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不要停》 一百万字了，聊几句吧 不知不觉的，也一百万字了。 说实话，还真的是挺感慨的。 这本书，说起来算是我的第一本签约的书，之前有一本写了二十多万字，没签，切了。 所以，心里就一直憋着股劲儿。 说什么这本书，也得写到一百万字。 新书期上了一次试水推，然后就没了，几乎算是裸奔上架。 三十万字才上架。 说句心里话，当时看到首订的时候，心都要凉了。 我知道自己写的不咋地，追读也不多。 可是80的首订，实在是让人有些绝望。 当时心凉了好几天，一度都想放弃了，把这本书切了算了。 后来，忍住了。 就这么凉透了的成绩，慢慢的坚持了下来。 虽然说每天更新的不算多，但是作为兼职来说，我觉得还算是稳定。 50万字，然后，到现在的100万字。 写的很难，自己大纲没做好，有时候写着写着就飘了，拉都拉不回来。 有时候坐在电脑前，卡文卡的，几个小时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现在回头看看，这一百万字，是真不容易。 毒点很多，我有时候回头看，都忍不住想骂自己，这写的都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但是，也让我记住了很多。 什么东西能写，什么东西不能写，这也算是经验了。 还是那句话吧，写的一一般，大家喜欢的就多看一些，不喜欢的呢，就看个乐呵！ 真算起来，这本书算是我的第一本书。 能写到一百万字，我很满足。 能在80均订的情况下，坚持到一百万字的，我觉得应该也没多少个。 就凭这点，我觉得我是能稍微骄傲一下的。 不过呢，到这里，也接近尾声了，再有最多十万字，这本书也就要完结了。 也算是提前和大家伙打个招呼。 完结的话，就完结以后再说吧。 在这里，一百万字，感谢各位看官一路以来的支持。 谢谢！！！ 第1章 风吹来了故事的种子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 “卡！这段过了。” 听到这句话，穿着校服在操场上唱歌的女孩，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许大导演，姐们儿这段唱的不错吧！” “离我远点，摄像机可是拿咱们班费租的，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看到女生鲁莽的样子，扛着摄像机的许问急忙让开。 “再说，这拍也就是拍个画面，歌声都是用录音室的，你唱的好不好有屁用！” “下一个，老杨，麻利点！” 远处的教学楼里，读书声隐约传来。 许问拿起矿泉水，忍不住把视线看向那个他们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结束高考后，对这以往极其厌烦的生活，反倒有了丝眷恋。 “诶，你们说，我们这首歌拍完，以后是不是就很难见到了啊？” 身后人群中，突然有人小声说道。 许问咕咚咕咚喝下半瓶水，回头怼道。 “扯呢，你填志愿的时候就不来学校了？” “哥们儿就是说说。不过班长，你艺考咱们全市第一，天京电影学院肯定没问题吧？” “谁知道呢，还得看文化课成绩。” 众人嬉闹着，也不顾忌六月天气的炎热，享受着高考后的自由时光。 许问，则是用摄像机，记录此时此刻的美好。 这是他们金陵第四中学，高三六班的一次特殊聚会。 ...... 从十二岁开始，许问就在延续着同一个梦境。 在梦里，他是歌手，是演员，是导演，有一个个完整的职业人生。 不同于醒来就忘记的梦，他的梦，却更像是自身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被挖掘出来。 起初担心许问，爸妈也带着看过医生，给到的也只是万能解释。 “没问题，就是有些累到了，注意休息，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了。” 生性乐观的许问，在适应梦境之后，反而开始慢慢去享受它。就像是新奇的玩具，每天都能带来不同的惊喜。 一直没出异常的许问，让爸妈逐渐放下了心，将此事渐渐淡忘。 等到今年五月份，过完十八岁生日的许问，在第二天醒来时，才猛然发现，陪伴了六年的梦境竟然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段段记忆，镌刻在许问的脑海中。 这首歌，便是来自那个叫做地球的梦。 此时正好用这首歌，来纪念这三年来的时光。 “老杨，你看镜头，别一直盯着陈欣欣看，要看回家了再看！” 人群一阵哄笑声。 站在操场中间的老杨，忍不住对许问竖起中指。 老杨和陈欣欣，是六班的一对情侣，得到双方家长认可的青梅竹马。 在枯燥的高中生活里，大家也都喜欢拿他们俩开玩笑，找点乐子。 老杨不说话，牙尖嘴利的陈欣欣可不惯着许问。 “我们许大班长这是酸的？来来，这么多姐妹们，你选一个！” “那哥哥要是选你，老杨不会吃醋吧？” “呸！带着你的摄影机过一辈子吧！” 作为高三六班的班长，一米七八的身高，身形有些偏瘦，但只是少年时期正常的瘦弱。 帅气的脸庞总是带着笑意，玩得开，会弹琴会唱歌，还会摄影，妥妥的男神一枚。 在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眼中，许大班长就是男朋友的不二人选。 可惜高中三年时间，许问的休息时间基本都在拍拍拍，从没听说和哪个女孩走的特别近。 也怪不得陈欣欣这些人总是调侃，摄影机才是他的女朋友。 “别闹啊，办正事呢！拍完的一边溜儿，别在这影响别人。” 恼羞成怒的许问直接挥挥手，让围观的众人散开。 时间就是金钱。 这今天要是再拍不完，设备延期一天的租金可就得一千多块钱。 ...... 拍摄的最后，他们则是回到了高三六班的班里，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最后一场了啊，都给爷们忍住，谁要是敢哭出来，晚上撸啊撸伺候！” 这是告别的一幕。 几位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这四十二张熟悉的脸庞。 似乎还能回忆起，三年前，这些满是青涩的脸庞，站在讲台上或阳光、或内敛的介绍着自己。 “我叫杨振，17岁，喜欢踢球，大家多多关照。” “我叫陈欣欣，16岁，刚才上来那个是我男人。” “我叫许问，不许问的许问，15岁，喜欢音乐、摄影，谢谢！” ...... 许问固定好机位，回到座位上。 “顾姐，凡哥......你们.....看着我们走就好。” 众人按照之前定好的台本，一个个走出镜头外。 对于谁最先离开，众人起初争议不定。后来还是许问定下来，以当初来学校报道的时间早晚来定。 老魏是第一个。 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此刻却是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流下泪来。 他没想过自己会哭，甚至他觉得自己会是骄傲的，笑着离开的。 但是当站起身来，感受着身后的四十七道目光，不知为何，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想往下流。 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这三年来的酸甜苦辣。 有过争吵，有过冲突，更有过共战未来的齐心协力。 然后是王一鸣。 杨振。 陈欣欣。 ...... 许问是最后一个，这是他身为班长给自己的特权。 三年的班长生涯，也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坐在这里，和这几个早已红了眼眶的老师们一起，看着诸位同学的背影渐渐远走。 “顾姐、凡哥、方丈、乌龟大师、铁皮、龙哥，最后声明啊，外号真不是我起的。走了！” 许问微笑着，和诸位老师一一告别。 一向沉默寡言的班主任方丈，突然开口说道。 “小兔崽子，慢慢走，别走那么快了！” 随着歌声，一个个走远。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 ----------- “老杨，别怂，娘们就不能惯着，怼她！” “就是，酒都喝不过，谈何重振夫纲！” 夜晚的烧烤摊上，几十个人围坐三桌，看着这对小夫妻之间的对拼。 男生起哄，女生一边自然也不甘示弱。 “欣欣，弄死老杨，让这些狗东西们看看咱们女生的厉害！” 许问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瓶加多宝，笑咪咪的看着众人。 度过简短的情绪低落期之后，这些激情四溢的年轻人们，把情绪都发泄在了酒桌上。 许问没有陪同学们喝，他不怎么能喝，而且之后还得安排这些同学。 同学们也知道这段时间许问有多辛苦。 从在录音室歌曲录制的时候，就是许问一直在盯着做。后面等到开始拍摄，也是许问在跑前跑后。 “班长，敬你一杯！” 许问正看热闹看得开心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扭头一看，是他们班上的大学霸，刘念。 虽说是学霸，性格却是极其内向。想来找他喝酒，也是鼓起了很大勇气。 许问犹豫了下，拿过旁边老杨的啤酒，给自己倒上一杯。 “别，你别喝酒，喝饮料！” “你这不喝酒的大学霸都喝了，我能不喝嘛。” “可是......” “没事，今晚就这一杯，敬你，咱们六班的骄傲。” 说着，许问拿起啤酒一口闷掉。 你才是我们六班的骄傲啊！ 刘念默默想着。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啤酒咽下肚。 “班长，你竟然偷偷喝酒，来，咱们喝一个！” 许问不用抬头就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一边儿去，老杨，自己家里的管管啊，疯疯癫癫的，成什么体统！” “他敢！” ...... 风带来了故事的种子，时间使之发芽。 第2章 时间使之发芽 “乖儿子，怎么这么大酒味，你这喝了多少？” 许问刚打开门，穿着睡衣的老妈就急忙的跑了出来。 “没，我没喝，老杨他们喝了不少，折腾他们身上蹭了不少味儿。” 许问一边换着鞋子，一边笑着说道。 “这么晚，还不睡啊？” “知道你们去喝酒了，怕你喝多了，刚还和你爸说让他去接你呢。” 程兰倒上杯温水递给许问，把他随意踢下的鞋子摆放到鞋柜上。 许问喜欢喝温水，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今天拍的怎么样？” “好了，就等后期制作了，我这两天在家慢慢弄就行。” 听到许问的话，程兰略有些迟疑的说道。 “儿子，妈妈不是多嘴，也不是不支持你的想法。但是妈妈呢，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学习音乐的事情。你的音乐天赋，真的不能.....” “兰兰！” 正在程兰说话的时间，一道身影从主卧走了出来，打断了程兰的话。 “咱不是都说好了嘛，儿子的事情他自己决定。” 许才昇话音刚落，就见程兰如剑的目光瞪了过来，面色一僵，沉默了下来。 在儿子面前温柔如水的程兰，在许才昇面前，可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许问笑着把水杯放到桌上。 “妈，您这大半夜守着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啊。我不是说了嘛，去学习摄影，并不代表着就彻底放弃音乐啊。” “那不一样！” 对于这个问题，程兰也有些无奈。 许问从小就表现出的过人的音乐天赋，早就被身为音乐老师的程兰，觉察的清清楚楚。 而且从小到大，也从未间断过对许问音乐方面的培养。 可是上了高中开始，许问就进入了所谓的叛逆期。 除了学习之外，就天天把玩手里的单反，研究色彩，揣摩构图。 想到这里，程兰就忍不住又瞪了许才昇一眼。 许问的第一部单反，就是这个不当人父的狗东西买的。有着大好音乐前程的儿子，也被他带上了歧路。 “哎呀妈，我困了！” 看着还想说些什么的程兰，许问只得使出撒娇神技。 “困了呀，那赶紧洗洗睡，折腾了一天了。早说不让你做这个班长，累死累活的。” 不愿意听程兰唠叨的许问，飞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 看着许问逃跑的身影，程兰走到许才昇身旁，微微皱起眉头。 “老许，你觉得咱要不要再练个小号？” “啊？” “啊什么啊？这才刚过四十就不行了？” ...... 第二天一早，屋门口就传来了程兰的声音。 “儿子，我和你爸去学校了，早餐在锅里，记得起来吃哈！” “好！” 听着关门声响起，没了睡意的许问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眼班级群里，消息寥寥，大多都还是昨晚上的消息。一个个都没少喝，现在估计还睡着呢。 起床，拉开窗帘，让初晨的阳光照进屋内，洒下一层金光。 洗漱，吃早餐。 发了会呆，然后便开始工作。 打开电脑，插上硬盘，把所有拍摄的视频、音频资源导入工程文件里，开始剪辑。 这类mv的剪辑难度并不高，因为它是有着一条固定的时间轴线，只需要根据时间轴来填充画面即可。 而且更多存在的是纪念意义，不需要赋予过多的内涵。 青春，本就该是简简单单的。 有着丰富经验的许问，对于这类操作自然是手拿把掐。 上午的时间，许问就已经完成粗剪。 下午，则是一些精细的微调，比如画面的转切过渡之类。再进行一些歌曲字幕，人物介绍字幕的设计匹配。 晚饭过后，许问将电脑里的作品投屏在客厅的电视上。 “妈，过来看看，你儿子的作品。” “来了来了！先别播，等我一下！” 随着父母坐到沙发上，许问点击播放。 画面最开始，是一张以金陵外国语中学为背景的图片。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飘过，镌刻出几个奇形怪状的小字。 《bj东路的日子》 作词：许问 作曲：许问 演唱：金陵外国语中学16级高三六班全体成员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歌声响起，两个穿着金陵外国语中学校服的女孩，从校门口缓缓走来。 画面里，还有许问配上的介绍字幕。 高三六班，刘念（学霸担当）；高三六班，程璐（门面担当）。 “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儿去。” “当某天，你若听见，有人在说那些奇怪的语言； 当某天，你若看见，满街的本子还是学乐先。” 顺着从学校门口走来的路，杨振和陈欣欣携手走来。 两人身侧，除了名字介绍外，许问还贴心的，用小字加上了关系介绍。 “一对私定终生的狗男女，要看到他们白首终生啊！” ...... 许才昇和程兰两人看着，最初还笑着讨论几句。 这些孩子，大部分他们也都认识，很多也都来家里做过客。 比如杨振和陈欣欣的关系，更是饭桌上的常谈话题。 然而随着脚步越拉越近，跨过操场，走过校园，来到那座教学楼下，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表示，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 表示门卫叔叔食堂阿姨，很有夫妻脸； 各种季风洋流都搞不懂，还有新视野。” 许问身穿校服，从一楼走上四楼。 这也是他们高中三年的历程，高一的懵懂，高二的乏味，高三的压力。 或许是同样身为老师，让许才昇和程兰，对于这种生活有着深切的共情。 随着画面一转，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孩子们，欢呼雀跃的走下教学楼，跑向操场，拍摄着属于他们的毕业照片。 几位老师笑盈盈的站在一旁，笑看着众人。 “顾萍凡哥乌龟大师，方丈我爱你； 也或许谁都忘记，谁的名字，但记得； bj东路的日子。” 最后便是教室里，那一个个无声的告别。 背景的黑板上，是几位老师们为他们绘制的车票。 起点：金陵外国语学院 车次：g2019次 终点：未来 发车时间：2019年6月21日，14:18开 限乘：42人 一位位同学从画面中消失，最后只留下许问一人，对着老师们深深鞠躬，转身离开。 “小兔崽子们，慢慢走，别走太快了！” 方丈的声音渐渐淡去，画面也黯淡了下来。 “谨以此片，献于我们无悔的青春，献于我们奋斗的三年。 谢谢你们，高三六班的所有人，这一路上有你有我，真好！” ...... 许才昇微红着眼眶，身旁的程兰，早已经泣不成声。 哪怕是自己剪辑的，可再次重头看，许问依旧会有别样的感触。 “好啦好啦，别哭了，儿子做的这么好，你应该高兴才是嘛！” 许才昇把程兰拉进怀里，轻声安慰着。 “不是，我一想到...问问这么好的音乐才华，非得要去上电影学院......我就忍不住想哭。” 许问以手扶额，无语凝噎。 这首歌，因为许问一直要保密的缘故，老爸老妈是不知道的。 也正是如此，才越发让程兰感到可惜。 “评价一下呗，老爸，你先来。” 许问急忙转移话题。 听到许问的话，许才昇看了眼怀里的程兰，才开口说道。 “很不错，无论是歌曲，还是拍摄，都很好。” “老妈，你呢？” “歌好，拍的一般。” 程兰嘟嘟囔囔的说着，只是一抬头，看到许问清澈真挚的目光，犹豫片刻才说道。 “歌很好，拍的也好。好了好了，妈妈不会再逼着你去学音乐了。 但是你要保证，每年都得给妈妈写几首歌听好不好？” “妈妈知道你做的到的！” “好！” 第3章 上线 “许问，你给我出来！” 晚上十点，班级群里，陈欣欣就又咋呼了起来。 “你的狗男女，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半个小时前，许问将做好的完整版mv放到了群里。半个小时的沉默，陈欣欣是第一个说话的。 “派蒙流口水.jpg” 这边陈欣欣开了头，群里也开始热闹起来。 “班长太厉害了，上次被弄哭，我想着这次肯定不会哭了的。” “嘿，你们都不知道，老杨刚才在我旁边，哭的跟狗一样，哄都哄不住。” “说的和你没哭一样！” “？？？” “不是，这个时间点两个人在一起？” “有问题？我们老夫老妻了，还怕你们说？” “老许，不是哥哥们说你，你这狗男女多少有些过分了，我的建议是狼狈为奸可能更好一些！” “确实，建议加大力度。” ...... “班长，我们要不要把这个视频发布出去呀？” 正在瞎扯的聊天记录里，突然多出了这么一条消息。 “我觉得可以，得让五班那些家伙们看看咱们的厉害，别天天就惦记着咱们班长。” “那不是还是班长厉害？” “班长，你做的视频你发就成，发到哪里说一下，我们去给你点赞！” 这个建议一出，顿时得到了大家的踊跃支持。 这边的许问，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本来在他的想法，这就是一个纪念意义的视频，给大家的高中生涯划上个句号。 但是这么一想，分享出去似乎也挺好？ “成，我去看看去！” 随手发了一条消息，许问便打开电脑，研究起诸多视频平台来。 这个世界，和地球并无大的区别。 有动音、漫步、d站等诸多短视频平台；也有如奇迹、腾龙等电视电影播放平台。 而且因为诸多因素的影响，这个世界对于知识版权的把控，要严苛许多。 盗版虽然也存在，但是因为代价太大，成本太高，出现在市面上的可谓寥寥无几。 研究了片刻，许问最终还是决定，将视频放在d站。 d站是以二次元起家，其用户大多都是90后的年轻人，喜欢接收新鲜事物。 当然还有一点，d站的平台环境，相对其他的要好上很多，特别是评论区。 许问也是用过d站的，并且还是高贵的四级大会员。 随手打开创作首页，上传好视频，点击发布。 看着页面跳转进入审核阶段，许问便关上电脑，把消息发到群里。 “视频我发在d站了，现在还在审核，晚点大家搜一下我的账号就能找到，不许问许问。” “班长大人威武！” “为班长大人打call！” “我要第一个留言，谁都不许和我抢！” “单身十九年的手速，是你们这些人能比得过的？” 看着话题又跑偏，许问一边笑着，一边发了条消息。 “后天出高考成绩啊，都留意一下！” “收到！” 关掉手机，许问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到了时间，基本沾床就睡。 而那条上传到d站的视频，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审核员的后台中。 ---------- 陈可是d站的视频审核员，每日的工作就是枯燥，乏味的审核各类视频。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刺激的。 作为审核员，就是要将这些视频，全部剔除出去。 “bj东路的日子？” 一部视频审核结束，又一部出现在后台软件上。看着视频的名字，陈可若有所思的嘀咕起来。 “听起来像是小清新？” 想到这里，陈可不禁一阵恶寒。 想到几分钟前才看到的视频，带着小清新的标题，点进去是个三百多斤的胖子在那跳舞，差点没把晚饭给吐出来。 带着点小警惕，又带着些小好奇，陈可点开了视频。 “金陵第四中学高三六班？”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新歌？” 陈可用自己的从业经历发誓，这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歌曲，而且还是一群高中生唱的歌。 “当某天，再踏进这校园会是哪片落叶，掉进回忆的流年； 表示，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 本来还带着评判的意味听着歌的陈可，想到那一段长存在记忆里的高中生活，听着听着，莫名的就红了眼眶。 从一楼到四楼，可不就只需要用三年嘛。 有着肆意放浪的友情，有着小心翼翼的爱情，也有着那份不敢言语的暗恋。 “我们穿上西装，假装成长，胶片挥霍习惯的笑脸； 悲伤一发，寂寞唏嘘，痛的初体验； 毕业和成年的字眼，格外扣人心弦； 各种莫名的感受，只说句，嘻嘻一些！ ......” 看着逐渐离开的学生，陈可摘下眼镜，抽出纸巾捂在脸上，低声抽噎。 成年人的崩溃，总是在一瞬之间。 从毕业到现在，最让他怀念的，还是那段枯燥乏味，却再也回不去的高中三年。 这个凌晨的深夜，d站大楼里，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哭成泪人。 良久，陈可才缓过情绪，点击审核通过。 然后再通过后台，将视频继续提交，并且附上自己的评语。 “歌好视频也好，有机会成为毕业季的爆款。” 作为视频审核员，他有权限将自己发现的，有潜力的作品进行评估，交由上级审核员审核的。 审核通过，就会给到一定的推广资源。 而这一切，还在呼呼大睡的许问，自然一概不知。 ...... 第二天一早，从床上爬起来的许问，就带着摄像机离开了家里。 乘坐一个小时公交，来到位于石台路的今晨会馆。 “您好，您是？” 刚走到会馆门口，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就拦住了许问。 “我是许问，和程道林老师有约的。” “您稍等！” 看到服务生狐疑的目光，许问也不在意，解释过后，便开始打量起这里的环境。 这里是一家私人会馆，基本不对外开放，能来到这里的，基本都是一些熟客。 门口也没有悬挂什么标志牌，许问能找到这里，靠的还是程道林的详细指路。 “您请，程老师在二楼等您！” 没过半分钟，服务员就急忙走到许问身旁，微微躬身，在前面引路。 会馆的装修，以灰白的冷色调为主，夹杂着西欧的家具风格，看上去干净大方，倒也别具一番特色。 走过楼梯的转角，就看到一位身穿蓝色衬衫的中年人，笑呵呵的站在二楼。 “程老师。” “怎么这么早就跑过来了，忙完了也不好好休息两天。” 程道林的语气很亲近，许问也不见外。 “也没忙什么，这玩意儿太贵了，弄丢了赔不起，得早点扔你这。” 说着，许问示意了下手里的箱子。 “着急什么，不多玩几天？” “不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也是，电影学院的比我这齐全多了。成绩什么时候出？” “明天上午十点。” “有把握？” ...... 两人边走边唠着家常，最后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 程道林打开门，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摄影器材，看得许问有些眼热。 他和程道林最初是在网上认识的，许问将自己拍摄的作品发在了论坛上，其风格让身为摄影师的程道林很是喜欢。 两人便断断续续的聊了起来，交流一些摄影心得。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了起来。 之后许问因为拍摄mv的缘故，需要租用摄影器材。 刚好程道林这边有，本就对许问心怀好奇的程道林，开着车给许问送了过去，顺便见一见这个相聊甚欢的小友。 “租了三天，四千五，转给你了。” “你小子！” 程道林笑骂了一句，还是收了下来。 许问的脾性他也清楚，如果只是借着玩两天，不收钱就算了。但是这是正事儿，算是一笔交易，不能不收。 亲兄弟，明算账。 “拍的东西呢？不给哥长长见识？” “给。” 许问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程道林。 “看看，提提意见。” 第4章 条件 “歌不错，就是拍的不咋地！” 整篇看完，程道林咂咂舌，吐槽道。 听到这话，许问只能无奈苦笑。 “就是个纪念意义的视频，不至于那么严谨。” “也是，太严谨了也就没那个味儿了，舒舒服服的挺好。” 两人谈话间，一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小姑娘，端着茶点走了上来。 刚放下茶点一抬头，就看到还在循环播放着的视频，‘呀’的一声。 “小优，怎么了？” 程道林挑挑眉头，好奇的问道。 “不好意思，这个视频我早上来的路上才看过，有点惊讶。” “嗯？” 程道林将疑问的目光，看向许问。 “好东西就得分享嘛，我给发在d站上了。你是搜的还是？” 许问解释了一句，就对着小优问道。 一早跑过来，许问也没想起，去看下播放数据什么的，甚至连聊天群都没看。 “就在d站的热门上，一翻就看到了！” “嚯，这我就来兴趣了，快瞅瞅！” 听到这话，许问还没说什么，程道林倒是激动了起来。 让许问拿出手机，点击登录d站。 在手机端的d站热门上，《bj东路的日子》，以32万的播放量，位于热门榜的第一位。 要知道，d站热门榜的排行，并不是单纯的以播放量为主，而是综合了很多数据的。 如点赞，投币，转发等数据。 点进去一看数据，点赞10w+，投币也有6w，转发稍少，但是也有一万多。 更可怕的是，页面上显示的6.3w人在看。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有6.3w人，也和许问一样，看着这个视频。 而达到这个数据，只用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 其实d站有不少视频，都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这个数据，但是那其中大部分，都是有着几百万粉丝的头部up主的视频。 许问，在昨天，只有十几个粉丝，还全都是他的同学朋友。 “金陵第四中学，高三六班，杨振报道！” “金陵第四中学，高三六班，陈欣欣报道！” “金陵第四中学，高三六班，王一鸣报道！” ...... 视频下方的热评里，早已经被高三六班的众人占据。 热心的网友们，虽说也想要上热评，但是更懂得，这个视频对于这些人的意义。 所以对于这四十一个账号，全都是点赞，送上热门。 当然，杨振和陈欣欣两人的评论下，都是狗男女，这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至于弹幕上，更是被来自于各学校的毕业生们屠版，密密麻麻的名字将屏幕占据的严严实实。 “毕业快乐，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之一吧！” “说再见之后，却真的再也没有相见了，我的501宿舍的兄弟们！” “你们唱着十年后，我却早已走过了十年。” “一楼到四楼，三年的旅程如此漫长。怀念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那个无忧无虑的我。” “哭了！” ...... 一条条弹幕，从屏幕中飘过。 他们中有早已步入社会的成年人，有刚刚毕业的高中生，也有着还在应付高考的学弟学妹。 在这个视频里，他们在一同感怀，这段令人难忘的时光。 “视频火了啊！” 看着数据，程道林拍拍许问的肩膀，感慨道。 确实火了，以现在来看，这视频冲上百万播放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许问重重的点点头。 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甚至都可以想象，现在班级群里，到底吵闹成什么样子。 “怎么说，暑假什么安排，出去玩还是？”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旅游旺季，到哪都是看人。” “要是没事儿，过来给哥哥帮帮忙？” 许问笑着点点头。 “填报完志愿吧。不过你这看着也不忙嘛，都没什么人？” “那是你没看到，咱们的忙，和普通摄影店里忙，不一样的。” ...... 蹭了顿午饭，许问婉拒了要送他回家的程道林，坐着公交原路返回。 一路上，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许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正如他所料，群里早已经闹腾的不成样子，其中以陈欣欣最为张狂。 不停的艾特许问，要许问修改视频。 现在骂他和杨振狗男女的太多了，她很气愤。 当然，也只是玩笑。 那些网友们虽然说狗男女，但是也都是带着祝福的，比如一定要幸福啊之类。 陈欣欣最喜欢口是心非，估计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路上许问接到了电话，是d站的工作人员打来的，说是让他开通创作激励，要不然是没有办法获得视频收益。 至于创作激励的开通要求，许问早已经达到。1000的粉丝数，10w的播放量。 如今粉丝数已经一万多，当然其中有不少都是馋他的身子。 许问在视频中是露脸了的，一身校服唱着歌。 评论区里最夸张的评价莫过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许问想了想，还是按照提示开通了创作激励。 虽说没多少钱，但是拍摄这个视频，是用同学们交上来的班费的，赚的钱回馈给大家，也算不错。 刚走到家门口，许问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提醒，是一个来自于天京的号码，许问皱起眉头。 d站给自己打电话就算了，毕竟当初注册的时候是有信息记录的。 但是这个又是来自哪里的？！ “您好，请问是许问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女声。 “你是？” “您好许先生，我是易听的新歌组组长，给您来电话呢，是想问一下，《bj东路的日子》这首歌，您有没有兴趣上传我们平台呢？” 许问挑挑眉，易听？ “免费？” “那肯定不会，您这首歌，除了试听外，都需要收费或者会员进行完整收听或下载。” “分成比例呢？” “我们会给到您最好的推荐，比如说封推，以及......” 听到这里，许问直接打断。 “那些我不在乎，你直接说分成比例就好。” “三七，平台七成。” 许问笑着摇摇头。“我还有事，先挂了。” “等一下，许先生，您可以说出您的条件，有来有回才是谈生意嘛。” “三七，我七！” “您这.....您也知道，歌曲上架想要有好的成绩，必要的宣传肯定是少不了的。要是按照您的条件，我们成本都收不回来。” “好了，我就这个条件，能达成咱们就做，达成不了就算了。” “再见！” 说罢，没再搭理电话里妹子的解释，许问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相互欺骗。 许问承认，必要的宣传是肯定的。但是现在是毕业季，以视频的热度，在宣传上根本不需要投入太多成本。 三成，已经是许问相对宽松的条件了。 即便砍到两成，易听也有的赚。 所以许问也不愿再啰嗦，他们不愿意，自然会有愿意的平台。 打开家门，周末休息的程兰，正在收拾屋子。 看到许问回来，急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走了过来。 “你刘姨上午给我打电话了，你那个视频火了？” “也不算火吧，现在播放量才七十多万。” 是的，一上午的时间，播放量整个翻了一番。 “乖儿子真棒，妈妈今天晚上给你加餐！” 程兰笑眯眯的摸了摸许问的头，心满意足的走了回去。 这次儿子可算是在同事面前，给她狠狠的长了波脸。要知道，之前可是有不少人私下里说她儿子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 这一次，看谁还敢说。 下午，另外两大音乐平台，酷乐以及丘丘也来了电话，对于新歌的归属发出了邀请。 当然，条件也都和易听差不多，也就酷乐好了一些，给到了六四分成的比例。 可惜，都被许问拒绝。 许问只说了自己的条件，能不能达成，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第5章 成绩出炉 一大早，程兰就把许问从房间拉了出来，等着高考成绩公布。 “快十点了，赶紧的！” 许问苦笑着摇摇头，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和考生号。 语文：116 数学：85 英语：98 文综：190 总分：489 “489，去年电影学院摄影系录取分数线是多少？” 许才晟也走了过来，看到电脑上的成绩，略有所思的问道。 “428，应该稳了！” 许问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不太担心，但是成绩未公布之前总还是心存疑虑的。 “那就成，兰兰，中午咱出去吃，庆祝一下。” “没问题！” 没去过问老爸老妈的安排，许问拿起手机，打开班级群聊。 一个个的，纷纷在群里分享自己的成绩。当然，也有些高考失利的，此刻沉默异常。 在这个时刻，人与人的欢喜，并不相通。 许问翻看了下聊天记录，大概看了几个人的成绩。 其中最高的，毋庸置疑，就是班里的学霸，刘念。以672分的成绩，高居榜首。 这个成绩，甚至可以竞争下今年的市文科高考状元。 至于杨振和陈欣欣这俩，成绩大差不差，一个588，一个569。 “班长，分数查没有，多少分？” 群里不少人对于许问的成绩也很好奇，虽然许问是艺术生，对于文化课成绩要求并不高。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489” “按照去年的分数线，这个成绩稳上了，恭喜班长！” 班级里都知道许问的目标，也大概了解电影学院的分数线。 所以看到这个成绩，都是纷纷恭喜许问。 “说一下啊，大家明天去学校的时候，都带好身份证和银行卡，送你们个小惊喜！” “什么惊喜？！” “说了还能叫惊喜嘛，别忘记带东西就行。” 许问说完，就没再发消息，回到房间里准备合同的材料。 三家音乐平台，最终还是易听答应了许问的要求，按照七三的比例分账。 歌曲的录音室版本，许问已经通过邮箱发给了易听。 不过合同方面，因为许问这边需要更改收益方的人员，需要重新再拟定。 --------- 6月24日，上午九点钟。 许问骑着单车，慢悠悠的走进了校园里，一路上，不时的和相熟的同学们打着招呼。 聊得话题，大多都是拍摄的视频上，外班的同学话里话外，都是羡慕。 今天，就是填报志愿的时间。 “方丈，上午好啊！” 许问轻车熟路的找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放到桌子上。 “已经毕业了啊，可别说我贿赂。” 方丈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的拿起烟，放到抽屉里。 “成绩不错嘛，确定电影学院了？” “嗯，都已经弄好了。”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有空多回来看看，好的不说，一顿饭还是能管的起的。” 对于许问，他一向放心的很。 自律，有主见，特别是高中三年作为班长，给他省了不少心。 其他班级的班主任，经常酸溜溜的说，得亏他有个许问，要不然头发能再白一大圈。 “您先坐着，我去趟教室，等会再过来和您聊，中午请您吃饭。” 从方丈的办公室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就来到了高三六班的教室。 此刻教室里一片欢腾，叽叽喳喳的聊得正开心。 看到许问走进来，连忙围了上来。 “班长，怎么现在才来啊？” “班长，你说的惊喜是什么啊，要给我们发红包吗？” ...... “都一边去，别吵吵闹闹的，让班长说。” 还得是陈欣欣，才能镇的住场子。 许问笑了笑，从书包里掏出一沓合同。 “喏，咱们那首歌不是火了么，昨天易听就联系我，把这首歌的录音室版本在易听上发布了。 当然，不是免费的哈。我和他们谈的是三七分成，咱们七，收益咱们平分。 这是合同，你们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听到这话，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不签！” “这首歌本来就是班长你作词作曲，你唱的那么好，自己唱也能火。也就是班长你大度，想着咱们一起留个纪念。 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来的路上，别的班同学和我们说话的时候，那羡慕的样子。 这本来就是你的收益，再分给我们，反正我不要！” 说话的是程璐，班级的门面担当，也是文艺委员。 随着程璐声音落下，不少人都喊着不签。 大家伙都不傻，这本来就是属于许问的东西，凭什么要分给他们。 看着讲台下的群情激奋，许问苦笑一声，拿着黑板擦拍了拍讲桌。 “都安静一下！大家听我说一句！” “这首歌呢，你们参与了演唱，那就该有你们的一份，这是你们的合法权益。都别给我犟啊，就当是咱们的毕业礼物好吧，都上来拿合同，快点！” 台下没有人动作。 “怎么，还要我一个个给你们发啊，真有面儿啊！” 依旧没有人说话。 许问拿手指敲了敲讲桌，皱着眉头。 “那大家伙给个说法，咱商量着来。反正不管怎么说，这肯定要给大家分的。要不按照我的来，要不你们说。” 大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陈欣欣和杨振商量了几句，才站起来说道。 “分可以，按照百分来算，我们四十一个人，就拿四十一份，剩下的五十九份是你的。” 陈欣欣这话一说，不少人都赞同的点点头。 相比起许问的平分，这么一种分法倒是更能令人接受。 毕竟四十二个人，就有四十二种想法。 之前程璐的话，让有别的想法的人，根本没法说话。 “那行，就这么来，我去改合同。大家也帮着统计一下，把身份证和银行卡复印件都收好，等会交给我。” 改合同倒是很简单，只是将分成比例修改一下。 老师办公室也有打印机，修改好直接打印出来就行，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即便如此，等到全部的东西弄好，也已经十一点多了。 今天是周末，学校里依旧人来人往，都是高三的学生们，填报完志愿后，在学校里闲逛着。 “班长，中午请你吃饭呀！” 许问从快递营业点出来，正好碰到走过来的程璐几个女孩子。 “你们去吧，我等会还有事儿。” “啥事儿呀，都中午了，先吃饭呗。” “就是就是，吃个饭嘛。” 许问苦笑一声。 “真不行，中午约好和方丈一起吃了，你们去吧。” “哦！” 相比起许问和老师们的关系，这些同学们对于老师，还是心怀敬畏的。 坐在一起吃饭，肯定是浑身不自在。所以听到许问的话，就放弃了继续邀请。 几人说笑着，时不时的回头看上许问几眼，慢慢的走出校门。 “方丈，今年特级教师的评选没问题吧？” 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里，许问要了几个菜，和方丈坐在一起。 “别整天方丈方丈的叫，我的秃顶都是你们给喊出来的。” 方丈吃了口拍黄瓜，瞪了许问一眼。 “说起来还是托你们的福，今年特级教师应该没多大问题。” “嗯？” “小看你们那个视频的影响力了吧，今天上午李校长还打电话问这件事儿呢。 听说是教育局那边，对于你们这次的表现很满意。而且不管从什么意义上说，对于咱们金陵第四中学来说，都是一次宣传。 所以呢，身为你们的班主任，多少给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方丈毫不避讳的说着。 这个世界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现实，方丈的特级教师评选已经落选好几年了。 本来今年他也不报什么希望，可因为这次宣传，算是改变了方丈的地位。 高级教师和特级教师，看似只差一级，但是待遇地位上，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一次，方丈也算是跨过了一关。 “恭喜！方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第6章 乔七七 六月的金陵，天气总是阴晴不定。 上午烈日当空，到了下午一阵风吹来，就是一场暴雨落下。 “来一根？！” 程道林坐在凉亭里，看着外面的大雨，将烟递到许问面前。 许问顺手接了过来，抽出一支塞进嘴里。 接过过程道林的火，点燃，深吸一口，吐出几个烟圈。 许问没有烟瘾，只是这段时间一直跟着程道林跑场景，熬夜顶不住的时候还是会抽上两根。 “乔蔚然的建议不再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抽着烟的许问眉头一皱，轻轻摇头。 “不考虑了。” “你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别的不敢说，可在音乐圈里，乔蔚然这个星耀娱乐的资源，算的上是最顶级的了。 在她手下面，一线或者准一线的歌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就咱们这次这个，应该是又发现的好苗子。听她唱的歌曲小样，声音是真不错。” 窗外的大雨打在凉亭顶上，发出一声声脆响。溅起的雨雾，将远处的城墙，蒙上一层细腻的白纱，美轮美奂。 这里是位于金陵北郊的民居，也是这次拍摄的取景地点。 乔七七，是乔蔚然旗下的歌手。这次，也是她新歌mv的取景。 按理说，乔蔚然的星耀娱乐，是有着自己的拍摄团队的。不过听程道林的意思，似乎在拍摄mv这方面，程道林要比他们强的多。 在程道林的带领下，许问也见到了这个名声在外的女强人。 见面之后，只是寒暄了几句，乔蔚然就将目光放在了许问身上。 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对于圈子里的动态，可以说是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最近在d站火起来的一首歌，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斩获了三百多万的播放量。 虽然现在播放量增长趋势减缓，但也足以说明其质量。 更不用说，在易听音乐的宣传下，只是上线四天，《bj东路的日子》就冲上了六月新歌榜。 要知道，新歌榜上，很多歌曲是月初就已经发行了的。 而这首歌的销售金额，更是已经突破了一百二十万，并且还在快速提升中。 歌曲的创作人许问，他的资料早已经被乔蔚然翻看过不知道多少遍。 所以一看到许问，乔蔚然就认了出来。直接了当的对他发出了邀请，希望他加入星耀传媒，成为她旗下的艺人。 在乔蔚然看来，无论是外形，唱功，创作能力，乃至话题度，都足以让许问在一众新人中脱颖而出，成为她手下的又一旗帜。 只是可惜，许问拒绝了。 抽着烟，凉亭里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有雨滴落下的声音，急促而又富有节奏。 下午四点半，这场持续半个小时的大雨，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走吧，开工了！” 待到太阳再次从云端露头，程道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朝着远处走去。 程道林与其说是摄影师，倒不如说是mv的导演。整个摄制组的成员，都是程道林找来的老朋友。 不过即便如此，许问在这个组里，也只是个小摄影助理。 越是圈子，越是注重论资排辈。 许问一个新人，什么资历也没有，根本不可能与别人竞争。即便程道林将他强推到那个位置上，也只是徒增矛盾。 还不如现在，大家看在程道林的面子上，也都对许问客客气气的，不会有太多偏见。 “阿问，加组反光板。” 许问还没走到，就听到不远处的摄影师老赵的叫声。 “来咯！” 此刻的老赵，正在进行光线亮度的校对。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而且刚下过雨，湿度比较大，光线有些偏暗。 正常拍摄倒是无所谓，可是和前面拍摄的进行剪辑的话，就容易出现色彩偏差。 即便可以通过后期校正，但校正也只能在一个范围内进行，超出了这个范围，神仙都救不了。 所以在拍摄现场，进行补光是很正常的操作。 在拍摄现场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房车。 一个身穿古装的女孩，看着对面的女人，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姑姑，你就那么看好那家伙呀？” 中年女人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那个小家伙很不错的，单论潜力来说，你都不一定比的上他。” “怎么会？坐在你面前的，可是天京音乐学院的天才少女呀。” “是吧，我也觉得。” 中年女人淡淡的说着，也不解释。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那更多的，是一种女人的第六感。 而她乔蔚然，一路走来，直觉从未出错过。 看着乔蔚然不愿多说的样子，乔七七瘪瘪嘴，不再多问。 “走吧，早点过去，大热天的，别让人等着。” 说罢，乔蔚然就站起身，率先朝着拍摄场地走去。 对于旗下艺人，耍大牌的行为，她向来都是零容忍的。现在，也是给乔七七打个样儿，让她心里有个数。 “乔总好！” “乔总好！” 乔蔚然一一笑着回应。 “老程，能开始了不？” “可以了，咱先走一遍，过个镜。” 得到准确回复的乔蔚然，对着乔七七点点头，便饶有兴趣的站在一边，看着整个摄制组的忙碌。 “第三场，第二镜，action！” 许问，在调整好反光板的位置后，就蹲在了老赵旁边，看着摄像机里的画面。 能得到程道林的认可，老赵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按照拍摄脚本，是紧闭的屋门被推开，一席长裙的乔七七，低垂着头，从里面慢慢的走出来。 而在老赵的镜头下，先是远景，初露阳光的天空，映衬着身着白裙的乔七七。再慢速推近景，给到一个侧脸的特写。 一组镜头，在老赵的手里就完成了。 许问若有所思的看着。 精通摄影的人都清楚构图、色彩之类的，算是摄影最为基础的东西。甚至在一些人眼中，这些应该是属于入门级的内容。 而真正区分高手与新手的，其实是感情。 这是个比较模糊的概念。就像人们常常会说，这幅画没有灵魂，这段文字没有感情一样。 任何成功的艺术作品，都是有它独有的灵魂所在。 老赵，已经触及到了这个门槛。 不需要看字幕，不需要听语言，通过镜头、画面就可以感受到，那种充斥在mv里的忧伤。 这是一首情歌。 “ok！准备下一场！” 程道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mv毕竟不是电影，相对的制作精度也不会很高。只要画面的质量没问题，都不会卡的很严。 更不用说《bj东路的日子》那样的，玩闹式的mv。 一幕幕的戏份走过，天色也逐渐昏暗了下来。这时间的室外光线，已经不是反光板这些能够补足的了。 程道林也适时的宣布解散，结束了今天的拍摄任务。 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下雨的那段时间，基本上整天都在忙碌。 听到解散的消息，众人都是舒了口气。一边收拾着器物，一边商量着晚上去哪里玩耍。 “你好，乔七七！” 在许问收拾着补光板的时候，乔七七走了过来，笑眯眯的对许问做着自我介绍。 听到乔七七的话，许问手上的动作一顿，笑了笑。 “你好，有事吗？” 第7章 饭局 乔蔚然的话，让乔七七有些不太服气。刚一结束拍摄，就找了过来。 从小在赞美中长大的乔七七，向来是个内心骄傲的人。 “听说你今年才高考，会去天音么？” “不会，我是学摄影的。” 许问摇摇头，笑呵呵的说道。 随手拿起反光板的柱子，朝着不远处的道具库走去。 “我先过去，要不然耽搁时间，程老师又要骂了。” 看着许问离开的背影，乔七七扯了扯嘴角，但也没再追上前去。 等到东西都收拾好，已经是接近晚上七点钟了，原本停在不远处的房车，已经不知何时悄然离开。 他们住的地方也不远，是在这片古镇附近的一处民宿，制作组的大部分人都住在那里。 拍摄周期不长，按照拍摄计划，也不过就是四五天的时间。虽然因为下雨耽搁了些时间，但是想来也不会超出太多。 沿着古镇的青石板路，呼吸着雨后混有泥腥味的空气，晃晃悠悠的朝着民宿走去。 “还说找你呢，走吧，一起去吃个饭。” 刚走进民宿的大门，就被迎面走来的程道林拦了下来。 “咱俩？” “还有几个朋友，大家一起热闹一下。” 说罢，程道林看着许问躇起眉头，笑了起来。 “放心，不让你喝酒，就是一起吃个饭。” “那我去洗个澡。” ...... 吃饭的地方，距离民宿还是有段距离。程道林载着许问，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才在一栋古宅门口停了下来。 按响门铃，不多时，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看到程道林，顿时笑骂起来。 “就你丫的架子大，一群人等着你一个是吧！” “这不是有事嘛。这个就是我说的那个小兄弟，许问。这个是李莫言老李，喊李哥就行，这里就是他家，狗大户一个。” “李哥好！” 听到程道林的话，许问笑着问了声好。 “你好，你那首歌我可是听了，写的可真不错。” “谢谢！” “菜上好没呢，饿了一下午了！” 程道林打断了两人的寒暄，咋咋呼呼的喊着，朝着院子里走去。 李莫言也是笑骂一声，带着许问跟了上去。 庭院并不大，构造不比苏式园林，倒是和四合院的布局更为类似。 三人刚走到厢房门口，便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热闹的交谈声。 “这次老陈这电影，说实话是真不咋地。别的不说，那故事剧情散成什么样儿了，要不是有几个腕儿顶着，能赔的底裤都给当咯。” “可不是，不过暑期档现在看下来，真没几部好看的电影。” “那个《长生劫》看着还不错，故事挺好的。” “也不咋地，瘸子里拔将军罢了！” ...... “诶呦，这不是咱程哥嘛，这大驾光临，可真是让小院蓬荜生辉啊！” 坐在一侧，留着长发的中年男人，看到程道林走进来，顿时阴阳怪气起来。 “郑贺伟，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介绍一下，这个是许问，一个小兄弟，带着给大家认认门。刚才阴阳怪气的那个，郑贺伟，词曲人，别搭理他。 “这个是马明，扑街导演一个。” “程道林，你丫的今天是想搞事情是吧。” 被程道林介绍着的，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指着程道林笑骂道。 “这位是吴瑞，一个老师，音乐老师。” “你好！” 相比起前面几个，吴瑞显然要正常许多。对许问笑着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 相互开上几句玩笑，程道林就加入了几人的话题当中。 对于今年的暑期档，指点江山。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在艺术圈子里，这争论就尤为明显。对于那些名导的电影，这几个话里话外都是挑刺。 不过这几位自然也是有真东西在的，挑的刺儿，也都是电影里存在的问题。 并且对于一些问题，针对性的说上一些看法，也是让许问受益良多。 这两年国内的电影市场与日俱增，电影院线更是普及到了各个四五线小城市。 这么大的市场，却没有足够多好的电影去填补。甚至于因为市场愈来愈大，人们此类消费愈加普遍，电影的质量竟然在呈下滑式发展。 在许问看来，无非就四个字。 流量为王。 在梦中的那个世界，也有这么一段时间，各类流量明星占据着大小荧幕。 为了割粉丝韭菜的，粗制滥造的电视剧电影，更是屡见不鲜。 那段黑暗时期，持续了好几年。 而后随着各类政策以及优秀作品的出现，才慢慢扭转了局势。 可在这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老程，我这边九月份有部片子立项，过来帮个忙呗！” “先把本子给我看看，烂片我不上手的。” “晓得的，本子还成，就是得再润色润色，等过几天吧，到时候发给你。” 马明说着，和程道林碰了一杯，算是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老郑呢，最近在忙什么？” “他你还不知道，不是在女人的床上，就是在去找女人的路上。要我说，早晚得死在女人肚皮上。” “那是艺术，老子是在找灵感！” 郑和伟笑着怼了一句，才有些郁闷的说道。 “乔蔚然那娘们找我了，让我给她侄女写歌，快愁死我了都！” “嗯？” 听到这，原本闷头吃东西的许问，也有些好奇的抬起头。 乔蔚然的侄女，那应该就是乔七七了。 可是现在都已经在拍mv了，怎么还在约新歌。 许问没有说话，程道林就问出了两人心里的疑惑。 “哦，这个我听她讲过。现在还在运作的这首，是试发行的单曲。现在收的歌呢，是准备在今年年底发行的第一张专辑里面的歌。 不止是我，业内的一些顶尖词曲人，都被邀歌了。” “啧！到底是亲侄女，这资源，给了多少的价？” “她要求高，所以价格也溢价了不少。单首歌的话，价格差不多七十万左右，略有浮动。” 几人闲聊着，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许问身上。 “话说阿问，你那首歌现在销售额多少了？” “一百多万吧差不多！” “嚯，厉害呀！新人作品，三四天的能到这个数，不简单！” 单曲的定价稍低，两元的价格。如果不考虑平台会员的情况，计算下载量的话，也有60多万了。 看着连连谦虚的许问，程道林也是与有荣焉。 算起来，他也算是许问的伯乐。当然，只是摄影方面。 当时也是欣赏许问的摄影才华，才会主动去结交。 现在想来，也算是一件美事。 想到偶尔听到的，从许问嘴里哼出的陌生曲调，程道林突然心中一动。 “阿问，要不你也写一首？” 酒桌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与程道林的信心不同，郑贺伟这几个都是第一次接触许问。 而且在业内，乔蔚然可以说是公认的苛刻，对于歌曲的把控极为严格。 一个新人作品想要入乔蔚然的眼，还是有些难度的。 只不过因为是程道林开的口，几人倒也没多去说什么。 听着那令人心动的单价，再想想自己之后的计划安排，许问也有些心动。 在他的脑海里，适合的歌曲实在太多了。能拿出一部分用来变现，也不会损失什么。 “那我试试？” 许问试探着说道，一副信心不足的样子。 “那就试试，年轻人就得多尝试，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几人也是相视一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聊起来刚才的话题。 许问这边，却有些走了神。 他正在思考，该给乔七七一首什么歌。 乔七七长相甜美，可声音里却不仅仅是甜。许问更喜欢的，还是她声音里的纯净，在中高音的那一抹透亮。 选择的歌曲，自然也要考虑这些，尽量发挥出乔七七的优势。 第一笔生意，说什么也不能搞砸了。 第8章 投稿 “程哥！” 第二天一早，在前往拍摄场地的路上。许问跑到程道林身边，将手里折叠起来的稿纸递给他。 “这是什么？” “曲谱，昨天不是说要试试嘛，昨晚上就写了一首。” 听许问说的轻松，程道林挑了挑眉。 在他看来，即便许问心里有谱，也得好好润色一下。 这么粗糙的就拿出来，不仅是对他自己不负责任，更是对程道林的不负责任。 毕竟将歌曲拿给乔蔚然的是程道林，出了问题，到时候丢面子的自然也是程道林。 “不用再好好修改一下？” 程道林一边说着，一边将纸张打开。 “已经改了好几次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问笑了笑。 程道林的表情许问看在眼里，也大致清楚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对这些歌曲有信心，即便出现意外，不被选中，也肯定不会丢了程道林的面子。 “嘿，意不意外；她背影，那么轻快。 嘿，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 看到纸上的歌词，程道林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缓开来。 他是不懂谱子的，能看的，也只有歌词。 这歌词，他很喜欢。 “歌名叫《路过人间》？” “对。” “行，我知道了！” ...... 道具场务还在铺设着拍摄现场，到了片场的程道林随口交待了僵局，就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房车。 “老程，早上好啊！” 乔蔚然端着杯咖啡，看到程道林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起身泡了杯咖啡，递给程道林。 “早！我昨晚听老郑说，你还在收歌？” “嗯，现在好歌难求，那些一线词曲人的档期，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得早做准备才行。” 程道林抿了口咖啡，将杯子放在桌上。 从兜里拿出许问的曲谱，放到桌上。 “既然在收歌，我这边刚好有一首还不错的，你要不看看？” 听到程道林的话，乔蔚然原本轻搅咖啡的动作一顿，看了看那张布满折痕的纸。身子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还懂音乐了？” “不懂！” “那既然你听郑贺伟说了，那也应该知道，我都找了哪些人了。这首歌，是哪位老师的作品？” 两人交情归交情，但是到了正事上，还是要说清楚一二三的。 “不是哪位老师，是一个朋友的作品，想着拿给你看看，成了就成，不成也不强求。” 对于乔蔚然扑面而来的气场，程道林浑然不动。 端起咖啡，小口小口的抿着。 沉默了一会，乔蔚然才开口说道。 “既然是你朋友，这个面子肯定要给的。不过我的脾气你也知道，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 他想要投稿，我们公司有专门收歌的邮箱，在网上都是可以找到的，何必非得走捷径。” “晓得的。还是那句话，合适就成，不合适就算了。” 得到程道林肯定的回复，乔蔚然才放下咖啡，拿起那张满是折痕的曲谱。 “路过人间？” 相比起不通音律的程道林，乔蔚然对于音乐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别的不说，曲谱还是能大致看得懂的。 顺着调子轻轻哼了两句，怔了片刻，乔蔚然便转过头对着房车里面喊道。 “七七，出来一下！” 片刻，乔七七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 “姑......乔总，怎么了？” “这首歌，看看熟悉一下，等会给我唱一遍。” 乔蔚然将手里的曲谱递给乔七七，淡淡的说道。 “嗯？” 乔七七好奇的接了过来，只是看了几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喜欢这首歌。 这是乔七七心里最初的想法。 “你们商量着，我先去片场那边看看去。” 程道林不想多等，喝完手里的咖啡，就告辞离开。 时间大约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乔七七才长舒了一口气。 “好了？” “嗯！” “唱吧，我听着。” “咳咳！” 乔七七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起来。 “嘿，意不意外；她背影，那么轻快。 嘿，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 ......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 路过人间，爱都有期限； 天可怜见，心碎再所难免。 以为，痛过几回，多了些修炼； ...... 来这人间； 有多浪费。” 一曲唱罢，乔蔚然坐在位置上，无意识的搅拌着手里的咖啡。 乔七七站在旁边，等待着乔蔚然的评价。 良久，乔蔚然似乎才回过神来。 “说说吧，什么看法？” “我喜欢这首歌！” 乔七七直接了当的说着心里的想法，还补充道。 “感觉这首歌，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唱起来特别舒服。” “嗯。确实不错，很适合你。” “姑姑，这是哪位老师写的歌呀？” “不知道，程老师拿过来的。满意的话，这首歌就先定下来，那边我去谈就好。” 这首新歌，让乔七七整个上午的拍摄都不在状态。 即便是mv这么宽松的拍摄氛围，依旧ng了不少次。 最后还是乔蔚然把她拉到一边，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整个人的状态才回来了不少。 到了中午，还在等着放饭的许问，直接被程道林带到了房车那边。 ...... “什么？程老师，你说这首歌是他写的？” 听到程道林的解释，乔七七满脸的不可置信。 乔蔚然虽说反应没有乔七七那么大，但是细微的表情还是足以表明她内心的不平静。 在她想来，能写出这首歌的，必然是有一定人生阅历的。即便年岁不大，也一定是在三十五岁以上的年纪。 这个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大男孩，能写出这么一首歌。 开玩笑呢吧？！ 片刻，平复好心情的乔蔚然，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许问。 “许问，来我这边吧，我会给你最好的资源，三年，只用三年，我保你进一线！” 语气干脆，也足以说明乔蔚然的自信。 一个毫无名气的素人，三年内捧进一线，这就是她乔蔚然的能力。 对于娱乐圈里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么一个承诺，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可惜，她面对的是许问。 “乔总，多谢您的好意了。相比起没有隐私的明星，我还是更希望做一个幕后。” 许问笑着摇摇头，再次拒绝了乔蔚然的邀请。 “好，那就来谈歌曲版权的问题。” 乔蔚然是个很骄傲的女人，对许问的两次邀请，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 许问不答应，那只能说双方没有缘分。 乔蔚然顶多是为许问感到可惜，倒也不会有太多失望的情绪。 在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好苗子。没有许问，还会有赵问，刘问。 谁都不是必不可少的。 “这首歌的版权，你是什么想法？” “我需要保留命名权，署名权以及改编权，其他的都可转让。” 听到许问的回答，乔蔚然皱起眉头。 “改编权要给我们。” “可以授权，但是完全转让不行。” 在许问看来，这三项权利，是他对这首歌的底线，是绝对不可能交出去的。 “授权期限呢？” “可以是永久，这个无所谓。” “价格，你应该也听郑贺伟说过了，溢价七十万。不过，那个是给到一线词曲人的价格。 他们的作品，都是经过市场检验的。 你是个新人，售价不可能给你到七十万，要不就乱了行情。” 许问笑着摇摇头。 “新人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您的这个说法我不认可。 艺术作品，从来都不是以资历衡量价值。好的作品，就应该得到相匹配的价值。 乔总也很忙，如果这首歌没有价值，您也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谈这些。” 乔蔚然深深的看了许问一眼。 坐在她面前的许问，根本不像是个刚刚成年的大男孩，反倒像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油子。 这让她有些棘手。 “五十万，一口价！” 许问笑了笑，对这个价位自然不会接受。 “这样的话，我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签一个对赌协议呢？” “六十万，以业内对新人的价格，你这个已经翻了好几倍了。” 乔蔚然也不傻，歌曲的质量摆在这，对赌协议，傻子才会去签。 即便给到七十万，也不过是七十万。对赌协议一签，成本可能就得翻好几番。 在这种事情上，乔蔚然绝对不会去冒大风险。 “七十万，一口价，我认为这首歌值这个价！” 第9章 入学 九月的天京日渐凉爽，道路两旁的树叶，涂上金黄的色彩。 相比起金陵的温润，天京的空气中，多了一缕尘土的味道。 拉着行李箱的许问，走出车站，就看到了在不远处驻扎着的，来自天京电影学院的迎新点。 坐在位置上的，是个漂亮的小姐姐。 在电影学院这种美女遍地走的地方，找个漂亮姑娘来做迎新工作，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看看在不远处，来自水木大学的新生们，眼神可没少往这边偷瞄。 “你好，摄影系新生。” 许问从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放到桌上。 听到声音的小姐姐，一抬头就看到许问帅气的脸庞，顿时眼睛一亮。 即便在这个帅哥靓女无数的学校，许问的颜值，也是相当能打的。 “自己一个人来的呀，东西多吗？” “还好，就一个行李箱。” “老韩！丫学弟都来了，给拎行李箱去。” 只见那小姐姐大喊一声，将在客车边上聊天的一个男生喊了过来。 “你等会跟着他上车就行。我是17届表演专业的陈涵，有事儿了来找我就成。” 看到陈涵的态度转变，走过来的老韩撇了撇嘴，随手将许问的行李箱拎起来，朝着客车走去。 “学长，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涵姐都发话了，怎么着也得拎过去的，不用客气。” 男生耸了耸肩，浑然不在意的说着。 车上人不算多，毕竟现在，能上电影学院的，基本家境都不会太差。 不少外地的，如果不开私家车的话，也会选择直接打车去往学校。 再次给学长道谢之后，许问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天京，对于这里的一切，还有着不小的新鲜感。 只是一路的舟车劳顿，早已经让许问疲惫不堪。 随着客车发动，许问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 “啊！是陈晨！” “陈晨，我爱你！” “看这里，陈晨！” “陈晨好帅啊，我爱死他了！” ...... 许问是被窗外的噪音吵醒的。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许问将视线看向了窗外。 本就不大的电影学院门口，被人群以及来往的车辆，围的密密实实。不少身着制服的保安，正在竭力维持着秩序。 人群中，不少年轻的女孩举着写有名字的牌子，大声呼喊着。 每年电影学院，都会招进来不少已经成名的明星。 那些望眼欲穿的粉丝们，也会在这个开学日，带着满心的热情，期待着与他们的偶像见上一面。 只是这交通，着实让人绝望。 “同学们，就在这下车吧，里面也进不去了。” 司机师傅无奈的说道。 诸位同学一个个的收拾好行李，排着队下车。围观的人群也只是好奇的看上一眼，就立马转移了目光。 接送新生的大巴，那些粉丝遍地的偶像，肯定不会出现在上面。 乐得轻松的许问，拉着行李箱，找到报到处，拿到了自己宿舍的号码。 一号公寓楼，510室。 按照领取的新生攻略地图，找到公寓楼下，领取床铺被褥和公寓钥匙。 许问推开宿舍门，三个男生正在打扫着宿舍卫生。 “来新人咯！” 正在拖地的男孩，急忙扔下手里的拖把，兴冲冲的迎了上来。 “你就是许问吧，我是林度，本地的。” “这个大个子呢，是杨成志；这个瘦瘦的，叫刘念川。” 许问还没说话，这个叫林度的男孩就全部介绍了一遍。 “你们好！” 许问只能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下子，咱们宿舍的四人组总算是齐了。先收拾一下，晚上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哥们儿请客。” 简单的聊了一会，许问倒是对几人了解了不少。 林度正儿八经的本地人，嘴皮子溜，能说会道，妥妥的气氛组。 杨成志是宿舍最大的，也是西北汉子，为人沉稳。 至于刘念川，除了一开始打了招呼，基本就没再开口说过话。就只是听着大家说话，偶尔笑一笑。 ...... “咱们这一届的新生，可是厉害的紧。不过是表演系，跟咱摄影系没啥关系。咱们专业，今年总共好像才招了9个人。” “表演系那边，网上都已经给分好组了。男生组里有四大才子，女生组里有四朵金花。