。 这已不再是良佳县城,但管辖范围依旧归她管理,此次云媛不想暴露身份,只想全神贯注寻找女儿所说之地,依旧是带着线索的穷举之法,别无他法。据搜查,良佳县城内并无异样,只能出城了。 看着每一个路过自己的人,都用偷看的眼神看自己,本应该无视,可她…… “站住!”她对旁边的骑马男子喊道。 “问你,我有何问题吗?”她直接对此开问。 这位男子很拘谨,骑着马,马背上还有包裹,他的后背披了一展大披风,既能遮风挡雨也能隐蔽身份,估计是赶路,从远方到良佳县来。 他距离云媛二十米时就一直偷看,然而越近越明显,暴露了被云媛叫住。 “小姐!这……”男子欲言又止,思虑片刻。 “总之,我认为小姐很厉害,如果明目张胆,怕小姐怪罪导致吾很尴尬,或两败俱伤。最终想想,还是饱饱眼福罢了,不必上前相识了。” 云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甚至还玩后背看了一眼,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叹了口气,上身自然下垂,非常无奈,但又对男子的话表示无言以对。 “是本官太少出门了,生疏。”云媛喃喃自语。 “本官?”男子听到了云媛的自言自语,好奇问道。 “啊!小女名里带官,自吹嘘本官。”云媛反应过来,转移了注意力。 “吓唬人用的,你懂,行走江湖嘛。”云媛此次笑出来的眼睛迷住了这位男子。 当男子反应过来时,非常尴尬的道了歉,然后离开,跟云媛说了再见。无论多迷人,他还是选择不接近,饱饱眼福,对上话也是好的。 云媛的注意力则是全在自己的身上,她还是觉得应该多出门游逛才行。 “得!” “当做意外收获吧。” 她瞟了一下眼,又噘着嘴歪了下头,前进了。 从前面看云媛,能看到她那绝美的身材曲线,这衣服不是那么的松弛,很修身,都被她的腰和胸部折服;侧面能看到她细长的大腿和全身,腿虽然被衣服盖着,但依然会被折服;后面就只有不凡的背影,通过披风和前后上下颠婆的毅力,判断她不易近人的气场。 走进前面的镇子,看到镇民的现况,她身为一州知府,多少有点微服私访的意思,会下意识观察百姓的生活、士兵的素质和官员的清明。 可走了一条街后,她发现除了百姓的生活外,官员的状况她被看到,但士兵的素质是真的差,于是就把此事记了下来,等回家后再处理。 早在进城后,就下了马,牵马前行,给马休息的时间,给自己观察时间。 她来到一个露天的面食铺前,掌柜正在和面。 “掌柜!”她叫道。 “客官要什么?这就给您做。”掌柜大气而响亮的声音让云媛非常开心。 声音和表情甚至气质透露着无比好客的心情,十几米开外都能感受到到他的热情。不过旁边的人都不为所动,似乎习惯了掌柜的热情心。 “有雅间吗?”云媛默默道。 而掌柜听到她如此低音,自己也变得音量低,很懂客官的需求和暗示性。 “小子!”掌柜回头叫他的小二。 “带着这位客官上屋去。”微笑过后,云媛随着小二走进了掌柜店铺的室内。 小二带到后刚准备离开,云媛叫住了他。“喂!” “问你一个问题。”云媛依旧悄声说。 “咳咳!”小二注意到了云媛的佩剑,和她刚刚的马匹,猜到了云媛的身份。 这些江湖中的人,都跟各店的小二大厅消息,而小二也学会了要钱这一招数。而且小二们善于观察,一眼便知这些人问的是什么级别的问题。 小二对云媛伸出了手,暗示着云媛。 “呦,你怎么知道我要打听什么消息呢?”云媛笑着道。 “我这还没要东西吃,你这眼神有何用意啊?”她的语气开始变得审问起来。 小二觉得自己太自大、自以为是了,又咳嗽了一声,把手收了回去。 “客官要点儿什么?”他鞠躬道。 “你们这些人呐,利用消息挣钱都是私活儿,这要是让你们掌柜的知道,你会不会……”云媛不亏是知府大人,光是语气和气质技能让小二害怕。 这要是因为小二太新手,轻易就能威胁住,不会说谎,也不会对峙。 “所以,你们这有废弃的院子吗?” “在哪?” “多远?” “朝哪走?” 小二听后,大惊失色,原本想算计别人,不料被人算计,他心有不甘但把柄漏了出来。 纠结不定,眉头紧皱,表情狰狞,他非常犹豫。 “我说!我说!” “小姐可别告诉我家掌柜,我才刚学到皮毛啊。”他一直以鞠躬的方式对云媛,这回鞠躬鞠的更深了,手臂上的毛巾都要掉下来了。 “有三处荒宅,两处在前面不远,还有一处在城外,兴村三里山上。” 云媛听后,“切”的一声,瞪了小二一眼。 “我就要半壶烫酒,一盘牛肉。” 点完菜,小二记后,走向门外。 “回来!”云媛在小二离开前叫道。 “拿,给你。”云媛掏出了十个铜板给小二。“待我去看,若是真的,你会得到一两。” 小二听闻,非常开心,出门便喊出了最大声音,要了云媛点的菜。 小二上菜,云媛一晃,酒壶里竟然是满的,他偷加了,为了确保自己那一两白银,他非常自信。临走前还眨眼,云媛被他逗笑了。 这是她今天第一顿饭,就简单喝点酒,吃点肉,说不定一会就消化完了呢,迫于寻找凶手,恨不得不想吃饭了,可无奈不能不吃。 两刻钟后,她吃饭了,付了钱,走了。 离开这家店铺,她直接出城,去寻找小二口中城外的那一处荒宅,城里的荒宅她直接排除掉,因为这样的作案,一定是在城外的。 她不敢口述自言自语自己的推理,只敢直接做。 风展第一次和男人……而且心情极其害怕,想必叫喊声应该不少,若是在城里,邻居早就听到了,官府也会得到消息,城内排除。 兴村,是位于北部山林的央寰府边境村庄,这里很适合世外桃源居住,但由于下雨的时候泥石流非常严重,拿出宅子也就被摒弃。 她还挺诧异的,这里还真有一个宅子,还不少,两进,两间大院。 “等我调查完,我必定把你拆了。”云媛咬牙切齿道。 “这罪恶之地,还是不存在的好。”说完,她把马拴在了门外树上,推门而入。 中间是大堂,两边是偏堂,隔着很大空间,后面和前面都是院子,非常隔音。 她走进大堂,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因为进门左边,就躺着风展丫鬟的尸体,身上没有伤,周围也没有血,只有一具裸露的尸体。 她又激动又悲伤,找到了强暴风展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令她悲愤。 她根据风展的口述,一眼就看出了右边的屋子就是强暴风展的地方,门口还有风展衣服的碎片。 她先走到风展丫鬟被强暴的左边墙下,死不瞑目,身体僵硬无颜色。 “马上,你们两个就能清白了,对不起。”云媛说着,把丫鬟的眼睛合上了。 “还好,你很聪明。”她从旁边甘草里拿出一个佩饰。 佩饰呈青色,上面刻有“学”字字样。 她又来到风展被强暴的房间,床下更是隐藏着一块盖印似的珠链,一看是品家信件盖印。 “那天……他在公堂上,仇视于我。”她回想上个月审判品述鸣时品述荼的状态。 那般仇视的眼神她铭记于心,因为对她来说这就是对知府权威的挑战,还以为只是挑战,没想到是报仇的预警,她后悔惹怒了品述荼。 “风展,干得好,你乱抓的手救了你啊。”她得意的笑了,但笑中带悲。 她离开了宅子,路上下起了雨,淋着雨回到了那家面食类店铺里,而天也来到了黄昏。 “小姐,您去哪了啊?”掌柜的在大伞底下道。 “进来避避。” 云媛脱下自己临时的遮雨披风,走进了大伞下,并和掌柜的聊起了闲天。 看到那小二,她想起了自己的承诺,于是找理由去室内,把钱给了小二。 “这个……”她拿出青色的佩饰,“你认识吗?” “上面有个……学字。”她展示给小二看。 小二端详了很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好意思客官,这个小的确实不知。”小二皱着眉,疑惑又抱歉的说。 “好吧!”云媛失望的叹了口气。 “给我上碗面条,”她皱着眉头,说话大气,透露着一丝烦躁的喊着。 第44章:崔家二字 小二收到云媛的点餐后,走向门口,慢慢悠悠,看背影若有所思,他在门口停下。 “小姐!”他回头坚定的叫道。 “临街有所社学,可以那里找先生问问,小的只能帮小姐到这了。”说完他离开了。 云媛就想,这样一个不算大的镇子,竟然设有社学,是自己当初同意的吗?我为何不知道?带着疑虑,吃完了今天的最后一顿饭。 夜空也渐渐进入了黄昏后,趁着金黄灿烂之际,云媛骑着马飞快的来到了临街的社学之地。 “这牌匾,写得倒是不错。” 她仰头看向门牌,能看出牌匾上的字是先生自己写的,因为落款还有先生的名字。 没多欣赏,就进去了,幸好这里还没关门,赶上吃饭。 “怪不得我不知道。” 她走进社学的屋子,仅仅是刚进门,就能感觉到书香在味蕾与视线中回荡。 复古之气、名士之气和学者之气纷纷涌来,这里就像是一间庞大的藏书阁,对外是公开的,谁都可以来此学识,这里的书达到了上千余本。 她看着里面的设施、书籍和建筑,有些年头了。 “多少年了?” 她认为,这应该是在她之前的知府审批的社学,至少三十年应该是有的。 一般像这种满是书架的地方,应该在内院房间,可这里,却安放在了最外面的房间,让人一进来就能够看到书、拿起书,孕育知识。 “哼,这钱真够你赚的。” 她看到了每本书上竟然还标记出了租书的银两,最贵的可高达一两。 不仅如此,这些书架面前还有一个柜台,就跟普通餐馆茶楼客栈差不多,里面有算盘、收钱的匣子以及掌柜,甚至还有很多账本。 “掌柜的?”云媛走到柜台前。 “想看什么请自己选,想买想租,书上有价。”掌柜的一脸烦躁,对客官一点不热情。 云媛就心思着,这个社学的态度咋这么差呢,但介于她是来打听消息的,就没多计较。 她来到最近的书架上,随便挑了一本书,扔在柜台上。 “这本,本……姑娘买了。”官字都要发出全音了,半路戛然而止,把音转到了“姑”字上。犹豫片刻,差点说漏嘴, 掌柜的是个很胖很丑陋的男子,而且很嚣张,这张脸自带跋扈之相,非常令人讨厌。哪怕是开口说话了,依然如此。而云媛则是在一旁偷笑。 “这个东西,认识吗?”云媛把青色佩饰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佩戴在腰间的玉。 本以为很艰难,可是这位连正眼都不愿抬头的掌柜,竟然毫无所谓的说了出来。 “这是崔季藉的玉佩,脏了也不洗,又丢了?” 瞧他的样子和语气,这位名叫季藉的公子应该很有名望,而且风评不好,给人的印象就是懒惰,而且人品很有问题,对此都直接无视了。 “恕小女初到此地,捡到了它,想归还其主,不知大哥可否将崔公子的家告知于我?” “好尽速归还。”云媛说的很有礼貌,而且嗓音细腻,温婉动人。 这位掌柜大哥依旧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云媛一眼,应该不是好色之徒。 “出门左行两百米,到那后定有人路过,问他即可。”云媛简单给他拒了一躬,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看到门口,她看向左边,又看向对面,对面有一家专门写信的地方,供不会写字的所设。 她来到代写书信的地方,花了几个铜板自己写了一封信,然后用自己腰间的一个小玉戳,印出了南宫知府的字样,自己将信包起来。 “请务必把这封信送到你们知县手里,即刻出发。” “这是你的跑腿钱。”云媛拿出了一小块银子,给了面前这位小伙。 小伙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东家,得到许可后答应,于是在云媛还没走前小伙先出发了。 云媛并没有离开,在此期间她观察着两百米外的情况,同时还观察着社学的动向。 直到送信的人归来,确认信已送到。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能说。”云媛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整整七两给了展柜和小伙。 她离开了代写书信的店铺,在不远处观察了一段时间,看到一组官兵出城,等两刻钟以后,她走向按照社学掌柜给出的方向她来到了两百米处的大胡同外,在此等候。 她四处张望,还真看到了一个人走来,但此人并没有注意云媛的存在,而是自己的巡逻。 “喂!”云媛在此人走到自己面前是叫道。 “小姐何事?”此人停下,礼貌的问道。 云媛拿出了玉佩,应该是肮脏的青色佩饰,展示给此人并说出了跟和掌柜说的一样的话,而且要亲自交给此佩饰的主人,此人同意了。 他带着云媛来到崔氏宅,还挺家大业大的,是这个镇子上有名的人家。 而且云媛也猜到他们家有四位公子,也没啥可猜的,听到名字的那一刻谁都能听得出来,自然就不稀奇了,而她的火气也渐渐的涌现。 “正好啊,四少爷正为玉佩丢失之事被老爷夫人训斥呢。” “小姐前来恰好救了少爷一命。” 随着与此人的闲聊,二人来到宅子的大堂。 刚进门,就看到那位四少爷,名叫崔季藉的人跪在两位德高望重的中年人面前。 而云媛这位仙气飘飘,即使是夜晚也能让自己光鲜亮丽的美女出现之时,让所有人停下手中之事,看向她,除了老爷和夫人都被她迷住。 “你这个混蛋,还给我看啊?”老爷又骂了他一句。 “这位是何人?为何带进我府啊?”老爷很有风度的问,而且不但不垂涎云媛的美貌,甚至有些烦躁,对这种闯入家中的人赶出去便可。 “老爷,她捡到了四少爷的玉佩。” 云媛随着话展示出了手里的玉佩,但很快就收了起来,收起来的样子很傲娇、很嚣张。 “女流之辈,不配持这宝玉。”老爷目中无人的嘲讽道。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不是好女人,还佩剑,显得自己很有才华吗?”老爷的谩骂越来越过分,而旁边的夫人却非常的得意。 “把玉佩交出来,赶紧离开。”老爷示意让保镖上来。 然而,这一举动并没有让云媛害怕,反倒让她笑意灿烂,极其得意,甚至笑出了更迷人的脸庞。 “没想到还有如此收获,两件!” “是该多出来走走了。” “本官想……他们应该到了吧?” 云媛说完,门口来人汇报,说:“老爷,知县大人他亲自带兵来了。” 还没等老爷说请进,门口的官兵和知县大人就来到了大堂并包围整个大堂。云媛非常诧异,知县都来了,所有人都拜了,就你不拜? “大人,您来的正好啊,这位女子偷了我家的玉佩。” “赶紧把她抓走吧。”老爷话音刚落。 知县就走到云媛面前,表情十分慌张,底气全无,而且还很无奈的看了看崔家老爷,可惜的摇了摇头。接着,知县大人对云媛行礼。 这一举动吓到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崔家老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不停的扭动脑筋,想着这位女子是何许人。 “南宫大人,属下来晚了,请赎罪。” 知县的话瞬间让崔家老爷下坐,双膝跪地,满嘴好话向云媛求饶,特别狼狈。 “崔老爷对女子有意见啊?”云媛围着崔老爷走。 “女子不配用玉当做佩饰?” “女子就应该大字不识、不能自保?” 她既没有对崔老爷做出什么肉体上发泄,也没有对罪行做出审判。 说完崔老爷,她就来到了四少爷面前。 “那天你等在荒宅强暴民女,其他人都是谁?说!”云媛的话让崔季藉吃惊。 崔季藉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所有人他知道这件事,而且他的眼神非常恐惧,对死罪充满了畏惧,非常害怕,一瞬间,汗液流淌不止。 而旁边的母亲和父亲听到此时却不为所动,毫无在意。 “大人!大人!” “我说!我说!”崔季藉转身,跪在云媛面前。 “是我大哥说有好事,于是那天……就跟着去了,看到两个昏迷的女子。” “按照我大哥给出的指示,我们把身份低贱那个,给……强暴了,死了。” “可我记得,我们把她埋了,裹上席子……” 他再次看向云媛,不敢往后说了。因为,他看到了云媛那般杀戮的眼神,将他本来就弱小的气焰越压越深了。而老爷夫人听到大哥一词,瞬间坐不住了,直接骂了季藉,还说他不知感恩出卖自己大哥。 云媛叫人带来已经睡觉的崔家大哥,二人对峙,大哥很生气指责了季藉。 在这么多人面前确定了这件事真伪,云媛带走了两位少爷。 并根据供词,把其他所有同伙全抓紧了官府。 好家伙,同伙全是这一个镇子上的,都是玩世不恭的少爷,没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 “传令下去,本官有令,未来两天,本镇只进不出。” “如有一人违犯,当抗命当场处死。” 云媛对知县下达着命令,一度让知县认为,这是个非同寻常的案子。 云媛在监狱里面对崔家大哥,大哥也终于受不了酷刑,在夜晚子时,说出了盖印印戳的主人。 “我是一时糊涂,听信品述荼谗言,加入了他的组织。” “不要判我死罪,我有妻儿……还有爹娘。” 听到话中的组织,云媛注意到了,但她还没问,大哥就就昏了过去。 云媛并没有怜悯,转头就走。带着镇上的士兵和这十几位罪犯连夜赶会良佳县官府,把犯人全都关进更严格、更残酷的监狱里受刑。 第45章:迅速斩首 夜空星辰,星夜兼程。 在这条五十米左右的胡同里,南宫府大门两边的小门在这个后半夜的黑暗中仍然有侍卫看守,孜孜不倦,勤勤恳恳,眼睛瞪的像鹅蛋。 即便是炎热的天气,他们也要佩戴盔甲,整整齐齐,手持长戟守府门。 由于这两边的门并不是很大,所以侍卫们可以聊天,只需要目视前方,开口讲话,对面就能够听到,然后互相答复,聊一些日常趣事。 大门、两侧的门加起来拢共六位站岗的侍卫,每半个时辰里面会出来人换一次班,循环往复,侍卫就那么些,他们的俸禄由李邺负责。 只要是有关于到守字的概念,都归李邺管理,云媛会给他上面的资金。 现在倒好,李邺成了云媛的女婿了,关系更近一步。 丑时一刻。 三扇门同时换班,没有上级在,显得那么零散,拿着长戟腰别佩剑就这样走到位置上,没有正确的步伐,来到门口就直接站好即可。 就在他们换班的时候,南宫府东面出现一道黑影在屋顶和墙壁上飞,迅速飞出南宫府,当换班换完以后,这道黑影也就出了南宫府。 他穿着一身黑衣,带着黑色面纱,技法娴熟的使用轻功在屋顶穿梭。 在路过长长的马路时,他脚踩旁边的石柱借力,蹦到了另一边屋顶。他在屋顶上走时,竟然没有脚步声,就跟兔子、老鼠和猫一样。 这一路没有任何人发现他,而他在另一处有侍卫把守的侧面屋顶停了下来。 露头观瞧,眼神邪视,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这个地方是良佳县的监狱,戒备森严,连南宫府都没有的府内巡逻都有,而且每组四个人,两刻钟一换班,比南宫府的设计都还要认真。 可此人还是直接飞到了最外面的屋顶,沿着内墙,利用黑暗躲藏,来到了内部的监狱门口。 他蹲在门口的木桩后,是用来帮犯人用的,这个地方是犯人活动的场地。 可见后院比前院好进。 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侍卫专门盯着活动场地,而侧面塔楼上还有一个侍卫专门盯着这位侍卫的范围,且这个侍卫对面还有一个侍卫。 他不仅在此吐槽起来。“夫人,你为何要这样设计?” 没错,他就是萧攸策。 好久没出山的他,对陷入有些生疏了,想不到办法。 蹲了差不多两刻钟,换了一次班,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先是等四人巡逻队离开活动场地,他捡起一块石头以暗器的方式丢到那位核心侍卫的脖颈上,侍卫当场倒地,另外两名瞬间跑过去查看。 在这段时间,他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牢房 “你怎么样?” “什么东西?”战友关心道。 砸中的石块掉到了围墙下方,而上面很干净,当被砸中的侍卫站起来后。 “可能……是大个的苍蝇吧,又不是第一次。”他按摩着自己的喉咙道。 “行了,回去吧。” 此事就这样过去了,谁都没想到是暗器袭击。 萧攸策来到室内后,在那些狱卒们休息的地方的茶壶里放了点致晕粉末,然后在从仓库里拿出一坛酒放在桌子上,之后只需要等就行了。 时间来到丑时末尾。 萧攸策看着他们喝完茶壶里的茶,想着酒一定是队长放这犒劳他们的,就喝了起来,结果全晕了,除正在睡觉的队长外,牢房安静了。 他大摇大摆的在牢房中穿行,路过的犯人都当他是狱卒,一个个无视了他,然而充满的犯人都在睡觉,其中就包括那位叫王文梦的人。 萧攸策开始找王文梦的牢房,凭借对王文梦长相的记忆,竟然找到了。 “为了我的女儿,你必须死。” 他打开牢房的门,抽出匕首,长三十厘米,刀刃非常锋利且光滑。 二话不说,走到王文梦面前,就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插进心脏的匕首再横着一划,随后全身瘫痪,死了。 “太久没杀人了,竟然有点紧张?呵!” 出去就比较容易了,因为后院的门是凹进去的,从外面进来能被看到,但从里面出来就看不到了。 他打开一小点空间,足以让自己出去,再关上,把门原封不动的锁上。 他离开了监狱,原路返回。 在到家前的几条街,他都是步行,并没用轻功。 直到来到自己家胡同旁边,他才起飞,飞回南宫府内,就在落地之前,她看到了对面有马匹和行军的靠近,瞬间就知道是夫人回来了。 她赶紧回房去,换掉衣服,准备迎接夫人。 云媛命令着侍卫带这些人去监狱,她则是回房,准备准备就可以睡了。 她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必须经过萧攸策的院子,刚一拐弯就看到萧攸策在门口等着自己,靠在墙边,双手交叉抱胸,歪着头宠笑着。 她看到萧攸策的那一刻,自己身上那股高傲的气质,不容侵犯的气场全消失了。这一刻,她变得无比软弱而又憔悴,柔和而又可爱。 “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她超委屈并噘着嘴说道。 “为了等我么?”她走过去钻到萧攸策的怀里躺着。 萧攸策深吸一口气,搂住了她。道:“还不是为了闺女,刚给她清理完尾巴啊!” 原本杀人的话,他竟然说的如此细腻而温柔,让云媛暖心而又开心。 “你怎样?这一天。”他搂着云媛走进院内。 “累死了!”她非常委屈,倾诉道。 “告诉你,你夫人我,今天被歧视了。”她说完,萧攸策的气直接上来了。 但他知道,以夫人的能力,一定不会吃亏的。 “不过,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明日,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二人来到室内,用脚关门。走到床边,云媛已经脱了衣服,只穿着薄薄的睡袍,正在铺床呢。 萧攸策从后面抱住她,道:“来吗?” 云媛站了起来,叹了口气。 “算了,都何时辰了,咋那么急呢?快睡吧。”她在萧攸策拥抱下转身,搂住萧攸策的脖子,亲了又亲。她是真的没有心情做了。 “好吧。”萧攸策叹着气上了床。 二人在一个被窝里面对面躺着,聊天中时不时亲一下,就像是刚恋爱的男女。 云媛觉得有点伤萧攸策的心…… “攸郎?” “明晚,我一定好好伺候你,任你玩弄,好吗?”她睁大双眼羞涩的说。 萧攸策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紧接着,二人就睡了。 第二天 七月三日 辰时三刻 云媛身穿出行时的知府大人服饰,气场十足,披风在背后霸气凌然的飘着,身边还有丫鬟伺候着,身后更是有两队好几十人的官兵。 她站在官府门口,眼神犀利、表情严肃认真,她等着官兵牵马过来。 “娘这是去哪啊?”东门处的尘盟和尘威两兄弟看着,尘威很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不过……娘好霸气啊。”尘盟满脸充满崇拜,爱好的看着母亲。 云媛的很高超越了身后所有官兵,披风更是将气场、气派拉到极点。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于是向尘盟尘威招手。 两兄弟跑过来,被母亲挽到怀里。 “今天这么早?”云媛一手一个孩子,手抚摸和尘盟尘威的后脑勺。 “娘?你去哪?这么大阵仗?”尘威问道。 “娘要去抓人。”