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偷心秘技》 第一章 袁祖烨跨出电梯后,一脸阴沉地迈开大步,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他是个出色的男人,身材高大、体魄强健,五官俊朗深邃,足以迷倒世界上半数的女性,可惜的是,他那两道浓眉经常紧蹙着,炯炯有神的大眼习惯性地瞪得老大,让那双迷人大眼看起来格外吓人。 而那宽薄而性感的唇,紧抿的次数远比上扬的时间来得多,而且当这双唇没抿着的时候,通常就是在吼人。 “总裁” “总裁” 一路上遇到几个公司职员,莫不战战兢兢地紧贴着墙,让他先行通过,唯恐一不小心碍着他的路,就会被他一脚踹出大门。 袁祖烨是五行集团中负责火也就是钢铁部门的掌舵手,是个出了名的工作狂,偏偏脾气像火一样炽烈、暴躁,稍有不如意就开口骂人。工作,是他毕生最大的兴趣;而吼叫,则是他调剂身心的娱乐。至于他训练员工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累死。 他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见到秘书就发出雷霆般的狮吼:“永杰,替我找个新厨子来!” “总裁,怎么回事?”他的秘书邹永杰赶紧从座位起身,不知道那个天才厨师又做了什么事,把总裁惹恼了。 打从他替总裁找来这个号称美国名厨的梅里,总裁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因为梅里是个讲究自然的无烟料理者,蔬菜不煮也就算了,还可以勉强当成沙拉吃,偏偏他连肉类也只稍微用火烘烤或是煎个一两分钟,一切开肉里头都还是血淋淋的。 而他们总裁生得雄壮威武,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不敢吃半生不熟的料理,因此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对盘,总裁成天嚷着要解雇梅里,他早知道总裁耐心有限,迟早会付诸行动。 “你知道梅里那浑蛋弄什么给我吃?生肉!那块该死的肉根本是生的!”袁祖烨光想到那画面,就足以让他本来就不好的修养火山爆发 拜托!他工作了一天想好好吃顿饭,没想到肉才切开,那块牛排就渗出大量的血水,活像切割活体动物的肉块,看得他恶心至极。 “我再劝劝梅里,说不定他会听” “不用了!我受够了那个美国佬,也没那时间为了一顿饭跟他耗!你马上给他一笔钱叫他走路,再替我登报请个真正懂得做好料理的厨子过来。记住!我要吃热腾腾的食物。” 袁祖烨的挑嘴和他的挑剔同样出名,若非他实在太忙了,又怎会忍受梅里大半个月的荼毒? “是”邹永杰只能无声叹息。 一年不到就换了五任厨子唉!这位总裁大人也实在太挑了。 不过他还是赶紧登报,替主子找新厨子吧!他的老板虽然脾气暴躁,但平常倒还不难相处,然而一旦让他饿肚子,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为了全公司员工还有他自身的性命着想,还是赶紧请梅里走路,然后换一位厨子吧! 傍晚时分,刚从小吃店下班的简舒瑀马上赶往医院,和照顾妹妹的看护换班。 “舒玮!”简舒瑀摇摇晃晃地捧着一大堆漫画书,推开病房的门大喊:“我来看你了!” “姊!”简舒玮放下手中的书本,高兴地喊道。“你下班了?” “是啊!好重”简舒瑀将漫画书放在病床旁的小桌上,然后微笑朝一旁的看护点点头,表示她可以下班了。 三个月前妹妹发生严重车祸,虽然幸运捡回一条小命,但是脊椎受创,造成双腿不良于行,等于她下半身瘫痪,目前还住院诊治中。 车祸发生后,警方当然也赶到处理,但因为简舒瑀没记下车牌,所以直到今日仍追查不到,撞伤舒玮逃逸的人究竟是谁。 她原以为自己看见那张恶魔脸谱的反光贴纸,会是一条很好的线索,但警察却讪笑着问她:“你该不会指望,我们把全台湾开银色保时捷的人全找出来,再一辆辆检查他们有没有贴反光贴纸吧? 再说就算知道谁开银色保时捷,无凭无据的,我们也不能擅自登门检查。而且说不定这个人早就把贴纸撕掉了,这样的东西,根本不能算是线索!” 警方的话,让她的最后一丝期待破灭了。为此她难过了好久,因为妹妹被撞得半身瘫痪,而撞伤人的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完全不必负任何刑责,她真的好恨! 简舒瑀一边舒展筋骨,一面打量妹妹。“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 她话说到一半,看到摊放在妹妹被褥上的书本,脸色立即黯了下来。那是妹妹的国文课本,在她入院时,简舒玮依然积极地复习课业,准备考试。 “舒玮,不要念了,大学入学考试昨天结束了。”她难过地告诉妹妹。 以舒玮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参加考试,就算考上了,也不可能入学就读。为此简舒瑀感到很难过,反倒是舒玮乐观开朗,常常安慰她,要她别难过。 “不是啦,姊。”简舒玮笑着解释:“我不是想参加考试,而是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拿出来随便翻翻,打发时间。” 简舒瑀听了,这才稍微好过一点。她绽开笑容,以豪爽的姿态拍拍那一叠高高的书,告诉妹妹:“那么你有福啦!你看看姊给你带了什么来?漫画!这些漫画,够你看好几天了!” “谢谢你,姊!自从我入院之后,你常为我的事情到处奔波忙碌,我真的很感激你。” “别说这种见外的话!都是自己人,还道什么谢呢?”妹妹的道谢,更增加简舒瑀心中的歉意,她一直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妹妹,让她受到这么严重的伤。 简舒玮望向那一大叠漫画书,惊呼道:“哇!这么多漫画,够我看好久呢。” “是啊!你慢慢看,等你看完,我再给你换新的来。” “谢”简舒玮下意识又想道谢,但看见姊姊不赞同的眼神,她立即停住嘴边的话,没再说下去,只是用微笑表达心中的谢意。 简舒瑀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道:“对了!舒玮,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打算辞掉小吃店掌厨的工作,另外换一份工作。” “什么?”简舒玮睁大眼,惊讶地问:“那辞职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昨天看见报上刊登一则征求家庭厨师的广告,薪资很优厚,萧医师说你必须再动一次手术才行,我想多赚点钱,让你动手术。”让妹妹能够重新站起来,恢复以往的元气和活力,是简舒瑀最大的心愿。 “我不要动手术了!”几次手术下来,简舒玮早已身心俱疲“反正我也不可能会好,干脆出院回家算了!” “不行!”简舒瑀赶紧劝她:“医生说你的脊椎虽然受伤,但是现代医学发达,并不是完全没有复原的机会啊,还是有人可以” “我不要再动手术,我累了,也怕了!”简舒玮拉起被子盖住头,看来她真的被折腾够了,她很少如此任性的。 “舒玮”简舒瑀想再劝她,忽然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是一个名叫徐智洋的实习医生,一直很照顾她们。 “简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由我来劝她,好吗?”徐智洋柔声说道。 见他一脸真诚,简舒瑀只好点点头,默默退出病房外。 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简舒瑀想起自从妹妹受伤之后的担忧与恐惧,不禁难过得想掉泪。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妹妹再站起来,妹妹还那么年轻,不该在病榻上渡过一生。所以她需要钱! 她从包包里拿出那张剪报,满怀希望地看着。 征家庭厨师一名 手艺佳,有热忱,擅煮热食,薪资优渥,月休四天。 意者请洽:02-268x五行集团,邹秘书。 简舒瑀虽然没受过正宗的厨师训练,但她母亲当年可是知名饭馆的厨师,手艺一级棒,吃过的人莫不赞不绝口。她在母亲生前,早已尽得母亲真传,再加上这几年在小吃店的磨练,相信要胜任一个家庭厨师的工作,应该没问题吧! 她满足地收起那张剪报,发现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简舒瑀满心纳闷,忍不住走过去悄悄打开一条缝,探头往里头偷瞄。 她看见徐智洋坐在病床边,和简舒玮紧紧相拥,一面抚着她的头发,嘴里不知喃喃说些什么,那种亲匿的模样,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出现。 简舒瑀大惊失色,因为她从不知道,舒玮偷偷和徐智洋谈恋爱,妹妹一次也没告诉过她。 不过惊讶之后,她反而感到高兴,因为简舒瑀感觉得出来,徐智洋是真心对待舒玮,有他在医院照应妹妹,她也安心多了。 她欣慰地一笑,轻轻关上门,假装自己不曾进来过,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他们。 约定面试那天,简舒瑀一身轻便的紧身t恤、牛仔裤,拎着一个大背包,就前去赴约了。 不过面试的地点还真有点奇怪环球餐饮学校实习教室? 敝了!吧嘛约在这种地方?难不成还要现场考试不成? 她摇头一笑,走进贴有“面试会场”纸条的门内,霎时被里头的阵仗吓住。 几个身穿白色厨师服、头戴白色高帽的男人,正轻蔑地瞪着刚踏进门的她,活像她是走错房间的小孩。仔细一看,这里竟然只有她一个女人,其他全是男人,个个既高又壮,每个人看起来,都像经验丰富的名厨。 简舒瑀错愕地呆望着他们,这这些人确定他们是来应征家庭厨师,而不是饭店的主厨? 她正呆愕之时,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语调轻快地向大家打招呼:“各位早安!我是邹秘书,很高兴大家都到了,考试马上就开始。” &#x679c;&#x7136;有考试!简舒瑀不由得浑身一绷,开始有点担心。毕竟眼前这些人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厨师,她只不过稍微有点手艺而已,哪能比得过这些专业级的大厨? 那名自称邹秘书的男人接着又说:“我是五行集团旗下钢铁部门的总裁秘书,这回要请私人厨师的就是我老板袁祖烨先生。” “五行集团?总裁?”简舒瑀现在才知道,自己好像正在应征一个很了不得的工作。 旁边几位厨师纷纷转头扫她一眼,怪她后知后觉,原来这些人早就知道征求厨师的是五行集团的总裁大人,想必他们早就打听过了。 只是五行集团有名归有名,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吗?充其量,也不过是当个家庭厨师而已吧!她在心里嘀咕着。 邹秘书接着又说:“今天参加面试的人,一共有十二位。当初我们也没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来应征,总裁的意思呢,是希望各位做一道自己拿手的料理,由他来试吃,哪道菜最合他的胃口,就录取哪个人。这里有很多料理台,每人使用一个,锅具菜刀都有,各种当令食材和各式肉类海鲜也都准备好了,全放在后头的冰箱里,请各位尽情发挥。” 十几位厨师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大试身手的时刻来临。 邹永杰看了看手表后宣布。“现在时间是十点三十八分,你们有将近一个半钟头的时间烹饪,十二点整,菜肴将被端往这所学校的贵宾室,由总裁亲自试吃,结果随后通知各位。大家还有任何疑问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他点头道:“那么请各位把握时间,开始吧!” 这句话仿佛百米赛跑的枪鸣,所有人莫不争先恐后地冲往后头的冰箱,想在第一时刻拿走最好的食材。 简舒瑀个儿娇小,夹在那些高头大马的男人之间,就像侏儒与巨人竞赛,根本无法相比,她伸长手老半天,却连冰柜的门都摸不到。 好不容易,那些男人全走了,冰柜前只剩她一个人,她高兴地拉开冰柜的玻璃门一看啊,好食材全被拿光了!什么龙虾、鱼翅、顶级肥鸭、松阪牛肉,全被抢光了,只剩下两根龙虾的触须,可怜兮兮地躺在竹篮里。 她探头往大冰箱里瞧了瞧,忽然眼睛一亮鸡? 简舒瑀伸手抓出那只土鸡一看,发现这只老母鸡肥圆饱满,一个半钟头的时间或许稍微短了点,但应该能熬出不错的汤头。 说到汤头,她心里已有了腹案,知道自己该怎么准备这道美食了。 她取出鸡,另外拿走一块正宗的金华火腿和几粒干燥过的干贝,接着如愿找到她想要的顶级越光米。这种米产自日本,米粒晶莹饱满、香甜好吃,必定能熬出一锅好粥。 她满意地拿走米,临走前不忘抓了把葱和姜,她所需要的食材,仅此而已。 接着她找出一只大的土砂锅,洗净后将水加入大砂锅里,放入整只鸡和金华火腿及稍微泡过的干贝,切几片姜丢进去,再将生米洗净后倒入。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注意火候就好了。 紧邻着她的厨师一直偷瞄她的一举一动,当他发现她竟然用砂锅在熬粥时,忍不住从鼻孔里发出冷笑。 拜托!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在料理比赛时煮粥?她还是回家喝奶比较快! 他轻蔑的冷哼如此明显,简舒瑀当然听到了,但她完全不予理会,她有自己坚持的信念。 她静静地站在土砂锅前,仔细地用耳朵聆听锅里的动静,每当热粥滚动的声音加大时,她便把火关小,坚持用小火煨出好汤头,而米粒吸收了好汤头,自然就会有好味道。 在等待的空档,她偷空稍微勘查一下敌情,发现这些大厨简直把这里当成五星级饭店,什么什锦烩鲍片、慢火煨鱼翅、脆皮乳鸽,还有西式的干煎牛排、橙汁烤鸭、德国猪脚、焗龙虾全都端上来了。 天啊!她的土鸡煨粥,赢得过这些顶级名菜吗? 不过简舒瑀一点都不后悔选择做这道菜,因为真正的好滋味,不需要花俏的缀饰与吓人的阵仗,只要浅尝一口,自然就能体会其中的精髓。 很快地比赛时间将到,她打开砂锅,先将上头的浮末捞掉,再将吸收了汤汁而呈现金黄色泽的热粥舀到另一只小砂锅里,鸡肉和火腿全舍弃不要,只将热粥调味后洒上葱末,她的料理就完成了。 简舒瑀端着热粥,和其他人一起跟着邹秘书到贵宾室,等待裁决时刻到来。 “我真不知道,人为什么一定得吃东西才能填饱肚皮?我可忙得很哪,根本没什么时间吃东西!” 袁祖烨一边嘀咕,一面大步走向料理学校的贵宾室。 这是他特地向这所学校的校长商借来的,为的是替自己挑选一个好厨子至少不能让他吃生食的厨子。 他走进贵宾室,各种不同食材的香气扑鼻而来,十二道热腾腾的料理已经在长桌上一字排开,就等自己品尝。至于那十二位厨师,则在另一个房间等待邹永杰通知结果。 “总裁,您来了!”邹永杰一看到他,立即趋前道:“十二位厨师都已经把料理做好了,请您品尝挑选。” “唔。”袁祖烨摸摸肚子走向长桌,最近他的肠胃一直觉得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被梅里那些无火料理给搞坏了? 他缓步走着,沿着长桌开始评审。 第一道菜是什锦烩鲍片,他不由自主皱起眉头。这时候他的肠胃可不想吸收这些黏腻腻的东西哪! 于是他没停下脚步试吃,直接走向第二道菜。 德国猪脚?他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坐下来慢慢啃猪脚? 他又跳过第二道菜,走向第三道菜。 焗龙虾?早吃腻了!第<?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code>nosuchkey</code><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requestid>626a3fcf53bcc63034d11d00</requestid><hostid>safe.govfz.com</hostid><key>warn/land//</key></error> 第二章 袁祖烨坐在贵宾室里,等待与新厨子见面。 原以为进来的会是身材壮硕的胖厨子,或是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虬髯客,谁知道走进来的,却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他皱眉看她慢慢走近,不敢置信地问:“怎么是你过来?你爸爸呢?” 他还以为,这个年轻女孩一定是厨子的女儿。 这个问题让简舒瑀感到错愕,她的新老板为什么突然问起她爸爸?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她还是乖乖回答:“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那他不是活见鬼了?袁祖烨继而一想,蓦然想通,他震惊地指着女孩的鼻子问:“那锅粥是你熬的!” “是是的。”他的大嗓门,让简舒瑀有点畏惧。她垂下眼睛,偷偷从眼皮下打量她未来的老板。 她首先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有一副高大健硕的体格,那一身结实的肌肉,搭配上豪迈粗犷的动作,使他充满了力与美的阳刚魅力。他理得极短的平头下,是一张堪称俊美的脸孔,浓眉大眼、鹰鼻薄唇,皮肤光滑结实,虽然是个男人,但可说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他的肤色几近古铜,更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而且那一身纠结贲张、几乎快绷破衬衫的肌肉,让简舒瑀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 在她偷觑他的时候,袁祖烨也正不客气地上下审视她 这女孩真的个头很娇小,小巧玲珑的很可爱,模样清秀,一头马尾整齐地扎在脑后,更显得年轻纯真。眉毛、鼻子、嘴巴都秀秀气气的,唯一透露出她倔强脾气和不服输性格讯息的,是那双炯亮有神的眼睛。 那锅粥,真的是她用这双纤细的手熬出来的吗? “那锅粥真的是你熬的?”他还是有点不可思议,她好像才刚成年不久嘛! “是的!请问您还满意吗?”简舒瑀小心翼翼地问。 满意?他只差没把砂锅舔干净而已!但他岂是那种轻易夸赞人的人?若非得到自己全面的认同,他是不会轻易开口夸奖的。 “唔,味道还算可以,勉强过关。”袁祖烨故作倨傲地昂起下巴,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那锅粥的味道如此浓郁,你一定用了不少好食材吧?” “我倒没有使用很多材料,只用了一只老土鸡,一块金华火腿、姜和几颗干贝熬出汤头而已。”简舒瑀老实回答。 “仅此而已?”袁祖烨怀疑地瞅着她。 唔!她那亮亮晶的眼睛,相认真无比的眼神,看起来还真有点吸引人。 不过他好歹也算在百花丛中打滚过,什么样的绝色美女没见过?像她这种清秀小佳人,纯粹只能用眼睛欣赏,要是不小心沾惹了,只怕甩也甩不掉,他可没那耐性和一个女人纠缠一辈子。 “确实仅此而已。” 她肯定的回答让袁祖烨不由得感到惊奇,只用这么少的材料,却能熬出如此浓郁鲜美的汤头,手艺必定不简单。 “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简舒瑀听到这句话,马上兴奋地睁大眼回答:“任何时候都可以!” 她好高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得到这份工作了! “那么你即刻上班吧!”袁祖烨迅速下了决定。“晚餐我同样想吃热的料理,除了不吃生的,我任何食物都不忌口,所以不需要特别来问我要准备什么,我没时间管这种琐事,明白吗?” 他找厨子,就是为了方便省事。 “是的,我明白!”简舒瑀点头如捣蒜。 “至于薪资方面”想起那锅粥的味道,袁祖烨不禁暗自舔了舔唇。“就从十万起薪吧,若是我觉得满意,另外还有奖金。” “十十万!”简舒瑀高兴得想跳起来尖叫。如果每个月能有十万块的收入,不但能替妹妹动手术,也能请很好的看护照顾妹妹。 “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如果他欣赏她那锅粥的滋味,相信她的菜,也绝对不会令他失望! 袁祖烨想到从此可以摆脱生菜生肉的茶毒简直乐不可支,他微笑着说:“那么,我期待你的表现!如果有任何问题,或是需要什么东西,&#x5c3d;&#x7ba1;告诉邹秘书,他会替你处理。” “好的,谢谢你!”他爽朗的笑容和专注的凝视,让简舒瑀不禁双颊发热。 他是个飒爽俊挺的男人,被他那双黑潭般的双眸一看,她就有种两腿发软的怪异感。 袁祖烨低头看看手表,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啧!这么快,已经将近一点了! “好了!我得赶回去开会,你的事,我会让邹秘书替你安排。” 他低声交代两句,便匆忙起身离去;过不久,邹秘书满面笑容地走进来。 “简小姐,恭喜你成为袁总裁的新任厨师!”邹永杰露出大大的笑容。 以后有专人照顾总裁的肚皮,总裁就不会把饿肚子的怒气,发泄在他们这些可怜虫身上啦! “谢谢你!”他给人的感觉满亲切和善的,简舒瑀也对他回以友善的笑容。 “我们总裁怎样?没吓着你吧?”邹永杰怜香惜玉地问。 总裁一向脾气坏,以吼人为乐,这个水灵灵的年轻女孩和总裁这样面对面地谈话,怕是快被吓哭了。 “不会啊!袁先生人很好,说期待我的表现,还要我有任何问题&#x5c3d;&#x7ba1;说。”简舒瑀不知事情的真相,还一脸单纯地回答。 “唔”邹永杰张大嘴,呆望着她半晌。“你确定你刚才真的是和我们总裁谈话吗?” 还是她根本认错人了? 简舒瑀一脸不解。“当然是袁总裁本人啊!他还说要赶回去开会,所以请你帮我安排后续事宜。” “那就没错呀!”邹永杰大感惊讶。 总裁大人今天居然转性了?那锅粥的魅力,真有如此强大? “那真是太好了!你知道吗?光是这一年,我们总裁就解雇了五个厨子” “五个厨子?为什么呢?” 简舒瑀惊讶的呼喊让邹永杰发现,自己似乎太多嘴,说了不该说的话。 “大概是不合总裁胃口吧!”他赶紧堆起笑容,转移话题:“简小姐,现在我先带你到总裁家,让你了解环境。对了,因为必须住在总裁家里,你是不是需要一点时间,回家整理行李?” “不用了,我早就准备好了!”简舒瑀拍拍自己的背包,笑得好开怀。 今天早上她出门前,为了坚定自己“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决心,所以她一并把简单的行囊整理好,发誓非找到工作不可。如今真的找到工作,就省了回家收拾行李的时间。 邹永杰怪异地看她一眼,她怎能肯定自己一定会被录取呢? 不过,可能就是因为拥有这份自信,所以她才能雀屏中选吧! “这里就是总裁的住处。” 邹永杰带着简舒瑀来到东区巷弄内的一栋高级住宅大楼,当她看到那壮观雄伟的建筑时,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小嘴。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邹永杰忍不住笑了。“屋里比外头看起来更棒,但总裁几乎只在这里洗澡睡觉,可惜了这栋价值上亿的房子。” 进入每户一座专用的电梯,邹永杰告诉她电梯的密码,并交给她大门的磁卡,以方便她自由进出。 走出电梯后,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玄关,简舒瑀忍不住发出惊叹声。这里既宽敞又明亮,玄关桌上还摆放着一盆生气盎然的鲜花,显然精心布置过。 邹永杰又告诉她:“总裁的住处有管理中心的人会定期派人来打扫,所以你不必做清洁的工作,只要负责为总裁准备三餐就行了。不过当然啦,为了卫生起见,你所用的锅具碗筷,还是得自己清洗干净。” “我知道。”她点头表示明白。 邹永杰接着带她来到旁边的一扇雕花大门前,这才是袁祖烨住处的入口,并帮她设定指纹密码。 指纹设定好之后,简舒瑀在邹永杰的指导下,按下一组密码,然后伸出右手姆指,在那块玻璃面板上一按大门立即自动开启。 “哇!好神奇。”她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开心地笑眯了眼。 门开了,他们还没走进屋内,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袍、金发蓝眼的老外,拖着行李箱哭哭啼啼地向门口走来。 “呜我又没有做错不需要火的料理,才是世上最自然、最极致、最完美的料理,为什么大家都没办法接受呢?呜” 那个老外仿佛没看见他们,迳自拖着旅行箱走出门外。 简舒瑀错愕地目送那名老外一路哭着走进电梯里,最后忍不住好奇地问:“请问他是?” “唉!他就是总裁的前任厨师”邹永杰把事情的经过,大略告诉她。“总裁最讨厌吃生的东西,偏偏梅里总爱弄些半生不熟的料理,总裁这阵子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才两个礼拜就瘦了三公斤,这样的折磨,就算铁打的硬汉也受不了。” “说的也是。”简舒瑀大感同情,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吃生的东西,因此她很能体会袁祖烨的心情。 “所以啊,我衷心期望你煮的料理能令总裁满意,这样大家都好过。”至少他不用三天两头费尽心思找厨师。唉! 他叹了口气,随即打起精神道:“来,我们进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走进屋内,简舒瑀再次震慑于宽敞的空间所带给人的震撼。 “好好大的房子!”这里有多少坪?八十坪?一百坪?她不会估算房屋的大小,因此无法猜测这间房子的坪数,她只觉得眼前的空间好辽阔,都可以慢跑、打羽毛球了。 “很大吧?总裁讨厌阴暗狭小,所以即使他只有一个人住,但还是买下整层一百五十坪的公寓。” 一百五十坪?简舒瑀终于知道正确的答案,但依然令她感到不可置信。 一百五十坪的空间虽然大,伹还不至于令人有这般宽广辽阔的感觉,为什么这间房子给人的感觉特别大呢?简舒瑀看了半天,终于明白。 这间房子,除了墙壁和地砖是白色的之外,其他的家具几乎全是以黑色皮革和银色金属制成,不但造型简单,而且数量不多。正因为家具少,所以更显得房子冰冷、空洞。 真可惜!简舒瑀有些遗憾地在心中想道: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在这间房子里摆满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样每天一回到家,她的心情就会很好,那么自然就会喜欢回家了。 邹永杰看看手表道:“你跟我来,我大略告诉你这间房子的格局,还有你的房间在哪里,等会儿我也得赶回去参加会议。” “好。”邹永杰加快脚步,简舒瑀也赶紧跟牢他,唯恐一不小心跟丢了,那就太丢脸了。 “这里是厨房。”邹永杰推开一扇玻璃门,里头是大到不像话的厨房。