都是有些名气的演员或者童星。” 一路上，林度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说着他之前打听到的信息。 “啧啧！这腿可真不错！” 林度的声音刚落下，许问三人顺着他的目光就看了过去。 没办法，再正经的人，对于这玩意儿，还是会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相比起下午，此时的校门口车辆少了许多，但是来往的人群却仍不见少。 除了学生粉丝之外，还有不少开着豪车，过来猎艳的真假富二代。 不过这些与许问几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找到一家还有空位的饭店，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些烧烤，几人就坐着聊了起来。 “说起来，这出来聚餐，还真少不了烧烤。” 林度嘴里咬着烤鸡翅，发音有些模糊。 “咱九州的美食，可以说是底蕴深厚。从八大菜系，到各类小吃，美食的发展，其实也是咱们九州的历史脉络。” 许问笑着点点头，拿起一串烤串，边吃边说道。 “食物和你的恋人一样，唯有真心与用心烹制，才有齿间留香的余味。世间百事，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说的好哇，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来老许，这不得走一个！” 许问的话音落下，杨成志眼睛一亮，拉着许问就要喝酒。 “别别，我酒量不行，一杯就倒，你们喝就行。” ...... 几人吃着东西，小店门口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这里是夜市，本来就不算安静，只是门口的声响有些太大。 林度喜欢凑热闹，听到有热闹看，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只是没两分钟，就又讪讪的跑了回来。 “怎么回事？” “别提了，又是那些闲着没事干的脑残粉。陈晨听过吗？” 听到这个名字，许问突然心里一动。 下午在客车上的时候，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是说表演系的那个？” “对，四大才子之一，之前演过两部偶像剧，虽然不是主角，但是名气还成，粉丝也不少。 陈晨他们宿舍聚餐，碰上粉丝了。” “啧！看看人家那女粉丝嗷嗷叫的。老许，你这脸要是去表演系，肯定有出头的机会。” 林度信誓旦旦的说着。 当然，他说的也是事实，以许问的颜值，随便出演部电视剧，再炒作一番，粉丝就不会少。 “今天是什么日子，陈晨肯定知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刘念川好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问出心中的疑惑。 毕竟明星被围观，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今天开学，本来校门口粉丝就多，怎么还能这么搞。 对此许问笑而不语。 林度，则是嗤笑一声。 “那丫的就是想上个热搜，你信不信，明天早上热搜一出来，保准有他陈晨的名字。” “明星嘛，为了热度，不丢人！” 几人还没聊几句，门口几个男生走了进来。落在最后的一个，还时不时的转过头，对着外面挥挥手。 “看，那个就是陈晨。” 林度对着末尾的男生扬了扬下巴，低声说道。 陈晨长得很秀气，一头微黄蓬松的长发，遮住大半额头。白皙的脸上，似乎还化了点淡妆。 小店的地方并不大，里里外外也就十几张桌子，此刻也都是满座。 许问几人来的早，坐的位置，是小店最里面的。 陈晨四人瞅了一圈，就朝着许问这边走了过来。 “同学，咱们能不能商量下，换个位置，我这坐在外面，有点不太方便。” 第10章 小风波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太想去外面。” 林度还没说话，杨成志就略有些歉意的说道。 作为宿舍的老大哥，杨成志比较稳重，怕性格冲动的林度说出来不该说的话，徒增麻烦。 至于让位置给他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大家都是年轻人，还在一个学校里，谁还能比谁高一头不成。 “同学，咱们好商量嘛。这样，你们这顿饭我请了，就换个位置。 主要还是我身份比较麻烦，要不然也不会来唠叨各位了，就当帮个忙，可以吗？” 陈晨的语气诚恳，对着几人好言好语的说着。 “你丫身份特殊，就去找有包间的地方呗。我们吃的好好的，让我们换位置，丫欠你们的？” 相比起杨成志，林度的语气就要直接许多。 本身他就比较讨厌陈晨这类，演技不咋地，炒作有一套的明星。 宿舍里，来自天南海北的大家伙，第一顿聚餐就碰上这种恶心事儿，着实让他有些郁闷。 “这不是商量嘛，同学怎么这么大脾气？” “你......” “林度！” 杨成志拦住了还想说话的林度，转过头看着陈晨。 “我们也说清楚了，不会换位置的，你们找别人去吧。” 陈晨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一点点的收敛了起来。 看了看坐着一动不动的许问四人，扯了扯嘴角，转身去了旁边的地方。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林度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 “丫就是惯的！” 几人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过去了就算了，继续乐呵呵的吃着喝着。 吃到晚上十点多，拦住了还想去开第二场的林度。许问和刘念川一人一个，带着有些喝多了的杨成志和林度回了宿舍。 一晚上基本都是这俩在喝，许问和刘念川两人倒没怎么喝。 ...... “老许呢？” 第二天一早，还有些宿醉的林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看了看床对头已经叠好的被褥，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面的杨成志还在睡觉，听到林度的话，坐在电脑前的刘念川转过身看了看他。 “许问去跑步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这哥们儿真是闲的，多睡一会不香么？” “多睡一会，谁给你们带早餐？” 林度的声音刚落下，许问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里面放的，正是包子鸡蛋之类的早餐。 “许哥，我觉得吧，这跑步还是非常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下次请务必带上我！” 林度笑嘻嘻的从床上爬起来，跑去洗手间洗漱。 许问把早餐放好，把杨成志喊了起来。 “上午九点得去开班会，估计要说军训的事情，大家伙留意点。” 军训，是每一个初入大学的学生需要面临的话题。 特别是这两年，新任校长上任后，对于学生身体素质这个问题反复强调。 每年的军训任务，还是非常严苛的。 所以听到许问的话，刘念的脸上就露出一抹苦色。 整个宿舍里，他的身体素质是最差的。许问虽然瘦，但是也能看到身上的肌肉。 吃过早餐，简单的收拾了之后，就朝着教学楼走去。 电影学院有着摄影系以及摄影学院。 其中摄影系，是针对于动态摄影，其专业可以统称为“影视摄影与制作专业”。 学生在考入摄影系之后，先不分专业方向，会统一完成为期两年的电影创作通才课，内容涵盖了摄影、导演、编剧、数字技术甚至表演等诸多课程。 进入大三之后，才会根据个人意愿，开始分成“电影摄影”以及“电影导演”两个专业方向，完成最后两年的课程。 摄影学院，则主攻图片摄影，专业名称为“摄影艺术”，研究的是静态摄影。 摄影系，是天京电影学院的王牌专业。 从这里，走出去过许多知名的导演，摄影师。有很多，如今还活跃在电视电影圈子里。 所以，摄影系的报考难度，可以说是电影学院最难的。 碰上生源不好的情况，一届可能也就四五个人。 今年收成不错，整个摄影系，有九个人之多。 等到赶到摄影系专业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看到四人进来，一个个笑着打着招呼。 摄影系人丁稀少，抱团取暖是自古有之的。可惜的是，今年摄影系又是和尚班，一个女生都没有。 这一点，让林度很不满意。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辅导员，王军。去年留校的研究生，大家喊我学长也可以。” 在众人聊天间，一个长相颇为成熟的男人走了进来，在黑板上写下名字以及联系方式。 “咱们人少，也没那么多规程。就说两点： 第一，军训。 咱们学校这几年，强抓军训。所以在军训过程中，都认真一点，别被抓了典型。 第二，地点。 军训不在学校，是在西郊的军训营进行，到时候我也会和大家一起过去。明天上午九点半，在操场集合，带上必须的生活用品，其他的，一切从简。 好了，大家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问了。” “学长，可以带手机么？” 林度站起来问道。 “可以。” “咱们就九个人，要怎么分队啊？” “这一点，咱们会和导演系一起，组成一个方队。” “军训服装什么时候发呀？” “等会大家来我这里领就行！” ...... 大家伙人不多，问题倒是不少。 王军也是知无不言，到后面熟悉了之后，就更像是大家伙一起聊天，没有太多的隔阂。 到了十点多钟，大家伙才意犹未尽的带着军训服装，两两散去。 杨成志和刘念川要去外面买东西，许问和林度则一起朝着宿舍走去。 “老许，你看这个？” 回去的路上，林度突然拿出手机，递给许问。 “什么？” 许问有些好奇的看过去。 网页上，一行加黑的标题，让许问瞳孔一缩。 【震惊！陈晨入校第一天，疑似与同学发生冲突】 下面，则是一张配图，虽然没有许问几人的正脸，但是几人的背影，许问还是认得出来的。 大致看了看内容，里面也详细描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比如陈晨想要和他们换位置，比如林度回怼的话。 回过头看了看林度，只见林度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上博讯看一下！” 说着，许问打开手机，登录博讯。 作为最大的网络平台，明星演员纷纷入驻，粉丝流量更是无数。 复杂的粉丝环境，也就滋生了无数争斗。 所以正常情况下，许问是不会来这里自找难受的。 搜索“陈晨”两个字。 果然，在热搜的第三十二条，找到了他。 热搜的话题，与刚才看到的网页标题，并无二致。 点进话题，下方都是陈晨的粉丝留言。 “心疼我家晨晨，我看这几个人，就是嫉妒我家晨晨！” “就是，不就让个位置嘛，好言好语的商量都不行？” “要不是晨晨平易近人，就这些losser，哪里来的资格让晨晨去商量！” “我算是看透这些普信男的嘴脸了，恶心！” “姐妹们，有没有在那边的，去冲了他们！” “不是，这事情和人家几个有什么关系。陈晨去要位置，人家不给，这都要骂？” “楼上的脑残，是哪家来的粉丝？” “纯路人，非引战。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几个人的心胸着实有些狭隘了。 人家毕竟明星，坐在外面容易引起粉丝轰动，造成危险。这一点都不能体谅？” ...... 不知何时，林度凑了上来。 “什么感受？” 许问抿了抿嘴。 “我********” 第11章 雷厉风行 “这他妈的，肯定是陈晨那个狗日的一手操作的。” 林度收起手机，骂骂咧咧的说着。 许问也是赞同的点头。 真正了解这件事情始末的，除了他们四人，也就当时和陈晨一起的几个家伙。 那几个，明显是陈晨的室友，所以要说这件事和陈晨没关系，许问是肯定不信的。 瞅了瞅四周，许问有些心虚的说道。 “哥们儿觉得吧，咱们有些危险了。” “不至于吧，还能来学校冲了咱们不成？” “那些脑残粉的脑回路，可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关键是，这事儿现在咋办？” 林度叹了口气，说到了关键点上。 他们四个，毫无名气可言，拿什么和人家那上百万的粉丝对抗。 “没事，咱明天就军训去了，冲也冲不过来，等军训结束，这件事儿的热度也早就下去了。” 许问拍了拍林度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过话虽如此，许问的眼中，还是有些冷意。 任谁被这么利用，平白无故的挨骂，心中都会有怒火。 只是怎么去发泄这股怒火，还得去好好计划一下。 “走吧，先回去。联系下老杨两个，把这件事儿和他们说一下。” “行！” -------- 回到宿舍的许问，没有再去关心网上的言论。 而是在抽屉里拿出个硬盘，连接上电脑。 找到一个名为【曲库】的文件夹，点击打开。 里面，是一首首许问写下来的歌曲。并且，全部都已经在九州版权库注册了版权。 当时卖《路过人间》这首歌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花在了这上面。 在曲库里来回的翻看，犹豫了半天，许问才选出一首歌，复制了出来。 《时间煮雨》 许问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乔总！” “是许问啊，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乔蔚然慵懒的声音传来。 “我这边有首歌，挺适合乔七七的，想问下您，感不感兴趣？” “条件？” “有件事可能需要您帮个忙。” “什么事儿？” “等您看过歌曲以后，咱们再谈吧。万一您不满意，这笔交易也没办法进行对吧。” “可以，发我邮箱。” 说罢，电话里，便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忙音。 许问耸了耸肩，回到宿舍，将选出来的歌，发到乔蔚然的邮箱里。 报仇的事情，许问向来是不隔夜的。至于乔蔚然会不会答应这件事，许问自然有信心。 他拿出来的歌曲，乔蔚然肯定不愿意放弃。 而且以乔蔚然在娱乐圈的地位来说，处理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陈晨哪怕再火，也只是个流量明星。说的难听一点，不过是资本的玩物罢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许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许问直接接通了电话。 “这首歌我要了，说条件！” “有人欺负我!” 许问一本正经的说道。 只是听在乔蔚然的耳中，倒像是孩子像家长告状一般的语气。 对比两人的年纪，这种感觉似乎也不算突兀。 这下子，倒是让原本语气生硬的乔蔚然，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怎么回事？你不是上学去了嘛，校园霸凌？” “呃，这倒不至于。网上有个关于陈晨的热搜，里面被骂的就是我。” “陈晨？说说你的想法。” “让他发文道歉。” “我会先去了解下情况，事情办妥了，会有人找你签合同的。” “好！” 挂断电话的乔蔚然，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乔七七，挥了挥手。 “你先去练歌，这首歌别拿出来，等我消息。” “嗷，不过姑姑，这首歌还是那家伙写的啊？” “现在来看，确实是。” 乔七七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走出办公室。 许问这连续两首歌，着实让她受了些打击。 毕竟一向自诩天才少女的她，写出来的东西换来的，只有姑姑的嘲笑。 看着离开的乔七七，乔蔚然脸上露出了一抹少见的微笑，只是片刻就又收敛了起来。 打开电脑，搜到了关于陈晨的热搜。 看着图片里几人的背影，乔蔚然若有所思的靠在椅背上。 片刻之后，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小孟，上次天京娱乐报不是要给我做专访嘛，答应下来。 不过时间要抓紧，告诉他们，最好今天下午。” 挂断电话，乔蔚然又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喂，黄总好啊！” “这边有件事得和你先通个气儿，你家里那个陈晨，摊上了点事儿。” “炒热度，炒到我一个晚辈头上。现在网上到处都是骂的，别的不说，让他站出来道个歉。” “对，就现在热搜上面的事。” “好嘞，过几天去魔都了，一起聚聚。”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事态的发展。 这个圈子里，本身就是资源为王。陈晨所在的，只是个二流经纪公司。 哪怕星耀娱乐对于影视涉猎不深，可是作为一流的娱乐公司，也不是他黄总能得罪的。 况且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陈晨有错在先。 --------- 下午宿舍的几人，倒是都没有出门。 不是怕被冲，而是外面的天气着实有些热。三十七八度的天气，热的人浑身难受。 闲来无事的许问，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只能听到他手指敲击键盘，发出来哒哒的声响。 “卧槽，你们快看这个！” 半梦半醒的林度，突然看到自动刷出来的视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星耀娱乐总裁，对于如今明星现状的讨论。” 林度说着，直接把手机的声音拉满。 乔蔚然清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宿舍。 “现在来看，随着娱乐产业的不断发展，各类资本的入场。娱乐圈，各类问题，已经愈加明显。 第一个，明星的素养问题。 以前咱们对于明星的评判，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作品。作品的好坏，直接影响明星的风评以及知名度。 现在呢，明星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满地都是。整体素质，也是参差不齐。 年轻演员，只有有张脸，根本不需要什么演技。就可以用炒作、宣传一系列的方式，长久的活跃在大众视线里。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畸形的发展态势。 第二个，粉丝的管理状况。 网络时代的发展，让人们对于娱乐圈的一切都不再陌生。 特别是那些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更是容易受到各类媒体的影响，被灌输一些不好的观念。 就比如，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的陈晨事件。 面对陌生人的请求，答应、拒绝都是一种选择。而每个人，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可是，在这个热搜下面，我看到的是无尽的辱骂。 几个行使了自己权利的年轻人，就要被这样侮辱吗？ 我觉得是不对的。 明星是人，不是神，人凭什么要让着他？ 我们扪心自问一下，当你和朋友聚餐，有人突然向你提出请求说想要更换位置，而且是换到更为嘈杂混乱的室外，你们会作出什么选择？ 我想我是会拒绝的。 而这，就是很严重的问题。 这些粉丝们，被各类媒体影响，造成的三观认知的差异，已经是屡见不鲜。 作为明星，作为他们的偶像，我觉得需要去给予粉丝约束，要去给粉丝树立榜样，而不是去拱火，去恶意引导。 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第三，经纪公司的责任。 ......” 乔蔚然的声音依旧在说着，只是林度，却早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卧槽！老子以后就是乔蔚然的脑残粉了！” “什么乔蔚然，你得喊妈！” 许问笑着怼了一句。 “只要她答应，我就是她儿子。” “操！真不要脸！” 听到了乔蔚然的专访，整个宿舍里的气氛，似乎一瞬间好了起来。 而在许问身后的杨成志，也举起手机。 “陈晨也发道歉声明了。” “乖乖，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有点不太对劲儿啊！” 林度咂咂舌，觉得事有蹊跷。 这边乔蔚然专访，拿这件事当反例；那边陈晨，就直接发了道歉声明。 怎么想，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一切，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难不成，是陈晨的又一种炒作手段？！ 林度还在困惑，此时许问的手机却上了一条短信。 “事情搞定，晚上签合同。” 第12章 后续安排 第二天上午，许问几人换好衣服，准时出现在操场上。 在辅导员的带领下，加入了导演系的方队。 相比起摄影系的人丁稀少，导演系明显要好上不少。 虽然比不上隔壁表演系的大户人家，但也有着二三十号人。 随着领导讲话结束，众人便跟着方队，朝着停车场走去。 “丫的，看到那家伙就来气！” 许问的身旁，林度还在嘀咕着。 刚才站在方队里，隔着一条过道，就是陈晨。 不过似乎是被警告过，陈晨看到几人，明显是要怂上不少。 许问笑着拍拍他肩膀。 “你可得了啊，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别再搞事了。” 话虽这么说，许问也不太开心。 这家伙，害的他损失了整整七十万。 许问也没想到，乔蔚然还真就一分钱不给，就拿这件事作报酬。 给出去了一首歌，除了心气顺了之外，什么也没落到。 都是陈晨惹得祸！ 不过这一次聚在一起，倒也见到了不少漂亮女孩。 虽说穿着军训服装，但依旧不能掩盖俏丽的面容。 所以林度骂了一句之后，就和许问兴冲冲的聊起了女孩。 客车平稳的驶上高架，开往远在西郊的作训基地。 ---------- 作为每年军训季都会有热搜话题的电影学院，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军训的每天，都会有那些明星的照片传来。 甚至，类似于陈晨黑了，之类的话题，都能占据热搜的一席之地。 着实有些可悲。 许问几人，倒是每日正常的军训，休息。高强度的训练，早已经让刘念川和林度疲惫不堪。 不过经过几天的训练，两人的气色明显要好上不少。 至于杨成志，这个壮硕的西北大汉，小小的军训，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转眼间，半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星耀娱乐的办公大厦里，乔蔚然坐在座椅上，审视着下面人送上来的报表。 因为上次的访谈，星耀在圈子外的名声好了许多。 但是付出的，是和圈子里的一些经纪公司交恶。 那些经纪公司中，大部分，都是以培养流量明星为主。 乔蔚然是有自己的目标和底线的，就像她对于手底下艺人制定的规则一样，对于那类流量明星，她向来是看不上的。 只可惜，现在市场就是流量为王。 看着这个季度的报表，乔蔚然忍不住皱起眉头。 公司的营收比，不升反降。虽然说，只是利润的减少，可这也是个不好的兆头。 人人都捧流量的时代，除非有足够好的作品，才能一鸣惊人。 就像她的老对头，联众传媒。 上个月推出的新人，只是炒作了和他们公司艺人的恋情，就赚的盆满锅满。 对比起来，作为新人出道的乔七七，成绩可谓是惨淡。 新歌线上销量，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也才二十多万。 甚至这么长时间，连新歌榜都没登上。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乔七七的情绪都很低落。 可是就这么向流量妥协，那就不是她乔蔚然了。 许问的两首新歌，让她有信心，再去搏上一搏。 赢了，乔七七就能彻底站稳脚跟。输了，那也就输了。 反正她星耀，也不是靠乔七七一个，以后再想办法推就是了。 想到这里，乔蔚然打开易听音乐，找到《bj东路的日子》。 销售额： 虽说现在已经退出新歌榜，但是这两百多万的销售额，也足以说明这首歌的含金量了。 据她了解到的消息，这首歌在很多学校，特别是高中，都成了班里的班歌。 每到午休结束，老师们喊着唱歌醒神的时候，校园里传来的，都是这首歌的歌声。 如此广泛的传唱度，让不少人看傻了眼。 这其中，被称为伯乐的易听音乐，更是大赚特赚。 “姑姑！” 在乔蔚然走神时，乔七七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的声音有些闷，情绪也不是很高。 “怎么了？” “刘老师说让我出来转转！” 乔七七有些委屈的说着。 “录音出问题了？” 只是乔蔚然眉头一挑，刘老师这么说，肯定是录音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以刘老师的脾气，可不会惯着乔七七。 怪不得情绪这么低。 “嗯。老师说我情绪不对，唱的有问题，让我出来走走。” “哪首歌？” “路过人间！” 听到这，乔蔚然突然心中一动。 “这样，我给你找个人，你过去找他聊聊，肯定会有收获的。” “谁呀？” 对于乔七七的疑问，乔蔚然并没有回答。 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军训结束了吧！” “我这边有件事，七七录歌不太顺利，我让她过去找你，你听听提提意见。” “这个应该算售后。” “好，我让她现在去找你。” ...... 只是听了几句，乔七七就猜到了对面是谁。 想到许问，乔七七的心情就有些复杂。现在乔蔚然还让她去请教许问，她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不过想到乔蔚然说过的话，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只是去看看，他又不是唱歌的，聊聊别的就行。 乔七七一边想着，一边看着乔蔚然挂断电话。 “行了，去电影学院，等会许问的电话我发给你，到了联系他就行。” “哦！” 乔七七乖巧的点点头，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看着乔七七的背影，乔蔚然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见了面，记得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许问手里还有没有别的歌曲，想办法买了！” “啊？” “上次的事情我仔细想过，从热搜事件到许问找过来，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许问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陈晨道歉。 这么说，要不就是他是现场写的，要不就是他手里本来就有歌。 这两种，我还是更倾向于第二种。所以，你上点心。” “好！” 乔七七默默的走了出去。 她有些后悔，还不如不听乔蔚然的解释。 午后阳光明媚的天空，似乎都有些昏暗了下来，天空中的云朵，似乎都写上了许问的名字。 既生七，何生问啊！ 星耀娱乐在平昌区，开车前往电影学院，不堵车的话，也得接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许问挂了乔蔚然的电话之后，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随着正式开学，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回到学校，学校里的人气明显高了许多。 “话剧社招新啊，在这里，只要你够努力，就有机会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 “摄影专业的看这边，这里有好设备，有好镜头，还有好妹妹！走过路过，一定不要错过啊。” “导演社每周都会组织大家拉片，并且会有有经验的学长，给我们传授专业知识，欢迎大家报名！” ...... 道路两旁，杂七杂八的各类社团，犹如菜市场一般，叫喊声此起彼伏。 只是走过一条小道，许问手里就接了厚厚一叠的宣传单。 “配音社，满足你对声音的各种需求！” 一张单子，被塞进许问的手中。 配音社？！ 许问侧过头，看了眼发着传单的小姐姐，心里一动。 “你们配音社对外接单吗？” “啊？接的，不过这个要去联系我们社长才行。” “好的，谢谢了！” “小哥哥不考虑下我们配音社吗？好看的小姐姐很多的哦。” “不用不用，谢谢啦！” 说罢，许问就离开了这边。 对于社团，许问没什么兴趣。 他之后还有很多事儿，没那么多时间耗费在社团上面。 比如，他现在就一直在筹备的项目，《舌尖上的九州》。 第13章 教导 “我在正门这边，没看到你啊？” 许问站在校门口，眼神环顾着四周，寻找着乔七七的身影。 “我看到你了，你别动，我过来找你！” 手机里，传来乔七七的声音。 刚挂断电话，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牛仔外套，带着口罩的女生朝着这边跑来。 看身形，必然是乔七七无疑了。 “你好呀，许问。” “怎么看着黑了这么多？” 看到许问的脸，乔七七顿时来了精神。 因为军训的问题，许问也没有使用防晒霜的习惯。半个月的军训，导致从脖子往上，黑了一圈。 “军训晒黑的。找个地方坐坐？咖啡馆？” “行呀！这你的地盘，你做主就行。” 乔七七答应下来，只是眼神还时不时的往许问的脸上瞄上几眼。 在金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问可是白白嫩嫩，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 现在黑下来，倒是有了几分硬朗，更添了几分气质。 “对了，我姑姑让我问你一下，你手里还有没有别的歌呀？” 走在去咖啡馆的路上，乔七七直接问道。 要是乔蔚然听到这话，估计能一脚把这个侄女踹出门去。 她再三强调，要乔七七委婉的打探一下。可没想到，这姑娘就这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 毕竟在乔蔚然的位置上，需要考虑的方面很多。 首先，就是不能暴露底线。 这么一问，不就是告诉许问，她乔蔚然还想从许问这边邀歌嘛。 可惜，向来一根筋的乔七七，根本领会不到她的意思。 所以听到乔七七的话，许问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点点头。 “有啊！” “那你再给我一首呗，我们花钱买！” “再说吧，等你这两首歌先录完吧！” ...... 咖啡馆不大，但颇有几分小资情调。西式的吧台，几张桌子零散的摆在不大的小店里。 悠扬的钢琴声，在咖啡馆里缓缓流淌。 许问点了杯果汁，他不喜欢喝咖啡。而乔七七则是要了杯卡布奇诺，坐在了许问对面。 “乔总说，你录歌出问题了？” “嗯，老师说我感觉不对，可是我试了好多次了，就是找不到他说感觉。” “有录制的小样没？” “有，你戴上，我放给你听。” 乔七七说着，从兜里拿出蓝牙耳机，递给许问。 “嘿，意不意外；她背影，那么轻快。 嘿，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 ......” 乔七七双手攥着咖啡杯，一双大眼睛，期待的看着许问。 这段时间，她的压力也不小，可是在录音室的表现却是越来越差。 所以，她也很希望，许问能够找到问题。 demo的时间，也就三分钟左右。 听完一遍之后，许问示意乔七七继续播放。一直重复了四五次，许问才摘掉了耳机。 看着眼前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许问无奈的笑了起来。 乔七七的生活是幸福的，从出生到现在，优渥的生活环境，家人的宠爱，让她根本没有遭受过什么生活上的挫折。 所以她的歌声里，从头到尾表现的，是一种向上的生命力。 这是生活阅历的问题，不是唱功唱法的原因。 “嗯...这样吧，我给你改句词，你唱着试一下。” “把最后一句，来这人间，有多浪费，改成一点都不浪费。要唱的从容一些，你找找感觉。” “啊？” 乔七七怎么也没想到，这许问一上来就放大招，直接改词。 可是再细细一品。有多浪费改为一点都不浪费，整首歌的调子似乎就不太一样了。 相比起原来的，多了分豁达，多了些从容。更加畅怀，是日出东方云雾散开的豁然开朗。 放下手里的咖啡，乔七七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嘴里默默的哼着调子。 良久，才回过神来。 轻咳一声，然后就轻声给许问唱了起来。 只是可能是环境的影响，乔七七的声音有些压抑，有些紧，一开口就让许问直接喊了停。 “去上面！” 乘着商场的电梯，上到顶楼。 这里的顶楼，是对外开放的。上面还有一些活动设施，以及一些花店。 不过可能临近饭点的关系，上面的人流并不多。 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许问席地坐了下来。 “深呼吸，看看下面的风景，看看这座包容万物的城市。不要去拘束什么唱法，放开了唱！” 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大学城里的大半风景。微凉的秋风夹杂着阵阵花香，吹起乔七七鬓间的长发。 “嘿，醒过来；你很好，她也不坏。 快快抹干眼泪，看昙花多美； 路过人间，无非一瞬间； 每段并肩，都不过是擦肩。 曾经辜负哪位，这才被亏欠。 ...... 来这人间， 一点都不浪费！” 乔七七直接从后半段开始唱，“嘿”字一出来，许问就欣慰的笑了起来。 别的不说，这个味儿就对了。 唱到最后一句，乔七七甚至对着外面大声喊了出来。 然后才笑着，大口的喘气。 “这味不就对了嘛。” “另一个版本，你就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多试试，肯定没问题的。录歌就看你的意愿，这两种你随便选就好。” 听着许问的话，乔七七乖巧的点点头。 然后也不顾地上的灰尘，在许问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给我唱首歌呗，让我找找差别。” 许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吹着晚风，嘴里轻声哼唱起来。 唱的也是《路过人间》。 不过许问降了几个音，歌声听起来，要更加沉重一些。 这一听，乔七七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乔蔚然曾经说过，许问的唱功很好。不过乔七七也只当是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她想来，许问写出来的歌，已经足够厉害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从气息，到音准，甚至是发音，许问都做到了乔七七心中的完美无瑕。 而许问因为多年梦境的经历，唱起这首歌来，也是别有感触。 在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许问就沉寂在梦中，对于整个世间，没有一丝的归属感。 或许在他心里深处，也认为自己是路过这个世间。 现在唱起来，倒也真的释放着自己。 不知不觉，乔七七就听得痴了。 待到许问唱罢，乔七七还在看着天空发呆。 “事也办了，歌也听了，走吧？” “啊？去哪？” 乔七七回过神，有些惊讶的问道。 “还能去哪，各回各家呗。” “我大老远的过来，你都不请我吃个饭的吗？” 乔七七一脸的不可置信，对于许问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十分不满意。 “你家乔总，售后服务的钱都不给，还指望我贴钱呢。走啦走啦，天都快黑了。” 说罢，也不管跟在身后碎碎念着的乔七七，晃晃悠悠的朝着电梯走去。 ...... “许问，你是真的狗！” “喊什么呢，赶紧的，炸酱面，吃不咯？” “吃！” 第14章 吉尼村 “我想，在报考摄影系之前，大家已经了解过，电影学院摄影系的特殊情况。 在这两年里，大家需要学习的课程很多，很杂。从摄影到编剧，每一样，都需要大家花费很大的精力。 所以，希望大家也都做好心理准备。 我是摄影系的教授，课程呢，是《摄影镜头的使用技巧》。” 讲台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侃侃而谈。 他就是顾英，一位电影史上的传奇人物。 在94年的时候，凭借着《金色的花》，一举拿下了当年的戛纳电影节最佳摄影奖。 这几年，因为年纪的缘故，不再跟组。被电影学院的校长邀请，来到学校授课。 台下的学生，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听着课。 这种传奇人物，如果不是来到这里，真没有什么机会能够遇到。 “我们都知道，电影是有着镜头语言之说的。可是，什么是镜头语言呢？ 单纯的影像，是客观的信息。拍一个人，就是一个人。 镜头语言，则是导演，剪辑师、摄影师的主观表达。是含有创作者的思想，也就是拍一个人，是拍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 “诶，老许，你国庆什么安排？” 顾英讲着课，听得有些烦燥的林度，凑到许问身旁，轻声问道。 现在已经九月下旬，过完这一周，就要进入国庆假期了。 “还没定下来呢，不是梁州，就是ez。” “去那干......” “那两位同学，认真一点。” 林度话还没说完，就被讲台上的顾英逮了个正着。 整个教室里就这么几个人，有些小动作，讲台上看得清清楚楚。 听到顾英的话，林度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坐直。 上午总共两节大课，上完课，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在食堂吃了顿午饭，510四人组，就慢悠悠的朝着宿舍走去。 “诶，老许，你还没说呢，去那儿干嘛？” “嗯...有点想法，想过去看一下。” 看着林度三人好奇的目光，许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我想拍个片子，纪录片，讲述美食的。按照初定的计划，在十一假期，我要跑几个地方的。 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咱们就一起搞。” “美食类？可是现在网络上，美食类的节目太多了。你这片子拍出来，估计也没什么人看啊。” 杨成志皱起眉头，认真的说道。 现在网络上各类吃播、美食节目层出不穷，d站上，粉丝破百万的美食up主，都有数十个之多。 在这么卷的环境下，许问还要去做，让几人有些不太理解。 许问笑着摇摇头。 “不是那样的。我的想法里，这个和市面上的是不太一样的。怎么说呢，它是以美食为根，讲述地理、风土、人情等等。 所以，各方面的工作量也不会小。” “老许，我和你去！” 杨成志和刘念川还在考虑，林度就率先跳了出来。 本身他国庆假期就是想出去玩的，要不然也不会找到许问。刚好，有点事情做，也算是给旅途增加点色彩。 “行啊，不过你可得做好吃苦的准备，咱们去的地儿，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没问题！” 最后，杨成志也是答应了下来。 刘念川则是因为和外面的工作室已经约好了，没有办法，只能放弃了这次活动。 之后的几天时间，许问除了上课，就一直活跃在各大摄像机卖场。 最后，花费了五十多万，采购了一台alexa mini lf摄影机，以及两台水下摄影机，还有一些外置的配套设备。 这一整套下来，算是把许问老底掏了个大半。 所幸是《bj东路的日子》这首歌，到现在销量还算不错，在加上卖歌的收入。要不然，许问只是这些设备都买不起。 周五晚上八点，一行三人，乘坐着夜里的航班，经过四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赶往了香格里拉。 --------- 香格里拉，雪山为城，金沙为池。 这是一个隐藏在东方崇山峻岭之间的世外桃源，这里是太阳最早照耀的地方，是东方的结塘。 人间最殊胜的净土，是**河畔的香格里拉。 只是许问几人的目标，却不是那些早已传遍世界的风景名胜。而是，隐藏在山区里的贫穷山村。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乘坐着预约好的车，前往目的地。 “大叔，抽烟呗！” 林度从兜里掏出烟，给司机大叔塞过去一支。 大叔皮肤黝黑，是生活在高原上的人们特有的肤色。身上穿着极具藏族特色的民族服饰，笑起来露出一口有些泛黄的牙齿。 “谢谢！你们这些娃儿，出来旅游，不去亚丁，怎么想着去吉尼村？” 大叔有些好奇的问着，从机场酒店出来的，基本上都往亚丁方向走了。 许问几人，却是有些反常的，朝着这么偏僻的小山沟里去。 “去那边有些事儿。您给我们说说这吉尼村呗，您了解的多吗？” 大叔打开车窗，深吸口烟，才开口说了起来。 “往前十几年，咱们这边，都是贫困区。大家伙也就能勉强温饱，至于赚钱，那得豁出去命来干才成。 这几年形势好了，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基本上咱这大部分地区，生活都好了起来。 不过吉尼村则是个例外，那里地处偏僻，就在大山脚下。交通不便，到现在旅游线路都没开到那边去。 虽然有些好奇的游客，也会和你们一样，过去看个景儿。但是整体情况，不算特别好。 不过那边的人，都是以采菌为生的。这个季节刚好，你们过去说不定还能买上一些新鲜的菌菇。 这和外面卖的可不一样，是地地道道山里长的。 用你们的话说，这就是山珍嘛。” 许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和他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的信息差不多。 现在整个香格里拉，因为旅游业的发展，很多以往的采菌户，都放弃了这个老本行。 也只有在那些经济不算好的地区，才能保留下来这些传统技艺。 随着车辆的不断深入，道路也开始变得崎岖。 车辆两侧，一边是山壁，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种环境下，车速也慢慢的降了下来。 几人早上八点出发，一直到十点多，才赶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村子。 这里居住的都是纳西族，村子里的建筑风格，也是极具纳西族的特色。 只是有些木楼，似乎有些年岁，看上去破旧不堪。 大叔很热心，怕许问几人在这里找不到住处，就自己联系了几户人家。 最后选定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地方，住了下来。 “大叔，路上小心一点，5号早上过来接我们就行。” “得嘞，你们玩开心啊！” 将司机大叔送走，许问几人开始细细的观察起这个村落。 村子不大，也就十几户人家。 青壮基本都已经外出打工，留在这里的，都是些老弱妇孺。 对于几人的到来，村子的人还算热情，毕竟这里每年都会来些人。虽然不多，但也能给他们带来一些经济收入。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呀？” 他们住的这户人家，有一个看着才四五岁的小姑娘，此刻正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这几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小姑娘的妈妈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扎吉不太会说普通话，今年四岁半了。” “不上学吗？” “再大一点吧，过两年就给她送到镇上读书，现在太小了，不放心。” “您怎么称呼？” “叫我卓玛就行！” 小姑娘可能有些害怕生人，看了许问一会，就蹦蹦跳跳的跑出去玩了。 卓玛则有些紧张的攥着手指，猛地站起身，开口说道。 “你们这过来也没吃午饭吧，我给你们做饭去。今天早上才上山采的菌子，鲜的很。” 第15章 上山 午饭很丰盛，四菜一汤，其中最为昂贵的，便是松茸炒肉片。 葱姜爆香，加入上等的切片的藏香猪后腿肉，再加入松茸、胡萝卜煸炒。菜刚上桌，香味便扑鼻而来。 这边的菜品，不会加特别重的调味料。而是会最大程度的，保留着食物本身的鲜味。 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几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个痛快。 “卓玛姐，这个多少钱？” 吃过饭，卓玛跑过来准备收拾桌子，许问便开口问道。 听到许问的话，卓玛急忙摆摆手。 “不要钱，你们住在这里，管饭的。” “咱们这边现在松茸多少钱一斤？” “一百二差不多。” 许问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着。 “那怎么能不要钱。我们住在这边，三个人一晚上也不过三百块钱。这吃饭再不要钱，你不得倒贴钱？” 看着卓玛还想拒绝，许问继续说道。 “你先别拒绝，我付钱也是有要求的，我们想要在这边拍些东西，可能得先得到你的允许。” “那更不用了，他们过来都是随便拍的。” “不是，我是想拍一些其他的，比如你做饭的，还有采菌菇的过程。当然，这其中有些可能你还得露脸说几句话。 所以说，也算是一种工作，我也会付你报酬，你觉得怎么样？” “啊？” 卓玛原本就黑红的脸庞，此刻更红了几分。 “我有什么可拍的。” 在这个山里女人的心里，她是配不上摄像机这类东西的。 甚至到现在，她都没怎么拍过照片。 “就这么定了。等明天早上，你上山采菌的时候，记得喊上我们。” 说罢，许问就将兜里的两百块钱放到桌上，去外面找杨成志和林度两人了。 不是他不愿意给更多，可是以他对卓玛的了解，给的多了，卓玛肯定不会要。 至于其他的，到时候演员也是需要给片酬的。 等许问出来的时候，林度和杨成志正在逗着小姑娘一起玩。 从大城市里过来，手里随便拿出来些东西，都能让这山里的小姑娘好奇很久。 不过明显教养不错，看到喜欢的东西，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林度不给，她从来不会去开口要。 “走吧，带上家伙，村子里转悠转悠。” 古人有云，天下奇景在险峰。 吉尼村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景色更是迷人。 此刻正值中午，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毒辣的阳光透过树荫，洒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他们所处的位置海拔较高，从这里看去，下面郁郁葱葱的山林，夹杂着金黄色的稻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通过俯拍的镜头，便可以将整个村子囊括在内。远处的山间，还有着云麓缭绕。 “晚上可以在这架台摄像机，走个延时，效果肯定不错。” 看着此处的风景，杨成志略有些感慨的说道。 对于美的探索，是每一个摄影师的本能。 村子里，时不时的也能看到背着背篓的老人，步履矫健的从山上走下来。 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背篓里，是他们今天的收获。 -------- “咯咯咯！” 漆黑的夜色里，鸡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这个偏远的村子里，仿佛在此刻醒了过来，村民们带上工具，开始了今天的劳作。 卓玛起的要早一些，静悄悄的抹黑起床，将被女儿踢开的被子盖好。 山里温差较大，夜里温度更是只有几度。 走到楼下，看着许问几人毫无动静的房门，卓玛笑了笑。 这些城里的孩子，肯定是不习惯这边的生活的。昨天听着他们起夜的动静，一直到凌晨才安静下来。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起身走进厨房。 添柴，起火。 架上加满水的水壶，不一会，水就“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 卓玛轻轻的打开壶盖，从柜子里拿出茶砖，削成粉末状，倒入壶中。 待至煮到茶水变黑，加入少许盐，再混入酥油牛奶，过滤后倒入茶壶，香味扑鼻的酥油茶就制作完成了。 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卓玛走到许问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起床了！” 这个时间，门外面，已经时不时的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一些起早的村民们，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朝着山上走去。 卓玛也有些心急，山上每天生长的菌子，都不是固定的。去的晚了，可能好的都已经被采走了。 许问的睡眠比较浅，听到卓玛的喊声，就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早晨三点钟。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拍拍睡在一旁的杨成志和林度，穿好鞋子，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点就要出发吗？” “嗯。得早点上山。早晨时间采到的菌子，是质量最好的。快点洗漱，这边壶里有沏好的酥油茶，你们等会喝一点。” “好！” 许问应了一声。 回去房间拿出洗漱用品，和杨成志一起，把林度从床上拖了起来。 几人昨晚睡的都比较晚，此刻看着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端着个碗，里面盛的，正是卓玛一早熬制的酥油茶。 看着三人紧皱的眉头，卓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喝不习惯吧，内地人过来，都喝不太习惯。明天不做这个了，换成别的。” “没事，过来这边就得入乡随俗嘛。” 许问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大口。 人们常说，初喝酥油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醇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 只是对于许问几人来说，酥油茶中，那股臊味，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吃过早餐，带上设备，几人便跟在卓玛身后，朝着山上走去。 清晨的山间云雾弥漫，村口处，老远就有个妇女，正在大声喊着卓玛的名字。 “那是我阿妈，要一起上山的。” 镜头里，卓玛的面色黑红，脸上的笑容憨厚。 “阿妈，他们是外面来的，说要拍我们做事。你不要怕，没事的。” 卓玛跑到阿妈身边，轻声说着几人的事情。 上山的路上，卓玛也说起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她家里和她男人家里，都是吉尼村的。两人从小就认识，长大了之后，就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结婚生子。 这个村子里，很多都是这样。 同许多年前的农村一样，男人外出打工，女人则是在家里，抚养孩子，侍弄田地。 卓玛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你会不会觉得不好，这种包办式婚姻？” 林度下意识的问道。 作为接受着新时代教育，向往着自由恋爱的他们，对于包办婚姻，是发自内心的排斥。 听到林度的话，卓玛表现的有些害羞。 “阿郎对我很好的，对我家里人也好。” 林度的好奇心，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以外界的想法，来衡量他们的观念，是行不通的。 卓玛或许不懂爱情，不懂得海誓山盟的动人。但是在卓玛心里，阿郎对她好，对家里人好，这就足够了。 常人或许会认为愚昧，可殊不知，这在卓玛心里，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我现在就是比较担心我阿妈，她年纪也不小了，还天天上山采菌。我都害怕哪一天，她就留在山上下不来了。” “怎么会，阿姨身体看着挺好的呀。” “有生就有死嘛，阿妈年纪大了，我们也看得开。” 卓玛说着，顺势在一棵松树旁蹲了下来。拔出腰间的柴刀，小心翼翼的扒开松针。 许问顺势就将摄像机推了上去。 只见在卓玛的手下，一个直接约两厘米的松茸，安静的躺在土坑里。 看到这颗松茸，卓玛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没有拔出，顺手将松针又盖了上去。 “这颗太小了，还不能取。” 第16章 回程 背靠着大山生活的人，更懂得取之有度的道理。 这是他们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这座山在，子孙后代便有生存的根本。 或许是因为出门晚了的缘故，卓玛的收获并不多。 遇到的菌子，大多都是未长成的形态。这也让卓玛的脸色，多了几分焦虑。 此时的太阳已经爬出云端，阳光透过栎树宽广的枝叶，洒落下斑驳的光点。 在密林深处，仿若身处仙境。 半框背篓的菌子，相比起之前的收获，已经是少的可怜。 可是此刻的卓玛母女，必须得抓紧时间下山。 松茸的保质期较短，远在13里外的吉利村，有着附近最大的松茸收购点。 他们需要赶在中午前，将松茸售卖出去。否则时间久了，松茸的品质就又要下降几个等级。 附近的牧民们，大多都是骑着摩托，急匆匆的朝着吉利村赶去。 卓玛不会骑车，只能采用徒步的方式，走过这十几里的山路。 等赶到地方的时候，许问三人，早已经累的浑身发软。 收购点外，围着不少的牧民，此刻正排着队售卖松茸。 扛着相机的许问三人，一经出现，顿时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看着他们，以为他们是某个电视台的记者。 有些在乎形象的牧民，看到自己有可能上电视，就悄摸摸的整理了下发型，擦了把脸。 “卓玛......” 有相熟的人，呼喊着卓玛的名字。 可惜他们说的是藏语，除了大致能听清卓玛之外，其他的什么都听不懂。 不过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让许问很确信，他们的话题肯定在三人身上。 而对比了其他村民的收获，卓玛的脸色更显焦急。 “林度，问一下，看看咱们能不能进去拍些画面？” 看着收购点热火朝天的景象，许问拉过一旁瘫软的林度，轻声说道。 “我去吧，林度累的都不行了。” 老杨站起身来，朝着收购点里面走去。 没几分钟，就走了出来，对着许问比了个ok的手势。 “可以啊老杨，这么快就搞定了？” 许问扛着相机，急忙跑了上去，对着杨成志就吹捧起来。 老杨憨厚的脸上，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我也没说什么，就说咱们是天京来的。” 许问愣了一下，对着杨成志竖起大拇指。 在这种信息不发达的地方，天京，就是一个活字招牌。 特别是他们拿着摄像机，这些单纯的牧民们，很容易就被他们误导。 这是最为省时省力的方式。 如果是林度来做，许问不会有丝毫意外。 可是杨成志做出来这事，倒真是让许问诧异。 留下林度在外面看着东西，许问和杨成志，则是掀起门帘，钻进了收购点里。 里面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每个人也有着单独的分工，称重的、分类的、算账的、以及入库的。 “师傅，咱们这松茸分级是怎么分的呀？” 负责分类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 听到许问的话，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老板，见到老板点头，才开始介绍起来。 在国内市场，松茸的分级较少，只有abcd四类。 而在国际市场上，等级划分则有着四十八种之多。 最好的新鲜松茸，其菌盖与菌柄几乎同宽，长度在12cm以上，重量60g以上。 其中5a级松茸品质最佳，长度14cm、重量60g以上。 老师傅给两人介绍着，时不时的还挑出几个示意一番，倒也让两人收获良多。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拍够了画面的许问，从收购点里面走了出来。 而外面的卓玛，也已经排到了号，走到了收购点的门口。 离开的牧民，有些面露失望，有些则是颇为惊喜。这一切，看得都是今天早晨的收获。 “老许，我好像知道你要拍什么了？” 看着三三两两离去的人群，杨成志突然开口说道。 在一开始，杨成志对于许问的这个想法，是不太赞同的。毕竟不管说的再好，它都逃脱不掉身上的美食标签。 而现在，杨成志突然懂了一些。 美食，并不仅仅是美食。 “是生活赋予了美食的意义，烟火味，才是生活。” -------- “白云驾白鹤，鹤随鹰，鹰随鹤，慢慢地，飞走了......” 夜色降临，众人围坐在火炉旁。卓玛的声音清亮，哼唱着纳西族的民歌。 卓玛的阿妈，还有几个阿婶坐在这里，一边烤着肉，一边跟着哼唱着。 一天的忙碌结束，哪怕收获寥寥，也要享受着夜幕下悠闲的生活。 放在火炉上的锅里，用酥油铺底，将切成片的松茸放在上面。 油温使得松茸表面的水分迅速消失，香气毕现。 卓玛将煎好的松茸，用盘子盛起，撒上调料，递给许问三人。 许问接了过来，往嘴里塞了一块。 微烫的松茸，夹杂着酥油的香味，瞬间就抓住了许问的味蕾。 “卓玛姐，阿姨，你们也吃呀！” 看着几人不动筷子，林度急忙说道。 卓玛笑了笑，手上却没有丝毫动作。 这种昂贵的食材，村子里的人是很少吃的。留下来的这些，主要就是用来招待许问几人。 无论林度怎么劝，他们也只是露出一抹微笑。 这种情况下，许问几人吃了几块，便阻止了卓玛继续煎烤的动作。 美食是要分享的，独享的美食，还是少了几分滋味。 几人烧烤聊天，一直坐到深夜。 回到房间，早已经疲惫不堪的林度，躺在床上就呼呼的睡了过去。 杨成志则帮着许问，继续着今天的工作。整理存储视频的硬盘，更换摄像机的电池，等等。 随后的几天时间，许问几人从各个角度，记录着这个小村庄里的一切。 清晨时的浓雾弥漫，夜里的斗转星移。这一切，都被许问一一纳入硬盘之中。 而这，只是他万里长征路的起始。 5号这一天，司机大叔开着自己的越野，再次出现在吉尼村里。 看到正在陪达娃玩耍的许问几人，顿时笑了起来。 “怎么样，在这边还适应吗？” 大叔从兜里拿出几颗糖果，熟稔的递给扎吉。 “挺好的。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以为都得到中午了。” 许问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粘上的灰尘，笑着说道。 “得早点过来，要不太晚了，怕耽搁你们时间。” 几人闲聊着，卓玛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做了点吃的，你们吃了以后再走吧。巴桑大叔，你也来。” 这是许问第一次听到司机大叔的名字，而且看上去和卓玛挺熟悉的样子。 午餐很丰盛，不过吃过早餐的几人，都不是太饿。简单的吃了一些，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老杨，林度，兜里还有现金没有？” 临出门的时候，许问突然回头问道。 “我也没带多少，手里现在就一千来块钱。” 杨成志掏出自己的钱包，仔细翻找着。 林度更干脆，他这趟出来，一分钱现金都没带。长时间在天京生活养成的习惯，让他早已经忘记了随身携带现金。 接过杨成志递过来的钱，许问皱了皱眉头。算上自己兜里剩下的，也不过三千多块钱。 吃饭住宿的钱，许问都已经结过。但是片酬的钱，只给这三千多块钱，许问心里也过意不去。 每个人的付出，都应该有其价值。 卓玛这几天，配合他们拍摄，就应该支付片酬。 用现金，只是许问图省事儿。省的到时候转钱，卓玛又百般推辞。 第17章 饭圈粉丝 天京国际机场。 “周冉！！！” “哇，周冉出来了，大家快点，把牌子都举起来。” “冉冉，我爱你！” ...... 刚走到出站口，几人就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声响。 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估计又是哪家的粉丝过来接机，让原本就嘈杂的出站口，变得拥挤不堪。 “周冉？” “林度，你认识么？” 许问错了错身子，对着一旁的林度问道。 “联众的艺人，号称乐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说着，林度踮起脚，看了看前面的人流。 “也是个和陈晨一样的人物，甚至更有甚之。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这位就是主角之一。不过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无非就是炒作罢了。 而且这位的资源很厉害，你知道她的出道歌曲是谁写的吗？” “嗯？” “号称金笔头的方兴流。” 听到这个名字，许问眼神一动。 这个名字他是听到过的，记得应该是当时在金陵私房菜的餐桌上，听郑贺伟提过一嘴。 而且当时郑贺伟的语气，似乎对方兴流很看不上，言语里都是鄙夷。 “不过不管怎么说，周冉现在在新一代歌手中，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首张单曲在丘丘音乐上，销量破百万，登上了当月新歌榜的榜首。 虽然其中有不少炒作的嫌疑，可是谁又会在乎呢？” 林度说着，笑了起来。 “诶，差点忘了。那个星耀的新歌手，好像是叫乔七七吧应该是。两人差不多同时期发的新歌，到现在销量也才三十多万，直接被秒杀。” 听到这，许问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乔七七竟然混的这么惨，新歌被人家直接腰斩。 不过乔七七的新歌有那么差？！ 许问很是疑惑。 当时拍摄mv的时候，他也是听过这首歌的，感觉也没有很差啊，怎么成绩会烂成这样？ “现在啊，还是流量为王，只要有热度，就有赚不完的钞票。” 林度有些感慨的说道。 只是话音刚落，身旁的杨成志，就轻哼一声。 “就是流量为王，现在娱乐圈才会被万人唾弃。 这几年，无论是音乐还是电视剧电影，基本上就没出现过什么好电影。 简直畸形！” 许问笑了笑没说话。 这些情况，圈子里的每个人都清楚。只是有些人是受益者，有些人则是无能为力。 他们现在还在学校，只能算半只脚进了娱乐圈。 所以可以站在这里高谈阔论，而等到真正进入这个圈子了之后，很多时候就身不由己了。 许问要做的，就是避免这一切的发生，能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拍自己想要拍的东西。 “家人们，不要拥挤，大家散开，不要影响别人的正常通行好不好！” 几人说话间，出站口传来了一道女声。 能这么说话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周冉了。 随着周冉的振臂高呼，前面的人流终于开始动了起来。 “我们家周冉真好，咱们来接机，还想着这些行人，粉周冉真的是太值了。” “就是，你往那边去一点，我都看不见冉冉了！” “这边也挤，就是这些出站的人太烦了，耽搁事儿。” ...... 从一堆举着牌子的粉丝边走过，许问听着几个粉丝的讨论，差点惊掉下巴。 现在这些饭圈粉丝，都已经恶臭到如此地步了？ 而且她们看上去，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被怎么洗脑的，能三观错乱到如此地步。 想到在那个叫做地球的世界，一些演员只是背个台词，都能被夸上天，实在是可笑！ “老许，将来你闺女要是变成这样，可千万别怪哥哥大义灭亲啊！” 沉默了片刻，林度突然幽幽的说道。 “一边儿去，管好你自己的就行！” 走到广场上，呼吸着略带泥土味道的空气，许问几人才长舒了口气。 刚才的情况，实在是再一次刷新了他们对于饭圈粉丝的认知。 叫来出租车，便一路疾驰，赶往了学校。 假期虽然临近末尾，但是学校里的人也不算很多。学生们，大多都要等到明天才会回来。 宿舍里空无一人，刘念川还在外面没有回来。 “累死我了，我得先躺一会！” 林度放下行李，换了件衣服，爬上床休息去了。 “许问，把你杯子给我，我去打点水去。” 经历了一周的忙碌，坐在椅子上的许问，思考着文案的眷写。可没两分钟，就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人对于自己熟悉的地方，总会不自觉的放松身体。 --------- “姑姑！那个周冉又上热搜了！” 乔蔚然的办公室里，乔七七正半躺在沙发上，舒服的刷着手机。 只是突然弹出来的一条消息，让她一天的好心情，没了大半。 “什么热搜？” 乔蔚然手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听到乔七七的话，随口问道。 “我给你念念啊！” 乔七七轻咳一声。 “粉丝接机引发拥堵，周冉用心相劝，维护公众秩序！啧啧，听听这说的。” “怎么？你也想上？” “不想......” “不想你不去练歌，躺在这里干嘛？” 听着乔蔚然平淡的语气，乔七七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姑姑，我那两首歌都练好了，刘老师说过两天，就可以开始正式录制了。” “一张专辑就两首歌？” “别的歌我不喜欢！” 乔七七鼓起嘴巴，有些生气。 对比起许问的两首歌，从别的词曲人那里收来的歌曲，乔七七都不太满意。 “姑姑，要不然再从许问那里买几首歌呗，我上次问他，他说他那里还有的。” 听到这里，乔蔚然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乔七七。 “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那么直接的问了？” “那不是突然想起来了嘛，顺口就问出来了。” “你顺口把自己送出去得了！ 我和你说乔七七，去许问那里买歌，可以。但是已经收上来的歌曲，都不能放弃。 做我们这行的，优秀的词曲人，是一定不能得罪的。这里面，有不少都是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才愿意接这个单。 所以，已经收上来的五首歌，你一首都不许落下，必须给我练好录好了。” “可是专辑不都是越完美越好嘛，有好歌，干嘛还要用别的！” 乔七七有些不太理解。 这是她的第一张专辑，她发自内心的希望，这里面的每一首歌，都是她喜爱的。 “首先，这个圈子，是讲究人情的。这些好的词曲人，就是我们目前还能和联众平分秋色的根本。 其次，一张专辑从来都是有主有次。现在已经很少说了，在以前，专辑是有着第一主打，第二主打之分的。 更何况，那些收上来的歌曲我也看过，质量是肯定没问题的。 许问那边呢，等他回来我会过去找他一趟，尽量把歌曲给你收上来。” “我也要去！” 听说乔蔚然要去找许问，乔七七顿时跳了起来。 买歌，自然得她这个唱的来选才行。 “想都别想。” “姑姑......” “别给我撒娇，别的事，等你练完歌再说。而且过两天就开学了，你还打算天天赖在这边？” “嗷！” 第18章 偶遇粉丝 “梁州香格里拉，被雪山环抱的原始森林。 雨季里，空气阴凉。 在松树和栎树自然混交林中，想尽可能的跟上单珍卓玛的脚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卓玛和妈妈正在寻找，一种精灵般的食物，卓玛在松针下找到的是松茸。 一种珍贵的食用菌。 ...... 用黑陶土锅融化酥油，放上切好的松茸生片，油温使松茸表面的水分迅速消失，香气毕现。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 “卧槽！” 510宿舍里，林度的声音格外响亮。 经过一天多的努力，许问终于将这部分剧情的旁白稿写了出来。 一直关注着许问的林度，在完稿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观看起来。 杨成志和刘念川，也是凑了过来，听着林度断断续续的读着。 整篇的词汇不多，可是满篇写下的，都是人与自然。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从电脑前起身，林度的嘴里还念叨着。 “老许，就这句话，别的不说，哥们儿服你。 晚上，咱大家伙出去吃，也去尝尝这些所谓的高端食材！” 林度的情绪很亢奋，作为资深吃货，许问简单的几句话，就挑起了他的食欲。 许问几个也没反对，明天就得上课了，趁着晚上一起聚个餐，也是极好的。 ...... 要说这天京美食，最具特色的，便是铜锅涮肉；最有知名度的，那无非就是天京烤鸭。 他们今天选择的是涮锅。 作为老天京人的林度，自然知道，哪里的涮肉吃起来最地道。 