她像个慈爱的母亲,每一帧微笑都能滋润能孩子的心灵。 “去伺候爹爹起床,陪爹爹吃点饭去,去。” 尘盟尘威走了,云媛满脸宠笑的看着两个孩子走进府内。 当她把头转过来时,整个气质和表情变得领袖之风十足,那股母亲的形象挥之而去。 而她的马正被牵来,随着她一声“出发”,队伍离开了。 …… 行驶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央寰品家的所在地,距离良佳县很近。 云媛骑马,进了城镇,所有的目光向她投射而来,还有许多跟着她的镇民,都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而她的目光,确实那么的仇恨。 她已经等不及要抓品述荼为自己的小女儿报仇了。 她握住缰绳的手就像是握紧了拳头。 她目视前方的眼神就像是上阵杀敌的士兵。 马上就到地方了,结果她竟然看到了风起和李邺,三人汇聚在门口。 “这个品述荼,平日老实,暗地竟如此作恶多端。” “风起,随娘一起,抓他回府。” 风起听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的表情慢慢激动,仇视的眼神比云媛还强。 她冲了进去,不顾一切阻拦,直接杀到品家大堂。 “品述荼在哪?”风起用剑指着品育书。 风起像是个入宅威胁的强盗,目中无人,只有自己的目的作为前提和条件。 周围的保镖都不敢动,因为风起的剑已经抹了品育书的脖子一道划痕。 “住手!”云媛赶来,阻止了风起。 “这是品大少爷的拘捕令,看好了。”云媛展示给大家看。 发现是真的,保镖就退了,而云媛也去找品述荼了,她知道品家人不会去的。 风起被李邺暂时镇住,风起的火消停了。 云媛带着不屈的品述荼离开了品家,品述荼关在牢里,游街示众向大家展示,谁也不知道他干了啥,直到云媛离开后,才贴上了告示。 当日下午。 开堂急审,所有人均已到场。 品述荼被压到大家面前,看到出卖自己的那些人,他急火攻心,怒火中烧,直接破口大骂。 公堂侍卫将其制止,他不服云媛的管制。 直到他的罪行被指认出来后,他渐渐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父亲在场,母亲在场,家人都在场。 他不想放过云媛,让她轻易得逞,于是他自己死不认罪。 还对着云媛不发声音的说了句话。 只有三个字。 而着三个字让云媛寒毛矗立,恐惧震慑。 可是就在她没有办法对付品述荼,品述荼自己自以为是的时候。 风起气哄哄的走来,她闯入公堂,还打晕门口一个侍卫,拔剑锋芒毕露,嫉恶如仇的表情走到品述荼侧面。 她二话不说,手起剑落,砍下了品述荼的头头颅,鲜血四溅,血腥无比。 而风凰在一旁大喊了一声:“大姐!” 云媛又惊又喜,孙叔来到她身边。说:“大小姐的处罚定是免不了了,那剩下的十几个同伙如何处置?” 云媛说话有音却无张嘴的迹象,回道:“找个必死的理由,拉到大院处死。” “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是!”孙叔很冷静的退下了。 第1章:台阶一时 风起坐在自己屋外的台阶上,岔着腿,肘抵着膝盖,双手握拳托着嘴唇,上身弯曲。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台阶上,看着地上的昆虫,表情十分平静,然而眼神暗藏玄机,上眼皮微微下倾,眼睛向上瞪,是嫉恶如仇的眼神。 她也不眨眼,而且一动不动,除了心脏胸腔的跳动,就跟一座雕像似的。 从早上到中午她一直在这儿,死死地用这般眼神目不斜视的凝视凝望着。 即便是狂风吹过她,吹起她的头发和衣裙导致曝光,她也依然矗立不倒,形象坚定。反正她也没有自己的贴身丫鬟,也不会有人来看她。 仔细看会发现她被关了禁闭,院门是被锁上的,她竟然非常听话的不用轻功飞出去,或许是明白了为何母亲会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关禁闭。 她感叹:“这是考验,我才不上当呢。” 她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溯着那日,在公堂上砍下品述荼头颅的记忆,手起刀落,痛快酣畅。 “小妹,你确定就是他?”风起在公堂旁边的屋子里,牵着小妹的手来确认。 “仔细听声,确定是他?”她靠近小妹的脸,询问着。 小妹的状态好像又回到了刚被发现强暴时的模样,身体自然性蜷缩起来,躲着这个声音,从窗户传来,进入耳朵,她很确定就是品述荼。 她不敢说话,只能睁大双眼瑟瑟发抖,从被大姐牵着变成了被大姐抱着。 “行了,姐姐知道了。”她将风展扶到坐上。 “姐姐这就去还你一个清白。”说着话,公堂里传来了证人举报品述荼的声。 她二话不说,离开小妹,走向了门外,在门口,她被李邺拦住了。 “拜托你照顾下我小妹,别让她太过伤心了。”她绕过李邺走向门口。 “你给我站住!”李邺拉住风起的手,轻吼道。 “你不能去。” “现在大人正在审案,已经到了最焦灼的时刻。” “你必须等案子审完,大人下令斩首。” “不然你会惹上麻烦,听话。” 李邺好言相劝,手劲并没有太大,期盼着风起能听懂他的话不要冲动。 可惜风起不听,用剑柄狠狠的怼了李邺的胸口,李邺瞬时间倒地不起,表情非常狰狞,这股疼痛使他无法承受,但也不至于大呼小叫。 风起蹲下,表情十分伤心,眼神非常心疼李邺,她也不忍心看到李邺这个样子,但她没有选择,仇人就在眼前,小妹只能靠她来拯救。 “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她就冲了出去,从旁边的屋子来到公堂。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外的侍卫想拦住她,可惜被风起一脚踹到。 大家注意到了风起的行为,纷纷上前制止。 可大家跑到一半,鲜血喷涌的声音出现了,而品述荼的头颅就在地上。 “大姐!!!”一旁的风凰被吓到了,大喊一声。 这一声呐喊,使旁边屋子的风展听到并起身,捅破了窗户纸发现看不到里面,她就越过地上打滚还没恢复的李邺,来到了公堂的门口。 在她看到品述荼尸体的时候,拼命的喘息是她很痛快,心灵得到解放。那段折磨自己的记忆终于消失了,她跟风起一样恶狠狠的看着。 而在公堂之上的知府大人云媛,她瞥眼就看到了风展,她明白了一切。 跟孙叔交谈过后,她道:“我看大家对他的罪行已有所了解罪有应得了吧?” 在场的自己人纷纷随声附和,配合南宫大人,煽动起了民众过的情绪。 “那好,早死晚死横竖一死,他才不怨。” 风凰和尘盟尘威开始煽动情绪,引得大家都说“对”! “但是,由于南宫风起大人的冲动,她将被割去职位,关一个月紧闭、罚一年俸禄。” “大人?你服不服?”云媛看向还未收剑的风起。 风起当即跪地,道:“多谢大人!” “至于其他帮凶,参与者,全都处死。” “隔日斩首示众。” 云媛气哄哄的离开了公堂,风起也被侍卫下了武器装备,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出一刻,公堂上没人了,只剩下风起、风凰、尘盟尘威和门口的小风展。 是风展跑过来感谢她,拥抱她,亲吻她。 “大姐,你这个做法,真是太不明智了!” “你看你带来的后果!”风凰都无奈了,对大姐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无语。 然而尘盟和尘威不同,二人拥抱自己的大哥。 “大姐,你简直就是我的英雄啊,你太棒了。” “做得好!” 哥俩一人一句,夸得风起笑了出来,是真心的笑,因为小妹的阴影解开了。 ………… 回忆结束,坐在台阶上的她得意的笑了出来。 在关禁闭这四天里,唯一能让她展颜的就是这件事,无论送来的食物有多好有多香,也不能让她笑,而且门口还有专门的侍卫把守。 安静…… 孤独…… 无聊…… 跟风凰、风展、尘盟和尘威在第二庭院,犹如分别一般互相拥抱。风展已经完全陷入了大姐的魅力无法自拔,尘盟和尘威已经陷入了大姐的霸气一直仰慕崇拜,风凰则是满脸的气焰。 她看着风凰埋怨自己的表情,她不后悔,那种坚定,那种信念始终是她从小到大被母亲灌输家人至上的原则。 她即便让自己陷入为难困境,踏入死亡的边缘深渊,也不会让家人受难,家人永远比自己高一个等级。 这件事可谓是她表现出来的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事了。 她传递给二妹风凰的眼神中,暗示性的告诉着风凰,“换做你,我也会这么做。”她又看向怀里的三弟尘盟和四弟尘威,“他俩我更是义不容辞!二妹无需多言了,反正仇已经报了。” 在眼神交流结束后,风凰瞪着风起,笑了一下走了。 她的转身离去,让风起极其伤心,她不仅想得到二妹、三弟四弟的认可,也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而风凰这一转头就走的举动,让她愧疚之心一跃而起。 “大小姐!”两名侍卫前来。 “请回院,你已被禁闭一月。”自己家的侍卫首次向她投来敌对的眼光,虽然不是敌人的敌对,但都一样。 “呵!”风起冷笑了一声。 “在我院里关我,娘,真有你的。”她低头看向正前方舍不得自己的小风展,紧紧的抱着自己不让自己走。 她这般委屈,就连屠杀十几年的屠户都会软下心来。 可这动摇不了一个受过训练,心里素质极高的战士的心。 “看,咱弟弟都放开了,听话。”风起试着主动分开风展。 “嗯!!!”风展紧皱着眉头,发出了少女的不愿放弃声。“我要我大姐,你们滚呐!我要我大姐!” 风起、尘盟和尘威以及侍卫被她这句话吓到了。 风起凑近风展的耳朵,悄悄道:“小妹先回去,白天大姐不能陪你,但是我晚上偷溜出来,跟你睡。” 风展这才放开风起的腰,即使是有了承诺也会恋恋不舍。把场景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伴随着风起被侍卫带到门口拐角,姐妹二人分开了。 “二姐什么意思?那种人就该死!还跟大姐对着来,切。”尘威看着风凰刚刚离去的前殿方向。 “哎!”风展阻止尘威道。“别这么说,二姐自由她的想法,咱娘不也是吗?难不成你要骂娘?” “三姐,我错了!”尘威被反驳后,二话不说直接痛痛快快道歉。 风展的姐姐气质也凸显出来了,不过她这个姐姐的形象好突兀啊!丝毫没有风起和风凰那种感觉。 “三姐!”尘盟好奇的靠近风展。 “刚才大姐跟你说了啥啊?”尘盟非常小心但很烦人。 风展叹了口气抿着嘴,瞪着尘盟。道:“关你何事?多管闲事!” 接着,风展从刚刚风起离开的另一面,也就是东面离开了,因为她的房间就在那,东面是子嗣区。 而有一个人他之前也在公堂,还听到了刚才风起等人的谈话,这个人,就是风招的师父何文彧。 他就在庭院东边墙上茂密的树叶后,听完就飞到了风招的院子内。 此时小彩不在,她刚刚被风招支走。 “你个孤立的臭小子!”何文彧的师父架子瞬时间摆了出来。 他推门进到房里,二话不说教训风招,他非常气愤。 “知道刚才发生何事了?竟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他双手背后,满身怒火的走过风招的桌子。 何文彧一五一十一字不落,虽然带着自己的情绪,但刚才在公堂发生的事他给风招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 风招很不以为然,甚至没明白故事中师父想表达的意思何在! 就在要他准备喝茶的时候,何文彧一掌就打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看你大姐,多么果断,做事不纠结,不拖沓,快准狠。” “你再看看你,受欺负了,还只能忍着。” 他在风招面前走动,手舞足蹈的比喻着风招的无能,表情十分讽刺。 “还拿什么她是我大姐为由做借口,看看你这软弱的形象。” “你大姐为何能对你出手?把你打伤?不就是因为她果断?” “我当初为何不找她做我的徒弟呢。” “唉!” 