“至于你的房间,和前几任厨师一样,都是睡在厨房隔壁的房间。所有物品你都可以自由使用,但是总裁的卧房和书房,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总裁睡觉和办公时最恨被人打搅,奉劝她为自己的性命安全着想,还是闪远一点吧! “我知道了。”简舒瑀点点头,但心中有点纳闷。主卧房就算了,为什么连书房都不能靠近呢? “你烹调时需要任何食材,只要打电话向生鲜宅配公司吩咐一声,就会有专人将品质最好的货品送到家,费用他们会一个月向总裁请款一次,生鲜宅配公司的联络电话,就贴在这里。”他用手指敲敲那块贴在冰箱上、写有公司名称和电话的小磁铁。 “真便利。”简舒瑀忍不住赞叹,她总算见识到有钱人的消费方式。 “是啊,很方便的!简小姐,如果你都明白的话,那么我要先走了。” 她赶紧向他道谢。“好的!谢谢你这么亲切为我讲解,请慢走。” “不客气!”邹永杰露出一个浅笑,便匆匆忙忙地走了,看得出他真的很急。 “唉!”简舒瑀望着大而空洞的房子,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她的家庭厨师生涯,终于要正式展开了。 因为初来乍到,为了求取最好的表现,简舒瑀马上打电话请生鲜宅配公司送一些蔬果鱼肉来。 今晚,她想为新老板准备一锅热腾腾的火锅,让他暖暖这阵子被生冷食物冻坏的胃。 下午四点,新鲜的有机蔬果和上等的优质肉品,以及鲜得不得了的鱼虾被送抵家门,简舒瑀一一检视这些食材,每看一样,就忍不住赞叹一番。 唉!这么好的东西,价钱一定很贵吧?看来她得好好利用它们,千万不能糟蹋了这么好的食材。 她先熬一锅高汤,然后便在厨房切切洗洗,开始忙碌起来。在她快处理完的时候,电话声忽然响起,她原先没有理会,但是电话固执地响个不停,她只好先放下菜刀暂停手边动作,跑去找电话。 她东跑西绕,终于在黑色皮沙发旁一个造型怪异的银色小茶几上,找到那具响个不停的电话。 “喂,袁公馆,您好!”“简小姐,你总算接电话了。”是邹秘书,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对不起,我正在厨房煮东西。请问邹秘书有什么事吗?”简舒瑀疑惑地问。 “总裁说,今晚他会晚点回去,你不必急着煮饭。” “喔!”来不及了,她几乎快准备好了。 “等会儿我们还有另一场会要开,我都快累昏了。”而那魔鬼总裁,还精神抖擞地准备在会议中挞伐他们这些可怜虫。 可怜的邹秘书!简舒瑀忍不住同情地说:“真可怜,你好好加油吧!” “谢谢!那我挂电话了。” 邹永杰挂上电话后,简舒瑀既然不必急着准备晚餐,一时间不知该做些什么,后来她想了想,决定拿一些高汤为自己下碗面,然后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再好好地欣赏电视节目。 天知道,她已经好久没看电视了!今晚,她决定悠闲地度过。 深夜十一点,当外头人车声渐寂,房子里的电视机依然持续着嘻闹不停的喧哗声,而坐在电视前的人儿,也因一天的疲累,而不断地向电视机点头。 她抱着一只柔软的抱枕,缩在大沙发上打瞌睡,因为空调太冷,小小的身子不断在发抖。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看见沙发一角披着一件男性的西装外套,也不管那是谁的,就抓过来盖在自己不断瑟缩的身上。 宽大的外套,正好足以遮盖她蜷缩的身体,她满意地一笑,用遥控器将头顶的刺眼灯光关掉,只剩大门前那盏德国手工制的台灯亮着,这才将外套拉高过头,密密实实地包裹住自己,然后满足地睡去。 她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有道修长的身影,悄悄打开门溜进来,缓缓靠近她,边走边解下身上的衣物。那些衣物一件件无声无息地掉落在光亮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等那个人走到沙发旁时,身上已经一丝不挂,脱得光溜溜的。 那个人脱光身上的衣物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抱住她的身体,隔着西装外套,开始上下抚摩起来 “honey”随着一声春情荡漾的呼唤,那抚摩也更加放肆。 “唔”简舒瑀睡到好梦正酣,可是梦境中不断有个讨厌的东西碰触她的身体,打搅她的美梦。 她不耐地低喃几声,掀开盖住头的外套,用力撑开眼皮,就着昏暗的灯光眯眼审视上方,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她睡觉时骚扰她。 她的视野逐渐清晰,当她发现确实有人压在自己身上而且是个赤裸的女人时,简舒瑀吓得险些没从沙发上滚下来。“你是谁!” “啊!”此时,那个女人好像也发现自己抱错人了,尖叫声比她还响亮、恐怖。“你又是谁!” 在她们震惊地互瞪着对方,完全说不出话时,室内的灯光突然大亮,消失一整天的袁祖烨出现在客厅门口。 他没想到辛苦一天迎接他回家的,竟会是如此引人想入非非的诡异场景,不禁挑着眉,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问:“我打搅了什么吗?” “不!”简舒瑀和那名女子齐声大喊。 她们可没有任何暧昧关系!绝对没有! “烨!我是来找你的。”那名女子站起来,毫不羞赧自己身上未着寸褛。反倒是简舒瑀不好意思,赶紧转过头去。 非礼勿视呀! “该死!我忘了把你的指纹删除。”袁祖烨烦躁地耙了下短发,满脸不耐地对那女人道:“莫妮卡,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我和你已经结束了!” 他生平最受不了的,除了生冷食物外,就是痴缠不休的女人。 “可是烨,我爱你呀!”那个名叫莫妮卡的女子哭得满脸是泪,柔弱的模样惹人怜惜,但袁祖烨毫不心软。 “哼,笑话!台北市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女人都爱我,难道所有爱我的女人,我都得接受吗?”自信自傲的袁祖烨斜睨莫妮卡一眼,笑她不自量力。 简舒瑀在一旁听了,暗自笑得脸部肌肉抽搐。 台北市一半以上的女人都爱他?这家伙未免也太有自信了吧! “烨,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曾有过的甜蜜?我们曾经在这里度过许多美好的时光,想想那些令人怀念的夜晚” 莫妮卡如泣如诉地流着泪,涂着金橙蔻丹的修长手指,抚过她那赤裸而丰腴的酥胸,诱惑之意不在言下,看得简舒瑀既脸红又尴尬。 这样的场合,自己实在不该出现!于是她趁着那两人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时,悄悄地往后退,想要偷溜回房间去。 但袁祖烨的眼睛很利,她才稍微一动,他就发现了。 “你别走!我饿了,去弄点东西给我吃。”他眯眼瞪着像只老鼠般蹑脚潜行的简舒瑀,沉声命令。 “喔、好!”他的命令,正好给了她离开的理由,她加快脚步,冲到厨房去。 走进厨房之前,她还听到那女人的哭泣声,但简舒瑀没敢停下来偷听,赶紧走进厨房去。 她将高汤加热,放入一片昆布,然后从冰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食材和酱料,一切准备就绪后,这才到客厅去请袁祖烨过来用餐。 第三章 简舒瑀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来到客厅,只见袁祖烨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正专注凝神地看着一份文件。 转头左右看看,莫妮卡已经不见踪影,显然袁祖烨成功摆脱她了。 “袁先生,可以用啊!”简舒瑀走向他,想开口请他去吃饭,谁知道一个不留意,脚尖踢到沙发的金属椅脚,身体一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倏然往前仆倒。 “啊啊啊!”她的两只小手在空中挥舞半天,努力想维持平衡,但最后还是宣告失败。 她哇的大叫一声后,双腿砰地跪倒在他面前的地毯上,为了紧急煞车,她急忙伸出手,抓住某个可攀附的物体他的腰,只求先稳住自己的身体。 偏偏她的小脑袋瓜因为跌倒的冲力,猛地往下俯冲,虽然简舒瑀竭力稳住自己的颈项,但脑袋瓜还是猛地落在他岔开的两腿之间,只差几公分,就贴上袁祖烨的重要部位。 这个姿势实在好令人尴尬,简舒瑀瞪着他裤裆的鼓起处,傻愣了好半晌,才仓皇转开视线。 她抬起头,看见袁祖烨挑着眉,用一种几近耻笑的眼神斜睨着她,仿佛在问:看够了没? 简舒瑀的粉脸霎时爆红,像颗熟透的红番茄。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糗! 她红着脸的模样意外诱人,再加上她的脸正对着他的鼠蹊部,暧昧的气息在室内流窜,袁祖烨立即咬紧牙,双腿交叠,掩饰那逐渐膨胀的男性欲望。 “你可以起来了吗?”该死的!她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他的欲望竟然就这么被挑起! 不知是她纯真的眼神大会挑逗,还是他太久没交女朋友,所以欲求不满? 或许今晚他该让莫妮卡留下的!他盯着她的眼眸,霎时变得幽暗。 “对对不起!”简舒瑀赶紧爬起来,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这实在太丢脸了! “有一件事,我必须事先说明白。”袁祖烨突然皱起眉头,严肃说道。 “什么事?” “我没兴趣和自己的女厨师玩一场风花雪月的肉体游戏,所以我要先奉劝你,最好不要打什么歪王意,如果让我发现你心怀不轨,存心诱惑我,那么我不会对你客气,一定马上请你走路!” “什么”简舒瑀简直快气炸了。 他居然敢居然敢影射她是故意跌倒,藉机勾引他! 她怒极反笑,僵硬地咧着嘴,露出品亮的白牙。“抱歉!袁先生,或许您认为自己世界无敌宇宙霹雳帅,也或许您以为全台北半数以上的女人都喜欢您,但那并不包括我!我只想安安分分地做好厨师的工作,没兴趣和其他女人争夺为您暖床的机会!现在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用餐!” 说完,她气鼓鼓地转身,用力踩着重重的步伐走回餐厅。 袁祖烨惊讶地瞪着她的背影,她这番声明,让他有种想爆笑出来的冲动。 没想到她看起来温顺可人,却也是个呛人的小辣椒,若是惹到她,脾气可也不比他小。 奇异地,她放肆的言行没令自己感到生气,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可能是他身旁好一阵子没有女人,才会容许这个小丫头对他大吼大叫吧? 他摇摇头起身,拎着公事包走向餐厅,纳闷归纳闷,肚子还是得先填饱才行。 袁祖烨走进餐厅,因为他还有文件待看,因此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顿迟来的晚餐。 “今晚你准备了什”袁祖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放在电磁炉上那只砂锅,他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煮火锅?” “是的,今晚我准备了涮涮锅。”简舒瑀决定不计较刚才他那无礼的推测,不计前嫌地给他一个笑容。“我用鸡骨和柴鱼熬出汤头,味道很棒喔!等会儿您可以加白菜、鲜虾、肉片,还有我特制的鸡肉丸子” 简舒瑀话还没说完,袁祖烨就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哪有那些美国时间吃涮涮锅?” 有没有搞错?她知不知道他每耽搁一分钟,就要损失多少钱?基本上,他虽挑嘴,但更爱工作,因此他想要的厨子,必须准备好吃又方便食用的食物,绝对不能让自己浪费太多时间用餐。而涮涮锅天知道这一餐得吃多久! “可是”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让简舒瑀有点不知所措。 罢才她当着他的面讥讽他,他都没反应,也没生气,为什么她精心准备了涮涮锅,他却这么生气呢? 袁祖烨瞪着那锅火锅,心想大概是他没说清楚,所以这女人才会如此搞不清楚状况。 “听着!我现在告诉你,我确实喜欢好吃的食物,但我不喜欢浪费太多时间把它塞进肚子里,所以你每天只要弄些美味又方便的东西,填饱我的肚皮就行了!明白吗?” 简舒瑀听了有点难以接受。“但我认为,享受美食是件很幸福的事,应该花更多时间,以更悠闲的心情”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很忙,没时间悠闲享受美食!”看在她是女孩子,厨艺又好的份上,他忍住怒气。 “但是再忙,饭还是得好好吃啊!人家不是说,吃饭皇帝大” 袁祖烨不耐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不认真工作,我不但成不了皇帝,搞不好还会变成乞丐!” 这时,火锅开始沸腾了,白色的蒸气从锅盖的边缘冒出,散发出扑鼻的香气,令从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的袁祖烨不禁食指大动。 “总之,你快点让我填饱肚子,我急着要看文件了。” 靶受到他的急躁和怒气,简舒瑀这才主动让步,不再与他争执。“好吧!那么请您开始用餐吧。” “嗯!我要吃肉片和白菜,你先帮我烫好。”他从公事包里拿出文件,开始翻阅,仿佛连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简舒瑀感到很震惊,不是应该是由他自己慢慢将食物烫热,享受那种等待美食入口的过程吗? 袁祖烨勉强从文件上移开视线,瞪她一眼。“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你要知道,我可是忙得很!” 他忙?难道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 在他凌厉黑眸的瞪视下,简舒瑀也只好勉强让步。“我马上为您涮火锅料。” “嗯。”见她识相地闭嘴,袁祖烨总算满意地点头。“那么开始吧!我饿了。” “好。”简舒瑀生平第一次像个女佣般,站在他人身旁,为他烫火锅料,沾好酱料后放进他的碗里,让他食用。 她准备的白菜鲜脆甘甜、虾肉鲜甜富有弹性、鸡肉丸子风味独特,袁祖烨边看文件,一面不断点头。 最后他喝了汤,发现那汤头才是整个火锅的精华,好喝极了。 “我吃饱了!”一大锅火锅几乎快被他吃得精光,他才终于满足地放下碗筷。她的手艺实在不错,很合他的胃口。 他起身吩咐道:“等会儿你把厨房清理一下,就可以休息了!等一下我洗完澡会在书房里看文件,没事不要过来打搅我。” “你还要看文件?”简舒瑀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震惊地看着他。“可是你已经忙了一整天,现在又已经十二点,我觉得你还是早点上床休息比较好。” “你没忘记我所说的话吧?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其他的事少管!”他瞪她一眼,将文件放回公事包里,然后转身离开餐厅。 这时简舒瑀终于发现袁家厨子的难为了!袁祖烨既挑剔又顽固,而且还是个三餐又不定时的工作狂,任何人都受不了,难怪他会在一年内连换五任厨子。 “唉!”她用力擦拭流理台,忍不住叹息。 看来她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清理完厨房,她正准备回房间,恰巧袁祖烨也走出卧房。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睡袍,头发微湿,似乎准备前往书房。 袁祖烨个性豪迈直爽,脾气向来来得快也去得快,离开前还很不高兴的他,这会儿看见简舒瑀不但没有丝毫怒气,还语气平和地说:“整理完了吗?很晚了,先去睡吧!” 简舒瑀受宠若惊地点点头,露出纯真开心的笑容。“谢谢,还有你也是!请你早点休息!” “等我看完文件,自然就会去睡。”只不过等他看完文件,大概已经凌晨了。 袁祖烨简单地道了声晚安,便走进书房。简舒瑀站在原地,盯着书房紧闭的门扉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洗过澡,换上舒适的睡衣,简舒瑀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下意识地侧耳聆听外头的动静,想知道袁祖烨回房休息了没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无睡意,不由得想起五年前过世的母亲。 母亲最后病倒入院、葯石罔效时,诊治的医生告诉自己,她母亲是因为劳累过度,也就是俗称的“过劳死”而死亡。 自从父亲意外过世后,母亲就一直辛勤地工作,努力赚钱供给她和妹妹的教育费及生活费,她一直很习惯这样辛劳的母亲,虽然也会心疼母亲,并且帮忙做些家事,但她从没想过,自己最爱的母亲会因为这样而过世。 为此简舒瑀很自责,总觉得自己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没有劝母亲多休息,母亲才会过世,她对不起妈妈! 正因为如此,当她发现袁祖烨是个工作狂,也和妈妈一样拚命工作不肯好好休息时,才会一直要他多休息,因为自己不希望再看到另外一个人和母亲一样,正值壮年就劳累致死。 赚到大笔金钱又如何?如果失去性命,那么即使再有钱也无法享受,不是吗? 不知道躺了多久,外头依然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她忍不住掀开被子下床,悄悄打开房门,偷觑外头的动静。 房门外黑漆漆的,只有些许光线从客厅的大片玻璃窗外映照进来,正因如此,简舒瑀反而更能清楚看见,从书房门下透出的微弱光芒。 他还在书房!看来他真的还不打算休息,她的心情没来由地往下沉。 怅然关上门回到床边,坐在床沿,她好像更加了无睡意。 第二天早晨,简舒瑀六点半就起床,她预估袁祖烨可能八点才会起床,九点左右出门上班,因此自己只要在八点半准备好早餐就行了。 没想到七点多她还在客厅做早操的时候,袁祖烨就西装毕挺地提着公事包从卧房走出来,准备去上班。 “袁先生,你要去上班了?”她万分震惊,他竟然这么早起床。 昨晚她最后一次打开门偷看,是在三点的时候,那时他人还在书房没回房睡,现在才刚过七点他就要出门,那袁祖烨不就只睡三、四个小时? 天哪!他以为自己是超人,还是无敌铁金刚?就算最近工作忙也不该这样糟蹋身体呀! 他看了看餐桌,上头空荡荡的,于是皱眉问:“你没做早餐?” “对不起!我以为你晚点才会起床”她感到万分愧疚。“我马上去做!” 他咕哝了声,说:“算了!我没时间等你做好早餐,记住从明天开始,早餐必须在七点之前准备好,另外帮我准备一个便当,中午司机会回来拿,知道吗?” 也就是说,他都这么早起床、出门? 简舒瑀还处在震惊之中,袁祖烨已迳自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她还没做早餐让他带去公司吃呢!可是根本还来不及开口,他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一个早上,简舒瑀都怀着愧疚的心情,中午,她替他准备了一个美味丰富的大便当,并坚持请司机带她过去,她想亲自拿给他,将功折罪。 然而她捧着热腾腾的便当,坐在总裁办公室的会客室沙发里,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他才从外头回来。那时,便当早已冷了。 “袁先生”她一见到他,就赶紧捧着便当站起来。 “是你?”袁祖烨忙得没空追问她为何在这里,迳自对她招手。“快把便当拿过来!”他大约只剩下八分钟的时间,可以解决那个便当。 “是!”简舒瑀赶紧捧着便当跑上前去,把便当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还替他打开盒盖,并奉上筷子。 袁祖烨连声谢也没空说,抓起筷子扒了口饭,便打开等会儿客户前来开会时将与他讨论的企划案,再次审阅。 她做的便当即使冷了,味道依然很好,他忍不住大口往嘴里塞。 见他又一边吃饭一边看文件,简舒瑀整颗胃都拧了起来。“呃那个” “什么事?”袁祖烨听到她蚊蝇似的微弱呼唤,连头也没抬,只是不耐地问。 “你能不能先暂时放下工作,等吃完饭再看文件啊?这样一边吃饭一边工作,会闹胃病的。”她好心地建议。“况且你挟到菜,连看也不看就往嘴里送,这样你知道自己吃进什么东西吗?” 她老是在他吃饭时聒噪,令袁祖烨心烦至极。 “我管自己吃进什么?反正入得了口就行了!你的手艺我很满意,也会给你奖金,你可以安心回去了!”他不耐地挥动大手,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般,要她快点离开。 “我才不是为了奖金”别把她想成只爱钱的人! 虽然她确实很需要钱,但她也是真的关心他的健康,不愿他和母亲一样,因为疏忽而把自己的身体搞坏最后还赔上性命,那实在划不来。 “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地让我看完这份文件?你这样一直聒噪个不停,才会让我消化不良!” “我”有一瞬间,简舒瑀很想发脾气,骂他根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想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需要手术费开刀的妹妹,便忍了下来。 “对不起!那袁先生你忙吧,我不打搅你了。”她忍住到口的话,垂下头,默默转身走向门口。 她的静默,反倒让袁祖烨有些良心不安。 他抬起头注视着简舒瑀娇小的身影沮丧地走出门外,心中竟升起一丝不忍。 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不过他不是那种懂得歉疚的人,也向来不太在乎他人的情绪,她的落寞哀愁,与他无关! 他用力翻开下一张文件,顺手塞了一口饭到嘴里,像发泄似的,用力咀嚼 这天晚上,袁祖烨同样忙到很晚才回来。 简舒瑀一看到他,就笑着说:“袁先生,你还没吃吧?我准备了爽口的清粥小菜,都是既营养又好消化,请你到餐厅” 她话都还没说完,袁祖烨就粗鲁地打断她:“我没时间在餐厅用餐!我先去洗澡,等会儿你把饭菜热一热,送到书房来。” 最近美国钢铁大王计画到台湾拜访,他必须多做些事前准备功夫,好抓住这位大客户。 “可是”他吃饭时边看文件,囫图吞枣已经够糟了,现在竟然还不打算在餐厅用餐?他到底要虐待自己的身体到什么程度? 袁祖烨完全没看见她不赞同的眼神,迳自走进卧房洗澡。 十分钟后,一身清爽的他来到书房,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开始翻阅。简舒瑀端着托盘走进书房,上头有她刚热好的清粥小菜。 “袁先生,饭菜来了。”她轻声说道,故意将托盘放在书房的小茶几上,希望他至少放下文件,先吃饱再说。 可是袁祖烨很快察觉到她的意图,他沉声朝她喊道:“把饭菜端过来!” “可是”简舒瑀非常不愿意遵从他的命令。 “你管得太多了,我不记得有请你担任我的管家,我希望你记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他瞪着她,严厉地指责她逾越本分。 “我真的认为,你这样忙碌过头,对自己的身体很不好!”就算会被他解雇,简舒瑀也管不了。这个男人实在太乱来了!谤本是糟蹋自己的身体,她不愿看到又有人像母亲一样,因过度劳累而死去。“袁先生,你知不知道有种疾病叫做‘过劳死’?那些人就是因为工作时间太长,身体无法负荷,所以才会” “那是他们,不是我!他们不是真心喜爱工作,才会过劳死!”袁祖烨拍桌大喝,发誓他的耐心已经完全用尽了。“现在请你离开书房,如果你再啰哩啰嗦,我就请你走路!” 简舒瑀又急又气,为什么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今天就算被解雇,她也要把想说的话说完!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做了!”与其看他继续虐待自己的身体,不如另谋高就!“袁先生,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超人吗?该吃饭的时候不吃,该睡觉的时候不睡,现在你或许还年轻,身体撑得过去,但是等将来你年纪大了,累积的辛劳就会像累积庞大的债务一样向你讨债,届时你的身体吃得消吗?我对你唠叨这些,不是为了奖金,而是真的关心你!你为什么感受不到别人对你的关怀呢?” 说真的,她这番话令袁祖烨满感动的,但个性顽强的他怎么可能轻易地低头认错?再加上天生的讥诮性格,让他出口总是没有好听的话。 “笑话!我袁祖烨何时需要他人的关怀?你所谓的关心对我来说,只是多管闲事,我只要你安安静静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其他闲事你就少管!”他继续嘴硬。 他的冥顽不灵,实在让简舒瑀非常失望,而且要替这样不爱惜身体的工作狂做事,真的让她很难受。 简舒瑀下定决心似的用力拍桌子,朝他大吼。“如果你还是坚持己见,那我不做了!你另请高明吧,希望那个人受得了你的拗脾气。” 袁祖烨气得反唇相讥。“彼此彼此!我真同情你将来的丈夫,因为他得忍受你的坏脾气。” “这种事,恐怕不劳您费心,我的前任老板!再见不,是永远不见!”简舒瑀挤出咬牙切齿的笑容,然后怒气冲冲地甩门离去。 袁祖烨瞪着那扇还在震动的门板,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敢在他面前甩门。过了好半晌,他才一屁股坐下,但心中还是气愤难消。 “这女人实在太嚣张了!” 他嘀咕着低下头,本想继续看他的文件,但热粥和小菜的香气不断飘来,他的肠胃开始造反。 “好了好了,我这就来喂饱你们。”他拍拍肚皮咕哝道。 反正不吃白不吃,一天三千多元的薪资,可不能白白付给她。 袁祖撵走到小茶几前,将托盘端到桌上,洁白绵润的热粥令人忍不住咽口水,色彩鲜艳诱人的四样小菜看起来更是可口。 他拿起筷子,只尝了一口菜就停不下来,还一连吃了好几碗稀饭。 “这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手艺真不是盖的!”他狼吞虎咽地吃完热粥,又扫光所有的小菜,这才满足地放下筷子。 他望着空空如也的餐盘,想到她威胁要辞职,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她煮的菜,心中便升起一抹怅然与遗憾。 然而顽固的他依然这么想:全天下会做菜的厨师,又不只她一个,她走了,顶多再换一个就是了!再说,她也不一定会真的离开。 于是袁祖烨将托盘推到一旁,拿起文件继续看下去,顺便连同这件恼人的事一同抛到脑后。 还是工作让他最有成就感,这是他最喜爱的事,十个妖娆美女躺在床上等他,都不见得能让自己放弃工作,更何况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就算简舒瑀走了,他也不会在乎! 