在天京，涮肉的好馆子，多在南城。 沿着胡同一直往里走，在巷子深处，路边有一小铺，门口摆着好几张桌，这里便是林度找的小馆子。 此时已过饭点，整条巷子依旧热闹。打牙祭的，聊天的，喝酒的，混成一片。 “老板，一个锅底，手切鲜牛羊肉来两斤。” “得嘞！” 听到那边应声，林度又继续说道。 “正宗的老天京涮锅，那都是清汤的，在这边都不用多讲。 不过这两年凉州的火锅普及开来，很多店家丫的也都加上了什么麻辣、鸳鸯锅底，搞的不伦不类！ 而且吃涮锅，一定不要对苛求就餐环境。 吃涮锅嘛，吃的就是个气氛，就是个热闹。 你要真坐在大厅里，听着钢琴曲，那就没了现在这围炉大啖的市井味儿了。” “你丫的，一杯酒撒半杯，喝完还给剩个四分之三，啥意思，养鱼呢你这！” “哥们儿喝半天了，你这刚来，你丫的有啥硬气的。不行咱俩对瓶吹，敢不敢？” “来嘛，哥们儿怕你不成！” ...... 听着隔壁几个大哥的嚷嚷，许问深表赞同的点点头。 感受一座城市的味道，就要到这些巷子里，这里，有着一个城市，最初的记忆。 许问有些后悔没有带相机出来，要不然，他一定会拍下来此刻的景象。 清汤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林度就迫不及待将手切的牛肉，丢进锅里。 十几秒后，待着牛肉变色，便捞出来，蘸上麻酱辣椒油。 即便是滚烫的肉，依旧让人不愿意停下筷子。 几人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两道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小哥哥们，能不能一起拼个桌啊？那边没位置了！” “没问题，坐吧！” 许问嘴里的肉还没咽下，林度就已经急忙答应了下来。 如果是两个男的，林度肯定会先考虑一下。可是这两个大美女，也是让林度失去了矜持。 “你们想吃些什么，再点就行，我们这点的都是肉，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来。” 林度一边将几盘肉放到两个女生面前，一边说着。 “小哥哥，你是不是叫许问啊？” 坐在靠近许问身边的女孩，突然开口问道。 这话一出，餐桌上顿时凝滞了瞬间，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许问。 许问也有些莫名其妙，看了女生几眼，确信自己并不认识。 “我是，你们是？” “卧槽！真的是许问！” 很难想象，这个一口一个小哥哥的温柔姑娘，国粹用的也是如此流利。 另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女孩，也是抓着同伴的肩膀，一副激动的样子。 林度把询问的目光递给许问。 许问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这他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认识我？” 满腔的疑问，换成一句问话。 “对，程璐你知道吧。那姑娘在我们宿舍，天天拿着你的照片给我们炫耀。 还有《bj东路的日子》那首歌，都快成我们宿舍的bgm了。 我们还是你d站的粉丝呢！ 刚才在那边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觉得好像，然后过来确认一下，没想到还真是！” 许问懂了。 这是程璐发展的下线！ 作为高三六班的门面担当，程璐可一向自称许问的小迷妹。到了大学能做出这种事，许问一点都不惊讶。 不过程璐什么时候跑到天京了，她当时不是报考的国美吗？ 这一通解释，许问是懂了，可林度三人更懵了。 什么程璐？什么《bj东路的日子》？什么d站的粉丝？ 三人的脑袋上，就差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啊？你们不知道吗？《bj东路的日子》就是许问写的！” 穿着黑色外套的女孩，明显要更温柔一些。感受到几人的困惑，就笑着解释起来。 可这下子，算是彻底炸开了锅。 《bj东路的日子》这首歌，作为这个暑假最火的歌曲，三人也听过，而且感受匪浅。 不过男孩普遍的粗心大意，并没有让他们对许问这个名字，有太深的印象。 至于记住里面的许问长什么样子，那更是痴心妄想。 两个女孩拿着手机，应该是在和程璐分享这个消息。 而林度三人，则是幽幽的看着许问。 “老许，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许问，大家都是朋友，你这有些不太地道了吧！” “阿问，你这......” 无奈的许问，只能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真不是有意瞒你们，这不是太忙，都给忙忘记了嘛。” “借口！” “就是！” “唉......” 许问有些自闭了，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嘛。 在许问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没必要到处宣传。 “行吧，这事儿我的问题。以茶代酒，这杯我干了，聊表歉意好吧！” 说着，许问就拿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还没问呢，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哦！我是叶千，她是段云依。” 对于许问的疑问，穿着夹克的女孩，一边发着消息，一边笑着说道。 对比起之前的激动，简直判若两人。 果然，贤者时间并不是男人特有的。 不过叶千和段云依两人，也确实不是追星的女孩。只是长久受到程璐的灌输，真的遇到许问，情绪就有些激动。 冷静下来以后，则是给程璐分享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老许，你家粉丝都让你更新呢，说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那边的林度，早已经找到了许问的d站账号，随手点击关注。 经过林度的提醒，许问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d站账号呢。 自从发布了mv之后，许问就没在这个账号里发过任何东西。 可是因为歌曲的热度，视频播放量的增长，许问的粉丝数，也来到了十一万之多。 一直没等到更新的粉丝们，闲着没事就催个更。 许问答题分享的动态，此刻早已经沦陷，成了催更粉的乐园。 “没办法更新啊，更新也得有内容才行吧！” “你拍的那么多照片是干嘛吃的？” “呃......再等等吧。” 第19章 争端 “社长，这个同学找你！” 配音社的活动教室门口，上次许问见到的小姐姐，推开门对着里面招呼道。 “这个就是我们社长，苏浅浅。” 苏浅浅个子很高，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小巧的脸上，涂着精致的妆容。 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风衣，下身则是一件小脚牛仔裤。整个人显得高挑又有型。 “你是？” “我是摄影系的新生，许问。” 其实许问也没想到，配音社的社长，竟然是这么一个漂亮姑娘。 只见苏浅浅挑了挑眉，看着许问笑道。 “新生啊，可是我们配音社招新已经结束了。你有什么特长吗？擅长什么音色？” 许问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到了苏浅浅身后的教室里。 教室里，没有看到一个男生，这让许问有些失望。他想找的是配音演员，而且嗓音一定要深沉。 “有部片子，想找个男声的配音，不过我看你们这.....都是女生？” 许问也懒得拖沓，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苏浅浅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才笑着说道。 “配音社的男生不在这边，在隔壁那个教室。就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声音，要不先试试音？” “收费呢？” “呃......咱都是同学，100字50元怎么样？” “可以，不过我的要求比较高。” “没事，我们接不下来，上面还有老师呢嘛！” 两人聊着，走进了隔壁教室。 教室里人不多，六七个男生，正在那用着奇怪的腔调说着什么。看到苏浅浅进来，急忙跑了过来。 “社长，晚上一起吃个饭呗。咱们新加入的同学，还没瞻仰过你的英姿呢！” “就是！你看那舞蹈社的小学弟，每天幸福的嘞！” ......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苏浅浅却是美目一瞪。 “舞蹈社的学弟幸福，你们怎么不过去。王浩你一个副社长，别在这里搞那些歪风邪气，要不腿给你打折。” 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许问。“这咱们学弟，有部片子，想找个配音演员，等会你们试个音。” “得嘞，您就放心吧！老板，稿子带了吗？” 许问将几张随身携带的稿子，递给王浩。 “我要录的是旁白，音色要厚，要理性又充满亲和力的感觉。” “放心吧，配音我们才是专业的。” 听到王浩自信的话，许问眉头一挑，没再多说什么。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行了。 反倒是一旁的苏浅浅，看上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王浩就这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嗯。” 王浩几人，则是拿着许问给的稿子，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等待的时间，许问则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和苏浅浅闲聊起来。 苏浅浅今年大三，是电影学院播音系的学生。前任社长因为工作的问题，把配音社交给了她。 而对于许问摄影系新生的身份，苏浅浅也是颇为羡慕。 所有人都知道摄影系难进，只看看每年招生的名额就知道了。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王浩才走了过来，中断了两人的聊天。 “我先试试？” 许问轻轻点点头，略有些期待的看着王浩。 只可惜王浩一开口，许问就收起了期待的目光。 王浩虽然配音实力不错，但是声音质地单薄，发音还有些飘，根本没有许问想要的感觉。 等到王浩说完十几句的台词，许问直接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这个声音有点薄。” 一句话让王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刚准备开口反驳几句，却看到了苏浅浅略带警告的眼神。王浩深呼吸一口，走到一边，将稿子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许问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第二个过来的，看上去很小，声音也是偏少年的音质。 只说了两句，就被许问淘汰掉了。 第三个，依旧没能让许问满意。 接连的失利，让许问有些失望。 或许在学生群体中，找这类配音演员，或许就是个错误？ “学弟，你不会是来耍我们玩的吧！” 这边看热闹的王浩，幸灾乐祸的说道。 “王浩！” 许问还没开口，苏浅浅就急忙制止。 “社长，您就是太年轻。这小屁孩一个，能懂什么配音。肯定就是随便找了几句词，拿过来忽悠您的。” “王浩，你少说几句！” 苏浅浅心中的火气升腾。 从她上任以来，这个王浩因为脾气问题，已经给配音社带来了多少麻烦。 很多老社员，因为看不惯王浩，纷纷退出。而王浩还以为自己多能耐，沾沾自喜。 要不是因为王浩确实有些实力，在外面有些门路，苏浅浅早就把他给踢出去了。 “许问，你别......” “还有没有了，继续！” 许问坐在位置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打断了苏浅浅的话。 全场六个男配音，三个已经被淘汰，两个也选择了放弃。 只剩下了一个小男生，有些紧张的走了过来。 “这个是今年的新生，彭博。” 在彭博身后，王浩几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彭博生性内敛，虽说加入了配音社，却没有加入他们这个小团体。 每天除了练习之外，和王浩这些人都不怎么打交道。 “在松树和栎树自然混交林中，想尽可能的跟上单珍卓玛的脚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彭博的声音，在不大的教室里响起。 原本靠坐在椅背上的许问，顿时坐直了身体。 本来就想着最后一个走个过场，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惊喜。 彭博的声音浑厚，气息深长，很明显，是做过很长时间的练习的。 从头到尾的音调平稳，却是跌宕有致，层层递进。虽然在感情上有些瑕疵，但是那些都可以再调整。 这个音色，一句话，就是有许问想要的那个味儿了！ 许问给出的稿子，只有十几句台词。所以等到彭博停下来的时候，许问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许问笑了笑，没再啰嗦，直接做了决定。 “彭博同学，就是你了！” “就这？我还以为要多厉害的呢？” 听着许问的话，王浩有些不屑的说道。 许问原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大家都是同学，他也就是过过嘴瘾，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一直蚂蚁在你脚下爬来爬去倒无所谓，可是爬到你身上，还想着咬上一口，那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许问收起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 “王浩是吧？有种人特别有意思，自己无能，却总以为是别人针对。越是不搭理他呢，他就越喜欢对你狂吠。” 许问声音有些冷，仿佛和人聊天一般，语调平稳。 可对面的王浩，脸色阴沉，双眼死死的盯着许问。 “我不想搭理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你是真觉得自己很厉害，这个配音社都得听你的不成？给你脸了不是？” “许问，我.......” 苏浅浅拽了拽许问的衣袖，想要阻止许问继续说下去。 “怎么，想打架？” 看着王浩攥紧双拳的样子，许问嗤笑一声。 “来，我就站在这儿，动手，来！” 王浩捏了捏拳头，终究没敢上前去。 他已经大三了，播音系的专业毕业以后，大多都是要进电视台，进体制内工作的。 履历上要上有了黑点，好的单位肯定就别想了。 这社会，不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彭博，你要是接他的单，就别想再进配音社。” 咽不下这口气的王浩，自然便把目标放在了彭博身上。 “王浩！这配音社是你说了算的？” 转瞬之间，许问和王浩之间的矛盾，变成了王浩和苏浅浅之间的争端。 事情变化之快，让许问都有些傻了眼。 “是！我说了不算，我退出好吧，以后奇想的单子，你一个也别想拿到！” 王浩怒极反笑。说罢，把目光看向身边的几个男生。 “你们，是跟着我走还是留在这？” 第20章 采藕人 “奇想是目前国内最大配音公司，王浩的一个个叔叔，是奇想的高层。 所以每年，都能从奇想拿到一些配音单子。有游戏的，动漫的，各种各样。 其实王浩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包括上一任社长。可是就是因为背靠奇想这棵大树，谁也不能把他踢出局。 这毕竟是个业余的配音社，能拿到的闲散资源屈指可数。 所以......” 教室里，苏浅浅看着面前的许问和彭博，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对于一个社长来说，明知道社团里有这么颗老鼠屎，却不能开除，还得好心待着，实在是有些憋屈。 “那现在他走了，你们这边怎么办？” 王浩走了，也带走了那四个男性配音演员。配音社里，现在男生，只有彭博了。 “凉拌呗，事情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苏浅浅耸了耸肩。 之前没做决定的时候，一直考虑各种得失。可现在王浩真的走了，苏浅浅倒也彻底轻松了下来。 “彭博，后面我把稿子给你，你多练习。等...下周吧，下周咱先录一段。 至于费用的话，咱们按照一字一元的价格来走，后面看你表现再调，没问题吧？” “不用不用，新人的价位我知道的，你给我一半就成了。” “没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浅浅学姐，耽搁你这么长时间，等会一起去吃个饭？” “行啊，我请客。以后学弟成大老板，有单子了多考虑下我们配音社呗！” “没问题！” 配音的事情敲定了，许问也彻底轻松了下来。 从梁州回来到现在，许问的神经一直绷的很紧。从写稿子，到剪辑视频，在到现在寻找配音演员。 万事开头难，等真的趟开了路子，自然会轻松一些。 之后，就是抽时间，继续去录制就好了。 只不过时间，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相比起其他专业来说，摄影系的课程是很紧的。而且除了每周五天的专业课程之外，周末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些课外的实践。 想要全国各地跑着拍摄，只能想办法去挤时间。 好在时间就像是女人的深沟，挤一挤总会有的。 十月下旬，许问请了三天假期，加上周末的两天，带着刘念川跑到了ez。 每个季节，都有着属于本季节的特色美食。 一旦错过了时间，那就只能等到来年。许问却不想将拍摄周期拉的这么长，只能赶早过来。 坐在前往佳余县的大巴上，看了眼身旁因为赶车疲惫不堪的刘念川。 似乎该考个驾照了啊！ 如果有驾照，再来跑这些地方，完全可以租车，省时又方便。 这一趟本来是杨成志想跟着一起来的，可是刘念川却说上次没来，这次一定得跟着。 要知道上次拍摄回去的画面，让刘念川这个技术宅，可是念叨了好久。 在县城车站下了大巴，路边打了辆车，一路赶往已经定好的酒店。 “阿问，你看这，像不像一幅水墨画。” 出租车从真湖畔经过，天空早已黯淡下来，降下来的温度，让湖面上升起薄薄的雾气。 湖面上，成百上千的小船，满载着采下的莲藕，缓缓驶过。 雾中人影穿梭，仿若一副流动的山水画一般，动人心魄。 “这里啊，这里每年都这样。真湖的采藕季，好多人的，都是赚的辛苦钱。” 司机师傅听到刘念川的话，笑着说道。 刘念川没听到司机说什么，依旧痴痴的望着窗外。 看到这一幕，许问就知道刘念川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构图，拍摄的事情。 大家也都认识一段时间了，对刘念川的脾性也有了些了解。 没去打扰他，许问则是和司机有一遭，没一遭的闲聊起来。 司机大叔说，每年都会有上万的采藕人来到这里，采摘湖里面已经成熟的莲藕。 会告诉许问，来这边玩，一定得去尝尝这里的特色美食，排骨莲藕汤。 莲藕一定要用糯藕，藕断丝连的那种。排骨呢，则要选用新鲜的排骨，用小火炖煮。 所以说，美食是九州人避不开的话题。 司机师傅三言两语间，就扯到了吃的上面。从古至今，从九州内外各个方面，剖析着美食文化。 一直到酒店门口，司机师傅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给两人送下车。 然后自己联系三五好友，准备再去好吃一顿。这一通说，反倒是把他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引出来了。 -------- “阿问，这大叔好能聊啊！” 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刘念川有些感慨的说道。 “啊？你是没在天京坐过出租车吗？” 许问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刘念川。 从天京过来，竟然还会感慨这里的出租师傅能唠的。九州全天下，比能唠，没有比的过天京的出租车司机的。 听到许问的话，刘念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他懂许问的意思。 从酒店到真湖，只有不到一里地的路程。 酒店出来，马路边上，都有不少刚从湖上下来的采藕人，坐在路边的小摊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 找了个空闲的位置，许问坐了下来。 “大叔，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个桌子上人不多，只有三个汉子，衣服上都不是很干净，到处都是泥点，看上去颇为狼狈。此刻一人端着一大碗面，吃的很香。 相比起吉尼村的村民，这几个汉子的警惕心要重很多。听到许问的话，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先说话。 “老板，一份莲藕排骨汤，再烧条鱼。” 听到老板应声，许问才笑着看向三人。 “我是学生，过来做一些课外实践，就是采访些民生类的东西。那边那个扛着摄像机的，是我同学。” “摄像机现在没开的，你们放心，没得到你们同意，我是不会擅自拍摄的。” “这顿饭我请了，咱们就随便聊聊，可以吗？” 许问诚恳的说着，三人这才放下了戒心。 为首的一个穿着迷彩服的汉子，把手里的蒜放到一边，开口说道。 “你一个学生，能有几个钱。俺们几个爷们还能让你一个小后生请客？” “就是，俺们老大的儿子，也是今年上的大学。小宇可是俺们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咧！” “小宇是在魔都上学，那可是大城市。” 听口音，应该是来自豫州的。 “没事儿，我有钱的。” “那也不行。还有你那个同学，赶紧过来吃嘛，站在那里不吃饭呀？” 汉子的语气有些冲，不过话语里，却满满的都是关心。 “那我们就开始拍了？” “拍嘛，就是你这不会上电视吧？” “不会，就是自己录的。” “那就行，俺就怕小宇看到了，娃在外面上学，别被人看不起了。” 许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人父母的，总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你们过来几个月了？” 许问对着刘念川招了招手，示意他打开机器，然后才开口问道。 “快一个月咧，月初过来到现在。” “做这行多久了？” “五年了吧，俺们就是没什么文化，也没啥技术，就只能赚些辛苦钱嘛。” “累吗？” “累肯定累嘛，俺这腰都疼了十几天了，估计是拉着了。 但是这你干了就有钱拿，你不干，就一分钱没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等你们回去了，准备去做什么？” “抱着俺老婆好好睡一觉！嘿嘿！” “带着俺妈去医院咧，我妈腿疼好久了，自己就是不肯去！” “娃，听说你们这大学生，上课都得要电脑的不是？ 俺娃也不说，等回去了得他买台电脑去，老丁，我记得你不是认识个卖电脑的嘛，帮着问问，能不能便宜点？” “好！” ...... 第21章 舔狗 深夜，刘念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看了眼躺在隔壁床上的许问，犹豫了下，问道。 “阿问，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的。” “梦话！” “阿问，你说咱们国家，现在还很穷吗？” 从回到酒店，刘念川就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着。 在他的人生里，从来只有摄影。可今天晚上那三位大叔，着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许问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 “咱们国家从贫穷到富裕，其实只用了二十几年。 那些70后、80后，他们中的大多数，从出生就伴随着贫穷，他们的父母也是。 他们中，基本上都没有受过太多教育。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一把子力气。 所以他们的收入来源其实很有限，只有卖力气干活，才能有钱拿。 对于自己未来的不确定，又让他们时刻都有着危机意识，对于金钱的危机意识。 父传子，子传孙。 在他们的观念里，孩子生活的幸福，远比他们自己过得幸福要重要。 你看他们一个个不修边幅，看着邋里邋遢，其实他们是能赚到钱的。 可是钱呢，存着，给孩子上学，娶老婆用。 其实以现在的观念，很难去说他们正确与否。可是，九州不就是这样一个家庭社会吗？” 说到这里，许问悠悠的叹了口气。 “这些东西，就是这个节目的内在。而这些，也恰恰是你需要去静下心来感受体会的。 别人和你说的，都是些大道理。你多看，多听，多想，过几年，你就懂了！” 刘念川有些不服气。 “你比我还小一岁呢，你就懂的了？” “我天天做梦过着呢！” “睡了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说罢，许问就一言不发，房间里也安静了下来。 刘念川，有些失眠了。 天色刚蒙蒙亮，许问就带着刘念川出了门。 有刘念川在，摄影的事情，就交给了他。 清晨的湖面上，浓雾弥漫，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道身影。 站在采藕人的聚集地门口，许问四处看着。 “娃，这边！” 不远处，一道身影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正是昨天晚上采访的大叔，刘念川的本家，刘忠军。 许问花了一千块钱，租下了大叔一天的时间。坐着大叔的小船，前往湖面，拍摄着采藕人的一天。 “坐稳咯，出发了。” 刘忠军看着两人坐稳，便拿起木筏，开始来回摆弄起来。 小船很小，坐在许问两人都有些拥挤。在刘忠军的手中，平稳的朝着前方飘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耽搁，湖面上的人也愈加多了起来。 “老刘，嘛呢？带着俩后生崽！” “这俩是记者，来拍咱们干活的！” 湖面上打招呼，全靠大声吼。 只要遇到相熟的人，老刘总是要吼上两声。 “这不是闲的蛋疼嘛，咱们挖个藕有啥好看的？” “就你屁话多，人家这是采风，看你那没文化的样子！” “是，你有文化！” “那可不，老子娃可是大学生！” 许问笑而不语，刘念川则是觉得这一幕颇有意思，拿着摄像机记录着。 没多大会，几人就赶到了他们负责的地域。 另外两个大汉，此刻已经穿好衣服，走进了淤泥地里。 “昨晚上也忘记和你们说了，俺这的都有点烂，要不你们就别下去了，俺帮你们拿着这大家伙，说拍哪就成。” 刘忠军从船板上，拿起几件防水衣，只是看上去破旧不堪，应该用了挺长时间。 “没事没事，我们自己来。” 许问毫不在意的接了过来。 拍摄这些画面，肯定是要下去的。这台大家伙就不行了，这摄像机金贵的很，万一进水了损失就大了。 不过许问也是早有准备，从箱子里，拿出两台防水的摄像机，递给刘念川一台。 虽说拍摄画面比不上大家伙，可是也足够了。 刚下水，许问就感觉自己的脚面一凉。心里一动，估计是防水衣里面进水了。 侧头看了看刘念川，只见他也是满脸苦色。 笑了笑，使劲拔出陷在淤泥里的脚，步履蹒跚的朝前走去。 许问倒还好，身体素质好。可是刘念川本就瘦弱，这一下子算是彻底困在了那儿。 好在有刘忠军一直跟在身旁，帮着他勉强前行。 前行了约有几十米，才看到了刘忠家两人的身影。 “忠家叔，挖了多少了？” 许问大声喊了起来。 “刚开始咧，你们咋也过来咧？” 许问拿着相机，慢慢的走了过去。 走到的时候，就见刘忠家正拿着一根莲藕，清着上面的淤泥。 “忠家叔，这挖藕，有什么讲究？” “呃......也不是讲究吧，就是个力气活。不过挖的时候，得找到根，不能弄断让淤泥进去了，要不然卖不出好价钱。” 许问在拍这边，刘念川则拿着相机，拍摄起了湖面。 广阔的湖面上，上万人的船队遍布湖面，说着笑着，在淤泥里翻找着。 这时代，已经很难看到上万人一起劳作的画面。这让刘念川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震撼。 -------- “璐璐，你这都和你男神在一座城市了，也不过去找他呀？” 央美的国画室里，叶千凑到程璐跟前，小声说道。 “男神就要去找他呀？” 程璐手拿着画笔，轻轻在画布上描绘着。 “你敢说你跑到这边，没点别的想法？” “有想法也没用，班长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叶千撇了撇嘴。“你这要是不行动，小心被电影学院那些小婊砸给抢走了。” 听到这话，程璐作画的小手一顿。将画笔放到旁边的台子上，回过头看着叶千。 良久，才慢慢的诉说起来。 “怎么说呢，我确实喜欢班长。 高中时候，我们班十九个女孩子，有十五个都喜欢班长。人长得帅，有能力又有才华，怎么可能不讨人喜欢呢。 不过越是和班长接触，就感觉和他越是遥远。 他是有目标的，就像他高一的时候说要考摄影系，他就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着。 我想吧，他是想做导演的，他肯定也能做到的。 他很喜欢民族的东西，无论是民族乐器，对了，他马头琴弹得特别好，当时听得时候，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呢。 无论是民族乐器，还是国画，甚至是一些风俗礼仪，他都特别喜欢。 我追赶不上他，所以我就想呀，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吧。能看到他的背影，我就很知足了。” 这是叶千第一次听程璐说这么多心里话。 程璐喜欢许问，她们宿舍的人都知道，这姑娘疯狂安利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了。 当时以为，那只是一种崇拜，就类似于追星一样。 可是这番话，改变了叶千的想法。 程璐确实是喜欢许问的，只是这份喜欢，夹杂着些卑微。 就像她来到天京，却不会选择告诉许问一样。 “你这是何苦呢？” 叶千突然有些心疼程璐，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漂亮姑娘。 “为什么苦？” 程璐歪着脑袋看着她。 “我觉得挺好的啊，等哪天我不喜欢他了，我自己就离开了。 如果没有那天的话，我就努力啊，说不定他哪天回头就看到我了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我足够优秀，他肯定会找到我的！” “操！舔狗！” 第22章 专辑试听 在忙碌中，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十二月份。 这期间，许问又出去过两趟，不过都是赶着周末，没有再去请假。 学校的生活很平淡，除了上课，就是做一些镜头分析，或者到拉片室跟着老师一起拉片子。 初冬的天京，温度已经降到了个位数。道路旁的风景树，也早已掉光了叶子，孤零零的矗立在路边。 许问穿的不多，一件米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的羽绒外套。北风呼啸而来，许问不自主的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身前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来，露出乔七七那张漂亮的脸蛋。车内的温度很高，小脸上红扑扑的。 “快上来！” 许问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笑着和司机师傅打了声招呼。 乔七七半躺在后座上，用脚轻轻踢了踢许问的小腿。 “你都不和我问好呀？” 许问瞥了她一眼。“你这姿势被你姑姑看到了，又得骂你！” “哎呀，她不是不在嘛。” 虽然这么说，乔七七还是乖乖的坐直，整理了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 “许问，我有点紧张......” 今天是乔七七的新专辑内部试听会，也是对于专辑的最后一次审核。 几天前，乔七七和乔蔚然就给许问打了电话。这张专辑里，有许问写的五首歌。 所以，许问的意见还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许问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可好歹从乔蔚然这里捞了两百多万，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段时间录制片子，全靠这些钱撑着。 “你说试听会要是没通过，咱们可怎么办呀？” “别咱们，是你，别扯上我。” 许问拿着手机，翻看着最近的新闻，听到乔七七的话，随口敷衍了一句。 这让乔七七很不满意，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这样呀！” 两人这段时间没少接触，乔七七在许问跟前，也挺放得开。 她的性子本来就外向，只不过因为所处的圈子，就一直收敛着自己。 许问不在乎她的身份，经常对她冷嘲热讽的，这种感觉倒是让乔七七挺新鲜。 所以闲着没事儿，就喜欢去逗逗许问，被骂了，就自己生闷气。 “周冉也要发新专辑了？” 刷着手机的许问，突然开口问道。 “嗯，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嘛，我上次发单曲，她也发；我马上出新专了，她也出，她什么意思嘛！” 说起来这个，乔七七就有些委屈。 上次成绩的失利，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的。 周冉是昨天晚上公布的新专辑发布日期，听说里面有几首歌，都是由方兴流作词作曲的。 再加上联众传媒有意的宣传，只是一个新专预告，就跑上了热搜，热度拉满。 乔七七感觉紧张，也是来源于这。 “那她找上门了，你把她干掉不就成了？” “可是好难呀，她的歌，都是方老师写的，好厉害的。” 听到这里，许问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乔七七。 “你这话什么意思？觉得我不行？” “许问，你别搞事哦！” 两人闲聊着，轿车缓缓停在了星耀娱乐的大门口。 这是许问第一次来这边，只能跟在轻车熟路的乔七七后面，前往会客室。 “小七七，加油哦！” “七七，给姐姐冲！” ...... 一路上，不时的有人和乔七七打着招呼。 打完招呼，还会好奇的看许问一眼。猜测一下，这个和乔七七年纪相仿的男孩，是什么身份。 七七的男朋友？ 公司新进的艺人？ 却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乔七七专辑里，那几首最惊艳的歌曲的创作者。 “七七姐，咱可是这儿的大姐头啊！” 走上电梯，许问开着玩笑。 “你别乱说。” 乔七七轻轻拍了下许问，不让他乱说话。 哪个娱乐公司，没有私底下的龌龊事，星耀娱乐自然也不例外。 毕竟一个公司的资源就那么多，你不争，别人拿了，你就没了。 所以暗地里的争斗，可是一点都不少。 只不过乔七七是乔蔚然的侄女，现在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歌手，大家也不会对她有过多针对。 相反，看在乔蔚然的面子上，还会上前卖个好。 乔七七虽然憨，但是她不傻。 这些事儿，经常跟在乔蔚然身边的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电梯在九楼停下，沿着装修豪华的过道，走过几十米，就到了乔蔚然的办公室。 “姑姑！我给你把许问带来了！” 乔七七看到敞开的办公室门，兴冲冲的就跑了进去。 随意的往沙发上一坐，就向着乔蔚然邀功起来。 “邀请你那么多次，总算是过来了？” “一直在忙。” “还在拍你的纪录片？” “嗯。” 乔蔚然倒了杯开水，递给许问。 “今天试听会，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一下？” 许问将水杯放到桌上，轻轻摇了摇头。 “别，我就过来坐坐，不用那么麻烦。” “你不想认识，可有的是人想认识你。” 许问的几首歌，在星耀娱乐的上层圈子里，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大家对于这个天才词曲人，也是极为好奇。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好歌捧红人，从没听过有人唱红烂歌的。 音乐圈里，好的歌曲就是资源。 “那您帮我推了，我这后面还有很多事儿呢，没时间再写歌...” “你瞎扯，上次我都看到了，你满满一个文件夹的歌！” 许问刚说到一半，乔七七就直接站了起来。 对此，许问很是无奈。 上次给乔七七歌曲的时候，一时没注意，让她看到了那个文件夹。从那以后，乔七七就一直念念不忘。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等下次吧。” 乔蔚然开口，把这件事带了过去。 当然，在她心里，对于那个传说中的文件夹，自然也是有几分好奇的。 只是许问不愿意，那就先算了。 以他们和许问的交情，后面想收歌的时候，找到许问头上，总会掏出来几首的。 ...... 听歌的房间不大，但是是用特殊的隔音材料装修，配着几台顶端的音响。 “乔总！” 乔蔚然三人赶到的时候，试听间里，坐着五六个人，都是星耀的高层。 看到乔蔚然，一个个的站起来打着招呼。 “大家都坐。这个是一个晚辈，也是做音乐的，过来听一听。” 乔蔚然在主位上坐下来，将许问随后介绍给大家伙。 “人都来齐了吧？” “乔总，都到了！” “把门关上，老刘，开始吧！” 乔蔚然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按照正常的，这试听会之前，总是要先说上几句，活跃下气氛。 可是乔蔚然不会，做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角落里的，应该便是这张专辑的制作人。 听到乔蔚然的话，点了点头，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音乐的声音，便悠悠的响了起来。 “嘿，意不意外；她背影，那么轻快。 嘿，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 ......” 这首歌，其实许问已经听过几次。 不过在这种试听间里，却是将乔七七声音里的东西，放大到了极致。 乔七七是有天赋的，这一点许问从不怀疑。 这首歌，修音除了去除杂音之外，没有动过一点人声。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做到毫无瑕疵。 不得不说，很厉害。 看到许问竖起大拇指，乔七七微微仰头，一幅小骄傲的样子。 “第一首，《路过人间》，投票表决。” 第23章 勾心斗角 “ok，全票通过，下一首！” 在乔蔚然的带领下，所有人的工作效率极高。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 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 依旧是全票通过。 许问总共为乔七七写了五首歌。除了《路过人间》和《时间煮雨》外，还有《遇见》，《天亮了》以及《隐形的翅膀》。 这五首歌曲，其实风格都各不相同。有情歌，有励志，有大歌等等。 许问当时在给歌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坚持自己最初的想法。 歌手的风格，本就不该被定义。 唱摇滚的，也有能让人潸然泪下的温情歌曲。唱情歌的，也能吼上几嗓子的民歌。 很多歌手，只是被自己的嗓音所局限，唱不了一些歌曲。 乔七七，既然有这个天赋，就应该多去尝试。 这些歌曲中，最难唱的，无疑是《天亮了》这首歌。 不过在现在的专辑试听中，唱出来的感觉还不错。星耀娱乐怎么说也是业内的一流娱乐公司，里面的专业人士自然不能小瞧。 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结束了这张专辑的试听。 并且也在会议上，敲定了专辑名称，确定了专辑发布时间。 十二月十二日，《路过人间》正式上线。 散会之后，乔蔚然并没有和许问两人一起离开。 专辑发售在即，她还得准备新专辑的发布会，以及相关的宣传工作。 这一次，要和联众传媒撞上了，许多高层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 只是看这两天热搜上的话题，就知道联众这次下的本钱有多大。 乔七七并没有带着许问回乔蔚然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她自己的休息室。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扔给许问。 “你现在回学校吗？” “先不回，这边有没有闲置的录音室？” “肯定有呀。” “带我找个能用的地儿，我做点东西。” 大老远的过来一趟，许问想着趁着这个时间，把《舌尖上的九州》里面要用到的几段bgm做出来。 要不然，还得到外面找工作室去。 星耀娱乐的录音室都在六楼，乘坐电梯下去，走到5号录音室门口。 乔七七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就这边吧，你在这忙着，我得去一趟我姑姑那里。” 帮着许问打开电脑，乔七七就跑了出去。 看着这个不算太大的录音室，里面是密闭的录音间，外面则是各类录音设备，以及放置的一些乐器。 简单的熟悉了一下，许问就打开电脑上的编曲软件，开始一点点编配音乐。 主题曲，许问采用的是《劳作的春夏秋》。 这首曲子，许问想要的是，用三个段落，展现出劳动耕作中的三个重要季节。 春、夏、秋。 在拥有着各类乐器的录音室里，许问也是如鱼得水，从上午十点多，一直坐到下午。 “许问。” “许问？” 忙完回来的乔七七，喊了几声，许问都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只能摘掉了许问头上的监听耳机。 “啊？” “和你说话呢，没听到呀。给你带的午饭，你吃一点。” 说着，乔七七将打包的午饭，递给许问。 “你做的什么呀？给我听听？” 乔七七有些好奇的看向电脑屏幕，看着上面复杂的音轨，有些好奇。 许问也不在意，直接将耳机递给乔七七，自己坐在一旁，安静的吃起午饭。 乔七七带回来的，是一份炸酱面，还有一份小菜。 许问吃的津津有味，刚才忙着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真停下来了，就又感觉肚子饿的受不了。 毕竟是个18岁的半大小子，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一天吃的东西可不少。 “诶，许问，这个曲子好有趣啊！” 没两分钟，乔七七就摘下了耳机，有些兴奋的说道。 “有趣就对了！” 他的这首曲子，本来就是强调亲切自然，灵动跳跃，贴近生活。作为主题曲，一定得上来就抓住观众的耳朵。 再用画面，抓住观众的眼睛。 用美食，锁住观众的味蕾。 -------- “老方，许问这个人，你有了解吗？” 联众传媒的总裁办公室里，钱久斜靠在老板椅上，手上的雪茄燃起袅袅烟雾。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半百老人，品着手里的雪茄，轻轻摇摇头。 “没听过，谁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星耀那边已经官宣了，乔七七的新专辑，12月12日上线，比咱们晚一周的时间。” 钱久话音刚落，只听方兴流嗤笑一声。 “我说九哥，你在这瞎操心什么呢。上次星耀被咱们直接腰斩，这次还能翻了天不成。 乔蔚然那娘们不知死活，就想着跟咱们硬碰硬，咱们跟她们干就成了呗。” “话不是这么说的。” 钱久轻轻摇摇头，拿出雪茄剪，将燃烧的一端剪断。 他做事，向来谨慎。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钱久总觉得心里有个坎，没调查清楚，就放不下心来。 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可越是这样，钱久越是担心。 现在的情况是，他在明，可乔蔚然在暗。 作为老对手，钱久对乔蔚然再了解不过，如果不是对实力有信心，乔蔚然肯定不会选择硬碰硬。 “老方，你再给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哪个老狐狸，用的假身份。” “诶，九哥你这......行吧行吧，我再问问。” 方兴流叹了口气，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心里却在嘀咕着，钱久作为一个公司的掌门人，怎么这一点魄力都没有。 “对了九哥，你们公司新来的那个小姑娘，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 说到这，方兴流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女人。仗着自己金牌词曲人的身份，也睡过不少女人。 “哪个？” 钱久正在苦恼着呢，就听到方兴流的话，忍不住皱起眉头。 “就那个新来的，总是穿的特别烧的那个。” “你要认识自己认识去，别找我给你介绍。” 钱久的语气有些冲。 想他一个公司的老板，在方兴流眼里，就成一个介绍女人的老鸨了？ “老方，我再警告你一点，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搞，最好别把手伸到我这里。 你情我愿的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敢耍什么手段，别怪九哥不客气！” “九哥这话说得，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说着，方兴流站起身，把手上的雪茄扔进烟灰缸里，朝着外面走去。 “九哥忙着，我先走了！” 注视着方兴流离开的背影，钱久眼中冷光一闪。 这个方兴流，仗着自己词曲人的身份，在联众胡作非为，还真以为他钱久不知道。 “喂，周冉，来我这里一趟。” 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了高跟鞋走路的声音。 穿着短裙的周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钱总？” “新专辑要发了，什么感受？” “还行吧，就有点担心。” 周冉脸上挂着笑，声音柔弱。 “别紧张，你后面还站着联众呢。配合做好宣传，肯定没问题的。” “坐，坐着聊。最近方兴流有骚扰你吗？” 听到这，周冉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钱总，您能不能让他别找我了呀，我......” “放心，等这事儿完了之后，我会处理的。你呢，记得保护好自己就行。” 周冉作为联众的明日之星，可绝对不能和方文流传出什么花边新闻。 那是钱久绝对接受不了的损失。 “钱总，您是要？” 第24章 我是江曦颜 “老许，又在这写什么呢？” 510宿舍里，林度凑到许问身边，想要看看许问在干嘛。 “没事，写点稿子！” “你说你丫的，手里有钱也不出去嗨。不是到处跑，就是待在宿舍写这写那的，累不累呀？” 对于许问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林度是很反对的。 在他看来，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享受人生的年纪。 可许问这，简直就像是个社畜，生活规律到了极致。 早晨六半起床，跑步，吃早餐，上午上课，中午吃过饭回来，午休，下午继续上课，晚上就坐在电脑前写写写。 如果许问头上有标签，那肯定贴着的是“卷王”二字。 许问手里有钱，兄弟几个都知道。毕竟大几十万的摄像机，说买就买，一点都不含糊。 “别的不说，今天听哥哥安排，咱好好出去放松一下，成不？” “可老杨和念川都还没回来呢？” 许问回头看了一眼，杨成志和刘念川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宿舍四人，其实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做。 刘念川和一个工作室签了合同，周末就会过去拍摄。 杨成志呢，则是找了个校外的培训机构，专门做摄影类的辅导。 只有林度，总是想着到处跑着玩，没有一点定性。 “没事儿，咱先过去，晚点他们自己过来就行。” “去哪里？” “别问，跟我走就行。” 林度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让许问很不适应。 不过既然林度说了，许问也不想拒绝宿舍活动，那就跟着去吧。 后海的酒吧街，也算是天京的标志性地域。这里的酒吧，大都有着一定的文化底蕴。 不同于三里屯的莺歌燕舞，这里西式酒吧与中式的茶馆、酒肆并存，又有着水景作伴，别有一番风味。 来到这里的，除了一些外地的游客，多是一些文艺青年。 许问从来不觉得自己很文艺，因为他其实活的很糙，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 他喜欢美食，却不会特意追求美食。就像他穿的衣服，只为自己舒适，而不会特意的追求品牌。 当然，林度却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许问就是个老文艺青年了，从头到脚的那种。 “这边，我朋友是这里驻唱，帮我们留的有位置。” 走到一家叫做‘老李的吧’门口，林度拉住了还想朝前走的许问。 随口应付了下迎上来的服务员，林度便拉着许问上了二楼。 酒吧面积不算太大，分为上下两层，在一楼的最里面，则是乐队表演的舞台。 装修很朴素，古朴的雕花，竹制的帘子，颇有几分古意，倒是挺和许问的胃口。 乐队在台子上唱着民谣，什么歌曲许问不太清楚。下面的顾客，吃着零食，喝着小酒，聊着最近的开心烦恼事儿。 “祁哥！” 林度冲着坐在前面位置上的男人挥了挥手。 “这是许问，我室友。这个是祁东，比我们大，喊祁哥就成。” 许问笑着应了一声，打了声招呼。 “看看许问这帅的，你还好意思跟人家走一块？” 祁东显然和林度很熟，一坐下来，就开起了玩笑。 林度自然也不甘示弱，回怼起来。 “你好意思说我，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祁东浓眉大眼，长得其实还不错。就是下巴处，留着密密的络腮胡，显得有些邋遢。 不过这只是许问的看法。 有很多小姑娘，其实挺吃这个扮相的，时不时的还能喊上一声大叔。 “喝点什么？今个哥们儿请客。” “我还是老样子，许问不太能喝，给他来杯清竹得了！” 说罢，还回过头给许问解释道。 “清竹是这边的特色，酒精含量不高，喝不醉人的，放心！” 听着林度的话，祁东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清竹算是一种饮料，口味偏甜，但是后劲可一点都不小。来这里的，不少都是栽到了清竹手里。 这林度，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回过神，就见林度一直在那给他使眼色。 得，就当没听见，反正他们宿舍的事情。 等到杨成志两人赶到，又坐了一会，祁东才起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许问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看着楼下的演出。 这清竹的味道确实不错，许问一喝就有点停不下来。 而林度则是看在眼里，时不时的再给许问要上一杯，然后在许问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偷笑。 “说起来，我这还是第一次来酒吧呢！” 许问有些感慨。 在他的印象里，酒吧要不安静的像是咖啡馆，要不就闹腾的耳朵疼。 可这次来这边，给他的体验确实还不错。 “我也是，这个主唱小姐姐唱歌挺好听的。” 杨成志也是点点头。 “你以为，这姐们儿在后海这块儿，可是数这个的！” 说着，林度狠狠的竖起大拇指。 “别看是驻唱，但那是和酒吧老板关系好，这几年一直在这边。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原创音乐人，和那些流量歌手可不一样。” 听到这话，许问下意识的又看了几眼。 灯光比较暗，有点看不清长相，不过个子似乎挺高，有个一米七差不多。 “十三号桌，那个坐在靠楼梯位置的小哥哥，能把你微信给我吗？” 几个人在这聊着，刘念川那边一字一句的念道。念完，突然抬起头看着林度。 “咱们这是几号桌？” “十三号......卧槽，靠楼梯位置的，是不是我？” 林度一下子激动起来。 这弹幕，就是在酒吧的大屏幕上放出来的。 很显然，是哪个姑娘看上了他，又不好意思来要联系方式，才会用这种方法。 “靠楼梯的位置，应该是许问吧！” 杨成志左右看了看，再次确定靠楼梯位置的，是许问。 许问回过头看了一圈酒吧里的人，小姐姐蛮多，也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许问觉得自己的脑阔有点晕。 这边人来疯一样的林度，早就来了精神，花了五块钱，发了一条弹幕。 “我们都答应了，你过来就给你！” 发完还站起来，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表示是他们这桌发的消息，不是别人在凑热闹。 许问晕乎乎的，又想拿饮料去喝，却被林度一把抓住。 “不能喝了，等会小姐姐来了，你喝晕了可不行！” “这...酒有问题？” 许问虽然有点晕，但人还是半清醒的。听到林度的话，顿时反应了过来。 “咳咳！我去一趟洗手间。” 林度站起来就溜，不敢再继续待下去。 他其实也是好心，毕竟看许问天天那么累，就想着让许问放松一下。 “我就说今晚上，阿问的状态不太对。” “林度这狗东西，连许问都坑。得亏咱俩这酒，不是让他点的。” 许问也懒得去追，半趴在桌子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听着杨成志和刘念川聊天。 只是没多大会儿，原本嘀咕的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许问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只见两人正在那大眼瞪小眼。 而在许问身旁，赫然站着个女孩。 女孩穿着件米白色的毛衣，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包裹着她修长的双腿，脚踩着一双过膝长筒靴子。站在灯光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好，我是江曦颜，可以认识一下吗？” 第25章 我们 “呃...你好，坐！” 许问轻轻揉着太阳穴，拍了拍林度的椅子。 “我请你们喝酒吧，想喝什么，我来点！” 江曦颜也不见外，在林度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对着三人说道。 “不用不用，阿问都有点喝多了。” 刘念川急忙摆摆手，指了指有些不太清醒的许问，不好意思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江曦颜看向许问的杯子，里面还有些剩下的，浅绿色的酒水。 顿时就笑了起来。 “你们是第一次来这边吧！这里的酒，就属清竹最坑人，喝着是挺好喝，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醉了。 这家伙喝了多少？” “四杯？还是三杯来着？许问不太能喝酒，平时不碰酒的，今天就是被一个同学给坑了。” 杨成志帮着许问找补着。 毕竟一个女孩子，肯定不会喜欢一个嗜酒如命的男生。 江曦颜听着他的话，用手轻扶着许问的头，让他面对着自己。 “小哥哥，还能行不？” 嘴里呼出的热气，扑洒在许问的脸上。 可许问此刻，早已经眼神迷离，眼前的女孩也出现了好几个分身。 江曦颜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过来搭个讪，人都不清醒了可还行。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呀？” 许问既然不清醒了，江曦颜也只能找另外两个打探着情况。 “电影学院。” “哇，未来的大明星啊！” 杨成志摇摇头。“不是，我们摄影系的。” “大几了？” “大一，得，咱也别一条条问，我直接给你交代清楚了。 这哥们儿，许问，言午许，问题的问。今年18，身高180厘米，体重65公斤。 电影学院摄影系的大一高材生，人帅能力强，下手得趁早。” 这一条条问着，杨成志总觉得有点尴尬。 索性就全给交代了，反正许问晕着，也不知道。 “我要尿尿！” “什么？” 许问嘟囔着，江曦颜没听太清，就往许问嘴边靠了一点，轻声问道。 “我要尿尿！” 这次的声音大起来了，可杨成志脸都快绿了。 老子在这给你当僚机，各种说你优秀。你这转头就喊着要去尿尿，是几个意思？ 江曦颜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两人。 “你们带着他去吧。” 酒吧的洗手间在一楼，走下楼梯右拐就能看到。 “这边，那边可不能进！” 杨成志和刘念川跟在许问身旁，一时不察，差点让许问跑进女生洗手间里去。 放完水后，洗了把脸，许问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老杨两人。 -------- “颜颜，怎么样？快说说！” 江曦颜也回了自己的位置，刚坐下来，身旁的几个闺蜜就围了上来。 “别提了，喝多了，喊着要尿尿！” 说着，江曦颜拿起自己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不过帅还是挺帅的，完完全全长在了我的审美上。可惜了！” “只是帅可不行，这来酒吧喝个酒，都能把自己灌醉，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不是良配！” “就是，咱们颜颜这身材，这颜值，想找个什么样的没有？” ...... 几个闺蜜七嘴八舌的说着，帮着江曦颜出谋划策。 江曦颜听得有些烦，就用手轻拍了拍桌子。 “差不多行了啊。那家伙喝的是清竹，估计是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 “哟，想不到还是个好男孩啊！” “那可不，小学弟呢！” “诶？颜颜，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看上的那个？” 几人瞎聊着，一个闺蜜却突然指着驻唱舞台的位置，面露惊讶。 江曦颜急忙转过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个大男孩，身形摇晃的走上舞台，从驻唱的手里接过吉他。 舞台边上，三个男生耷拉着肩膀，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江曦颜很确定，这个男孩正是许问。 “不是，他这是发酒疯呢？” “你看这走路都走不稳，还上去唱歌呢？” “诶，颜颜，你干嘛去？” 闺蜜议论着，江曦颜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我过去看看！” 毕竟也算相识一场，总不能看着许问上去丢人。 “下面有请这位先生，为大家献唱一首！” 主唱拿着话筒，帮着许问搭了个台子。 这里顾客是可以上台唱歌的，只不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 本来许问是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老杨两人，可是看到舞台上唱歌的乐队，突然也不知道哪里上来的劲儿，就想着上去唱歌。 杨成志和刘念川两人都劝不住。 还是林度跑了过来，帮着问了祁东，交了钱，让许问上去唱一首。 背上吉他的许问，原本的醉意也消散了不少。 可现在已经上来了，开弓也没了回头箭，只能继续演下去。 “《我们》，送给大家！” 许问随手扫了下弦，确定音准没什么问题，这才朝前走出一步，走到话筒跟前。 “那些过往的人依稀的往事，有些回忆总是浮现我脑海。”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许问的气息不太稳，声音也有些沙哑。 可即便如此，许问一开口，就让不少想着看热闹的人，收起了轻视之心。 “总是在每一个孤独的日子，我一个人弹琴到深夜。 ......” “这什么歌，你听过没？” 杨成志凑到林度耳边，小声问道。 “没，估计是老许写的，你看那个主唱都一脸懵的样子。” 主唱确实懵了。她敢肯定，如果听过这么好听的歌，自己一定会有印象的。 难道是哪个歌手发的新歌？ “我开始静心倾听，风吹动书页的声音。 看每一次日出日落，听鸟儿的歌唱。” 没有一丝华丽的炫技，从头到尾，只是最为简单的一级和弦转换。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曲子，配上动人的词汇，抓住了酒吧里，无数顾客的心。 主唱站在原地跃跃欲试，恨不得上前抢下许问的话筒，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歌。 “总是在每一个阳光的午后，仰望天空湛蓝的深处。 我开始懂得珍惜，和你的每一次相聚。” 许问的声音愈加沙哑，却深深的刺进了听众的心里。 江曦颜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背着吉他尽情歌唱，站在舞台上发着光的男孩。 不久前的不堪，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开始懂得忏悔， 在这短暂的一生里， 我甚至来不及爱你， 把最美的献给你。” 最后的高音，许问还是没顶住，破了音。 可也正是这句破音，让在座的顾客，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许问在舞台上，歇斯里地的扫着琴弦，也似乎扫动了他们的心弦。 让他们忍不住跟着流泪，疯狂。 随着声音渐渐弱下来，许问摘下身上的吉他，对着舞台下深鞠一躬，转身走下舞台。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 台下的观众，大声的呼喊着。 只是一首歌的时间，他们根本就不过瘾。 可许问却是将吉他还给主唱，对着观众们挥挥手，便朝着林度几人走去。 这一番胡闹，出了不少汗，也让许问彻底清醒了过来。 “小哥哥等一下！” “能告诉我一下，这首歌在哪能听到吗？” 许问笑了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冷静理性的状态。 “这首歌还没发行，听不到的。” “啊？” 在主唱疑惑间，林度凑了上来，揽住许问的脖子。 “这我哥们儿的新歌，你们肯定听不到。” 说罢，便降低了音量。 “哥，我错了，我给您负荆请罪！” 第26章 专辑发布会 联众传媒的新歌发布会，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序幕。 在主持人的介绍下。 周冉一席红色的礼服，踩着一双高跟鞋，笑盈盈的走上舞台。 台下，拍照声不绝于耳，他们都是来自于各大媒体的记者，受邀来到这里。 “冉冉，来，新专辑要发布了，现在是什么心情？” 主持人，也是来自联众的艺人，在一些采访的话题上，早已经对过稿子。 “有点紧张吧。这毕竟是我的第一张专辑，怀揣着那么多粉丝们的期待，就害怕自己做的不够好，让大家失望。” 周冉抿抿嘴唇，一副紧张的样子。 “那你觉得，《女孩》的这张专辑是属于哪种风格的呢？” “怎么说呢，《女孩》这张专辑，算是对于我这些年来生活的一个总结。有甜蜜，有苦涩，有奋斗，也有迷惘。 各人有各人心思，对于歌曲的感觉，自然也是各不相同的。 不过我相信，我们联众传媒，花费如此大代价制作的专辑，肯定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台下，钱久坐在主位上，看着落落大方的周冉，满意的点点头。 能从联众一众新人中脱颖而出，被钱久看中，花费资源培养。周冉的能力肯定是有的，无论在私下里如何，在舞台上，她总会是最吸引人的那一个。 “有没有什么创作过程中有趣的经历，和我们分享一下呢？” “有趣的呀，也没什么吧，录制歌曲是一个特别枯燥的过程。而且方文流老师写的歌曲难度比较大，老师要求也高。 所以中间有一段时间，就特别绝望。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唱歌。 不过还好，都走过来了，要不然，这张专辑也和大家见不了面了！” 周冉面色不变，可心里早已经骂了起来。 还有趣的事？ 录制过程里，周冉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鞋子狠狠的扇在方文流那张猥琐的老脸上。 一说几句话，就想动手动脚，不是她周冉机敏，谁知道被占多少便宜了。 不过这些话方文流不知道，此刻坐在钱久身旁，还有些沾沾自喜。 “这周冉挺懂事，以后给她写歌，我降一成的价。” 身旁的钱久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主持人的采访还在继续，不仅是周冉，钱久和方文流两人，也都上台做了一段简短的采访。 发布会从上午九点半开始，此刻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下面，则是《女孩》的首唱时间，各位，我们拭目以待。” 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上的聚光灯，划出一道花路，周冉沿着花路，缓缓走来。 “听说得走过沙漠，人才会参透快乐； 自由孤单的走着，做一个不回头的女孩； 听说咬一口苹果，便能将真心俘获， 爱很麻烦，有些苦涩。 ......” 对于这首歌，方文流还是很自豪的。这也算是他这几年来，写出来的少有的优秀作品。 周冉的声音还不错，唱功也算过得去，起码没有走调。 但是有个问题就是，声音没有特色。也让歌曲失去了那种，一听就瞬间抓住耳朵的感觉。 一首歌唱完，台下来的记者们，都是配合着鼓鼓掌。但是真说记住几句词，那倒是没有。 不过只要到现场的记者，联众都给的有红包。 所以哪怕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相反，还对着这首歌一顿猛夸。 金钱社会嘛，赚点钱，不丢人。 主持人拿着话筒，一边夸着，一边走上舞台。 “这首歌真好听，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丘丘音乐上，听到你的专辑了。” “没，您过奖了！” 周冉则有些矜持的笑了笑。 “下面呢，就是咱们的记者提问环节了，大家有什么想问周冉的，都可以聊聊。” 台下的众人脸色一正，重头戏要来了。 这种新歌发布会，对记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采访环节。 自己新闻的点击率，靠的就是这些噱头。 “天京娱乐报的记者。” 主持人按照预定好的台本，把说话的机会，给到了联众传媒的老关系。 天京娱乐报来的记者，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接过话筒。 “我想问一下，关于你和星耀乔七七的竞争关系，你有什么看法？” 一众记者，有些吃惊的把目光放到了中年男人身上。 这上来就没一点缓冲？ 直接开团？！ 周冉似乎也有些惊讶，攥紧手里的话筒，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 “我和七七，虽然没太多交集，但是她也是个非常优秀的歌手。关于我们双方撞期的这个问题，我个人觉得是个误会。 毕竟专辑的计划，都是早已经敲定的，也不可能乱改。 况且，我相信以七七的聪明，也知道这种对碰，对我们双方都是不利的。 这一点，从上次我们单曲撞期的时候，就可以看出一二。” 台下的记者，手里的快门按得更快了。 没有最后一句话，那只是中规中矩的发言。但是有了这句话，话题度直接拉满了。 ‘新歌发布会，周冉表示，乔七七不堪一击。’ ‘周冉重提旧事，对乔七七挑衅行为不屑一顾。’ ‘周冉vs乔七七，目前1:0领先。’ ...... 只是想想这些话题，就足以让这些记者们激动起来。 