风招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师父,他只能卑微的低头,不敢言语不敢看师父一眼。 这般生闷气的表情,让何文彧更觉得他无比的懦弱。 “欺负弱者有一套,面对强者 你就等死吧。” “刚才,你大姐和你三妹秘密的说了什么,看你吧。”何文彧说完,气哄哄的走了,又给了风招一击打击。 他离开后,并没有出府,而是以审判前他的侠客形象在府中逛。 他来到了主人区风起的院子外。 风起刚被关进去,侍卫准备关门时,他特意跑来。 “额……” “你们南宫府太大,我迷路了。”他站在门口中间的位置说道。 “是你?”风起听到他的声音,跑了回来。 “你还没走啊?”风起满脸笑意。 “谢谢你了,帮我们抓到品述荼。”风起向他拱手行礼。 “还不带他出去?”风起命令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带着何文彧离开了南宫府。 而风起在这一刻开始,被关了四天,每天都在台阶上坐着。 回想着过去四天她所知道的事。 而她最想念的人还是莫过于自己的夫君李邺了。 第2章:夜间潜入 这四天里,李邺孤身一人在城东度过,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想念的他的风起。 过的如何? 吃的如何? 心情如何? 但有一点他不用担心,那就是风起想着自己。他相信,风起跟他一定会心灵相通的互相思念着,早起时、吃饭时、发呆时及睡觉时。 那日在公堂,被风起打倒,他既往不咎,因为自那一刻起到现在都还没见到风起一面。在这样的情形下,多大的过节都会自然消失。 经过了这几日的修养,后背的伤大概好的差不多了,可他背上缠着的布依然还有血液,而且看似是新布,刚换完的就变成了这样了。 这并不是换药的人技术不行,也不是他乱动,而是他内心无法痊愈。 在城楼上巡视的时候,他这几天以外的去了其他城楼巡视只为能看到南宫府,代表看了一眼风起。那些战士有的在这几天第一次目睹李将军真容,除了风起,他也注意到自己应该多来其他三面城楼看看了。 不能总是屈居于自己的城楼,看着士兵训练,加强、加固护城河和瓮城结构。 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多次去找风起可都被侍卫阻止。 他站在能看到南宫府的城楼上,如此庞大的南宫府,他竟能认出风起的院子。 “我要不要潜入进去,找你呢?”他手扶城墙,望着南宫府风起的院子,对此事犹豫。 而他不知道的是,风起此时也在看着他所在的方向,也就是城东的城楼,可他此时却不在城东。 风起漏出埋怨的、蛮横的表情,有那么点生气。 “你个傻子!”风起特别委屈的说。 “每次我去找小妹时,都会特意等你一会儿,可你不来。” “现在我被举报,一整个晚上都在,你还不来!” “你记仇,我还记仇呢!” 她瞪着眼,蛮横无比,可语气却那么委屈可怜。 说到举报,这还得从关禁闭那天起说起…… 夜晚,她坐在自己屋里一进门类似于大堂的主座位上,闺房在左手边,右手边是小仓库。曾经她还让颂雯从小仓库里住过五六年,还可以装修了小仓库,但这样有点失高低贵贱之分,于是改院里了。 像风起这样的院子,在外面是普通家庭的一个家,而在南宫府却随处可见。 完全可以做到成亲后一家人住在一起,既不拥挤,也没有那么大。 她吃完饭,看着丫鬟们收拾桌子,她在一旁坐着喝茶、拿着书看。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 她读着这首书里没有的诗,像是在暗示什么。 但她瞥眼看向丫鬟的时候,无人知晓。 哼哼的笑了出来。 “嗯~~~”她非常有韵味的品出了声。 当丫鬟们收拾完,离开后,她回到了闺房内,躺在床上啥也不做,过了一会儿又起来练武,兵器乒铃乓啷的,引来了门口的侍卫。 侍卫慌张的看到风起练武,风起质疑了他们,不敲门就进来有点太过分了,侍卫道歉后就走了,她又消停了一会儿,然后又练武。 就这样循环了很多遍,直到戌时六刻。 她换上了黑夜的衣服,悄悄离开,从后院登上屋顶,身姿轻盈悄无声息的飞走了。侍卫们不仅没发现,还以为是大小姐睡觉了呢。 风展在闺房里徘徊不定,从吃完饭到现在,脚就没停过,一直在走,手始终在胸前握着,表情十分纠结且难耐,眉头皱的非常厉害。 “怎么还不来?” “不会被发现了吧?” “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喘息越来越重,担心的表情越来越深,心跳随着呼吸幅度加快。 她更是在院内等着大姐,冒着心理阴影还存在一点的害怕也要等大姐。 外面的风吹草动她都会当做是大姐来时的预警,完全盖过了她心里阴影害怕的面积,巡逻的侍卫她倒不会认错,因为侍卫会发出些禁术碰撞的声音。 终于,门被推开了,是黑衣人,乍一看很害怕,可黑衣人漏出真面目后她冲了过去。 “大姐!”她喊着,钻进大姐的怀抱。 “我还以为大姐是糊弄我的呢。” 风起满脸宠爱的抚摸着风展的头和脖颈,还亲了一下风起的额头。 “难道,小妹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她玩笑着说。 “不是,不是,大姐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幻想夫君。”风展瞬时慌张,连忙道歉,非常可爱。 “行啦!”风起搂着风展,二人走进闺房。 在两姐妹一起睡觉前玩耍时,有一个人在墙外听着她们的玩耍。好像是风起在教风展一些简单的自保武功,还说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好保护自己。 而这些对话,令他感到无比恶心憎恶,而这个人就是二弟风招。 他故意以睡不着散步为由在子嗣区风展院一代来回游逛。 一听到大姐的声音,他头上的上就会隐隐作痛心生怨念。特别是两姐妹那般令人尴尬的大方交流更是让他不堪苟同,连那种恶心的撒娇声都发的出来,不怕让人听见后,被嘲讽吗?真好意思说!这些都他很讨厌,姐妹俩连面子都不在意,真丢人。 他低头瞪眼,齐耳聆听,渐渐地两姐妹的说话声消失了。 应该是睡了,抬头一看,原来子时了。 他琢磨着师父把此事告诉自己的用意,揣摩着回到院子。 而于此同时,在另一边过道,刚才也路过了一个人,她听了一会儿,最后宠笑着离开了子嗣区。 她就是云媛。 她刚刚结束今天的工作,加班到子时,带着无比纠结和惆怅的心情回院,只有路过女儿的院子听到两位女儿开开心心的笑才令露发出笑容。 她看了所有人的口供词和品述荼家里搜出来的秘密。 而秘密令她无比恐惧而后怕,因为她在品述荼的秘密遗物里看到了“后联团”三个字,结合公堂上品述荼对她做的口型,可以推测品述荼是后联团的一员,她深知后联团针对她而来。 所以在刚刚离开书房时,她命令将南宫府的戒备提升两个等级。 可以看到,离开风展的院子后,她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纠结艰难。 但她还是依照承诺,做好准备,满怀期待的前往了李邺的胸怀。 子时,多么美好而恐怖的时辰。 她或许也想借此机会,消遣消遣吧。 风招回院以后,在路过小彩的屋子时他转身走向小彩的屋子,敲门。 他没说话,只是在敲门。 过了几十秒,里面传出声音。“啊!二少爷稍等。” 敲门声停了,屋里传来被褥和衣物的声音以及手忙脚乱的声音。 是小彩在起床,穿上衣服慌张的走了出来。 “对不起打扰你了。”风招直接走进小彩的房间。 看到这么一间小屋都能被整的这么漂亮,闺秀之气由此观之可闻。 风招的二少爷的架子很重,就像是突袭检查一般,双手背后,走在屋子里。 “本少爷问你,今天我大姐都做了何事?” “关禁闭了?” 小彩听后,跑到风招身后,行了个礼。 “是的。”“回二少爷,大小姐在没有定死罪的前提下杀了品家大小爷品述荼,夫人就把大小姐的官职割到底,罚了一年俸禄,关禁闭一月不准出门。” 风招点了点头,确定小彩说的和师父说的是一样的。 他转身,走向小彩,小彩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薄近身半透明的小睡袍,散发,素颜,状态憔悴而柔弱。 他走到小彩面前,啥也不说,手伸上去抚摸小彩的脖颈、脸颊和耳垂。小彩心跳加速,难以动弹。 “二……二少爷?”她睁大双眼,呼吸急促。 “二……” 话还没完,风招的嘴就贴了上去,跟小彩温柔的亲在一起,他搂紧小彩的腰,以公主抱抱起小彩,抱到了床上,二人开始了今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天。 辰时。 云媛、萧攸策、风凰三人作为膳殿最后留下的人,场面陷入了沉思。 “尘盟!”云媛叫道。 而即将离开的尘盟也回身来到母亲面前,简单行了个礼,他突然之间变得彬彬有礼,和尘威不匹配。 “最后几月,一定要好好孝顺先生。”云媛扭头看着三儿子尘盟,细心交代着。 “感激先生对你的教育之恩,而且要保护你的先生不被欺凌侮辱,和其他人和睦相处别生枝节。” “若是遇到麻烦了,能忍就忍,忍无可忍再把你娘搬出来。” “千万别惹事,听到没?” 风起牵着尘盟的手,每次都是一样的话,每次都是满脸舍不得,每次也说不腻,尘盟更是听不腻。 即便每字每句都记了下来,也不会反驳,而是耐心听母亲讲完,然后行礼,后拥抱,再道别离开。 风凰很看好自己这位弟弟,自己一身才华却终究踏不进贡院,而她也将希望寄托在了尘盟的身上。 “我为你准备了更好的书,让虎儿去取,对你有帮助。” “不要辜负了负娘和我们的期望!” 风凰像是一个姐姐的样子交代着,并示意旁边的丫鬟,她的贴身丫鬟小虎儿,是个可爱胖嘟嘟的小姑娘。 尘盟分别像爹娘和二姐请别,跟尘威离开了膳殿。 但尘威并不会跟尘盟一起去,但他也习惯了和哥哥每月分别。 “娘!”风凰趁机道,吃饭的动作细嚼慢咽。 “大姐真的就这样了?”她皱紧眉头问。 “不会。”云媛说了两个字。 “那……娘有何打算?”她试探的问着。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娘自有打算,还不能让你知道。”云媛笑着打发了风凰。 风凰从小在官府长大,深知官府的规矩,只不过会时长借用关系知道一些大事,这次她选择安静。 刚说完,风招就从门口进来了。 他跟风起一样大大咧咧的,没有礼貌,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吃。 云媛对他表现无视,随风招去,不管。 “二妹!” “昨晚你是怎么睡着的啊?”他皱紧眉头非常抱怨。 “娘!”他看向云媛。“你可不知道,昨晚大姐和三妹太闹挺了,不说关禁闭了吗?怎么还?”他做出了很委屈的表情,非常令人同情。 “唉,睡觉都睡不好。”他故意把说话声放大了,然后让所有人听到。 就这样。 风起被严令禁止夜间出行,增加了侍卫,还在风展的院子周围安排了侍卫,就为了防止风起来找风展。 坐在台阶上的风起想起这件事,她就非常气愤并且不理解。 不明白二弟为何这么做? 二弟为何这么蠢? 第3章:师徒之谜 她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是那么荒唐,虽然事小,但后果非常严重。 被举报之后,她第二天还不知道呢,结果就又去了。 风展院子的周围全是侍卫,三四名,都在暗处隐藏,就等风起自投罗网呢,没想到大小姐还真来了。 然而他们且故意没发现她,直到她飞进院内后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很自然,喊着:“大姐?你怎么在这?” 是风招,他观察很久了,就是为了抓风起一个现行。 侍卫们听后没有办法了,只能去阻止,每个人都深叹了口气。并在风招看不见的时候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们被迫来到风展院内,叫停大小姐,紧跟着风展也出来了,风招进来了,侍卫们不得不上前。 “大小姐,大人有令,您不准来这儿。” “请大小姐跟我们回去!” 侍卫们非常礼貌,也没主动上前牵制,也没动用武器,只是口头上的制止,不过几人的步伐越来越近了。 风展跑出闺房后,看到侍卫们和大家,以及门口的二哥风招。 她立即跑了过去,牵起大姐的手,不管不顾就往屋跑,走到屋门口时侍卫大喊一声叫停了两姐妹。 “你们要是赶上,我就跟你们拼了!”风展把大姐护在身后,手臂伸长,横扫一个弧形圈警告着。 “都给本小姐滚!”风展极其生气,根本无法正常沟通。 “大……”侍卫话音未落。 “闭嘴!”风展呼吸紧促的怒吼着。 “走,我们进屋。”她转向风起的那一刻又变成了柔弱的小女孩,语气温柔,样子和蔼可亲。 侍卫们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进屋。 风招很不服,叹息他们从看守变成了防守。 他很生气的回去了。 而回到自己院子的第一步拦截,就是小彩迎面而来的拥抱将他拦住,给他吓了一大跳。 “起开!”反应过来的风招猛地推开了小彩。 小彩被推倒在地,咣当一下坐在了地上,身体瞬时间感到一股剧痛。 她在地上闷声叫喊着,不敢大声,也只能起身跪在二少爷面前道歉。 “对不起二少爷,是奴才吓到你了。”她忍着痛,但依然保持丫鬟的标准型跪姿。 “大半夜的,你吓唬谁呢?” “不去睡觉。” “在这装鬼!” 风招在原地深呼吸调整状态,眉头紧皱,情绪激动。 而小彩,她老老实实的跪着,低着头,不敢直视二少爷,也不敢多说一句道歉以外的话,她不停的咽着口水,吸着鼻子,两眼瞪大。 “二少爷,是奴才的错。” “请二少爷原谅。” 她急忙给风招磕头请罪,非常卑微。 她瞳孔放大,甚至含有血丝,表情看似冷静,但其实慌张的不得了,嘴一直咧着,牙齿不敢闭合,全身颤抖,双手双腿规规矩矩的。 她似乎一瞬间忘了昨晚与二少爷的同席共枕,把自己当做一个奴才。 风招则趾高气扬,拍打着身上的衣服,明明没有灰尘,却还是拍打,不过这一举动并没有让小彩看到,因为小彩真的连头都不敢抬。 “还不快走,等着受罚?”风招语气低沉,蕴含急躁。 “是!”小彩瞬间回应,起身后,步履阑珊的回了屋。 风招大喘一口气,非常晦气,咳嗽着,走向房间门口,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小彩关上门的后一秒,她就哭了,蹲在门前失声痛哭,小臂已藏不住她的眼泪了,可这种程度的哭泣,最终还是未发出一点声音来。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回想着昨晚二少爷跟自己…… 那可是她的处子之夜,可无论怎么恨,她都想不起来二少爷对自己的打骂,在床上她想着的只有自己和二少爷成亲后那种幸福生活。 回忆完她又低下了头,叹出绝望的气。 “可二少爷喜欢我时的样子,人真的好好,而且英俊。”她的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我一定会用我的姿色,让二少爷迎娶我。”她用力道。 “我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说到小彩的身世,可能是南宫府丫鬟之中最惨的几个人,都是终身服侍南宫家族,被父母无情的卖掉,重男轻女。她不甘心就这样葬送自己,她曾想过找一个家丁也挺好的,可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哪怕身体受到一辈子的打骂。 “过几天,只要我再和二少爷同床,我就能怀上孩子。” “到时我跟夫人请命就行了。” 她咽了最后一口哭泣的口水,起身走向床,睡觉。 风招回到房内,并没有点油灯,把外套脱在一旁的屏风上走向茶桌。 他刚拿起茶壶,是热的,笑着看了眼小彩房间的位置。 笑地异常宠笑,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口,点了点头,嗯的一声,是自己喜欢的茶叶,而且既视感很强烈。 他想起了平常自己回来晚了命令小彩给自己沏一壶茶,用指定的茶叶来沏。十几年来,无论他怎么打小彩,小彩都会规规矩矩的沏好热茶。 然后回房睡觉,毫无怨言,他也只当是一道命令完成,从未在意过。 可今天他在意,而且在意的很珍重,仔细斟这壶温茶。 喝着喝着,他看着小彩的房间,也想起了昨晚的良宵,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但小彩的感觉却令他无比回味,和之前的女孩都不一样。 就像是手里这杯茶,他喝了十几年,今天的格外香甜。 “后患无穷,幼儿也不容放过。” “何况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女人呢?” 他身后传来师父的声音,教育味道浓厚,宛若当初他跟师父学习一般。 他今日特意站起来,用跪姿给师父行礼,非常礼貌,不像之前师父来了他无动于衷,就跟自己兄弟来了一样,改做什么就做什么。 “徒儿参见师父!”他非常的得意。 “不知师父半夜驾到有何指示?”他起身笑出了自己许久未见的笑容。 何文彧也很诧异,他记得,上一次看到风招这笑脸,还是风招听到自己学成武艺的时候呢,跟自己得到了认可一般,实现了心愿一般。 何文彧也瞬间得知他为何如此,便叹出了声,表示对风招的失望透顶。 “看你行动完成的怎样了。”师父简单回复。 风招很纳闷,什么行动? 仔细一琢磨,他想到了,是自己大姐和三妹的互动。 “对不起师父,我失败了。”他非常愧疚,且不服。 “哼!”何文彧瞪了一眼,哼的一声,坐在了风招刚刚做的位置的右边,和风招的座位隔着一张茶桌,跟大堂一样,但他的设计很奇怪。 师父坐下了,他一般情况也会坐下的,可今天没有,他觉得自己没脸坐。 何文彧也终于明显的和风招区分了师徒场面,之前跟兄弟见面一样。 “你也知道!”何文彧着重因强调道,很生气。 “说,你失败在哪了?” 风招从侧面都在师父的正面,拱手抱拳行礼,满脸失落但并不沮丧。 见师父坐下,他给师父倒了一杯茶,然后开始。 “我没能阻止我大姐跟我三妹见面,而且我娘偏心,名义紧闭且暗地无视。” “这要是我关禁闭,水泄不通。” 他很怨恨,说到这,之前所有的得意和好心情,全都一瞬之间挥之而去了,看得出他对此深刻的恨,并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何文彧听后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两句话,你错了五次,你太笨了。”他瞪着风招。 他忍不住直接说了。 “记住,你那帮兄弟姐妹都是自私自立的家伙,你竟然还叫他们大姐三妹!” “还有你娘不是偏心,换做是你她也会这么做,因为你是她儿子。” “明白了?”他睁大双眼,咬着牙看风招。 风招立即反驳,说道:“不,师父你错了,他们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可我二妹不是,她永远都在意我,她是我在这个家唯一的亲人。” “还有,我娘真的偏心,现在连这种汇聚的重大事件都把我忘了,能不是偏心?” “对不起师父,是我的错,我不敢反驳你。”他低头跪地像师父请罪。 何文彧看到了他对二妹的感情,很是骄傲。 “行,说得好。”他终于放下了咬牙的状态。 “但你失败失败在错了好的时机,对付风起,所以你依然不够资格跟我走。” 何文彧干了这一杯茶,示意让风招满上。 “说说下一件你刚刚放下的错吧。” 他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考验,而且是临时抽考,风招都不知道这个错在哪儿? “师父?徒儿愚钝,不明白。”他皱着眉,明知自己的问题都已经说完。 何文彧一句话不说,就坐在座位上,突然性走神了,也就是刚刚那句话问完他就进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就像是老师父闭关入定了一样。 风招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师父,一动不动,也不敢叫,因为他知道师父这种状态是在深思熟虑,打扰只会扰乱师父的思维,到时还得挨骂。 “没了,确实没了。”何文彧突然回神。 “是师父脑子糊涂。”他很和蔼的笑了,风招毛骨悚然。 何文彧站起来,走向后窗,是他每次来时近的后窗。 “为师会待上一年或更久,看你表现了,之后的测验你要是都能过,我就带你离开。”他登上床沿,故意放慢速度。 风招单膝跪地,道:“徒儿不会让师父失望。” 他喝了两杯茶,脱了衣服,睡觉了。 而被他阻止失败的风起和风展玩的却非常开心,今天两姐妹也是子时睡得。 …… 风起原本是想通过回忆中风招的阻止来讨厌他,可还是被自己和妹妹的互动盖了过去。 坐在台阶上的她已经过去了一上午的时间,饭点快到了。 她可算起身,走进了室内。 “两天没去找小妹了,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这饭怎么还不来啊?饿死我了。” 她瞬间情绪反转,从刚刚的伤感、想念妹妹变成了玩笑。 她来到院内,走向的大门,打开后侍卫瞬间转了过来,刚要说话她就关上门,隔着门喊道:“送饭的还不来吗?我娘这是要饿死我?” 第4章:箜篌声果 晨光吹拂,帘曳自荡,温风吹拭裙摆,袖口随之飘动。 闺房中悲思之情随之焕发,融成了在投射进来的光束里能回旋的白雾,彷佛一切都在抒情。 在早晨中微笑,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事,特别是迈出门槛的第一步,感受风从侧面吹来的跌跌起伏,在体内让人不经感到冷颤中的舒适。 站在台阶上,闻着两边花盆飘来的香气,使身心得到自然的蓬松。闭眼,抿嘴,仰头,张开双臂,吸气。微微一笑倾城面,微微一倾倾国姿。 可她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只因未得到想要的抚慰。 闺房门打开,堂中闺坐,手执箜篌。 虽美但琴音悲伤,曲调从敞开的门中飘散而出。 音中哀伤,有想念之意,传遍府邸。 她利用堂内的构造,形成了扩音器,让声音变得很大,在错中复杂,胡同繁多的南宫府回荡起来。 很多人听后……懂得人感同身受,不懂的人会欣赏,慢慢的身临其境。 这不是想念爱人的音,而是想念亲人的音,比爱人的音丰富多彩,情深义重。 除了人以外,各院的花草树木、参天大树竟也被燃脂。纷纷抖动自己的枝叶宣泄自己内心的苦。 音律中宛若飘过了诗词,其中的抑扬顿挫更是让人情绪波动,皱眉、拱鼻、歪头替执箜篌人鸣不平。 疑惑之情就此开始挥发,讲述着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和愤懑,她弹出的音,感觉就在说话。 她对外声称这是在练习,然而却是在宣泄…… 质问母亲,为何要这么对我! 南宫府三女,个个够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远在另一边的人,想必也听到了这一边真情的传递。 可她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叹叹气。 风展对其表述的正是母亲的作为,和对大姐的伸冤,即便才两天未见,她的想念好似超过了两年。 无论如何也要见姐姐,让姐姐抱抱自己、安慰自己身心的无助,哪怕隔墙相望也是一种满足。 “住手!”母亲的声音闻风而来,在大人眼里,她这无非就是胡闹。 云媛出现在门口,向她走来,她停下起身跑向母亲。 “娘!” “你把大姐还给我!” “把大姐还给我!” 她拽住母亲的衣袖,开始嚷嚷。 可云媛并没有为此生气,反倒从心底觉得女儿们相爱到这种地步也真是难得可贵,但也意味着分离时如同生死。。 “展儿!”她握住风展的双肩。 