话虽这么说,但隔天清晨袁祖烨出门准备上班前,还是刻意绕到厨房看了看,不但餐桌上没有早餐,也没看到她的人。他觉得不太对劲,走到厨房旁那间客房敲敲门,等了半天没人应门,他推开门一看 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连片纸层也没有,想当然耳,原本住在这里的主人早已离去。 “该死!她真的走了!”袁祖烨气得想跳脚。 他喜欢虐待自己的身体是他的事,她何必为了这种事辞职? “算了!你要走就走,别指望我会去求你回来!” 他绝对不是那种会哀求女人、没骨气的男人,世上好厨师多如过江之鲫,有钱还怕请不到人吗? 哼!他决定了,明天就让邹永杰登报再找一个! 第四章 邹永杰捧着餐厅买来的便当,气喘吁吁地冲出电梯,跑向办公室。 距离下午上班的时间,只剩二十分钟不到,若是耽误了总裁下午的工作,总裁不将他生吞活剥才怪。 唉!都怪简舒瑀突然离职,没人做料理满足总裁的口腹之欲,他才变得更加暴躁难缠。 不过实在令人意外,他怎么也没想到,简舒瑀竟然会只做一天就离职了。原以为她看起来挺乖巧的,应该能够长期任职,没想到她居然会大胆到跟总裁吵架,还很大牌地说不干了,然后拂袖而去。 说到这个,他不免佩服起她的勇气,至少她有跟总裁当面抗争的勇气,而他却依然在总裁的恶势力下苟延残喘 “邹永杰!你跑到美国买便当去了是不!” 他才刚踏进办公室,就听到熟悉的怒吼,他脖子一缩,小声地辩解:“我一分钟也没偷懒,不过因为那间餐馆生意好,很多人买,所以排队等了很久”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耽误我宝贵的时间,就是罪无可赦!罚你今晚留下来加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去休息!” 袁祖烨阴阴地冷笑,瞧得邹永杰浑身发毛。 不会吧!他辛苦一天,已经够歹命了,还被总裁罚加班呜他不要哇! 袁祖烨不理会邹永杰的苦瓜脸,迳自接过便当,准备利用剩余的短暂时间速战速决,填饱自己的肚皮。 然而,他才将第一口饭送进嘴里,眉头就皱了起来。 难吃!扁吃白饭的味道,就知道这名厨师的手艺不怎么样;再尝一口菜,呸!他干脆将嘴里的炒四鲜吐出来。 “这是什么见鬼的炒四鲜?半点鲜味也没有,酱料咸得要命又甜得腻人,简舒瑀做的冷便当,味道都比这个好!”懊死!他怎么又想起她了? 见袁祖烨面色阴沉地瞪着便当,邹永杰终于忍不住,冒着被踢出公司大门的危险,战战兢兢地建议:“如果这些菜都不合总裁的口味,不然就把简小姐请回来吧?她虽放肆了点,但至少做的菜都合总裁的胃口” “谁要请她回来!”邹永杰差点没被总裁眼中射出的凶光给打成蜂窝。“这世上又不只她一个厨师,难道我袁祖烨还得拉下自尊求她不成?” “是”邹永杰将苦水猛往肚子里吞。“不然,我去登报再替总裁找一位新厨子吧?” 新厨子?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让袁祖烨没来由地心生排斥。 我对你唠叨,不是为了你的奖金,而是真的关心你!你为什么感受不到别人对你的关怀呢? 想到她那时握着小拳头,面红耳赤争辩的模样,袁祖烨目光不禁一柔。 唉!那女人,到底对他下了什么蛊?为何她人走了,他还会像这样经常想起她呢? 他烦躁地搔搔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对邹永杰说:“算了!这件事过几天再说吧,现在我手边工作一大堆,没心思想这件事。” 邹永杰点点头说:“那如果总裁不满意这间餐馆的便当,我另外再去买一份” “不用了!没时间了,开始工作吧!” 袁祖烨三两下收好便当,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 “舒玮,我又来看你啰!” 简舒瑀推开病房的门,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笑咪咪地向妹妹打招呼。“姊!”简舒玮又在看书,只不过现在看的是漫画书。 “你怎么有空过来?”简舒玮拍拍床沿,要姊姊过来和她聊天。“你现在担任私人厨师,不是很少放假吗?” 听到妹妹问起这件事,简舒瑀就愧疚得无脸面对妹妹。她坐在妹妹病床边,叹了口气,老实招认:“我之所以有空过来,是因为我辞职了。” “辞职?”简舒玮讶异地睁大眼。“为什么呢?” 姊姊怎么可能轻易辞职呢?她的个性自己最清楚了,姊姊虽然有时脾气倔强,容易和人发生争执,但还算是个适应力很强的女孩子。她之前做过几份工作,都适应得满好的,这回怎么会才刚上班几天,就辞职了呢? “唉!说来也是我太冲动了,但是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乱来!他竟然” “他该不会半夜潜进你的房间,企图非礼你吧!”简舒玮捂着嘴,惊讶地大叫。 “不是!”妹妹的猜测,招来她一记白眼。 那家伙没那么下流,况且那家伙要是有这等兴致,倒还算有救,偏偏他是个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废寝忘食的偏执狂,除了工作,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他特别感兴趣的! 她把和袁祖烨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部告诉妹妹,末了她还加重语气说:“那家伙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没关系,但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他自我毁灭,所以我才会一怒之下冲动离职。” 简舒玮点点头说:“如果和他相处真的这么痛苦,那么辞职了也好。只是姊你辞职了,那以后你怎么办呢?” 她可以不动手术,但姊姊总要生活、付房租呀! “没关系!我会再去找其他的工作。”她拍拍胸脯告诉妹妹:“今天我又找到一间餐厅服务生的工作,打算等会儿就去面试,相信一定能够顺利录取。” “餐厅服务生的工作,适合你吗?”简舒玮很替姊姊惋惜,她有烹饪才能,却埋没在小餐厅里当服务生,太委屈她了。 “稳定就好,现在我不要求太多,只要能够存钱让你动手术,我就满足了!” “姊”简舒瑀的牺牲与奉献,让简舒玮深深动容,她不由得感叹道:“我真希望能够快点有个好姊夫,替我好好照顾你。” 姊夫?简舒瑀可不敢妄想,会有什么白马王子来拯救她,不过为了不让妹妹失望,她还是干笑着说:“是啊,我也一直期待呢!” 如果世上的男人全像袁祖烨那个工作狂一样,傲慢自大脾气又暴躁,她才不嫁呢! 她紧紧拥抱妹妹,抚摩她的头,真心地说道:“舒玮,你放心!你是姊在世上最重要的亲人,就算没有一个好姊夫,姊姊也永远不会离弃你。” 她这番话,让简舒玮既感动又感伤,哇地哭了起来,而简舒瑀见妹妹哭了,也忍不住苞着哭了起来。 这时徐智洋正好来找简舒玮,见她们相拥而泣,两人都哭得淅沥哗啦的,吓了他一大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简舒瑀心中激动万分,想起之前她还曾经为了袁祖烨的态度和冷言冷语,感到灰心丧气,便深深觉得对不起妹妹。 “简舒瑀,要振作起来哟!”她拍拍自己的脸颊,给自己打气。 从今天起,她的人生只能前进,绝对不许后退。 没想到,自己原以为不会再见的人,却出人意料地跑来找她 “欢迎光临!” 中午时分,前来餐厅用餐的客人很多,简舒瑀穿梭在各桌的客人之间,不是忙着端水、拿菜单给客人,就是赶着送菜上桌,还得不时清理客人使用过的桌面,好让下一组客人使用。 她忙得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因此也没注意到,有个高大的男人走进店里,眯着眼四下张望。 很快地,男人发现她的踪影,眼中倏地迸出喜悦的光芒。 他就是袁祖烨,经过一个礼拜的挣扎,他终于宣告投降,不再为了那愚蠢的自尊,而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他派人找到简舒瑀的下落,但她已经找到新的工作,今天他来就是想和她谈,希望她辞掉这里的工作,回到他那里上班。 袁祖烨打量这间小餐厅陈旧狭窄,客人三教九流、龙蛇杂处,实在不是个良好的工作地点。接着,他把视线转向忙禄得像只小蜜蜂的简舒瑀。 她穿着店内的制服短袖白上衣和草绿色迷你裙,前头还绑了条白色的半身围裙,她的臀部挺实圆翘,裙下的一双美腿姣白无瑕,格外引人遐思。 在她离开后的这个礼拜,他大概又把胃肠搞坏了,看见那些紧盯着她大腿的男人,他就满肚子酸气,连带的胸口也很不舒服。 他忍不住赏他们一记恶狠狠的警告目光,要他们管好自己的眼珠子,否则他很乐意替他们摘下它们。 而简舒瑀根本没空去看是否有人站在店门口,只忙着收拾客人离开后留下的碗筷。她端着收拾好的杯盘,准备送到后头厨房给大婶清洗,经过一张桌旁时,一个中年男人忽然伸出禄山之爪,偷摸了她的屁股一把,还一脸陶醉地说:“啧啧,真有弹性。” 简舒瑀浑身一震,瞪大眼,僵硬地转身看着那个人。 而袁祖烨远远看见这一幕,气得怒发冲冠,开始卷袖子,准备痛揍这匹色狼,替天行道!然而 谤本不用他动手,简舒瑀居然一声不吭地端起客人用过的水杯,将大半杯加了冰块的冷水,直接倒在那个中年男人头上,并且冷冷地告诉他:“你大概有点醉了,希望这杯冰水能让你清醒一点!” 袁祖烨看了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忍不住想鼓掌大笑起来。 哈哈,干得好! “啊”那个中年人赶紧跳起来拍去身上滴落的水,一面哇啦大叫,一面吼着要老板出来解决。 老板听到前头的骚动,很快从厨房赶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您不要紧吧?”老板一看到客人,不问原由便先道歉。 “王老板,你请的这是什么服务生!你知道吗?她居然把水倒在我头上!”中年男人绝口不提自己卑劣的行为,一迳指责简舒瑀的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教训她。”老板又一串连声道歉之后,立即转向简舒瑀,劈头就骂:“你在搞什么鬼!张先生是我们的老主顾,你怎么可以把水倒在他头上呢?” “他如果不伸出咸猪手偷摸我屁股,我怎么会把水倒在他头上?”事关女性尊严,她怎能忍气吞声? “摸摸屁股又怎样?又不会少一块肉!”老板见她毫无悔意,更加生气。“我请你来是来伺候客人,不是让你来耍威风的!现在,你马上向张先生道歉,不然我就请你走路!” 老板如此是非不分、不明事理,简舒瑀既失望又委屈,泪水险些夺眶而出。但她绝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掉泪,让他们知道她受到伤害。 她昂起下巴,逼回眼眶中的泪水,然后一字一字说:“我死也不会道歉!不必等你解雇,我自己走路!” 简舒瑀解下围裙用力扔在一旁,然后笔直走出门外。 “你、你给我站住!”老板没想到她不但不怕他的威胁,还真的扭头就走,现在店里客人这么多,她若跑了,等会儿怎么忙得过来? “喂!你等等” 他追在后头大呼小叫,简舒瑀完全置若罔闻,依然头也不回地走出店外。 简舒瑀低着头,神情萧索地走在路上,像只垂颈的哀伤天鹅。这附近有个大菜市场,出入的摊贩和买菜的家庭主妇非常多,热闹喧哗的人潮,更突显她的孤单与落寞。 她的心情糟到极点,一个礼拜之内接连“解雇”两个老板,筹不到妹妹的手术费不说,连自己的生活费都快成问题了。 然而她能为了填饱肚皮,而任客人上下其手吗?她实在无法为了五斗米,出卖自己的尊严! 至于袁祖烨那个工作狂想起他,她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其实他还算是个不错的老板,虽然脾气古怪了点,又爱虐待自己的身体,但至少是个坦荡荡的正派之人,不会对她毛手毛脚,薪资也给得相当大方 她漫不经心地走着,脑中思绪纷扰,没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双穿着晶亮黑皮鞋的大脚,也加入她的脚步,配合她行进的节奏一同前进。 简舒瑀原以为那只是个顺路的陌生人,但是那双大脚愈靠愈近,最后几乎是紧贴着她,简舒瑀这才忍不住抬头去瞪那个人。 懊不会又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色狼吧? 然而这一抬头才发现,走在她身旁的人竟然是袁祖烨! 没错,走在她身旁的人,正是袁祖烨。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神情自若地与她并肩走在川流不息的市场买菜人潮中,路过的欧巴桑莫不好奇地偷瞄他几眼,只有他本人依然昂首阔步,毫无半点忸怩的神色。 “你在这里做什么?”简舒瑀震惊得忘了走路,只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瞪着他。 “我来找你的。”他跟着停下脚步,习惯性地皱眉瞅着她。“刚才餐厅里发生的事,我都看见了。”而她的表现,令他想拍手喝采。 “你、你都”刚才她那副落魄的模样,都让他看见了? 她的小脸霎时涨得通红,但偏偏又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硬是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副逞强又窘迫的模样,让袁祖烨觉得她好可爱,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简舒瑀立即反应极大地质问:“你在笑我,对不对?” 不用说,看到她现在宛如丧家之犬的落魄模样,他一定很得意! “你认为我有那么邪恶吗?”他瞪她一眼,不怎么高兴她对他的观感。“其实刚才你的表现很正确,我真想为你拍手。” “真的?”他的话令简舒瑀大感意外,她原以为他会幸灾乐祸,嘲笑她辞去他家的工作后,就过得凄惨落魄。 “肚子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袁祖烨突然问道。 “咦?”“已经中午了,你忙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肚子一定饿了吧?” “饿是饿了,但是要吃什么?”她咕哝着问。 “这附近你应该比较熟,当然是由你推荐。”他所知道的,全是高级的知名餐厅,而他不认为这时候她有心情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吃一顿大餐。 “嗯”简舒瑀左右看了看,指着前方的巷弄说:“那条巷子里,有个阿婆卖的肉羹面味道还不错,但是” 她瞄了他一眼袁祖烨穿着一身西装,能坐在路边的塑胶板凳上吃面吗? “既然味道不错,那还犹豫什么?”袁祖烨不让她犹豫下去,迳自拉着她的手走向她所指的地方。 “是这里吗?”袁祖烨拉着她走进阴暗狭窄的巷弄内,果然看见有个驼背的老婆婆,正在冒着热气的摊子前忙禄。 “呃你要吃什么?”简舒瑀有点不自在地问。 他们才一走进来,就引来方圆十公尺的人注目,不过也不能怪这些人,因为不是天天都有人穿着一身毕挺的昂贵西装,到菜市场来吃面。 “我看看”袁祖烨看着菜单,漫不经心地问:“这里什么东西最好吃?” “这里最好吃的当然就是肉羹面啦!”一想到那滋味,她就快流口水了。“我要吃肉羹面。” “那我也吃肉羹面吧!另外,顺道切点卤菜什么的。” “嗯。再加一盘烫青菜好不好?”简舒瑀知道他食量大,光吃那些东西可能不会饱。 “行!你想吃什么&#x5c3d;&#x7ba1;点就是了。” 她跑去点东西,袁祖轮看看旁边正好有个空桌,便拉开矮矮的塑胶板凳,一屁股坐下。 简舒瑀回来看见他高大的身躯挤在小小的位子上,一双长腿不舒适地缩在桌子底下,让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或许我们应该到宽敞一点的地方用餐。”她歉然道。 “不必麻烦了!在哪吃都一样,东西好吃最重要。”袁祖烨倒是一副轻松自在的神态。 简舒瑀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你没来这种地方吃过东西吧?想必你应该是打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吃穿用都是最好的” 她认为像他这种年轻有成就的男人,一定都是源自于父母家族的庇荫。 “没来这种地方吃过东西?”袁祖烨自嘲地一笑,告诉她:“我小时候,还曾经和一大堆孩子抢食大锅饭,因为粮食不足,所以经常饿肚子。” 他在育幼院长大,院长虽然仁慈,但年事已高经费又不足,在粮食短缺的情况下,这些由她抚养的孩子们,也经常跟着她饿肚子。 话虽如此,他一点都不怪她,反而很感谢院长,至少她给了他们一片屋檐,让他们遮风避雨好几年。老院长过世时,他们五个人都回去送她最后一程。 “骗人”简舒瑀瞪着他,以为他在说笑。经常饿肚子,还能长得像蓝波一样高大? 袁祖烨耸耸肩,一副爱信不信随便你的表情。 这时候,阿婆把他们点的东西送来了,阵阵扑鼻的香气,让几天没享受过美食的袁祖烨,肠胃咕噜叫了起来。 “先吃吧!”他拿起卫生筷拆开之后,立即低头唏哩呼噜吃起面来。 看他吃得好像很满足的样子,简舒瑀这才安心地享受美味的肉羹面。 很快地,风卷残云,桌上的食物被他们一扫而空,袁祖烨二话不说,起身去付帐。 不一会儿,他和简舒瑀并肩走出小巷,一脸不可思议地说:“吃这么一餐,居然花不到两百元?” 真是令人不敢置信!他已经不知多久没吃过这么便宜的食物了。 “很便宜吧?”简舒瑀得意地道:“这里的东西既好吃又便宜,堪称平民美食的代表哩。” “好吃是好吃,但是比不上你煮的菜,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做的料理。”他突然道。 “呃?”简舒瑀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他。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不要咳!我是说,你愿意考虑,回来继续为我工作吗?” 袁祖烨那古铜色的俊脸上,有着可疑的红云。 “欸!” 简舒瑀怎么也没想到,袁祖烨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整个人又傻住了。 “我还是喜欢你做的菜,连作梦都常常梦到”每回在梦中品尝到她的美味料理,醒来后发现只是一场梦,他的胃袋还是又空又扁,火气就更大,当然就更多人遭殃。 最后他终于受不了,决定拉下自尊来请她回去。 “可是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毕竟那时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副恨不得撕了她吃下肚的样子。 他嘿嘿地干笑道:“那时我确实气得有点失去理智,但你也不该在那天晚上就跑掉,至少该等我气消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再说呀!” “你也不看看自己那时候的模样活像土霸王似的,怎么可能听得进人家的话?而且,是你先威胁要我滚蛋的,我为了保留最后一丝尊严,才会辞职呀。”简舒瑀嘟嘴抱怨。 袁祖烨听了,有点难为情地搔搔头。有些时候,他的脾气确实太坏了些! “好!现在别再争辩过去谁是谁非,我们该认真讨论的,是未来的事。”他技巧地略过自己的“恶行”转移话题道:“我想请你再回去工作,薪资待遇都一样,三节奖金也不会少,但是你可以再增加一项要求,算是我的赔礼。” “我可以有一项要求?”这个条件倒让简舒瑀认真考虑起来。 “是的!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可以应允你的要求。譬如增加休假天数或是每年出国旅游什么的,我都可以答应。”对她,他算是倍加礼遇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回去继续担任你的厨师。” “很好!”袁祖烨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她这么配合,相信这回他们一定能相处愉快! “是不是真的好,等你先听过我的要求再下评论吧!”简舒瑀知道,他可能不会太轻易答应她的要求。 “你要求什么?”袁祖烨怀疑地眯眼瞧她。难道她想要求五行集团的股份?还是想成为他老婆? “我的要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够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再虐待它,三餐定时吃,每天最晚不超过一点上床。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答应你回去工作。” 她的要求令袁祖烨错愕。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干嘛非要干涉他的日常作息不可! 他宁愿她要求搭豪华邮轮游加勒比海,也不愿她提出这种要求。要一个把工作当成生活重心的人改变习惯,还不如杀了他比较痛快。 他的沉默,说明了他的回答。 简舒瑀就知道,要一个工作狂答应这样的要求,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微叹一口气,还是礼貌地向他道谢:“无论如何,谢谢你今天的午餐,希望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面。” 简舒瑀转身准备离开,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袁祖烨突然喊住她:“慢着!” 她只好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有何吩咐。 “我并没有说不答应你的条件!”他没好气地道。“我答应你,尽量改变自己的作息时间,你回来工作吧!” 他算是栽在她手上了,被掐住致命死穴的人,还有什么选择? 第五章 简舒瑀重新回来替袁祖烨工作,已经快满一个月了,这段日子,比简舒瑀预想中的更加顺利愉快。 她尽责地为他烹煮三餐,而他也在该吃饭的时候放下工作,按时用餐,没再让她担心。为了奖励他的“听话”她还特地到图书馆抱回一堆食谱回家作笔记,打算做更多好吃的料理给他吃。 至于睡觉他有没有躲在房间里偷看文件她不得而知,但至少他都很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最晚一点钟,一定离开书房回到卧房去。 当然!偶尔他也会忘了时间,继续埋首在文件中就像现在那么,她也有办法应付。 “咳咳!” 她故意站在袁祖烨身边,仿佛喉咙不舒服似的,不断地清喉咙,不着痕迹地提醒他,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是是!我知道了,小避家婆!”袁祖烨埋怨地白她一眼,即使再不情愿,还是乖乖地收起文件,准备回房睡觉。 他的配合,让她感到非常欣慰,因为至少她不用眼睁睁看着他自我毁灭,却无能为力。 “我一直不懂,你为什么宁愿放弃要求其他好处的机会,也要我好好吃、按时睡?说真的,我虽是你的老板,但我的健康和你的工作,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吧!”袁祖烨纳闷地抚着下巴问。 现在他已经死了心,不再期望她会突然改变决定,他只是纯粹好奇,她为何这么坚持要他维护身体健康?就算他累到挂掉,也绝对发得出遣散费。 简舒瑀考虑片刻,便决定告诉他她母亲的真实例子,希望他打从心底正视自己的健康。 她仰望着他性格的俊颜,问:“你还记得第一次面试那天,我曾经告诉你,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唔,我还记得!”因为他误把她当成厨师的女儿,现在回想起来,实在很好笑。 “因为我爸爸意外早逝,我妈妈只好一肩扛起家里的经济重担,外出工作赚钱养活我和妹妹。从我小学四年级开始,一直到我大学二年级为止,妈妈每天都早出晚归,夜以继日地不停工作。 清晨,她去摆摊子卖早点,中午她到自助餐店当店员,下午开始则到海产店掌厨,每天都工作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家休息,早上五点又要起来准备卖早点。妈妈总说要多存点钱,让我和妹妹可以念书,过好一点的生活,所以一直很拚命地工作。 我大二的某一天,妈妈从海产店下班回到家,才刚进家门,就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和妹妹紧急将她送到医院,可是两天之后,她还是走了。”想起母亲那段辛劳的生活,她还是忍不住想哭。 “我很遗憾!”袁祖烨同情地看着眼眶发红的她,忍不住伸出大掌,拍拍她的背,给她一点安慰。 “谢谢!”简舒瑀吸吸鼻子,含泪一笑,然后又继续说道:“后来医生证实,我妈妈是因为太过劳累,导致蜘蛛网膜下出血致死,正是过劳死的典型案例。那时我就好后悔,平常为什么没劝妈妈多休息?为什么不告诉她,我和妹妹不需要过好日子,我们只要妈妈陪在我们身边就好。” 而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正因为你母亲是过劳死,所以你才这么害怕看见像拚命三郎一样不眠不休的工作狂?”袁祖烨柔声询问。 “嗯!妈妈的例子,让我后悔莫及,但是你还有救,我不希望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在我面前倒下来” 想起当年母亲突然昏厥的情景,她不禁恐惧得双手直发抖。 他立即握住她颤抖的双手,将简舒瑀拉入怀里紧抱着,然后拍着她的背粗声安慰道:“别怕!我身体壮得像头牛,没那么容易倒下,再说现在我每天有你,已经改邪归正啦,你瞧我每天不都按时吃饭、乖乖睡觉?所以你别怕,我不会突然倒下的。” 他工作的目的,是为了追求事业巅峰的成就感,也不是真的想慢性自杀。 “嗯”简舒瑀安心地一笑,眼儿笑得弯弯的,粉嫩的唇散发着可爱诱人的光泽,袁祖烨突然发现,其实她还挺好看的。 他的胸口突然咚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他怪异地摸摸胸口,发现心脏跳得好快。 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在里头乱跳? 察觉他的沉默,简舒瑀缓缓抬起头看他,两人的目光互相接触,不由自主地互相凝视起来 好一会儿后,简舒瑀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害羞地低下头,这才猛然发现他们还抱在一起! “啊!”好窘!简舒瑀飞快跳开,仓皇说了声:“我、我先去睡了,晚安!” 她像火烧屁股似的,快速冲出门外。 而在她后头,袁祖烨笑得好大声。 这个小丫头真逗趣! “简舒瑀!” 几天后,袁祖烨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拉开嗓子高喊。 “我在这里啦。”简舒瑀无奈地出现在厨房门口,她正忙着在里头切葱,他大老爷却像催命鬼似的在外头鬼吼鬼叫。 “简舒瑀,你有护照和美国签证吗?”看到她出现,他劈头就问。 “护照和美国签证?没啊!”她怎么会有那些东西?这几年来,她不管醒着还是作梦都想存钱,哪有闲钱和闲功夫去美国旅行? “那么明天你把证件照片交给邹永杰,让他替你办护照签证,下下礼拜我要到美国出差,你顺道一起去。”有了她,这趟美国之行他终于可以摆脱血淋淋的牛排和难吃的汉堡了。 “我也去?”简舒瑀脸上出现兴奋的神色,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出国耶! “对!这回我要去纽约,但我吃不惯美国当地的食物,所以要你随行掌厨。” “没问题!”简舒瑀大拍胸脯保证。“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那就好。” 他由衷觉得:有她真好! 袁祖烨安心地去洗澡,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尽责过了头的小女人,竟会 到了预定飞往美国当天,起飞前三十分钟,袁祖烨烦躁地在机场走来走去,不时瞄向手表看时间。 简舒瑀一早就对他说有要事出去办,要他不用回家接她,直接从公司到机场就可以,她会自己赶来与他会合。所以上午开完会,他就直接从公司来到机场,可是左等右等,眼看着登机时间只剩下半个钟头,她还是不见踪影!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她该不会把自己弄丢了,还是发生什么意外 他愈想愈是焦虑不安,再度扭头命令也一同随行的秘书。“永杰,你再去请柜台广播一次!说不定她人在机场里,只是找不到我们。” “是!”邹永杰领命后,马上快步跑向柜台。途中,忽然有一大坨行李袋,朝他直冲而来 他面色惊恐地后退一大步,免得像保龄球瓶一样被撞倒。 “邹秘书!”四五个大小不一的行李袋“砰”一声落地,露出一张因匆忙奔跑而嫣红的小脸。 “简小姐?”邹永杰发现是她,又惊又喜,但是看见地上那堆惊人的行李,脸又当场垮下来。“简小姐,这些全是你的行李?这会不会太”太多了? “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袁祖烨在不远处看见她,立即大步走过来质问。他看见地上那堆行李山,陡然沉默半晌,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好一会儿之后才抬起头问:“这些行李都是你的?” “是啊!”简舒瑀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来晚了,因为我从早上就忙着准备这些东西!” “你该死的脑筋有什么问题!” 他突然暴出怒吼,吓得简舒瑀整个人跳起来。“你干嘛干嘛这么凶?” 吓死人了! “你带这么多衣服干嘛?是想去美国服装表演,还是登台作秀?”袁祖烨看了就火大,跟女人出门就是这么麻烦,东西多得要命,又爱拖拖拉拉! “你说什么!”简舒瑀听了也跟着火大起来,她两手叉着纤腰,毫不畏惧地仰头瞪视袁祖烨铁青的脸。他凭什么直接将她定罪? “总裁简小姐请你们不要”邹永杰颤巍巍地想阻止战火,但是两方谁也不肯退让。 “谁告诉你这些全是衣服!”简舒瑀气呼呼地转身拉起一个最小的旅行袋,告诉他:“我所带的衣服加盥洗用品,总共只有这么多!” 什么服装表演?他别血口喷人! 袁祖烨明显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其他的袋子里装着什么?” “都是喂牛的饲料啦!”喂他这头大笨牛! 她气得随手拉开其中一个旅行袋给他看,里头装的全是一些基本耐放的食材,还有一些他喜爱的食物。 “你一个早上不见人影,就是为了准备这些?”他显然终于明白了,因为袁祖烨的脸上开始出现不好意思的羞赧神色。 “哼!”简舒瑀迳自拉上拉链锁好,看都不看他一眼。 “喂,简舒瑀” 袁祖烨还想说点什么,但邹永杰及时上前提醒道:“总裁,距离起飞的时间只剩二十几分钟,我们该进去了。” “嗯。你去帮她把行李托运,我跟她先进去。要快一点!” “是!”苦命的邹永杰只得卖力提起那堆行李,赶往行李托运处柜台。 而简舒瑀还在生气,即使袁祖烨难得拉下脸不时找话与她攀谈,她都爱理不睬的。没办法,她实在太生气了!谁叫他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口骂人? 哼!即使他是她的老板,这回她也决不轻易原谅他! 袁祖烨很大方,自己坐头等舱,跟他同行的邹永杰及简舒瑀也一并坐头等舱。 头等舱的座位,一排共有六个座位,都是两张椅子并列。登机之后,简舒瑀迳自走向另一边,打算让邹永杰跟袁祖烨一起坐。然而袁祖烨非常坚持要她同坐,可怜的邹永杰只好孤单一人坐在走道的另一边。 头等舱的机位很宽敞,但简舒瑀却缩得像团小虾米,拚命往窗边靠,不想碰触身旁那个暴君的任何一根寒毛。然而那位大爷却像毫无所觉似的,大剌剌地迳自伸展长腿,还解下领带、拉开衬衫的领口,露出些许性格结实的胸膛,看得简舒瑀两眼发直。 但她怎能这么没志气就被男色所惑?她干脆拉起毛毯试着入睡,来个眼不见为净。 飞机起飞后不久,空姐开始送饮料、餐点过来。头等舱的待遇果然非同凡响,虽然简舒瑀没得比较,但光用想的也知道,不是人人坐飞机都能吃到鲍鱼、鹅肝酱和顶级牛排。 她切下一块柔软多汁的牛肉,愉快地放进嘴里咀嚼,不过用餐期间,她注意到袁祖烨吃得并不多,主餐他甚至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他胃口不好吗?还是晕机?刚才她还发誓决不轻易原谅他,现在却不由得担心起来。 蓦然,她想起自己怕中午没时间吃饭,肚子会饿,所以一早就做了一些豆皮寿司当作便当带出门。只是没想到,她忙得连吃便当的时间都没有,所以那些豆皮寿司都还在。 她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保鲜盒,打开后送到他面前。“这里有一些我自己做的豆皮寿司,你要不要吃?” “你做的豆皮寿司?”袁祖烨愣了几秒,接着便像怕她反悔似的,飞快接过保鲜盒,急促道:“要,当然要!” 她做的东西,什么都好吃!他很快拿起一个豆皮寿司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面不断地点头。豆皮吸饱了卤汁,加上爽口的白饭,比菲力牛排还好吃! 他狼吞虎咽地将四个豆皮寿司全吃掉,又喝杯热茶,终于觉得满足了。 “谢谢!”他将保鲜盒还给她,趁机讲和。“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你别再生我的气,好吗?” “谁叫你每次都不先把事情弄清楚就乱骂人?这样我当然会生气啊!”她又不是被骂大的,活该承受他莫名的暴躁脾气。 “现在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把事情弄清楚,绝不再乱发脾气。”他像对待情人似的轻声细语,隔着一条走道的邹永杰听见,叉子咚地掉到盘子上。 这个人真的是总裁吗?不!他一定是外星人,偷走总裁的皮,冒充他四处行走! “你说到要做到喔!”简舒瑀噘起小嘴,不自觉撒起娇来。 “好。”袁祖烨轻声应允,温柔得简直不像他。 邹永杰赶紧拿出晕机葯服用,他想他一定是晕机了,否则怎会看见不可能发生的事? 经过十几个钟头的长途飞行,他们总算到达纽约。飞机落地时已将近午夜,离开机场后,邹永杰直接搭计程车前往预订的饭店,而简舒瑀则和袁祖烨一同回到他位于中央公园附近的高级公寓。 因为太累了,简舒瑀没心情看看这个热闹多变的城市风貌,匆匆洗过澡之后,就直接跳上那张看起来好软、好舒适的床,补足旅途中消耗的体力。 睡了极为舒服的一觉之后,隔天清晨她不到七点就起床,梳洗过后,赤脚踩着柔软的长毛地毯走出房间,发现袁祖烨的房门依然紧闭,可能还在睡觉。 可能真是旅途太过劳累了,否则他通常不会这么晚起床的! 因为还不用急着做早餐,所以她很悠闲地扭扭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才走到窗前,眺望远方的朝霞及风景。 窗外放眼所及,都是高耸入云霄的摩天大楼,但在摩天大楼之间,却有一块巨大的绿地,吞吐着城市的盎然生气,那是纽约着名的中央公园。看见这些陌生的景物,她才深深感受到,自己正身在异乡。 “你在看什么?”忽然一道高大的阴影罩住她,转头一看,原来是袁祖烨。 “我在看外头的风景。从这里往下看,好美喔!”她笑着眯起眼,好玩地伸出手想捕捉下方马路上,那蚂蚁似的流动车潮。 “是还不错。”其实袁祖烨很少有时间看窗外的风景,但是一大早看见这样的景致,确实满有提振精神的作用。 “啊!既然你起床了,那我得赶紧去做早餐,否则等一下你赶着出门,会来不及吃。” “慢慢来,今天我不急着那么早出门。我和客户约十点,地点又不远,大约九点半再出门就行了。”来到美国,袁祖烨打算让自己稍微松懈一下,喘口气,也当作是另一种休息。 “没关系,我还是去准备好了!难得有这么多时间,我想让你悠闲地好好吃顿早餐。” 于是简舒瑀弄了一大桌丰盛的早点,两人悠闲地享用后,还剩下大约一个小时的空档时间。 简舒瑀看看窗外的阳光,突然问:“你想不想去散步?” “散步?”袁祖烨怪异地看着她,他这辈子从未想过要散步。 一方面是他根本没那时间,另一方面是对他来说,明明没事却故意在路上走来走去,那是疯子才会有的行径。 “对呀!天气好好喔,太阳出来了,天空也好蓝。”她向往地微笑,接着便不由分说拉着袁祖烨的手臂,直接朝门口走去。“来吧,我们去散步!” “等等!让我换个衣服”他身上还穿着用来权充睡衣的运动服哪! “不用了!你这样很休闲,非常帅气。”简舒瑀拉着他走进电梯,坚定地按上关门键。 袁祖烨有点无奈,却不生气。可能因为他对她特别纵容,所以她的胆子也愈来愈大了。幸好这小妮子还算懂得分寸,不会逾越他情绪的底限,所以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走出电梯,跨出公寓大门,正好一位邻居从外头回来,见到他们,几乎是不加思索地说:“good摸rning!” “good摸rning!”简舒瑀也开心地回应。 向外国邻居打完招呼,她转头对袁祖烨一笑。 “这里的人好亲切喔,虽然彼此不认识,但是会互相打招呼耶!”她新奇地惊呼道。 “这里的人的确是满有礼貌,满懂得尊重别人的”袁祖烨点头认同,不过随即加一句:“但还是有人例外啦!没礼貌、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当然还是存在。” “但一定比较少对不对?”简舒瑀有些惆怅地说:“要是在台湾,你和不认识的人微笑打招呼,他可能会回你一句肖仔!” “这就是国情的不同,我们台湾人比较内敛保守,要大家主动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可能有点强人所难。” “说的也是。”所以唉!难怪大家那么喜欢出国,因为只有在国外,才能享受到这种感觉嘛。 简舒瑀将两手背在臀上,转身开始踩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早晨的感觉真的很好,风和日丽,空气清新,她微笑地仰头望着蓝天,步履轻松愉快。 她可爱的表情让袁祖烨情不自禁跟着露出微笑,几个大步很快追上她。 他们沿着人行道往中央公园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逛。进入公园后,简舒瑀有点累了,于是他们找了张石椅坐下,准备稍事休息后折返回去。 “这里有好多绿树,空气也好清新。”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的简舒瑀,很喜欢山林和田野,以及河流与绿树这些大自然的风光。 “是啊!”他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看见”这么多绿树了。 他来过纽约无数趟,甚至在这里拥有一间公寓,但他只来过中央公园一次,其余的时间全忙于工作。 以往,他也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有多久的时间没看过这么一大片绿树,是因为她的关系,他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袁祖烨自嘲地摇头一笑:她好像一面镜子,在她面前,他就会不由自主检讨自己、反省自己。 这恐怕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被一个女人左右!袁祖烨因为这个想法而皱起眉头。 “你能不能不要皱眉?这样看起来好像有满腹心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简舒瑀盯着他紧拧的眉头,打从心底觉得惋惜。 这么俊朗阳刚的一张脸,却被那两条扭得像毛毛虫似的眉毛破坏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抚开它,但才一碰到他的皮肤,隐约听到啪的一声,突然有道电流从两人身上通过,他们飞快弹起,朝不同的方向跳开。 “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简舒瑀摸着自己的手心,妤像还感觉得到刚才那种麻麻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静电吧!这里空气干冷,很容易产生静电。”袁祖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免有点惊讶,但他尽量以平静的口吻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喔原来是这样。这是不是就是人家说来电的感觉呢?”简舒瑀有点羞赧,又有点尴尬,因为不知所措,所以胡乱说了个冷笑话。 但是一说完,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来电?”袁祖烨专注地凝视她,嘴里喃喃重复这句话。 这就是所谓的来电? 他的黑眸炽热的像火,却又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好像隐藏着一股莫名的吸力,不断将她吸入那潭黑色的湖水中 其实她也满漂亮的! 袁祖烨心中如此惊叹,那白里透红的健康肌肤,像颗甜美的水蜜桃,略为上翘的鼻头可爱逗趣;眼睛不是很大,但却剔透明亮,像天上的星子,粉红的唇瓣可能抹了护唇膏,看起来就像草莓糖一样晶莹可口。 他才刚吃饱,怎么又觉得饿了?但他不是肚子饿,而是 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就这么互相凝视着对方,许久许久,直到一位慢跑的男士经过,朗声朝他们打招呼:“good摸rning!” “喔!”他们像被解开穴道似的,迅速地回过神。 “good摸rning!”匆忙回了一句问候,简舒瑀回避地低着头喃喃道:“你差不多该出门了,我们回去吧!” “嗯。”袁祖烨低应了一声,起身跟着她的脚步往回走,不时用一抹深思的眼神,打量简舒瑀的背影。 可能吗?他有可能喜欢上她了吗?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说真的,以前他对女人的看法,只局限于美丽、性感、甜美、欲望等雄性的观感,截至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动心的感觉。 袁祖烨皱起眉头,不太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 大概是他太喜欢她做的菜,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不可能喜欢一个女人!不可能吧? 他不确定地问自己。 第六章 简舒瑀坐在格林威治村的某间小咖啡馆里,充满兴味地望着周遭与台湾回异的异国景致。 这是她来到美国的第十天,也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明天下午,他们就要搭机返回台湾了。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她还是满高兴的,毕竟回到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还是比较亲切、熟悉呀。 来到美国的第二天,除了早上和袁祖烨出门散步之外,她就整天关在房子里,除了烹调三餐之外,剩余的时间不是看英文的电视节目,就是望着窗外发呆。 她没开口抱怨过无聊,但袁祖烨发现了。第三天早上,他交给她一本详细的纽约市旅游手册和一支可联络的手机,让她自己出来玩。本来他还想指派一名导游,但被简舒瑀婉拒。 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她怎么好意思再让他破费? 这八天来,简舒瑀靠着简单的英文和自己的脚力,走遍纽约大小景点,不过当然啦,她没忘记自己的职责,每天早上一定准备好早餐和便当,等袁祖烨用过餐、带着便当离开后她才出门,并在他回去之前准备好晚餐,绝不会让他饿肚子。 “瑀,我买了‘咳乐’,你‘咬不咬’喝?” 一名金发碧眼的年轻老外,拿着两罐易开罐的可口可乐,来到她身边。 他叫罗伊,是今天早上简舒瑀在古根汉美术馆偶然认识的。那时他主动过来攀谈,问她是不是中国人,还说他曾学过中文,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还满聊得来的。 后来她打算离开美术馆了,罗伊问她要去哪里,她回答格林威治村,罗伊说他也想去,还问她可否一起同行?简舒瑀不好意思拒绝,况且罗伊是个满好的人,有他相伴也不错。 于是他俩结伴同行,度过快乐的一天,转眼就快四点了,她也差不多该回去。 “好,谢谢你!”简舒瑀接过可乐,拉开拉环,浅褐色的泡泡立即冒出来,她赶紧就口喝掉那些泡泡,舒畅地呼出一口气。 她没注意到,身旁的罗伊一直用一种爱慕的眼神,痴迷地盯着她看。 喝完可乐,又聊了一会儿,已经快四点半,她真的该走了!于是简舒瑀起身向罗伊道别,告诉他自己必须回去。 罗伊显然还舍不得她离去,热情地直说要送她回家,她推辞不掉,只好答应。 两人搭着地铁回到中央公园附近,再走路回袁祖烨的住处,到了公寓楼下,她转身向罗伊道别,这回是真的得说再见了。 “瑀,我可不可以要你的‘点滑’?以后我可以常常打‘点滑’给你。”罗伊终于清楚地表露出他的企图。 “罗伊,你”简舒瑀错愕地愣住。不会吧?罗伊对她 “瑀,我很喜欢你!”罗伊大胆而直接的告白,证实了她的猜测,也把她给吓得呆住。 “唔?怎么会” “你是如此美丽、可爱,我无法不喜欢你!”美国人奔放的天性,在罗伊身上表露无遗,喜欢就直接说出来,说了就马上付诸行动。 “可是我们彼此之间,并不是那么地了解”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向她表白,慌得有点不知所措。 她红着脸一副窘迫的模样实在太可爱,罗伊忍不住低下头,想亲吻她红扑扑的脸颊。 然而他才刚低下头,还没碰到简舒瑀可爱的脸颊时,肩膀就突然被一只大手给按住,技巧地阻止了他的意图。 他疑惑地转过头,看见一名高大的东方男子,面色不豫地站在他背后,简舒瑀也正好抬起头,看见那个人,马上高兴地喊道:“袁先生!” “你朋友?”袁祖烨脸色阴郁。 是的,站在罗伊背后的人,正是袁祖烨。今天他难得提早结束工作,还订了百老汇歌剧院的票,想请简舒瑀一起去观赏最经典的“歌剧魅影”但她显然已另有安排! “呃是,他叫罗伊。”不知怎么回事,简舒瑀觉得有点心虚。“我我和他” “没关系,如果有约会你就去吧,晚餐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他一脸平静地说完,转身就朝公寓里走去。 “等等!袁先生,我已经回来,不出去了!”简舒瑀马上追上去,虽然他看似平静,但她总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应该说是很不高兴吧! “瑀”罗伊还试着想拉回简舒瑀的注意力,但她只是回头挥了挥手,扬声说:“今天非常谢谢你,再见!” 一句再见,切断了罗伊的冀望。他想他和她,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罗伊黯然转身离去,心中呐喊:再会了,他的东方天使! 回到公寓,袁祖烨一反常态地板着脸没有说话,简舒瑀以为他是累了没心情说话,所以还主动找话和他闲聊。“你今天比较早回来喔?我还来不及做晚饭哩!” 没想到袁祖烨居然冷冷地回答:“那么是我不该太早回来啰?打搅你的约会,真是抱歉了!” 简舒瑀愣住了,急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况且我和罗伊也不是” 她想解释自己和罗伊并非男女朋友,但是转念一想:对他来说,是或不是有差别吗?他想知道吗?又会在乎吗?她若急着解释,他会怎么认为? 因为犹豫,她剩余的话就没说出口。袁祖烨见她没否认自己和罗伊的关系,一股酸闷之气霎时直冲心头。 你这是在嫉妒吗?这个问题,吓坏了他自己。 笑话!他怎么可能嫉妒?他交过的女友虽然不是太多,但也绝对不算少,那些女人个个如花似玉、柔顺迷人,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个脾气倔强的小丫头,嫉妒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 炳、哈、哈!他在心底大笑,但笑声却是那般心虚。不!他绝不承认,自己嫉妒那个名叫罗伊的小子为了简舒瑀这个小女人! 他旋身一屁股坐下,啪地转开电视,以从未有过的傲慢态度吼道:“我饿了,去做饭!” 他这样的态度,让简舒瑀很受伤,也让她认清了自己的身分她只是他请来的煮饭婆,岂能妄想他对自己有什么怜惜、有什么感情? “是的!袁先生,我马上去做饭。抱歉让您挨饿了,这是我的失职,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说完,简舒瑀转身快步走向厨房,眼泪已在眼眶里滚动。 原以为原以为他们之间有些特别的情谊,至少是朋友吧?然而事实上,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他花钱雇用的厨子! 他们向来平和的关系,被这个意外的插曲给打碎,回到台湾之后,僵硬的关系也不见好转,反而因为僵局维持太久,谁也不知如何化解,关系变得愈来愈生疏。 现在他们之间,关系再普通不过他付钱,她煮菜,除此之外,完全不做任何不必要的交谈。 很快地,冬天到了 “青山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当空呃在微笑” 袁祖烨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一身酒气,他甚至唱起已经二十多年没唱过的儿歌,就知道他醉得有多厉害。 今天是五行集团五位龙头老大的聚餐日他们会在每个月当中选一天一同用餐,聊聊彼此的近况,顺道联络一下感情。因为近来心情不好,袁祖烨便多喝了几杯,谁知道居然醉得一塌糊涂。 虽然纪梦棠立即给他吞了一颗解酒锭那是她的“情夫”硬塞给她,是身为医生的他自己研制的葯剂,对消除宿醉很有神效。可惜的是,那种神效只对宿醉后的症状有效,并无法让他立即清醒,所以他们还是请封缙培顺道送他回家。 而冷血成性的封缙培只将他送到家门口,压下他的指纹开了门,将他一屁股踢进去之后,随即迳自离去。 这已是他所能做的极限对一个醉鬼! 封缙培走后,袁祖烨跌跌撞撞地往屋内走,里头黑漆漆的,只有入口处留有一盏小瞪。 其实就算有灯也没有用,因为袁祖烨根本醉得搞不清楚位置与方向。 “我想睡觉房间在哪?”他一边咕哝,一边在墙上胡乱摸索。“门呢门怎么不见了?”他的房门怎会凭空消失呢? “门呢?我要进去”当他几乎像个孩子似的发起脾气时,突然摸索到房门的门把,他立即露出醉酣酣的笑容,高兴地打开那扇门,直接走进去。 因为里头乌漆抹黑的,他摸索着走进去,直到碰到床的边缘,才突然像断线的木偶,一下子倒向那张香软的床。 他立即沉沉睡去,根本没听到女人惊恐的尖叫。 “是谁啊!”今晚袁祖烨出门参加朋友的餐叙,简舒瑀不必做晚餐,更不必在他面前装出他们不曾争执过的样子。虽然心情轻松不少,但是空荡荡的房子却令她觉得寂寞,于是洗过热水澡,她不到十一点就上床睡觉了。 她本来睡得很熟,但是突然有些奇怪的噪音把她惊醒,不过因为实在太困了,所以简舒瑀干脆拉起棉被盖住头又继续睡。 可是那些噪音实在太恼人,铿铿锵锵还乒乒乓乓的,她终于忍不住拉开棉被,睁开一只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个人影正向床边摸来。 懊不会是那个名叫莫妮卡的女人偷溜进来,又把她错认成袁祖烨,脱光衣服想来勾引“他”吧? “是谁!”她的厉声质问还没说完,那个人就“咚”的一声趴倒在她床上,吓得她放声大叫。 “放、放开我!”她整个人被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即使用力推,也推不开压在身上那个庞然大物,害她满身香汗淋漓,却徒劳无功。 最后她勉强伸出手,打开床头的小台灯,这一开灯才赫然发现抱着她的人是袁祖烨!她又惊又怒,亏他平日装得一副冷漠高傲、不屑理人的样子,晚上却摸黑溜进她房间,企图非礼她。 “你这个大色狼!伪君子!变态狂” 她边骂边踢边挣扎,可是片刻之后她发现,自己认为居心不良的色狼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只是不耐地哼几声,最后甚至发出轻微的鼾声,显然完全睡死了。 “唔?”他居然睡着了!呃他不是来非礼自己的吗? 冷静下来之后,她才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薰得她也快醉了。 “搞什么嘛!”原来他喝醉酒,八成是走错房间了!可是不对啊!他不能就这么趴在她身上睡吧?“喂快起来!” 她伸手去推他,要他快起身。 “唔”这回袁祖烨总算有了反应,他撑开重到不行的眼皮,看见面前有一双“作怪”小手,不断地推他的身体,难怪他睡不好! 他喃喃低咒几句,好像在嫌吵之类的,便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压在自己的身体底下,接着又继续呼呼大睡。 “喂”简舒瑀呆住,这下她连可以稍微反抗的手都没了,全身上下,只剩一张嘴能动。 她更加生气,决定不断贴在他耳边哇啦大叫,非要把他叫醒不可。 “你给我醒来!袁祖烨” 近在耳畔的呱啦乱吼,果然把袁祖烨给狠狠吵醒。他用力撑开冒火的双眼,两道眉毛拧得像快打结似的,非常、非常不高兴 居然有人敢在他睡觉时,在他耳边制造噪音! 简舒瑀以为袁祖烨终于清醒了,高兴地大喊:“喂!你快唔!” 没想到,他突然低下头,直接用嘴罩住噪音的来源她的小嘴。 简舒瑀的唇突然被攫住,整个人完全吓傻了,因此也忘记要推开他。袁祖烨发现噪音果然消失,这才满意地松开自己的唇,头一歪,再度沉沉睡去。 