这一幕，钱久勾起嘴角，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是音乐周刊的记者，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乔七七的新专，大部分采用的是一个新人的作品，这是不是一种对你的轻视呢？” “你们报刊这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消息。那你知道这个词曲人的名字吗？” “许问。” “多谢告知，我觉得这个问题，由我们金牌词曲人方老师来回答，可能会更好一些。” 周冉话音落下，方文流就站起身来，整理了身上的西装，走了上来。 “业内几乎所有词曲人，我都认识。但是你说的这个许问，我还真的是听都没听过。 我不觉得一个没有作品、没有知名度的词曲人，能做出来什么好的作品。 我也不觉得，他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所以，我劝诸位，不要将我和他放在一起，这是对我的侮辱，谢谢！” 方文流很狂，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可熟悉他的记者都知道，这就是方文流的本性。 台下的钱久看着方文流，站在台上大放厥词，笑而不语。 碰瓷乔七七，就是他为这次炒作定下的主题。 双方本来就有一定的争端，在媒体那边也有话题度。现在，就是将话题炒热，推上顶峰。 等到乔蔚然那边专辑上线的时候，他们这边专辑都卖了一周了。 即便他们专辑质量再好，可是因为有媒体的影响，自然成不了大气。 至于方文流，只是他推出去点火的罢了。 这样即是说出了意外，那也有能背锅的人。反正方文流，就是一颗他准备放弃的棋子，也不会损失什么。 什么都要从最坏的打算，他钱久一向都是如此。 采访还在继续，一个个尖锐的问题，从记者的口中说出。 周冉或轻巧的推开，或是继续火上浇油，将话题点燃。 一切，都在按照钱久的计划进行着。 第27章 舆论热度 在钱久的操作下，这段时间网络上最火的话题，莫过于《女孩》。 周冉也是各处参加节目，为自己的新专辑打做宣传。 方文流，虽说不让别人将他和许问相提并论，却在自己发言里，时不时的提一下许问，嘲讽一番。 《女孩》的热度居高不下。 整张专辑，在瓣瓣评分网站上，给到了9.3的高分。 这里面，有多少水的含量，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要知道天王周元明的上一张专辑，给的评分也才8.5，就足以见得其专业性。 不过在mtv论坛上，这张专辑的评分倒不算高，也才6.4。 “许问，那个周冉好过分呀，我都不搭理她，她还找我的事儿。 好想骂她，可是姑姑说让我别乱说话。 我知道，现在只要回话，就是给他们增加热度。可是这憋着，就是心里不舒服。 网上也好多骂我的，说我不自量力，烦人的很。 我又没想着怎么样，就想唱唱歌发发专辑，干嘛要找我的事儿呀。 嘿嘿，还有骂你的。我刚刚还看到了，说你是什么蹭热度都没人要的货色，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是不是好气？ 要不你去骂他们，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是谁，帮我的那一份也骂回来。 好不好？ 你怎么不说话呀？” 电话里，乔七七絮絮叨叨的说着。 自从周冉的新歌发布会之后，在网上可是兴起了一阵讨论热潮。 关于乔七七和周冉，两个新人歌手，谁更优秀这个问题，不少网友还是站边周冉的。 毕竟以成绩来说，乔七七确实不能和周冉比。 可是乔七七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粉丝虽然不算太多，但是忠诚度还是很高的。 双方就在网上开始了混战。 而这，正是钱久想要看到的。 吵才好，越吵周冉的专辑卖的越好。 《女孩》从发行到现在，不过一天多的时间。不计算线下实体的销量，只是在丘丘音乐平台上，销售额就过了百万。 以这个涨幅来看，销售额破千万，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个数据，也让那些站边周冉的人，说话更加硬气起来。 乔七七也很委屈，她什么事儿也没做，网上就出来了一大堆骂她的人。 所以闲下来的时候，就给许问打电话，诉诉苦。 她的朋友不多，能说这些心里话的，更是寥寥无几。 “弄点东西。没什么值得生气的，等你专辑上线了，给他们打下去了，他们就不敢说你了。” “可是那个方文流，总是在网上嘲讽你呀？” “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等哪天趁人不注意了，宰了吃了不就好了。” 许问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随口说道。 “好吧。对了，我昨天在网上看了个视频，里面的那个人好像你呀。你等下，我发给你看一下。” 乔七七的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快就嬉笑着转移了话题。 手机“叮咚”的提示音响起，许问停下手里的动作，点开视频。 这一看，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视频的内容，正是前几天晚上，在酒吧喝醉唱歌的视频。 本来许问都忘了这个事儿了，可现在视频又流传到了网上，这就有些无奈了。 “这视频你在哪里看到的？” “d站上呀，这歌真的好听，不过不是专业设备，录的杂音太多了。” 许问犹豫了下，还是登录了许久未上的d站。 随手将一堆私信已读，然后在搜索栏输入《我们》，点击搜索。 出来的第一个，就是许问当晚的唱歌视频。 此刻已经有了十几万的播放量，弹幕数量也不少。 视频的拍摄没有从头开始，而是许问唱了两句之后，才开始拍摄的。 “想听一首情歌，却不曾想，会是一首人生的歌。” “我开始懂得忏悔，在这短暂的一生里，我甚至来不及爱你，把最美的献给你。” “爱情、亲情，总是在失去时，才懂的去珍惜。” “真的爱死这首歌了，哪位大佬告诉我在哪里能听到完整版本的？” “据现场人员说，这首歌是这个男孩的原创，没有发行的。所以......” “这手机质量也太差了，脸都拍不清楚！！！” “这唱的什么呀，一点感觉都没有。” ...... 评论区里，各方观众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有的在感怀人生，有的在寻找原版，当然，也有人在求得不同。 “你在看那个视频吗？” 耳机里，还有着乔七七的说话声音。 “嗯，歌挺好听的。” “就是嘛，而且身形和你好像，第一眼看着我还以为就是你呢。” “那肯定不是。” ...... 简单的聊了一会，乔七七就被乔蔚然喊走，继续忙活起来了。 许问则暗自咬牙，等林度回来，非得再收拾一顿不成。 得亏是拍摄的画面不清晰，看不太清。要不然，又得有人来找他了。 不过许问自己也有些疑惑，按理说《bj东路的日子》这首歌里面，他也是露了脸的。 可是除了叶千她们，也没别人认出他来。 哪怕是朝夕相处的林度几个，也是在提醒之后，才认出来的。 难道这高中校服，隐藏属性这么强大？ 不过想想也是，男生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身体变化最大的时候。 从暑假到现在，也不到半年时间，许问已经长高了两公分，从原本的178到现在的180。 而且因为全国各地到处跑，风吹日晒。皮肤没那么白嫩，和高中时候差别还是很大的。 “许问，给你带的水。” 没多大会，外出的杨成志赶了回来，随手递给许问一瓶水。 “谢了，老杨。林度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许问还惦记着收拾林度呢，这等了一会，还没看到林度的影子。 “他能去哪，又跑去财经找吴心了。” “重色轻友！” “确实！” 吴心是江曦颜的室友，上次在酒吧，唱完歌之后，两边又在一起玩了会。林度看上了那个小姑娘，就弄到了联系方式。 这几天，闲着没事就往财经跑。 林度骂骂咧咧的吐槽一句，杨成志自然跟着附和。 宿舍四条单身狗，现在竟然有人想脱离群众，实在无耻。 骂完以后，杨成志看了眼许问。“江曦颜你真不考虑一下？” 许问是个宅男，基本上没有拍摄任务的时候，就是待在宿舍，在电脑上写着各种东西。 所以说虽然颜值很高，可在学校也没什么知名度。 上次在酒吧，江曦颜很明显就是冲着许问来的，两人也留了联系方式，可许问就是没什么动作。 林度也提过，说想要两边宿舍联谊，大家一起出去玩一下。 可是也被许问推掉了。 听到老杨的话，许问苦笑一声。“我现在就想着把《舌尖上的九州》弄好，别的暂时还不考虑。” “你丫的！” 老杨骂了一句，也不再多说。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他也就是好奇提上一嘴，怎么决定还是许问的事情。 “对了，你认识乔七七吗？” “啊？” “今天看了个新闻，说乔七七的新专辑里面五首歌，都是一个叫许问的词曲人写的，我想着你不是也会写歌嘛。 那个许问是不是你？” “你猜？” “肯定不是，你和乔七七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许问笑而不语。 这可是老杨说的，他许问从不骗人。 “乔七七和周冉，现在这竞争是直接摆到台面上了，也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不过看现在这情况，乔七七估计要走远了。” “星耀还没动手，说输赢还早着呢。” 能让杨成志这些不怎么关注音乐圈的人，都这么清楚，足以见得钱久花了多大的力气。 只是星耀能没有一点动作吗？白白的看着联众蹭热度？ 许问肯定是不信的。 第28章 大戏开幕 “乔总，我们还不动起来吗？我怕这再耽搁下去，口碑都被拖垮了。” “是啊，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对我们的批评。” 乔蔚然的办公室里，几个高层坐在一起，面色焦急。 “现在着急也没用，联众抢先出手，本就已经占据了先机。咱们再接他们的招，那就是火上浇油。这一点，你们也很清楚，所以，别着急。” “到现在，我们只能和他们拼专辑质量，只要在质量上超过《女孩》，我们就能重新站起来。 那时候，他们所做的一切宣传，都会成为反噬他们的利器。 所以，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做好，确保专辑能够按时上线，这就足够了。” “可是...《女孩》我也听了的，质量还真的可以，我们能拼的过吗？” “是啊，我们还是得早做打算，万一到时候口碑销量全崩了，那就完了！” “主要咱们找的词曲人也没什么名气，只是歌写的好，也没什么用啊。不像方文流，只是一个名字，就能带动销量。” ...... 几个高层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坐在椅子上的乔蔚然，一言不发。 无论别人怎么看，起码乔蔚然对许问的歌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也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以将反败为胜。即使销量输了，口碑绝对不会崩掉。 这些高层大概也是看得清的，毕竟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是傻子。更不用说，这里面也有音乐方面的专业人士，歌曲的好坏肯定还是拎得清的。 聚在这里说这么多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 乔七七就坐在角落处，听着几人的谈话，不知不觉的就走了神。 她很不喜欢这种场合，要去揣摩别人的心思，还得想着自己不能说错话，太累了。 许问肯定也不喜欢。 他好像更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很不喜欢去做出风头的事情，低调过头了都。 不知不觉间，乔七七就走了神。 “七七。七七？” “啊？” “想什么呢，专心点。” 乔蔚然看了她一眼。“李总在音乐频道，帮你要了个访谈，定下时间去把访谈做了。” “呃...好！” ...... 《女孩》的热度不减，甚至在电影学院里，都能听到一些相关的言论。 网络上，周冉的粉丝，更是遍布各大论坛，为新专做宣传。 当然，捧一踩一更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这其中，被碰瓷最厉害的，莫过于乔七七。 “乔七七？乔七七是谁？听都没听过，能和我们家周冉比吗？” “哦，是那个被我们冉冉腰斩的那个歌手是吧，好可怜，这次估计又要凉了。” “自己不知死活，怎么能怪在我家冉冉头上呢！”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许问，老娘乔七七都没听过，你问我许问？” “谁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也就你们这些每见识的，才会去吹上两句。” ...... 种种带有攻击性的言论，遍布网络各处。 对此，星耀依旧保持沉默。 《我们》只是朝着汹涌波浪扔下的一颗小石子，溅起一点水花，很快就消失不见。 毕竟没有宣传，没有知名度，除了特别喜欢的，会去反复刷上几遍，更多的，看过也只是看过了。 网络时代，信息更迭速度如此之快，很难让人驻足脚步去等待。 《女孩》的销量，一天一个涨幅。 第一天销售额160万，第二天的销售额，就达到了惊人的400万。第三天第四天，这个数字依旧在扩大，来到了800万。 第五天，第六天，销量稍有回落；第七天，也就是《路过人间》上线的前一天，销售额正式破千万。 一时间，整个圈子里，全都是为周冉喝彩的声音。 在这里，因为严苛的版权制度，也让网络时代的音乐版权有了足够的保证。 其专辑销量认证标准，则是采用了以往的金唱片、白金唱片的分类标准。销量达到50万张，为金唱片；达到100万张，为白金唱片。 现场的成绩换成实体唱片的时代，按照一张专辑45元来算，也有22万张的销量。 如果不考虑刷榜的情况，这对于一个新人歌手来说，已经是足以让人惊艳的成绩。 这才只是第一周，再努努力的话，说不定能达到金唱片的标准。 在《女孩》气势正盛之时，《路过人间》也在12月12日这天，正式上线。 与联众的大张旗鼓不同，星耀相对要更加低调一些。 只是邀请了一些相熟的媒体，办了一场新歌首唱。 采访里，问的也都是一些不太敏感的话题。 给外界传递的态度，似乎就是星耀娱乐彻底认怂。 许问几人，上完课，就回到了宿舍。 对于圈子里的各种八卦，林度一向是走在吃瓜第一线的。 所以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打开了九州音乐频道对于乔七七的采访。 画面里，乔七七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卫衣，下身则是一条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裤，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觉得音乐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学习音乐或者说唱歌，其实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我这些方面的东西。 中间有一段时间，应该是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叛逆期嘛，就什么乐器都不想碰。 但是大概过去了有半个月的时间？我就不行了，总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 那个时候，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音乐就是一种习惯，一种自我养成的习惯。 后来和我一个朋友聊过，他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音乐赋予万物生命。 对，就是这句话。 这也是我现在对于音乐的一个态度，享受它，热爱它，尊重它。” “前段时间你们乔总接受采访，说过关于流量明星的问题。那你对流量歌手，是一个什么看法呢？” “嗯...乔总的说法，是她站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提出来的。 我觉得吧，不管是流量歌手，还是实力唱将，什么都要回归到音乐作品的本质上来。 抛开作品去谈流量，我觉得对于双方都是不公平的。” “那大家都比较好奇的一个问题，就是许问这个人，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们的故事？” “许老师啊，我答应过他的，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他很厉害，特别厉害，很有才华，唱歌也好听。 我见过他的一个文件夹，那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他写的歌，可是他不给我看。 他这个人有毛病，做什么都不愿意抛头露面，跟古时候未出阁的小媳妇一样。 呃...希望这段话许老师不会看到！ 咱们这个是录播吧？” “哈哈哈，你们的关系很好嘛，不过还是让你失望了，这个虽然是录播，但是内容是肯定不会剪掉的。” “那《路过人间》这张专辑，你有什么想要给大家介绍的吗？” “这张专辑其实很杂，歌很杂，风格也多。有情歌、有励志类的，甚至还有公益类的。 我们当时就这个问题也进行了一些讨论，不过许老师就说。 音乐的风格，从来都不是限制歌手的门槛。只要歌好，只要唱歌的人好，那它就是精品。 我们就想着，那就试一试吧，没想到出来的效果还挺好。 关于这张专辑的同名歌曲《路过人间》，许老师给我写了一句话，我特别喜欢，我也送给大家。 我本想去地狱，可是地狱打烊；便转身走往天堂，但天堂也客满；于是我路过人间，而你房间正通亮。” ...... 听着电脑里乔七七的话，许问摸了摸下巴处的胡茬。 这乔七七是想搞事情，三句两句不离他就算了，还想着法子黑他。 林度则在那边哇哇大叫。 “就丫冲这段话，也得听听这首歌去！” 第29章 对爱和永远，应有幻觉 好想停下来，回头看看那些过去，那个没好好说再见的人，是否能够再相逢。 ...... 柚子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长得漂亮，学习又好。 可最令外人羡慕的，还是她那一段从高中时走来，长达八年的爱情长跑。 每当有人问她为什么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时候，她总是会笑着说。 “他很好，我也不坏呀。” 柚子眼睛大大的，笑起来眯成一弯月牙儿，让身边的人都不自主的被感染。 人生大概都会有这么一次相遇吧，就像柚子和阿九。 他们是在高一新生入校那天认识的，那时候的阿九老实内敛，和女孩子说句话都会脸红。 但也是那天，阿九第一次找女孩要了微信。 柚子没有让爸妈来送，而是自己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来到了学校。 从校门口到宿舍的一段长长的阶梯上，阿九看到了步履蹒跚的柚子，有些害羞的帮她拿过了手上的行李。 阿九第一次主动和陌生的女孩说话。 “我帮你吧，天气太热了。” 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柚子主动和阿九告白了。 阿九太老实了，也太害羞了。虽说喜欢着柚子，可却从没想着和柚子告白。 柚子的脾气就要急一些，也没有那么多小心思，就想着你不来，我来就行。 两人在一起了。 阿九会帮着喜欢早上赖床的柚子带早餐；会在冬天，将柚子冰凉的双手，塞进自己的怀里，一点点暖热。 柚子用了一整个冬天的时间，织了一条围巾。 送给阿九的那天，正好立春。 可阿九还是很开心，围在脖子上，遇到朋友就说，那是柚子亲手给他织的。 柚子的学习成绩不太好，阿九便每天帮着她补课，监督她学习。 高中三年，两人过得甜蜜而充实。 柚子高考的成绩不太好，但两人还是去往了一个城市，虽说并不在一个学校。 来到了魔都，他们才知道，原来这边这么大。 在一个城市的两个学校，之间却间隔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 但是他们还是深爱着对方。 每到周末，阿九就会买上零食，辗转三个小时的地铁，来到柚子的学校，陪着她吃饭，玩耍。 柚子偶尔也会去找他，给他买上几件衣服，不算太贵，但对于柚子而言，已经是省吃俭用留出来的。 大学里，有同学追柚子，柚子也会笑着告诉对方，她是有男朋友的，已经谈了三年多了。 回过头就给阿九打电话。 “今天有人和你女朋友表白了哦，你可一定要对我好，要不然我就和别人跑了。” 阿九只是嘿嘿的憨笑。 两人都无比的相信对方，他们是要结婚的，他们都坚信。 大二上学期，圣诞节当晚，两人做了。 柚子眼角含泪。“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好，不许不要我。” “会的。” 阿九抱着柚子，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到了大三，阿九忙了起来，他要准备着考研。 柚子不准备考，她是想要毕业就上班的。 阿九没办法常来柚子的学校，柚子便自己去找阿九，陪着阿九去图书馆学习。 “你女朋友真好！” 阿九的同学也经常这么说。这时候的柚子，总是抱着阿九的胳膊，眼睛笑成一弯月牙。 阿九考研上岸，去往天京的一所名校读研。而柚子，因为工作的问题，留在了魔都。 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开，处于两个城市。 他们都想着，以两人的感情，异地并不是问题。 在毕业的后的第三个月，两人吵架了。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吵的那么凶，说的话那么狠。 柚子因为工作的问题，被领导骂了一顿。寻找阿九求安慰，阿九在参加聚会没听到。 一个很小的误会。 当天晚上阿九乘着火车来到了魔都，第二天早上，柚子在小区门口，见到了阿九。 阿九和柚子道了歉，柚子也说自己冲动了。 似乎一切都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在魔都呆了两天，阿九再一次踏上了去天京的路程。 这一次，两人似乎都不那么确信。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人似乎更加甜蜜，每天白天聊天，晚上煲电话粥。 可好景不长，误会再次出现。 在阿九生日的那天，柚子请了假，带上生日离去赶到天京，想着给阿九一个惊喜。 可是看到的，却是阿九和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甚至还有肢体接触。 看到柚子的时候，竟然会有些紧张。 在柚子看来，那就是紧张。 两人大吵一架，柚子觉得阿九背叛了他，可阿九却认为是柚子不信任他。 他们还是分手了。 柚子回到魔都，病了几天。在病好的那天，拿起电话和阿九说了分手。 阿九没有挽留，只是默默说了声再见。 想念被距离拉远，也被时间冲淡。现实像一块橡皮，擦去了曾经的浪漫。 今天的柚子，早已成为了魔都万千白领中的一个，衣着潮流，漫步在城市街头。 偶尔也会想起，那段甜蜜的岁月。想起那个，陪伴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 “嘿，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 路过人间，爱都有期限； 天可怜见，心碎在所难免。” 路边的音像店里，传来了乔七七的歌声。 柚子微微一怔，停下脚步。 冬日的冷风吹来，吹散了柚子的长发，洒在半边脸上。 “人对爱和永远，应该有幻觉； 路过人间，也才几十年； 却为了爱，勇于蹉跎岁月。 相遇离别，贪嗔爱痴恋； 路过人间，就忙着这些； 谁有意见，莫非是心里面。” 柚子甩了甩头，用手将头发顺到耳后，看了看悬于天际的太阳，笑容温暖。 “无人可恋， 来这人间， 有多浪费。” 迈着步子，走进影像店里。 “老板，这首歌叫什么呀？” “喏！” 老板指了指墙上的海报，没有说话。 海报上，乔七七仰望晴空，笑容灿烂。在下面，则是一行手写的小字。 “难得的是，我们某一天会真正拥有放手的能力，和依然对爱充满期待的可爱模样，每段用心的过往，都特别值得留念。 聚或离，在长长的人生中，无非一瞬间，我还是那个不相信永远的我。 自在于当下，乐活于当下。” 柚子笑了笑，低头拿出手机，搜索着乔七七的名字。 在酷乐平台上，找到了《路过人间》这张刚刚上线的专辑，点击购买。 专辑上线一个多小时了，可是歌曲下方的评论并不算多，只有寥寥上百条。 这对于一张专辑的同名歌曲来说，肯定是不达标的。 不过柚子并不在乎那么多，她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了，现在只是想听听歌。 “路过人间，随愿逐梦。” “世上唯一不变，是人都善变，怎么能写出来这么好的歌啊！” “我是七黑，本想过来骂上两句。我安静的听完了这首歌，或许音乐真的有种奇怪的力量吧。” “想我爷爷了，不知道他在天堂可安好。” “人生呀，总会遇到一个人，让你知道，原来所有听过的甜蜜情歌，唱的都是自己。” 柚子戴上耳机，听着歌，翻看着评论。 待歌曲播放结束，随手写下一句。 “无论我们最后生疏成什么样子，曾经对你的好都是真的，就算终有一散，也别辜负相遇。 希望你不后悔认识我，也是真的快乐过。 如果能回到以前，我会选择不认识你，不是我后悔，是我不能面对现在的结局。 但真的回到从前，我还是会选择认识呀，我不舍得那些美好的回忆啊！” 第30章 哪有那么多如果 “乔总，爆了啊！” 乔蔚然看着助理急匆匆的样子，摆了摆手。 “别急，什么爆了？” “口碑，《路过人间》的口碑爆了！” 说着助理把手里的表格，放到乔蔚然的办公桌上。 这是一张来自mtv的专辑打分表，上面是这张专辑的十首歌曲，从1到10是个分数，按照个人喜好打分。 不同于瓣瓣的各类水军屠榜，这个论坛里的，大多都是有着一定音乐鉴赏能力的大佬。 所以其公信力，也要比瓣瓣的高上很多。 乔蔚然好奇的拿起表格，看到上面的各种分数，眼睛一亮。 《遇见》，评分：9.4 《天亮了》，评分：9.8 《路过人间》，评分：9.6 《时间煮雨》，评分：8.9 《隐形的翅膀》，评分：9.3 ...... 专辑《路过人间》，评分：8.7 口碑爆了！ 乔蔚然心中激动。 mtv论坛的评分，是极为苛刻的。均分能过8.5的，更是屈指可数。 无一不是在九州，掀起一阵潮流的专辑。 这份成绩，甚至比什么销售额的多少，更让乔蔚然激动。 8.7的分数就意味着，是音乐圈里的绝大多数，对于这张专辑的认可。 也就是说，无论专辑销量如何，乔七七在音乐圈里，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 “联系酷乐，我要看到实时的销量报表。另外，告诉李总他们，到会议室开会。” 乔蔚然说罢，便拿起电脑，朝着会议室走去。 走到一半，乔蔚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喂？” “喂，乔总，七七正在上节目，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你们现在在哪边？” “今天在魔都电视台这里。” “嗯...你这边把已经定的通告排一下，发给我。新的通告先不要接，等我这边消息。” “好的，乔总。” 之前是他们求着上各个节目宣传，到现在，攻守之势异也。 已经定下来的不能推，但是还没定下来的，就得好好谈谈条件了。 星耀娱乐在行动，联众这边也有些坐不住了。 钱久已经预想了很多不好的情况，比如《路过人间》这张专辑确实不错，他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张专辑质量竟然能好到这样。 刚才结束的专辑试听会上，几个音乐制作人，对那几首歌，可谓是大加赞赏。 甚至用“近五年来，数一数二的好作品”来评价。 而这几首歌，全都是许问的作词作曲。 想到这里，钱久就想把方文流揪出来弄死。 这就叫不值一提？ 人家写的歌，比你的好上几万倍！ 可此时，自信满满的方文流根本不在公司，谁知道去哪里快活了。 “信息同步给周冉没有？” 钱久有些急躁，声音有点大。 “刚联系了，周冉正在上节目，把消息都已经告诉她经纪人了。” “再联系，强调一点，这时候要低调，千万不要说错话了。” “好！” 看着秘书走远，钱久在办公室有些焦躁的走来走去。 拿着那张评分报表，看了又看，然后揉成一团，用力的扔了出去。 “妈的，这个许问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 “那我们都知道，周冉也是咱们凉州的本地人了。那这次回来，有想着去哪里玩一玩吗？” “也不会啦，因为现在毕竟是新专宣传期嘛，时间比较紧。等这段时间结束，肯定要回来好好待上一段时间的。” “那截止到目前，你的专辑销售额早就过了千万，那对金唱片有没有产生点想法？” “想法肯定是有的，毕竟这个奖项，对我们这些歌手来说，算是一种莫大的荣誉吧。” “那今天也是《路过人间》的专辑首发，冉冉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听到这个问题，台下的经纪人顿时脸色一变。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类问题，生怕周冉说错话。可是这是电台直播，她也不可能上去打断。 所以只能祈祷着，周冉可以谨慎一些。 “《路过人间》肯定是一张很优秀的专辑。七七妹妹呢，也是一个很棒的歌手。 但是呢，我觉得一张专辑选歌，也是一种筛选的过程。就比如《女孩》会找来方文流老师来担任主创。 《路过人间》呢，在这方面就有些过于放松了。所以，还是比较为七七妹妹感到可惜的。” 完了！ 经纪人一脸土色，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周冉或许不会完，但是她这个经纪人肯定是完了。 直播仍在继续，可经纪人此刻，已经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了。 只想着赶紧结束，停止这场折磨。 也或许是经纪人的祈祷起了作用，没几分钟，就结束了这次直播。 周冉微笑着和各个工作人员问好，才缓步走了下来。 “林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看到经纪人阴沉的脸色，周冉有些疑惑的问道。 刚才上舞台前，经纪人还是笑容满面的。 难不成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经纪人拿出手机，找到公司发来的打分表，递给周冉。 “刚才九哥联系你了，说让你不要乱说话，一定得低调。” 第一眼看到8.7分，周冉并没有当回事儿。毕竟她的专辑，在瓣瓣评分可是破9的。 但是当看到上面的单位，周冉原本红润的脸蛋，一瞬间白了下来。 “你怎么不早说啊！” “知道的时候，你已经上台了。” “那你喊我啊，你叫暂停啊，要不然要你这个经纪人干嘛呢？” 周冉很急躁，也顾不得继续维持自己的人设，开始埋怨起经纪人来。 看到她这状态，经纪人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 周冉是公司力捧的新星，是属于钱久直接管辖的。她说是个经纪人，其实真正做的事情，也就差不多算个助理。 对于周冉的埋怨，她也不敢顶嘴。 周冉打开博讯，此刻的博讯，已经彻底乱了套了。 在周冉宣传新专辑的动态下面，是各方网友的留言。 “听说你很看不起《路过人间》？” “这明星真的爱了，有团她是真的敢开。逆风团，照样顶着上，厉害！” “我是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自信，就唱的那样子，都敢膨胀成这样？” “现在记住许问是谁了吗？” “别的不说，就看这段时间的舆论，我只能说是反噬，好吧！” “《女孩》和《路过人间》比，还真的是提鞋都不配！” ...... 以往评论区活跃的粉丝，此刻也不见了踪影。 一些还在为周冉说话的留言，也被各路网友嘲讽的死去活来。 再点开方文流的动态，比周冉这边更为不堪。 “听说这位就是方老师？倚老卖老的东西罢了。” “我就一个问题，现在记住许问了吗？” “还许问不能和你相提并论，反过来还像回事儿！” “这老东西这几年写出过什么作品吗？至于这么狂？” ...... 周冉关掉手机，瘫坐在椅子上。 这下子全完了。 她之前付出的那么多，做出的那么多努力，此刻全部化为泡影。 甚至一些为了宣传炒作发出的言论，此刻也成为了反噬她的利剑，她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这些都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冉冉，该走了，还得赶飞机！” “赶赶赶，赶什么赶，现在已经完了，我都已经臭了！臭了，你懂吗！” 流量明星，最根本的便是流量。当流量弃之而去，徒留下一身皮囊罢了。 或许会说，黑红也是红。 可圈子里，又有谁的黑，是有真正能一锤定音的爆料在的？ 当黑料确实存在，你最粉丝的基本盘都保不住，谈何去红？ 如果没有那么一系列的碰瓷操作，现在哪怕销量没有这么高，但是起码粉丝的基本盘不会崩掉。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第31章 蛛丝马迹 “七七，我是你的粉丝啊！那首《路过人间》真的太好听了。还有《遇见》，都好听！” 乔七七刚走出演播厅，一个工作人员就跑了过来，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您别激动，小心一点。” 一旁的小助理，也是急忙上前拦住。 乔七七还有些发楞，不知道这到底什么情况。 就上个节目的时间，难道还真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帮着工作人员签了名，又拍了一张合照，看着她心满意足的离开以后，小助理才慢慢的给乔七七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火了？” 听完小助理的话，乔七七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对呀，现在网上全都是关于《路过人间》的话题，都快冲上热搜第一了。” “乔总还说，让你接完的通告走完以后，不要轻举妄动，等着乔总通知。 而且听公司那边的消息，中午的时候乔总就和高层开了会，确定下一步的发展方向。” 小助理越说越激动，似乎为自己也能参与到这种盛大的场面，感到与有荣焉。 “咱们下个通告去哪里？” “下午四点的飞机，去金陵，晚上八点钟的电台节目。” 听到金陵这个地名，乔七七突然心中一动。 从兜里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名字，拨打过去。 “喂？” “看到没？专辑口碑大爆哦！” “呃...我还以为你都不看呢。快夸夸我，厉不厉害？” “回不去啊，还有好多通告要跑呢，好累！” “嘿嘿，我就看周冉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 看着打电话时乔七七脸上的笑容，小助理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刚刚说专辑大爆的时候，乔七七也只是有些吃惊，也没开心成这样。 想到从别的人那里听来的八卦，小助理觉得似乎、大概是真的咯？ 关于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许问，他们这些小透明，私下里自然也会八卦上两句。 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听来的，许问和乔七七关系匪浅。 这时候打电话报喜的，也只能是许问了吧？ 小助理越想越不敢想，直接背过身，在墙角蹲了下来，默默的念叨。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 乔蔚然的反击来的很快，在口碑大爆的消息出来以后，就直接召集高层开会。 会议上，几位高层就如何彻底打赢这场舆论战，定下了三步走战略方针。 第一步，稳定基本盘。 如今乔七七的优势，在于专辑的质量好。加上之前联众过度碰瓷，导致的路人群体产生的逆反心理。 这些，就是他们的舆论基本盘。 第二步，影响扩大化。 将联众之前的所作所为，一一列举，保证能投放在各大网络平台上。无需夸大，无需抹黑，实事求是即可。 第三步，宣传上层化。 这是乔蔚然认为最重要的一步。 《天亮了》这首歌，将与九州公益组织官方进行合作，成为公益宣传曲。 甚至为了这一步，在当时许问提供的几首歌曲中，乔蔚然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天亮了》这首歌。 本来是她用来打响反击第一枪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在会议结束以后，一直没有太多动作的星耀，也开始动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会主动去炒作宣传，但是别人好心送来的靶子，自然也不能浪费。 不少网络平台的热搜榜上，都出现了这段时间，联众为了碰瓷乔七七，所发出的各类言论。 也让很多不关注此类事情的路人，看到了联众炒作的丑恶嘴脸。 当天晚上，九州官媒发布了一条令人震惊的公告。 “用歌曲凝聚力量，让作品传递真情。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需要去关注到那些弱势群体，去看到他们的心酸与悲伤。 截止去年年底，九州的孤儿数量为23.3万人次。他们有的是被父母遗弃，有的则是父母意外去世。 而我们也很有幸，能在今天，听到一首如此震撼人心的歌曲。 《天亮了》 他们虽是孤儿，可九州就是他们的父母。 有那么一天，父母没有为他们撑起的天，会有九州亿万万人民，为他们撑起。 或许在那天，真的天亮了。 今天在这里通告，《天亮了》将正式成为npo的公益宣传曲。 以上！” 相比起《路过人间》几首歌，《天亮了》的传唱度并没有那么高。 虽然专业人士给的评分很高，但是对于大部分听众来说，它似乎有些过于伤感了。 可官媒的这条动态一发出，顿时激起千层浪。 从很久之前开始，任何一首被选中作为公益宣传曲的歌，无一不是经典永流传。 甚至有人会说，只要被选中，就必然是年度十大金曲之一。 当然，综合以往的数据来看，也确实是如此。 这条动态造成的最大影响，就是在酷乐平台的新歌榜上，《天亮了》首次进入前五，并一举超越了《路过人间》，拿到了新歌榜榜首的位置。 在这两个后面的，则分别是《隐形的翅膀》、《遇见》、《时间煮雨》。 许问的五首歌曲，直接霸榜。 晚上十二点整，《路过人间》首日数据出炉。 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拿下了近500万的销售额，换成唱片销量10万多。 这个成绩，即使与一线歌手的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在所有人都在为专辑成绩欢呼的时候，在博讯的话题页面上，一条话题悄然兴起。 “究竟谁是许问？” 如果说，这次专辑大爆最大的受益人是乔七七，那么排在第二的，绝对是许问莫属。 无论是创作的五首歌曲口碑大爆，还是这五首歌直接霸占新歌榜前五。 这些，足以说明歌曲的质量之高。还有，许问的创作能力之强。 不仅仅是网友们，甚至一些圈内人士，也在到处打听着许问的消息。 《路过人间》这张专辑，成为金唱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乔七七，也会凭借着这张专辑，一跃从不入流的小歌手，成为二线明星。 这其中，歌曲占了有超过七成的功劳。 这种稳定捧红人的歌曲，无论价格再高，肯定会有人要。 毕竟一个不入流歌手和一个二线歌手的出场费用，那可是天壤之别。 一整个晚上，乔蔚然的电话就没停过。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大多都是圈内的好友或者有些交情的人，过来打听许问的消息的。 不过无论是出于自身考虑，还是许问本身的要求，乔蔚然没有将许问的信息透露出分毫。 可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却是寻找起了蛛丝马迹。 “兄弟们，暑假时候很流行的一首歌大家还记得吧，那首歌的创作者也是许问，这两个会不会是一个人？” “应该不会吧，那首歌虽然好听，但是音乐性上面，和这几首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对啊，那个许问在金陵，和乔七七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不对，乔七七的第一首单曲mv就是在金陵拍的，也是在暑假期间。” “卧槽，不会真的是他吧，可他才18岁啊！” “不知道，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线索。姐妹们，第一目标放在那个许问身上，先给我研究探清楚底了。” “大家看一下，这张照片里的，是不是那个高中生？照片.jpg。” “太模糊了，有没有原图？” “私信我，我发给你们。” 第32章 理智追星小分队 “老许，咱还是不是兄弟了，你丫就这么欺骗哥们儿的？” “就是，问你你还不承认。你看看这张照片上，不是你是谁？” “我就不信会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不然大刑伺候。” 510宿舍里，林度三人将许问围在中间，开始严刑逼供。 到此刻，许问也不得不感叹，这届网友们的神通广大。 只要有一丁点线索，就能顺藤摸瓜，不去做警察着实有些可惜了。 林度拿出来的照片，正是当时mv杀青时候，整个剧组的合照。 许问是站在最角落处的，只露了个脸，竟然都被认了出来。 “不是，你们听我狡...解释。” “老杨，我问你，当时我有没有说那个许问不是我？我是不是说的你猜？” 老杨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看嘛，我也没骗你们嘛。我只是没说，那总不能跟个傻子一样，在你们面前各种炫耀吧。” 被勒住了命运的脖颈的许问，只能尽力为自己辩解着。 “你丫的还有脸说，我们在宿舍天天研究许问是谁，你是不是就在那偷着乐呵呢？” “这个我可以作证，有次确实看见阿问在偷笑。” “呵，听听，川川可是咱们宿舍最老实的崽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错了！” “大点声！” “我错了！” “说说怎么办吧？” “请你们吃饭，想吃什么都行，这总成了吧？” “勉强算你过关吧，看你晚上表现。” 许问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脖子，幽怨的看了刘念川一眼。 这家伙看着老老实实的，落井下石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老许啊，说句实话，我觉得你这次估计是难了。” “不至于不至于，等热度下来就好了，也就这两天。” 互联网的记忆毕竟是短暂的，这段时间主要太多事情和他扯上关系了。 等热度下去，他一个幕后，也没几个人记得住他。 而且电影学院一向是禁止记者入内的，他只要不外出，也没人能找到他。 “那几首歌还在榜上挂一天，你的热度一天就下不来。” “不会，热度终究会回到本身去，也就是乔七七身上，毕竟她才是活跃在台前的人。”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许问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早知道取个笔名了！ 上午的课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问总觉得有些目光，一直在徘徊在他身上。 毕竟网友都已经把他的资料扒了个精光，电影学院摄影系新生，就这么几个人，也就一个叫许问的人。 没有上来问他，已经是一种克制了。 果不其然，下课铃声一响起，班里的几个同学立马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着。 许问苦笑着，只觉得头疼。 “许问，秦主任找你！” 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拯救了陷于水火之中的许问。 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林度，许问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秦主任，全名秦如，摄影系曾经的天才摄影师，如今的摄影系系主任。 “咚咚！” “进来！” 办公室的面积不大，里面摆着一张办公桌，几张椅子，以及一个立式书柜。 秦如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许问。 两人在艺考的时候，就见过面的。当时秦如，就是主考老师之一。 现在再见面，倒也不算生疏。 “我是该叫你许问呢，还是许大才子？” “别，秦老师，您可千万别。这事儿闹得，我都没搞清楚情况呢。” 秦如指了指身前的椅子。 “坐吧。我也没想到，我们系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个天才少年呢。 早知道这样，当时迎新晚会也不用这么苦恼了，还想着让谁上呢！” “找你过来呢，是院长刚来的通知。一些媒体平台向我们学校发了申请函，想要采访你。院长......” “我不接受采访。” 秦如话都还没说完，许问就直接了当的拒绝。 “你听我把话说完。采访申请，院长已经帮你推掉了。在学校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要是出去了，你自己还是要注意一点。” “感谢校长！感谢秦老师！” “别感谢的这么早，校长也是有条件的。 他的原话呢，是你一个学摄影的，在音乐方面出这么大风头，这对电影学院来说，是不公平的。 所以呢，上半学期就算了，但是下半学期，要给校长一个满意的答复。意思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许问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能苦笑着答应下来。 无非就是让许问不能厚此薄彼，音乐方面出了风头，电影方面也得拿出来点成绩。 要不然，外面还以为，电影学院现在开始设音乐系了。 “然后呢，我这边还有个条件。” “啊？您这还有条件啊？” “怎么？有意见？” 秦如美目一瞪，让许问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马上元旦联欢晚会了，摄影系，你出个节目，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许问有些绝望的离开了。 手机里面，大早上起来，各种“叮叮”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 都是一些朋友，发消息过来问他网上消息的真实性。 后来实在听得烦的不行，许问就直接将手机关机，眼不见为净。 当然，能认出他的，也大多都是些熟人。 从办公楼里出来，走在校园里，就没什么人认识他。 毕竟只是虚火，热度一过去，也就算了。 不过这段时间，许问是肯定不会出门去了，谁也不知道，这外面到底守着多少个记者呢。 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让许问有些措手不及。 -------- 群组【理智追星小分队】 “姐妹们，你们还记得，七七在一次采访中说的话吗？许问有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他写的歌！” “应该夸张了吧，估计就是唬人呢！” “就是，许问才多大啊，难不成还真像网上传的那样，半岁识字，一岁读谱，三岁写歌！” “哈哈哈，我看到这个的时候，都快笑死了！” “姐妹们，要牢记我们的口号。发生的事情不能忘，夸大的事实不要吹，理智追星，从你我做起！！！” “但是我觉得吧，一整个文件夹不至于，但是有别的歌是肯定的。” “这一点我赞同。” “嘿，姐妹们，你们看我又发现了什么，技术组的，快点出来！” 一则转发自d站的视频。 【无名歌手酒吧演唱，唱哭无数听众】 “赶紧做下对比，看看这个到底是不是许问。我看了好几遍，总感觉很熟悉！” “收到！技术组已出动！” “哇，这首歌好听诶，是新歌吗？” “看评论，好像是这个男生的原创，还没发布。” 群组里人不算太多，二十几人。基本上来自于各行各业，有学生，有老师，有白领。 她们在网络上相识，有着相同的三观，便拉起了这个群组。 本来只是为了好玩，但是在四处搜寻许问信息的过程中，对许问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也因为许问的优秀，她们觉得，粉上这么一个男生，似乎也很正常。 “技术组鉴定完毕，声音与许问相似度86%，身形相似度97%，面容不清晰，五官相似度80%。” “卧槽！我敢肯定，这丫就是许问！” “视频来自于12月3号，大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天许问的动态！” “姐妹们，我这边的内应告诉我，许问宿舍那天晚上，确实去酒吧玩了！” “间谍都搞起来了是吧？老实交代，内应是谁？” “不能说，他会被弄死的！” 第33章 人情冷暖 “钱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冉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钱久，声音沙哑。 此刻的她，早已经没有几天前的意气风发，憔悴的面容杂乱的头发，足以说明这两天她的痛苦程度。 她都不敢登录博讯，现在网络上面，到处都是嘲讽她的言论。 看着眼前周冉的状态，钱久也有些无奈。 周冉是她花费了大力气培养起来的，还想着在未来几年，靠着周冉在这个流量时代，占据一片江山。 可是就这一次出了问题，直接就被打落了下来。 甚至如果操作不好，周冉就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等于说钱久的这次投资，将会是血本无归。 商人逐利，对于钱久来说，赚不到钱就是最大的损失。 “现在也没别的好办法了，按照本来的计划走吧。反正都是要放弃的，把方文流推出去扛枪吧，吸引下粉丝的注意力。” “可是......” 周冉还想说些什么，可钱久冰冷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总要有些牺牲，你说呢？” 周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之前她是联众的明日之星，钱久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和和气气的。 可现在，哪怕还有翻身的机会，但想回到之前，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现实的可怕。 周冉也不是想着帮方文流说话，她恨不得直接锤死方文流。 但是钱久的意思，是要放出方文流的黑料。 那里面有不少方文流与女生的暧昧聊天记录，这消息一旦放出去，自然也会有人猜疑，周冉能拿到方文流的歌曲，是不是也付出了什么？ 可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和钱久谈条件的能力。 周冉失魂落魄的走出钱久的办公室，朝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以往见面就喊“周姐好”的人，此刻像是躲着瘟神一样，见到她直接就错开几米远。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在今天，让周冉看了个清清楚楚。 周冉突然感觉很没意思。 她也曾是音乐学院的天之娇女，被诸位老师寄予厚望。 可自从签约到了联众之后，她好像就再也没有去系统的学习音乐，学校的专业课也是能逃就逃。 曾经以之为傲的唱功，此时都不知道退化成什么样子了。 当繁华落尽，周冉才蓦然清醒，审视自身。 就这样休息一下，似乎也还可以？ 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除了助理之外，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看到周冉，小助理急忙跑上前来。 “周姐，她们非得要我们搬出去！” “魏琳，你什么意思？”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笑着把鬓间的几缕发丝顺到耳后。 “呵，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占据这个休息室吗？” 周冉的这个休息室，在联众属于二级。再往上，就是一线歌手的专用休息室了。 以往周冉大红大紫，也没几个人敢说什么。 可现在她已经跌下神坛了，这些牛鬼蛇神就找上门来。毕竟对于落井之人，再丢上几块石头，似乎也无所谓。 “这是钱总分给我的，你有资格占吗？” “那真是不好意思，这个还真的是钱总通知我的！” 周冉盯着眼前，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面色冷峻。 她没有去问，“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之类的话，这种话说了，也只是徒增笑柄。 以钱久在联众的威名，也没谁敢不经同意，就来抢占别人的休息室。 “还需要我给你解释什么吗？” “糖糖，收拾一下，我们走。” “哦！” 小助理有些沮丧。 这一走，去的地方肯定就是那些公用的休息室了，以现在的情况，过去估计也是被嘲讽。 秦琳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这个休息室里，四处巡视着。仿若是母狮，巡视着自己的地盘。 小助理正搬着东西，周冉上前接了过来。 “这个我来吧！” 小助理一时间有些发楞，之前这种事情，周冉向来是不碰的。 “愣着干嘛，咱都被赶出去了，还不得赶紧走！” 小助理突然觉得，周冉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有些说不上来。 两人搬着箱子，走出了休息室。 周冉是抬着头的，虽未笑，可却骄傲。 ------- 相比起钱久的焦躁，方文流倒是过得很滋润。 此刻躺在一家私人会所的水床上，几个小姑娘站在一边，伺候着他。 专辑赚钱与否，他也拿不到一分钱，他拿的是歌曲的版权费用，和专辑并没有什么关系。 以钱久的霸道，根本不可能让方文流参与分成。 至于网上的舆论，方文流自然也看到一些。不过倒也不太在乎，毕竟舆论的主要攻击点还是在周冉和联众身上。 方文流虽然很张狂，但是他本身就是个幕后，名气一般。粉丝数量不多，也成了此刻值得庆幸的事情。 互联网的记忆是短暂的。 等到舆论过去，他方文流又是一条好汉。 方文流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将一个女孩拉入怀中，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此刻，在博讯上，一条消息，也被流传开来。 “我是一个酒吧驻唱。 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站在大的舞台上，唱歌给我的粉丝们。 直到有一次，偶然在酒吧遇到了方文流。 那时的我很傻，在方文流给我勾勒的蓝图中，迷失了自己。 他告诉我，只要服侍好他，会帮我写歌，让我走红。 我信了！ 我被他睡了，那是我的第一次。 可世上，多的是吃干抹净，提起裤子不认人的东西。 得到我了之后，他并没有给我任何帮助，甚至只要来找我，为的就是那些破烂事儿。 大约认识了有两个月吧，似乎也玩腻了我，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我也试过去找他，想要他给一个说法。可是人家有钱有势，真不想见一个人，你是怎么都见不到的。 后来我也放弃了，明星梦也早已是过往云烟。 我的这些话，也不是为了说讨个公道或者怎么样，那不现实。本身这事情，也有我自己太傻的缘故。 我只是想让那些女孩子们，能知道方文流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要再傻傻的上当受骗了。 以下，是我们之间的聊天记录。” 在那条动态下面，是附上的聊天截图。里面方文流的下流话语，简直是不堪入目。 如果只是一条动态，网友们只会是当个乐子。说上一句这女孩真傻，也就过去了。 毕竟这事情，在当初也算是你情我愿，也不能量刑。最多对着方文流谴责两句，没有道德之类的话。 可是现在网络上，短时间内，流传的类似的动态，起码超过十条。 而且其中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实锤。 这下子，就引起了旁观者的愤怒了。 “rnm方文流，臭不要脸的狗东西。” “本来以为，只是个狂人，没想到，竟然不是个人！” “这是对女人的侮辱，对于妇女权利的践踏，我请求相关部门，严肃处理方文流。” “+1” “想到那些女孩子，再想想老子28了还没碰过女人，方文流，rnm！” “唉！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那你的意思是，就白白看着方狗在这里猖狂？” ...... 整个网络上，乱成了一锅粥。 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闻，让吃瓜群众买的西瓜都不够吃了。 从乔七七与周冉的争端，到许问的身份探索，再到现在的方文流骗粉事件。 12月的博讯，流量爆棚！ 第34章 再见面 一周的时间，悄然而逝。 方文流事件，最开心的莫过于许问。 不单单是报复的心理，更多的是，媒体的注意力都被方文流吸引。 对比起人人都想看的八卦，许问的身份信息，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除了一些粉丝之外，大多数人对于许问的关注度大大降低。 《路过人间》依旧热卖，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乔七七的歌声。 乔七七也很忙，全国各地到处跑，为专辑跑宣传。 周冉也会上节目，毕竟《女孩》也还在专辑新发期。不过相比之前，周冉就要低调的多。 在节目上，除了与主持人的互动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站在一旁，微笑着不说话。 作为节目搭档的嘉宾或者主持人，也乐得周冉如此。 如果是之前，他们会很乐意和周冉打交道。但是现在，一身丑闻在身的周冉，谁都不愿意靠近。 就和周冉之前考虑的一样，在方文流的丑闻爆出来之后，便有不少的媒体猜测，周冉和方文流之间，是否有见不得人的交易。 对此，周冉也只是发了澄清公告，便再没了下文。 《路过人间》首周拿到1800万的销售额，近似于40万的销量。媒体们纷纷惊呼，这张专辑金唱片绝对不是终点，甚至有冲击白金唱片的实力。 而《女孩》销量被直接腰斩，只有300万左右的销售额。 原本在网络上猖狂的冉粉，也都躺进棺材里，还用钉子把棺材板钉死。 这个成绩出来，周冉已经可以宣布退出竞争了。 ------ “老许！” 许问的身后，传来林度的呼喊声。 “你走这么快干嘛！” “没事，你这周不去找吴心？” 许问有些疑惑，这段时间林度基本每周都会去找吴心。 “我说帮她带杯冰镇果汁，她说她喝不了凉的。” “？？？” 大冬天的，谁想喝冰镇饮料，有毛病吧！ 感受到许问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林度嘿嘿一笑，也不多解释。 这事儿只能说，懂得人都懂。 “老许，听老杨说，这次元旦晚会，你要上台表演？” “嗯，秦主任发话了，没办法！” “唱新歌？” “不唱了，前段时间都够烦的了，再唱新歌估计能搞死我。就唱《路过人间》，也不算寒碜。” “行吧。” 林度有些失望，本来想着又有新歌听呢，没想到这许问这么不靠谱。 “元旦过完，马上就要寒假了。寒假要是没事儿了，一起去趟吉州？” “卧槽！寒冬腊月的去吉州，你这是想冻死我啊。还是去拍片子？” “嗯，到那个季节，吉州的冬捕就开始了。那场面，不想去看看？” “你丫的，我这两天看看有没有加厚的羽绒服！” 许问笑着摇摇头，没搭理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这段时间，除了吉省，他还要再跑几个地方。 对于很多地域来说，冬天虽说产物品类少，但无一不是精品。 ...... 回到宿舍，许问换了身衣服，和林度几人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宿舍。 程道林来天京了，还说要请许问吃饭。 两人虽然一直有联系，但也已经有小半年时间没有见过面，许问也乐得赴约。 打车来到天京后海附近的一个小胡同，找到挂着‘梅府家宴’门匾的小院，沿着大门走了进去。 脚下圆润紧密的卵石，如同京胡紧拉慢唱后洒落的一地音符，拾墙而下的涓涓细水，诉说着远离尘世的宁静。 曲径通幽处，颇得江南园林之精妙。 这里曾是一处王爷的私宅，以梅、兰、竹、菊为名的几间厅房，布置典雅，各有风情。 “许问，这边！” 程道林就站在梅厅门口，对着许问招手。 “怎么突然跑来天京了？” “马明的片子送审，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走进屋子里，果然看到了马明，此刻正在和吴瑞说着些什么。 “看看，我们的小天才来咯！” 看到许问，马明顿时笑了起来。 虽然他这段时间比较忙，但是对圈子里的消息，还是有所耳闻的。 “歌写的好！” 吴瑞对着许问竖起大拇指。 “老吴是天京音乐学院古琴专业的教授。” 程道林笑着解释了一句。 吴瑞是音乐老师，许问是知道的。之前几人第一次见面，倒也不好介绍的太多。 这一次，许问也算是得到认可，有些信息也得说清楚。 许问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了声“老师好”。 “喊我老师，要不然直接转校吧，程序我帮你走。” 吴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许问的能力自不用多说，真能拉到音乐学院来，也算是好事一件。 “别了，我要敢跑，我们校长能把我弄死！” 相比起第一次见面，几人都放开了很多，也能说上几句玩笑话。 “明哥的电影，什么时候能上映？” “上映个屁，你来之前才来的消息，审查没过！” “啊？” “正常的，本来马明拍的类型，就不容易过审，老马又喜欢自己加玩意儿。看能不能改了，不能改就去国外，参加个电影展试试。” 在程道林的解释下，许问才渐渐明白。 马明的这个本子，确实是个好本子。讲述的，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乡村女孩，因为爱情来到城市，却在生活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是一部探索人性的电影。 简单来说，就是一部文艺片。 而且听程道林的意思，这里面有些镜头还挺过分的。 对此，许问也只能对着马明竖起大拇指。 很多拍文艺片的，看不起拍商业片的，自诩文艺片才是艺术。拍商业片的呢，又看不起拍电视剧的，拍电视剧的，看不上拍网剧的。 一个很有趣的鄙视链。 不过许问对此倒是没什么偏见，在他看来，只要是好的电视剧，好的电影，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 好的商业片能赚钱，可文艺片呢，一旦拿不到奖，什么都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文艺片大多成本都不算高。 “等下次再拉投资了，得来找许问。就这一张专辑下来，咱这弟弟也是个小财主了。” 马明喝了点酒，说话有些糊里糊涂的。 许问笑了笑。“投资没问题，我可得先看剧本，收不回来本可不成！” 几人聊天一直到深夜，马明更是醉的不省人事。片子没过审，对他的打击很大。 后面即使改，也不是他心里的电影了。 而且许问看得出来，以马明的脾气，估计是很难去改了。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选择，许问倒也不会去说什么。 电影这行当就是如此，有些人拍出来的电影好看又卖座，可有些拍出来的电影质量是不错，但就是没票房。 可对于投资方来说，票房才是一切。 吴瑞带着喝多的马明走了，程道林则带着许问，在巷子里逛了起来。 “你以后要是拍电影，千万不要学马明。 马明才华是有的，第一部电影，就拿到了当年的新锐导演奖。 这些年，可能也因为这个导演的缘故，让他有些走火入魔了。 现在这时代，商业片和文艺片的界限，其实已经在渐渐模糊了。 那些好的商业片里，难道只有最肤浅的你情我爱吗？ 不是的! 任何一部好的电影，都少不了其中对于深度的探索，这是毋庸置疑的。 电影学院这一点挺好，这些年已经在逐渐淡化西方文艺片子的影响，走自己的新路子。 你得踏踏实实的，把基础打牢了。 拍电影呢，其实就是一个放弃的过程。放弃自己的很多灵感，去做减法。 做加法的话，观众就太累了。 只要你脑子里的货好，再筛选出来的，就肯定会是精品。” 第35章 一点都不浪费 “夜色阑珊，流光溢彩。” “星河灿烂，春色满园。”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 “亲爱的各位同学。” “大家晚上好！” ...... “停留飞奔的脚步，我们与2019挥手告别。” “聆听时钟的声响，我们与2020热情相拥。” “让我们一起，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天京电影学院元旦联欢晚会，现在开始！” 两位身着正装的主持，站在舞台上，说着新年贺词。 许问坐在后台，津津有味的看着。女主持他也认识，正是配音社的社长，苏浅浅。 同样的，后台里还有两人，与许问也算是老相识了。 陈晨，这个当时闹出了点矛盾，被迫道歉的明星。 见到许问，也是微笑着打招呼。 他现在也知道，当初的那件事，肯定是许问起了作用。毕竟许问和星耀关系那么密切，乔蔚然帮着说几句话也是正常的。 一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陈晨，对于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还是拎得清的。 主动上前打招呼，也算是认了个怂。 至于王浩，就有些尴尬了。 王浩和陈晨不同，他是和许问正面发生了冲突。而且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不少狠话。 作为学生的王浩，更没有陈晨的这种心态。所以看到许问，也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不过王浩不找事，许问也不会去搭理他。 “许问，你好哇！”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生，在许问旁边坐了下来。 “你是？” “呃...辛婉儿。” 辛婉儿脸色一僵。 作为电影学院的四朵金花之一，她还是第一次碰到不认识她的。 “有事吗？” “你今天会不会唱新歌呀？” 辛婉儿身上的香味很浓，坐在许问身边，香味就扑鼻而来。 许问皱起眉头，身子稍微往外挪了一点。 “唱的歌节目单上都有的。” 节目单早在晚会开始前，就已经在学校的公众号上发了出来。许问可不信，辛婉儿不知道。 许问不接话茬，辛婉儿无奈的直接说出目的。 “我们中时文化想要签你，条件你开，你看怎么样？” “不用了，我暂时还不考虑。” 这段时间，许问也没少接到这类邀约。有直接找上门的，也有间接让朋友问的。 “你确定不考虑一下，中时和别的公司不一样，你摄影系肯定有做导演的想法，公司也可以投资你做电影项目。 只要保证能提供歌曲的话，我们会给你最大的自由度。” 辛婉儿说着条件，许问只是笑着摇头。 “那有请我们的第一组表演嘉宾，来自表演系的赵玥，送上一首《隐形的翅膀》。” 电视里，苏浅浅甜美的声音传来。 听到熟悉的歌名，许问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去。 “不要脸！” 辛婉儿暗骂一句。 拉拢个许问，还真是不择手段。 只是这一打断，也让辛婉儿没办法继续说下去。毕竟许问的目光一直放在屏幕上，她说什么也没用。 随口说了一声，便翩然而去。 赵玥不是专业歌手，虽然接受过一定的声乐训练，但也就是比普通人好上一些。 但是毕竟人美歌甜，唱完下台的时候，观众也不会吝啬掌声。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表演系的节目最多，毕竟人多，而且也都有一定的表演意向。 不像有些工科类的专业，表演个节目推三阻四的。 节目的花样也多，有小品，有音乐剧，有话剧等等。 陈晨是第五个上台的，这个人没唱歌没跳舞，竟然搞了个怪东西。 这让许问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下节目单上陈晨的节目。 《飞天》 这他妈不应该是个舞蹈节目吗？ 现在这个台子上，踩着高跷，手里耍着杂技的节目，能叫飞天？ 不仅仅是许问，台上台下的不少观众，都是看傻了眼。 