她把不停打自己的风展分离自己,但依旧没有一丝生气。 “你咋这么不懂事儿呢?” “别无理取闹了!”她皱着眉,特别无奈。 “走,跟娘进屋,娘好好跟你说。”母女俩锁上了门,进了闺房,连堂中的箜篌都没收起来,而地上的花色棉被也还铺在地上,风展刚才就是以公主坐的坐姿坐在地上弹箜篌。 闺房里,一切如初,风展大清早起床,很早就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了,很规整,看了让人心情舒畅。 不管是窗前的窗帘,还是床上的床帘,又或是屏风的屏帘,各有吹动的摇曳姿态。特别是走进闺房被衣架上的衣裙打中,还能闻到它主人的香气。 哪怕是现在,她的散发依然是闺中之气,只不过动作大气了很多,多了些幅度,减少了娇小委婉。 来到桌前,看到桌上的茶壶竟然冒出了热腾腾的白雾,可见茶还是热的,这些有一半都是颂雯的功劳。 她弹了那么久的音乐,即使没唱歌,也突然喝掉了一整杯。 然后老到床边,气哄哄的坐了下来。 “展儿!”云媛这极宠的语气,配合她的行动上宠的身体。就像是一位母亲撒娇卖萌求女儿原谅。 “切!”风展有那么一点动心。 她看到母亲以这样甜美的语气呼唤自己,有一种想冲过去钻进母亲怀里的冲动,可她忍住了。 因为一想到大姐在母亲这儿的遭遇,阻止两姐妹不能见面,还派人专门守着夜晚跑来的大姐,就很气。 心里就想“有必要这样吗?” “展儿!”云媛坐下,试着在侧面抱住生气的风展。 “不要!”风展挪动了自己的位置。 云媛刚伸起来的手臂显得非常空虚,还有一丝尴尬。 她叹了一口气,双臂放下,转个身,这时风展偷看了眼娘,然后有哼的一声转过去,继续不理。 云媛面无表情,咳嗽两声,舔了舔嘴唇。 “娘的傻姑娘,你好像不明白谈判重点。”她静静地说了一句。 然后起身离开,风展此时回头看着她,她故意以整理着装为由放慢脚步,整理完后才向前迈步。 这时,风展坐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表情很难过,哼唧着。 “别走,是女儿错了。”她弱弱地说。 “嗯?你说什么?”云媛故意没听见。 风展把娘拉下来,坐回原位,钻进了娘刚才想要抱抱失败的怀里,让娘抱紧自己,然后谈条件。 云媛得意洋洋的笑了,斜着嘴,就好像心里在说着:“臭丫头,治不了你?”这样获胜的言辞。 “说,为何故意将声弹至最大?”她问。 “还不是为了大姐!”她瞬时回道。 原本她想嚷嚷着说出这句话的,可如今被娘掌握住,就放低了音线和情绪,打软弱的牌以争取。 “大姐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关禁闭?” “又凭什么不能来找我或其他人去找她?” 风展的连问让云媛难上加难,想着如果是风凰的话,早明白了,甚至是风起,可风展就是不懂。 她的手轻抚着风展的肩,还时不时的滑过风展的头,看起来很和蔼,但其实在谈判。 “跟你说也说不清,你也不需要跟你大姐二姐似的,参与府中事故。” “若以后能懂更是为好,不懂就去学习。” “娘特意为你加一条例,如何?”她忽然满怀期待的看着风展,准备好风展一会疯狂的亲热自己了。 “什么呀?”风展问道。 “那就是……只有你能去看风起。且!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她准备着。 果然,不出所料,风展非常激动的跟母亲如同男女恋人一般亲热,搞得云媛母性大发极其喜爱风展。 “娘再和你说一件事,做好准备。”云媛牵着风展的手,二人面对面,刚亲热完,非常恩爱。 她也是抓住了这个好的心情时机。 风展的内心十分期待,一点也没为此神秘的事而忐忑。 而云媛边抿嘴边舔嘴,为这件事很紧张。 她牵着风展的手,犹豫一会后还是决定提前告诉风展。“你大姐,可能要离开我们良佳县,去别的地方当差。”她说时,眼神还故意躲避,小心翼翼的。 “以后很少回来,但只是……”她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风展的阻止。 “什么!”一声语气很重的激动,并没有疑问。 风展的情绪果然如她所料,事情一说就能引起风展的不满。 “去哪?”她紧急问道。 “京师。”云媛如实回答,眼神有些不舍。 “何时?” “过几天就走。” 云媛的头低下了,但幸好风展并没有看到这句话的重点。 风展的眼球不断旋转,睁得很大。 “那我不成亲了,我要跟大姐走。”风展经过搜索,脱口而出。 而云媛瞬间爆炸,站起来直接扇了风展一个嘴巴,喊道:“闭嘴!” 但扇完过后,她看到风展的委屈,慢慢的变成哭泣的脸,心就软了下来,坐回去安抚风展的心。 “对不起,是娘太激动了。” “你都是过了十七了,女子十七为君妇,你的归宿在赵家公子那。” “而你大姐,是李将军的,你不会武,又身体羸弱,你姐不能一辈子保护你,你不能跟你姐去。” “你需要的是男人,你姐需要的也是男人。” “明白了吗?” 她这愁中更愁的脸,真是为任性而娇纵的三女儿操碎了心。大女儿惹事,三女儿又非常任性,只有二女儿让她省心,更别说那几个儿子了。 身为一家之主,一府之君,她舌头上的泡就没消过。 唯一快乐的时候也就是和夫君在一起了。 她看着风展的表情,知道能说服,但愁还是更愁。 “但只是历练几年,到时还会回来,毕竟李邺是入赘到咱家的。” “你也要嫁人,生儿育女,跟娘一样,有像你一样的女儿。” “娘知道你俩感情非常深!但你必须学会放开依赖。” “嗯?”她真诚有爱的看向风展,母女俩面对面。 风展好像幻想到了大姐跟姐夫在一起时那种快乐的笑脸,以及自己跟自己爱人在一起时的日子。 她没有为那一巴掌流眼泪,反倒为姐姐流下了眼泪。 她不停的吸着鼻子,哼唧着。 她没说话,但已经默许。 “行,你这几天好好跟大姐玩儿。” “准备好跟赵公子成亲,要爱他,别说什么我不在乎,我要姐姐之类的话了。我相信你大姐跟我想的是一样的。” 风展扎进了母亲的怀抱,在一起不计面子和丢脸的哭了出来。不让自己觉得这一场景有多尴尬,只在乎自己跟母亲的互动,何况自己不是男人。 “那……大姐在家犯了事,去京师不会受欺负吗?”风展关心的说。 “你娘是谁?”云媛表现的很自傲。 “你娘可是夏原所有地区的知府里唯二与京师知府平级的知府大人,面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的!” “放心,你大姐吃不了舆论上亏。” 风展看着娘可爱炫耀的样子,不经宠笑出了声,同时伴随着嫌弃和自豪,自己是这位位高权重的知府大人的三女儿。 接着,她跟娘一起出门,在第二庭院分开,去找大姐去了,云媛则是去前殿了。 而在他们身后,他们刚出来的门后,风招嫉妒的看着一切。 第5章:她的冲动 “李将军!” 李邺身后传来一声怀着尊敬和关心的叫喊,使得他站在城楼上望向南宫府的视线和注意力转移,回头淡然一笑,看到的是一个小士兵。 小士兵手里端着饭菜,一脸真诚坚定的看着他,他有一种想要追随李邺的感觉,非常崇拜李邺,还有一些清秀,得亏生在了好的年代。 “到吃饭的时辰了。”他把托盘递给李邺。 可以看到,他身为将军吃的东西和士兵是不同的,哪怕是在这个年代,士兵的伙食里也很少会有肉类食物,基本上两三天才会吃到肉。 而李邺的食物,几乎肉不能断,一天两顿顿顿有,所以李邺身体很好。 “你们先吃吧,我就先不吃了。”他语气叹息着,但表情却笑着说道。 “怎能下得去口呢?”身体转了回去,上眼皮瞬间下垂,变得很难过。 小士兵一下就明白了李邺的哀愁,毕竟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良佳县了,而且还在往外拓张。 都说李邺李将军要和南宫大人的千金大小姐成亲了,二人已爱慕许久,但由于种种原因不能声张,经过大小姐的计谋使南宫大人答应。 如今这件事已不是秘密了,众人皆知,只要二人的愁眉苦脸被外人看到就一定会往这方面去想的,羡慕二人的感情,嫉妒二人的身价。 “那……属下告退了。”他见李将军是真没有心情,就没有过多挽留。 “嗯!”李邺点着头,闷声说话。 小士兵朝城楼的敌台走去,下到瓮城,跟战友们分享起了将军的食物。 即便是这个和平时代的军兵待遇,那谁也没有说过不公平的言论。将军吃好的,我们吃平常食物。因为那些食物可能做的更好吃。 他从早上来到这边的城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一直看着南宫府。 他回想着过去几天和云媛的交际,谈到风起的话题等等。 他也得到了风起去京师当差的事,也接受了几年内见不到妻子见面的决议,但至少他希望,在风起走的前几天,他能好好跟风起相处相处。 他父母的信快到了,让风起得知这么天大的好消息后再去历练也好啊。 但云媛说:“等风起回来,你们再成亲。” 这句话从进入他的耳朵起,就萌生了很多可能…… 风起可能在历练这段时间爱上别的男人; 南宫大人压根就没认可过我们俩; 一切都是拖延的借口; 等等…… “风起,我不会放弃你的。”他悄默默的说着,眼神坚定。 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他转身离开了这座城墙,回到了自己常驻的城楼。 看着瓮城里的士兵不停的训练,他也莫名高兴,但始终转移不了想念风起的注意,哪怕是弓箭手的箭法,还是士兵的近战或大炮等公事,都只是短暂的笑脸以及应付式的点头,双手背后装出将军气度。 高大魁梧,体魄宽厚,美姿颜的他,既是万千少女的梦也是士兵的英雄。 在走进城楼的前一秒,他在门口停了下来,看向城中那些正在游逛的人们,嘴角不经骄傲的抿了起来。 如果在风起走的这几年我能在城里树立起我的威名,也是件不错的事,这样一来,我俩就天下无敌了,京师和家乡各有各的势力好友。 而且很肯定未来十几年我不会升官了,可以好好的等风起回来过日子。 想象着一切美好,他走进了城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竟然伸了个懒腰,背后的伤瞬间疼了起来,他忘了背后还有伤了,于是表情狰狞、诙谐又自嘲的坐在床边,慢慢的,放下了展开的手。 “早知道,刚才就吃饭了。”他深吸口气,无奈道。 说着,门口走进来他的亲信,端着饭菜放在书桌上,差点把这事忘了。 亲信刚走,他就过去吃饭,吃着吃着,门口又跑来一位看似很累,穿着便服但能进入城楼的人。他扶着门框,不停喘息,流着汗。 “李将军!” “这……有您的信。” 李邺听闻,放下筷子瞬间起身,短短几米也要跑到这位送信的人面前。 结果信件,刚要打开,就抱在怀里,很可爱的抬起头来,俯视这位送信人,暗示让他离开。将军的信不是一般人能看的,送信人走了。 他回到座位旁,兴高采烈,极其期盼,已经做好了大笑的准备。 拆开信件,从头看起,看到末尾,他一直处于微笑状态。 但自打第二页开始,他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非常吃惊,然后诧异,接着不可思议,最后难过、伤心。 他的父母并没有同意李邺与风起的婚约,理由非常气人。 那就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拒绝了。 信里后两页全都是表述二老对风起的不满和怨恨。 “或许是我没告诉他们风起家的地位,不急。”他的伤心和重重心跳转变为了耐心。 “还有时间,我一定说服他们。”他把信放起来,继续吃饭。 …… 在南宫府。 风展走在前往大姐院子的路上,心情十分开心,但也跟李邺一样十分不舍。 走进胡同的时候,她看到了端着饭菜的丫鬟们。 “等等!”她急忙喊道。 “给我大姐送饭?”她追上了丫鬟们,看着这些饭菜,心情一跃,还挺多,可以跟大姐吃一顿。 “回三小姐,是。”领头的丫鬟端着托盘曲腿回道。 “嗯……一起走。”风展走在前面。 她的小姐气质流露可嘉,既没有太大的架子,也没有那么的融入。 她带领着丫鬟们,来到了风起院门口。 “开门!”她对着侍卫道。 两名侍卫互看了一眼。 “三小姐,对不起,您不能进去。”侍卫低头行礼,严肃道。 “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准找大小姐。” 她深吸一口气,上身自然下垂,眼神转了一圈,瞥了两名侍卫一眼。 “我已获得我娘的许可,我可以找我大姐。” “不信,你去问问。” “我有的是时间等。” 风展得意洋洋的,话说的底气十足,表情也很肯定,而且说完就主动推开了门,侍卫刚想过来阻止。她双手向两边摊开,说道:“敢碰本小姐?” “大姐!”她朝推开后的门院内喊。 “大姐,我是小妹!”她刚喊完,风起就出来了,她的笑容也随之展开。 她回头结果丫鬟的托盘,拿着饭菜就进去了,还对着侍卫哼了一声,瞪了一眼。 “小妹?”风起边跑边笑着,非常开心。 “你怎么来啦?”风起瞬间变的萌萌的,大家的气度和气场非常厚。 风展直接走到室内,把托盘放在桌上,转身无视丫鬟们钻入姐姐的怀抱,像个几岁的小姑娘似的,依赖与姐姐、哥哥和母亲的怀里。 她不怕丫鬟们笑话,不怕丫鬟们流言,只要能在姐姐身边就是满足。 “是娘让我来的哦!唯一!”她在风起怀里仰着头说。 “厉害吧?”她噘着嘴,炫耀着。 风起一想,这才是娘啊,就笑了,捧着风展道:“厉害,还是你有招对付咱娘!” “我小妹咋这么厉害呢?”她戳了戳风展的额头。 然后二人分开,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而门口的侍卫,琢磨这两姐妹恩爱在府里是出了名的,而且三小姐不会武功也是众人皆知,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派一个人去找云媛了。 过了一会儿…… “怎样?”一直守卫的侍卫问回来的战友。 “好好待着得了。”他无奈的抿着嘴,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另一个立马就知道了答案,也继续守护着,实则看守风起但其实是在保护风起,因为他这一行得到了另一个任务,那就是保护风起。 二人边守护边聊天,也没有规定非得不说话守护,聊聊天还能促进感情。 时间一晃,来到了黄昏。 “拿!”风展对侍卫们依旧很不屑。 把吃完的盘子递给了侍卫自己就进去了,无奈,他又只好离开,伺候两位小姐,把自己弄得跟丫鬟似的,不过受到小姐们青睐,还算不错。 可就当他路过院子侧面的时候,上空飞过一道黑影。 黑影站在风起院内的树后,看到大门关着,而屋门却微微的虚掩着,他黑色面纱下的嘴微微一笑,跳下去,利用悄无声息的步伐走到屋门口。 只见两姐妹不在厅堂,堂内没有定在闺房,他也可算是摘下了面罩。 他就是李邺! “谁!”他打开闺房的门刚走进去,风起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夫人,比试比试吗?”他说完后,风起笑了。 “那得看你打不打得过了!”风起邪魅一笑,忽视床边躲着的风起,和李邺开打。 只见二人空翻至闺房中央,风起冲了过来,刚要动手李邺就一个转身想从侧面保护风起,但风起反应迅速以为李邺要从侧面攻击她。 她的剑鞘打在了李邺胸前,李邺倒在地上,迟迟不起。 “啊!邺郎!” “你没事吧?”风起过去搀扶。 “姐夫?”风展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姐夫。 “不比了,万一被外面那两位注意到,就完了。”李邺握住风起的手起身。 “三妹不必回避,都是自己人。”他拦住正走出去的风展。 “我今日前来是特意告诉你好消息的。”他取下面罩,跟风起手牵手。 “我爹娘回信了,他们答应了!”李邺满怀笑脸的说。 风起的嘴张的特别大,眼睛睁得跟鹅蛋一样。“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 风起抱住李邺,心情和情绪非常激动。 “记住哦,你是我的人,在京师你可要注意。”李邺搂着她的要,跟她面对面。 “什么京师?我们不应该立即成亲吗?谁跟你说的?”风起的笑了瞬间消失。 “娘说的!”一旁津津有味的风展道。 风起瞬间离开李邺的怀里,在闺房里来回游走。 她的呼吸已经可以用生气的母牛来形容,表情就犹如一头无比饥饿的猛虎。 “娘这次……有点过分了!” 她不惧小妹和李邺的阻碍,甚至是推开二人,再次打倒李邺也要出去。 在门口她打晕看守的侍卫,已最快速度找到母亲。 只见云媛正在单独为一家人作证,当她看到风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了她来的目的。 “能不能让女儿先说?”风起在母亲面前依旧很礼貌,但只是严肃了很多。 “这家人……”云媛的话音未落。 “你们都给我出去!”风起对着这家人大喊。 而侍卫得到云媛的示意后,带着这家人离开了。 “娘!跟女儿说一说,怎么回事?”她趾高气扬,表情的严肃令人发指。 第6章:两司联合 这里的路段非常复杂,只有不到五十米,却分叉出了将近六个岔路,分别通往城中不同的地方。 每个拐角有一家店铺,靠在最外面,醒目,客流量很大,路过的人无一不注意,好奇、阔绰的公子小姐们会不自觉的买,很有价值。 这里的地面和良佳县有所不同,无论良佳县有多好、大,地上难免会有垃圾,甚至还有些土路。可这里,一眼望去全都是整整齐齐的石转路,干净整洁,给人心情愉悦的快感,到此的人都会称赞。 这里的人们也很富有,每个人的着装富丽高贵、经验、质量非常高。 哪怕是住在小小的宅院里的人,都是家财万贯,百两身价。 最高的四层楼,各种娱乐应有尽有。 单单是这条路口,六个拐角处分别有六家店铺。 吃饭的地方,来自各个地区的美食,山参海味,家常便饭等供人享用,伙计热情,掌柜大度。当然,在这富有的城里,也有乞丐,掌柜的愿意施于帮助,有新的饭,剩下的饭,他都会施舍乞丐。 玩乐的地方,比如赌场、青楼和那种交易的院,来青楼欣赏歌舞,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一两个皇亲国戚,或是前来选女子进后宫的人。 有些人躲着,有些人迫不及待要去皇宫。 据说圣上今年才四十岁不到,刚从先皇那继承皇位,并改年号为远甚,结束了先皇延华近五十年的统治。听说圣上英武过人文武双全,正在招揽后宫,谁都想尝尝如此年轻的皇上,这的女子是最幸运的。 虽说现在是太平盛世,但京城的宵禁一直存在,到了戌时就要宵禁,不准任何人上街。 说会到岔路口。 在这种客流量多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家当铺,占地最小,也是最容易忽视的,但也是最良心的当铺,据说上面有人保他,银子根本不是问题。 乃至于有人猜测当铺是皇帝亲自派人开的,这种说法相信的人最少。 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建筑,在最显眼的街上,被藏在对面茶楼里的一个人注意到了。此人蒙面,头上还盖着一层斗笠,十分隐蔽。 在茶楼的二楼,有一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当铺。 看此人这身高,得有六尺,窗台上有杯茶,还冒着白烟。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当铺直到晚上宵禁。 茶杯已经凉了,茶叶也都沉底了,这人拿起茶杯,摘下斗笠下的面纱,又干掉,转身下楼,把茶叶都吃了,带上面纱后边嚼着下来了。 站在茶楼门口,茶楼也没人阻止,看似是自己人,因为掌柜的就在柜台后收拾今天的成果,无视了这个人,此人的腰间还有一把佩剑。 看到对面当铺还亮着烛火,一小点昏暗的黄色飘摇着。 “你小心点儿。”掌柜在此人离开茶楼前提醒道。 “要出其不意!”他便摆弄银子边说。 而门口的此人,拿出了一张写满了字,且还有红色盖印的纸走向当铺。 踏入大街之时,她的黑色披风给吹起,随着外套也被吹起了一点,看脚脖子和小腿的质感,是个女孩,白嫩、白皙,看着很美味。 透过窗户和门的缝隙,当铺掌柜应该也是在进行着工作完成后的数钱环节。 而且数钱数的很嚣张,声音很大,路过门口就能听到,白天人多还好,晚上在这么大声音,要是让歹人听到,那可就是财空人也空了。 高高的柜台,铁质的护栏,三个二十厘米大小的窗口,旁边还有扇门,厅内还有四张长椅,供前来的客官坐下来休息,排队从左至右。 这是一间非常标准的当铺,在这宵禁的夜里,掌柜的竟然不把门紧锁,反倒虚掩,还大声的数钱,柜台内部摆满了今日当成功的宝贝。 从小到大,他正在对照本上的信息核对宝贝。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宝贝都是他的,不会有人来赎回去。 虚掩着的门被打开了,此人走了进来,一眼扫过两遍各两张长椅,顺势看了看通往里面的门,那扇门是关着的,最后看向掌柜的。 “打烊了,侠士。”掌柜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而且一声侠士让他的认知开拓了视野,因为现在是宵禁,能在这个时候出来的定是武艺高强,轻功了得之人,能逃脱官府的追杀。 “对我却是打样,对你可不。”此人开口说话,竟然是一位女侠。 “很懂嘛!女侠请上前。”掌柜的把挡住柜台窗口出的几样宝贝拿开,让出地方。 这位女侠从怀里拿出了一包乒铃乓啷的东西,使得当铺掌柜眉头一皱,头部一歪,觉得事情不对,这个东西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好。 “掌柜的先看一枚再说。”女侠拿出里面的一枚铜币。 抬手递给了掌柜,掌柜只看了一眼瞬间就收了起来,看了看窗外。 而窗外有一个人影消失,掌柜的跑到了旁边的门前,放女侠进来。 “这前代的古币,你是怎么得来的?” 二人来到了后面,掌柜的满眼放光的看着古币,甚至都流出了口水,看出了他对此物的渴望。 而女侠把一袋子古币放在了桌子上,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整整好几十枚前代古币。据说这种古币非常值钱,当代遵许民间拥有此物,但不准买卖。 因为这种东西圣上说流传下去才对,这也是当今夏原王朝的正确向。 “盗了个墓,里面就有一点儿这个,气死我了。” “掌柜你给看看,值多少钱。” 女侠的言语开始了吊儿郎当,亲和力十足,有一种听了就很接地气,想交朋友的感觉。 掌柜的信任度一下子拉进了,他指着古币,皱着眉,想着一个价格。 女侠手里的纸,掌柜的始终不去管,也不在意,这样的纸一般会用来张贴告示。 记得早上,有一张关于通缉的告示,掌柜的推测这应该是这位女侠的通缉,让她撕下来了而已,属于正常操作,比较他的注意全在古币上。 “好了没?多少钱?”女侠不耐烦的问。 “别废话,用得着想这么多么?”女侠瞪了他一眼。 掌柜的把玩古币已经到了入迷无法自拔的地步,甚至听不到外界说话。 “一两一枚,如何?”掌柜的突然抬头,满眼红光,期待着女侠的回复。 女侠听闻此价格,她的头向后瘫了一下,斗笠下模糊不清的眼睛瞪了掌柜的一眼,叹出了一声嘲笑的气,她摇着头,抬头拿回了古钱币。 掌柜的见状,一把握住了女侠的手,其实他是想留住这一袋子的古钱币。 “放开!不想要你的手了是吧?”女侠警告着。 掌柜的立即放开女侠的手,然后很抱歉的进行道歉,女侠又嫌弃的瞪了掌柜一眼。 “女侠,好商量,这可是前代的古币啊。”掌柜的歪着头看向女侠。 “呵呵!”女侠拿着袋子,双手交叉抱胸。 “敢威胁本小……女侠,好啊,那我就告诉知府大人,你还收这种禁物,相信他们会从你的仓库里搜出很多禁物,要死我们一起死!” “再给你个机会,多少?”女侠蛮横的说着。 掌柜的不停的喘息,舔着嘴唇,想着合理的价格。 这种古钱币在黑市,最低五两,他说出一辆,女侠没杀了他就算他命好。 “额……七两!”掌柜的半咬着牙说着。 女侠一听,状态的变化就像是再说:“这才对嘛。” “不过,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个。”