而简舒瑀呆愣地张着微肿的唇,她的唇上还留有另一双唇的余温,觉得不只那里发烫,还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脸上、头顶上,全身都像着火似的。 “你这可恶的浑蛋”简舒瑀涨红脸,想狠狠骂他下流无耻,但不晓得什么原因,出口的话语不但软弱无力,还带着一丝娇嗔的意味,一点都不凶恶。 怎么会这样?他一定是对她下了迷魂葯! 她瞪着他熟睡的脸庞,激愤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这阵子累积在眸中的哀怨,慢慢地消失了。她有点陌生地打量他的脸庞因为关系一直很僵硬,所以简舒瑀已经好一阵子没有机会仔细看看他。 其实自己还满喜欢他的长相英俊、立体、而且有男子气概。她生平最受不了的男人,就是软弱怯懦的娘娘腔,而他不但完全不怯儒,还强势过了头,让人觉得他霸道。不过幸好他人还算不坏啦,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阴阳怪气!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了?”趁袁祖烨睡得不省人事,简舒瑀偷偷伸手抚摩他性格的脸,当她的手指滑过他宽而薄的唇时,不经意想起刚才的吻热热的、湿湿的 那是她的初吻耶!她从未和任何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不由得羞红了脸。 怎么办,自己好像好像喜欢上他了耶!想看一个人、想和他相处、想跟他说话、想碰触他的一切这应该就是爱吧? 从一开始替他工作,她就不由自主地关心他,只要是袁祖烨喜欢的料理,再麻烦、再困难,她都会不辞辛劳地为他准备好;每当他下班回到家,她的心情就特别愉快,他若深夜不睡,她也担忧得无法成眠。 愈仔细深思,愈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动了情,但是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袁祖烨对她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呀。 一开始她曾经以为有,因为他对自己真的很好,邹永杰也说,他从没看过总裁对哪个员工这般容忍、礼遇。然而,就在她以为他们的关系确实和一般人不同时,他却像翻书似的突然翻脸,变得好冷淡,不但不再和她谈天说笑,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简舒瑀心里很难过,但是一直努力说服自己要认命,毕竟自己只是为他煮饭的厨子,就算不认命,又能如何?可是今晚他却 袁祖烨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不断飘来,这种味道仿佛有催眠作用,她的眼皮愈来愈重、眼睛愈来愈酸涩,她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再度萌生睡意。最后,简舒瑀干脆放弃挣脱的念头,缓缓闭上眼睛。 反正也跑不掉,干脆睡吧! 她在他怀中磨赠几下,找到最舒服的位置,也跟着沉入梦乡。 花朵时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地牛步前行,当短针走到大约七的位置时,金色的阳光从窗口溜进室内,洒落一室明亮。 “嗯”固定的生理时钟唤醒袁祖烨,他眨动眼皮,意识逐渐转醒。不过在等待清醒的过程中,他依然双眼紧闭着,想稍微赖床几分钟。 他缓缓皱起眉头,因为他总觉得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那香气不是他房间里的的气味,更不可能是自己身上所有,很明显那是属于女人的气息。 而且,他的身下软软的那种软又和床垫的柔软不同,软中还带着弹性,就像人体的肌肤似的 人体?袁祖烨有些怀疑地伸出手,抚摩身下奇怪的柔软物体,这一摸,他惊骇得立即弹开眼皮,仔细一看真的是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因为他的手,正好放在她那柔软的酥胸上。 他迅速认出在他身下的女人是简舒瑀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什么时候偷溜上他的床? 喔,他明白了!原来她看起来单纯质朴,却也和一般女人一样满腹心机,趁夜爬上自己的床,妄想勾引池! 一股怒气霎时由心而生,袁祖烨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摇醒仍在熟睡的简舒瑀,并且大声咆哮:“你给我起来!” “唔”简舒瑀睡得正好,忽然一阵雷声般的怒吼暴响,她揉揉眼皮,睁开爱困的眼睛,便看见袁祖烨那张愤怒的脸庞。 “喔,你总算醒了!”她总算可以自由移动身体,否则都快麻痹了。 “什么叫我总算醒了?”这女人居然神情自若,毫无一丝羞愧之意!“我想请问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这个问题,让简舒瑀错愕地愣了一下。 她在他床上? 她先看看左右,确定自己并没有弄错,这才拧着秀眉告诉他:“请你在质问别人之前,先问问自己有没有搞错!看清楚这张不是你的床,而是我的床!” “你的床!”袁祖烨这才转头梭巡刚才无暇细看的房间,发现这确实不是他的房间,而是她所住的客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错愕地问。 “因为你走错房间了!”她都还没机会说清楚,他就指控自己偷溜上他的床,这实在令人气结!“昨晚你喝醉了,半夜突然跑进我房间,怎么叫也叫不醒!” “我走错房间?”袁祖烨不敢置信地摇晃脑袋。他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不可能的错误?。 “如果不是,难道还是我偷溜进你的房间,把你扛过来的吗?”明明自己睡错床,还敢说她睡在他的床上?真是岂有此理! 罪证确凿,袁祖烨无法抵赖,不过他怎么会这么做?难道是他的意志背叛他的理智,趁他喝醉酒意识不清时,操控他的身体来到她身边? 他不经意想起纽约那个金发男孩,眼眸又冷了下来。袁祖烨讥诮道:“就算是我走错房间,那又怎样?反正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床都是属于我的,不管睡哪一张,都是‘我’的床!” “什么!”简舒瑀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这家伙实在有够蛮不讲理耶!先是莫名其妙地闯进她房间,用身体把自己压在床上一整夜,害她浑身腰酸背痛不说,醒来后又不分青红皂白诬赖自己偷爬上他的床,等弄清事情的真相后,居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喂!你半夜闯进女生的闺房,难道就这么算了?昨晚我根本不能动,手脚又酸又麻,你知不知道?你至少该向我道” 简舒瑀话还没说完,他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转头瞪着她,吓得她连接下来想说什么都忘了。 “昨天晚上”刚才突然有个模糊的记忆,闪过他的脑海中。 他记得那柔软香馥的樱唇,尝起来的滋味是如此美好是她吗? 他怀疑地瞪着她红润的小嘴,突然问:“昨晚我是不是吻过你?记忆中,我好像和谁接过吻。” 奇怪,昨晚走错房间的事他毫无印象,但是那个吻却像烙印般,深凿在自己的记忆中,感觉非常真实。 “啊!”这个大剌剌的问题让简舒瑀快窘毙了,偏偏提出问题的人毫无半点羞赧之色,还睁大一双认真的黑眸定定地瞧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这”被强吻就算了,吻她的人居然还这么直接地问她,这该怎么回答? 简舒瑀支吾片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承认,自己确实被他吻了,只好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 “没有啦!你大概记错了,不然就是你在作梦。”她红着脸,别开视线,不好意思看他那双精锐炯亮的眼睛。 “作梦?”不!那感觉如此清晰,他口中仿佛还留有那樱唇的甘甜与芳香,那绝对不是一场梦! 是她吧?他盯着简舒瑀绯红的双颊、小巧红润的唇,突然不发一语地捧高她的腰,让她的视线与自己平行,在她慌张不知所措之时,猛然低头吻住那瓣朱唇。 “唔唔”该死,她怎么莫名其妙又被吻了! 没错!袁祖烨在心中高呼:他记忆中的,就是这柔嫩甘甜的唇! “昨晚你果然和我接了吻!为什么要骗我说没有?”袁祖烨陡然放开她,大声指控道。 “什么叫我和你接了吻?是你强吻我!”这家伙根本搞不清楚状况!“那时我被你压得像块板豆腐,连动也不能动,是你趁我动弹不得的时候,强吻我!” 自己没怪他就不错了,他居然敢像受害者一样哇哇叫! “是吗?”他纳闷地沉吟。关于这些,他就完全不记得了,他仅存的记忆,只有那个甜得不像话的吻。 “反正我才是受害者,你没资格对我大吼小叫啦!” 她一口气吼完,翻到床边滑下床,准备进浴室梳洗,谁知道袁祖烨突然抓住她的手。“等等” 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她说的是国语,难道他听不仅吗? 简舒瑀终于发飙了,她气得跺脚吼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你误闯我的房间,还趁我动弹不得时强吻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受害者是我,不是你!” “我知道!”出人意料地,袁祖烨竟然坦承自己的过错。“我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强吻了你。” 他太轻易认错,反而让简舒瑀觉得怪怪的。“既然你知道就好,我不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转身欲走,他又再次拉住她的手。“再等一等!” “又有什么事?我还赶着做早餐,很忙的咧!”她忍不住大翻白眼。 袁祖烨凝视着她佯装不耐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纽约回来之后,他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谈谈,但是每回看到简舒瑀,脸色就不由自主地僵冷起来,弄得她也视他如猛虎,总是躲他远远的。他好怀念过去那段轻松自在、两人无所不谈的日子,却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 而现在,打破僵局的机会或许已经出现了! 当初他发怒的原因,是因为嫉妒那个名叫罗伊的小子直到现在,他才愿意对自己承认,他确实是在嫉妒! 不过后来自己冷静一想,就算那个小子喜欢她,那又如何?如果真要竞争,他袁祖烨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 就算她已经喜欢上那个小子,他也有把握让她改变心意,况且从纽约回来后,他从不曾见简舒瑀和罗伊联络过,或许他们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一切全是他乱吃飞醋。他的嫉妒来得太莫名其妙,根本一点道理都没有! 唉!都怪恋爱中的人没有理智,连他这种心中向来只有工作的人都无法幸免。 想到这儿,他不禁摇头苦笑。“既然我们已经弄清楚,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么我决定负起责任,好好地补偿你。” “不必!我的薪水已经够多,不用再给我钱了。”简舒瑀不贪心,太多的红利奖金,反倒让她不安。 “我没打算拿钱来补偿!”袁祖烨痞痞一笑,看起来竟有几分顽皮。“我打算拿一个比金钱更有价值,也更有诚意的东西来补偿你。” “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眼皮跳个不停?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样东西就是”他的笑容加大,看起来也更年轻帅气。 她有点看痴了。“嗯?” “我!”他坚定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简舒瑀猛然回神,这才发现天上居然掉下一份超重量级的礼物!“呃?你说什么?” 他要用自己来补偿她! 第七章 “为为什么?” 简舒瑀傻住了,小嘴张得大大的,看起来可爱极了,袁祖烨不禁又想吻她。 这个小女人,愈看愈令人觉得爱怜!以前刚见面时,只觉得她是一般的普通女孩,或许清秀了些,但根本不可能是他会喜欢的类型。然而随着一天天的相处,他对她的感觉慢慢改变。 他开始感受到她的善良、顽固、执着与坚强,他知道这个小女人乐观上进,有自己的主见;他知道她脚踏实地、不虚荣浮华;他知道她父母早逝,独力照顾车祸受伤的妹妹,目前正努力替妹妹筹措医葯费。他怜惜她、钦佩她、更爱她! 是的!因为不相信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小女人绑住,所以他也自我挣扎过,然而感觉是无法骗人的,每回看到她,他都打从心底产生一种安心、放松的感觉,好像看见家人一般自在,不需要竖起防卫与警戒。 除了五行集团的其他四位伙伴和孤儿院的院长之外,自己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属于家的感觉! 唉!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陷入爱河,就是这种感觉吧?然而他可没打算太快招认对她的爱,那太没面子了!于是袁祖烨故意开玩笑道:“因为我发现,你还满合我胃口的。” “我合你胃”简舒瑀听了脸色窘红,又羞又恼。“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菜肴,怎么可以说我合你胃口?而且,我也不要你的补偿!” 说什么补偿?根本是强迫中奖嘛! “如果你不要我补偿你,那你来补偿我好了。”他邪气地一笑,打定主意耍赖到底。 “我补偿你?我又没欠你什么!”她天天按时准备营养美味的三餐,让他吃得满足又健康,她不知道自己还欠他什么? “你不知道吗?”袁祖烨瞅着她,假意质问道:“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没交过女朋友,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像清教徒一般严谨,难道你不该补偿我吗?” “你没交女朋友,那关我什么事?”她扮了个鬼脸,要他少诬赖她。当初她的要求中,可没有“不准交女朋友”这条。 “是你订下规矩,不准我深夜不归,也不许我太晚上床,这样我哪有空余时间交女朋友?所以啦,既然是你让我没办法交女朋友,那么你当然得补偿我啦!” 明明是他自己没心思去理会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却狡狯地将原因全推到她身上,反正达到目的就行啦,用什么理由、借口,那都不重要! “我”简舒瑀面色霞红,有些窘迫地嚷道:“不然,我不约束你,你可以尽情去交女朋友”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口酸酸闷闷的,很不舒服,她捂着胸口,似乎这样就会好过一点。 “我不要!”袁祖烨想也不想地大声拒绝。“现在我只想和你交往,对于其他女人,我没兴趣!” “交交往!”她捂着跳得愈加快速的心脏,心里不断哀鸣:不行了!我的心脏痛快发作了呃,如果她有的话。 “没错!我认为我们很合适你娇小可爱的身材,正好搭配我的高大强壮;我脾气火爆,你则是个小辣椒;我喜爱美食,而你正好拥有绝佳的好手艺,可以抓住我的胃。” “还有呢?”简舒瑀掩饰心底的喜悦,故作平静地问。 “我想和你在一起!因为你是少数真正关心我、而不是想从我身上得到好处的女人;我可以完全信任你,把自己交给你,不用担心自己突然被捅一刀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 “喜喜欢!”喔!她一辈子也不敢想,可以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 “是的,我喜欢你!”他毫不犹豫地承认。爱就是爱了,何必再挣扎否认、欺骗自己的心? “喔”她呆愕地张大嘴,活像个傻瓜。自己是在作梦吧?她得捏捏看是不是真的 直到听见袁祖烨的爆声大笑,简舒瑀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的右手用力地捏着自己的脸皮,像拉扯一块柔软的年糕。她连忙松开手,丢脸地低下头。 袁祖烨笑着搂住她的肩,安慰道:“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接着,他正色问:“告诉我,你是否也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不!”她绝不可能讨厌他!他对她的好,让自己一直很感动,虽然后来有些不愉快,但是那些美好的记忆,是永远也抹灭不了的。 “你说不,是指不讨厌我?还是不喜欢我?”他锐利的眼紧盯着她,眸中出现紧张之色。 “当然是不讨厌你。你一直很照顾我,给我的薪水又优厚,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呢?你知道的,你是个很好的老板”她也希望,他是个很好的情人。 然而这样的称赞听在袁祖烨耳里,却像婉转的拒绝之词,他的俊颜当场僵住,许久没有反应。 “你怎么了?”怎么他好像被石化似的? “没事!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袁祖烨愣愣地转身,掉头朝外走。 他得离开这里,找个无人的地方,吼出胸口的郁闷与伤痛 “你要去哪里?”简舒瑀傻了。“我还没回答另一个问题” “你不必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他停下脚步,但是依然不肯回头。 “你知道?”简舒瑀既惊讶又害羞。“你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我从你的反应就看得出来。”袁祖烨苦涩地笑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没想到,居然第一次放入感情就惨遭滑铁卢! “你看出来了?”糟糕!真是太羞人了,她居然半点也藏不住对他的心动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绝不会为难你。” 尊重她,绝不会为难地? 这下简舒瑀总算听出不对劲。她忍不住问:“你以为,我的答案是什么?” “你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你根本不喜欢我对吧?我不该自作多情的!”他闷闷地回答,却惹来简舒瑀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实在太好笑了,原来从头到尾,他都误会她的意思了! 见她笑得不可自抑,袁祖烨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吼:“有那么好笑吗?”拒绝他,就这么令人高兴吗? “我笑你搞不清事情的真相!”简舒瑀娇嗔地白他一眼,神情柔媚。“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过不用你说!我从你的反应” “你这头大笨牛,实在很顽固耶!”简舒瑀气得吼他。“我又没说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自己胡乱猜测!” “呃?”她激动的反应,让袁祖烨有点愣住。 “现在你看着我,好好听我说我喜欢你!简舒瑀喜欢袁祖烨,你听明白了没有?”她握着小拳头大声表白,只差没扑到他耳边大喊。 “明白了。”袁祖烨的态度太过平静甚至可以说呆滞。简舒瑀觉得好窘,她刚才的呼喊,简直像花痴一样!她耳下一热,转头便想躲回房里去。 但她才刚跨出脚步,就被一双大手由后抱住纤腰。 “你敢走?”好不容易才听到她说爱他,他怎么可能容许她自眼前逃离? “那你想怎样?”谁教他既没反应,又呆呆的! “我想吻你!我的亲爱小女友” 炽热的唇再度烙下,简舒瑀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于是柔顺地张开嘴,迎接他饥渴探入的舌 “舒玮!” 每个星期一、三、五早上,简舒瑀会趁着工作的空档,到医院探望妹妹。这天她又照常到医院去,人还在门外,就察觉里头气氛不对。少了说话声,多了几分寂静肃穆。 进门一看,原来是简舒玮的主治医生也就是这间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萧文章,带着几位实习医生和护士前来巡房,徐智洋也在其中。 萧文章是出了名的大牌医生,巡房时大家不敢说话,也是自然的事。 萧文章年近五十岁,身材矮胖、为人好色,结过两次婚,日前又传出离婚的消息这些都是简舒瑀在茶水间听欧巴桑说的。 他见简舒瑀到来,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热切的光芒,绕过众人来到她身边。“简小姐,请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萧文章一说完,便迳自走出门外。 简舒瑀有些不安,看看同样困惑的众人,还是飞快地跟了出去。 到了无人的楼梯间,萧文章转身面对她,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他和她说话时总是一脸讨好,和对待其他人的傲慢态度完全不同。只可惜他生得一脸奸相,即使满脸笑容,还是让人不想亲近。 简舒瑀觉得他的视线,好像一直停在她穿着紧身t恤的胸前,让她既尴尬又不自在,所以连忙主动开口问:“萧医师,请问您找我出来,不知想跟我谈什么事?是不是我妹妹的症状恶化?还是” “不是的!简小姐,你千万别担心,你妹妹的状况良好,如果再动一次手术,我有把握情况会比现在好很多。” “真的吗?那太好了!”听到妹妹的身体状况没问题,简舒瑀很高兴。“既然不是我妹妹的问题,那么是” 萧文章假意关切地注视着她。“我只是非常关心简小姐的经济状况!听说你为了筹措令妹的手术费,日夜辛勤工作,我听了觉得非常同情。” “还好啦,那并不算辛苦。”简舒瑀敷衍地笑了笑。袁祖烨本来就待她不错,成为他的女朋友之后,对她更是体贴周到,从来不舍得让她辛苦劳累,萧文章的同情,根本是多余的。 “那简小姐有经济上的困难吗?”他突然别有玄机地问。 “经济上的困难?”她更加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的!如果简小姐有经济上的困难,我愿意帮助你。” 萧文章的话令简舒瑀惊讶不已,他们只有在病房偶尔碰面而已,私底下并无深交,为何他突然说要帮助她? 见她一脸狐疑,萧文章马上补充道:“当然,我不是白白借给你。” 他的话实在太令人费解,简舒瑀忍不住问:“请问您到底在说什么?” “简小姐,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萧文章的表白,吓坏了简舒瑀。“不不会吧!” 最近她走什么桃花运,怎么大家都突然对她产生好感?先是罗伊,再来是袁祖烨,现在又冒出一个萧文章。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忽然一窝蜂地喜欢自己,她只是一个很普通、平凡的女孩罢了! “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忍看你受苦,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愿意马上拿出两百万让你妹妹动手术,就连术后的复健堡作,我都会请专人照顾。你说如何?” 简舒瑀总算明白了,原来萧文章这个老色鬼,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妄想娶她当下一任继室。 她深深觉得受到侮辱,因为他俩相差将近三十岁,他儿子说不定比她还大,她怎么可能嫁给他? 然而他是妹妹的主治医生,她也不好正面得罪他,怕影响妹妹的治疗,只能笑着虚应道:“谢谢您的青睐,我很感激,但是,我可能不需要这份帮助。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存了一笔钱,虽然金额不高,但勉强还能够应付,再说如果真的不够,我的男朋友也会帮助我,请您放心!” 她刻意提起自己已经有男朋友,希望让他死心,但萧文章仿佛没听到似的,迳自说:“没关系!你再好好考虑,或许你会改变心意。” 说完,他走回病房和等着他的实习医生、护士会合,继续巡视下一间病房。 望着他臃肿的身影逐渐走远,简舒瑀不由得蹙起眉头。 或许她该将妹妹转到其他医院!可是放眼全台湾的神经外科,似乎没人比萧文章医术更高明,他是神经外科的权威,还曾经让几个瘫痪的病人重新站起来,为了妹妹好,她实在不该贸然将妹妹转到别家医院。 但是如果她不答应萧文章的求婚,他会用心替舒玮动手术吗? 实在令人万分担忧! 第八章 深夜袁宅的主卧房,传来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粗喘娇吟声。 “啊”简舒瑀白皙的双腿挟住袁祖烨的虎腰,无力地承受他愈来愈急促的冲剌。 “嗯”袁祖烨粗声喘息,大手拂开她汗湿贴黏在颊上的发丝,极尽缠绵地吻住她的唇,诱惑她伸出粉舌,与他一同沉浸在醉人的纠缠里。而他身下的猛力冲刺,未曾稍歇 他们究竟是怎么从清清白白的情侣关系,变成夜夜春宵的甜蜜爱侣?简舒瑀自己也不知道! 只记得有天晚上她洗完澡后,和袁祖烨一起在客厅看电视,他直夸她好香,还不断用快冒出火花的性感眼神挑逗她,后来自己可能真的被他引诱了,只记得两人倒在沙发上,像被邪魔附身似的,疯狂地亲吻、抚摩对方的身体,像要将对方揉进自己体内他们甚至没有回到卧房,就直接在沙发上做了。 开了先例之后,肉体的亲密,变成理所当然的同居关系。每天晚上,袁祖烨非要她陪他做完“激烈运动”才肯乖乖入睡。 现在她每晚都睡在他身旁,而客房那张床再也没机会躺上去过,那个房间变成她放衣服的更衣室。 “喔”激情即将达到高潮,袁祖烨嘶吼着仰头,重重挺进几下后,舒畅地宣泄所有的欲望。 激情结束,简舒瑀像被抽空似的浑身虚软躺了好久,意识和体力才逐渐恢复。 “每次都这样,人家好累”她撒娇地窝进他怀里,呢喃抱怨。 “是很累,但是也很舒服。不是吗?”