接着，就是伴随着哄笑声的掌声。 作为小有名气的演员，能放下身段表演这类节目，还是有不小的反差。 不过陈晨也不会损失什么，他是个演员，本就得适应不同的角色。 更何况，节目效果有了，明天一早的热搜，估计又得预定了。 炒作，他可是专业的。 陈晨的节目，将今晚的晚会，带来了第一个小高潮。 接下来肤白貌美大长腿的舞蹈节目，更是将其推上了巅峰。 在舞蹈节目后的第三个节目，便是许问的《路过人间》。 “12月最火的歌是什么？” 苏浅浅朝着台下问道。 “路过人间！” “于是我路过人间，而你房间正通亮。现在，有请这首歌的创作者许问，为我们送上一首《路过人间》，掌声有请。” “许哥，加油！” 临到入场口，刚好碰上了换好衣服的陈晨，对着许问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许问笑着点点头，接过一旁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迈步走上舞台。 “来了来了！” 坐在台下的林度，拍了拍正在一旁的老杨和刘念川。 “丫的，今晚上过去，老许又得多一大堆女粉了！” “羡慕？嫉妒？” “淦！” 会场比较大，暖气能起到的作用，其实很有限。 和那些漏着大腿的女生不同，许问倒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上身黑色的羊绒衫，套着一件长款的大衣。下身则是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踩着一双高帮的靴子。 搭配上和观众老爷们一样帅气的脸，，刚一出场，就引来一阵欢呼。 其中以女声为最。 “大家元旦快乐！《路过人间》送给大家。” “嘿，意不意外；她背影那么轻快。 嘿，要明白，人会来就会离开。 ......” “卧槽！许问唱歌这么好听的啊？” 林度旁边，几个女生忍不住感叹起来。 在她们想来，许问既然是词曲人，而且也不是专门学音乐的，唱歌应该不会很厉害。 可是这一听，属实有些惊艳。 和乔七七的音调不同，许问的声音更低沉，更厚重。 一开口，似乎一切过往，都在娓娓道来。 “嘿，醒过来；你很好，她也不坏。 快快抹干眼泪，看昙花多美。 ......” 与之前的低音不同，这声“醒过来”，许问升了两个调，那种怅然感扑面而来。 “兄弟们，不多说了，就这一声‘醒过来’我就悟了！” “你悟个锤子你悟，出家修行去吧！” “唱的真好，这许问真的才十八？” “看看人家，看看你！” “看我什么，你是比我好到哪里了？” 几个宿舍的哥们，一边听着歌，一边拌着嘴。 生命本就该如此美好。 “来这人间。” “一、点、都、不、浪、费！” 最后一句，许问直接一字一字的喊了出来。 没有特定的音调，却在此刻，给所有人带来了不一样的震撼。 那种对于过往的释然，似乎就凝聚在这几个字之间。 “谢谢大家，大家元旦快乐！” 舞台上的许问，长舒了口气，对着台下鞠躬道谢之后，转身走向后台。 台下的观众，用掌声，为许问喝彩。 许问给了乔七七两个版本，但是乔七七最后还是选择了‘有多浪费’那个版本。 似乎对于她来说，来这人间，不经历一场恋爱，还是有些遗憾。 至于许问，他倒是佛系的很。 相比起爱情，他更想要把一些东西做出来，呈现给观众。 “知世故而不世故，来这人间，从不浪费。感谢许问为我们送上的精彩演出！” “下面有请......” 第36章 应该让老杨来的 天京国际机场。 许问带着刘念川，在柜台处办着行李托运。 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而且还有摄像机这类贵重物品，许问必须得重视。 旁边林度和吴心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时不时的，吴心还会羞恼的拍林度一下。 当然，在一旁还有一个大电灯泡，江曦颜。 林度这狗东西，把吴心带上倒无所谓，关键还把江曦颜拉了过来。 江曦颜的到来，许问也有些无奈。可是人家是陪着吴心去那边玩的，许问还能说些什么。 “走吧。” 走好程序之后，几人就朝着候机室走去。 林度和吴心黏在一起，江曦颜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许问旁边。 只有刘念川一个，孤苦伶仃的走着。 看了看前面的四人，只感觉自己这次过来，或许是个错误。 应该让老杨来的！ 因为是寒假，人流量大，五人的位置并不在一起。 林度和吴心，在前面的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了下来。许问旁边还有个空位，跟在后面的刘念川，下意识的就想坐下来。 只是刚有动作，背部就被戳了两下。 回头一看，江曦颜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刘念川满心幽怨，只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爱了。 应该让老杨来的！ 在春城下了飞机，就碰到了租车公司的接机人员。 在几人来之前，就已经在网上联系了租车客服。 当初从ez回天京之后，许问就带着林度和杨成志，一起考了驾照。 刘念川对这些没兴趣，就没去报名。 这趟过来，几人就准备来一场自驾游，也算领略一下北国风光。 车子是一辆四驱的吉普，性能不错，车内空间也大。唯一不好的，就是舒适度不怎么样。 不过当时定的时候，没想到江曦颜会过来。只想着几个大老爷们的，就得开这种车。 “冲冲冲！” 上了车，林度就激动的呼喊起来。 车子是许问在开，从这里到查干湖约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路上肯定还要换林度。 没上路多久，闲不下来的林度几个，就开始分吃起零食。 在飞机上，就吃了一顿不太可口的飞机餐。下了飞机，也没吃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饿了。 许问专心的开着车，一块深红色的猪肉脯就给递在了嘴边。 转过头一看，坐在副驾的江曦颜，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吃呀，楞什么呢？” “专心开车，张嘴，啊......” 天可怜见，此刻江曦颜像是在哄孩子吃饭一样。 就这样，江曦颜只要拆开零食，就要往许问嘴里塞上几块。 许问有心想拒绝，可一直在开车，拒绝的也很勉强。 坐在后座的林度，还在那恶心许问。 “宝贝，啊~哈哈哈哈哈。” 车内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心心，别让他恶心人啊！” 江曦颜瞪了林度一眼，对着吴心说道。 本来许问就不想她喂，这林度再一恶心，肯定就更不想了。 “话说，许问，你现在既然做这么多事儿，就没想过自己开个工作室吗？” 江曦颜有些疑惑的问道。 许问做了些什么，这一路上，她也了解了一些。 按理说，如果开了工作室的话，许问就可以只负责创作，其他的交给别人来就行。 这样的话，许问也会轻松很多。 对此，许问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不是我不想，主要是没合适的人帮忙。我本来事儿就多，不可能有时间再去管理工作室的。” “找职业经理人嘛！” “信不过。” 他要做的很多东西，涉及到的东西比较复杂，不可能随便找个不信任的人来处理这些的。 坐在后排的吴心，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 “那让我们家颜颜来嘛。颜颜本来学的就是管理，而且能力还强，肯定没问题的。” “别，我不行的。” 江曦颜急忙摆手拒绝。 她可不愿意和许问之间的关系，再多一层上下级。而且那样的话，她的想法就没办法保持纯粹了。 不同环境、不同身份下，也会带来想法的变化。这些都是江曦颜所不愿意的。 看到江曦颜不像开玩笑，吴心也不再多说。 可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许问心间一动，倒是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成立工作室的事情，本来就在许问的计划之中，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一直耽搁了下来。 许问看了眼江曦颜的侧脸，抿了抿嘴。 等回去吧，回去以后看看把事情定下来。 ---------- 晚上十一点多，几人终于赶到了预定好的民宿。 疲倦的众人，舒舒服服的吃了顿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许问则是搬了个凳子，磕着瓜子，和民宿老板聊了起来。 “你们这，还是学生啊？” 东北话，似乎就是有这种魔力。听到就感觉亲切，忍不住想唠上两句。 “嗯，过来看看热闹！” “看热闹就得来咱这嘛，等冬捕开始，那场面，啧！喝一个？” “我酒量不行，喝不了酒。” 许问连连摆手。 “大老爷们儿，有啥不行的。我跟你说，在咱这地儿，不喝酒，身子暖和不起来的。” “真不行，明天还有正事儿。等忙完了再陪您喝好吧！” “可惜咯！” 老板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砸吧了两下嘴巴。 “老板，您有认识的渔把头吗？” “嘿，还知道渔把头呢！找渔把头干啥，我家老头就是。” 这个消息，倒是让许问颇为惊喜。 渔把头都是这边经验丰富的渔民，在当地也是有着极高的威望。 “我这趟来，有件事儿要做。就是想拍一些咱们冬捕的画面，做一部纪录片。也想找个专业的渔把头，聊聊这方面的东西。” “你一个学生，就拍片子咯？” “那学这个的嘛，没办法。” “行嘞，我明天帮你问问。不过老头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要不陪他喝好咯，估计有点难。” “您先问问，喝酒的事儿咱再说。” “成！赶紧休息去吧！” 这里的天气特别冷，迎着灯光，可以看到窗外飘起了雪花，像小雨点，纷纷扬扬的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穿着单薄的睡衣，依旧不觉得冷。 这里的晚上安静，只能听到呼啸的北风，带来远处断续的狗吠声。 可能是因为长途的劳累，这一夜，许问睡的无比踏实。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当然，他仍旧是第一个醒来的。 老板还没起床，院子里空无一人。 昨晚的雪下了一宿，民宿的院子里，堆起了厚厚的一层雪，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声音。 许问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虽然金陵偶尔也下雪，可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厚的积雪，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哇哦！好多雪啊！” 江曦颜是第二个起来的。 因为天气比较冷，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上带着棉绒的手套。 姣好的身材，被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上去毛茸茸的，像只笨重的大白熊。 “我也要玩！” 见到许问正在堆雪人，急忙就跑了过来。可能因为穿的太厚，跑的路上，直接一头栽进了雪里。 看到许问在旁边大笑，羞恼的江曦颜，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朝着许问就扔了过去。 躲闪不及的许问，直接被砸中脑袋。 “略略略！” 江曦颜做了个表情，然后转身就跑。 身后许问手拿雪球，面色凶恶。 一时间，安静的院子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第37章 冬捕 凌晨四点，天空一片漆黑。 许问棉袜子，棉靴子，裹上厚厚的大衣，带着狗皮帽子，坐上冬捕的马车，向着选定的地方出发。 刘念川和林度，坐在后边的马车上。 江曦颜和吴心并没有过来，用渔把头的话说，这是爷们儿的事儿，娘们可不能跟着。 冷冽的风顺着衣领，钻进身体里，把许问冻得瑟瑟发抖。 一学期的时间，他去过不少地方。可是从没有哪里，像这里的环境这么严苛。 “娃子冻的都不行了，你说说你们，白天去凑个热闹得了，这大半夜的非得跟着我们上冰干哈！” 一旁的渔把头老石，笑着说道。 走过一段路之后，马车上的人，不再说笑，明显严肃了起来。 此刻，在脚底下的，已经是厚厚的冰面。 “咱们夜晚赶车的，最怕的就是那种没封冻的裂缝，真上去了，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了！” 渔把头一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冰面，一边和许问解释着。 这是一场依靠经验的赌博，要持续数个小时。 一路急行，太阳已经越过地平线，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露出黄色的微光。 天开始亮了。 马车到了选中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的气氛才又一次轻松起来。 渔把头招呼着渔工，把设备渔网拉下马车。 许问则带着林度，开始架设摄像机。刘念川带着一台，四处拍摄着这冰湖风光。 “娃儿，过来！” 老石在不远处，对着许问招了招手。 等到许问推着摄像机跑了过去，指了指脚下的冰层。 “你看，这就是今个咱选中的点！” 许问低下头仔细看了几眼，也没发现特殊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疑惑。 “判断下网的点，第一个是运气，再有就是一点经验。” “这附近的冰层，基本都在一米左右，算是最佳的冰层。太厚了，水下含氧量低，鱼群不易聚集。太薄了，就容易出现危险。” 许问点点头。 对这方面他并不了解，只能听这些老人的经验之谈。 人的分工较细，一张网，有总把头，副把头，跟网，扭矛，走钩，小套，送旗，打更，车老板等约五十多人组成。 老石就是这张网的掌舵人。 在确定了下网点之后，渔工们拿着攒子，每隔八九米，打上一个冰眼。 据老石说，这一网下去，要凿几百个冰窟窿。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到冬天不喜动的鱼群过来。 渔工们两人一组，一个凿洞，一个挖冰。 几百个洞，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凿完。 接下来就是走杆。 走杆需三人配合作业，一人拨杆，一人校杆，一人拉绳。 其作用就很简单，就是确保整张网铺开，并且将绳子带出，锁入绞盘。 许问三人，将这一幕幕，完整的拍摄下来。 只是毕竟算不上体力运动，此刻三人，都是冻得满面通红，眉头都结起了霜雾。 上午八点多，冰面上的游客也开始多了起来。 查干湖冬捕，算是这里的一大特色。来到这边的游客，肯定要过来看看热闹。 “你们这是？”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搂着个小姑娘，走到许问身旁，有些好奇的问道。 “工作人员！” 许问笑了笑，随口应付了一句。 “这农家乐也赚到钱了啊，一个工作人员能扛着五十多万的摄像机。” “干爸，你这看错了吧！” 这下子，旁边的林度目光也看了过来。 这年头，还是有钱人会玩啊。 只见中年人在小姑娘的屁股上，狠狠了拍了一下。 “你爸我的眼光，什么时候出过错。alexa mini lf摄影机，国行售价62万。” “专业人士啊？” 许问笑着说道。 能准确叫出摄影机的名字，还有国行的价位，足以说明这也是个专业的。起码在摄影器械领域，肯定是专业人士。 “那当然，就搞这行当的。你们也不是这的工作人员吧，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过来采个风，拍点东西。” “娃儿！” 许问还没说几句，那边的老石就又喊了起来。 对着中年人歉意一笑，便带着林度跑了过去。 “那边还有事，得先过去了。” 看着两人匆忙离开的背影，中年人眼神眯了起来，从兜里拿出烟，塞进嘴里。 小姑娘也贴心的帮他点上火，这才有些好奇的问道。 “干爸，这明显就是个学生，干嘛专门跑过来找他们啊？” “关键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学生啊！” “啊？” “平时少看点购物网站，多看点新闻你就知道了。” ...... “九点要开始文化演出，你们也可以过去看看。” 老石从怀里拿出个茶壶，小抿了一口，砸吧了下嘴巴。 这肯定是酒。 “这些年来的人多了，这祭湖也没以前那么严肃了，就是走个形式，你们看看就行。” 祭湖醒网仪式，是这里世代沿袭下来的民俗文化。 从古代就有皇帝设头鱼宴款待众臣的习俗，奖赏臣子的同时，祈祷江山稳固，风调雨顺。 设在大湖冰面的表演场地为直径99米的圆形，寓意为“圆圆圣水母亲湖”天长地久，表达松原人守护好查干湖这片圣水，守护好查干湖金字招牌的决心与志向，也有着对冬捕节圆满成功的美好祝愿之情。 表演场地周边用湖冰垒砌高1.3米仿古冰墙隔离带，突出北方，地域特点，体现查干湖的冰雪文化，起到安全防护作用。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无数的民俗表演，将在这里上演。 老石也抛弃了许问几人，去换上表演的服装。 今天，作为总把头的他，将是这里真正的主角。 民俗表演结束，身穿蒙古袍，落腮虬髯的渔把头就走了出来。 “仪式开始！” 震天的锣鼓，轰鸣的法号骤然响起。 手持法铃吹奏着海螺、牛角号，围绕摆放着九种供品，点燃九炷檀香的供桌，挂满哈达插满松柏枝的敖包，熊熊燃烧的炭火。 转三圈后，合掌站立在供桌前诵经。 查玛舞随之舞起。 身穿白茬羊皮袄，腰系宽板皮带的渔工，身系彩条头挂串铃的高头大马，拉着装满冬捕鱼具的爬犁，威武地进入祭湖醒网场地。 在摄像机的画面里，是黄帽红袍的喇嘛；是面目狰狞的查玛舞。 “卧槽！” 一旁的林度，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声。 文化传承之美，便在于后世子孙，可以在未来，窥以千年历史的脉络，感怀过往人文的智慧。 此时，一种特别的音调和韵律，也传入几人耳中。 “啊！长生天，先祖之灵；啊！庇护众生，求昌盛，求繁荣......”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老石，左手端起盛满醇香奶酒的大木碗，面对这苍天圣湖，高声颂祭湖词。 待到祭湖词结束，喇嘛从供桌上端下一碗酒，递给老石。 老石手指沾上碗中酒，挥手弹向天空。 “查干湖冬网的大网醒好了，开始祭湖，一祭万世不老的苍天。” 老石的声音浑厚，穿透力极强。 几名蒙古族姑娘走到松枝敖包前，将手中的哈达系绕在松柏枝上，蒙古族青年走到表演区内将糖块、牛奶撒向天空。 “再祭赐于我们生命的大地！” 老石继续洒酒。 在一声声诵经声中，老石来到供桌前，高声呼喊。 “湖神保佑！” 渔工们一同高喊。 “湖神保佑！” 这一幕幕，着实让许问有些震撼到了。 哪怕这些画面，出现在正片里也不过几个镜头。 随着仪式走完，渔工们饮完壮行酒，开始进湖收网。 渔工和渔把头在喇嘛的诵经声中，在五彩汽球的飘舞中，在喧闹的鼓乐声中，在查玛舞的跳动中，飞身跃上马爬犁，车老板儿一声响鞭，马爬犁冲向湖中…… 第38章 全鱼宴 “老许，我觉得咱今天回去，能被弄死。” “啊？” “你想啊，这么好的节目，咱硬是没让吴心她俩过来。这要是给知道了，咱还能有好日子过？” “那是你！” 许问冷哼一声。 这事可别把他给扯上了，明明是林度自己的问题。 “你个狗东西！” 起网，是今天至关重要的一环。 从凌晨四点出门，到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不知不觉，八个小时已经过去。 饥肠辘辘的几人，也在等待着这个时刻。 今天是个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照射在冰面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渔工已经将马匹和绞盘连在一起，用马儿带动绞盘，准备收网。 “起网！” 老石站在起网口，大喝一声。 一位渔工坐在马上，挥舞着手里的鞭子。 几匹马绕着绞盘开始小跑着，拉力带动着绞盘开始慢慢转动。 冰层下，长达两千米的渔网，被绳子的拉力拖拽，一点点朝着出网口靠近。 老石站在一旁，点上一根旱烟。 他喜欢抽这个，相比起那些好烟，他还是觉得这个有劲儿，是汉子抽的。 相比起之前，此刻的老石面色有些焦急。 冬捕每一次下网，其实就是一次赌博。虽然可以依靠经验来规避一些风险，但是在没捞上来之前，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一旦空网了，对于老石就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透过冰层，可以很明显的看到，网绳正在被拽动。 马儿依旧奔跑着。 现场的渔工们，也沉默了下来，安静的看着。 绞盘转动时，发出“咯吱”的声音。 一圈。 一圈。 又一圈。 过了一个小时。 “出来了！” 现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群人顿时围了过去。 只见被绳子拖拽着的渔网，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老石凑上前看了几眼，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消。回过头看着人群，高声喊道。 “丰收喽！” “丰收喽！” “哇！” 人群里，一阵阵欢呼声传来。 老石脸上挂着笑，从怀里拿出酒壶，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 “兄弟们，干活喽！” 一条条大鱼，从渔网中，被拿出来。 “这里面没有小鱼的啊？” 林度有些好奇的凑到跟前，仔细的观察着。 许问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渔网。 “你看这渔网的孔径为6寸，只能网到5年以上的大鱼。那些小鱼，依然可以在这湖里继续成长。” 随着一条条鱼被称重，今天冬捕的数量也有了统计。 共计14万斤。 其中头鱼，已经被送上了拍卖台，进行竞价拍卖。 曾经有头鱼，拍卖出290多万的高价，足以见得冬捕名气之大。 老石站在前面，正在和渔工们交流着。 他有些轻微的驼背，应该是多年劳作累积下来的毛病。不过此刻的背影，却显得尤为可靠。 这一幕幕场景，被摄像机一一记录下来。 “晚上到我那，咱们吃全鱼宴！” 虽说一点多就已经起网结束，但是之后的各类事物，还是硬拖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老石才带着渔工们，开始返程。 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才赶到了许问几人的住处。 老石对着许问招呼一声，才坐上马车，朝着家里走去。 “今天收获咋样？” 刚走进店门，就看到了正坐在柜台看电视的民宿老板。 想想老石的日子，再看看这个小老板的生活，着实是一种幸福了。 “算是大丰收了！” 许问放下包，拿起桌上的零食就吃了起来。林度和刘念川，那嘴里早已经塞得满满的了。 今天一整天，除了中午时候买了点热食垫了垫肚子，可以说是滴水未进。 能坚持着回来，都已经很不错了。 “大丰收了，那晚上就得吃全鱼宴了。快点收拾一下，回去找老爷子去！” 老板似乎比许问几人还急，连忙催促起来。 江曦颜和吴心两人，今天一天，就在附近逛了逛，哪里都没去。 看到许问三人狼狈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帽子、衣服上，都是还没化去的雪花，甚至脸上，还带着结下的风霜。 江曦颜拿了条温水浸过的毛巾，摘下许问的帽子，准备帮他擦脸。 “我自己来就行。” “你手都成什么样子了，还逞强呢！” 江曦颜没搭理许问，用毛巾在许问脸上轻轻的擦着。 因为要拿摄像机的缘故，到了冰湖上，就没再戴手套。 一天下来，手早就已经冻的通红。 许问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江曦颜施为。 看到这，林度不由得把目光看向吴心。却没想吴心直接一眼瞪了过来。 “看什么看，要擦自己擦去！” “嘿嘿！” 刘念川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单身狗！” 刘念川不笑了，之前的念头，再一次涌上心头。 应该让老杨来的！ ---------- 老石的女婿是个厨子，做的一手好菜。做这类的全鱼宴，那更是手到擒来。 许问几人赶到的时候，老石正在陪着小孙女玩闹。 “你个狗东西，跑回来干什么！” 这话让刚进门的许问愣了一下，还在想怎么回事。 “不是说你们，说这个狗东西呢！” 顺着老石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民宿老板，正缩着脖子站在后面，讪讪发笑。 “这不是全鱼宴呢嘛，家里也不能少了我不是。” 老石说归说，还是让开位置，让众人进了房间。 听着老板的解释，许问几人才了解了其中缘由。 老石就老板这一个儿子，本来是想把这份渔把头的手艺，传给他的。 可是老板生性惫懒，吃不了那个苦，早早的就溜了出去。趁着这几年过来旅游的人多，开了个民宿。 就这让老石很是不满，三天两头就得找由头训他一顿。 “别在意，老头子就是这脾气，等会陪他喝两杯就成。” 老板混不吝的溜进厨房，看看姐夫的菜做的如何。 在得到允许之后，许问也拿上机器，拍一些做菜的画面。 “大哥，咱现在做的是啥啊？” “垮炖杂鱼！” 女婿面色沉静，专心的做着菜。 “呃......那是什么？” “我们这的家常菜......” 在女婿的介绍下，许问也算是简单的了解了这道菜的做法。 以大酱调味，这酱一定要选用当地自制的大酱。将胖头鱼下锅，炖煮，再依次放入杂鱼慢炖。 混搭的感觉，像极了东北人的率性和直接。 十四道菜，由各种鱼类烹饪而成。 蒸、炸、炖、煎，种类做法各不相同，也只有九州如此久远的历史，才能孕育出这古老的美食文化。 “菜好咯！” 女婿端着菜，放到餐桌上。 老石钻进屋里，拿了几瓶酒，放到桌上。 “今天晚上就这些啊，都喝过瘾了。” 老板贴心的拿过杯子，给众人满上。 许问和刘念川，一再推脱不喝，可还是承受不住老石一家的热情，倒了半杯。 至于江曦颜和吴心，毕竟是女孩子，也没有劝酒。 “虽然还不是年夜饭啊，但是咱们有缘认识，这就当是今年的年夜饭了。这一杯，咱们先祝各位，新年快乐！” 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石没少参加这种场合。 这酒应该是自家酿的白酒，喝上去，还有一股柴火的香味。 可即便如此，那股辛辣的感觉，还是让许问瞬间就脸红了起来。 “喝点水。” 江曦颜递过来一杯温水，有些担心的看着许问。 一旁的刘念川，也比许问好不到哪里，吃着菜想要压下嘴里的酒味。 “你们这可不行！大老爷们的，一点酒都不能喝。” 老石说归说，但是也知道轻重。看这两人确实不能喝，也就不再劝酒，自己随意就好。 酒过三巡，时间也到了夜里的十点多钟。 小孙女坐在老石的怀里，昏昏欲睡。 “给你们拍张全家福吧！” “来来来，快坐好咯！” “一二三，茄子！” 老石一家七口人，坐在沙发上，笑容灿烂。 第39章 归家 在松平又呆了几天，补录了一些相关的镜头，许问几人才算完成了这次的行程。 在机场，和几人分别之后，便和江曦颜一起，坐上了飞往魔都的航班。 江曦颜是魔都人，许问为了照顾女孩子，就没选择直达金陵的航班。 “手怎么样了？” 飞机上，江曦颜顺势拉过许问的手，轻声问道。 在查干湖的这几天，哪怕再注意，还是让许问的手受了冻。 食指的关节处，肉眼可见的肿了一大块。 “没事，就是有点痒，回去抹点药就行了。” “你靠着写歌也不会少赚钱，干嘛让自己受这些苦。” “那人这一辈子，总得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嘛。” 飞机已经越过云层，视线所及，都是阳光在云层上，反射的金色光芒。 江曦颜看着许问的侧脸，阳光洒下来，金光为他渡上一层轮廓。 “诶，许问。” “怎么了？”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呃......” 对于江曦颜如此直接的表达，许问一时间有些语塞。 看着许问的表情，江曦颜突然笑了起来。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不成！” 许问看着窗外，犹豫了很久，才转过头对着江曦颜说。 “我要是开工作室的话，你要不要来帮我？” “不要！” 江曦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 “为什么啊？” “我过去不就成你的下级了嘛，你还得叫我学姐呢，当你下属那可不行。” “咱们是合伙人，是平等关系。” “凭什么呢？以你的能力，工作室开起来，是随便赚钱的。为什么还要拉上我，自己钱多想要分给我呀。” 许问看着江曦颜，突然笑了起来。 “凭我相信你。以我的能力，确实可以很轻松的就赚到钱。但是成立工作室的话，并不是说可以随我的意愿来做。 商务类的事情，我不懂。 所以就要找一个信的过的人来做。合伙人，是你以你的能力占据一定的股份比例，并不是说我送钱给你。 我这个人，除了艺术上的事情之外，其他的所有事，我只想越简单越好，越省事儿越好。 如果这样，合伙人需要承担的东西就会比较多。 所以呢，你要考虑清楚。等来年吧，来年开学了，你给我个回复，好不好？” 他在勾引我！ 江曦颜的心里，下意识的就闪过了这个念头。 许问平时虽然笑，但都是笑的很浅。不像今天这样，笑起来就让江曦颜，感觉阳光明媚。 可是真的好帅啊！ 本来许问的长相，就完全在江曦颜的审美上。这番话，这一笑，更是让江曦颜差点就点头答应下来。 “好不好？” 看江曦颜愣住，许问还以为她在思考，便又问了一句。 “再说吧！” 江曦颜随口说了一句，便急忙转过头去。 假意翻找着东西，实际上是在掩盖有些发红的脸蛋。 虽然她胆子很大，可这当着别人面发花痴的行为，着实有些丢人。 许问虽然觉得她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就当她答应了下来。 --------- “妈！我回来了！” 许问打开门，对着客厅喊道。 在魔都和江曦颜分开之后，许问就马不停蹄的朝家里赶来。 即便如此，回到家里也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老佛爷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催，可这到家里了，连个欢迎的人都没有。 “妈？” “叫魂呢！舍得回来了是吧，我还以为你都要在外面过年了，还回来干什么？” 程兰手里拿根葱，对着许问阴阳怪气。 “别人家的孩子，有假期就回来看看家里的留守老人。你呢，国庆不回来也就算了，放了寒假还得再出去野两天，怎么，就这么不想回来？” 许问换好拖鞋，把鞋子放进鞋柜里。 这才笑嘻嘻的跑到程兰旁边，接过她老人家手里的葱。 “妈，看您这话说的，那肯定得回来嘛。来，我帮您剥！” “臭小子！” “我爸呢？” 许问瞅了半天，也没在家里看到许才晟的身影。 “出去打牌去了！” 听到这，许问把手里的葱一放。 “不是，你们这做爸妈的，儿子大半夜的回来，不说去接就算了，还跑出去打牌？” 这一波啊，这一波就叫做反客为主。 只是许问却忽略了，这个家里，到底谁掌握着生杀大权。 “你还想不想吃饭？” “我错了。” “能的你！” 无论在外面如何，回到这个温暖的小家里，许问总能放下自己的一切包袱，说说笑笑。 听着程兰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 什么都黑成这样了？什么手怎么冻了？什么考试成绩怎么样啊？找女朋友了吗？ 虽然啰嗦，可许问却一点都不觉得烦。 吃完程兰煮的汤面，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隔壁程兰和许才晟的房间里，刚换好睡衣的两人，躺在床上，说起了悄悄话。 和之前啰嗦的模样不同，此时的程兰脸上却带着些心疼。 “你说让儿子去学摄影，到底是对还是错啊？” “你都不知道，今天儿子进门的时候，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以前白白嫩嫩的，现在都黑成什么样子了。 嘴上起着干皮子不说，那手冻得跟猪蹄一样，吃着东西还一直在那挠。” 许才晟轻轻拍了拍程兰的肩膀。 “男孩子嘛，总不能一直细皮嫩肉的，吃点苦也是好的。我看着现在黑一点也挺帅的嘛，更有男人味了。” “你就是不心疼儿子！跑去打牌都不接儿子！” 许才晟一脸委屈。 “不是你说的嘛，儿子回来，得给他个教训，别整天家都不回的。” “那我不是没想到儿子这么苦嘛！不是，现在我说你就听了？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意？” 我的主意不是被你否了嘛。 许才晟在心里念叨着，终究还是没说出声。 “我不管，你明天去药店买点药膏回来。儿子的手可是弹钢琴的，唉！” “好好好！听你的！” 许问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多钟。 程兰少见的没有喊他吃早饭，也知道这一路奔波太过劳累，想让他多休息一下。 许问拉开窗户，靠在床上，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不想动弹。 楼下传来小孩的嬉笑声，时而响起几声炮仗的声音。 一切都在预示着，春节就要到了。 家里空无一人，只看到了程兰在餐桌上留下的便条。 两人一大早，就外出采购年货，给许问留的早餐，还在锅里。 盛上一晚小米粥，伴着咸菜呼呼下肚，许问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对于许问来说，这才是生活。 第40章 调音师 “班长，回来了没呢？” 刚吃过午饭，陈欣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和老杨就在省内上的学，回家的也早。前几天就联系过许问，不过许问当时还在外地。 “在家呢！你们准备去哪玩？” “老地方吧！” 陈欣欣说的老地方，是位于学校附近的一家台球室，也是高中时候聚会的地方。 “妈，我出去玩了，晚上就不回来了！” “你还有钱......” 程兰话说到一半，突然沮丧。 想到自己儿子现在可能比他们老两口还有钱，程兰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我走啦！” 许问换好鞋子，给程兰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金陵的冬天没有天京那么干燥，更没有吉州那么酷寒。 这里是许问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一草一木都让他很是舒适。 没有骑车，许问就沿着人行道晃悠着。 所幸台球室距离家里也不远，毕竟当时就是为了许问上学，程兰才在这里买的学区房。 “来了！” 台球室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和许问这些人也算熟悉，看到许问过来，就笑着扔过来一支烟。 许问接了过来，但也没抽，拿在手里。 “老杨他们呢？” “12号台那里。” “璐璐，你这都打不进去，搞毛线呢！” 还没走近，就能听到陈欣欣那咋咋呼呼的大嗓门。 “陈欣欣，你就不能声音小点！” 许问走了过来，轻拍了下陈欣欣的脑阔。 “班长，你总算回来了。” “班长！” 过来的没几个人，除了陈欣欣两口子之外，也就程璐在。 “班长，你怎么变这样了！你赶紧把以前那个班长还给我们！” 陈欣欣戏精附身，对着许问干嚎着。 “管管啊！” 将手里的烟递给老杨，许问无奈的说道。 从回来到现在，每个见到他的，对他的变化都要说上几句。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是风吹日晒的，谁的皮肤都不会太好。 而且许问也不是特别注意保养，就显得有些粗糙。 “这我可管不了，你这刚进大学，可是大出风头啊！” “就想着赚点小钱，没想到就给暴露出来了，烦的很。” 陈欣欣和程璐依旧在打着台球，许问和老杨，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我们前几天的时候还说呢，班长这也算是一朝成名天下闻了。” “你们呢，在学校怎么样？” “老样子呗，大学生活嘛，就比较浮躁。欣欣还算争气，竞选了个班长。我就是个混子，哈哈哈哈！” 许问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陈欣欣。 这个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女生，竟然还能当上班长。 “班长，你那d站到底还更不更新了？你再不更新，我就取关了啊！” 程璐一杆把白球打进仓里，有些尴尬，急忙将话题引到许问身上。 “忙啊，一直没什么时间。” “要不然咱们趁着寒假，再拍个mv呗！” 听到这个话题，陈欣欣倒是来了精神。 之前的《bj东路的日子》，在宿舍里，可是被那些室友们好生羡慕。 “mv就算了，没意思。要不然咱们搞一部电影？” 许问开着玩笑，也没当回事。毕竟一个寒假月余的时间，怎么可能完成一部电影的拍摄。 可陈欣欣却不这么想，听到许问的话，放下手里的台球杆，就凑了过来。 “拍什么电影，要不然给我和老杨拍个爱情电影怎么样？” “你俩那连个剧情冲突都没有，拍个屁的电影，拍个短片还差不多。” 说到这，许问心里突然一动。 电影是拍不了，但是微电影肯定没问题啊。 一部十几分钟的微电影，只要进展顺利，一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许问的声音有了几分激动。 “这样吧，也别拍爱情故事了。我回去搞个剧本出来，咱们拍一部微电影。” 认认真真拍，顺便把老校长交代的任务也给完成了。 “别，欣欣就是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老杨怕许问受了陈欣欣的影响，一时冲动。 微电影再短，它也是挂着电影的名字的。制作下来，肯定要不少钱。 “没事，刚好学校布置的有作业，试一试呗。” 说罢，许问就站起身来。 “你们先玩着，我回去把剧本搞出来，这两天等我电话。” “啊？这就走了？” ------- 回家的路上，许问就一直在思考着，有什么篇幅短，剧情好且制作成本不高的微电影。 好的微电影其实不多，满足这些条件的，更是少的可怜。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于许问的突然回家，程兰有些诧异。 “没，回来有点事。” 说罢，许问换好鞋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 在文档上，输入了三个大字。 《调音师》 导言：一个假装盲人的钢琴调音师李安，目击一桩谋杀案后发生的故事。 1：内景。周茹夫人屋内-夜景。 特写：钢琴的琴弦一下一下的振动。 独白：我很少在公众面前演奏，除非是特定的场合或观众，就比如说今晚。 镜头：一位面色惨白的老头靠在沙发上，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 独白：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 镜头：一双男人的脚带着节奏踩在钢琴的踏板上，脚上只有一双袜子，没有鞋，腿上也没有裤子。 镜头：调音师里安赤裸着上身坐在钢琴前演奏，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一双袜子。 独白：我甚至看不见他。 角度对准李安的正脸 镜头：李安手指舞动弹奏着钢琴，但他却没有低头看手底的琴键，而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瞳孔里一片灰白，没有一点光泽。 独白：我是盲人。再说，我也不是为他演奏，而是为我身后的人。 镜头：浑身是血的克里斯夫人静静地站在里安身后，手里端着打孔枪，钢钻头明晃晃地对着里安的后颈。 2：内景。剧院-夜景。 ...... 当思绪放开的时候，许问的创作根本停不下来。 从下午两点多开始，一直到吃晚饭，才算是暂时停了下来。 剧本的内容基本已经完成，但是还有很多分镜头的设计，都还得一点点的来做。 许问随手将剧本保存，然后发到了程道林的邮箱里。 一部微电影，绝对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撑得下来的，所以必须的寻找伙伴。 拍完马明的电影后，就一直在金陵的程道林，肯定是第一选择。 剧本是晚上六点多发的，八点钟程道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许问！” 电话里，程道林的声音有些激动。 “这剧本是你写的？” 许问画着分镜头，把手机开成免提。 “嗯，怎么样？” “这剧本可太棒了，你可是又一次给我惊喜啊！” “那程哥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个忙？” 听到许问的话，程道林愣了一下。 “这个本子你准备自己拍？” “对，只是一部微电影，就想着自己试试手。” “要不然，这本子......我帮你找个导演，报酬肯定不会少你的。” 程道林有些担心，许问摄影技术固然不错，可导演和摄影，毕竟是两个不同的行当。 他就怕许问一时冲动，糟蹋了这个本子。 许问猜到了程道林的想法，笑了起来。 “程哥，没事的，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既然要做，肯定做好准备的。 主要是这一块就我一个人，拉不到人，只能想着把你拖进来了。 不过预计也就一个星期的事儿，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你小子心真大！” 程道林说了一句，便说到正事上。 “演员呢？总不能再拉着你那些个同学吧！” 第41章 筹备 “许问，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我希望你，能用最慎重的态度去尊重它。 电影，绝对不是儿戏！” 程道林声音严肃。 他担心许问会估计同学情分，让这个本子，被一些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给糟蹋了。 “我晓得的。” “里面的角色，我帮你联系一下金陵话剧社的演员，能不能成，你自己去谈。” “谢谢程哥了！” “客气！”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问苦笑着摇摇头。 他确实有将老杨几人带进来的想法，可是听了程道林的话，他也需要反思。 微电影也是电影，也是艺术。 一个导演，对于自己拍摄的电影都不尊重，谈何拍出来好的电影呢。 这天夜里，许问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凌晨。 ------ “剧本我又研究了一下，其实要搭的场景并不多。租个餐厅，在找个学校的会场，租一台钢琴，基本上就能拿的下来。 不过演员就一定得上心，特别是男主角。演技不好的话，出不来那个效果的。 话剧社今天刚好有演出，先过去看看效果。 至于制作成本之类的，别考虑那么多，第一部电影，就得把摊子给铺开咯。 ......” 去往话剧社的路上，程道林一直在给许问交代着各种事项。 在他看来，这个弟弟毕竟年纪还小，虽然有才华，有能力。但是对于做一个导演来说，还是有些太嫩。 不过许问既然想尝试，他这个做哥哥的肯定也得帮着。 话剧社的面积不大，两人赶到的时候，表演已经开始了。 只是相比起其他的表演，话剧的观看人数实在少的可怜。 偌大的表演厅里面，只坐了三分之一不到。而这，还是赶在寒假时间。 “现在表演的是《美好的日子》。” 许问对于话剧的了解并不多，程道林就帮着许问介绍着。 话剧社的演员，其实大多也是来自于各大艺术院校。一些资历深的，还是一些院校的老师教授。 对比起传统的电影表演方式，话剧的表演张力更大，用力也更猛一些。 无论是台词，还是肢体动作，相比起来都要更夸张。 但是只要在话剧社磨炼了十年以上的演员，到了片场有了一定的时间适应之后，基本上都有一手好演技。 为什么一些老戏骨没有片约的时候，就会回到话剧社表演，便在于此。 “这位老太太呢，算是这里资历最老的了。叫秦淑芳，也是金陵艺术学院表演系的老师，等会可以认识一下，让她老人家帮你介绍介绍。” 许问下意识的就看了过去。 老太太一身素白色的长袍，望着前方，手里拿着帽子，神色虔诚。 “那边那个，也是秦老师的老搭档，高长宁，也是一位老艺术家。” 在程道林的介绍下，许问也算是对舞台上的演员，认识了个大概。 也确实应了圈子里的那句话，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就去话剧社看两场话剧，肯定会有惊喜。 坐在台下的许问，不由自主的就被这几位的表演，代入了情绪。 话剧持续了有一个多小时，除了开始的时间，程道林会介绍几句。 到了后面，两人都是在安静的欣赏着。 随着报幕员上台，这场表演也画上了句号。 许问这边，在表演刚结束的时候，就在程道林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台。 “秦老师好！” “高老师好！” ...... 许问对着还在化妆的老师们，一一问好。 众人对许问不熟悉，但是和程道林这个常客，关系还不错。 “小程，不介绍一下？” 秦淑芳老师对程道林笑着说道。 “我一个小兄弟，叫许问。准备拍个片子，想找几个演员，我就带他过来见识一下。” “许问？天京电影学院的？” 秦淑芳笑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许问。 “对，您知道我？” “我不止认识你，我还认识你们系主任呢，秦茹是我表妹。” “啊？” 这个消息，着实让许问吃了一惊。 没想到远在金陵，还能碰到秦主任的姐姐。 “咱这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今年不是才大一吗，怎么就想着拍片子？” “他自己搞了个剧本，也想着自己试一下。年轻人嘛，就得多尝试。” 程道林帮着解释了一句。 毕竟还不算太熟，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交浅言深这个忌讳，大家还是懂得。 不过听到是许问要拍，众人的兴致还是少了许多。 话剧社的演员，其实收入来源很有限。在话剧表演不卖票的情况下，其实收入也就与都市白领差不多。 所以大家伙对于外出拍摄，还是很有兴趣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随便来个戏就接，作为演员，还是要珍惜羽毛。 “剧本呢，拿给我看一下？” 还是秦淑芳率先开了口，缓解了许问的尴尬。 许问从包里，把打印好的剧本递给老太太，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部戏的剧本并不长，只有几页纸，老太太却是来回翻看了好几遍。 “你看下？” 看完之后，沉思了片刻，才把剧本递给了一旁的高长宁。 高长宁翻看了两页，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一旁的其他演员，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有些好奇。 这两位老师的眼光，都很挑剔。能让两位感兴趣，剧本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给我们俩，也就是跑个龙套嘛！” 高长宁把剧本递还给秦淑芳，才有些幽怨的说道。 这个剧本，他确实觉得挺有意思的。 但有个关键问题，适合他和秦淑芳的角色，也就开门的老奶奶以及那个被杀的老头。 年轻人拌老容易，可老人想年轻，就有些难了。 “我看这电影的篇幅，也就十几分钟？” “嗯，按我的考虑，应该在十三分钟左右，算是一部短片。” “演员呢，有什么考虑？” “需要的演员其实并不多，最重要的就是主角，对于演技要求可能比较高。还有一个，就是周茹夫人，也有一定的演技要求。其他的一些配角，肯定是越贴近角色越好。” 秦淑芳随手将剧本递给许问，盯着许问看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你会演戏吗？” 许问急忙摇摇头。“不太会。” “会弹钢琴吧？” “这个会。” “其实我觉得，你是挺适合李安这个角色的，会弹钢琴，就是脸有些嫩，需要化妆师来做一些老妆。” 话音落下，还不等许问回答，就转过头看着一旁的高长宁。 “老高，闲着也是闲着，过去凑个热闹？” “行啊，听你的。” 秦淑芳这才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演员先挑着，戏份的难度倒是不大。 主角的话，我觉得也别麻烦了，就你上得了。到时候我和老高一起盯着，跑不偏！” “可是......” “别可是，不懂演技，怎么能做一个好导演。” 可是许问不是不会演戏，他只是不想要出现在镜头前面。但是这话又没办法，直接和老人家说。 这就有些无奈了！ 许问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程道林。 可程道林也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好在今天的收获也算不错，两位老师的加盟，也触动了其他演员的心弦。 一天下来，基本上算是把角色定了个七七八八。 之后，就是找律师签合同。由于许问没有自己的公司，只能把项目，挂靠在程道林的工作室旗下。 以往小打小闹，没有那么多正规程序走，许问倒也不觉得麻烦。 可这一旦正式起来，却发现自己，要什么没什么。 等忙完以后，许问才忍不住感慨起来。 还是得抓紧时间，把工作室建起来啊！ 第42章 拍摄进行中 “丁姐，咱能别拿着这东西在我面前晃悠么？” “怎么？怕了？” 丁姐，全名丁洁，饰演周茹，也是金陵话剧社的演员。 此刻手里拿着的，便是一把做的道具气钉枪。 虽然说知道是假的，但是这枪口，时不时的就指着自己的脑袋，许问也有点心虚。 “小丁，别闹了。” 秦淑芳把丁洁拉到一旁，不让她去打扰许问。 虽说许问年纪小，可是在此时，许问就是这个剧组的老大。 一个导演，得有说一不二的权威。 闹归闹，但一定不能是现在。 程道林正在一旁，指挥这道具将一些摆设摆放好。 制作组的道具制作，全部外包给了话剧社的道具部门。道具部那边，也乐得赚些外快，很开心的就接了下来。 这里，是他们为了拍摄，临时租下来的一套房子。 整个剧组，算下来也有十几号人。除了道具摄影和演员之外，还有陈欣欣几个看热闹的家伙。 在确认道具摆放没有问题之后，许问和程道林打了声招呼，脱掉身上的衣服，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在许问拍戏的时候，程道林会暂时拿起导筒，掌握剧组的动态。 这是两人之前就商量好的。 而且关于拍摄画面的各个分镜头，许问早已经制作出来，交给了程道林。 房间里人声嘈杂，许问并不过问，坐在钢琴前，闭上眼睛。 丁洁穿着黑色的西装，安静的站在许问身后。 秦淑芳坐在镜头外，看着许问。她和老高都知道，许问正在找状态。 随着时间流逝，许问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却仿佛失去了神采。 这场戏，是一场无声的戏份，也是全剧最考验演技的戏份。 以这场高难度的戏份开场，也算是个不小的挑战。 许问睁开的眼睛，正视着眼前的摄像机，可看着画面的程道林，在许问的眼神里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生机。 随着身后脚步声临近，原本空洞的眼神，恐惧一点点蔓延上来。 赤裸的上身，因紧张而僵硬着。 黑色的人影，在他身后站定，他更为害怕了。 脸上的肌肉因为恐惧，想要颤抖，却又被他强硬的控制，只有脑袋，在控制中做出极其微小的动作。 站在不远处的陈欣欣几人，早已经用手捂住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响。 紧张的气氛，早已经弥漫开来。 侧面的镜头缓缓移动，从许问的侧脸走过，扫过丁洁的半边侧脸，在门头的镜子处停了下来。 镜子里，丁洁拿着气钉枪，对着许问的脑袋。镜子的最深处，一位西装革履的老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卡！” 随着程道林的声音响起。 整个片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秦淑芳更是站起身来，给许问鼓掌。 “你个臭小子，连我这个老太太也骗？这还叫不会演戏？” 许问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没骗您，我这就是自己瞎琢磨的。” 说罢，许问给自己套上一件外套，就急忙凑到了监视器前。 将刚才拍摄的画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许问才满意的点点头。 “保一条吧！” “成，那就继续！” 剧组开始短暂的休息，摄影师也将机位移动到设定的地方。 角落里，陈欣欣看着程璐，轻声嘀咕着。 “咱班长什么时候会演戏了？”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也没见过。” “我刚才都快被吓死了，原来现场拍摄，是这种感觉啊。” “我也是，那一刻都感觉班长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我都差点喊出声来。” ...... “丁姐，你刚才脚步有点急了，再慢一点，稳一点。” 在这里，脚步越慢越稳，电影的张力也就越足。 听到许问的话，丁洁下意识的点点头。 之前没开始之前，丁洁还想着带着许问演戏，可这一场戏下来，她早就把之前的想法，抛之脑后。 “第一幕，第一场，第二镜，action！” 这一遍，依旧过得很轻松。 接下里，则是许问调音的镜头。 程道林看到许问画的分镜头，之所以震撼，便在于许问对于各个镜头的设计。 包括之前的那个镜子，整场戏的三个主角，全部囊括其中，直接就将故事理顺。 这一次，同样如此。 “第一幕，第二场，第一镜，action！” 场记板落下，又一场的表演开始了。 许问依旧赤裸着上身，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弦上摸索着，手指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的眼神依旧空洞，可仔细看，却能看到那其中的隐藏的恐惧，怀疑，以及残存的侥幸。 在后期，这里是有一段旁白，诉说着他不断安慰着自己的话语。 可是在镜头里，身后的屋门上，倒映的，是周茹翻动着他衣服的影子。 在他的衣服里，有着记录着日程的笔记本。 可是，他是个盲人。 “过！” 随着脚步声响起，程道林也宣布结束了这场戏的拍摄。 这两段戏，是许问的独角戏，也是极为考验演技的眼神戏。 在开拍之前，他们都会担心，从未学过表演的许问，能否撑起这场戏。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挑灯夜战的准备。 可是谁也没想到，许问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两段戏，加上休息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小时。 而这，还是因为许问有着保一条的习惯，才耽搁了不少时间。 “秦老师，马上到您了，什么感觉？” 许问穿上衬衫，外面套上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走到秦淑芳旁边，笑着说道。 “能有什么感觉，我就是露个脸。” 说着，看了看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老高，坏笑起来。 “起码我还是活着的，你说是吧。” “哈哈哈，这倒是。” 打过招呼之后，许问便在监视器前坐了下来。 秦老师则是跟着几名摄影师，来到了隔壁邻居的家里。 “第二幕，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屋子的门缓缓打开，秦老师带着老花镜，露出半边身子，看着邻居门口的方向。 有些疑惑的推了推老花镜，眼神深处，却似乎有着一股说不清的复杂意味。 秦老师的戏份很少，算下来，也就几秒钟的镜头。 可即便如此，敬业的老戏骨，还为这个龙套角色，写了一份人物小传。 就正如剧本里的一句话，人人都是暴露狂，人人都是窥视者。 在秦老师的设想中，这位老太太，可能早在门后，看到了主角的一系列动作，也发现了主角并不是真正的盲人。 如此的话，眼神中含有的信息量，就会多上不少。 起码并不是被吵到的厌烦，也不会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带有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主角走进房间。 一个假盲人，会看到些什么，这谁又能说的准呢？ 至于另一版，早已经被她放弃。 很简单的原因，表现出来的情感太过单纯。每个镜头都有着特殊寓意的电影，不可能将几秒钟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卡！过了！” 许问说完，便对着老太太竖起大拇指。 这些常年在话剧社里磨练出来的演技，可真不是说着玩的。 起码那些常年活跃在电视屏幕前的流量明星们，和这些人比起来，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大家伙休息一会啊，十五分钟后继续。” 第43章 杀青 宽敞的客厅里，一架钢琴摆在屋子中央，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在许问的半边脸上。 许问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的弹动着。 悦耳的钢琴声流淌在屋子里，一个只穿着内衣的女孩，正在钢琴前，翩翩起舞。 妖娆的身躯随着音乐摆动，在此刻，琴声似乎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随着琴声落下，女孩才停下舞步。 捡起遗落在地上的衣衫，走到许问旁边，在许问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许问忍不住眉头一挑，嘴角带起一抹似露未露的笑意。 “卡！过了！” 随着女孩的身影走远，程道林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已经是拍摄的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场戏。 因为许问出色的发挥，拍摄的进度，也是出奇的顺利。除了在租用餐厅拍摄的事情上，耽搁了些时间之外，一切都是超越进度的推进着。 李洁几人，早在第一天就已经杀青，离开了片场。 看到许问的演技，秦淑芳老师也算是放下心来，拍完第一天的戏份之后，就回家准备过年了。 “很完美！我现在已经越来越期待，做出来成片的样子了！” 程道林拍了拍许问的肩膀，颇有些感慨。 许问虽然没拍过电影，可是对于镜头，对于光线的隐喻，可谓是炉火纯青。 对此，程道林也只能将其归于天赋。 场边的道具，开始收拾着摆放的道具。在角落处，老杨正在和陈欣欣说着悄悄话。 今天老杨也算是牺牲颇大，只穿着内裤，在镜头里溜达了一圈。 献出了荧幕初露的老杨，心里很是受伤，正在接受着陈欣欣的安慰。 “弄好了，晚上南城酒店啊，咱们杀青宴！” 许问对着正在忙活的工作人员，招呼了一声。 在一个圈子里混，一些默认的规则，还是一定要遵守的。 杀青宴，便是如此。 一来可以排解下长时间呆在片场的压抑，再来就是演员之间互通有无，为以后的合作做些铺垫。 毕竟圈子就这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该维系的关系还是要维系的。 现在许问孤身一人，这些人脉资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至于秦淑芳老师他们，许问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不过毕竟临近年关，应酬比较多，有些可能到不了。 不过杀青宴并不代表着许问的工作结束，相反，真正的重头戏，都还在后面。 片中的一系列旁白，都等着许问去录制。还有钢琴曲，以及相关的配乐，都压在许问一个人身上。 ---------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程兰打开门，就看到在门口蹲着的，浑身酒味的许问。 “今天杀青宴，许问毕竟是导演，敬酒的人有点多。阿姨您先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杨振就急忙离开了。 “老许，过来搭把手，把你儿子弄回去。” 看着许问那满脸通红的样子，程兰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对着屋子里喊道。 话音刚落，许才昇就穿着拖鞋跑了出来。 接过程兰扶着的许问，半拖着给放在了沙发上。 “来，高老师，咱们喝一个！” “喝喝喝，还喝呢！” 程兰一边埋怨着，跑进厨房，帮着熬点醒酒的汤。 “你说养这个儿子干嘛，好不容易放个假了，天天往外面跑，家也不回。” “儿子这不是有正事嘛！” “那也不能喝成这样啊，他不能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许才昇没再多说，程兰心疼许问他也理解。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在九州这个人情社会里，很多事情就是要在酒桌上解决。 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那就更是如此。 所以心疼归心疼，但只要许问觉得是值得的，那就没问题。 许问从小就有主见，拎得清得失，这一点，许才昇还是很放心的。 这一晚上，程兰几乎都没怎么睡。 时不时的就去许问的房间，看看许问怎么样，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 窗外的嬉闹声，吵醒了宿醉的许问。 撑着身子靠在床头上，用力的甩了甩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 昨晚上喝了多少，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隐约记得，程道林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再喝。 缓了一大会，许问才恢复了点精神。 手机里一堆未读消息。有程道林的，有杨振的，还有程璐等人的。 看了眼时间，这都已经腊月二十七了，再过几天，就要除夕了。 忙得这些天，都快忘记马上就过年了。 “起来了，赶紧洗漱去，我给你盛碗粥，喝了暖暖胃。” 正在打扫卫生的程兰，看到许问起床，轻声说道。 “谢谢妈！” 一碗粥下肚，许问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 虽然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相比之前，已经好上不少。 “这回不用再到处乱跑了吧？” 程兰剥了个鸡蛋，递给许问。 “还没，等下午吧，下午还得去一趟录音室，还有些配音要录制。” “这马上过年了，等年后不行？” “那拖时间太长了，早点弄完，早点安心。” 程兰“啪”的一下，从许问的手里抢过鸡蛋。 “忙忙忙，十九岁生日都没过呢，天天比谁都忙。” 说完，拿着碗筷，就朝着厨房走起。 只是走了一半，又转过身来，把鸡蛋放到了盘子里，这才满怀怨气的走开。 许问笑着挠挠头，从桌上拿起鸡蛋，塞进嘴里。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赶，但是现在要是不弄，年后录音室什么时候开门，许问心里也没底。 还不如趁早把这些工作都做完，留着剪辑慢慢做就行。 客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今年春节档的广告。 “只要相信，就能实现；杨路导演作品《小说家之梦》，大年初一，我们一起开启一段梦幻之旅！” “感谢在最美的青春，有你的陪伴。《再见真好》，大年初一，温情上映。” ...... 每一年的春节档，都是一场电影的狂欢。 这些电影，或温情，或悲伤；也或是街头追逐，看得人肾上腺素飙升；也有可能是迷影重重，让人欲罢不能。 作为导演，作为制片方，没有人不想从贺岁档这块蛋糕上，切下一大块来。 只可惜，这几年的电影，早已经成为了流量的狂欢。 票房依然大卖，可口碑却是跌的凄惨。 人们遭受着资本的迫害，却苦于无好片可看的痛苦。 这一切，对于此时的许问来说，也无能为力。 靠在沙发上，看着新闻的许问，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的睡去。 第44章 收获 金陵城里，万家灯火通明。 “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我们即将迎来的，是庚子鼠年。 让我们用欢呼，还迎接这个即将到来的春天。 来吧，倒计时！ 10！ 9！ 8！ 7！ ......” 正在播放着的春晚，主持人正在用倒计时，迎接着新春。 随着钟声响起，小区不远处的广场上，一道道烟花飞上天空。 绽放的烟花，点亮了凌晨的夜空。 此起彼伏的烟花似在争奇斗艳，又像在展示着人们日新月异的美好生活。 大人们的欢笑声，孩子们的尖叫声，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儿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呢，过得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程兰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许问，笑容灿烂。 一旁的许才晟，也是不甘落后。 “新年快乐啊！不管怎么样，身体最重要，事情不要急，慢慢做就好。” “新年快乐！谢谢爸妈！” 许问笑着接过，也给老爸老妈送上自己的新年礼物。 一个奢侈品包包，以及一瓶窖藏古酒。 今天，对于所有的九州人民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年的辛苦，在今天画上了一个句话。享受这阖家团圆，体味着家的风味。 从过了凌晨开始，许问的手机，就一直在“叮叮”的响个不停。 给爸妈拜完年，许问才有空拿起手机，看着众人发来的消息。 是七七呀：“许老师新年快乐呀！来年要写好多好多好听的歌，好不好！” 程璐：“班长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糖曦：“小学弟新年快乐呀，快点和我说新年快乐，开学了姐姐请你吃饭！” 杨振：“班长新年快乐！” ...... 一整页的未读消息，许问也不嫌麻烦，一条条的认真回复。 “七七新年快乐啊，新歌别着急，在路上了。” “程璐同学新年快乐，每天开开心心的。” “曦颜学姐新年快乐，开学了一起坐坐。” ...... 回复消息就用了半个多小时，这半年多来，也结识了不少新朋友。 其中有些相处密切，比如宿舍的几个家伙，还有程道林、乔七七这些。 还有些则是一面之缘，就像郑贺伟几个。 不过总的来说，这半年对许问来说，绝对是收获满满的半年。 暑假的《bj东路的日子》，现在d站平台的播放量，已经接近千万。而在易听平台上，歌曲的销售额，也来到了四百五十多万。 那些高中同学，到现在还对着许问念念不忘，其中也免不了这些分成，还每个月的到账。 扣除平台分成，以及各类税务，这笔钱到许问这里，也就只有不到一百万。 d站平台的收入，其实加起来也就不到三万块钱。 因为这笔钱分起来太过麻烦，也和同学们商量过，就不再分成了。 所以从这首歌里面，许问拿到的收入，也就100万不到。 《路过人间》这张专辑，成为了19年底，最为火爆的专辑，没有之一。 首周销量40万只是个开始，截止到1月12日的数据，在酷乐平台上，月销售额，高达4200万，也就是93万多的销量。 音乐平台的销售模式毕竟与传统唱片不同，专辑好卖，但是卖不了长线。 毕竟互联网的记忆实在短暂，一段时间过去，网上就很难在看到这些消息。 即便如此，在1月下旬，《路过人间》还是销量破百万，成为了乔七七的第一张白金唱片。 自此，乔七七再也不是一个娱乐圈的小透明了。 她是有着作品傍身，有着成绩为底的新晋二线歌手。 与一线相比，差的也不过是一些底蕴，以及部分知名度罢了。 根据乔七七的消息，《路过人间》很有可能成为19年的年度最佳专辑，还有年度十佳歌曲里面，也会有这张专辑里的歌曲。 不过这些也只是小道消息，必须得等到2月底的年度音乐盛典，才会知晓最终结果。 在年底的时候，乔蔚然就直接给许问包了个百万的大红包。许问也不客气，直接收了下来。 以他创造的收益来说，这100万一点都不多。 再加上卖歌的收入，在《路过人间》这张专辑里，许问赚到的，就有380万元。 这笔钱，是不需要扣税的，税务会由星耀代付。 