女侠拿起了手里的纸。 掌柜的一看,这竟然是自己的击杀令,是皇上亲自盖章准许的击杀令。 女侠抬手一刀抹了掌柜的脖子。 “感谢你又说了一条你的罪名,拜拜!”女侠蹲在掌柜的面前嘲讽着他。 “不知他们那边怎样了。”她抬头看向门口,祈祷着。 跟她穿着相同的衣服,同样也是有一张来自皇上亲笔的通缉击杀令,不过是一个男的。 他此时正在城中一处聚宝的富豪店内。 他就很简单粗暴,冲进去杀了所有的家丁保镖,然后杀了这个聚宝的掌柜。 把击杀令放在奄奄一息的掌柜的眼前,认命了。 另一边,某个位于城边缘的府邸。 此时热火朝天,火烧四射,刀劈在人身上溅血的声音,就没有断过。惨叫声和打斗声传遍了好几公里,持续了一个时辰都还没结束。 穿着官府的士兵们奉命在府内杀人,男女老幼,看门狗,哪怕是一条鱼也要杀。 这府邸被判了夷三族之罪,只有家丁和丫鬟能够避免,但也得逃走,被抓回来不会死,但要是在府中被抓到了,那除了死别无他路。 就这样一直到刚刚,也就是戌时开始,跟岔路口的女侠同时执行任务时,他们也完成了夷三族的行动,拿着人头和所有充公的物资回城。 这次负责夷三族的机构,是皇城里的帝属特种卫和直属军政司联合行动。 今晚将有五处府邸遭受夷三族之罪名。 女侠回到了旁边的茶楼。 “我还得去皇宫,帮周千迁杀掉尚书。” “但愿他不赌气。”女侠很期望的说着,希望不出问题。 而后,她离开了茶楼,骑着马前往皇宫,来到了十大尚书的尚书住所。 他们之间相隔不到二十米,每一个人一个宅院,都是在皇宫当差住宿。 女侠用轻功跳进了其中一个尚书的院内。 看到门口有一个跟她穿着一样的人,准备进去暗杀尚书,这个尚书也是在今晚的行动名单里的,参与了这个庞大计划的其中一员。 女侠刚刚也说了,这个跟她穿着一样的人,名叫周千迁,是她的……同事。 两个人关系不好,总是争先抢后,这次更是被分到同一个任务当中。但女侠的任务多了一个,那就是杀当铺掌柜,而周千迁只许杀此尚书。 “我这都干掉一个了,你才开始,唉。”女侠站在院内,看着周千迁嘲讽。 “这个,也是我的。”说完,她冲上去。 踹开门的同时吓到了周千迁,周千迁反应迅速,紧跟其后抢着杀这个尚书。 可最终,还是女侠杀了这个尚书,一剑就砍掉了这个尚书的脖子,并把击杀令仍在了上述的身上。 她摘下斗笠,带着面纱跟周千迁对视,互相不服,而她就是南宫风起。 “云起!你!”周千迁咬牙叫道。 第7章:目视两眼 昨夜战火连天、硝烟四起,好几个府邸的人惨遭灭门,直到今早,那些火还在燃烧,久久不退,尸体被烧焦,房子被烧净,花园被烧干。 原本美丽生机勃勃的府邸,一夜之间,变成一片尸地,在血海之中漂流。 回想黑暗中的惨叫,令人胆寒,可明白背后的真相时,人人都觉得活该。 是他们的老爷,害死了那么多无辜者,让自己的妻儿老小纷纷陪葬绝后。告示已经张贴在了各处榜文,衙门口、路口、进城的城门旁边。 一时间还以为误会了圣上,如今看来并不是,是圣上再次拯救了我们啊! 他们恶贯满盈,即便不是造反的罪,但夷三族不为过。 特别是当铺老板的死死不足惜,早上士兵收拾时,还把他给忘了,是平民发现的他,士兵才把他的尸体收走,然后堆在城外的山上烧了。 卯时七刻。 风起在自己的新住所醒来,很荣幸,她住的地方,是戒备森严的皇宫,直属军政司京师地总部司府。 一座小型的宫殿坐落于皇宫右下角,面朝东方背朝西,宫殿的两侧是军政司两个分部,一个密使堂,一个机密部,总共有五十人左右。 军政司设五个官,最高御臣,最低为提辖,前者上三等,后者正六等。风起原本在央寰府的官职是正五等,然而到这她变成了下六等,给她活生生降了三级,没什么权力,必须要老实,跟小兵一样。 隔壁的特种卫跟这一模一样,因为这两个算是兄弟机构,互相帮衬着、比拼着,昨夜是因为皇上的命令才合作的,不然抢功得抢疯喽。 都是新设立的机构,谁也不让着谁,都想要立功。 风起是整个军政司里唯一的女密探,所以……为了她还专门分配了一间独立的院子给她,据说是礼部尚书亲自选的院子,受朋友之托。 位置紧靠后宫花园,江水风情,阳光明媚,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鸟儿歌唱和溪流涌动,太阳升起的第一缕光会照进她的闺房,是皇宫里能享受此景象的人之一,其中包括了皇上,和后宫众佳丽美人们。 旁边就是圣上征集天下美人,让美人住在皇宫的大宫殿,里面全都是美女、才女和风起一样的女人,皇上每天都会在此经过挑选美人。 有一天风起在门口,看到皇上路过,她跟皇上对了下眼,皇上不理她。 而风起很疑惑,为何皇上长得如此眼熟呢?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 今早,风起在院内磨刀,敞开着门。 听到了一阵队伍前进的声音,她让门口一看,是皇上带人路过了,应该是刚从那位美人的床上起来,去上堂,风起不屑的低头笑了笑。 皇上有特意看了一眼她,只是一眼,就走了。 “皇上您要是看上她了,不妨今晚就她如何。”皇上旁边的太监说道。 “看她的姿色如此绝顶,胜过了其他贵人啊。”太监的双手缠在腹前,边走边道。 皇上一行人离开了后宫,马车就在外面等着。 他并没有回太监的提议,但上了马车后,他却叫太监更自己一起乘车。 这位太监可是跟随过先皇三十年的太监,相当于民间一个府邸的管家,皇上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倾诉诉说,而且这太监对他家极其忠诚。 “皇上您这是想好了吗?”太监微笑着,很懂的说。 “什么胡话?”皇上瞪了他一眼,他立即低头。 “南宫风起是万万不得由我来收,即便她面若桃花,姿态又有多优美,我和我的亲人都不得纳入。”皇上突然之间,疑惑的看向太监。 “你跟我父皇多年,小半辈子了,没听过此事?”他变得很有亲和力。 太监其实早在皇上说出第一句话时就要插嘴,但皇上的话他不敢打断。 “皇上您说她叫南宫风起?”他靠近皇上,争取封耳。 “那她娘……是南宫云媛?”他悄默默道。 皇上又突然离开他的封耳,侧过头看着他,紧皱着眉,笑着指了指他。 “你啊,你啊,哈哈。” “现在,爱卿你知道如何待她了?”皇上暗示着太监。 “小的明白了。”太监笑着,低头行礼。 按理说,他跟皇上的事说完,就应该下车,可他刚起身就被皇上叫住。皇上非常接地气且亲和力十足的说:“如此闲时,陪我聊聊天。” 老太监都七十岁了,是皇宫最特殊的太监,曾经为先皇挡过剑杀过人。辅佐过算上这位皇帝有三位皇帝了,从小家里穷,就阉割进宫,先皇为了让他留后,特意从民间抱了一个婴儿给他让他说谎称父亲是生了孩子后进宫当太监的,这样一来,好人就能延续下去。 单凭此事,老太监就发誓,用一生为执家皇室鞠躬尽瘁。 所以哪怕宫中皇上无信用之人了,也不会不信他。 “你还有几日?”皇上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哀悼,面无笑,神态很低落。 “回皇上,不足一月。”老太监说的很痛快。 但是他脸上却面带笑容,慈祥而坚定,满脸的皱纹也掩盖不住他的善。 “宫中西北名医,竟无法医治你的病。” “我真是愧对我父皇对你的爱戴。” 皇上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老太监的肩上,用自己年轻、充满活力及孙辈的笑容回敬。 是老太监给了他不是皇族的时刻,跟平凡人一样坐下来喝茶聊天畅饮,都是老太监冲着他做完的。在外称朕,文词说话,他最讨厌了。 老太监叹了口气,笑着。 “能与先皇同去是臣最大的荣幸。”他斗胆称臣,皇上听后便笑出声,是认可的笑声,也不是嘲笑的笑声。 “这最后的时日,小的会培养出另一个我,放心。”他对自己的死亡坦然接受着。 可这样的接受让皇上无比伤心,得知自己的亡命之时比突然死亡还要可怕,而老太监战胜了它,每当提及也只是微笑着和此人过过场。 皇上点了点头,决定不聊这件事了,聊天政务上的事。 “昨日的行动中给我好好封赏风起,压压别人的威风,若御臣还偏心,就下了他的职位。”他霸气的说着。 “是,皇上!”老太监边听边记。 而二人刚刚谈完的风起已经磨完了自己的刀,进屋了。 她回屋收拾着自己刚刚整理好的武器、装备,期间还回想起了夜里和周千迁的小冲突。 “叫我作甚?” 她站在此尚书尸体的床边,手里还拿着佩剑,另一只手把刀收回了刀鞘。门外吹进来的风吹起了背后的披风,结合她持剑的动作,形成了非常霸气的姿态,随时准备着出击,任务结束也不懈怠。 她刚门外走,却遭到了周千迁的阻碍,剑从她的左腰伸过来被她挡住了,弹开了周千迁的进攻,然后挑起他的剑,跟他绕圈相向。 “看看,是你自己没实力,还对我如此无礼。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啊?” “我二里路都回来了,你还没杀了他,真弱。” 风起斜着嘴嘲笑,表情却是如此惋惜,眼神也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而周千迁的呼吸越来越重,表情极其愤怒,他弹开风起的剑进攻,却又被一转身踢开,他跟一个跪地求饶的人似的,趴着让后退。 “本小姐这才来八日,俩任务你都针对我。”风起质问。 “是对本小姐有意思……还是谁派你来的。”她非常肯定的说着。 周千迁起身,用剑指着她,满心怒火无处释放,他还说不过风起。 “千迁,我敬你武功在我之上,可你这个状态,不敌我五成功力。” “再见!”风起跑向门口,脚踩柱墩飞走了。 而周千迁却跟了上去,全程未被发现,说明他的武功确实比风起要高。 他发现风起住的地方竟然是后宫和大殿衔接的地方,而不是军政司内,这是他这两天一直以来困惑的问题之一,另一个就是她的身份。 他得知风起的住处后,就回到了军政司的住处,思考着如何对付风起。 早上。 他第一个起床。 找到了直卫使周大哥,直卫使相当于密使堂总队长,他上面还有御臣。 “大哥!”他亲切的叫周卫使哥。 周卫使此刻在大殿整理着昨晚行动的信息,以及各方立功的名单人员。 “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个没用的弟。”周卫使很生气,因为他今早派人问过风起,得知周千迁在行动里一个人没杀,一份功都没有。 周千迁似乎不在乎功不功劳的,他趴在周卫使的桌边,说起了悄悄话。 “哥,那个叫云起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她这几天总跟我作对。”他又靠近周卫使一步。 “我还注意,她住后宫的戚洺宫,那可是……”他的声一点点变大,又压了回去,“那可是皇亲国戚和外来邻国和亲公主住的地方。” 周卫使丝毫不在乎他说的话,即便是听清了,也不在乎。 他一边整理卷轴和书卷,一边驱赶着周千迁。 “竟然是国戚,那你还不赶快跟她成为好友?”周卫使应付式的说着。 “人家就是普通的女子,不方便跟咱们一起住在军政司,有何问题么?起开!滚!”周卫使把他赶出了书房,自己继续为战士们请功。 周千迁受到亲哥哥的排斥,他跟失望,也很生气,可生气的方向却是风起。 他偷偷的来到军政司密使堂存放密探卷宗的房内,找到了风起的卷宗,看到风起的卷宗写的乱七八糟,都看不懂,他又失去一条线索。 今天休息,毕竟昨天行动了一天,特意休息一日。 巳时到了,该吃饭了。 可他没看到风起,前两天他明明记得风起跟大家一起吃饭。 他以朋友的身份特意来到了后宫,想找风起聊聊,可是门口的侍卫把他拦在外面,而戚洺宫就在眼前。后宫是不得让外人随便进入的。 “云起!云起!”他喊着,不计士兵的阻碍。 “让开,我来找我同袍的,云起!”周千迁跟士兵纠缠在一起喊风起的名字。 风起从戚洺宫出来了,看到了周千迁。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此的?”风起从门口走到这儿,仅仅只需要十秒。 “放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