他嬉皮笑脸地吻住她的唇,大掌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游移。 简舒瑀只能赏他一记白眼,这人实在自傲得紧!虽然是事实 她望着天花板,突然想到妹妹的主治医生萧文章,还有他提起的那桩婚事,总令她感到不安。倘若自己拒绝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 “你在想什么?”袁祖烨的大手不安分地溜上她胸前迷人的蓓蕾。“居然敢在我的床上发呆?该罚!” “不是啦!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当袁祖烨放开她时,简舒瑀差点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一记娇嗔的白眼送了过去。“我在想舒玮下个月动手术的事。” 简舒瑀叹了口气,妹妹即将再动手术,这次手术可能是决定妹妹将来能不能康复的关键,她自然十分担心。 “别担心!你妹妹一定能安然度过难关,钱的事情你也不必烦恼,我会全额支付。”他早就说过,要帮她付这笔医葯费。 “谢谢你,将来我会存钱还给你。”她计算过,手术费可能不够,再加上术后需要大笔的金钱请看护、复健等等,自己不得不向袁祖烨求援。 “情人之间,还提什么还不还的?”况且,如果没有意外,将来她就是他的老婆了,夫妻间何必分彼此呢? “谢谢!你真好”他对自己的好,真的让她很感动。“或许我该好好地报答你”简舒瑀顽皮一笑,小手大胆地往下溜,握住正处于歇兵状态的男性欲望。 袁祖烨差点从床上一跃而起,而他的某个部位,立即有了反应。 “喔!你这个小妖精”他神情痛苦地低吼。“你喜欢我的报答吗?”她舔了下他的耳廓,学电视上那些风骚情妇,眯起眼诱惑人。 “太喜欢了!”他立即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嘶哑地低吼:“我要你现在!” 他吻住她的唇,急躁地将手探入依然湿滑的甬道内,想给她更多,她娇吟地张开双腿,主动让他进入体内。 他们饥渴地拥抱彼此、接纳彼此也给予彼此,直到他们再也承受不了 微凉的晨风吹动银灰色的窗帘,裸着上半身的男人从浴室出来,发现应该起床的人还赖在床上,浓眉一拧,直接迈步走向那张尺寸惊人的双人床。 他猛然掀开被子,粗鲁地喊道:“小懒虫,我已经喊你好几遍了,快起床!” “人家好困喔”被窝里躲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她俯身趴在床上,一颗脑袋埋在枕头下,小屁股翘得高高的,拒绝配合男人的命令。 “简舒瑀”袁祖烨真是又好笑又无奈,他从不知道她也是赖皮一族。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人家真的好困嘛!谁教你不让人家好好睡?”仗着这个男人宠她,她干脆来个赖皮兼撒娇。 “不行!”袁祖烨想也不想地拒绝。 距离简舒玮动手术的日子一天天地近了,担心妹妹的简舒瑀成天坐立不安,精神紧绷。袁祖烨看不下去,决定安排一趟短途旅行,带她到中部山区走走,稍微纾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谁知道自己的一番好意,她却不怎么领情,他不到八点就喊她起床,现在都快九点了,她还在赖床,袁祖烨决定使出铁腕政策。 “够了!你到底要赖床到什么时候?”他低喝着伸出大掌,拍向她翘高的小屁股,但是下手的力道很轻,完全不会让她觉得疼痛。 “不要!不要!我不要出门,只想睡觉!”她根本不怕他,依然躲在枕头下大喊。 “你不想去是吧?”他突然放柔音调,但那样听起来反而更具威胁感,简舒瑀有点不安地掀开枕头一角,偷看他的表情。 “嗯”她连回答的声音也变小了。 “太好了,那让我们留在床上吧!其实昨晚只做两次,我根本没满足,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我们可以好好地温” 他话还没说完,简舒瑀已经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我想去、我想去!我马上去洗脸刷牙!” 她像火烧屁股般冲进浴室,一副怕他把她拖出来绑上床的样子。 “这小妮子!”袁祖烨应该高兴自己计谋奏效,但她的反应实在太伤他的男性自尊。他的技巧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吧? “算了!”他知道她只是累坏了,他打开衣橱,开始更衣。 二十分钟后,他们两人都打理妥当,准备出门去。 “我们怎么去啊?”一出大门,简舒瑀就疑惑地问。 平常也没看他开车,出入都是司机接送,难不成他们假日出去游玩,也是由司机接送吗? 那样好奇怪喔! “我们自己开车去!”他亮出一串钥匙,甩得叮咚作响。 “你会开车喔?”她嘿嘿笑了出来,开心地跟着他走进电梯。 袁祖烨赏她一记白眼。“我刚满十八岁就拿到驾照了!” “喔?是三轮车的驾照吗?”她故意挖苦他。 “你居然敢这么说!看我怎么整你”他冷不防伸出手,往简舒瑀的腋下猛搔痒,她尖叫着拚命闪躲,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好啦好啦,人家道歉嘛!电梯里有监视器,不要把保全人员吓坏了。”她娇嗔着推开他,对着镜子整理被袁祖烨弄乱的头发。 电梯到达地下室,这一层全是住户的车库,还各自有电动门隔间。袁祖烨按下车库的遥控钮,米白色的铁卷门便缓缓往上升。 “哇!你有好多辆车”铁卷门尚未全部升起,她已看到里头并排着三部汽车,她不经意瞄到其中一辆十分眼熟的汽车,脸色霎时一变。 银色的保时捷! 不可能的!银色保时捷虽不常见,但也不代表这辆银色保时捷,就是撞伤妹妹的那一辆。 虽然她是这么想,但还是马上举步走向那部保时捷,想看看它的车后,有没有诡异的反光贴纸。 她绕到车后,看到保时捷字体的上方,贴着一张巴掌大的恶魔鬼脸贴纸,在车库灯光的照耀下,诡谲地朝她微笑 “不”她的脸色霎时苍白如雪,这张贴纸 没有错!这张贴纸,就是她在车祸那夜看到的反光贴纸,幽冷的银青色、邪恶的恶魔笑脸她绝对不会认错,就是这张贴纸! 这张贴纸贴在袁祖烨的车上,那不就表示撞伤舒玮的人是他! “喔,不!”她猛力摇头,怎么也不愿相信。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了?”袁祖烨今天打算开好走山路的吉普车出去,刚打开车门,便发现简舒瑀面色苍白地站在保时捷车后发呆,他立即关心地走过去问。 “没什么!”她赶紧挤出笑容,逼回眼中的泪水。“这张贴纸这张贴纸好特别喔,是保时捷公司送给所有车主的吗?” “怎么可能?”袁祖烨摇头笑着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在好莱坞当导演,前两年他拍了一部叫好又叫座的鬼片,这张贴纸就是那场电影首映会的邀请券,我看它的造型满好玩的,就把它贴在车后头。” 简舒瑀愈听,心愈沉。 “所以只有你在保时捷车上,贴了这张贴纸?”她双唇颤抖,万分不想开口问,却不得不问。 有这张贴纸很奇怪吗?他虽然纳闷,还是耐心为她解惑。“国外我不知道,国内确实只有我才这么做。因为全台湾拥有这张贴纸的,只有我一人。” 若非他人正好在美国出差,朋友特地寄邀请函给自己,他也不会有这张贴纸。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会把这辆车借给别人吗?”她不死心地再问。 “不会!”袁祖烨想也不想地摇头。“我的车自己都很少开,自然也不会借给别人。事实上,也没什么人敢来跟我借,我想他们宁愿自己去买一辆吧!” 他自嘲地呵呵一笑。 如此说来撞伤舒玮的人,真的是他! 简舒瑀觉得血液瞬间自脑中抽离,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双腿往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你怎么了!”幸好袁祖烨眼明手快,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我我不舒服”他居然就是把舒玮撞成瘫痪的凶手她好想吐! 见她毫无血色,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人偶般摇摇欲坠,袁祖烨既心疼又焦急,拦腰抱起她,果断地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简舒瑀摇头啜泣道:“我不想看医生,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只要让我休息一下就好拜托你!带我回家休息” “好好!你想休息,我们就回家休息。”她苍白的脸色让袁祖烨不忍再多说,飞快将简舒瑀带回家,体贴地替她脱掉鞋子,让她尽快躺上床休息。 深夜,简舒瑀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大概是睡得太久了,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时间,有点弄不清自己目前身在何方。 忽地,她的目光落在躺在身旁的男人身上,她霎时想起一切。 袁祖烨拥有一辆银色的保时捷,车上还贴有恶魔图案的反光贴纸他竟然是开车撞伤妹妹,害妹妹瘫痪的人! 一声抑制不住的细微啜泣,差点逸出喉头,但她竭力忍住了。看了身旁依然熟睡的男人一眼,她悄悄翻身下床,来到漆黑寂静的客厅里。 她坐在沙发上沉思,无论过多久,她都难以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也许是她眼花看错了,也或许是自己记得不对她宁愿想一百个理由,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撞伤舒玮还逃逸无踪的凶手。 最后,她伸手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不久,电话被一个睡意浓重的女人接起。 “喂!是谁?” 简舒瑀立即歉然道:“明美吗?我是舒瑀,抱歉吵醒你了。” “舒瑀啊?没关系啦,我也刚睡不久而已。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吧?” “是的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 周明美是她在高中时最要好的同学,去年结婚,嫁给征信社的小开。她打这通电话,就是想请她帮忙。 “什么事,你说!咱们是好姊妹,天大的事,我也挺你罩你!”周明美忘了老公就躺在身边,用力大拍胸脯,柔软的床垫霎时摇晃起来。 “谢谢你!”明美的义气,让她倍受感动。“我想请你先生调查一件事不,应该说是一台车。这件事关系着舒玮车祸的真相,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跟舒玮的车祸有关?那当然没问题!你需要什么协助,&#x5c3d;&#x7ba1;说。” 简舒瑀将自己的请托告诉她,周明美边听边回应:“嗯嗯那没问题!我会请我老公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谢谢你,明美!麻烦你们了。”简舒瑀吸吸鼻子,忍不住快哭了。 “别这么说!那就耐心等我消息。” “嗯,谢谢你!晚安。” 币上电话之后,她望着窗外幽冷的明月那冷冷的光就像那张邪恶的反光贴纸,不由得令她蓦然浑身发冷。 这时,忽然一双手臂从她背后冒出来抱住简舒瑀,把她吓了一大跳。 “啊!”她跳起来,差点失声尖叫。 “对不起!吓着你了?”袁祖烨抱歉地看着她,柔声问:“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自己能说出实情吗? 她凄楚一笑,轻轻摇头。“没什么!可能白天睡太久了,现在反而睡不着。” “我去泡杯热牛奶给你,喝了可能会好睡一点。”袁祖烨怜惜地说道。 “嗯,谢谢你!” “别客气!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泡牛奶。”他起身,霸道地命令。 “好。” 袁祖烨奖励地拍拍她的头,然后走进厨房泡牛奶,简舒瑀凝视着他高大的身影走进厨房,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 他对她实在好好,她好爱他! “呜”她忍住悲伤,在心中祈求,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他千万不要是撞伤舒玮的人 千万不要! 几天后,周明美回电话给简舒瑀。 明美告诉她,她老公去调查的结果,证实袁祖烨那辆保时捷几个月前确实曾经入厂维修过,而维修的原因,是因为汽车前方的保险杆有凹损。车厂的人表示,那个凹损一看就知道是车祸造成的。进厂维修的时间“正好”在妹妹发生事故后的不久 简舒瑀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霎时呆了。她机械化地道了谢,挂上电话后,便一直坐在客厅里,两眼木然望着前方,直到夕阳西下。 舒玮确实是他撞伤的!她替他想尽了一切借口,否认他是撞人的凶手,然而经过种种追查与求证,她却失望了!如今,她再也没有任何借口能够为他开脱。 人确实是他撞的,而他撞了人,不但没停下来查看,反而加快车速逃逸无踪。车祸后的这些日子,有大半的时间她都在他身边,也从没听他提过只字片语,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他不需要负责,也不曾觉得抱歉或内疚! 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她深爱的这个男人,令她失望透顶!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妹妹的痛苦与不幸,全是袁祖烨造成的,他得为自己造成的后果付出莫大的代价! 但是该怎么做,才能打击他、令他痛苦呢? 接下来的日子,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问题,最后,她终于找到足以打击他的利器用他最在乎的事业! 事业可以说是他的一切,如果有人毫不留情地毁了他毕生的心血结晶,袁祖烨必定痛不欲生。 简舒瑀咬着下唇,眼神逐渐转冷。 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烨,时间很晚了,该休息了。” 简舒瑀一如往常般,来到袁祖烨的书房,催促他上床休息。 “知道了。”自从有她相伴而眠,袁祖烨收文件时的态度爽快得多。 他边收文件,边瞅着简舒瑀穿着黑色睡衣的性感模样,悄悄吞了吞口水,冷不防伸手揽住她的腰,眼中透露出对她的渴望。“我想吻你!” “不要!”简舒瑀身子略为一震,拍开他的手,随即像条鱼似的溜走。 “舒瑀”袁祖烨泄气地低吼,眼中满是懊恼。 最近她好奇怪虽然她还是像往常那样,为他煮好吃的料理、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和他睡在一起当然也做ài。但是他就是觉得她怪怪的! 懊怎么说呢?应该说他总觉得虽然她人在自己身边,心却离得远远的。他经常在舒瑀脸上捕捉到几丝莫名的悲伤,原以为是她妹妹怎么了,也问过她,但舒瑀都说没事。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他叹口气,将电脑里的重要文件备分存档到随身碟里,然后拉开书桌的抽屉,打算放进去 “那是什么?”本来逃得远远的简舒瑀,不知何时回到他身边,一脸好奇地盯着那个精巧的随身碟。 “这个?”见她又主动靠近,袁祖烨高兴地露出笑容,展示那个银色金属制成的随身碟。“这是朋友送我的随身碟,可以储存大量的文件和档案。这个随身碟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拥有一个精巧的密码锁,除非有密码,否则谁也无法开启里头的文件,如果连试五次都无法开启这个随身碟,它就会自动将档案全部销毁。” “这么神奇?”因为特别,所以她多看了一眼。 袁祖烨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嗯!你别小看这个小东西,我毕生努力的心血,可都在里头了。” “什么意思?”她心跳停止了一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 “这里头储存了五行集团许多商业机密,尤其是我负责的钢铁部门。我几乎把所有的开发资料、客户资料全储存在里头了!”他开玩笑地晃晃随身碟说:“要是它被人偷走,解开密码,我大概就完啰!” 就是它了!简舒瑀的心脏“咚”的一声巨响,双手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而颤抖。 “怎么了?你一直在发抖。”袁祖烨搂住她的肩,惊讶地问。 “没什么!”简舒瑀飞快摇头否认,然后像是为了安抚他似的,转身将自己柔馥的身躯投入他怀里。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袁祖烨声音沙哑地问。 简舒瑀的回答,是送上自己柔嫩香甜的唇,袁祖烨口中最重要的随身碟咚地掉在地上,早已欲望饱涨的他就像引信般容易点燃。他伸出手臂搂住她,贪婪地加深这个吻。 激情漫天席地狂卷而来,他们谁也无力抵抗,两人双双滚到地毯上,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撕扯彼此的衣物,毫不厌倦地探索彼此的身体,然后疯狂地欢爱 激情的火焰熄灭,袁祖烨翻身让简舒瑀趴在自己身上,怕自己太重会压痛她。 简舒瑀疲累至极地睁开双眼,看见落在他们身旁的那个银色小东西,伸出纤指拎起它,开玩笑似的点点他的额头。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乱丢!万一掉了,或是被有心人拿走,看你要怎么办?” “掉了不要紧,只要里头的资料不外泄,基本上就没问题。”他赖皮地吻着她的唇。 “欸?我有点好奇耶。”她凝睇着他,娇媚的神态让他又开始口干舌燥。“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是用什么当作密码?该不会是你的生日吧?” “我才没那么笨,用自己的生日或身分证字号当作密码呢!”那是公认最容易被窃贼猜中的密码。“以前我是用育幼院院长的生日当密码,可是后来” “后来怎样?”简舒瑀呼吸暂停、浑身紧绷地等他说完。 “后来我改用我们相识的日子当作密码,零六一六,很好记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头,嘿嘿笑道。 “我们相识的日子”她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幸好袁祖烨没发现她的异状,他接过那个随身碟,扔进抽屉里,然后转身抱起简舒瑀,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带回卧房,准备延续下一场激情 第二天早上,简舒瑀浑身虚软地醒来时,袁祖烨已经出门去上班了。他没叫醒她为自己做早餐,只留了一张纸条放在她枕边,写道:你累了,好好休息!中午别忘了做两个好吃的便当,过来陪我午餐。 爱你的烨 简舒瑀捂着唇,堵住嘴里的啜泣声,却克制不住往下掉的泪水。透明的泪水一滴一滴,沾湿了那张纸条。 “烨烨为什么会是你?”她跪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如果撞伤她妹妹的人不是他,那么现在她一定好幸福,有爱她的人长伴左右,可以恣意享受他所有的疼宠,每天都开开心心地醒来,一起迎接新的一天 然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她对他的爱,被那场车祸摧毁,而他对她的信任,也即将结束!当袁祖烨发现自己居然被她出卖时,一定会恨她! 他绝对会很恨她的! 但是她没有选择,这是他欠舒玮的,自己必须为妹妹讨回公道!她擦去眼泪,下床拿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她将自己带来的物品全部装进袋子里,至于他买给她的,一样都没拿走。即将背叛这个男人的她,没有资格接受他的馈赠! 简舒瑀收拾好所有的物品,最后才提着旅行袋来到书房。 她拉开书桌的抽屉,那个小巧精美、藏有无数商业机密的随身碟就躺在里头。 简舒瑀怔愣地凝睇它许久,迟迟没有伸手去拿,像是无法下定决心似的。 一直到她想起自己的妹妹瘫痪躺在床上,忍受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折磨,而袁祖烨却毫无愧疚地继续过他的日子,享受他大总裁的幸福人生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她必须让他也尝尝心痛至极的感受虽然这么做,自己也会心痛得像死去一般,但是为了还给舒玮一个公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简舒瑀唇一咬,伸出抖得厉害的手抓起随身碟,匆忙转身快步离开书房。 她已经无法回头! 第九章 袁祖烨开完上午的会议,猛一回神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二十分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办公室,不忍让近来没什么元气的可人儿饿肚子,然而走进办公室,里头不见简舒瑀的踪影,当然更不可能有什么便当。 他疑惑地询问办公室里的几位秘书,大家都说没看见她来,这让他更觉诡异,立即走进办公室,打电话回家给她。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来接听。难道舒瑀还在睡?还是正忙着做便当? 可是就算忙着做便当,也该接电话吧?他愈想愈不对,心头有种心神不宁的焦虑感,不犊炻想会不会她出了什么事? 袁祖烨不愿再枯坐着胡乱猜测,立即通知司机把车开过来,他要回家一趟。 十分钟后,他走进家门,屋里静悄悄的,半个人都没有。 “舒瑀?”他边走向主卧房,一边喊道:“舒瑀?” 没人回答,他打开房门,里头被褥凌乱,床上也没有人。他狐疑地离开房门,不经意看到书房的门是开启的,他精神一振,以为她在那里,立即快步走过去。 可是一走进书房,袁祖烨就失望了,那个心爱的小女人也不在这里。他转身正欲离开,眼角却意外瞥到,书桌的抽屉是打开的。 一种诡异的直觉告诉他,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直觉,舒瑀不可能做这种事,他知道她不会! 但他还是拧着眉心,走过去查看究竟,这一看他立即脸色大变,因为原本放在抽屉里,储存了许多重大机密的随身碟不见了! “随身碟呢?”袁祖烨神色紧张地四处翻找,它确实不在抽屉或书桌的任何一个角落,一个早上的时间竟不翼而飞。 难道真的是舒瑀 不!他不愿做这种猜测,他只想先查出真相再说。 袁祖烨立即打开电脑,连接卫星上网。昨晚他没告诉舒瑀,那个随身碟上还设有卫星定位追踪装置,只要他一开电脑连线,很快就能找出随身碟目前所在的位置。 电脑画面上出现一张台北市的地图,他先找到随身碟所显示的红点,然后将局部地图不断放大再放大,直到能清楚判断出它的位置为止。 他震惊地瞪着地图上闪烁随身碟位置的红色光点,它确实不在这间屋子里,而是在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信成钢铁公司的办公大楼里。 随身碟的确被偷走了,而且偷它的人,还把它送进他的死对头公司里,分明是想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 他被出卖了! “我怎能相信,你拿来的这个随身碟里,确实藏有五行钢铁的重要机密?” 信成钢铁的总经理,是个秃头的中年男子。他一脸怀疑地瞪着站在面前的清秀女孩,俨然把她当成骗子或疯子。 若不是她神情正常,而且说话正经严肃,他大概早就叫人把她赶出去了。 “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我曾经和袁祖烨交往过,从他手中得到机密资料,并不困难。”简舒瑀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用过去式陈述自己与袁祖烨的那段感情。 这时,一直恭敬站在旁边的瘦削男子,上前附在信成总经理耳边低声道:“总经理,上一次我代替您参加一场晚宴,那次袁祖烨也去了,他身边带着一个年轻女人我看好像就是这一个。” “真的?”信成的总经理一听,两眼立即贪婪地瞪大。“那么,她拿给我们的资料,可能是真的啰?” “我想满有可能的。可能袁祖烨想和她分手,她心生报复,才会偷取他的随身碟想卖给我们。”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就渔翁得利,捡了大便宜啦!”信成总经理差点想大声狂笑,但他及时忍住了。他清清喉咙,昂昂下巴问:“那么这个随身碟你打算卖多少钱?” “我不要钱。”简舒瑀冷冷地回答。“我愿意将这个随身碟送给你免费!” 她走上前,将那只储存着袁祖烨毕生事业机密的随身碟,放在信成总经理的面前。 “真有这么好的事!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如获至宝地拿起那个随身碟,欣喜地反覆观看。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把这么值钱的东西送给我们?”瘦削男子疑惑地问。 “我有我的道理,你们不必多问。”说完,简舒瑀便想转身离开。 “等一下!”信成的总经理喊住她:“这个随身碟好像上了密码锁,你知道密码吗?” “我当然知道。”她转回头,漠然告诉他们:“密码是” 几分钟后,简舒瑀走出信成钢铁的大门,神情木然萧索,完全没有一丝报复后的痛快。 她根本不想伤害他,却被命运逼着不得不这么做。她知道自己可恨,但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都是满身罪孽、不可饶恕的人! 简舒瑀宛如没有灵魂的游魂般,浑浑噩噩地往前走,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去路。她抬起头,看见一张震惊、愤怒,且难以置信的脸孔那是袁祖烨证实自己被出卖的表情。 “真的是你?是你出卖了我?”袁祖烨宁愿自己眼睛瞎掉,也不愿看见她出卖他这场残酷的戏。 她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她想看见的,也正是这张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然而如今简舒瑀真的亲眼看见了,看见他被自己伤得这么彻底,她心中却无半点喜悦。她的鼻头好酸,自己只想抱着他,好好地痛哭一场。 袁祖烨紧张地盯着她,等待她投进自己怀里,诉说自己的清白,告诉他这全是一场误会! 