也就是说，半年的时间，许问总共赚了四百八十万左右。 当然，许问赚钱快，花的更快。 买的摄像机五十多万，再加上后面补的一些设备，在器械上的投资，现在都将近百万。 全国各地拍摄的车马费，住宿费，以及支付出去的报酬。 核算下来，也有五十多万。 年底最大笔的开销，就是《调音师》这部微电影了。 演员的成本不高，十几位演员，从咖位上，以及角色的重要程度上衡量，共计支付了20万。 而这，许问也都是按照市场价溢价给的片酬。 对比起那些动辄千万片酬的流量明星，足以可见，这些没有知名度的演员，身价是有多么低廉。 场务、道具、摄影这些人员的报酬，以及租用录音室，场地的费用，加起来也有二十万左右。 一部十几分钟的微电影，总计的的制作成本，才四十多万。 这让之前核算成本的许问，也是大吃一惊。 不过算下来，《调音师》的导演是许问，剧本也是许问写的，包括后期的剪辑，以及音乐制作，都是许问在做。 这些人力成本算上去，其实就大差不差了。 总的来说，半年的时间，赚了一些钱，也花了不少钱。现在剩余下来两百多万，就得准备着筹办工作室的事情。 许才晟和程兰，跨过年发完红包，就回房间休息了。 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早已经过了熬夜的年纪。 等回复完消息，许问回到卧室。不过倒是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电脑前，把已经剪辑好的电影，上传到d站上。 【不许问许问】： 《调音师》 简介： 莫卧儿帝国的皇帝沙贾汗在妻子死后，悲痛万分，他召来了当时最好的建筑师，建筑师来到皇帝面前。 皇帝问他：“你结婚了吗？” 建筑师说：“结了。” 陛下皇帝又问他：“你爱你的妻子吗？” 建筑师又说：“是的，陛下，她是我的命，我爱她胜于一切。” 皇帝说：“很好，那我就把她处死，你就知道我有多痛苦，就能为我的妻子建起世上最壮丽的坟墓。” 皇帝处死了建筑师的妻子，建筑师建起了泰姬陵。 点击上传。 第45章 观影 “妈的，这什么垃圾电影，还什么开启一段梦幻之旅，我都快旅到医院了。” 电影院门口，刚刚看完了凌晨首映的赵安，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 他是d站的影评up主，每年的春节档，一定是他们这些影评人的狂欢。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坚守到最后的准备，可赵安怎么也没想到，一部电影看完，就已经让他血压拉满。 这部电影，简直就是完美踩在，所有赵安认为的坑上。 作为配角的流量明星，演技拉胯不说，镜头甚至比主角还多。 角色主线不做，不是在谈恋爱，就是在谈恋爱的路上。 甚至那种已经几百年不用的烂俗套路，在这部电影里，竟然还屡次出现。 当配角抱着即将摔倒的女主角，慢镜头出现，背景音乐也出现的时候，赵安当时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出一个城堡来。 以至于到最后，赵安都没看懂，这部电影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 好像是甲在去拯救世界的路上，遇到了乙，又不小心爱上了乙，这时候丙又出现了，丙又爱上了乙。 甲和丙打了一架，两人分道扬镳。乙就被迫，在这两人之间做出选择。 然后乙告诉两人，你们两个都是好人，但是我选择丁。 这他妈的，什么恶心剧情，赵安简直都不想回忆。 一旁的助理，对于赵安的痛苦，也是深表同情。 “下部电影开场还有五分钟了，怎么说，现在进去？” “别急，你等我缓缓，我有点不太行了。” 赵安说着，便打开自己的d站，发了一条动态。 “兄弟们，我已经被毒倒了，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等视频上线，给个三连好不好？” 说完，看到动态一栏的红点，随手打开。 他关注的人并不多，在这大半夜发动态的，更没有几个。 “不许问许问？” 这id有点熟啊！ 赵安皱了皱眉头，点开头像。 在动态页面里，就看到了那首《bj东路的日子》的投稿。 “妈的，这个年更up，比我还能鸽！” 想到自己的粉丝，天天喊自己鸽王。再看看人家，半年多了，才发了第二条视频。 “调音师？只有十几分钟，是个短视频？” 赵安怀着好奇的心情，点开了许问的视频。 作为年更up，做出来的视频，肯定得有点东西......吧？ 手机屏幕黑了下来，屏幕上跳过演员的名字。 导演：许问 制片人：程道林 ...... 缓缓的钢琴声响起，画面一个跳转，一个钢琴的特写，琴弦在轻微的碰撞中，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很少在公众面前演奏，除非是特殊的场合或观众，就比如今晚。” 画面再转，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个男人是谁？我不认识。” 独白的声音低沉，却极富吸引力，带着赵安，不自觉的就进入了剧情之中。 镜头一个个闪过，袜子的特写，裸露的背部特写，以及一个面部近景。 在男人的身后，一道黑色的人影，一动不动。 “我是盲人，再说我也不是为他演奏，而是为我身后的人。” “砰！” 似乎是关门的声音。 画面黑了下来。 《调音师》三个大字，出现在了屏幕上。 “赵安！” 助理的一声叫喊，吓得赵安，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赶紧的，就几分钟了，得赶紧入场。” 赵安回过神，看着检票口那排着的长队，又看了看手里暂停的视频。 咬了咬牙，对着助理说道。 “要不然你进去看吧，我在外面坐一会，刚好看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 作为一个影评人，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没有看到结尾的电影，就比如眼前这部。 “你都不进去，我进去有什么用。” “那要不等晚一点吧，我先把这个看完。” “也行，看得什么，让我也看看。” “调音师。” “？？？” 对于助理的疑问，赵安并不在乎，而是双击继续播放。 画面已经来到了一处表演大厅里，主角走到钢琴前，对着台下微微鞠躬。 “去年，我被看做是天才，我也以为自己前途无量。” 独白声，适时的响了起来。 “15年来，我所有的努力，只为一个目标。伯恩斯坦钢琴大赛。” 颤抖的手，放到黑白的琴键上。 画面再一次切换。 赵安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紧凑的电影，从开始到现在，出现的所有镜头，都没有超过十秒钟的。 而且伴随着镜头的一次次切换，故事也在快速的推进着。 在赵安的脑海里，也在试图思索着，剧情到底该如何发展。 钢琴比赛肯定是失败了的，手都是颤抖的，肯定失败。 “我失败了。” 主角躺在床上，颓丧的翻了个身。 独白证明了赵安的推测。 在他的身后，一个女人拿起行李，离开了房间。 女朋友也抛弃他了？ 当画面再次切换，主角已经带上了黑色的墨镜。一位肥胖的中年人，在他的身前坐了下来。 “我活了过来，成为了钢琴调音师。” 这是成为盲人了？ 想到开场的独白，赵安突然反应过来。 输了比赛，打击太大成了盲人？ 随着剧情的推进，赵安也在不住的推测着，全身心的投入到剧情里。 他知道了，原来这个人，是为了调音师这个工作。 就如台词里的那句话，人们认为失去会令人更敏感。 赵安一时间有些走神。 他想着，现在社会上确实如此，认为盲人的耳朵更敏锐，认为哑巴的嗅觉远超常人等等。 似乎皆是如此。 在之后间次出现的画面里，主角弹着钢琴，在他的身后，有着只穿着内裤的男人，也有着默默旁观的女人。 甚至有女孩，在他弹琴的时候，站在他面前，脱去衣服，跳起舞蹈。 完美贴合了前面肥胖中年人的那句，“这社会不是偷窥癖，就是暴露狂。” 剧情进展到现在，赵安不得不为这里面的台词设计，鼓掌叫好。 主角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豪，脸上也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直到他不断按响门铃，踏入了那个家里。 在碎碎念的交流中，主角摔倒在地。当爬起来时，已经是满身的鲜血。 下一个镜头里，原本出现在开篇的老头，此刻在正面视角里，满身的鲜血。 当所有的一切串起来的时候，赵安似乎突然明白了。 一个假的盲人调音师，在上门调音时，却意外的撞见了一起凶杀案。 那开篇镜头里，主角身后的那个身影，似乎也明了了。 现在的问题，主角会不会死？ 主角装作盲人，开始着自己的表演。在女主人的授意下，他摸索着脱去了衣服。 在摘去眼镜时，仍然保持着镇定，似乎一些都完美无瑕。 独白响起。 “我的日程本！噢，见鬼。我的日程本放在口袋里了。瞎子会需要日程本吗，糟糕。” 在主角的独白声里，脚步声渐渐临近。 主角安慰着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双手伸向琴键，开始弹琴。 “我是瞎子，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既然不知道，就应该放松。弹琴，对弹琴，我弹的时候她就不会杀我。” 可是有脚步声啊，既然是盲人，脚步声肯定很清晰。 赵安暗骂着。 伴随着钢琴声与独白声，镜头缓缓推进，一把气钉枪对在主角的脑后，女主人面色冷峻的看着他。 在身后的镜子上，三道身影并存，似乎预示了一切。 画面上，开始出现演职人员的名字列表。 电影到此结束。 赵安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主角到底死没死？” 第46章 影评上线 “死了，他肯定死了！” 赵安猛地一拍腿，有些激动的说道。 一旁正在刷着手机的助理，凑了过来。 “谁死了？” 赵安没搭理他，再次拿起手机，就准备再看一遍。 “别看了，赶紧进场了，这再不进去，啥也看不到了。” 听到这，赵安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咱们今天就不看了，先回去。” “不看了？那你春节档的试毒怎么办？” “晚几天再说吧，我现在有别的目标了。” “你这......” 赵安也懒得听他继续啰嗦，把手机装进兜里，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待下去了，电影里那么多伏笔，都等着他去探索呢。 主角到底死没死？ 开头的声音到底是关门声，还是气枪响起的声音？ 主角从什么时候暴露的？ 这一晚上，十几分钟的视频，被赵安来回翻看了二十多遍，才把视频做了出来。 助理看完一遍，也早已没有了劝说赵安的想法，反而还在一旁说着自己的见解。 早上六点多钟，赵安发布了新年的第一条视频。 以及附上的一条动态。 “兄弟们，在试毒的路上，突然发现了一部影片，它把我带回了正途。 春节档试毒的视频暂时先不做了，做了一部微电影的解析。 电影名字《调音师》，大家在d站也能搜的到。 发布者，不许问许问，就是发布《bj东路的日子》的那个账号，大家都可以去搜一下。 最好看完电影之后，再来看我的视频解析。 里面有很多细节，只是我个人的见解，希望各位，能给我带来一些新奇的想法，咱们评论区见。” 在d站，赵安粉丝两百多万，也算的上是头部up主。 动态刚一发布，就收到了不少留言。 “不是，你鸽视频也就算了，现在春节档都鸽，真就百万up主了，膨胀了？（狗头保命）” “不做春节档，去做微电影，可真有你的啊！” “不许问许问的那个账号不是都已经停更了嘛，怎么突然发视频了？” “谁知道呢，那个才是真正的年更up主。” “兄弟们，别说了，快去看吧。电影今天早上就看了好几遍了，等会看完安大的解析，还得再去研究一下。” “？？？” “兄弟，你哪家公司的？” ...... 相比起舞蹈区，d站的电影区其实流量并不算大。许问的视频发布了一晚上的时间，播放量也不过将将过万。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关注许问的粉丝贡献的。 虽说那些家伙们，都是各种调侃，可心里也清楚。能让赵安放弃春节档，专门为一部电影做解析。这部电影，肯定有它的可取之处。 《调音师》的视频里，“从赵安那里过来的”之类的弹幕，也是开始陆续出现。 不过，这只是开始。 到了后面，这类弹幕早已经消失不见，更多的，则是对于电影内容的探讨。 看完这部电影，再回到赵安做的电影解析里。 赵安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因为熬夜导致的，但是丝毫不影响他视频的质量。 “第一次看的惊艳，到现在看了无数次的依然惊艳。 每一次看这部电影，都是对自我的一次重新认识，并且每次都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当我在被影院里，各种刷新三观和忍耐底线的片子，折磨的不知道方向的时候，这部电影出现了。 全长也就十四分钟，但是很奏效的让我重新找准定位，让我明晰什么才是电影艺术。” “短片，是极为考验导演水平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部短片，把各种电影手段，发挥到了极致，充分调动了观影者的感官。 以至于我到现在还在想，为什么一个电影学院的大一新生，都能拍出来这样的片子。 而那些手握着无数资源的名导，拍出来的却像是屎一样。” “开始这部电影之前，我想大家应该也都看过，许问导演在简介里写下的那篇故事。 那也是电影里的一段对话，在此，我就不再重复。” “从这个看似残忍的故事里，失去是为了得到更好的。 建筑师失去了妻子，才能和皇帝的丧偶之痛感同身受，从而将情感和自己的技艺融为一体。 从影片里来看，男主角是认为失去会让人更敏感。 这一点，与我们日常生活中，所见到的并无二致。” “带上隐形眼镜，加强自己盲人形象的伪装，满足窥窃别人生活和隐私的窥视欲。 这一方面来看失去都是得到，男主得到了工作，满足了自己的私欲。 甚至得到了很多社会上的便利，比如在餐厅买单受到特殊待遇。 而建筑师也成就了泰姬陵。 然而，建筑师失去了妻子，而男主，也遭遇了生命的灾难。 这就是影片的主题之一，失去时为了得到更好的。 而另一个主题，便是窥视与暴露。 就像是胖子，在影片中的一句话：这社会不是偷窥癖，就是暴露狂。 这是让我鼓掌叫好的一句台词，简练，却道明了一切。 盲人弹琴时，看到的各种隐私；女孩在盲人面前，脱下衣服跳舞。 无一不是对此的阐述。 这一对矛盾关系，更是影片进一步发展的重点。 男主在进入妇人家里时，邻居打开的房门，好奇窥视的目光。 在进门时，男主是怀着想要窥视隐私的心态的。而到看见凶杀现场，双方攻守之势转换。 他要避免自己被窥视，被暴露。 紧锁的房门，使得他无法逃跑，只能一再的坚持着自己拙劣的演技。 被洗掉的笔记本，则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在我看来，主角必然是死了的。 影片看似开放式的结局，但是因为是封闭式的结构，我们就能从影片开头看出结尾。 在出字幕之前，听到的一声响声，已经给了暗示。 但是巧妙的地方又在于这声响声，可以是女妇人杀男主的声音，也可以是下一场戏门开的声音。 这就是声音蒙太奇在这部短片中的巧妙运用。” “而这，只是我对于剧情结构的分析。” “电影中，另一个问题，则是对于人性的讨论。 人总是认为失去会令人更敏感。 主角比赛输了，他失去了聚光灯下的一切。 十五年努力，一朝失败后，成为偷窥狂的同时，紧抓住了自己仅存的骄傲，扮演盲人来获得认同和尊重。 这一点，在心理学上，被称为过度补偿。 他因为过度补偿变得自负，比如在大街上调侃老太太。 在察觉到生命危险时，他依然不断暗示着自己，自己是个盲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禁锢于盲人思维，其实更是禁锢于过度补偿的自负 这，正是人性的枷锁。 他有无数种逃脱的方法，却被自我所禁锢，最终也死在了禁锢的环境之中。 这一切，在他输掉了那场比赛之后，就已经开始了。” “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一些见解。在电影里，其实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我都没有去细说。 比如弹琴时一明一暗的阴阳脸，比如那个镜子里的三道身影，等等等等。” “对于许问，我之前是陌生的。真正知道这个名字，好像只是《路过人间》的创作者。 然而今天，我会在这个名字前，加一个前缀，导演许问，感谢你的春节礼物！” 解析视频下，原本空空的评论区里，评论也陆续多了起来。 “说实话，那个邻居的出现，就已经明确了主角死亡的命运了。” “有的人面具戴久了，就真的摘不下来了。” “我只能说，短短的十三分钟，强过电影院里加起来的总和。” “别拿那些烂片，和这部电影做比较。” “这是一名大学生能拍出来的电影？” ...... 第47章 苏修明 金陵，开元小区。 许问倚在床头，拿着手机，脸上带笑。 “对，数据我还没看，我还想着早上起床和你说呢，您这都已经看了。” “能有人看就行，毕竟是部短片。” “行，您先忙着。” 说完，许问就挂断了电话。 本来想着大年初一，自己怎么也得睡个懒觉。可一大早，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 刚才挂掉的，便是秦淑芳老师的电话。 听她老人家说，好像是家里的一个晚辈去拜年，就给她看了这部电影，这才给许问来了电话。 别的如程道林这些，许问在发完视频，就给留了言。 早上看完电影，就已经和许问聊过了。 虽然参与了拍摄，而且故事的进度也很清楚。但是，那毕竟只是拍摄。 剪辑，也是一门艺术。 用不同的剪辑手法，做出不同的表现形式，这才称得上是艺术。 在没看到成片之前，谁也不敢保证电影就一定是好看的。 电影里，许问使用了许多跳剪的手法，使得剧情张力扩大，营造的紧张感更足。 后期加上的独白，更是成为了电影的亮点。 许问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拿过电脑，打开自己的d站账号。 视频的播放量并不算高，凌晨十二点四十多发布的，到现在八个多小时过去，播放量也才十万左右。 当然，相对于许问的粉丝数，这个数据已经足够高了。 打开视频，点开已经有了五百多条评论的评论区。 “许问，对于你半年一更的行为，我代表广大粉丝原谅你了。”一眼扫过。 “接楼上，如果下一次视频达不到这个标准，请慎重考虑。”继续扫过。 “老公，我要做你的狗！！！” 有点怪，算了，点个赞吧。 up主觉得很赞。 “说实话，看了几遍总感觉没看完，还是看了赵安的解析视频，才算是明白了。” “这么好的电影，不去上春节档，发到d站？” “一部十三分钟的短片，竟然给了我看几个小时电影的感觉。” “讲道理，我看了十一遍，四舍五入算是看了一部大片吧。” ...... 大致翻看了一会，许问才满意的点点头。 目前看下来，观众基本上都是满意的。有个别的不同意见的，下面的留言，都是些跟他友好互动的。 d站的热门排行榜上，有几个影评解说做的春节档评测视频。 毕竟是春节档，又有着名导、流量的基础，《调音师》根本没办法与之相比。 许问笑着摇摇头，找到赵安的账号，看到了那篇《调音师》解析视频。 从评论区的留言知道，《调音师》能有现在的播放量，赵安这边的引流功不可没。 “说的挺好！” -------- 天京龙湖小区，老校长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紫砂茶壶，小口抿着。 老校长苏修明，今年也63岁了，本来已经退休，后来上一任校长出了些问题，他又被返聘回来。 如今娱乐圈里的不少演员、导演，都是他的学生。 所以苏修明这个名字，在电视电影圈里，还是有一定声望。 “浅浅，大过年的也不出去玩，在家里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啊？” “有你乖孙女陪着你，还不想要呀？” 如果许问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个女孩就是配音社的社长，苏浅浅。 此刻正穿着睡衣，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晒着太阳，刷着手机。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你这是什么？宅女对吧？” 老校长笑着，家里人都出去，也就这个小孙女能陪着聊聊天。 “即使是宅女，你孙女也是最漂亮的宅女。” 苏浅浅说着，看着自己d站主页上刷出来的视频，愣了一下。 不许问许问？ 许问更新视频了？ 在许问的身份暴露之后，作为和许问有着一些接触的学姐。虽然没关注这个账号，但是也知道这个名字。 也没犹豫，苏浅浅就直接点了进去。 “十八万播放，也不高嘛！” 苏浅浅有个习惯，就是看视频之前，都喜欢先看下简介。 大致了解一下，这个具体是关于什么的视频。如果不合自己胃口，尽早退出就行。 不过看着简介里的小故事，苏浅浅顿了片刻。 “爷爷，你说一个皇帝，为了给自己最爱的妻子修建最好的坟墓，把建筑师的妻子杀了。 而建筑师，修建出了最豪华的坟墓。这是为什么呢？” 老校长愣了一下，才笑呵呵的说道。 “人总是会认为，失去会使人更敏锐。这个故事是泰姬陵设计师的故事，刷视频看到了？” “嗯。您宝贝学生的作品简介，就是这个故事。” “宝贝学生？哪个？” “许问啊，去年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 “那个小家伙啊，搞的什么作品，让我也看看。” 听到这个名字，老校长才会心一笑。对于给许问下的任务，其实他倒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才大一，什么都刚入门。 提出来条件更多是想要，给许问一点压力。怕他在舆论的吹捧里面，迷失了自己。 到他这个年纪，见过太多年少成名，却一事无成的少年天才了。 苏浅浅跑到房间，拿了个平板放到桌上，帮着打开视频。 “这个音乐不错！” 当开场的音乐响起，苏修明下意识的点评道。 不过，从开始播放到结束的十几分钟，苏修明也就只说了这六个字。 “这电影挺厉害的啊。” 苏浅浅常年陪在老校长身旁，也是有一定的电影鉴赏水准的。 不过苏修明没接她的话，而是紧皱眉头，指了指桌上的平板。 “再看一遍！” 原本悠闲的午后，因为一部短片，变成了拉片课。 苏修明一点点的帮苏浅浅抠着细节，一方面是解析电影的结构，一方面也是传授给苏浅浅一些知识。 “是我记错了吗？许问到底是导演系的还是表演系的？” 讲到一半，苏修明突然愣了一下，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电影里面的许问，化的妆容偏老气。而且看电影的，基本上目光都已经被剧情吸引，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许问的表演。 苏修明是第一个。 “摄影系的呀。” 苏修明笑着摇摇头。 “现在这些年轻人，可真的是够厉害的。 一部十几分钟的短片，从剧本结构，台词设计。到镜头语言，剪辑手法，无一不是精品。 而且这表演，几个配角的就先不提。许问的表演，在这里面，绝对是教科书级别的。 如果许问的表演不过关，不能够给观众足够的代入感，这个片子，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不成立的。” 苏修明拿起茶壶，小喝一口。 “不行，我得让那些个老家伙看看，让他们一直说电影学院这几年不行了。别的不说，我一个许问，顶他们千军万马！” 说罢，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急匆匆的跑进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苏浅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越是年纪大，越是喜欢比较后辈的成就。 电影学院因为之前的事情，这两年出的人才确实不够理想。苏修明被返聘，也有着这方面的考量。 想到这，苏浅浅冲着房间里大喊一声。 “爷爷，你有打电话那时间，还不如转发到学校的官博，他们不想看也得看了。” “对呀，乖孙女可真聪明！” 第48章 慢慢走 “喂，程哥！” 许问姥姥家里，正陪着小侄女玩耍的许问，接到了程道林的电话。 “有人托我打听一下，你这个剧本的版权，有没有出手的想法？” “啊？谁呀？” “徐一春。” 拿着电话的许问，突然一愣。 徐一春这个名字，导演系的基本没有人不认识，目前国内最为优秀的悬疑类电影导演。 早在零四年的时候，就凭借一部《寂静》，拿下了当年的金马奖最佳导演。 需要知道的是，在这类奖项上，悬疑片从来都不是主流。 之后，更是拍出了如今依旧处于神坛的《无人》。这个瓣瓣评分9.6的电影，也是评分最高的电影。 虽然说徐一春的票房成绩不算太高，但是其实力，是得到了业界的一致认可的。 如今已经五十四岁的他，也是不少新生代电影人的偶像。 对于这个名字，许问也是如雷贯耳。 “如果是徐导的话，剧本我可以考虑出手。” “那就行，你只要愿意出，至于条件，等回了天京，会有人找你谈的，我不参与这些。” 有人找上门来收剧本，许问是有想到的。毕竟这个短片，太适合改编成为电影了。 无论是对于悬疑程度的加深，还是对于人性探索的进一步深化，都是一部电影的拍摄方向。 所以许问也想好了，剧本是可以出手的。 毕竟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资金，去拍一部长达一百多分钟的电影。 《调音师》的剧本，就像是他的孩子，即便出手，也不能受了委屈。不过既然导演是徐一春，许问就没什么意见了。 之后的问题，就是一些价值谈判罢了。 “还有，有时间的话，上博讯看看，也不知道你给苏老先生上了什么药，让老人家出来给你站台。” “啊？” “行了，我还有事，先这样了。” 说罢，程道林就挂了电话。 许问皱着眉头，打开博讯，果然在热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排行虽然不算靠前，但也是进了前五十名的。 许问一时间有些头疼。 电影学院的官博下，一条最新动态，一个d站的截图。 “d站许问新作，《调音师》” 没有过多解释，但已经足以表明电影学院的态度。 在苏修明返聘的两年时间里，电影学院的官博，除了一些学校的宣传工作之外，从未转载过任何电影或者电视剧。 上午十二点，这条动态下，评论数就已经过万。 “支持小学弟，这片子拍的可真够味！” 这位，是苏修明当年的得意门生，如今的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田启。 “十三分钟的悬疑微电影《调音师》，就像一颗原子弹一样，虽然微小却极具杀伤力，表现力令人震撼。” 留下这条评论的，是有着影帝之称的郭武。 诸如此类评论的人，还有很多。 在这些知名人士的带领下，似乎整个娱乐圈的名人，都出现在这条动态下面。 在这样的舆论之下，自然也有人跳出来，唱着反调。 “一个十几分钟的短片，有什么资格来谈艺术，来论人性，可笑！” “电影学院这些年也就这样了，一个官方账号，竟然来做宣传打广告，这是收了多少广告费。” “许问，我承认他写的歌还行。但是一个大一新生，来拍电影？不好意思，不看！” ....... 看着动态下的各种评论，许问一时间有些无语。 只是一个短片，不至于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吧。 名导影帝齐上阵。关键这些和许问都没什么交情，估计都是看在老校长的面子上，才会留下这些评论。 d站的评论区，更是早已经沦陷。 不少从博讯跑过去的用户，纷纷在下方留言。 “看什么呢？” 许才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许问的身后。 静步，或许是每一个老师的必备技能。 “不是发了新视频嘛，热度有点高，估计又要麻烦了。” 许问苦笑着。 在《调音师》剪辑完成之后，许问就已经给老爸老妈看过。 许才昇和程兰，可以算是这部电影最开始的两个观众。 听到许问的话，许才昇搬了个凳子，在许问旁边坐了下来。 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你还记得《bj东路的日子》的那首歌里，你们班主任留下的那句话吗？ 就那句，慢慢走，别着急。 方丈可能是除了我和你妈妈之外，最了解你的人了。 你本来就聪明，而且早熟，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怎么让我和你妈操过心。 可是有时候吧，看着别的孩子调皮捣蛋，被爸妈训斥的时候，我和你妈也会羡慕。那才是做父母的，该去做的事情。 当然了，并不是说你懂事不好。而是说，我们都觉得，你有些懂事过了头。 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一直在为自己想要的做着努力，这很好。 可是在你身上，是没有那种少年的朝气的。我有时候都觉得，你似乎是个和我一样的同龄人。” 说到这里，许才昇苦笑一声。 “你对自己的要求太过严苛了，甚至都不愿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风景。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压力。但是我觉得，有很多事情，是你需要去体会的。 包括爱情、以及聚光灯前的生活。 做这一行的，是不可能一直躲避在镜头后面的。媒体的目光，永远是聚焦在优秀的那批人身上的。 你应该学着去适应这些，而不是一味的躲避。” 听着许才昇的话，许问抿了抿嘴唇，陷入了沉思。 梦境中的经历，确实一直在影响着他，使得他很讨厌出现在聚光灯下，活在人们的视线之下。 可是就像许才昇说的，哪怕他再躲，只要做出来成绩，就会有媒体找上来。 这毕竟是信息时代，想要完全隐藏，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呢也好好考虑一下，人生路这么长，慢慢走，看看周围的风景，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 这些话，其实也是许才昇自己的人生观。他向来不争不抢，活的通透。 许才昇拍拍许问的肩膀，慢悠悠的走开。 许问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着不远处花坛里，已经冒出嫩芽的小草，默然不语。 随着博讯的热度发酵，《调音师》的播放量不断爬升。 刚过中午十二点，就冲上了四十万的播放量。而这个视频，再一次的登上了d站的视频热门榜。 紧随其后的，便是赵安的那篇，关于电影的解析视频。 “许问，过来吃饭啦！” 程兰的声音在屋子里传来，惊醒了仍在沉思的许问。 许问站起身，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 他做好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第49章 我是你的粉丝 “徐导，您好，我是您的粉丝。” 在电影学院附近的一家餐厅，许问见到了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徐一春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一件藏青色的羽绒服。看到许问，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许导好，我是你的粉丝！” “别别，您这话说的，我得跑出去炫耀一大圈。” 几句玩笑话，两人之间也熟络了不少。 餐桌上，只有徐一春和许问两人，在旁边位置上的，则是徐一春的经纪人。 “《调音师》真的不错，要不是确定是你的作品，我都会以为是哪个大导演过来指导作业来了。” “您客气了。您的寂静三部曲，可是没少被我们通宵拉片啊。” “你小子！” 徐一春笑骂一声。 “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虽然公司不算大，但是该有的资源也不会少。而且我可以和你保证，给你绝对的创作自由。” “不用了，我已经在联系着，准备筹建工作室了。” 听到这，徐一春眉头一挑。 “确实，作为导演，最好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室。要不然，随便加入一个公司，创作一定会收到掣肘。 既然有这个想法，那我就不多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我。” “肯定的，只要您不嫌麻烦就行。” “那咱们呢，就说正事了。” 徐一春收起脸上的笑容，面色严肃。 “《调音师》这个剧本，我觉得很好。我的想法是，将其改编成电影。不过这么做，就不可避免的，要对剧本进行二次加工。 所以，不止这个剧本，我还想要邀请你，一起参与剧本的改编。 我始终相信，剧本的创作人，一定是最为了解剧本灵魂的人。” 许问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可能还是得拒绝您了，剧本的改编我不会参与。 既然剧本交给您，我也相信您的能力，能拍出来一版让人惊艳的作品。” 成为名导的御用编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可以拼尽全力去争取的事情。 但是许问不行，接下来的半年，他的时间会很紧凑。 除去正常的学业，还有《舌尖》需要继续拍摄。而且三月份的拍摄结束，也就意味着第一集就可以转入制作了。 马上二月底的年度音乐盛典，许问也已经拿到了邀请函，现在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 听到许问的回答，徐一春虽然诧异，但还是笑着表示理解。 “不过到时候要是让你帮忙提提意见，可不能再推了啊！” “肯定的。” “剧本的价格呢，现在市场上，给到的一线编剧的价位，在100w到500w之间不定。 当然，这个价位呢，也是要求编剧跟组，必须配合导演可以随时对剧本调整。 《调音师》的优秀，是已经得到了市场的验证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毕竟是微电影，在院线电影中，能有多好的效果，其实还是得考虑二次创作的成果。 所以，这些综合情况考虑下来，我这边能给你的最高价位，也就是150万。 所以，如果你对这个价位有异议的话，咱们可以再议。 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个人还是对我胃口的，生意归生意，交情是交情，咱们各算各的。” 徐一春给到的价位，确实已经是市场价的标准，许问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份交易，也算是定了下来。 “来，咱们合个照！” 徐一春坐到许问身边，喊来助理，给两人拍了张合照。 然后低下头，拿着手机，似乎在编辑着什么。 “你有博讯账号吗？” “有是有，不过没有进行认证，不带v的。” “没事，那不重要，把博讯账号给我。” 徐一春的博讯账号，一直是自己的做，没有交给工作室。 所以问过许问的账号之后，就发了一条动态。 “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与许导相谈甚欢，还买下了《调音师》的改编权。在不久的将来，院线版的《调音师》，终会与大家见面。@不许问许问” 下面，还附上了一张照片。许问和徐一春两人并坐，笑容灿烂。 这条动态一发，评论区里，顿时炸开了锅。 “卧槽，梦幻联动了属于是！” “徐导真的太棒了，我就觉得十三分钟不够看嘛。” “徐导出手，我现在已经在期待着了，我相信徐导一定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这个不许问许问是许问的账号吗？妈的，真拗口！” “我看没带v的，不过应该没问题，先关注了再说。” “许问好帅啊，我好喜欢！” “宝藏男孩谁不喜欢呢，写的了歌，写的了剧本，能拍电影会演戏，这简直全能了好吧！” ...... 等到许问回到宿舍，原本只有零星关注的账号，粉丝竟然来到了三万多，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提升着。 在评论区里，是各个领域的粉丝。 “不请自来，许问的颜粉，拿个置顶不过分吧！” “不好意思，我是许问的歌迷，我觉得置顶得我拿！” “笑了，真以为我们影迷不说话的是吧，这个置顶我们抢定了。” “弱弱的问一句，这个不带v的账号，真的是许问的吗？” “@博讯官方，就不能懂点事儿，还不赶紧过来认证，干什么呢？” “就是，天天的一点人事不干。” “老公，超市我！” “楼上的，互联网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是吧！” ...... 评论区里，是粉丝们的狂欢。 乔七七的博讯转发，更是为狂欢添了一把火。 “恭喜许老师哦，期待着许老师的新作！@不许问许问” 以乔七七如今博讯一千多万的粉丝，这条转发的动态，直接就让许问涨粉的速度加了一倍。 细心的粉丝们，很快就发现，在许问的头像后面，多了一个黄色v型标识。 在简介的介绍里，也多了几个称号。 职业：词曲人、导演、编剧、演员。 不过许问倒没有关心那么多，接起了乔七七的电话。 “我关注你喽，你记得关注我呀！” “好。” 许问笑着点点头。 “月底的音乐盛典，你要不要过去啊？” “看时间吧，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过去凑个热闹。” “你现在在天京？” 乔七七的声音似乎有些亢奋。 “嗯。” “我去找你玩吧，在家好没意思。” “算了吧，你都不想想你现在什么身份，敢带着你出去玩，第二天咱俩就得上热搜。” “也是。” ...... 乔七七就像个小妹妹一样，和许问分享着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 有时候说到开心的地方，话都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许问也乐得当这个聆听者，时不时的说上几句，逗得乔七七笑个不停。 正月十五里的大学，都还没有开学。 电影学院里，除了一些留守值班的人之外，基本没有几个学生。 宿舍里，更是一片安静。 此时能听着乔七七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第50章 身为经纪人，优势在我 来到学校，许问就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工作。 不是艺术创作，而是各类商业谈判。这也更加坚定，许问想要开工作室的想法。 正月初九，见徐一春。 正月初十，就见到了来自源起视频的工作人员，来和他洽谈《调音师》播放平台问题。 《调音师》的首发，自然是在d站的。而且因为是up主创作视频，并不独属于d站这个平台。 源起视频的意思呢，就是想买下《调音师》的独播权，并且还要求视频在d站下架。 不过对于许问来说，视频下架这个要求，对他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d站的粉丝，是许问粘度最高的粉丝，虽然不多，但是许问也不想这么过河拆桥。 所以第一次的交谈，双方也算是不欢而散。 可是没想到的是，正月十二，d站的工作人员就找上了门。 来的是d站的一位高层，陈平安。 “我这趟来拜访呢，一个是为了《调音师》的版权。现在的视频虽然在d站，但是版权还在你的手里。 这对于我们诸多up的后期创作来说，限制还是比较大的。” 陈平安的年纪不大，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笑。 “我只关心一个问题，版权交给你们，我的账号是不是得下架这个视频？” “呃...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听到这里，许问立马摇摇头。 “如果要求下架，那就不用谈了。你是d站的人，自然也清楚，我的第一个视频就是发在d站的。 现在虽然粉丝也就二十多万，可真下架了，对这些粉丝来说，是不公平的。” “他们可以在d站的官方账号里，看到这个视频的。” “那不一样！” 许问面色严肃，这几天一直谈这些事情，让他有些烦躁。 “这个视频就这样吧，d站内部up的二次创作，我不会去干预。至于播放权的话，就不谈了。 我这边有个新片子，预期会在三月底完成，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咱们再细谈。” 陈平安也没有想到，许问会如此果断，直接放弃了继续谈判的想法。 别看只是十几分钟的视频，可这个播放权卖出去，少说也得上百万。 不过想到许问身上的各种光环，陈平安也只能暗自苦笑。 “什么类型的片子，方便聊一聊吗？” “算是美食类型的吧，与传统的美食视频也不太一样。现在说再多其实也没用，等到视频完成，我会邀请你们过来看的，到时候咱们再谈。当然，是你们有想法的前提下。” 听到美食两个字，陈平安有些失望。 d站现在美食类的视频太多太多了，他也不确定许问能搞出来什么新花样，只是笑着应下来。 送别了陈平安，许问还没歇上两天，就收到了江曦颜的消息。 她回天京了。 被折磨的脑壳疼的许问，顿时精神大振。 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财大，约上江曦颜一起吃饭。 这是许问第一次来财大，林度倒是常来，只是每次喊许问都被拒绝。 “说说吧，有什么企图？” 餐厅里，江曦颜似笑非笑的看着许问。 早上还没起床，就接到了许问的电话，说是要请她吃饭。 以许问的性格，能这么上赶着跑来，肯定是有事要找她。 “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聊！” 江曦颜摇摇头，身子靠在椅子上。 “那不行，这吃人嘴短，饭吃了你再给我卖了可不成。” 眼看贿赂不成，许问也只能说起正事来。“学姐，你实习的工作定下来没呢？” 这大四下半年了，一般的应届生，这个时间都已经开始实习了。 “没呢，我老师让我跟着她做个项目，就一直拖了下来。” “高材生啊，真厉害！” 许问发自内心的夸赞着。 江曦颜却不吃他这一套，笑着看他表演。 “咳咳！你对实习单位有什么期望么？” “许问，我发现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你看你以前，总是假正经的样子，还没喝多了那晚上可爱。 能让你变化这么大，肯定所图不小，又一直说着实习单位。 我猜猜哈，不会又想拉着我搞什么工作室吧？” 许问尴尬的笑了笑。“学姐高见！” “就非得要我不成？” 江曦颜身子前倾，笑眯眯的看着许问。 餐厅开着暖气，江曦颜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单薄的毛衣，根本无法遮掩她姣好的身材。 看着眼前笑盈盈的江曦颜，许问突然有些心虚。 “要找个懂商业的，还信得过的，只有学姐了嘛。” “怎么这么信的过我，咱俩好像认识也没有多长时间吧。” “呃...感觉吧。” 许问有些窘迫的样子，让江曦颜有些好笑。 除了最开始醉酒的那次，许问的大多数时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样子。 现在这样看着，颇有一种反差萌。 “不逗你了，你对工作室有什么想法吗？” “我现在主要就两个方向，一个是音乐，这一块暂时还没有太多想法。 另一个呢，就是影视。《舌尖》你也知道的，这个就是近期的最大问题。 所以工作室成立的话，一定要帮我解决，所有的商务问题，以及一些设备的采购之类的事情。” 许问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实在是被各种电话、邀约搞得痛苦不堪。 “等于说，工作室就是为你一人服务喽？” “起码短时间内是这样的，不过最好能拉起来一个拍摄团队，这样我后面再拍片子的话，就能省事不少。” “行，我了解了。” “那你是答应了？” “你觉得呢！” 江曦颜没好气的白了许问一眼。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她寒假的时候，也考虑过很长时间。甚至为了这件事，还专门代自己的朋友，请教了老爸。 按照其父亲的说法，下属、秘书之类的职业，对于男人是有着特殊吸引力的。 而且更关键的是，可以有足够的相处时间。 为什么秘书容易上位，很关键的一个原因，就是老板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和秘书在一起的。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对于父亲的这番话，江曦颜大有所悟，然后把话转述给了母亲。至于父亲之后会遭受什么样的虐待，就与她这个大孝女无关了。 反正多方面的考虑下来，江曦颜还是接过了许问抛来的橄榄枝。 “这张卡里面有300万，算是工作室的启动资金，密码是六个零。” 许问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上。 “之后，还会有150万到账，是徐一春购买剧本版权的钱。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们，到时候你和那边对接一下。 工作室选址的话，最好是距离电影学院近一点。 ......” 许问一条一条的说着，将这段时间积累的事物，全都交给了江曦颜。 “那我现在算是你的经纪人了吧？” 听完许问的话，江曦颜突然开口问道。 “对，之后所有的商务联系，都会先找到你。” “那你在我这里，是不是就不能有隐私咯？比如说，你和乔七七有没有一点点？” 江曦颜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容。 “别闹，说正事呢。” “说的就是正事儿啊，要不然哪天突然在热搜上看到，你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我这想公关也来不及嘛！”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研究下怎么弄，有事了给我打电话。” 看到许问站起来想走，江曦颜愣了一下。 “你不吃饭了？” “我去洗手间，要一起吗？” “咳咳，你自己去吧。” 看着许问的背影，江曦颜嘴角微微勾起。 以后一定得写本小说，就叫《身为经纪人，优势在我》。 第51章 周元明 音乐盛典，是九州电视台音乐频道，在每年年初举办的音乐类奖项。 奖项设置里，会有九州最佳男歌手、最佳女歌手、最佳专辑、最佳作词、年度新人、年度十佳歌曲等诸多奖项。 在音乐盛典中，每个奖项的候选名单，由音乐人以及媒体记者组成的评委团负责提供。 其中最受欢迎男、女歌手，将通过观众投票的方式，来产生最终的获奖名单。 今年的的音乐盛典，是在九州电视台的演播厅里进行。 “你怎么穿着这个就来了？” 演播厅外，乔七七看着许问穿的衣服，有些无奈。 因为倒春寒的缘故，天京今天的天气直接降到了零下，风儿也是喧嚣。 许问也没穿羽绒服，直接穿着一身便服来到了现场。和外面盛装出席的众人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我又不领奖，就过来凑个热闹。你看看你冷的，身子都在抖！” 乔七七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单薄的礼服，根本没有办法遮挡寒意。 “乔总呢？” 许问瞅了一圈，也没看到乔蔚然的身影。按理说这种场合，乔蔚然应该是得到场的。 “不知道，刚才被别人叫走了。” 两人随口聊着，以为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七七好啊，这么早就过来了？” “钱总好！” 乔七七的神色有些紧张，向着许问的身边靠了靠。 中年人也不在意，而是把目光放到许问身上。看到许问身上的着装，眉头微挑。 “许老师对吧，我是联众传媒的钱久，很高兴认识你。” “我还是个学生，当不得老师。” 能让乔七七都感觉心虚的，可能也就钱久了。 作为圈子里的一方大佬，钱久的手段之狠辣，也是业内所公认的。 看看方文流如今的下场，被众多女孩联手起诉，早已经深陷泥潭。即便能走出来，也不可能再进入这个圈子里。 方文流虽说劣迹斑斑，但是也是帮了钱久不少的。 在外界媒体的眼中，只是为了保证联众的口碑，就把这么一个金牌词曲人打进泥潭，着实狠辣。 至于另一个受害者周冉，现在已经很少能听到她的消息了。 “学无老少，达者为先，这是老祖宗告诉我们的。以许老师的才华，老师这两个字，自然是当的起的。” 许问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于许问的冷淡，钱久也不在意。 大家都不是傻子，当时媒体对于许问的抹黑，不可能只是方文流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有着联众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个是我的名片，大家以后都在一个圈子里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事了打这个电话就行。” 钱久名片递给许问，便转身离开了。 许问低头看了一眼，淡金色的名片上，只有一个电话。 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钱久的私人名片。 钱久在找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双方之间的过节，都是圈内的，自然也很清楚。 第一次公开接触，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还是让不少想要看热闹的人有些失望。 不过有了钱久开头，一些有想法的人，也都是走过来递上名片，算是和许问混个脸熟。 一个优秀的词曲人，对于歌手的加成有多大，看看乔七七就知道了。 前段时间许问没有遭受到圈内的骚扰，也是有着钱久的作用在。 大家也想看看，钱久对许问的态度到底如何。现在人家正主都没说什么，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晚上六点半，完成了漫长的红毯仪式，观礼的人群开始陆续入场。 演播厅里是经过了特殊布置，在座椅上，也都贴着名字的标签。 许问左手边，是乔七七，而乔七七旁边，便是乔蔚然。 只是等到右手边的人员落座，还是吓了许问一大跳。 周元明。 华语乐坛天王级歌手。从出道到如今，已经发行了14张专辑，约三百多首歌曲。 许多歌曲，都是国人耳熟能详的。 甚至可以夸张点说，许问这代的年轻人，就是听着周元明的歌长大的。 不过许问心里有些疑惑，他们所在的位置虽然不差，但也是在第四排靠边的位置。 而以周元明的咖位，是绝对不应该坐在这里的。他的位置，应该是在第一排才对。 “周老师，您好！”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许问还是认真的打了个招呼。 “许老师客气了！” 之前钱久说这几个字，许问是真没什么感觉。可是从周元明的嘴里说出来，多少让许问有些尴尬。 “您认识我啊？” “那可不，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周元明的笑容很亲切，让许问有些不太适应。 “吴瑞是我朋友！” 听到这个解释，许问才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周元明也是天京音乐学院的学生，年纪和吴瑞相差不大，两人之间有关系是很正常的事情。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大家晚上好！” “我是今天的晚会主持人董欣。” “我是主持人马庸。” “回顾过去的2019年，对于我们华语乐坛，是丰收的一年。” “嗯？怎么说？” “新发专辑达到白金唱片的，有14张之多。而单曲销量破千万的，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的成绩，难道还不能说丰收吗？” “确实可以。不过董欣啊，我这边呢，也得到了一个消息。” “哦？” “咱们九州呢，也出现了第一张，销量达到两千万的专辑。周元明老师今天过来了吗？” 两人的话音落下，身后的大屏幕上，也适时的出现了周元明的身影。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听到主持人的话，而是和旁边的年轻人，正在聊着些什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周元明老师？” 主持人又问了一遍，还是许问轻声提醒了一句，周元明才有些尴尬的挥挥手。 “第一张销量达到两千万的专辑，便是我们周元明老师，在2017年发行的《梦的重塑》。对于这个成绩，周总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元明摆摆手，算是拒绝。 今天的他不是主角，从《梦的重塑》那张专辑之后，他就再也没发行过专辑。 哪怕成绩再优秀，今天的奖项肯定是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当然，对于一个奖项拿到手软的天王来说，这些奖项也没什么吸引力。 等到主持人将话题带到下一个人身上，周元明就再一次和许问聊了起来。 “你刚才说的想法，其实我们也做过一些尝试，不过效果其实并不理想。” “我觉得吧，这个其实是一个度的问题。用的过度了，很容易造成曲高和寡的问题。 但是用浅了，就和正常的流行音乐，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九州风是什么，我认为是一个味道。是别人一听，就知道，这他妈的就是九州的歌曲。而不仅仅是通过语言来定义。” “这一点我是赞同的，所以我们在编曲里面，用了很多古典元素。” “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你的那首歌我听过，被许多音乐人批的什么都不是。 三古三新吧，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我觉得，这些是九州风歌曲，无论是编曲还是作词，都必须具备的条件。 而不是说，用华丽辞藻堆砌出来歌词，却还是用着传统的流行编曲，就很不对味。” 两个人轻声讨论着，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旁的乔七七紧张的想和许问说两句话，看到这，也只能瘪瘪嘴。 毕竟那边坐着的，可是周元明。 乔蔚然倒是挺好奇两人在说些什么，毕竟怎么想，周元明和许问之间，也不存在什么交集。 周元明是有着自己的团队的，无论是编曲、作词，全都是业内的高手。 对于外人的疑惑，周元明并不在意。而是搭着许问的肩膀，笑着说道。 “其实你的理念就已经很成熟了，等过两天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再细聊。 这里没乐器，干聊着，不太过瘾。” 第52章 音乐盛典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华语乐坛，也是群星涌现。 那么，接下来将要颁发的奖项呢，便是年度最佳新人奖。” “入围最佳新人奖的歌手有： 星耀娱乐，乔七七。 联众传媒，魏琳。 寰石唱片，周奇。” “有请我们的颁奖嘉宾，着名歌唱家杨路老师，为我们揭晓最终的结果。” 演播厅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为专门为三人剪辑的短片。 三人中，魏琳是绝对不够资格的。去年年初魏琳发行的专辑里，成绩其实很一般。 但是周冉被淘汰，联众传媒就必须推出来一个站到台前。 所以魏琳能出现在这三人中，也不知道钱久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作为寰石唱片这两年主推的新人，也是三人中唯一的男歌手，周奇的资历是三人中最深的。在前年，就已经发行了自己的单曲。 然后在去年年初，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魏琳。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奖项，其实和魏琳无关。 毕竟组委会，还是很在乎自身的公正性的。 最佳新人这个头衔，只会在乔七七和周奇两人中出现。 “咳咳，乐坛每年都会有新人涌现，我也是第一次站出来，亲手颁发这个奖项。 我觉得这个奖项呢，是对于这些新生代歌手的认可。 当然，对于那些没获得的人来说，也不用气馁，未来还有更远的路，在等着大家。” “最终的结果，就在我手中的信封里，那么会是谁呢？” 杨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看到上面的名字，笑了起来。 “获得年度最佳新人的是......乔七七，让我们恭喜乔七七！” 听到这个消息，乔七七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坐在位置上，还有些发懵的样子。 还是见多识广的乔蔚然拍拍她，让她起身上台领奖。 乔七七很激动，激动到刚走出第一步，就差点摔倒。 颁奖台上，大屏幕里还在播放着乔七七获得的各项荣誉。 “一张《路过人间》，红遍大江南北。她用实力证明了，年纪，并不能说明一切。 无论是《路过人间》的怅然，还是《天亮了》中的感怀，又或者是《遇见》里的伤感。 乔七七，让我们见到了她的全面，也让我们期待着她的未来。” 乔七七双手接过杨路递过来的奖杯，连连道谢之后，走到话筒前，说着自己的获奖感言。 “第一次拿奖，有点激动，没想到这奖杯还真的挺重的。” 乔七七有着一颗大心脏，真的站到舞台上了，反倒冷静了下来。 一句话，略带调侃的说着自己的心情，也不让大家觉得做作。 毕竟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 “怎么说呢，先感谢吧。 感谢我的父母，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站在这里的我。 还有我们的乔蔚然乔总，在我单曲失利的情况下，依然支持着我，才会有《路过人间》的出现。 还有我的专辑制作人，李乐文老师，是他没日没夜的工作，才会有《路过人间》的完美。 想要感谢的人很多，我的老师，我的朋友。 但是站在这里，我最想要感谢的，是《路过人间》、《遇见》、《天亮了》等歌曲的创作者，许问老师。感谢许问，感谢有你！ 对于我来说，这个奖项并不仅仅是嘉奖，更是一种压力。 它会时刻的提醒着我，要继续努力唱歌，为大家带来更多优秀的歌曲。 谢谢大家！” 乔七七对着台下微微鞠躬，便在掌声中，走下了舞台。 “想不想摸摸？” 刚在位置上坐下来，乔七七就恢复了本性，拿着奖杯给许问炫耀起来。 “你得了啊！一个奖杯看你激动的。接下来要是再得奖，你不得晕死在这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 乔七七瘪瘪嘴，转过身去和乔蔚然说起了悄悄话。 台上的颁奖还在继续，第二个颁发的，则是年度最佳组合奖。 这个奖项，是被中时娱乐的一个年轻组合拿下。 许问对这些组合倒是无感，不过这个组合的人气流量可一点不低，在年轻人心里，甚至能和周元明相提并论。 当然，没有人承认罢了。 最佳编曲被联众的名为屠英的编曲师拿下，那首歌许问也听过，编曲做的确实不错。 “接下来将要颁发的奖项呢，是咱们的年度最佳作词人。入围该奖项的有。 李修安《北风》； 叶欣《别让我流泪》； 许问《天亮了》。” “有请我们的颁奖嘉宾，林耀武老先生，上台为获奖人颁发奖项。” “诶，有没有机会啊？” 乔七七碰碰许问的胳膊，有些好奇的说道。 今天晚上颁发的一大堆个人奖项里，许问有机会获得的，也就这个奖项还有作曲奖。 毕竟他卖出去的歌曲，都是只参与作词作曲，没有参与编曲演唱。 “没有。” “啊？” 许问没有解释。 入围的三个作词人中，除了他，每一个的身后，都是有着音乐公司的支持。 每一个奖项，其实都是圈子里各个派系之间的争斗。 许问和星耀的关系是不错，可是他到底不是星耀的人。官方颁发奖项，也会考虑这些方面的影响。 就像许问说的，他来这里，就是凑个热闹，根本就想着上台领奖的事情。 林耀武老先生站在台前，拿出手里的结果，笑着环视了一圈。 “获得我们年度最佳作词人的是，李修安《北风》。” 台下掌声雷动。 “怎么说，是不是很憋屈？” 周元明头向许问靠了靠，小声的问道。 “还好，来之前就知道的。” “怎么说，来我公司吧。等今年只要你有作品，绝对让你拿到那个奖杯。” “我觉得我不加入你们公司，也有机会试一试。” 许问笑着和周元明抬着杠，开着玩笑。 “我认真的，现在圈子就是这么个样子，想要绝对的公平公正，根本不可能。 你后面没有人支持，哪怕你写的歌再好，这些奖项和你都不会有多大关系。” “我也是认真的！” 周元明看着许问，默默的收回了想说的话。 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就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冲一冲，这也是好事。 很多好的作品，都是在这种受到压迫的情况下诞生的。 也正如众人所料，接下来的最佳作曲人，与许问也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连入围都没有入围。 “下面将要颁发的，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奖项。年度最佳女歌手，入围这个奖项的都有谁，我们先看大屏幕。” 董欣在台上说着，乔七七瞪大着眼睛，看着大屏幕。 “不是，这奖项和你又没什么关系，那么紧张干嘛呢？” 许问拍了拍乔七七，心里很是不解。 “哎呀，你好烦呀！” 乔七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能不知道这奖项和她没关系吗？ 可是万一呢？ 万一评委会就瞎了眼，看上了她乔七七，那不就一步登天了。 况且乔七七心里，也不觉得自己的歌，比她们差到哪里。 不过很快，乔七七就舒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 入围的三个名单里，都没乔七七的名字。 这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第53章 十大金曲 音乐盛典，就是一个资本博弈的舞台。 最佳专辑，与《路过人间》无缘，被寰石唱片拿下。 相比起来，三大家里面，联众这一次可以说是颗粒无收。 虽然后面还有年度最佳歌曲，以及年度十大金曲，但是以联众传媒去年一年来看，很难会有斩获。 除非钱久，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 不过从大屏幕上，偶然闪过的钱久的面容，好像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面带笑容，偶尔还和旁边的人说笑两句。 截止到现在，加上一些嘉宾的表演时间，晚会已经进行了有一个小时左右。 接下里，便是重头戏。 年度十大金曲。 这个奖项，无论是对歌手，还是词曲人，甚至音乐公司来说，都是一种荣誉。 所以，颁奖嘉宾也是乐坛地位极高的林余老先生。 作为华语乐坛的领军人物，虽然因为年岁的原因退居幕后，但是其地位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老先生慢慢悠悠的走到话筒前，沉声说道。 “十大中文金曲评选，具有真正的领导乐坛的地位。 从开办至今，我们音乐协会、唱片协会、作词作曲家协会，一向以公平公正为原则，以开拓创新为基础，以民风民意来定位。 保证每一首歌曲的入选，都是我们、乃至整个音乐行业的一次评选。 那么，下面我将宣布本届音乐盛典的年度十大金曲。” “第十名，袁雅洁，《风雨同路》。” 观众们纷纷鼓掌叫好，大屏幕里的袁雅洁，更是捂着嘴一副惊讶的模样。 今晚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丰收之夜。 拿下了年度最佳女歌手不说，专辑里的歌曲，还入选了十大。 “第九名，郑秋文，《陌上归人》。” 作为一线男歌手的郑秋文，虽然没能拿到最佳男歌手，但是入选十大，也算是弥补了一些遗憾。 乔七七双手攥紧，盯着舞台上大屏幕中，不断出现的名字。 总共只有十个名额，这已经公布了两个。 “第八名，许冠杰，《印象》。” “第七名，关明全，《何必曾相识》。” 只有六个了，坐在乔七七身边的许问，都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第六名，乔七七，《路过人间》。” “啊！” 满心激动地乔七七，差点大叫出声。还是另一侧的乔蔚然，揽住了激动的乔七七。 “许问，我厉不厉害？”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乔七七就凑到了许问跟前，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厉害厉害！” “那你快夸夸我！” “你行了啊，那歌还是我写的呢！” 乔七七又缩了回去，决定今天都不再和许问说话了。 “第五名，钟艳，《摘星》。” “第四名，张晓峰，《当年情》。” “第三名，谭硕，《月半》。” “第二名，陈凝，《祝福》。” 每一次宣读，都伴随着欢呼与失落。 得奖的人，欢天喜地；没被念到名字的，满心失望还期待着，自己会出现在下一个。 十大金曲的第一名，也就是年度最佳歌曲。在场的所有音乐人，都在期待着。 林余老先生知道观众的期待，没有多卖关子，直接大声宣读。 “获得第一名，即年度最佳歌曲的是，乔七七，《天亮了》。” 这个结果出现，整个现场都愣了几秒钟。 伴随着零星的掌声，众人才回过神来。但是对于这个结果，依然有些不太能接受。 乔七七是个新人，即便再优秀，也改变不了她是个新人的事实。以往这么多届的最佳歌曲，从来没听说过颁给新人的。 即便是乔蔚然，都没预料到这个结果。 林余的话依旧在继续，诉说着评委会对于这首歌的赞赏。 可是台下，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听了。 “怎么会是我啊？” 能入选一首，乔七七已经很开心了。 可直接拿到最佳歌曲，让乔七七现在有些懵。毕竟对她一个新人来说，这其实更多的是压力。 “好事啊，说明你唱的好。” 许问倒是不太意外。 只要没有资本的介入，许问觉得这首歌拿下这个奖项，是很正常的事情。 首先，它是一首大歌，一首公益歌曲。 在这个举国上下号召公益的时候，这首歌曲的影响力，其实并不差。 起码在一些公益广告中，经常能听到这首歌。 再者说，《天亮了》这首歌的音乐性，也绝对是顶尖水准。 旋律低音婉转，铺垫着迷蒙的情绪色彩；高潮部分却很激昂，让人充满希望，不沉溺于悲伤。 只不过大家只是因为许问是新人，乔七七也是新人，就不自主的轻视了这首歌曲。 甚至许问想，如果不考虑太多影响，她提供的五首歌曲，都是有资格进入十大的。 “你这次也算是大丰收，今天过去，找你的人估计得有不少。” 主持人说着结束的祝词，周元明也和许问聊着。 五首歌曲，两首金曲，一首最佳。这样的成绩，足以说明许问的实力了。 没有联众的干预，那些想要培养新人的娱乐公司，肯定会找许问邀歌。 看看乔七七，今天晚上过去，说她是乐坛最强的新人，没有人会质疑。 听到周元明的话，许问也是笑了起来。 “我也不是谁都给写的，起码的底线还是有的。” “这是应该的，虽说好的歌曲捧人，但是好的歌曲给差的歌手唱，对歌曲本身也是一种侮辱。 晚两天去我那里坐坐，咱们好好聊聊。今天就先这样，我得先溜了，要不等会就不好走了！” “成！” 盛典结束，还有一场舞会。 周元明就是不想参加这个活动，才想着率先离开。 索性主持人也宣布了晚会结束，离开也不算突兀。 乔七七和乔蔚然是一定不能走的，作为今天的话题中心，乔七七还得继续应付着。 许问没有这个顾虑，在周元明走后不久，也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 晚上十点整，整场音乐盛典的视频，就被官方上传到了各大视频平台上。 看到这颁奖结果，粉丝群体遍地的博讯，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 得了奖的，铺天盖地的宣传着。没得奖的，则是不断感慨着组委会黑幕，暗箱操作。 在沸沸扬扬的讨论声中，年度音乐盛典也被顶上了热搜第一。 对于这些奖项的颁布，可以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屁股决定脑袋，这家的主子没得奖，粉丝就觉得有问题。所以只要有颁奖，就一定会有争端。 “和周总聊天的那个，应该就是许问吧？” “对，就是他。本来以为他这次怎么也能拿个最佳作词的，那《路过人间》的词，写的多好。可惜了！” “看上去和周总挺熟的啊，两人会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谁知道呢，周总自己的团队也全是大佬，这应该得看缘分了。” “说实话，许问还是有实力的。五首歌，两首拿了十大，真的猛。” “关键人家还是学摄影的，你说这还怎么说！” “《天亮了》拿第一，绝对是黑幕。以乔七七、许问两个新人，这第一怎么轮的到他们？” “扯了不是！向来金曲的评选，都是以口碑质量来定的，什么时候依靠资历了？” “那往年怎么没有新人得奖的？” “那往年也没有许问、乔七七啊！” ...... 第54章 邀约 “从音乐盛典结束到现在，有六家公司联系你，想要邀请你加盟。 不过这些公司我查了一下，基本都是些三线的，或者不入流的小公司。 艺人这方面，倒是有几个经纪人和我联系，想要从你这里买歌。” 电影学院门口的街角咖啡馆里，江曦颜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说着这些天的事情。 “哪些艺人？” “寰石唱片的周奇，联众传媒的魏琳，还有中时娱乐的严闵。其他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歌手。” 许问拿起果汁，小抿了一口。 “让他们提供歌手的歌曲小样，有了之后你发我邮箱就行。” “好！” 江曦颜在本子上划了两下，便继续下一个问题。 “你之前和星耀签订的合同，我都审核过了。大致没有问题，但是后续合作的话，一些条件上，我们需要更改。 这一块，等下次你带着我去一趟星耀，我来和他们谈就行。” “没问题。” “徐导的款项已经打了过来，走的是工作室的账户。” “工作室的位置呢，选定了吗？” “我选了三个地方，等下午咱们一起去走一遍。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直接定下来，然后开始装修了。” “我这边没问题，你决定就行。” 江曦颜把本子合上，白了他一眼。 “这工作室都还没开起来呢，就想着做甩手掌柜了？选址的事情，你必须参与，这是你的工作室，又不是我的。” “你不是占得有干股的嘛，怎么叫不是你的？” “那不一样！我不管，你下午必须得陪着我一起！” 许问无奈的摇摇头。“行吧。还有别的事吗？” “有！定下来以后，我准备招些人，先把工作室整体的框架搭起来。包括财务，法务等一些部门，都得拉起来。 但是这些成本估计会很高，你可得好好计划着赚钱咯！” “这小事，这些人事方面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说，自己定下来就行。” “对了，还有留意下音乐、影视方面的专业人才，到时候把资料发给我就行。” “好！” 从确定接下工作室的事情之后，江曦颜就一直在奔波着。 无论是工作室的经营执照，还是相关的税务登记，全都是她一个人在跑。 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将这些程序都给走了下来。 这才挑了个周末的时间，过来和许问汇报情况。 “话说，我这样有没有点小秘书的感觉？” 说完正事，江曦颜就有些不太正经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总是跑机关，江曦颜今天穿的倒是挺正式。白色的衬衫，外面则是套着藏青色的西装外套。 下身穿着套裙，因为天气还比较冷，还穿了条加厚的肉色丝袜。 这身着装，算是把江曦颜完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以至于刚见面的时候，许问差点没认出来。 “你来见我，还穿这么正式干嘛？” “那可不是，我这可是来见大老板的，不正式一点给我开除了怎么办？” 许问摸了摸鼻子，低头继续喝果汁。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琼州？” “下周三吧，这边还得去找一趟老校长。” “要不要带着你的小秘书？” “江曦颜，你正经一点！” ...... 一起吃了顿午饭，江曦颜就带着许问，前往定下的三个地方。 几个地方距离电影学院都不远，徒步十几分钟就能赶到。 看着身前慢慢悠悠走着的江曦颜，许问突然开口问道。 “你有驾照没？” “有啊，大二的时候考的。” “买辆车吧，工作室都要成立了，没有车也不方便。你住的房子也得定下来，要不然从财大往这边跑，来回太折腾了。” 江曦颜回头看着许问，笑了起来。 “小学弟，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这些东西就能把你包养了？那我估计排队的人，能从财大排到电影学院来。” “关键得看说话的人是谁嘛！” 江曦颜笑着拍拍许问的肩膀。 “放心吧，等工作室定下来，姐姐就过去看房子。车的话呢，你喜欢什么车？” “我无所谓。买了主要是你开，看你自己的就行。” “啧啧！真是贴心呢！要不然姐姐今晚就不走了，咱开个房，给你暖被窝怎么样？” “你得喊我老板！” “老板，你好厉害啊！” 许问加速走开，不想再和这个女流氓多说话。江曦颜倒是在后面嘿嘿直笑，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第一个地方，是在别墅区里。按照江曦颜的想法，是想要租一整栋的别墅，这样会更方便一些。 不过许问不太满意，就否掉了这个想法。 别墅虽然不错，但是限制条件太多了。现在方便，以后会更麻烦。 第二个地方，则是距离别墅区不远处的一栋写字楼里。 周边的设施全面，环境看上去也不错。但是有一点，就是人流量太大了。 所以许问两人，还是决定先看看第三个地方。 天影文创园，是电影学院设立的文化创意产业园。 看到这里，许问就已经做了决定。 两人选中的，是位于产业园内的平层独栋的办公楼，上下两层，总面积大概三百平左右。 按照中介所说的，房租大概就是每个月四万左右。 而且许问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还可以在校内申请补助，算下来的成本其实要比租写字楼低的多。 确定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全都交给江曦颜去继续跟进。 --------- 回到学校，许问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配音社的活动教室。 自从王浩带着人离开了配音社之后，配音社里又新招了几名成员。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气氛明显好了不少。 王浩则带着人，自己又成立了一个社团，专门和配音社对着干。 “彭博，这边！” 刚走到门口，许问就听到了彭博标志性的嗓音。 “许哥！” 看到许问，彭博就急忙跑了出来。 虽然彭博比许问大一岁，不过只要见到许问，他就是喊许哥。许问说过几次，没什么效果，就由他去了。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没什么，就是说些配音上的事情。”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 “前面发给你的文稿，你都看过了吧。” 因为成片来没有出炉，许问只是分着片段，把文稿发给彭博，让他先自己练习着。 “我都能背下来了。” 许问笑了笑，彭博这么说，他还是相信的。 “估计等三月中旬，咱们就得开始第一集的录音了，你做好准备。” “放心吧，许哥，早就准备好了。” “你是播音系的是吧？” 在长椅上坐下来，许问开口问道。 “对。” “想过以后吗？” “那肯定想过的。我这个声音其实说白了，只能进体制里。 混的好了，做一些正史类的节目主持，混的不好，那就是个幕后的配音。” 彭博憨笑着。 他的声音其实很有特色，但是也正是这种特色，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发展空间。 “想的明白就行。我呢，开了一个工作室，刚成立的，什么都还没弄好。主要方向，也是音乐和影视领域。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呢，可以过来，之后的配音工作会有很多。” “呃...许哥，加入以后，我后面想要入职别的工作，会不会有限制？” “咱们可以不签约，只给你算个职员，拿固定工资加项目分成。 等你毕业了，想要做别的时候，可以自由离职，这些不会去限制你的。” 其实许问还是挺想签下彭博的，毕竟他的声音，是许问之后很需要的类型。签到自己工作室，之后的工作开展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但是彭博毕竟才大一，还是有很多其他想法，没必要限制的那么死。 “许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去。” 第55章 高跷捕鱼 “哇哦！” “这地儿也太漂亮了吧！” 作为天京人的林度，其实很少到海边玩耍。所以看到海边的风景，就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 “注意一点！” 刘念川就是琼州当地的，对于这风景也是见怪不怪。 在两人身后，许问正跟着一位老乡，在闲聊着。 “再早些年，我们这里都是高跷捕鱼的，近海的鱼虾，一网一个准！” “高跷捕鱼？现在没有了吗？” 许问踩在沙滩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啦，太苦了，都没孩子愿意学。这些年还近海还一直禁渔，所以都没人用了。” 老乡看着海平面，语气颇有些感慨。 “那您知道，咱们村子里，还有谁会这招？咱不捕鱼，只是演示一下这些技艺。” “老贺吧，老贺以前是这的行家！” “得嘞，那您给我们介绍一下？演示一下，我们拍些东西。价钱的话，您看多少合适？” 老乡只是笑着摆摆手。 “钱给老贺就行了，他身子有伤，家里缺钱。至于多少你看着给，我们这之前也没这些的。” 许问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从天京一路辗转，来到这个位于南方的偏远小渔村里。 趁着老乡去喊人的时间，许问则拿起相机，在沿途拍摄起来。 这时节，温度并不算高。咸湿的海风吹在身上，痒痒的，舒服的很。 老乡去的快，来的也快。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带着几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些家伙事儿。 “老板，这个就是老贺，你有啥想法直接和他说就成。” 老贺的的打扮，是这里传统渔民的打扮。可能是因为生活困难的紧，看到许问，急忙上前递烟问好。 他们这地方，一年也没几个外人会来。而且看许问几人的打扮，也不像是缺钱的主。 “大叔，你们等会就从这边，走到那个大石头那里。就做你们以前捕鱼的动作，不用管镜头的事情。” 许问笑着说道。 这些渔民，都不是专业演员。让他们去注意镜头，只会适得其反。 “那老板，我们表演一次，您看给多少钱呢？” 老贺干笑着，只是这笑容看上去有些心酸。 “一个人1000吧，你是领头的，给你1500。不过你得带着，保证录到我们觉得行了才行。” “放心吧老板，没问题！” 听到这个价钱，老贺顿时亢奋了起来。 说完之后，就招呼着几个老乡，开始往脚上绑着高跷。 “念川，林度，架机器了！” 许问招呼过两人，固定了一个远景机位，由林度掌控。他和刘念川两人，则是拿着相机，准备适时的跟拍。 老贺几人拿起工具，走入浅海之中。 看着他们蹒跚的背影，许问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陈晨在元旦晚会上的表演。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反射着金黄色的光芒。 几人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美感，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 但是也就是依靠着这些，才能让这些沿海的渔民们，吃饱喝足，过着踏实的日子。 老贺几人来回走了五趟，等许问几人拍够了画面，才收工结束。 许问也不赖帐，直接把钱转给了老贺几人，包括那个带路的老乡。 结束了这边的拍摄，三人就开着车继续南行，一直到崖州渔港。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 就近找了家酒店，几人简单的休息之后。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设备来到了妈祖庙。 这里的渔民，出海捕鱼，都要现在妈祖庙烧香祈福。 在天京的时候，许问就已经让江曦颜联系了这边的负责人，寻找能带着他们一起出海的渔民。 林红渠，就是那个渔民。 他们预计的是今天上午出海，所以许问几人才会赶得如此着急。 “林叔您好，我们就是之前联系您的人，我是许问。” 在妈祖庙的门口，许问见到了林红渠。 一个地地道道的渔民，这是许问见到他的第一评价。 可林红渠并不愿意和他们多寒暄，此刻的他，还得赶紧进庙祈福，准备登船出发。 林红渠很虔诚，严格的按照祈福的习俗，一步一步的做着。 许问也不在意，让刘念川拿出摄像机，记录着这些画面。 等到磕完头之后，林红渠才长舒了口气，带着笑走了出来。 “你们三个娃，出海可是危险的很，干嘛非得出海？” “工作嘛，我们做这行的，没办法！” 林红渠前边走着，许问三人拉着行李跟在他的身后。 “出海没问题，但是你们得保证，必须得听我的话。你们得知道，那可是在海里，不是说着玩的。” “没问题。” “之前做过船吗？” “念川坐过，我俩没坐过。” “行，知道了。” 林红渠的船并不大，上面的渔民满满当当的，站满了甲板。 这些人，都是这次跟着林红渠出海的渔民。每一次出海，对于林红渠来说，都是一次赌博。 收成好了，油钱、渔民的工资就都有了。可抓不到鱼，那这些钱，就得靠自己拿。 对于许问几人的到来，诸多渔民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过说的是方言，除了刘念川，许问和林度两人都听不太懂。 “诺，这个收好了，晕车药，感觉不舒服了就吃一点。” 林红渠从船长室里走出来，拿出一盒药递给许问。 “大家伙们，准备起锚！” 汽笛声响起，渔船缓缓的驶出海港，奔向前方未知的海域。 一个应该是林红渠关系的大汉，带着许问几人走进一个小舱室里。 “你们晚上就住这边吧。” 渔民们，基本都是在主舱的地板上打地铺。不过林红渠照顾他们三个，硬生生的腾出了这个舱室。 舱室很小，不过四个平方不到的面积。里面还隐约的，有着一些鱼腥味。 许问几人也不介意，毕竟这船上，就没有不难闻的地方。 把行李都放好，从里面拿出各种摄像机来。 为了应付这次的恶劣环境，许问除了常用的几个摄像机以外，还带了水下摄影机，以及一些用于固定机位的摄像机。 “老许，我他妈有点后悔了！” 在许问整理着的时候，林度突然小声说道。 许问回过头看了看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度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晕船了？” “有点。” 许问从兜里拿出药，递给林度。 “吃点药，等会在这躺一会，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对于这种情况，许问也有些无奈。按照刘念川说的，晕船这个事情，只能自己去适应，哪怕吃药也不会有多好的效果。 更关键的是，这一次航行，如果顺利的话，也得一个星期左右。 要是运气不好，持续半个月的时间，也是很正常的。 “念川，你在这看着点林度，我先出去把机位给固定了。” 船上的固定机位，许问不准备多装。只会在甲板上，以及船头安装。 看到许问在忙，几个自来熟的渔民也凑了上来，想着帮帮忙。 “娃，你们跑到船上来是干嘛呢？” “给你们拍记录片啊！记住这个摄像机咯，可别脱光了往这跑。” 当然，许问也是说笑。 船头的位置，镜头还是朝着海里，往这跑，除非是想跳海。 “嘿，这么说我们还有机会上电视了？” “那可不，人家这一看就是专业的。你们平时干活的时候也注意着点，别把相机给碰坏了。这玩意可金贵着呢！” “晓得！晓得！” 第56章 海捕 海上的夜晚，格外的寂静。 从窗户望去，除了海浪的声音之外，漆黑一片。 安静的船舱里，突然间有了动静。 “唔！” 林度从地铺上爬起来，三两步跑到窗前，吐了起来。 许问也是紧随其后，轻轻的拍着林度的背部。 被林度这么一搞，许问也有点想吐。他也晕船，只是没有林度那么严重。 不过许问还是强忍着。 毕竟就三个人，两个都倒下了，还拍什么。 这是他们拍摄最为艰难的一次，即便是吉州那严苛的户外环境，都没能让他们失去工作的能力。 可到了这里，不过两天多的时间，许问都想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没事，你赶紧歇着吧！” 可能是这两天习惯了些，林度虽说依旧吐个不停，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萎靡不振。 根据林红渠吃饭时候说的，现在渔船应该已经进入了预定海域，传侧的灯光都已经亮了起来。 海上捕捞一般只在夜间进行，渔船两侧的灯泡，就是用来吸引鱼群的。 “鱼群来了！” 这时，舱外突然传来了林红渠的喊声。 灯光引来了鱼群，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今晚说不定就可以返航。 “你别出来了，休息会！” 许问看着还想拿摄像机的林度，劝了一句，然后就和刘念川跑了出去。 此时甲板上，从睡梦中惊醒的渔民，来不及思考，就迅速投入了工作之中。 下网的，拉绳的，转绞盘的，呼喊声不绝于耳。寂静的夜里，因为鱼群的到来，突然热闹了起来。 “你在上面，我下去！” 许问看到渔船旁正在扯网的小救生船，拍了拍刘念川的肩膀。 说罢，不等刘念川反应，便拿着摄像机，踩着绳梯，上了救生船。 从这个位置朝渔船上看去，灯光下，人影交错。这些充满着阳刚之气的汉子，在光中，挥发着汗水。 正当许问拍的专心时，渔船上突然传来了林红渠的怒吼声。 “许问！你他妈的谁允许你下去的，给老子上来！” “老于，把他给我弄上来！” 林红渠在船上急的跳脚。 在海上，私自下船可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听着林红渠的怒骂，许问也不敢怠慢，踩着绳梯又爬到了船上。 “我有没有和你说，上了船听我指挥，谁让你私自下船的？” “你是嫌自己命长是吧？” 许问闭口不语，默默挨骂。 这艘船上，林红渠是船长，就是他说了算。做错了就得认罚，哪怕是许问都不行。 不过林红渠忙着指挥捕鱼，只是骂了几句，就没再搭理许问。 “阿问，你这次有点冲动了！” “就是有点着急了，没事。我后面注意就好。” 许问其实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因为林度的事情，他有些着急。就想着赶紧把素材录制好，之后也能轻松一些。 却没想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大的危险。 捕捞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等到起网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渔网内，只有零星的几条小鱼。 一个小时的辛苦，并没有得到一丁点回报。 林红渠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可怕。指挥着渔民把东西都弄好，就一个人回了船长室里。 他的压力是最大的，如果到返程都没能捞到鱼，那这一趟就得好几万的往里面赔。 随着众人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喧闹了一个小时的渔船，慢慢安静了下来。 ------ 第二天一早，许问是被鞭炮声吵醒的。 走到甲板上一看，只见林红旗正在清理着，放完鞭炮留下的垃圾。 一旁的渔民，也在说说笑笑的洗漱着。 “昨晚上我有点急了，说话不太好听，你别往心里去。” 看到许问，林红渠笑着说道。 许问急忙摇摇头。“不怪你，是我的问题，我不应该不打招呼就下去。” “这次没捞到，咱们还要换个地方吗？” “放个鞭炮去去晦气，换肯定是要换的，不过不会走远，还是在这个海域。” 林红渠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水，看了看船舱的方向。 “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了？好点了没？” “还行吧，没前两天吐的那么厉害了。” 林红渠叹了口气。 “有些不太走运，要不然咱们现在都该返程了。” --------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出海的一个多星期。 霉运并没有被鞭炮祛除，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鱼群倒是碰到了几次，可鱼却没捞上来几条。 林红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林度的身体好了一些，起码可以在船上正常行动。 “鱼汤泡面，要不要吃一点？” 来到船长室，林红渠正端着碗，对着泡面大快朵颐。 许问没什么胃口，拒绝了林红渠的提议。 “你等会准备再供奉一次？” “嗝！” 林红渠呼呼噜噜的吃了一大口面，打了个饱嗝。 “得供奉啊，现在这不是回事儿。本来我们这边就迷信，这连着几次没收获，都有人把事儿怪到你们头上了。” 对此，许问也只能苦笑。 事情还是今天上午发生的，林度和一个渔民发生了点摩擦。渔民以为他们听不懂方言，就用方言在那说他们。 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他们几个人上了船，带上来了霉运，才会连续几次一条鱼都捞不到。 事情虽然被林红渠解决了，但是在渔民和许问三人心里，这终究是根刺。 “看这次吧，这次供奉完，要是再没一点收货，就准备打道回程了。” 许问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现在船上的氛围不太好，一些正常的拍摄，现在也有些进行不下去。 好在前面积累的素材不少，倒也不算特别着急。 这次林红渠的供奉，要比上次来的正式许多。专门弄了一只冷藏的烤乳猪，点上香火，三拜九叩。 ...... 晚上八点多，林红渠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鱼群来了！” 许问几人动作熟练，拿起设备就跑了出来。 哪怕依旧没有收获，这个过程也是他们必须记录的。 长时间出海，让渔民们也有些乏了。此时的动作，和刚出海时候比起来，明显要慢上一些。 林红渠看在眼里，却不能多说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捕到鱼，他也得负一大半的责任。 “三儿，准备起网了！” 绞盘转动时发出的咯吱声，被人群的喊声所覆盖。 灯光下，渔网一点点的浮出水面。所有人都在盯着那里，期待着一网鱼的出现。 “卧槽！满网！” 人群里，有人大喊了一声。 顿时，原本紧张的气氛消失殆尽，渔民们一个个亢奋了起来。 随着捕捞的鱼被放入鱼舱，一直指挥着的林红渠也长舒一口气。 “把酒都拿出来！” 一个渔民从船长室里搬出酒来，给所有人满上。 林红渠一口闷掉，渔民更是不甘落后，一饮而尽。 “干了！” 前些天的郁闷，伴着洒出的酒水，消逝在汪洋大海之中。 每个人都面带笑容，在灯光下，载歌载舞，享受着丰收的喜悦。 许问拿着摄像机，将这一幕幕，保留在影像里。 出海的第八天，在这个可喜可贺的日子里，他们捕到了第一舱鱼。 第57章 初相见 文创园，江曦颜正在检查着装修工作的进度，可电话却是不断。 “喂，严总？” “您说的我知道，可是现在许问不在天京，他出去拍东西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对，我也着急着呢！” “放心吧，等他回来了，我就通知您。” 这边刚挂断电话，江曦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喂，乔总！” 本来说好的，是让许问带着她去拜访星耀。可是许问这一去快半个月了，还没一点消息。 无奈之下，江曦颜只能找来了乔蔚然的电话，主动联系上了对方。 “行，大概十点半吧，这个时间怎么样？” “好嘞，那咱们等会见！” 前几天就约好了，要去一趟星耀，只是被各种事情耽搁了下来。 “李工，这边您看着点。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一定得抓紧工期。” “放心吧！” 又在里面转悠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 江曦颜到园区门口，打了辆车，一路赶往星耀。 此时的星耀大厦，乔蔚然的办公室里。 乔七七半躺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薯片，嘎吱嘎吱的嚼着。 “姑姑，你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就是许问的经纪人啊？” “嗯。” “听声音好像不大的样子，叫什么名字啊？” “江曦颜。” 乔蔚然说着，抬起头看了眼乔七七，顿时怒火中烧。 “乔七七，你给我坐好了，就不能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乔七七瘪瘪嘴，老老实实的坐直身子。 “这不是在办公室嘛。” “那也不行，而且你今天学校没课吗？不去学校在我这赖着干嘛？” “听说许问经纪人过来，就想着见见嘛。等见完了，我就回去上课。” 说着，乔七七跑到乔蔚然身后，给她轻轻的捏起肩膀。 “就这一次，好不好嘛！” “一边去一边去。” 乔蔚然随手把她推开。 “留下来可以，别给我捣乱啊。这次要谈的是正事。” “哦！” ...... 上午十点钟出头，江曦颜就赶到了星耀娱乐前台处。 “您好，我是江曦颜，和乔总约好的。” 前台的小姑娘，看看了约访的名单，随后就带着江曦颜上了楼。 走到乔蔚然的办公室门口想，小姑娘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 “乔总，江总来了！” 顺着门口看过去，还能看到一道身影，正躺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只是一想，江曦颜就猜到了这个是谁。 能在乔蔚然办公室里睡觉的，整个星耀，除了乔七七应该也没有别人了。 “江总，可算是等到你了啊！” 乔蔚然没注意江曦颜的目光，笑着迎了上来。 真正来说，在圈子里，两人的地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毕竟江曦颜只是个新人，工作室到现在甚至都还没有开办起来。 她能对江曦颜如此客气，最大的原因，其实还是许问。 这一点，江曦颜心中也有数。 “乔总您太客气了。本来应该是许问带我来拜访您的，他有事出去了，只能我自己冒昧上门，叨扰您了。” “快坐吧！” 说着，乔蔚然就转过头看向沙发。 这一眼，就看到了还在睡觉的乔七七，脸色顿时一僵。 “昨晚录歌太晚了，就在这小眯一会。” 江曦颜笑着表示理解。 “七七，醒醒！” 乔蔚然走到乔七七身旁，在她胳膊上拍了两下，这才把她叫醒。 “江总来了，你也认识一下！” 乔七七下意识的摸了下嘴角，看下有没有口水残留。 这才抬起头，看向笑容满面的江曦颜。 真大！ 乔七七的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这个念头。 和江曦颜比起来，乔七七就是那种小女孩的身材。除了可爱，一无是处。 “七七好漂亮啊！” 江曦颜率先打起招呼来。 “姐姐也漂亮，身材还好！” “许问这次跑哪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乔蔚然递过来一杯咖啡，打断了两人的寒暄。 “去琼州了，这时间应该是在海上，我也一直联系不上。” 江曦颜顺手接了过来，笑着解释道。 许问这次出去，除了家人和江曦颜之外，其他人基本都不知情。 这段时间，也有不少的艺人联系过来，或拐弯抹角，或直接的想要邀歌。 但是许问不在，江曦颜也只能推脱等许问回来再说。 “这家伙，好好的大学生活不过，非得到处跑着。你也多劝劝他，老老实实写歌不行嘛！” 乔蔚然略带认真的说着。 相比起影视方面，乔蔚然还是更希望许问能回到音乐上来，认认真真的做音乐。 不过这也只是她个人的私心。 对此，江曦颜也只能笑着摇摇头。 “这事儿我说了也不算，得许问自己决定才是。或者您可以让七七劝劝他嘛，他和七七关系挺好的，经常夸七七呢！” “哪有，他和我一块的时候，总是说我坏话！” 乔七七脸色一红，急忙解释道。 乔蔚然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江曦颜，立马转移话题。 “江总说的，关于和许问之间的合作关系，不知道你这边是怎么考虑的？” 说起正事来，江曦颜也从包里拿出几份报告，递给乔蔚然。 “这些是我收集到的，关于《路过人间》这张专辑的大概资料。 截止到上周，这张专辑的总销售额为六千万左右。而口碑呢，则是以《天亮了》这首歌为最。 其他的几首许问创作的歌曲，也都是被网友夸赞的。 甚至可以说，这张专辑，就是依靠着这五首歌，才能有如今的销量。 而拿下最佳新人以及十大金曲，对于七七的提升有多大，这一点我想也不需要我多说，乔总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乔蔚然双手环胸，抬抬手，示意江曦颜继续。 “而这五首歌，除了一首是因为许问的私人原因，不计算入账。其他的四首歌，总计收入280万。 我认为这对于许问来说，是不公平的。” 作为经纪人，本就是要为自己的艺人，在合理的地方争取最大的利益。 乔蔚然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所以现在双方，其实就是在进行一场生意上的谈判。 “你说的数据，我是认可的。 但是，这些营收里面，还要扣除税收、宣传、人工、制作，甚至公关的成本。 这六千万，真正能到手的，甚至连一半都没有。” “乔总您这话说的，难道七七身上的隐性收入，就不算收入了吗？ 我觉得，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七七获得的，才是星耀的大头。巡回演唱会，公告，这一年做下来，几千万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然后呢，我们之前的合同款项，都已经列的很清楚了。这想要调整合同条款，你有事先通知许问了吗？” “你放心，之前定下来的我不会去更改。我只是为我们之后的合作，做个铺垫。” “嗯哼？” “以后的合作，我们不要固定金额，只要分成！” 第58章 喊进来一起 “从未有一刻，感觉这片土地，是如此的亲切。” 走下飞机，林度忍不住感慨道。 这次在海上漂了快半个月，可是把林度折磨的够呛。 在琼州简单的修整了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天京。 当然，还有另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请的假已经不够用了。 请假是许问厚着脸皮，找秦茹要到的。 电影学院对于学生的要求比较严格，比如表演系的学生，大三之前都不允许接戏的。 摄影系的要求就更为严苛。 好说歹说要到了十天假期，加上周末的时间，基本上全部都漂在了海上。 “许问！” 出口处，江曦颜正挥舞着双手，让许问几人注意到她。 “不是说不用来嘛，怎么又跑过来了？” 江曦颜没搭理他的话，用手轻轻摸了摸许问脸上的晒伤。 不止是许问，林度、刘念川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晒伤。 琼州那边的阳光，再加上海上的天气，被晒伤是很正常的事情。 “专门给你买了防晒的，干嘛不用？” 江曦颜有些生气。 知道许问要出海，她还专门跑去买了些护肤的用品送给许问，可回来还是弄成了这样子。 “那毕竟出去工作的，总是忘了。” “身上有没有？” “没，就脸上和脖子上，别的都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许问多少有些心虚。 其实他们背上都有晒伤，在海上有时候兴趣来潮，脱掉上衣到处跑。 “回去了再说你！” 江曦颜瞪了他一眼，才对着林度两人说道。 “车子在e区的停车场，咱直接过去就行。吴心还说要来呢，我想着太晚了，等会直接送你过去好了。” “嫂子......” “林度，别乱说话！” 听到这个称呼，许问心里一跳，转过头就说道。 可没想到江曦颜比他还凶，直接在许问的脚上踩了一下。 “你喊什么，人家爱叫什么是人家的事，你急什么？” 说完，还对着林度使了个眼色，表示非常满意。 许问心里郁闷，也没办法多说，拉着行李箱往前走去。 停车场里，江曦颜站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旁，笑容灿烂。 这是这些天她去挑的车，今天才上好牌子。虽然说许问不用车，但是江曦颜肯定不可能不管许问。 所以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这辆越野。 “多少钱买的？” 许问把东西放进后备箱里，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想着咱不是也没什么钱嘛，就买的低端的车型，全款加保险这些，办下来24万。” “还行。” 许问笑了笑，也没多说。 按照他的想法，是想着买一辆好一点的，起码江曦颜开出去不丢面子。 不过说了交给江曦颜来办，那他也不会多插嘴。 而且江曦颜的本意也是好的，就是想着给他省钱。 这个时间比较晚，路上的车流也不多，开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电影学院的门口。 “你等一下！” 看到想一起跟着离开的许问，江曦颜连忙喊道。 “怎么了？” “有点事和你说。林度，你们先回去吧。” 对着林度两人挥挥手，江曦颜上车，坐到了驾驶位。 “上车！” “不是姐姐，这大晚上的，我这些天都累的不行了，咱就别乱跑了成不！” “赶紧上车呀！” 拗不过她，许问只能坐在了副驾上。 江曦颜发动车子，看着导航慢慢的行驶着。 “工作室那边，现在装修的主体已经完成。再有个把星期，就能交付了。” “行，别的呢？” “不少找你邀歌的，这个等明天再说吧。主要的就是乔总，想让你和乔七七一起上个节目，是九州电视台音乐频道的访谈。” “不去，帮我推了吧。” 现在许问有了经纪人，这些商务性质的邀约，都是先发给江曦颜，然后才会到许问这里。 哪怕许问和乔蔚然的关系不错，但是这个就是正常的流程。除非就是一些特殊事情，才会直接进行商务对接。 走了大概有两公里左右，江曦颜突然在路边停了下来，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许问顺着她跑的方向看去，是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 打开窗户，微凉的夜风吹在脸上，舒服的让人有些想睡。 现在已经三月下旬，天京的天气，也没有了离开时那么寒冷。即便是深夜，大街上也都是些出来玩耍的男男女女。 没几分钟，江曦颜就拎着个袋子，迈着大长腿跑了回来。 “诺，这两个你回去带给林度和小川。” 坐到驾驶位上，江曦颜从里面拿出两个小袋子，对着许问示意了一下，扔到后座上。 然后打开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白色的药膏。 挤出来一点到手指上，然后伸手往许问的脸上抹去。 “你别动！” 许问下意识就想躲，却被江曦颜骂了一声。 微凉的药膏，抹在有些发痒的伤口上，略有一丝痛感，很快整个晒伤处就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脸上、脖子、胳膊上的伤口，都被江曦颜小心翼翼的用药膏，涂抹均匀。 抹完了之后，江曦颜右手拿着药膏，面无表情的看着许问。 “衣服脱了！” “啊？我身上没事的。”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娘们唧唧的。我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害羞啥？赶紧的，脱了！” 此刻的江曦颜，像是个逼良为娼的流氓。看许问没有动作，甚至伸手去撩许问的衣服。 “你别，我自己来！” 因为刚从琼州回来，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多。一件卫衣，外面套着一个牛仔的夹克。 许问生怕这流氓，再做出来什么事来，只能乖乖的把上衣脱掉。 “哎呦，没想到啊，小老板还有腹肌呢！” “你看就看，别上手啊！” 看到江曦颜的手，有不正经的嫌疑，许问连忙提醒道。 “说的跟姐姐什么没见过一样，小屁孩。” 江曦颜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许问裸露的肩膀。 “转过去！” 以许问纯洁的内心，此刻竟然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 床上的男人，拍了拍身前的屁股。“转过去！” 操！ “你愣什么呢，快点！” 背上的晒伤其实并不多，只有两大块，一个在肩胛骨的位置，一处就在腰部上侧。 “这还叫没有？” “许问，我和你说，我可是你的经纪人，你得听我的。别总是一天天的，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你要是把你脸给毁了，姐姐立马就走，你信不信？” “信信信，你快点，外面那姐们在那看呢！” 江曦颜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只见前面两个女生，看着车里，还轻声嘀咕着。 这大半夜的，一男一女，还裸着身体，还能想些什么？ “看她们看呗，要不要姐姐把她们喊进来一起？” “你赶紧的吧！” 第59章 拜访 “这不是许大才子嘛，舍得回来了？” 摄影系的办公室里，秦如面带冷笑。 许问当时和她请假，只请了十天的假，这都超了两天了才回来。 “呃...拍的不太顺利，就多耽搁了些时间。” 秦如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看到许问脸上的晒伤，还是换了个话题。 “这次去哪拍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琼州，出了趟海，太阳有点厉害。” “这次回来，还出去不？” 许问摇摇头。 “这个月就不出去了，闲下来把片子做一下，估计差不多能出个成片了！” “那就行，把你的《调音师》的原件发我，四月份的大学生电影节，我帮你报个名。” 秦如语气平淡。 大学生电影节，是一个综合性质的集合概念。具体就是以九州各个城市高校为核心，相关机构联合举办的电影文化评奖活动。 每年一届颁奖典礼，都有着行业大佬的参与。 而大学生电影节主题是青春激情，拥有年轻就拥有资本。 不过许问却不太想在在这方面再浪费时间，在心底里，他也觉得自己参赛，对于这些学生们来说，是不太公平的。 似乎感受到了许问的抗拒，周茹继续说道。 “你要是之后还想顺利请假，我觉得这个你还是要参与一下的。拿下第一名，学校对你的限制就不会那么大了。” 秦如说的也是事实。 能拿下大学生电影节的最佳影片，足以说明该学生的实力，起码不用每天都窝在学校，学习那些基础课程。 面对如此诱惑，许问也只能答应下来。 电影学院，对于许问而言，更严谨的来说，是一个进入电影圈的敲门砖。 毕竟这个行业，向来都是抱团取暖。 来了这里，许问就是电影学院的人。之后走出去，受了欺负，也有电影学院的前辈们撑腰。 这就是派系。 许问也想单打独斗，打下一片天地。 可是那并不现实。 那些大佬，只需要一些小手段，就能让你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相比起来，花费一些时间在这里，换取更加顺利的未来，对于许问来说，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从开学到现在，许问真正在学校的，其实没多长时间。 不过因为《调音师》的影响，在学校里，许问的名气是大了不少。 一些不认识的同学，见到许问也是笑着打招呼。 而这些，在《路过人间》发行，身份暴露的时候，都不曾出现过。 行业之间的界定，就是如此明显。 虽然大家承认许问写歌写的好，有才华，但是那是音乐领域。 同学们称赞，却不会敬佩。 毕竟你是写歌的，又不是拍电影的。 可是《调音师》的出现，算是将许问的名字，印入了他们脑海之中。 能写剧本，能拍电影，两样还都做的牛，那就是厉害。 这个文艺青年遍地的地方，也就服这些牛逼的人。 看看他们嘴里聊的，基本都是些国际名导，要不然也是影帝之流。 流量，呵呵！ -------- 林度又溜去了财大。 热恋中的男女，总是像发情的野兽一样，一刻也不能分开。 当然，这句话是杨志成的锐评。 用许问的话说，他这就是在嫉妒。 刘念川深表赞同，不过是对于杨志成的发言。 宿舍里四个男生，林度每天和吴心黏在一起。刘念川则是和摄影机不分家。 老杨经常往校外跑，学生围着他团团转，电影学院摄影系这个名号，在那些一心想要考进电影学院的学生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 只有许问，看似快要脱单，却每天像个苦行僧一样，待在宿舍，审片子，剪片子。 赶到周末了，就一个人跑去星耀娱乐的录音室，坐上一整天。 现在星耀的人也都知道，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帅小哥，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许问。 甚至前台的小姐姐，每次看到许问过来，还专门准备杯咖啡，送到许问所在录音室里。 不过可惜的是，许问并不喜欢咖啡。 乔七七也是常来，暂时没有新专辑的立项，让她倒是轻松了下来。 每天按时上下课，过得好不滋润。 “我去一趟周总那边，你要一起去吗？” 录音室里，许问将文件存入云盘，对着一旁正在刷手机的乔七七说道。 乔七七愣了一下。 “哪个周总？” “周元明。” 在音乐盛典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约好了的。 不过之后一段时间，许问去了琼州。等回来了，周元明又出了一趟远门。 两人一拖再拖，一直到了三月下旬，才算是定了时间。 星耀娱乐所在的地方，其实也是整个天京的音乐工作室的集中地。 毕竟距离不远处，就是天京音乐学院。 从这里走路到周元明的元明工作室，也就十几分钟。 许问晃晃悠悠的走着，乔七七带着口罩，走在一旁。 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出门要是不带口罩，很有可能被那些粉丝们认出来。 “许问，你帮我买个冰激凌呗！” 看见路旁的甜点店，乔七七急忙扯了扯许问的衣袖。 “你带着口罩呢，怎么吃？” “偷偷吃呀，快去，我要抹茶口味的。” 许问回头一看，乔七七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叹了口气，过去给她买了一杯。 乔七七像只小仓鼠一样，拿着冰激凌，趁着没人的时候，就摘下口罩吃上几口。 让许问看得想笑。 不过这也许就是成为明星的代价，他们享受着聚光灯下的生活，就也要去接受这种生活所带来的不便。 元明工作室的所在地，是这边的一处独栋的五层小楼房。 到了楼下的时候，周元明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着了。 “真不容易啊，总算是给你等来了！” 周元明给许问直接来了个熊抱。 “这个是？” “乔七七，我前面在星耀，她就跟着一起过来，见见偶像嘛！” “人小姑娘，现在可比我厉害多了！” 乔七七有些不好意思，她在许问跟前很嚣张，但是在这些陌生人面前的时候，就要矜持许多。 在周元明的介绍下，许问也认识了一些他团队里的成员，全都是鼎鼎有名的音乐人。 编曲师，林可。 九州知名的编曲大师，最擅长的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在普通的歌曲，也会在他的编曲之下，迸发出新的色彩。 作曲人，钟利民。 音乐大师，对于音乐有着极强的敏感度。周元明很多脍炙人手的歌曲，几乎都是他的作曲。 作词人，方道。 方时作为老一辈的作词人，他的歌词，带有着极其强烈的画面感，灵气十足，却又直指人心。 “老师们好。” 对于这三位大师，许问也是仰慕已久。 “上次元明回来的时候，就和我们说了你说的那个三古三新的理念，挺有意思的！” 几人一起走着，许问也继续上一次的说了起来。 “我之前听过一句话，任何文本，都是一些引文的马赛克式构造，是对别的文本的吸收和转换。 符号呢，是信息传播的基本要素。 主要是四个特点，指代性，约定性，社会共有性，以及发展性。 咱们九州的民族审美，是在长期的历史文化积淀中，慢慢形成的。是区别于其他民族的，独特的文化接收习惯和传统。 所以，在九州风的创作中，一个很鲜明的特征，就是对于古典文化符号的大量运用和重构。 这一点，我倒是有些想法。” 第60章 青花瓷 “咱们都知道，宫、商、角、徵、羽，这五个声部，是传统的五声音调。 在这五个声部之外，都是偏音。而这些偏音，是不被强调的，也就是说，并不会在强拍中出现。 那我们就完全可以用此为基础，来作曲子。” 琴房里，许问喝了口茶水，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就比如这首歌，我给大家弹一段。” 许问说着，随手按下几个黑键。 “并不需要完全的统一音调，在这里面，我们就可以加入流行的旋律和声。” ...... 此刻的周元明几人，就像是学生一样，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听着许问的授课。 对于他们来说，纯九州风的音乐，其实很好做。纯流行的音乐，更是简单。 但是想要将两者结合起来，却又不显的突兀，那就有些难度了。 许问的想法，给了他们一个走的方向。 而且从这里来看，其实许问似乎已经走了很久，甚至成品都已经有了。 这些乐理，乔七七虽然大致能听懂，但是想要跟上节奏，就颇有些难度。 索性乔七七心大的很，搞不明白就不强行继续。 而是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着许问的表演。 弹琴的许问，似乎有种别样的魅力，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了目光。瘦削的脸蛋，高挺的鼻梁，从侧面看去，颇有质感。 琴声醉人，人亦自醉。 “许问，你是不是有完整的作品？” 听了一会，趁着许问喝水的时间，周元明突然开口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方时几人也是好奇的紧。 “有啊，不过还没给做编曲呢。” “咱先听一听呗，就当休息一下。” 许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唱一段。 悠悠的钢琴声响起，清幽之意缓缓晕开。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卧槽！” 方道暗骂一声。 周元明几人只觉得美，却没有太多感触。可常年写词写诗的方道，却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四句歌词，没有用太多华丽的辞藻。用着浅淡的笔墨，就将一幅画缓缓展开。 “妈的，这简直了！” 方道很想大声说话，却又不愿扰了这份清静，只能在心里一声声的喊着。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醉了醉了。” 方道此刻，只想与许问痛饮一杯，共赏明月。 这每一句歌词，都像是一把剑，深深的刺在了他的心上。 周元明几人，似乎体会到了许问说的那种感觉。 从音乐的角度上来说，这首歌的流行和声很大众，甚至市场上一大半的流行歌曲，都是这个和弦走向。 可是，能用最大众的和弦，谱写出最具九州风味的歌曲，那就是许问的本事。 十六分音符的恰当运用，为歌曲又增添了一些r&b的律动感。工整的节奏，以及五声音阶的运用，娓娓道来的诉说感，扑面而来。 而这，就是九州人骨子里的那种，含而不放的美。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唱到这里，许问就停了下来。 琴房里一片安静。 方道还在品味着，刚才那几句词里，那几个惹字的精妙。 周元明三人，也在回味着，歌曲中五音的排列利用。 至于乔七七，早就坐在一旁，犯起了花痴，眸子里全是许问的身影。 “几位老师，不评价一下？” 最后，还是许问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方道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 “许问，你这是来打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的脸啊！别的不说，就凭这首词，说你是九州第一作词人，毫不为过。” “方老师，过了过了，吹的有点过了。” 许问连忙摆摆手。 “一点都不为过，这首歌真的发行了，绝对在音乐圈里，掀起一场风暴。” “我大概有些明白，你想说的意思了。” 钟利民的话，打断了方道的继续吹捧。 “以九州小调或者传统五声音阶的创作，或在编曲中加入传统的九州民族乐器。 不拘泥于乐器，不拘泥于编曲，拿来即可用。 以合适的编曲手法，将九州风流行化。” “对，流行化。” “流行化就是一直在探讨的问题，曲高和寡虽然很美，但是对于文化输出并无太大用处。 我一直在进行的，就是将这些民族的东西，流行化。 让那些年轻人们，可以更容易，更愿意的来接受这些东西。” 许问笑着点点头。 他听过钟利民几人的音乐，他们就是放不下身段，认为将这些与r&b，甚至rap融合，对于传统文化本身来说，是一种不尊重。 所以这段时间来，做出来的音乐，才会两边都不讨好。 许问的话，算是点醒了他们。 原来传统的东西，与流行的东西相结合，出来的不一定是劣质品。 “许问，你这首歌，有没有卖的想法？” 几人讨论间，一直沉默着的周元明，突然开了口。 “当然，我知道我的这个请求很过分。毕竟这首歌可以说，无论谁来唱，都是一首传世经典。 可是，我实在太喜欢这首歌了，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行。” 他太喜欢这首歌了，发自骨子里的喜欢。 这首歌，完完全全的描述了，他心目中最美的九州风味。 方道几人也沉默了下来。 以这首歌的质量，如果是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放手。 不过让几人都没想到的是，许问只是笑了笑。 “周哥要，那肯定没问题。不过具体条件的话，你让人去和我经纪人谈，我现在不参与这些。” “太好了！” 周元明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我现在就让老赵过去！”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没想到许问还真得愿意给。 联系过经纪人之后，周元明才眼神复杂的看着许问。 “这次算哥哥欠你一个人情。不过说实话，我是真有点看不懂你了。如果我是你，这首歌肯定是要自己唱的。” 许问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问道。 “周哥，你觉得如今的摇滚，还有的路走吗？” 在曾经，摇滚也曾在九州风靡一时。只是因为时代的变迁，那一辈人也逐渐的淡出了历史的舞台。 如今的摇滚，除了少数的之外。更多的，则是暴虐、消极，根本没有办法走到台前。 每一个音乐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摇滚梦，只是摇滚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了生长的土壤。 周元明，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听到许问的话，他愣了数秒，才开口说道。 “你是想玩摇滚？” “试试嘛。” “其实我去年唱过一首摇滚，网上很多人，说它是民谣。” “《我们》？” “对！” 第61章 第一集 二零二零年三月二十四日晚上六点半，在电影学院2号公寓楼510宿舍，举办了第一届宿舍看片会。 与会人员：许问、林度、杨成志、刘念川、彭博。 关好门窗，拉好窗帘，他们看小电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谨。 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走遍了九州各地，才完成了这第一集的内容。 每个人，都满怀期待。 投影仪发出白色的光影，射向挂在墙上的幕布。音乐声，从音响中缓缓流淌。 一段落用快速级进的弦乐，与高低跳跃的木管乐器，营造出万物亟待复苏的勃勃生机。 画面里，麦穗由青至黄，毛豆腐块块整放，窝窝头在蒸气下如梦似幻。 在弦乐以及电子音色的衬托下，之前零星跳跃的乐音片段，变为连贯流畅的乐句旋律。 仿若春回大地，万物滋养。 之后，双簧管的甜美的音色，如清凉之风，将时间带到了夏季。低音部持续跃动的弦乐，继续着欣欣向荣的接力。 荧幕上，如水墨画一般的景色缓缓晕开，各种各样的食材、美食交替出现。 收获的季节到了，音乐也变得奔放，肆意。 木管乐器悉数登场，演绎着短小的乐句。每种乐器的闪现，如不断叠加的收获场景。 铃鼓与低音鼓组合出不同的节奏变化，忙碌而充实的秋天劳作逐渐升温，在高潮中进入尾声。 《舌尖上的九州》缓缓浮现。 一双筷子，夹起一副山河绘卷。 “九州拥有众多的人口，也拥有世界上，最丰富多元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 彭博的旁白浑厚、温润、沉稳，有种在午后坐在家里阳台，听长辈娓娓道来讲故事的感觉。 彭博声音不疾不徐，他的讲述本身就有一种画面感。生活的气息，在他温和的声线中被呈现了出来，似乎每一个尾音里，都流露出对于自然的喜悦。 而能有这些，是在录音室里，和许问一个字眼一个字眼的，一点点抠出来的。 每天晚上，都在录音室呆到深夜。一集不过一千多个字的旁白，两个人整整录了一个多星期。 此刻听到旁白的声音，彭博忍不住有些感叹。 他很难去想，一个19岁的大男孩，对于配音，竟然专业到如此程度。自己在他的调教下，竟然能说出如此亲切的旁白。 转头看了眼，坐在中间的许问，正皱着眉头，凝视着荧幕。 出现的第一段镜头，便是在吉尼村拍摄的。 卓玛黑红的肤色，带着些害羞的出现在镜头前。 “以前的产量是很多，但是价格很低。今年的产量是很少，但是价格很高。” 画面一转，完整的松茸被切成片状，在铁锅上炙烤。 在场的五个人，没有人说话，陶醉般的看着屏幕。 连串的特写，仿若香味已经透过屏幕，涌入了众人的鼻尖。 第一集，五十分钟的视频，许问总共采用了四种地域特色，高原、山林、湖泊、海洋。 以松茸、笋、火腿、莲藕、冬捕、海捞为切入点，将这人世百态，尽皆融入美食之中。 “字幕没看到问题吧？” 放映结束，许问就开口问道。 虽然之前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但是这些事情，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在专业的剧组里，还有着专门负责审核这部分的编导。 “没看到有错漏的。” “说说感想？” 林度咂咂嘴，咽了下口水。 “呃...咱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许问几个顿时笑了起来。 也是，看完视频想着去吃，不就是最大的感想了吗？ 视频里的画面拍摄，他们基本都有参与。如果真说什么感想，最后还是得夸到自己头上。 “那没啥问题的话，收拾一下，晚上我请客，咱们大排档走起！” “让带家属不？” 林度嬉笑着问道。 五个人就他不是单身，还不得趁这时候，好好炫耀一下。 许问今天高兴，懒得搭理他，大手一挥。 “带，随便带，把你那些个老相好全带上都没问题。” “操！别乱说啊，爷们就吴心一个宝贝，哪来的老相好！” 彭博把投影仪关掉，收起来放到盒子里，转过头对林度不屑的说道。 “懂得懂得，宝贝是宝贝，宝宝是宝宝，妹妹是妹妹，谁不知道啊？” “妈的！” ...... 虽然天气还没热起来，但是大排档已经开始营业了。 刚走出校门，就能闻到右侧传来的阵阵香味。 因为市容的问题，路边是不让摆摊的，所以大排档的位置，是在右边的一个停车场里。 “老板，好久不见啊！” 去年的时候，他们经常来吃，和这家店的老板还算熟悉。 老板咧着嘴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格外显眼。 “你们几个啊，里面坐吧，还是老样子？” “对，加一半的量吧，等会还有人过来！” “成，你们先坐，凉菜就先给你们上了哈。” 临坐下的时候，彭博又冲着老板喊了一句。 “老板，再烤几串大腰子，给我们林狗补补！” “彭博，你他妈的。” 宿舍里的几个人，都算不得外向。也就许问好上一些，却是个宅男。 所以认识了彭博之后，林度就和他混到了一起，两个人荤素不忌，也算玩的挺好。 “许问，这一次的视频，就不上传d站了吧？” 杨成志吃着毛豆，轻声问道。 “不上传了，这个我打算卖的。等过几天，找些人开个看片会，看看他们出什么价吧。” “那就好，d站你不接广告，只靠着播放收益的话，成本收不回来的。” 杨成志说的也是心里话，许问目前上传的两篇视频，播放量加起来一千五百万了，可是总收益也不过七万多块钱。 那些头部up主们的盈利，基本也都是靠接广告赚钱。 许问不愿意接广告，收益自然少的可怜。 想要持续性的发展，这类视频肯定是不能这么上传的。 坐了十分钟左右，林度接了个电话，就跑了出去。没多久，就带着四个女孩跑了进来。 看到来人，坐在许问旁边的杨成志很有眼色，拿起自己的碗筷，就换了个位置。 正主都来了，他哪还能赖在许问旁边。 江曦颜也不客气，在许问旁边坐了下来。 可能是靠的比较近的缘故，许问可以清晰的闻到，江曦颜身上洗发水的香味。 “你怎么也过来了？” “这不是好久没见到大老板了嘛，想了！” 江曦颜媚眼如丝，瞅了许问一眼。看到许问转移视线，才冷哼一声。 “林度都喊了吴心了，你都没想着喊我一下？” “那不一样，人家是情侣嘛。” “那我还是你小秘书呢！” “呃...这个毛豆挺好吃的，你尝尝？” 许问拿过一盘毛豆，放到江曦颜跟前，企图用食物迷惑她。 “你帮我剥。” “不是，江曦颜，你别太过分啊。” 看着得寸进尺的江曦颜，许问必须坚守底线。 “呵，男人！” 第62章 豫州电视台 魔都，d站总部。 “陈总，许问那边发了邀请。他们的成片已经做出来，如果有时间的话，想请您过去看看。” 听着助理的话，陈平安愣了一下。 然后回忆起来，许问这个名字。 当时在天京的时候，许问说的话，他其实并没有怎么当回事。 没想到这一个多月过去了，许问还真的发来了邀请。 在d站，陈平安所负责的，就是各种电视电影版权的引进。 想到当时许问说的，美食类的视频，陈平安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说是电视剧或者电影，陈平安都还有心思去看看，可这美食纪录片？ 沉吟片刻，陈平安才说道。 “这样吧，你回复他们，就说我这几天要出差，得等到下个月中旬才行。” “好！” 毕竟只是个小艺人，不可能说让他们去，就直接跑过去的。 即便是看片，那也得拿捏一下。 ------- 许问的工作室，还在装修中。 无奈之下，许问只好租下了学校的一个小的报告厅，用来做这次看片会的场地。 26号上午九点整，江曦颜就已经出现在了报告厅门口。 身旁跟着个小姑娘，是她最近才招进来的。 “d站那边，已经回了消息了。这次的看片会不会参加，他们陈总要去南方出差。” 许问笑着点点头。 “出差什么的，都是借口。还是不看好咱们的东西，要是徐导在这里，你信不信那个陈总，能一大早赶飞机到这里。” “天京电视台那边呢？” “购片主任没过来，派过来了个新人，也就是应付一下。” “懂了，这派个新人过来，都已经是给秦主任面子了。” “九州电视台呢？” “来了俩人，估计也是过来应付差事的。” “别的呢？” “还有一个，是徐老师介绍来的，一个地方电视台的购片主任。” 江曦颜有些沮丧。 邀请的那么多家电视台，真正来到现场的，就这么几个人。 至于网络视频平台，听说许问拍的是美食纪录片，就直接选择放弃。 美食纪录片？那玩意有谁看？ “咱们怎么办啊？” 这是江曦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负责一件事，可开始就给办砸了。 “给他们看就行，别想那么多。” 许问倒是不在意，毕竟片子到现在都还没做完呢，也不用那么着急。 况且，这个结果起码比他预期的要好上不少。 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的想法，以为都不会来人的，没想到还真的来了几个。 “可是就这么几个人。” “没事儿，只要咱们质量好，他们回去肯定会说上几句的。” 江曦颜带着小姑娘走进了教室，许问站在走廊上，看着楼下的人流。 今天还是上课的时间，林度几个都没过来，就许问自己请了假。 报告厅里，江曦颜似乎正在说着些什么。 没多大会，熟悉的音乐声就响了起来。 许问笑了笑，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怎么样？” 一下课，林度几个人就跑了过来。 虽说是许问的片子，但是这其中他们每个人也参与了很多，心里也颇为急切。 “不咋样，没来几个人。” “妈的，看不起人呢！老许，要不然就直接放网上得了。” “说什么胡话呢，放网上了，还怎么收成本！” 是的，杨成志说的是收成本。 哪怕是在他们心里，都不觉得这个片子是能卖到钱的。 毕竟只是一部纪录片，向来拿不到什么收视的纪录片。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今天只是个看片会，即使要买，来的这些人也做不了主的。” 虽然许问这么说，可林度几人还是没离开，陪着许问在旁边坐了下来。 他们觉得，许问此刻应该是比较伤心的。毕竟自己的作品得不到认可，肯定会很失望。 哪怕不说什么，坐在这里陪着他也行。 几人闲聊着，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报告厅的大门被推开，江曦颜率先走了出来，对着许问招招手。 “这位就是九州电视台的购片专员，谭勇先生。这位就是这个片子的总导演，许问。” “许老师您好，久仰大名了！” 谭勇看着年纪不大，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拿着个黑色的公文包，文文气气的。 “谭先生您好！” “片子是真的不错，无论是立意、画面还是音乐，都是不错的。 这些，等回去我都会和王主任一一汇报。” “那麻烦您了！” “不过呢，这片子能不能购买呢，还是得我们购片部全部来定的。这些关系，你们还是要打点一下的。” “那您放心，肯定会的。” “行，那我就先走了，等你们的好消息。” 看着谭勇离开的背影，许问冷笑一声。 “胆子可是真不小啊，都敢当面要好处了。” “刚才临出来的时候，还想让我陪他吃饭呢。” “下次听见这个，直接让他滚！” 许问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却是被谭勇恶心的够呛。 谭勇走了，天京电视台的人也没久留，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只有那个地方电视台的购片主任，留了下来。 看着人都走完了，才走了过来。 “许导，我是豫州卫视的购片主任，岳致远，久仰大名了。” “您好您好！” 和一身精英做派的谭勇不同，岳致远看上去，就显得朴实的多。 “我听江总说，这部片子，到现在还没制作结束？” “对，目前只是完成了这一集的制作。” “总共多少集？预计得多长时间完成？” “按照我的计划，总共是分为七集。如果不出现意外，会在今年十月份完成。” 岳致远点点头，同时在心里默算了一下。 “能保证一月一出么？” “这个没问题，主要您也看了，这有些东西，必须得是在当季去拍摄才行。” “这我理解。你这边独播权准备卖多少？” 听到独播权三个字，许问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 开口就要独播权，这野心是真的不小。 买下独播权，就意味着在第一轮播放结束之前，全国所有的电视台甚至网络平台，只有豫州电视台有播放的资格。 豫州电视台属于地方卫视，全国的所有卫视中，收视率连前十都进不去。 不过因为豫州地大物博，历史渊远，所以卫视内，对于传统文化的重视程度较高。 这可能也是岳致远，看上《舌尖》的根本原因。 “您的价位呢？” 许问压下心中的震惊，轻声问道。 “豫州电视台的情况，您大概也清楚。所以我能给到的价格，30万一集，七集共计210万。” “低了！” 许问直截了当的说着。 “电视台是有购片限额的，这已经是我能给到的最高价了。而且你毕竟是个新人，作品也没有得到市场认可。” 岳致远是真的很看好这个片子，豫州本就是个农业大州，吃什么，怎么吃，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更重要的是，从片子里反映出的，对于人文，对于自然的思考，让它又不仅仅是一部纪录片那么简单。 谭勇几人看不出来吗？ 岳致远是不信的。 只是因为自身所处的地位不同，他们不急，也可以趁势压压价。 哪怕错过这个片子，他们也能有别的补上去。 可豫州电视台没有找个容错。 错过了，再想有下次的机会，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着眼前面色冷峻的岳致远，许问笑了笑。 “岳主任有考虑签个对赌协议吗？” 第63章 对赌协议 “既然有资金方面的问题，咱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以电视台的收视率为准，目前豫州卫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在0.037%左右。 那就定几个标准，七集的平均收视率低于0.1，我一分不要； 超过0.1的话，七集我要五百万； 过了0.5，两千万；过了1，一个亿。” 听着许问的报价，岳致远瞳孔一缩。 豫州卫视的收视率确实很低，甚至可以说低的可怜。 也正是如此，他有些想不懂，究竟是什么给的许问自信。 一档节目的收视率过0.1？ 现在已经不是电视时代了，收视率过0.1的节目，基本都是红遍大江南北，网络话题度极高的节目。 如果真的收视率过了0.1，五百万甚至可以说是白送的。现在那些收视率过0.1的节目，哪个的售价，不是在三千万以上。 真到了这个收视率，只是广告的费用，都能把投入的钱都赚回来。 至于过1，那是天方夜谭，岳致远想都没想过。 “这个价钱，只是给的第一轮独播权。所以，您还是考虑清楚了。” 一旁的江曦颜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许问拦了下来。 沉默良久，岳致远才开口说道。 “你就不怕一分钱都拿不到吗？” “怕啊，但我对自己的作品有自信。” 岳致远长叹口气。 “许总这魄力，果然是少年英杰啊。既然如此，这个协议，我接下来了。 无论怎么说，我们豫州卫视，总是稳赚不赔的。要是这都不敢接，那不得被许总小看一头了。” “您会为这个决定感到高兴的！” 许问说着，伸出右手。 “希望吧！” 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达成了这场合作。 岳致远走后，江曦颜就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这太冲动了，咱们完全可以和他谈的，我有预感，肯定能拿到五十万一集的价格的。” “然后呢？” 许问看着她笑了笑。 “两百万和三百五十万，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对赌协议成功了，收视率上来了，我们的名号也就打了出去。 之后，我不相信，还就这么几个人。” “可那是0.1啊！” “别急，即便没成功，就继续下一个项目呗，有我在，没事的。” 许问拍拍江曦颜的肩膀，想要安抚下她的情绪。 作为工作室的负责人，《舌尖》算是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她的压力其实也很大。 所以听到许问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定了个对赌协议，江曦颜的心里是很焦躁。 “这一次，算是把协议的基础定了下来。之后他们肯定还要抠一些细节的，到时候你来定就行。” “你现在想起我来了？刚才说对赌协议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问问我的意见？” 许问看到江曦颜眼眶都红了，也知道她是真委屈。 毕竟谁处在那个位置，心里都会很难受。 “这次是我的错，我冲动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许问说着，看江曦颜泪珠子都流了出来。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 “你别哭啊，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可江曦颜就是一句话不说，低着头抹着眼泪。 这种事情发生在江曦颜身上，是很不可思议的。 以她的脾气，可能受了委屈直接骂上两句，甚至踢上几脚，就直接扬长而去了。 许问也不怎么会哄女生，只能站在一旁，轻声说着好话。 江曦颜哭了好久，似乎将心里的委屈，在这一次，完完全全的发泄了出来。 最后，才抽泣着，声音闷闷的说道。 “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许问忙不迭的点头。 “我真的不是不支持你，我就是想着，这些事你先和我说一下，只要你说了，我都会同意的，你知道的。” “嗯嗯，咱不哭了。” “你抱抱我。” “好，抱抱！” -------- 九州电视台的购片办公室，谭勇随手将公文包扔到工位上。 “谭勇，回来了？” 谭勇回头一看，原本不耐的表情顿时收敛起来。 “王主任。” 王主任本名王文柏，电视台的购片部主任。别的不说，在圈子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王文柏轻轻拍了怕谭勇的肩膀，笑着说道。 “坐吧，和我说说片子的事儿？” 秦如和王文柏是老同学，关系也还算可以。 