然而她没有摇头,也没有否认,只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望着陌生人般冷冷看着他。 “你真的出卖我,将那个随身碟,交给信成钢铁的人?”他不肯相信,除非她亲口承认。 简舒瑀像是无法再面对他,垂下眼眸,沉默几秒后,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铁着心肠,如他所愿地回答:“是的!我的确出卖你,将那只随身碟交给信成钢铁的总经理,还把密码也告诉他了!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袁祖烨冲上前握住她纤瘦的肩,猛力地摇晃。“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需要钱,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但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背叛我的事?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只害了我,甚至整个五行钢铁的员工都会跟着遭殃!你要害他们跟着我一无所有,全家跳楼是不是?” 他的严厉指责,让简舒瑀白了小脸,但如今她再懊悔也来不及,已经做过的事再也无法挽回了。 “我会这么做,全是为了报复你!”她噙着泪,喃喃自语道:“如果不是因为想让你痛苦,我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的回答更令他震惊。“报复我?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我,非得毁了我的一切你才痛快?”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不起她?他从没这么爱过一个女人,疼她、宠她、恨不得给她自己所有的一切,然而她却出卖他、背叛他,还想毁了他! 简舒瑀呜咽地痛哭,悲恨地控诉:“因为你毁了我妹妹的人生,所以我也要毁了你!” “我毁了你妹妹的人生?”这样的答案让袁祖烨难以接受,简直荒谬可笑得可以。“我连你妹妹都没见过,如何毁了她的人生?你别胡言乱语,转移焦点!” “我没有乱说,这是真的!”她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冷声质问。“五个多月前,一个下雨的夜晚,你是否曾开着那辆银色保时捷外出?” “或许吧!”五个多月前的事,他哪记得?他烦躁地道:“那又如何?这和我们讨论的事,有任何关联吗?” “舒玮就是在那天晚上,被银色保时捷撞成重伤,那个人还加快车速逃逸。可怜的舒玮半身瘫痪无法行走,连学业都被迫放弃,她的人生全毁了被你这个凶手!”她愤怒地捶打他,怒声高嚷。 “等等”袁祖烨惊惶地睁大眼,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你该不会怀疑开着银色保时捷,把你妹妹撞成重伤的人是我吧!” “我不是怀疑,而是经过查证之后才肯定的!”她悲凄地摇头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大概万万没想到,贴在车后那张反光贴纸,会成为自己被指认出来的显着目标。我亲眼看见,撞伤舒玮的保时捷上贴有恶魔脸谱的反光贴纸!你曾说过,全台湾只有你拥有这张反光贴纸,没错吧?” “没错!但是我” “还有我请人调查那辆保时捷的维修记录,就在舒玮车祸后的隔天,那辆车因为前方保险杆凹损,被送进修理厂维修。你如何解释这些事?你要说这是误会喉!” “真有这种事?”袁祖烨的脸色比她还难看。“我不知道那辆车送修过” “车是你的,停在你的车库里,钥匙又在你手中,你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做的,会是谁呢?幽灵鬼魂吗?”她冷声诘问。 “不我知道车一直停在我的车库中,由我控管,但是我真的没有开车撞伤人过!我没有酒后开车的习惯,也没有失忆症或健忘症,但我确确实实不记得有这回事。”这简直像桩灵异事件,令袁祖烨百思不得其解。 “那么你就是得了老人痴呆症!”见他一再否认,简舒瑀直觉认为他在狡辩,或是想干脆死不认帐,怒火也更旺了。“反正事情过了这么久,罪证已被消除,我想藉由法律为舒玮讨回公道已经不可能,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为我妹妹讨回公道!” 她口口声声指控他撞人逃逸,又说他是凶手,实在让他很生气!袁祖烨抓起她的手,怒声道:“听着!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查证,到底详尽到什么程度,但我很清楚,自己没有驾车撞人逃逸绝对没有!现在我马上回去追查,真相究竟如何,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 说完,他甩开她的手,大步转身离开。 “等等!”简舒瑀先是愣了愣,随即快步追上去。“那那个随身碟你不先去要回来吗?” “来得及吗?随身碟在他们手中,密码也给他们了,现在他们只怕早已把资料全部拷贝出来,我去讨回那个随身碟,又有何用?”他冷声嘲讽。 “我” “总之,一切等我查清事情的真相再说!” 袁祖烨再度扭头离去,这回她没有喊住他,只是用哀伤、愧疚又怨恨的复杂眼神,怔愣地目送他远去。 袁祖烨没有让简舒瑀等太久,两天后的下午,她就接到他的电话,要她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简舒瑀忐忑不安地来到五行集团的钢铁部门,一进入大门内,她就仿佛进入一个活生生的战场,里头又忙又乱,每个人都神色肃穆地抱着资料走来走去,好像下一刻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她来到总裁办公室的楼层,这里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看来,袁祖烨正努力做好所有应变的准备作业!她不由得心生愧疚,但是想到舒玮因为他而受了那么多折磨,她就无法原谅他。 她走进袁祖烨的办公室,看见袁祖惮正脸色凝重地和一名六十岁左右、穿着西装的老先生谈话,贴身秘书邹永杰则是一脸快哭出来的苦瓜脸,而身旁一名艳丽的女子,倒是真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简舒瑀认出那个女子,她正是上回溜进袁祖烨的公寓,裸体抱住自己那个名叫莫妮卡的女人! 袁祖烨看见简舒瑀到来,脸上一僵,但随即开始发号施令。“永杰,把录影带放给简小姐看!” “是。”邹永杰半秒也不敢耽搁,连忙跑到录放影机前,按下开关,顺道打开电视机。 简舒瑀狐疑地盯着画面,不知道他们想放什么影片给她看。 电视萤幕首先出现的,是稍嫌偏暗的黑白画面,但是影像倒还算清楚,看得出这是某个停车场的监视录影画面。 摄影机拍摄的是车库里的三辆车,一辆是吉普车,一辆是黑色宾士轿车,另一辆则是那辆银色保时捷! 她终于明白,这是袁祖烨车库的监视器所拍下的录影画面。 她再看录影带上方的日期:二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时间则是晚上七点四十八分这正是舒玮出车祸那天! “你们怎么会有”她不禁激动起来,他们居然找得出那么久之前的监视录影带。 邹永杰看看冷着脸沉默不语的袁祖烨,战战兢兢地解释道:“一般住宅大楼的监视录影带不会保留这么久,但因为总裁所住的公寓是众多名人汇集的高级住宅大楼,管理费也很昂贵,所以录影带会保留半年,方便住户调阅。” “半年?”舒玮发生车祸是五个多月前的事,正好还在半年的期限内,所以录影画面还保留着! 她将视线转回电视萤幕,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车库,忽然被人开启,一道修长的身影走进车库,笔直走向那部保时捷。她屏息细看,那个人是 “莫妮卡!”当她看清那个坐进保时捷车内,新奇地东摸西摸片刻,才兴奋地将车驶出车库的人,霎时大吃一惊,因为那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正是莫妮卡! 袁祖烨冷然开口说明:“那天我人正好到南非出差,根本不在国内,当然更不可能开车出门,还撞伤你妹妹!是莫妮卡趁我不在家时,偷溜进我家拿走钥匙,然后把车开出去兜风,想要炫耀一番。没想到会不小心撞伤人,她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停下来查看,事后发现车头有些凹损,就偷偷把车开去修,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阴错阳差,还是被人揭发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撞伤舒玮的人,竟是莫妮卡! “是你”她倏地转向缩在一旁的莫妮卡,悲愤交集地质问:“你为什么开车撞伤我妹妹,还不肯停下来?” 原本只是小声啜泣的莫妮卡,害怕得开始嚎啕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哇” 此时,她再也不是美艳的性感女神,瞧她蓬头垢面、衣衫凌乱,眼睛更是肿得像核桃那般大,良心与众人的谴责,让她只能以泪洗面。 撞伤舒玮的人不是袁祖烨,她误会他了!这个事实,让她比得知肇事的驾驶是莫妮卡,更加惊恐慌张。 她误解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她该怎么办! “烨”她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请求他的原谅,但他随即一脸嫌恶地起身走开,让她尴尬得不知如何反应。 而他身旁那个像律师的老男人突然问:“袁先生,关于莫妮卡小姐的行为,您打算提起告诉吗?还有简小姐窃取并出卖您的机密资料造成您的损失,您要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让简舒瑀倏然一颤,忍不住惊慌地望向袁祖烨,他面无表情,只是漠然地看着她。 简舒瑀黯然垂下头,没有开口求饶。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本就不可原谅,没有要求宽恕的权利;反倒是莫妮卡不断哭泣哀求,要袁祖烨念在他们过去的旧情,放她一马。 袁祖烨完全不理会莫妮卡的哭求,只是沉默而严厉地望着简舒瑀,心中完全不若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冰冷不在乎。 他心中波涛汹涌,对她又气又恨又怜。才两天不见,舒瑀就变得更加憔悴,苍白虚弱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跑。 她那么会料理,却不懂努力喂饱自己吗?她明明将他最重要的宝贵资料出卖给敌手,为何还露出那副悲恸无辜的样子? 袁祖烨捏紧双拳,想上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但他更想张开双臂,好好地拥抱她。然而他不能!他受伤太重,她的报复残酷地谋杀了他的爱。他想爱她,但是不可能再爱她,他的尊严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他猛然扭过头,对律师吼道:“让简舒瑀走!我决定只对莫妮卡提出告诉。” “什么!”这样的决定,让大家都很惊讶包括简舒瑀本人。 “为什么要对我提出告诉!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啊”莫妮卡还在拚命尖叫大闹,但心烦的袁祖烨已经挥手让人把她给赶出去。 这女人自作自受,有什么好不公平的?他无故受她牵连,平白毁了一段甜蜜爱情,他才冤枉吧? 简舒瑀不敢相信,他竟然决定不对她提出告诉。 毕竟她的行为是那么可恶,根本不值得原谅,而他却喔!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好爱他! “烨”简舒瑀忍不住露出惊喜之色,想快步上前,和他说话。她天真地猜想,会不会他仍深爱着她,所以才不忍控告自己 然而袁祖烨只冷冷地扫她一眼,随即转身走出门外,对她的呼唤置若罔闻。 “烨”她好难过,因为他还生她的气,她看得出来! 她不奢求他尽释前嫌,只希望让他明白,她真的真的不愿伤害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求得他些许原谅呢? 知道袁祖烨避着不愿见她,简舒瑀不再到办公室找他。她改变策略,在他下班时,到公司门前等他。 如果他要上车回家,一定会从大门出来! 为了怕错过,简舒瑀不到五点就在大门前等候,没多久下班时间到了,五行集团的员工开始三三两两地走出大门。她站在大门前雄伟的大圆柱旁,仔细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然而从五点、六点、七点眼看着下班的人潮全走光了,还是不见他踪影。 时值隆冬,越晚天气越冷,她虽然穿着外套,但是薄薄的长裤根本遮挡不住不断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她缩在大圆柱旁,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八点、九点她固执地继续等下去,就在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得等到天亮的时候,两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从大门走了出来。 她打起精神一看皇天不负苦心人,出来的正是袁祖烨和邹永杰! 他们一面交谈,一面走向停在门前回转道等候的轿车,她急忙追过去,高声喊道:“烨!烨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跟你谈谈!”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袁祖烨略为一愣,僵硬地伫立片刻,他才转身面对那个他最挚爱、却也伤害他最深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他冰冷的语气,使呼啸而过的寒风相形之下变得温暖。 简舒瑀缓下步伐,但仍坚定地一步步走向他。“我来见你!” 他冷漠的样子,令她害怕又难过,但她坚持把话说完,这是她欠他的。 “见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看过公司即将倒闭的男人的狼狈样吗?”他一出口,就是恶毒的讥讽。 “不会的!你的公司不会倒闭,你听我说” “该死的我不想听!”袁祖烨暴跳如雷地怒吼,震得简舒瑀倒退一步。她看过他生气的样子,但是她从来不曾见过他这么愤怒甚至可说是怨恨的模样。 他之所以这样,全是自己害的吗?她感到万分惊惶。 “烨!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是我不该” “你守在这里,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屁话?如果是的话,劝你可以免了!我气你,不只是因为你将储存大量机密的随身碟出卖给我对手的公司,我真正无法释怀的是,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可以在没有亲自向我求证的情况下,就妄自定了我的罪!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当成肇事逃逸的凶手,远比被她出卖更令人悲愤、气恼。 “对不起!”简舒瑀哭了,哭得既愧疚又伤心。“我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 “很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可以走了,希望以后,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袁祖烨讥诮地扭唇痛苦一笑,然后转身走向那部黑色轿车。 “不烨!我还有话想说,求你再给我几分钟”简舒瑀奔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想挽留住他。从她身上飘过来一阵熟悉的芬芳,让袁祖烨猛地一震,他几乎是反射性地将她用力挥开。 “别碰我!” “啊”她一不留意被推倒在地,膝盖直接撞击地面的人行道砖,痛得她几乎喷出眼泪。 “你”袁祖烨见她跌倒,本来紧张地上前想搀扶她,可是转念一想: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另一个阴谋诡计呢? 于是他心头的温情与怜惜顿时消失,他冷觑着她,讽刺地抛下一句:“这下你也和我一样,尝到从天堂坠落地面的滋味!我不同情你,因为这是你自食恶果!”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 “烨,请你等一等”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她还没告诉他! 简舒瑀马上爬起来,一跛一跛地想追过去,但是被邹永杰挡住。 “简小姐,对于你所做的事总裁虽然不追究法律责任,但是你真的伤他很深!我想总裁不想再见到你了,请你以后别再来比较好!”说完,邹永杰很快地上了车,黑色汽车立即疾驶而去。 空旷的广场上,只剩她孤零零地站立在寒风中,偶尔有几个经过的路人投来好奇的眼光后,又冷漠地走开。 简舒瑀站了好久好久,隐忍许久的悲痛情绪终于还是忍不住,完全爆发出来。 她掩着脸缓缓蹲下,尽情地放声痛哭。 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画下句点了她知道,自己失去他了! 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第十章 “姊?姊姊!” 简舒玮足足叫了好几声,简舒瑀才猛然回神,歉疚地问:“舒玮,什么事?” “我的稀饭”她指指简舒瑀手中端着的碗,里头装着特地为她熬的稀饭。 这碗稀饭本来是热腾腾的,但姊说要帮她稍微吹凉些,结果居然就端着那碗稀饭发起呆来,害得原本好吃的热稀饭,都成了道地的冷稀饭啦。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简舒瑀羞愧地低下头,喃喃道歉。 “没关系啦!只是最近你好像经常发呆,我想你大概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简舒玮关心地劝道。 “没有的事,我不累!我去把稀饭热一下,你在这等我。”她朝妹妹笑了笑,然后快步走出病房。 她端着稀饭走出病房,忽然有人自身后喊住她:“简小姐!” 简舒瑀转头一看,原来又是妹妹的主治医师萧文章,近来他好像经常在这里走动出入。 “萧医生!”她虽不喜欢他,但碍于礼貌,她还是打了声招呼。“来帮妹妹热稀饭啊?”他堆着一看就很虚伪讨好的笑脸,找话和她攀谈。 “是啊。”她胡乱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医院的茶水间,没想到萧文章也跟了进来,简舒瑀只好又转头问他:“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令妹的手术” 提起妹妹的手术,简舒瑀就一脸抱歉地说:“喔!我正想跟您说,您本来已经排定好手术时间,但是我们因为临时有些问题,所以手术恐怕得延后。” “我可以冒昧地问,是因为金钱的关系吗?”他好像对她的状况很了解,一下子就命中了问题的核心。 她叹了口气,轻声回答:“不瞒您说,确实是因为手术费的缘故,我才不得不将妹妹的手术日期延后。” 自从和袁祖烨决裂分手之后,她便失去稳固的收入,而之前存下的一笔钱,并不足以让妹妹动手术,更别提术后请看护及复健的费用。 当初袁祖烨曾答应借给她,好让她妹妹动手术,但是后来他们分手了,那笔费用无论如何她也不可能厚着脸皮登门去借。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简舒瑀只得忍痛暂缓妹妹的手术。 “简小姐,容我明说,你的这个决定,是非常不智的行为!” “什么意思?” “你不要以为只要存够钱,任何时候动手术都可以!脊椎外伤这种毛病,是越早医治越有胜算,等你筹到钱,你妹妹说不定早就没得医了!”萧文章以严肃的语气冷酷地说道。 “真的吗?”简舒瑀没想到会这样。“那该怎么办呢?” “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在预定的时间里,尽快动手术。” “可是”萧文章说的,她当然明白,但是她实在付不出高昂的手术费。 “如果简小姐是考量经济上的因素,我说过可以帮助你!你若嫁给我,我不但会替你支付这笔费用,还会帮你妹妹请看护、做复健。如果简小姐不答应” 他话中隐含的威胁意味让简舒瑀心惊。“如果我不答应的话,那会如何?” “那么即使你筹到钱动手术,我也不保证手术能够成功”话说到此,他要胁的意味已经相当浓厚。“你知道的,虽然我是神经外科权威,但法律也没规定每个手术都得顺利成功不可,万一临时发生什么状况,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喔” 简舒瑀从未觉得,有任何人的笑容像萧文章这般奸险、令人讨厌! “你威胁不了我!我我要替我妹妹转院,天下医师多的是,我不必受你要胁!”吃软不吃硬的简舒瑀气得大吼。“请便!如果你想让你妹妹一辈子站不起来,那么&#x5c3d;&#x7ba1;让她转院。不是我自吹自擂,放眼台湾,还有哪个神经外科医生比我高明?况且我的临床经验和成功案例是最多的,像你妹妹这样的病患,我也曾治疗成功过不少,这些不是我瞎掰的,都有资料可查。如果你真的有心想救妹妹,怎么舍得让她转院呢?” 简舒瑀霎时脸色刷白,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当初正因为他是神经外科界的权威,她才会经由前任医师的推荐,带着妹妹转院到这里来接受治疗。 见她明显犹豫起来,萧文章接着又假意叹道:“我原以为,你是个愿意为妹妹牺牲一切的人,没想到唉!是我看错人了,我现在就去取消手术。” 说完,他掉头作势要离开,简舒瑀果然马上紧张地喊住他:“请等一等!” 他阴险地得意一笑,才转身面对她:“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替令妹转院吗?” “不您刚才说,如果舒玮这次不动手术,以后康复的机会就很渺茫了?”这是她最在意的问题。 “可以这么说!任何疾病都一样,及早治疗效果是最好的,若是过了治疗的黄金期限,届时便是华陀再世,也救不了你妹妹。” “舒玮舒玮她”想到妹妹可能再也无法站起来,简舒瑀便忍不住热泪盈眶。 “其实我的提议,是相当理想的解决办法,只要你嫁给我,那么你妹妹就是我的小姨子啦,我自然会尽全力医治自己的小姨子。我会组织最好的医疗团队,用最好、最昂贵的葯品,请专人照顾她,帮助她做复健你说,她能不好起来吗?” 萧文章或许是个奸诈好色的医生,但他同样拥有绝佳的口才,简舒瑀发现,自己无法不被他说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舒玮终生残废,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帮助妹妹! 反正她自己的幸福已毁,舒玮的幸福不能再被毁掉,用她的一生换取舒玮的健康,是非常值得的交易。即使她一点也不喜欢萧文章,甚至厌恶他,但是为了妹妹,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幽幽地转身面对萧文章。“我答应嫁给你,请你尽快安排手术。” “不行!”谁知道萧文章居然拒绝这个要求。“你必须先跟我结婚!等我们结了婚,我马上帮你妹妹安排动手术。” 心乱如麻、毫无头绪的简舒瑀,什么都无法细想,只能乖乖任他牵着鼻子走。 “随你安排吧!我只求我妹妹的手术,能尽快进行。” “那是当然!”想到马上就可以搂着这个年轻娇妻,夜夜春宵,萧文章就笑得好开心。 他上前搂住她,邪婬的手不断摩挲她的肩头接着就想往下探,还朝她耳边吹气:“我真希望,今晚你就睡在我怀中,让我好好‘疼’你”简舒瑀喉头一酸,差点没吐出来。她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等我们结婚之后再说吧!” “哼”萧文章求欢被拒,脸色有些难看。他瞪着冷如冰霜的简舒瑀,重重地哼了声:“我现在马上去安排结婚的事,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老婆!” 到时,看她如何拒绝他! 萧文章悻悻然地扭头离开,简舒瑀马上冲到水槽前,恶心地呕吐起来。 好恶心她不犊炝拭被他碰触过的肩头,根本无法想像,将来若是跟这男人结了婚,要如何忍受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放肆 才光想像,她又猛地呕吐起来,直到胃里的食物全吐光了,溢出酸苦的胆汁为止。 她闭上眼,任由温热的泪水淌满她的脸,也只有这时候她能够尽情地痛哭,明天之后,她将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 “这全是为了舒玮!只要舒玮能够好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必须不断告诉自己,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相信,嫁给萧文章是正确的决定! “唉” 一大清早,邹永杰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佯装阅读,一双眼睛却不时溜向身侧,偷觑坐在他旁边的老板。总裁正双手环胸,兀自闭目养神。 他们在袁祖烨的豪华轿车上,正准备前往高雄视察工厂。邹永杰看见袁祖烨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还有他最近消瘦不少的身躯,不由得暗自叹息。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简舒瑀背叛他的缘故! 饼去,总裁虽然脾气暴躁,令人觉得畏惧,但好歹神采奕奕、自信满满,他们这些下属跟着他,也觉得未来有远景、有希望。然而最近他完全变了,整个人了无生气,不再吼人、骂人,动怒时也顶多用冷得能将人冻成冰棒的眼神,朝人直射而来。 说真的,大家宁愿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愿忍受被冰柱万箭穿心的滋味。 还有,以往对食物万般挑剔、便当常常只吃一口就弃置不吃的他,这阵子像自虐似的,把那些他明明觉得很难吃的便当吃得粒米不剩,偏偏还是不断地消瘦 邹永杰将视线转回报纸上,又叹了一口气。 报上这则新闻,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总裁 “如果你再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拚命叹气,我就把你踢下车去!” 身旁突然传来冰冷的威胁,把邹永杰吓得跳起来,仔细一看,袁祖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斜眼瞪着他。 “总总裁!”邹永杰下意识想把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毁尸灭迹。 “从刚才到现在,你起码叹了四、五次气,不要告诉我,台湾的治安或经济让你如此失望。” 而他正是被这些叹息声给吵得不得安宁。可怜他夜不成眠,就连白天也不能稍作休息。 “不是啦”邹永杰搔搔头,犹豫了好久,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 最后,他决定就算会被总裁当场踢下车,他也要说! “总裁,不是我爱叹气,而是在报纸上看到一则结婚的新闻感触很深,所以才一直叹气。” “结婚的新闻?是哪位大人物结婚让你这么感伤?”袁祖烨淡淡地嘲讽,他以为大概是哪个美女明星之类的。 “是是简小姐啦!” 听到“简”这个姓氏,袁祖烨的反应很大。 他先是猛然一震,接着便急促地问:“哪位简小姐!” “就是您的上任厨子简舒瑀。报上刊登她将和xx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医师萧文章结婚的消息” “我看!”袁祖烨二话不说,抢过报纸一看,果然在一个叫做杏坛花絮的小角落里,看见这则结婚讯息。 撰文的记者在字里行间,不断吹捧这位萧医师,说他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举世名医,拥有令人尊崇的崇高社会地位。还说他医术高超、仁心仁术、视病犹亲最后甚至说他与新娘虽然相差三十岁,但是两人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佳偶。 报纸上还刊登一张他们订婚酒会时拍摄的照片,那名头秃肚肥又上了年纪的男人,喜孜孜地站在看起来像他女儿的简舒瑀身边,握着她的小手切蛋糕,袁祖烨看了只想吐。 她以为她在做什么!他瞪着照片中面无喜色,但依然清丽可人的简舒瑀,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简舒瑀要嫁给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 因为老头子有钱?可是她把五行钢铁的机密资料卖给信成钢铁,应该获得不少报酬,她何必为了钱,嫁给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 那么是因为爱?更不可能!他打死也不相信,简舒瑀会真心喜欢这个足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 无论原因是什么,他不能眼睁睁看她堕落沉沦,他必须阻止她! “结婚日期是”袁祖烨低头找到文章最后所写的时间和地点,脸色霎时骇然大变。“今天!” “是的。”邹永杰不知他心头的挣扎,还自顾自地安慰道:“简小姐出卖了您,最后却嫁给年纪这么大的老男人,这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您就别再为过去那段痛苦的回忆耿耿于怀” “你懂什么!你完全不了解她,凭什么评论她的作为!”袁祖烨突然暴怒地揪住他的领口,把邹永杰吓得说不出话来。 袁祖烨见他呆傻地发愣,又咆哮着大吼:“现在车开到哪里了?” “呃”邹永杰赶紧掉头看了看窗外,半点不敢迟疑。“大概是新竹吧。” “叫司机马上把车开回台北!”袁祖烨的命令,让邹永杰又吃了一惊。 “马上开回台北?可是巡视工厂” “以后多的是机会巡视工厂,但简舒瑀只有一个,我绝不允许她嫁给别人!”他妒恨地握起铁拳,用力击向车窗的玻璃。 邹永杰震惊地望着总裁嫉妒愤恨的表情,终于完全弄明白了。 原来原来总裁不但完全不恨简舒瑀,而且非常爱她!难怪他对简舒瑀远比对其他人温柔,即使她偷走机密资料出卖他,总裁也不愿追究这阵子总裁消沉遽瘦,想必也是因为思念她吧! 他一直以为总裁恨她他居然错得如此离谱! “好,我马上吩咐司机找地方掉头!” 难得总裁心有所属,那么他们这些下属自然责无旁贷,就算抛头颅、洒热血,也会帮总裁把他心爱的女人抢回来。 跋回台北的路上,袁祖烨脑中思绪凌乱,坐立难安。他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全都是简舒瑀的脸孔微笑的她、害羞的她、生气的她、悲伤的她每一张脸孔,都是那么鲜明、清晰,仿佛她就在他面前,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 这时候,他无法再欺骗自己,说他还恨着她。其实他早就不怪她了!他知道她只是太心疼妹妹了,换作是他遇到这种事,采取的手段可能比她还激烈。 他不在乎她背叛过他,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他也不会再在意过去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只要她回到他身边 转头望向窗外新光摩天大楼已在眼前,台北到了 今天是简舒瑀一生中最悲惨的一天,因为这是她出卖自己幸福的日子。 简舒瑀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绸缎高腰礼服,孤零零地坐在饭店的休息室里,等待喜宴开席前的行礼仪式。简单的仪式过后,她即将正式成为萧文章的妻子,用自己后半生的幸福,陪葬她与袁祖烨的爱情。 不过至少,她可以换取妹妹的健康,所以她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今天的婚礼,女方亲友全部缺席,她没有邀请任何亲朋好友观礼,而她唯一的亲人舒玮,则因为还在生她的气,根本不愿参加婚礼。 简舒玮怎么也不相信,姊姊是真心喜欢那个秃头老男人。她逼问姊姊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简舒瑀却不肯说,坚持自己喜欢萧文章,气得简舒玮大哭,说什么都不肯参加今天的婚礼。 舒玮不来也好!如果让妹妹亲眼看着她走入地狱,她可能会崩溃。 “舒瑀小宝贝!”休息室的门被打开,萧文章喜不自胜地走了进来。 今天他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看起来还是一样又矮又胖又苍老。他肉麻地喊着舒瑀的名字,一对色眯眯的眼珠子,不断溜向简舒瑀缀有小珍珠的v字领领口,惋惜着她为何不选包低胸的礼服? “婚礼即将开始,我是来接你出去的。”他抚上她裸露的纤细双臂,简舒瑀身上立即浮现一颗颗鸡皮疙瘩。 “嗯。”她起身假装整里头纱,技巧性地避开他的手。 萧文章又气又恼,但还是勉强忍住怒气,等她成为自己老婆之后,就算她再怎么讨厌他碰她,也不得不乖乖任他蹂躏。哼! “哟!原来你在这里呀?”一声熟得不能再熟的招呼声,由门口传来。 简舒瑀和萧文章听到声音,不约而同转头一看,简舒瑀立即惊喜又激动地喊了出来:“烨!” 他怎么会在这里?一看到他,她的泪水就克制不住潸然掉落。 她好想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他!可是她却不敢放纵自己想他,怕思念得太深,她会忍不住抛开这一切,飞奔到他身边。 “你是谁?”萧文章充满敌意地瞪着英俊挺拔的袁祖烨。他敏感地察觉,这个令他嫉妒的男人,似乎和自己即将完婚的妻子,有着极为特殊的关系 袁祖烨望着萧文章,先是轻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随即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那是半带嘲讽、半带作弄的恶毒笑意。 “这位想必就是伯父吧?您好!我叫袁祖烨,是令嫒的男朋友。”他仿佛没看到萧文章涨红的猪肝脸,迳自上前,热络地与他握手。“我和舒瑀一直彼此相爱,可是前阵子因为一点小误会分开了,今天听到您要将舒瑀嫁给别人,我怎么也不肯答应,一定要来阻止这场错误的婚礼!” 他愈说,萧文章的脸色愈黑、愈难看。 简舒瑀虽然觉得好笑,但是袁祖烨的表现实在很诡异,让她笑不太出来。她明明记得自己告诉过他,她父亲已经去世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他是” “嘘!宝贝,你怎能这么残忍,抛下我嫁给别人呢?”他不让她多说,迳自抱着她,说起缠绵情话,假装萧文章不在场,却字字句句故意说给他听。“你知道没有你,我根本无法入睡吗?我多么怀念你躺在我怀中,我们相拥而眠那段日子。” 他的“自言自语”听得萧文章妒火中烧。 “相拥而眠?”他老婆还没娶进门,就给人戴绿帽啦? 袁祖烨假装没听到萧文章咬牙切齿的吼叫,继续说道:“我还记得,在我怀里亲爱的你有多棒,我们又多么享受拥有彼此的感觉,那种水乳交融的快感,每晚我们总要连做三次才肯睡。” “连做三次!”萧文章听得更是又羡又妒,他即使吃了威而刚,也只能勉强做两次而已。 “有时兴致一来,还会做五次” 五次!吼!这真是够了!“闭嘴,你们这对奸夫婬妇!” 袁祖烨的演技实在太精湛了,他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震惊地问:“伯父,您怎么骂人呢?” “我不是什么见鬼的伯父!不要再叫我伯父了!”萧文章气得跳脚大吼,脸色紫红,浑身发抖,简舒瑀真怕他会突然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我就是她马上要嫁的男人,我是她的未婚夫!”萧文章气呼呼地高嚷。 “你是她的未婚夫?不会吧!你这么‘老’” 袁祖烨的“惊呼”全落入萧文章耳中,他气得快昏过去,发誓自己真的受够了! “我叫你闭嘴!告诉你,我确实是她的未婚夫,就算我老了点又怎样?只要我有本事,照样有这种如花似玉的年轻女人,抢着嫁给我做老婆!你嫉妒我是不是?我警告你最好给我闪远一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还有你这贱人跟我走!” 萧文章粗鲁地抓痛简舒瑀的手,想把她拖上红毯,袁祖烨伸手拦住他,脸上不再有作弄的笑意。 “我劝你最好放开她!我不会允许你从我面前带走舒瑀。” “你说什么”萧文章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我清楚得很!你是xx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同时也是舒瑀妹妹的主治大夫。”他走到萧文章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足足矮他一大截的萧文章。“我才想告诉你,不管你这家伙是用舒瑀的妹妹,还是其他什么肮脏的手段逼迫她嫁给你,你都不会如愿,你根本配不上她!” 简舒瑀忍不住张大了小嘴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被逼迫的?” 袁祖烨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一个年轻女子自愿下嫁大她三十岁的男人,想也知道有问题!只要略从他们的关系推断,就可以猜出她必定是受到这个老不修的胁迫,才会答应嫁给他。 “你、你”萧文章又窘又气,颤抖的手指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袁祖烨转向他,用聊天似的口吻,不经意说道:“晚辈不才,虚长三十岁,才拥有一间小鲍司五行集团,或许萧医师正巧听过也说不定?五行旗下的钢铁部门,正是敝人我管理的。” “五行集团!”萧文章万分震惊。只要是华人,应该都听过这个集团,站在他面前的,竟然就是五行集团的五大巨头之一? “其实这样一间小鲍司,实在赚不了多少钱。”一年几百亿“而已”啦!“当然无法和萧主任您这位大名医相比” “不”袁祖烨的“自谦”之词,说得萧文章羞赧万分。他一年的总收入,恐怕只是人家的零头而已!和五行集团斗,无异于以卵击石,他还想保有目前的职位啊! “我、我有事先走一步”萧文章晃动圆滚滚的身躯,狼狈地逃向门口。 “萧主任!你要去哪里?你不是想娶舒瑀” 袁祖烨假意在后头高喊,萧文章逃得更快了,因为太过慌张,跑到门口时还跌倒,胖嘟嘟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爬起来后,来不及拍去身上的灰尘,继续拔腿落跑。 他跑得好像后头有猛鬼在追,爆笑的模样,让袁祖烨和简舒瑀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他们笑着转头对望,当彼此的视线相接时,简舒瑀像是从梦中惊醒般,猛然记起他们现在的境况。 她缓缓收起笑容,咬着唇,以过分小心拘谨的语气问:“你为什么来?” “来阻止你成为萧太太!”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毫无半分犹豫。 “我以为以为你恨我!”晶莹的泪滴,在简舒瑀的眼底滚动。 她向来以自己的坚强与勇敢自豪,但最近她变得好脆弱,好像谈了一场恋爱,就将她的防卫盔甲全面摧毁,自己变得好爱哭,也禁不起任何刺激。 “不!我不恨你一开始或许曾经气过你、怨过你,然而当我真的把你赶走之后,日日夜夜的痛苦与思念折磨着我,我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没有你!我不愿失去你,回到我身边来,舒瑀,我爱你!” “不”简舒瑀惊喜莫名,却又百感交集,捂着嘴哭了起来。“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这样的我不可饶恕!” 她一直深深自责,却不敢奢望,有朝一日他会原谅她的背叛。 “是!你是对不起我,所以你要弥补我。我要你用自己的后半生,补偿对我的亏欠!”他火热的双眼凝视着她,几乎快让她着火了。 “烨”简舒瑀呆望着他。他的意思是? “嫁给我!舒瑀,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袁祖烨含笑望着她,难掩眼中的深情。“我要你为我生孩子,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陪伴我,直到我白发苍苍、齿牙动摇,还尝得到你亲手为我做的菜。” “好”这个游说太甜美,简舒瑀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如果你真的不计前嫌,愿意重新接纳我,那么我愿意嫁给你!我会做一个最深爱丈夫的妻子,每天陪伴在你身旁;每天煮好吃的菜给你吃,直到你喊腻为止;我还要为你生很多儿子,让他们分担你的工作,让你不用再那么累只要你还要我,无论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舒瑀”袁祖烨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激动地低头吻住她的唇,紧紧地抱住自己生命中最爱的女人。 许久,简舒瑀突然想起一件事还没告诉他,马上自他的唇上弹开。“烨,我忘了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其实我不算真正背叛你。” “什么意思?”袁祖烨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就是那个随身碟我虽然交给你的对手公司,但是我并没有把真正的密码告诉他们,我随口编了一个假密码,我想现在随身碟大概已经自动销毁了。” “真的!难怪我严阵以待,却没感觉到信成有任何不寻常的动作。”原来是她根本没说出真正的密码!”前几天我参加一个应酬,遇到信成的总经理,他一直恶狠狠地瞪着我,当时我莫名其妙,现在回想,他可能以为我们联手耍他。” “机密没有外泄,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他们会请高手破解密码,所以一直觉得是我害了你”简舒瑀愧疚又安心地笑了。 “可是你怎么会”他深感不解。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信成的总经理问我密码时,一心想报复的我,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密码,而是随口以你的生日作为假密码搪塞过去。” 现在想想,她觉得好庆幸,幸好当时突然转念,没有说出真的密码,否则自己一定永远心怀愧疚,他们的婚姻,也不会真的幸福。 “一定是你潜意识里,还是不愿真正伤害我,所以才会临时改变主意,没有把真正的密码说出去。”袁祖烨得意地如此猜想。“可见你有多爱我,即使误以为我是撞伤你妹妹的凶手,还是不忍心伤害我。” 他就知道自己魅力无法挡! “是啊!”要是过去,简舒瑀一定会忍不住吐槽几句话,稍微损损他那过剩的自信心,可是现在她不想去争辩谁爱谁多,她只想在他怀中,看他的笑容、听他说话,也享受他的爱! “我真的很爱你唷!真的很爱很爱喔” 她的爱语缓缓消失在他唇间,两人紧紧拥吻,重温这份甜蜜。 休息室的门被悄悄开启,又被轻轻关上。邹永杰满脸笑容地轻击自己的掌心,很高兴魔鬼总裁终于觅得良缘。 想必以后有了可爱老板娘的抚慰,总裁应该会少拿他们这些可怜虫开刀了吧? “邹永杰!你在干什么?快把资料拿过来!如果你再慢吞吞地磨蹭,我就把你调去非洲采矿!” 下午五点四十分,明明该是下班时间,总裁办公室却依然***通明,坐在掌舵龙头大位的男人,经过一天的奔波,依然未显疲态,战斗力反而愈加旺盛。 “是”邹永杰飞快将资料送到喷火暴龙面前,心中默默哀泣 救命啊!总裁大人,我还赶着下班约会,求您饶了我吧 这时 “咦?还没下班啊?”带着笑意的柔媚嗓音响起,邹永杰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救星来了!救星来了! “舒瑀,你怎么来了?”见到妻子,袁祖烨自然很高兴,但他的大手依然忙碌地翻动文件,眼睛不时分神扫视文件。 简舒瑀收到邹永杰的求救讯号,点头微笑表示没问题,直接挥挥小手,要他可以下班了。 邹永杰喜出望外,飞快溜出袁祖烨的办公室,穿上外套,一溜烟地落跑了。 “你怎么还不打算下班?”简舒瑀走向丈夫,有些不满他还在看文件,于是就故意翘高臀部,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望着他。 今天她穿着一件粉蓝低领的薄羊毛衫,上身一往下倾,诱人的乳沟立即呈现,袁祖烨见了,眼中立即冒出欲火。 他翻动文件的速度明显减缓,舌头也变得迟钝。“咳!老婆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刚去看过舒玮,看看时间差不多,就顺道过来等你下班。” “那舒玮怎么样?近况还好吗?”他无法克制,不把眼睛往她胸前那道深深的沟渠里钻。 “她很好!我今天去的时候,她正在练习走路呢!”简舒瑀欣慰地叹道:“这一切真该感谢梦棠!若非她拜托她的神医朋友,替舒玮执刀动手术,现在舒玮恐怕还躺在床上无法行走。真是太感激大家的帮忙了!” “是吗那就好”袁祖烨饥渴地舔了舔唇,困难地咽了口唾沫。 “欸,亲爱的你有没有注意到,人家戴了你送的项炼?就是上回我们去巴黎度蜜月时,你买给我的钻石项炼啊!漂不漂亮?”为了更让他看清楚脖子上的项炼,她把上身更倾向他,存心让他饱览胸前风光。 “真是太漂亮了!”他根本是对着她的乳沟说话。 “那你还不快点下班?”她扭动圆臀,娇嗔地轻轻跺脚。 嘿嘿,最近她从号称性感女王的纪梦棠那里,学来不少展现风情的秘诀,她就不信这个工作狂能够不为所动。 “我”袁祖烨的视线落在她像蜜桃般浑圆挺翘的小屁股,感觉有把火自下腹燃起。 但他还是心系快要完成的工作,心头两边正拔河挣扎着。 唔还不乖乖就范? 简舒瑀柔嫩的红唇一咬,使出必胜绝招。她附到他耳边,沙哑地呢喃:“我今天穿了性感内衣喔。” 这一招似乎很有效,她听到袁祖烨倒抽一口气,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她妩媚地一笑,附注一句:“而且是你最爱的黑色。” 这回袁祖烨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抓起文件扔进抽屉里,然后粗鲁又不失温柔地抱起简舒瑀,朝她微笑。 “我们回家吧,亲爱的老婆大人!”欲知严钰和乔恩恩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系列235“不说yes的新娘!” 欲知穆沇和邵翊荷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系列247“总裁花心哲学!” 安琪的闲言闲语 终于又完成一本稿子,总算可以暂时先松一口气,接下来至少有几天时间可稍作休息,等恢复赶稿大失的元气后,又要继续奋斗封缙培的故事。 上本稿子安琪曾经预告过,近期内要去日本旅行,九月中安琪就去了一趟东京,玩得非常尽兴,也带回满满的回忆。 话说因为朋友在日本有认识的友人,所以我们这回借住民宅,而不是高级的饭店、hotel。五、六天的、交通出入全靠电车和一双腿,充分体验了与以往不同的旅游方式。 说来好笑,安琪已经造访过日本两次,却未曾仔细游览过东京。 这回安琪在前往日本之前,翻遍了好几本旅游手册、杂志,找出许多必去的朝圣之地。譬如:浅草、横滨、新宿、表参道、代官山等,都是安琪最想去的地方。事实上,上述这些地点安琪也几乎都去了,感触各有不同。 浅草最有名的,就是雷门那个具有非常浓厚日本风味的红色超级大灯笼。安琪还去观音寺学日本人投铜板拜拜,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世界和平、人类大同没啦,其实贪财的安琪只求自己发财赚大钱。呵呵! 新宿呢,则是时髦年轻人的天下,这里千奇百怪、各种人都有,前一秒你可能刚与紫头发的女人擦肩而过,下一刻可能迎面就走来绿头发的男生。总之套句广告词,新宿是“什么都有、什么都卖、什么都不奇怪”的地方! 而代官山和表参道,可说是贵妇、上班女郎的最爱,这里普遍贩售名牌或是高价位商品,想当然耳,安小琪这种穷光蛋,只是来回走了一遭,然后就挥手说莎哟哪拉,连双袜子也买不起。 至于横滨安琪还满喜欢这里的!这里很像以前的上海租界,都是外国人聚集之处,有另一种不同的西洋风情。安琪去逛了红仓库,还有名闻遐迩的横滨中华街,因为听人说中华街的肉包贵又难吃,所以安琪没吃,两手空空地就这么离开了。 不过这五天的行程中,倒是有一天的安排非常特别,将来有机会安琪一定还要去那就是搭乘东武电铁一天往返的日光之旅。日光位于日本的栀木县,距离东京都大约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车程,说远其实不远,是个相当知名的旅游胜地。 说到日光,大家或许不太清楚,但如果提起“失乐园”这部电影,看过的人大概就有印象了。失乐园里有很多场景,就是在日光拍摄的。 日光是个比京都还要质朴细腻、也更具有日本传统气息的历史古都,那儿的街道都不宽,房子也大多是传统的日式建筑,身在其中,你会以为自己正穿着和服和木屐,正要去拜会某个朋友 日光有座中禅寺湖,是相当着名的赏枫圣地,即使安琪前往的时间是夏末秋初,看不见满山遍野火红的枫叶,却也无损安琪对它的惊艳。 造访日光那天,天色阴暗寒冷,才九月中,气温已降到二十度以下,刚到达日光车站,天空就飘起毛毛细雨。我们在蒙蒙细雨中沿着环湖步道悠然而行,心中无限惬意。 只不过在微寒的冷风中,安琪却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流鼻血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或许是因为不适应当地二十度左右的低温,安琪居然在到达日本的第一天晚上就感冒了。而夸张的是安琪当天晚上七点才走出成田机场大门,晚上入睡时就发现自己感冒了。那不等于安琪两脚一站在日本的土地上就感冒了? 唉!还有!不知是气候太干燥还是怎么地,安琪到达日本三四天之后,就开始流鼻血。 安琪有家族性的流鼻血怪症,几乎全家都有(于小媜当然也有),小时候动不动就流鼻血,长大后算是痊愈了,但偶尔对鼻子太过粗鲁时,它还是会示威地喷出几滴鼻血来。 这回前往日本,可能是气候太过干燥的缘故,安琪的流鼻血怪症复发了。在日本的最后三天,每天都流鼻血。第一次流鼻血时最严重,可说是来势汹汹,才刚塞进的卫生纸,很快就被鲜血濡湿,弄得朋友不知如何是好。 而不巧的是,当时正安琪正好在外头趴趴走,四处连个遮蔽物都没有,安琪鼻孔塞着卫生纸站在路边,路过的人莫不回头诡异地瞄安琪一眼,让安琪觉得非常丢脸。 偏偏这时候,又不能说日文假装自己是日本人因为正好身在日本嘛。只好背对着马路尽量往巷子里缩,免得那副恐怖的模样吓到路人。 不过这么扫兴的事,一点也没折损我游览日本的兴趣,安琪依然每天冲锋陷阵,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到处走、到处看。因为最近迷上串珠,安琪还特地到书局买了几本昂贵的串珠杂志,并且按图索骥,直奔串珠材料店,购买新奇漂亮的材料带回台湾。 说到这儿,安琪实在很羡慕日本人,因为他们不管是科技的进步、或是人文素养的发展,都是世界顶尖一流的,这点从他们对于串珠这种小手工艺的看重就可略窥一二。 在日本,有许多贩卖串珠用品的专门店或许有人会说,台湾也有手工艺用品店啊!是没错,但是人家是两层楼的店面,里头卖的全部是串珠的材料和用品请搞清楚,只有串珠用品喔,若想要其他手工艺品,就得另寻他处。 专卖店及材料周全,喜欢这种手工艺的人自然也不少,所以他们经常会有一些相关的展览及比赛,据说最近还培养出一个十岁的天才串珠高手,是个小男生哩! 每当安琪望着日文杂志上漂亮稀奇的珠珠,而台湾却没有时,就会忍不住靶叹:唉!真希望能再去一趟日本,采购更多好看的珠珠,回来继续尝试新作品。 将来有一天,或许能够串几个好玩有趣的玩意儿,送给我们的读者朋友喔! 不过在那之前,安琪得先将烂烂的技巧磨好不可。 下回,安琪将请一位朋友替安琪写一篇后记,敬请大家期待! 另外我会再补述这回游日的饮食安排大家没发现,这篇旅游后记居然没提到吃吗?这根本不像安琪的作风!因此下回安琪会再利用一些篇幅,稍微介绍一下安琪在日本享受过的美食。 五行集团之四封缙培的故事,咱们下回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