看了许问的片子之后，秦如就联系了王文柏，让他过去看看，能不能弄到这里来播。 只是王文柏作威作福惯了，对于被邀请去参加一个名字都没听过，还是个学生的看片会，他是很不屑的。 可秦如毕竟在电影学院摄影系主任，圈内的地位也很高，这个面子他也不能不给。 所以，只能将这件事交给了心腹谭勇。 想着如果真不错的话，就花点小钱买进来，也算是做点业绩。 听到王文柏的话，谭勇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说道。 “王主任，许问的这个片子，和目前市场上我们见到的片子，其实是不太一样的。 他是换了一个视角，来描绘经常出现在在我们生活中的人或者事。 以往我们见到的美食片，往往是向观众传达食物的精湛与繁琐，解说词夸张到不行，硬生生的把美食灌输给观众。 《舌尖》的话呢，是以浓浓的生活气息和草根气息，市井味和人文味的和谐“混搭”，挨着“地气儿”。 对，就是地气儿。” 能在体制里混的，没有一个是傻子。 谭勇肯定不可能在王文柏面前，说《舌尖》的坏话，毕竟说不定人转过头，就再去看一遍。 他用自己心里对于这个片子的评价，用尽量客观、公正的语言，描绘出来。 至于要不要买，那是主任做决定的事情。出了问题，他起码不用担主要责任。 王文柏挑了挑眉。 “你这话的意思是？这个片子不错？” “对，我认为是在水准之上的。” “行，辛苦了！” 王文柏拍拍谭勇的肩膀，就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 “对了王主任，我在走之前，也提点了许问两句，就是不知道他上不上道。” 听到这话，只见王文柏眉头一皱。 “你这...那可是我老同学的学生，下次别在这么搞了！” “是是，我的错，绝对没有下次了。” 谭勇举手保证，看着王文柏走远，才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就得他这个小弟来，要不然让王文柏这个主任去开口，那成什么样子。 看似训他，其实也是一种夸奖。 王文柏回到办公室，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手机，联系秦如。 “喂，秦主任。” “那个小谭过去了，看着片子质量还不错，你帮我打听一下呗，他们这准备卖多少钱？” “是，我这不是有事脱不开身嘛。” “十万一集吧，这价格，对新人来说已经很公道了。” “真不能加，你也知道，这年底清算的时候，对这些查的很严的。” “行，你先帮着问问。” 挂断电话，王文柏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等着秦如的消息。 过了不到五分钟，秦如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怎么说？” 听着秦如的声音，王文柏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卖了，上午就去那几个人，他能卖给谁？秦主任你明说就行，是不是他嫌我们开的价太低。” “行，我知道了。” 王文柏随手把手机扔到桌上，冷哼一声。 嫌弃价格低？ 那就捏死在手里吧！ 第64章 挂牌 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工作室开业的时间。 在许问的要求下，装修使用的都是最新的环抱材料，虽然成本高，但是可以尽快的投入使用。 即便如此，等真正挂牌的时候，也已经是四月下旬了。 这中间的一个月时间，许问还出去了几次，前几天才刚刚赶回天京。 一大早，江曦颜就站在门口，指挥着摆上花篮，挂上彩带。 “老弟，恭喜了！” 离着老远，程道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许问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迎了上去。 “程哥，吴老师，我想着你们都不会来了呢。” “那可不行，你这工作室开业，做哥哥的，再远也得来。” 程道林说着，将手里的花篮，放到门口，便跟着许问走了进去。 “嚯，这装修不错嘛，简约风？” 工作室的装修，是找的专业的设计公司。程道林一看，顿时就感觉有些惊艳。 “等回去了，看看把我那里也给重新搞一下！” “你可歇着吧！” 吴瑞挤兑了他一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小助理也适时的端上茶水。 “那小姑娘就是你说的江总？看着年纪不大啊？” “有志不在年高嘛，你看我才多大。” “你是个牲口，比不了！” “牲口这个词用的好。” 三人闲聊着，没多大会，乔蔚然就带着乔七七，一起走了过来。 “江总，恭喜了！” “客气了，许问他们都在里面，您先进去吧。” 乔七七蹦蹦跳跳的跑进房间里，嘴里还大声的喊着。 “许问，你七七姐来找你了！” 只是看到椅子上坐的人，整个人瞬间站定，声音也温柔了下来。 “吴老师好。” 乔七七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声乐老师吴瑞，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刚在和许问有说有笑的样子，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吴瑞只是笑着点点头。“七七也来了。” 有吴瑞在，乔七七也不敢再去许问身边闹腾，找个了位置乖乖的坐了下来。 许问也没想到，那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乔七七，竟然这么怕吴瑞。 等到乔蔚然走进来，办公室里也热闹了起来。 这次工作室挂牌，许问没联系太多人。 徐一春倒是知道，不过他现在正在外地采景，赶不回来，还专门给许问打了个电话解释。 没过多久，外面倒是出现了，让许问也没想到的人。 岳致远。 在签订完合同之后，岳致远就回了豫州。这次挂牌，许问也没通知他，对他的到来多少有些意外。 “许总，你这有些不地道了啊。这挂牌也不和我说，要不是徐导提了一嘴，我还不知道呢！” “您这大老远的，还专门跑来一趟啊！” “也算凑巧吧，刚好也要来找你说些事儿。” 岳致远说着，给许问递了支烟，就在门口抽了起来。 “《舌尖》的播出时间，已经定下来了。 这不也快劳动节了嘛，刚好凑个热闹，播出时间就放在了五月一号晚上八点黄金档。 之后呢，每月一更。 不过间隔时间有些长，我们会在间隔时间内，每周重播，尽量稳住热度吧。” 说到这，岳致远笑了笑。 “前提是，咱们得有热度。” “宣传呢，怎么定？” “我们豫州电视台的宣传资源，其实很有限。下周，就会开始进行预热，做一些简单的推广。 还有一些合作的网络平台上，我们也会投入一些资源。不说将影响扩大化，尽量稳住基本盘吧。” 许问点点头，这个宣传手段算是相当保守了。 可是也没办法，这些三线电视台能拿到的宣传资源，本来就不多。 能分到这些，已经是岳致远尽量争取的结果了。 “反正......” “许老弟！” 许问刚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远处的一声喊声打断。 看了眼来人，顿时笑了起来。 “岳主任，这又来人了，您先里面坐吧，具体的咱们晚点聊。” 岳致远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还是用好奇的目光看去，想要看看来的是谁。 只是这一看，心里顿时一惊。 许问和周元明的关系也不错？ 再看看里面正在聊天的乔蔚然，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挂牌，都能让这两位大佬到场。 岳致远也算是许问在音乐圈的实力，有了些了解。 “周哥，你们也过来了？” 周元明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旁边的，还有方道、钟利民、林可三人。 这几位大佬过来，可是给足了许问面子。 “那不来也不行啊，想着让你去指导指导编曲呢，这都大半个月了，也不见你去一趟。 可不就得过来看看，要是这里设备齐全的话，就到这边来做编曲了。” “您这话说的，有钟老师他们在，编曲还能有问题？” 听到这话，周元明顿时瞪了许问一眼。 “什么意思，你这收了我那么多钱，连个编曲都不管了？” 《青花瓷》这首歌，早在上个月，就已经签了合同。 周元明并没有给单价，而是主动提出了分成。这首歌的收入，周元明会给许问五成。 这是乐坛从未出现过的价码。 哪怕是分成条款，最高的也只是百分之二十。 毕竟发行方，是要承担着宣传、制作等各种成本的投入。 这五成给许问，周元明的收益其实也不会太多了。 不过周元明则是一再坚持。 在他看来，能在有生之年唱到这首歌，他已经很满足了。要不是因为有团队要养，他甚至想把所有收益全给许问。 “外面的那几个，别在那扯了，赶紧进来！” 几人寒暄间，工作室里的吴瑞就有些急了。 “来了，喊什么喊！” 周元明挤兑了一句，朝着里面走去。 看到来人，乔蔚然就有些发懵。她知道许问和周元明有联系，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关系能好到这三巨头跑来给他站台。 与之相反的吴瑞，则是和周元明笑骂起来。 众人的到来，也让工作室里热闹了起来。 只是因为到场的，大多都是音乐圈的人，岳致远虽然知道，但是并不熟悉。 所以他一个人坐在一旁，和程道林断断续续的聊着。 至于乔七七，坐在椅子上，无聊的都快睡着了。 这之后，就没再来人。 时间慢慢走向了十点，嘉宾也基本都来了。 “许问！” 江曦颜对着许问招呼了一声。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挂牌了。” 许问点点头，对着室内的众人招了招手。 “鞭炮我来放！” 一个小工作室，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章制度。出来的乔七七，看到门口摆着一挂鞭炮，顿时来了精神。 “你放那，再伤着你了！” 乔蔚然急忙上前阻拦，可也追不上灵活的乔七七。 乔七七找了个空当，引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许问伸手，揭下了挂在门匾上的红布。 “半影文化工作室” 银底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在这十几人的注视下，这艘小船，即将扬帆起航。 第65章 得罪我了 许问工作室的成立，圈子里也有些人知道。 不过没多少人在意，毕竟只是个小工作室，哪怕它的主人是许问。 每年成立的那么多工作室，有音乐的，有影视的，真正能做大做强的，又有几个。 写歌、拍电影，和经营完全是两码子事。 岳致远回到豫州之后，豫州电视台对于《舌尖》的宣传，也开始正式启动。 在网上，也可以看到一些关于《舌尖》的新闻。 “大家好，我是许问。由我导演，刘念川、杨成志、林度拍摄，彭博配音的纪录片。 《舌尖上的九州》，将在五月一日晚八点，豫州广播电视台，咱们不见不散。” 这段文字，被许问发在了博讯以及d站的动态上。作为纪录片的导演，许问自然也在配合宣传。 经过《路过人间》以及《调音师》的影响，许问现在的博讯粉丝量，已经突破了百万大关。 虽然和那些动辄上千万的明星不能比，但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气。 至于d站，算是许问起家的地方，如今的粉丝量，也已经三十多万。 而这，主要还是因为许问不经常更新动态，否则，数量翻上一番都很轻松。 对于这突入其来的动态，不少粉丝都来了精神。 “哇哦，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期待许导的新作，但是我想说，你已经快半年没有出新歌了，能不能考虑下我们歌粉的感受啊！” “《舌尖上的九州》，听名字，好像是美食类的纪录片？” “呃，对于美食视频真的无感，现在全网都是，看得恶心。” ...... 有着理性讨论的，无脑黑的发言自然也不会少。 “不是，许问一个大一新生，不好好上课，天天跑着拍什么玩意？” “就是，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还《舌尖上的九州》，就这半吊子能拍出来什么好东西？” “一个被粉丝吹上天的东西，我就看着他怎么原形毕露。” “这不就是看现在美食类视频火，想着蹭个热度嘛。豫州卫视也是傻，竟然敢要许问拍的片子。自己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口碑，这一次估计全得给败完。” “豫州卫视有口碑？” 虽然有争吵，但是大多也都是在许问的博讯评论区里。 在网上，这个新闻就仿佛石沉大海一般，荡起几圈涟漪，便消失不见。 哪怕有《调音师》在，但是那毕竟是短片。短片和纪录片之间，还差着好些个档次呢。 除了粉丝之外，大多对此都不怎么看好。 一个就是已经被玩烂了的美食类，还有一方面，就是纪录片的收视率着实有些惨淡。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纪录片也就是看个动物世界。 ------- “谭勇，你过来一下！” 九州电视台的购片部，王文柏敲了敲谭勇的桌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谭勇紧跟着走进来，随手关上的屋门。 “王主任，您叫我！” “我问一下，当时你们一起去审片的，有豫州卫视的人？” “啊？” 谭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王文柏具体说的是哪件事。 “就是《舌尖》。” “哦，没注意到，我们现场就四个人，除了我和小刘之外，还有一个是天京电视台的。 对了，有一个中年人，看着不怎么样，我还以为是他们的人，就没多问。” 王文柏点点头。 “那看来就是豫州卫视的人了。许问这个小崽子，什么时候和豫州卫视联系上了？” 谭勇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试探着问道。 “王主任，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舌尖》要上豫州卫视了，就喊你过来问问。” 听到王文柏的解释，谭勇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他都暗示了，许问这么长时间，都没找过来意思一下。 原来是找到下家了！ “豫州卫视给了多少？” 王文柏心中一动。谭勇没说的时候，他还没想起来。 他当时都报价10万一集了，许问都没答应。豫州卫视这宣传经费都没多少的地方，能给多少钱？ 想了想，他还是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不怎么联系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是韦台长吗？” “对，是我，您也不往天京来，我这想请您吃个饭都不行啊。” “那就等下次。对了，我刚在网上看到了个新闻，咱们豫州卫视买了《舌尖上的九州》？” “还真是啊，我还以为是假新闻呢。咱们多少钱买进的啊？” 之后的一分多钟里，谭勇眼看着王文柏的脸色，一点点的黑了下来。 最后也只是应付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妈的！” 王文柏骂了一句，一脚将垃圾桶踢翻在地。 “王主任，怎么了这是，您消消气！” 谭勇连忙上前，把垃圾桶扶正，一边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来，一边说道。 “你知道许问给豫州卫视多少钱一集吗？” “啊？” “他妈的，那个狗日的，直接白送的。他许问什么意思，白送给别人，都不愿意卖给我？” 其实电话里姓韦的台长，已经把相关条款全都给他说的清清楚楚。 可是在王文柏心里，这就是白送。 收视率超过0.1，在豫州卫视那地方，怎么可能达到。 在他看来，许问就是故意的。 “不就是因为老子没到场，现在故意扫老子面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王文柏骂骂咧咧的。 这次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要是说豫州卫视是花钱买的，十几二十万一集，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免费送，那不就是在打他的脸。 “不是，王主任，您的意思是，许问这没要钱？” 谭勇是真的有点懵，这么好的片子免费送？ 王文柏冷静了下，还是将打听来的消息，和谭勇和盘托出。 “不是，他怎么敢的啊！” 谭勇也傻了。 这消息，搁谁听到不傻。 “这许问看着也不傻啊，怎么这种条件都能答应的。” 王文柏已经冷静了下来，点了支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等到一支烟抽完，才开口说道。 “小谭，找媒体的人，把这个消息爆......” 说到一半，王文柏又顿了一下。 “先别，现在爆出去，等于是给他们增加热度。这个消息先捏着，等到第一集的收视率出来了，再把消息放出去。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许问是怎么自大到，白送出一部片子的！” “放心吧谭主任，绝对给您办妥了。” “还有，放个消息出去，就说九州电视台要封杀许问。 记住一点，把消息传的真实，但是一定不能暴露自己。” 上件事情，谭勇倒无所谓。可这件事说小也小，但是往大了说，那就是在造谣了。 一旦电视台追究起来，哪怕他隐藏在幕后，都有暴露的风险。 谭勇犹豫了下，还是试探着说道。 “王主任，咱们至于这样吗？一个许问，也够不上咱们电视台封杀吧。” “确实够不上，可谁让他得罪我了。 消息传出去，再加上他免费送给豫州卫视都不给我们这个事儿，得到这个消息的人要是不信，他们就得面临着得罪我们的风险。 所以，他们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我就是要许问，在影视圈子里，一步都走不下去。 让他知道，有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看着王文柏狰狞的面容，谭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轻叹了口气。 这事是躲不掉了！ 第66章 封杀 “秦主任，您找我？” 摄影系的办公室里，许问敲敲门走了进来。 “先坐。” 说着，秦如接了杯水，递给许问。 “你和王文柏有矛盾？” “啊？王文柏是谁？” 许问有点发懵。 秦如叹了口气。“之前不是帮你联系的九州电视台嘛，王文柏就是九州电视台的购片部主任。” 许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您想多了，我一个小人物，怎么会和人家有矛盾。” “行，我知道了。” 出了秦如办公室的许问，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 从教室里把他喊过来，就为了问这么一句话？ 不过没走出几步，许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徐一春徐导。 “喂，徐导。” “小许，我问你，你和王文柏有摩擦？” 电话里的徐一春没有寒暄，直接问道。 “没有啊，刚才秦主任也问我这个，可我连王文柏是谁都不知道啊。” 连续两个人问，许问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徐导，发生了什么？” “这两天圈子里传了个流言，说是你和王文柏有矛盾，九州电视台要封杀你！” “啊？” 许问这次是真的蒙了。 一个国家级电视台，放出来话要封杀一个学生，这...许问像是在做梦一样。 “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和他有过什么接触没有？” “就《舌尖》吧，当时他让秦如老师出价，十万一集，我没卖给他。别的我也想不出来了。” 听到这话的徐一春心里一动，开口说道。 “你给岳致远的是什么价？” 徐一春本来就忙，只是给岳致远牵上线之后，就没再关心这件事。 毕竟两边关系都不错，他也不能偏向哪一方，还不如不管不问，对几人都好。 “我和岳主任他们是签的对赌协议，收视不过0.1的话，一分钱不要。” “唉！” 徐一春沉默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问题就出在你这个对赌协议上，在豫州卫视收视率过百分之零点一，那就是白送。 给你十万一集你不卖，转头白送给了老岳，怪不得这个小心眼的东西，放出来要封杀你的话。” “啊？” “这我自己的东西，卖给谁还要经过他同意？” 许问自己都快气笑了，这都是什么强盗逻辑。 “你是这么想，可王文柏不这么想。圈子里，王文柏是出了名的小肚鸡肠。在他看来，这个事就是你故意在打他的脸。” “这样吧，我这几天回一趟天京，组个局，大家一起吃顿饭，把事情说开了。你道个歉，这个事就算过去了。” 徐一春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让许问服软。 哪怕是卫视，徐一春都不会这么说，可他毕竟是个国家级电视台的高层。 “徐导，您就别忙乎了。这事儿吧，我算是听明白了。 对赌协议的事情，王文柏肯定是已经知道了。现在这情况，如果我的收视率栽了，那就还有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 那要是收视率爆了，什么都别想，这个人我算是得罪死了。 横竖都是这，我也不至于去给他赔礼道歉。” 听着许问的话，徐一春长叹了口气。 “那就先这样，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得嘞！” 挂断电话，许问才长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不用被蒙在鼓里了。 至于给王文柏道歉，许问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选项。强买强卖的事情，想要发生在许问身上，根本不可能。 只是从教学楼回宿舍的路上，许问就接了不少电话。 有乔蔚然的、有程道林的、甚至周元明也给他打了电话。 要封杀许问的消息，只会在这个圈子里流传，能得到消息的，也基本是一些中高层人员。 有的要帮着怼回去，也有的说想办法解释一下。 各有各的想法，许问还是一一拒绝了。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也不用搞的那么风声鹤唳。王文柏想封杀他，也不想想，他到底吃不吃得下。 ------ “老校长！” 电影学院的校长办公室里，秦如在苏修文面前坐了下来。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如沉吟片刻，把得来的消息，给他一一的讲述出来。 听完秦如的话，坐在椅子上的苏修文突然冷笑一声。 “这个王文柏，榜上了副台长的大腿，现在可真是够猖狂的！” “主要还是我的问题，明知道这个人的脾气，还要把他拉进场。” 秦如心里有些郁闷。 王文柏的关系，是他帮着许问去拉的。可是这转过头，王文柏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实在是过分。 “这个和你没关系，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许问怎么说，什么态度？” “他对这件事都不知情，不过现在应该也知道了。您看这，要不要帮一下？” 苏修文摸了摸下巴处，未曾刮去的胡茬。 “等等吧，等第一集的收视率出来。王文柏不管他，他说的话也就是听听，许问只要有作品，他想拦也拦不住。” “记得也给许问说一下，让他别自乱了阵脚，王文柏一个人，算不得什么。” “听您的。” 秦如点点头。这话从老校长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让人安心。 王文柏确实地位很高，但是想要彻底封杀一个没有违规违法，也没有道德黑点的人，只凭他一个人，根本不够格。 放出来这些谣言，更多的目的，其实是给那些中低层的艺人施加压力。 许问回了一趟宿舍，拿了点东西，和林度几个打了声招呼，就往工作室走去。 现在他的工作地点，基本都放在了工作室那边。 “午饭吃了没？” 许问刚在办公室坐下来，江曦颜就跑了过来。 “在学校吃了点，你还没吃？” “对呀，要不要陪我吃一点。” 许问笑着摇摇头。 现在工作室里的员工并不多，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也就七八个人。 这其中有前台、助理、人事、法务、财务等等。好在工作室现在事情也不多，这些人也算忙得过来。 不过让许问有些难受的是，也不知道江曦颜是不是故意的，找来的员工，基本都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唯一的一个年纪大些的，便是财务的少妇，可年纪也才刚过三十。 按照江曦颜的话说，妹子多，才能吸引有能力的人才入驻。 当然，也会时不时的开玩笑，说整个工作室，都是她江曦颜为许问建造的后宫。 对此，许问就直接不搭理她。 现在许问主要忙的，就是《舌尖》的制作。目前第二集的制作已经完成，也发给了豫州卫视。 但是后面的剧集，素材缺失的有些多。 等到五月份，许问肯定还要继续往外跑。 江曦颜有提过，说找个团队，去全国各地拍摄。只是建议刚出来，就被许问给否决了。 《舌尖》是他的第一部作品，他会尽力将它做到完美。 找了团队，他确实轻松了不少，可拍出来的东西，就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在艺术上的事情，江曦颜向来不多嘴，许问拒绝了，她就不再多说。 第二件要忙的事情，就是《青花瓷》的编曲。 上次挂牌的时候，周元明和许问也聊了很久。按照他的意思，这首歌是许问的作品，也只有许问最懂得它的意境。 周元明希望这首歌，是完美的，从歌词到编曲。 无奈之下，这摊子事又被揽在了身上。 至于被封杀的事情，早已经被许问抛之脑后。 第67章 温馨小家庭 “老刘，吃了没呢？” “没呢，这刚回来？” “加班到现在啊，赶紧回去吃吧，隔着楼道都闻到你家的饭香喽！” “哈哈哈，遛弯去吧！” 小区的楼道里，两个中年男人寒暄着，擦肩而过。 走上楼，拿出钥匙打开屋门，刚好看到妻子，正在往茶几上端着饭菜。 “丽丽，做的什么好吃的？” “自己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妮妮！妮妮！出来吃饭了。” 丽丽对着里屋里喊了几声，没多大会，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就踢着拖鞋跑了出来。 “看看你那什么样子，都多大的人了，头发就不能梳一下。” “诶呀，反正在家里嘛！” 对于母亲的数落，妮妮毫不在意。 走到茶几前，捏起一块排骨，直接塞进嘴里。 “看看你闺女，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正看着母女俩拌嘴的老刘，也没想到战火突然波及到了自己身上。 妮妮吐了吐舌头，上前抱住老刘。 “我爸才不会说我呢，是不是爸爸？” 老刘笑了笑，用手把女儿的头发简单的理了一下。 可能被老刘弄得有点疼，妮妮甩甩头发，直接在沙发上了坐了下来。 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诶，爸爸，你知道我那个偶像么，就是叫许问的那个？” “嗯，怎么了？” “今天咱们豫州卫视，有他拍的一部纪录片要放哦！” 听到女儿的话，老刘就知道她想干嘛。 “行，那咱等会就看这个。” “爸爸真好！” 妮妮高兴的很，晚间档的遥控器大权，都是在老妈手里。 现在有了老爸的支持，她也敢和那个女人，扳一扳手腕了。 “我，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了！” “干嘛呢，就不能好好坐到那里吃顿饭是吧！” 从厨房里出来的丽丽，看到妮妮的样子，顿时大喝一声。 妮妮缩了缩脖子，乖乖的坐了下来。 把汤放到茶几上，丽丽便拿起遥控器，准备换台。 他们只是普通家庭，并没有什么吃饭不能看电视的规矩。当然，如果看电视入了迷，耽误了吃饭，那自然免不了丽丽的一顿数落。 “妈，咱今天就不看那什么婆媳大战的电视了呗，咱换一个。听说豫州卫视上了个新节目，咱瞅瞅呗！” 丽丽却只是白了她一眼。 “你想什么呢，今天可是大结局。” “那白天不是还有重播嘛！” “你想看什么，直接去网上看不就行了，非得和我抢？” 妮妮一时间有些语塞，便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老刘。 “爸，你看看你媳妇！” “丽丽，要不然就看一会，闺女这好不容易放个假。” 老刘喝了口汤，笑着说道。 丽丽有心想拒绝，可是看着妮妮那期待的小眼神，心里一软。 “行吧行吧，遥控器给你！” “好耶！” 妮妮急忙接过遥控器，把频道调到豫州卫视。 时间刚到八点，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广告。 妮妮也不着急，夹起一块排骨，津津有味的吃着。 “别只知道吃肉，多吃点蔬菜！” “行，听您的！” 欢笑间，电视里的广告也播放结束。 主题曲《劳作的春夏秋》，如精灵般跳跃的音符，跃入几人耳中。 正低头吃饭的老刘，下意识的就抬起头。这音乐，让他疲倦了一天的身子，似乎都有了些生命力。 “看着像是吃的啊？” 老刘看着电视里的片头，问了一句。 妮妮忙不迭的点头。 “对呀，就是个美食类的纪录片。” “这个曲子挺好听的，你晚点去网上帮我搜一下，下载下来。” “得嘞！” 闲聊间，随着像是腊肉的水墨山水画出现在屏幕上，《舌尖上的九州》，缓缓浮现。 “九州，拥有世界上最丰富的自然景观，高原、山林、湖泊、海岸线，这种地理跨度，有助于物种的行程和保存。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这样多潜在的食物原材料。 为了得到这份自然的馈赠，人们采集，捡拾，挖掘。捕捞，穿越四季，本集将展现美味背后，人和自然的故事。” 彭博的声音温润醇厚，只是听着，就让人不自主的沉浸其中。 原本并不感兴趣的丽丽，也抬起头来，看向了电视屏幕。 “香格里拉，松树和栎树自然杂交林中，卓玛寻找着一种精灵般的食物，松茸。 松茸的保质期只有短短的两天，商人们以最快的速度，对松茸进行精致的加工......” 伴随着彭博的旁白，一道道画面闪过。对于松茸烹饪过程的连续特写，让妮妮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网上的吃播视频，美食栏目，她都看了不少。那些光泽亮丽的美食，更是数不胜数。 可是就这么几片薄薄的菌菇，就让她的馋意跑了上来。 “爸爸，你吃过松茸没？” 妮妮突然回过头，看着老刘，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刘苦笑着摇摇头。 “没吃过，那玩意太贵了！” “过几天我请你们去吃，用我的小金库！” 妮妮很是骄傲的说道。 “你小金库里有几个钱？” “别吵别吵，看电视！” 老刘急忙拦着两个又想拌嘴的女人，指了指电视。 不知不觉间，三人甚至连饭都忘记吃了。 “云龙县的冬季市场，老黄和儿子赶到集市上，挑选制作火腿的猪肉。火腿的腌制，在老屋的院子里开始。” 彭博的旁白，依然在继续。 妮妮就再一次好奇的说了起来。 “啊，原来火腿是这么做的呀。我还以为火腿，就和火腿肠那种是一样的。” “现在火腿除了部分地方，还有专门做这些的之外，别的大多都是买来的。 我们小的时候，有块肉都得藏起来，又没冰箱，就得用盐腌制起来。” “爸爸，好想吃啊！” 妮妮是真的馋，出现在电视上的每一种美食，她都好想尝尝。 老刘揉了揉妮妮的小脑袋。 “吃，明天我就去买条回来，也好久没吃这个味了。” “你就惯着她吧！” “为期两个月的松茸季节，卓玛和妈妈挣到了5000元，这个收入是对她们辛苦付出的回报。 傍晚，忠军撑着船，回到岸边。他要把今天采到的莲藕，用苫布盖起来。 新年的第一天，石把头独自上冰。春天50万斤鱼苗，将会重新投放到湖里，老人仍然期待着冰湖里的馈赠。 当我们远离自然，享受美食的时候。最应该感谢的，是这些付出劳动和智慧的人们。 而大自然，则以她的慷慨和守信，作为对人类的回报和奖赏。” 伴随着彭博的旁白，第一集的节目，也逐渐到了尾声。 片尾的音乐声缓缓响起，画面也给到了下集的预告。 “自然地理的多样变化，让生活在不同地域的九州人，享受到截然不同的丰富主食。 九州人对四季循环的感受，带给九州人丰饶、健康，充满情趣的生活。” 声音落下，画面切换，一段广告进入。 妮妮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把遥控器递还给丽丽。 “妈妈，给你咯！” “就看着呗，等会不是还有下集呢嘛，这下集预告都放了！” 听到这话，妮妮愣了一下，看着身旁老刘深以为然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这一集！下一集应该要到下个月了！” “？？？” 丽丽和老刘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妮妮。 “什么意思，这就放一集？” “嗯！” “这不是搞人心态嘛，哪有看这看一半的。” “这谁拍的，你们不是有那什么超前点播嘛，去网上点播。” 听着老妈火大的发言，妮妮悄悄缩了缩脖子。 “这个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拍好的，听说后面的剧集都还在制作中......” “吃饭，这都多长时间了，饭一口都不吃，就知道看电视是吧！” 第68章 收视率 豫州电视台的收视率监视中心，岳致远看到来人，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韦台！”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便是豫州电视台的副台长韦秋明，主要负责的便是影视这一块。 韦秋明视线看向电脑屏幕，扶了扶戴着的眼镜。 “收视率怎么样？” 岳致远苦笑着摇摇头。 “不太行。开播的收视率为0.014%，到最后收视率，0.03%不到。” “涨幅图拉出来，给我看一下。” 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下意识的调出涨幅图片。 韦秋明弯下腰，对着图片仔细的看了起来。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收视率的图，是一路爬升的。 过了片刻，韦秋明才直起腰来。 “初始收视率太低了，涨幅虽然有，但是还是没起来。” 岳致远点点头。 这些他之前也有看过，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其实是多方面的。 豫州卫视，本身就是地方卫视，宣传资源不足，外界知名度也不够。 韦秋明在屋子里徘徊了有两分钟，才继续说道。 “目前来看，视频的涨幅，是很健康的。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舌尖》这个片子，质量是过关的，也是能得到观众认可的。 造成如今这情况呢，一个是我们地方卫视资源不足，再有就是，宣传工作没有做到位。 这样，老岳，你让下面的人，留意网络上的评价，以及相关的舆论动向。 电视台这边，把《舌尖》的重播计划表，再重新拉一下。 最好能将其固定到每周六晚上的八点钟黄金档。 还有，网络平台端的数据，也一定要重视。现在视频放到了网络上没有？” “上传了，在首播结束以后，就已经上传到了我们豫州电视台的官方账号。” “那就好。” 韦秋明拍了拍于志远的肩膀。 “这几天辛苦一下，这个数据，不会是这部片子的终点。” “您放心吧！” 韦秋明匆匆忙忙的走了。 岳致远也招呼着几个不用值班的同事，准备着出去吃饭。 大家从下午忙活到现在，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同一时间，【理智追星小分队】 “姐妹们，《舌尖》大家都看了没？” “没...不喜欢这类纪录片，就没想着看。” “烟姐，我看咯！现在已经在夜市摊上，准备来一场饕餮盛宴。” “牛哇！我都好久没看过电视了。” “别的不说，那个旁白的声音，真的给我听湿了都！” “强烈推荐《舌尖》，无论是音乐，摄影、文案，真的，太美了。” “我的外卖已经在路上了，嘿嘿！” “呃...我这没看的，是不是有些落伍了。” ...... 这个群组，其实算的上是许问的粉丝群。 但即便是这里，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没有去看《舌尖》的直播的。 纪录片对于大多数人的吸引力，实在有些低。 不过只要是看过的，基本都是各种赞赏。 而在许问发的宣传动态下，也陆续有了粉丝，发着自己对于《舌尖》的看法。 “有些国家的人，吃是为了活着。可《舌尖》让我知道了，有些国家的人，活着是为了吃！” “五千年历史的沉淀，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都是精华。 尤其在现在这样物质丰裕的时代，人人都爱吃，人人都讲究吃。 随处可见精美菜品的图片四处流传，教授人做美食的教学比比皆是。 可是大家眼中更多的是这五颜六色，卖相极佳的成品，却很少有人关注这些食物背后的故事。 感谢《舌尖》，带着我们去探索那些人、那些事、以及这片土地。” “我为我之前浅薄的想法，向许问道歉。 《舌尖》，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是它让我们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去静下心来，看一看，在这片土地上滋养的一切。” “楼上的是真有才，不像我，就能说出来‘牛逼’两个字！” “不是，你们都哪个公司的，赚钱也不带兄弟一个！” “就是，都不看看，这清一色的好评，不是找水军我直接倒立拉稀。” “楼上的，没看就别说话，赶紧滚蛋！” 在没有足够多流量的情况下，哪怕是争吵，也只是被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中。 别看许问的博讯下面争辩的厉害，可是这几个小时过去，留言也不过上千条。 相比起那些发个动态十分钟，留言上亿的流量明星而言，着实是少的可怜。 在偌大的互联网世界里，更是激不起一点浪花。 ------- “王主任，您睡没呢？” 谭勇拿着手机，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没呢，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王文柏，声音有些闷，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旁边女人说话的声音。 谭勇急忙收心静气，全当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是这样的王主任，我这边有个最新的消息，想着您肯定感兴趣，就想着给您说一下。” “嗯？” “豫州电视台的收视率出来了。《舌尖》平均收视率0.025，最高收视率0.03。” 这话说完，电话这头的谭勇，似乎都能感受到王文柏的得意。 “就这么个玩意，还敢学人家签对赌协议，不知死活！” “小谭呀！” “嗯，王主任，您说。” “就按照我们上次说的，把许问对赌协议的内容放出去，我就看看这许问，还有什么脸在圈子里继续混下去。” 谭勇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王主任，这之后还有没播放的，要是现在就搞事情，不是帮着他做广告嘛！” “小谭呀，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谨小慎微了。 就比如许问这件事，在收视率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凉透了。帮着他宣传又如何，他下一期收视率还能到0.1？不可能！” 王文柏自信满满的说着。 在他看来，其实这件事到现在已经结束了。之后的消息放出去，在影视圈里，许问根本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谭勇虽然有些犹豫，但是王文柏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反对。 挂断电话之后，谭勇就开始联系水军的人，争取明天一早，这些消息都能出现在各大网络平台上。 等到事情全部办妥了之后，谭勇坐在沙发上，总感觉有些坐立难安。 他是亲眼看了《舌尖》的人，甚至在豫州卫视播放的时候，他还又看了一遍，收视率中也有他的一部分。 也正是如此，让他愈加肯定，这个片子是个好片子。 虽然现在这时代，流量决定一切。 真正有质量的作品，不可能会一直被埋没的。只要有契机，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 如果是谭勇，他更倾向于等到一季播放结束了之后，再根据结果来行动。 或许正是如此，才得到了王文柏谨小慎微的评价。 越想越郁闷的谭勇，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在五一这个假期，别人都在快乐玩耍的时间，他竟然在一个人喝闷酒。 明明是看似胜利的一方，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快感。 第69章 舆论风波 《震惊，年仅十九岁的他，竟然签下惊天合同！》 《是什么，给了他堵上一切的勇气！》 《少年天才还是少年赌徒？？？》 《价值一亿的豪赌！》 《从0.03到1，究竟需要走多少步？》 ...... 诸如此类的话题，在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在博讯上流传。 很多人刚起床，都还没来得及清醒，就被推送了不少这类文章。 这些媒体，用不客观、或更不客观的语言，将许问与豫州卫视之间的对赌协议，揭露的明明白白。 在下面，还会附上昨晚《舌尖》的直播收视率。 一时间，网络上一片哗然。 对于许问这个人，大多数人是没有太多印象的。毕竟只是一个幕后的创作者，走到台前的机会其实很少。 可是看到协议上的内容，还是让不少人记住了这个张狂的年轻人。 在文章中，有些小编用详细的内容，披露了如今豫州卫视的情况。 也阐述了，收视率到1，是一个多么困难的事情。 许问的博讯留言区，明明昨晚还一片和谐，现在早已经被各路网友骂的不成样子。 “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敢签下这种协议？” “呵呵，之前我就说过，这个人早已经被网友吹捧的认不清自己了。现在呢，事实摆在眼前，之前和我对线的人呢，出来叫啊！” “收视率过1，拿一亿。可真是厉害呢，您有这本事干脆自己办个电视台得了。” “我有点搞不懂了，人家签协议是人家的事，亏钱了也是别人的事，这一大堆来骂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我豫州人，看到这协议嘴都快笑歪了。来这一看，好家伙，成粪坑了都！” “签协议是他的事情，可他签下这种协议，就不仅仅是他的事了。都不看看，那么多大导演，哪个敢签这协议，他许问很牛？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就靠着一张脸，这转过头就一大堆粉丝来洗地，笑死！” ...... 江曦颜面色严肃的走进工作室的大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江总，现在网上......” 小助理看到江曦颜，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过来。 江曦颜一改往常在许问跟前的状态，面色凝重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小助理的话。 “收集所有恶意抹黑许问的媒体，把记录都留存好。” “好的，江总。” 走到办公室，还没坐下来，江曦颜就拨打了许问的电话。 “喂，许问？” 许问此时正和杨志成，开着车在西北的土地上奔行着。 突然接到江曦颜的电话，也有些诧异。 “怎么了？” “我们和豫州卫视签的协议，被媒体泄露了出来。现在网络上，很多攻击你的言论。 事情的源头暂时还没搞清楚，不过我已经安排人在查了。” 江曦颜尽量用着平稳的语气，将事情简单的概述了一下。 许问本身就没有上博讯的习惯，杨志成也差不多。所以天没亮就起来的两人，还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之前，两人还在路边拍着西北风情呢。 听到江曦颜的话，许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事不用想，肯定是王文柏干的。能拿到我们和豫州卫视的协议信息，除了他应该也没谁了。” “对了，昨晚上《舌尖》首播，收视率是多少？早上给老岳那家伙打电话，也没打通。” 许问轻松的语气，也舒缓了不少江曦颜心里的紧张。 “平均收视率0.025，最高收视率0.029。” “嚯，还冲到0.029了，我本来想着也就是0.02出头。看来这片子，大家还是很认可的呀。” “关键是现在，网络上的舆论，对我们太不友好了。” 听到这话，许问顿时笑了起来。 “等我回去了，说不定还得请咱们王主任喝杯酒呢，正瞌睡呢，就给我送枕头来了。 秦老师和我说，王文柏心胸狭小，性格却颇为自大。本来还不太信，想着能坐到那位置的，怎么也不是傻子，没想到还真是我多想了。 还想着他会等到播放结束了再出招的，啧啧！” “你的意思是？” “让子弹飞一会儿！” 了解了许问的想法，有些担心的江曦颜，还是挂断了电话。 “许问，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开着车，许问是开的免提，所以对话的内容，杨成志也听得清清楚楚。 许问放慢车速，和杨成志解释起来。 “我问一下啊，无论是歌曲，还是影视作品，在公平的竞争中，较量的是作品的实力。这一点你认可吧？” “公平较量的话，那我肯定是认可的。” “那现在王文柏的做法，就相当于将我们双方，摆在了一个公平竞争的层面上。 如果他用一些内部手段，来打压我的作品，我现在可能都不会这么轻松。 可是他选择的是用水军，用媒体来进行攻击。 等于说，是将所有的东西，都拿到了台面上来。 这段时间，肯定会有网友对我攻击，说我自大之类的话。可那都是隔靴搔痒，不值一提。 相反的，看到了这个新闻的人，会不会产生好奇的心理？ 比如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作品，给了我这个自信。 那有了好奇心，他们自然会回头去看。哪怕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可这就是多出来的流量。 我们目前收视率最大的问题，其实并不是作品质量，而是受限于平台。 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让人去看！ 王文柏主任，就很体贴我们，给我们送上了枕头。 等热度上来了，哪怕有水军攻击，也会有相应的媒体站出来，帮着我们说话。 因为，只要吵了，那就是热度。 媒体，向来是以热度为准的。 等他们真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舌尖》的口碑，其实就已经在大众眼里形成了。” 许问说了很多，但是其实归根结底就两个字，流量。 任何摒弃作品去谈流量的做法，都是不公平的。可是反过来，任何优质作品，有了流量的注入，那自然是水涨船高。 “那你就不怕他找水军，对你的作品恶意抹黑？” “还是咱们说的呀，王文柏把竞争搬到了台面上，这些小动作其实作用已经不大。 他确实可以抹黑作品，但是那时候的《舌尖》，早已经被大众所知晓了。抹黑能起到的作用，只是事倍功半。 就像他现在，想要抹黑，也只是把目标对准我罢了。” 听到这里，杨志成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要是没有王文柏的这些动作，你准备怎么办？就看着收视率一直不温不火的？” 许问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神秘的笑笑。 “告诉你一个消息，周元明的新歌，已经快要上线了。” 第70章 哥哥文采真好 上午九点钟，豫州电视台的早会时间。 主位上，一位鬓角斑白的老人，面色冷峻。 “昨晚上《舌尖》首播，今天就出这么大的节奏。 都说说，是谁在搞事情？ 还有，协议内容为什么会被泄露出去？是不是半影文化那边泄露的？” 老人的声音平淡，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怒。 《舌尖》他也看了，质量不错。对于这个免费送来的片子，他自然也是欢喜的紧。 甚至将其放到黄金档上，也是他一力支持的。 “岳致远，你负责引进的《舌尖》，先说说吧？” 老人话音刚落，就有幸灾乐祸的目光，放在了岳致远的身上。 免费引进《舌尖》，对岳致远来说，也算是大功一件。昨晚的收视率虽然没爆，但是相比起以往的节目来说，还是有些提升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希望岳致远好的，自然也有希望他不好的。节奏一起来，岳致远就不好过了。 “叶台，我早上问过半影文化的江总，应该是九州电视台的购片部主任，王文柏在搞事。 之前圈子里也有传闻，说是九州电视台要内部封杀许问，不过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岳致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听江总的意思，好像是王文柏想买《舌尖》，开价10w一集，但是许问没卖，给了我们豫州卫视。 王文柏就觉得这是许问在打他脸，就想着报复回来。” 叶台点了点头。 “王文柏做出来这种事不奇怪。可协议信息谁给出去的，韦副，你和王文柏打过交道，你知道些什么？” 叶台的目光如电，似乎有着直慑人心的力量。 韦秋明苦笑着点点头。 “消息是从我这里传出来的，当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没当回事就顺口说了。这我犯了错误，认罚。” 其实已经签署过得协议条款，是没有保密协议的。 只不过在这种地方，大家默认的不会去传这些东西，就怕哪天说漏嘴了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处罚的事情，后面再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王文柏你联系了吧，他怎么说？” “王文柏没接我电话！” “许问呢，还有半影文化那边，岳致远？” “许问在外地，江总的意思是，不用管，反正对我们电视台没什么坏处，舆论只是在许问一个人身上。” 叶台冷哼一声。 “好嘛，人家两边打架，咱们还成看戏的了。” “这样吧，丁常，网宣这一块，你给我看死了。他们如何抹黑许问，我们不管。 不能让舆论波及到《舌尖》上来，或者可以进行引导，但是必须朝着好的方向引导。 这站边，无论想不想站，咱们都得和半影站到一起。” 接下来的时间，叶台给在座的众人分派着任务。 贯彻的方针很简单，双方打架不参与，但是也不能让《舌尖》受伤害。 至于将《舌尖》下线，进行替换，那是叶台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无论是天价的违约金，还是他个人对于《舌尖》的期待，都不可能让他作出这种决定。 ------- “这许问实在太膨胀了，想着是咱校友，还是挺支持他的。 拍出来片子，你说白送也就罢了，非得签那么一个协议，不是让人看笑话嘛！丢的还是咱们电影学院的脸！” “那现在能有什么办法，他事情都做了。” “要不然联名让学校给个处分？” ...... “林度，林度！别冲动！” 校园里，刘念川拉着想上前理论的林度，好说歹说劝了下来。 前面两个讨论的同学，听到后面的动静，看到林度两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快步离开。 因为许问的关系，学校的不少人，对于林度几人也是有些面熟的。 背后说坏话没事，但是被当场抓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妈的，都是些白眼狼。还许问丢电影学院的脸，那老许长脸的时候，他们怎么一个屁都不放！” “这些人毕竟是少数，你看早上老刘他们不都还帮着说话了嘛。这时候，咱们就别再给阿问找麻烦了。” “操！” 林度骂骂咧咧的，又瞪了那两个家伙一眼，但也冷静了下来。 他虽然冲动，但不是傻子。这要是真动了手，那些媒体谁知道怎么编排许问呢。 “就奇了怪了，老许想签什么协议，关他们什么事儿，又没要他们一分钱。” “好了，冷静一点吧。阿问都说没事了，等过两天再说。” 刘念川拍拍林度的肩膀，安慰了两句。 发生这种事情，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可到了现在，也就只能相信许问。 不止线下，网络上此刻更是吵翻了天。 甚至还有明星，亲自下场，带起了节奏。 马明旭便是其中一位。 春节档的电影中，便有这位流量明星的参与。在事后，更是被不少网友嘲讽，演技和许问相差甚远。 到了现在，他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 “在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能好高骛远。就像是站在0.03的基础上，就不要妄想探到1的高度。”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语中的意思，就是在嘲讽许问。 这动态一发出，他的千万粉丝也是来了精神。在评论区下方，各种留言嘲讽。 “许问？那是个什么东西，也能和我家哥哥相提并论？” “那什么，许问的粉丝别来找事啊，真不熟！” “站在0.03的基础上，探到1的高度。哥哥就是有文采，说的真好。” “那可不是，哥哥可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呢！” “呃......纯路人，有一说一，那个国外的野鸡大学，真算不得名牌！” “恶心，楼上的是许问的粉丝吧，这就开始迫不及待了？” ...... 因为是在五一假期期间，也没有别的热点新闻，以至于关于许问的舆论，短短十几个小时，就直接冲上了热搜。 也正如许问所料的那样，虽然有网友们跟风嘲讽，可大多数连听过《舌尖》名字都没有的人，也不自主的就产生了些许好奇。 能让许问这么自信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片子？ 而这，造成的最直观的影响，便是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豫州卫视的网络端上，《舌尖》的播放量由原本的几万，直接涨幅超过十倍。 不同于博讯上的舆论丛生，在网络端上，《舌尖》的评论区，可以说是好评如潮。 “兄弟们，第三遍了。” “别的不说，看着这个吃饭，胃口是贼嘛香！” “有点搞不懂，明明这么好的片子，怎么在博讯上，被骂成这样子了！” “博讯你还不知道？网络粪坑罢了！” “其实我觉得主要问题，还是在对赌协议上，如有没有那个1的收视率，肯定不会被这么骂。” “就没人想问问，下一集什么时候更新吗？” “上面不是有公告嘛，下月初更新。” “呃...其实我觉得吧，骂一骂许问其实也挺好的，让他老老实实去拍片子去，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了！” “我赞同！” ...... 第71章 苦酒入喉心作痛 “为响应广大观众的需求，豫州电视台决定，将《舌尖上的九州》调档，至每天下午六点整，在豫州卫视，与大家不见不散！” 当天上午，豫州电视台的官方，就发出了公告。 观众的请愿，让他们不再犹豫，直接做出了这个决定。 既然是美食类的节目，就要放到饭点来播放，才能充分的激起观众的食欲。 趁着现在热度正高，先试着把口碑做出来。 在实时监控的工作间，岳致远、丁常、韦秋明等几个高层，都在等待着。 时钟的指针指向六点，《舌尖》的片头曲，也适时的响了起来。 “现在收视率0.04%。” 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报出监测的数据。 听到这个数据，岳致远几人，顿时面露喜色。不管后面如何，以0.04的收视率，就已经足够了。 “收视率在涨，现在对于许问的舆论，也不能算坏事了！” 丁常负责的就是宣传工作，看到这令人满意的收视率，开了个玩笑。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其实压力都在许问那边，最终收视率如果没到1的话，这都是许问身上的一个黑点。 那些无良媒体，是不会放过这个话题点的。许问越是厉害，这个话题价值就越高。” 丁常呵呵一笑。 “也是，那咱们就加把劲，争取把收视率做到一！就是有些可惜，还得支付一大笔费用呢。” 当然，丁常也只是开个玩笑。 如果收视率真的能过1，一个亿的价钱，真的一点都不高。各种广告、冠名的费用，就足以赚回来了。 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隐性收益。 “收视率，现在到0.045%了！” “嗯？” “怎么回事？” 岳致远几人有些疑惑。 在预测中，涨幅虽然会有，但是怎么也不能几分钟，就涨了这么多的。 “看看网上，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消息？” 丁常对于这类数据最为敏感，拿出手机就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在热搜上，就看到了相关的话题。 “乔七七为许问发声，怒怼马旭明！” “针对于近日，某艺人的发言。脚踏实地是根本，可人不能一直低头看地，偶尔也要抬头看看星空。不好意思，这是我小学老师告诉我的。” 发言直接干脆，就差指名道姓带上马旭明了。 “现在两边粉丝打起架来了！” 那边的岳致远，也看到了这个新闻，笑着说道。 乔七七他是见过的，看着挺可爱柔弱的小姑娘，在这件事情上选择硬钢，让岳致远也有些没想到。 “打架好啊，打了架才有热度！” “咱们电视台因为所处位置，不能直接下场，也只能是看看热闹了！” -------- “喂！许问！” “你看到网上的消息没有，姐姐这次可是帮你出气呢！” 天京的一处公寓里，乔七七穿着睡衣，露出修长白皙的小腿，来回晃动着。 “你跟他吵什么，狗咬你一口，你还非得咬回去呀？” 正在酒店里整理着素材的许问，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不行，谁让他骂你呢，还脚踏实地，自己没那个本事就别乱说话。一个面瘫脸，还想跟许老师比，笑话！” “啧，看你多厉害！” 乔七七小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 虽说擅自发了博讯，被自己姑姑骂了几句。但有些事情没做，心里就是不舒服。这做了，和许问打个电话都开心。 想到这里，乔七七直愣愣的坐起来。 “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快了，假期结束之前，应该就差不多了。” 听到这，乔七七瘪瘪嘴。 “那回来了，你就又没时间来陪我玩了。” “许问，我和你说呀，我假期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都没人陪我玩。” ...... 陪着乔七七聊了有半个小时，乔七七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问笑着摇摇头。 因为身份的缘故，假期她根本没办法出去玩，人流量太大。朋友的话，她又没几个，所以就很粘许问。 不管怎么说，乔七七的博讯，还是让许问有些暖心。 娱乐圈里，多的是过河拆桥的表面朋友。 乔七七帮着许问说话，一旦许问输了，那她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在这个圈子里，是很少会有人去直接选择站队的。 不过许问还没来的及多想，手机就又响了起来。看到来电号码，苦笑起来。 “喂，**！” “说了多少次，别喊我**。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又和你那个小女朋友打电话呢？” 许问很无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曦颜就把乔七七一直称作许问的小女朋友。 “七七不是发了条博讯嘛，就问问怎么回事。” “那还用问，现在网上不是都说的很清楚了。乔七七为爱发声，怒怼马旭明！” 江曦颜说着，语气里满是酸溜溜的味道。 “江曦颜！我觉得你现在是真的有点皮了！” “那你来打我嘛，我屁股都撅起来了，快来！” “你等着我回去吧！” “(ˉ▽￣～)切~~” 江曦颜很是不屑。“你回来又能咋样，怂货一个，给你摸你都不敢摸！” “你什么事儿，赶紧说，不然我挂了！” 许问不想听这个疯女人继续扯了，要不然谁知道扯到哪里去了。 听到许问这么说，江曦颜才收敛了一些。 “就是给你汇报一下，今天晚上《舌尖》重播的数据。最高收视率0.055，平均收视率0.05。” “还有，在咱们工作室的博讯下面，好多催更的，让你赶紧更新。” 许问叹了口气。“我也想快一点啊，这节目制作就是这样，没办法。周总那边什么消息，单曲上线时间定没有？” “定了，定的五月二十一号。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十号之前成不？” “应该没问题！” “真棒，给姐姐亲一个！mua~” “你滚啊！” 江曦颜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每天调戏下许问，已经是她忙碌工作之余，最为开心的事情了。 不过想到乔七七发的博讯，她又有点开心不起来。 锦上添花容易，可雪中送炭可就难能可贵了。这时候乔七七替他说话，说不定就让他动心了呢。 唯一庆幸的，就是电话里，许问没什么异常。 “看在你帮我家许问说话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江曦颜嘀咕着，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躯，显露无疑。 晚上十点钟，豫州卫视也发出了公告，将重播的收视率数据，发了出来。 不断增长的收视率，对于那些不多的许问的支持者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当然，这数据看到黑子眼里，自然就有些刺眼了。 毕竟黑了这么长时间，收视率不降反升，实在有些对不起他们的工作。 下班回到家里的谭勇，看着豫州电视台的这台动态，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头发。 事情，似乎已经开始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越想越烦躁的谭勇，只能打开冰箱，拿出几瓶啤酒。 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第72章 生日 这次远赴西北的拍摄，进度还算顺利。 预计要一星期左右的拍摄时间，只用了五天就已经结束。 许问和杨志成两人，刚好赶在假期结束之前，回到了天京。 《舌尖》的影响力正在扩散，除去现在已经趋于稳定的收视率之外，平台端的视频播放量，几天时间就已经突破了千万。 等到下一集播放，收视率肯定会有一次爆发。 真正给这件事定性的，还是九新社发布的一条评论。 “《舌尖上的九州》，跳出了一般美食节目，只见食物不见人的窠臼，用普通劳动者的故事，串起了民族饮食文化积淀的整个根脉体系。 用考究的影像和音乐、充满知识和趣味地描绘各地人们获取食材、料理烹饪、共享美食的场景。 以轻松快捷的叙述节奏和精巧细腻的画面，向观众，尤其是海外观众展示九州的日常饮食流变，九州人人在饮食中积累的丰富经验，千差万别的饮食习惯和独特的味觉审美。 以及上升到生存智慧层面的东方生活价值观。 它并不仅仅是美食纪录片，它里面，夹杂着风土人情，地理变化，乃至人与自然。” 九新社是九州重点新闻网站，被称为九州最有影响力的新闻媒体。 经常会针对于国内的民生、舆论作出一些评判。而这些评判，代表的就是国家的声音。 对于娱乐圈里的人来说，这个声音就是不可违逆的。 所以在九新社发布了这条评论之后，媒体针对的，也只是许问。对于《舌尖》，只能用华丽的辞藻去吹捧。 这也造成了一个很神奇的现象，《舌尖》近乎被捧上神坛，可许问却被众人唾弃。 许问并不在意，可事件的始作俑者王文柏，却是大发雷霆。 根据许问听到的小道消息，王文柏在办公室发了很大的脾气，甚至将他的心腹谭勇，毫无理由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半影文化工作室里，江曦颜坐在许问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晚上去我那里，大家一起吃个饭呗，刚搬过来，你不过去看看？” 临近毕业，工作室现在也趋于稳定，江曦颜就在工作室附近看了个公寓，趁着五一的时间，搬了进来。 “今天啊？” 许问稍加犹豫，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就对了嘛，认认门，以后宿舍不想住了，就去我那。” “不是，主要乔七七晚上也约我吃饭，要是在你家吃的话，我就把她带上好了。” 话音刚落，江曦颜原本笑眯眯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 “卧槽！” 江曦颜迈着大长腿走了出去，许问却弯着腰揉着脚，直吸冷气。 -------- 晚上六点，许问带着一身包裹严实的乔七七，敲响了江曦颜家的大门。 “许总来了，七七妹妹也来了呀，快进来！” 江曦颜看到乔七七，满脸笑容。似乎下午时候，狠踩许问脚的不是她一样。 “江总乔迁之喜，给你带了件礼物！” 乔七七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子，递给江曦颜。 “来就来了嘛，带什么礼物。还有别叫江总，喊我姐姐就行，许问平时都这么喊的！” “我什么时候......” 许问刚想说什么，却被江曦颜瞪了一眼。 只能讪讪的低下头，自己走进了房间里。 公寓的面积不大，大约有三十多平米的大小。有着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对于江曦颜这样的独居女生来说，已经足够使用。 林度几人，早就已经跑了过来，帮着江曦颜一起布置着屋子。 “老许，你这来的也太慢了，大家伙都等你呢！” “等我个屁，到现在菜都没见一个，还等我呢！” 许问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不屑的说道。 回头看了一眼，江曦颜和乔七七，正在门口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江总，让过来吃饭，菜呢？” “吃吃吃，就你知道吃！” 江曦颜走进来，对着许问就是一通骂。 下午的火气，让她到现在对许问都是满心的意见。特别是看到乔七七以后，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自己的态度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清楚了，许问竟然还是把乔七七带了过来。 “那总得吃......” “叫了外卖，你等会不行？” 看着许问吃瘪，林度几人疯狂偷笑。 许问摸了摸鼻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想想也是，这刚搬到这里，什么食材厨具都没有，除了外卖似乎也没别的办法。 更何况，在场的十个人，能有几个会做饭的。 乔七七和林度几人虽说有过见面，但也不算太熟。和江曦颜聊了一会，就在许问的旁边坐了下来，一副乖巧的样子。 时不时的拿点水果，递给许问。 这一幕，更是看得江曦颜血压飙升。 “情敌？” 吴心悄悄摸摸的凑到江曦颜身后，轻声说道。 “你吓我一跳！” “你这可不太行啊，像许问这种男孩子，肯定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乖巧听话的，你不行，你太浪了！” 只见江曦颜撇了撇嘴。 “她乖巧？别被表象欺骗了眼睛。” “那人家装也比你装的像嘛！” “不会说话，能不能别说话？” ...... 过去了有十几分钟，房门被敲响，送外卖的大叔，推着一个保温箱走了进来。 这是直接从酒店订的餐，大叔还帮着摆到餐桌上，这才推着车子离开。 “来，你坐这！” 江曦颜直接拉起许问的手，让他坐在主位上。 对着身后作了个手势。 屋子里的灯，顿时暗了下来。 “干嘛呢这是？”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林度端着点上蜡烛的蛋糕，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江曦颜顺手将象征着寿星的网管，戴到了许问头上。 “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一套呢！” 看着眼前这一幕，许问笑了起来。 今天生日，许问是知道的，一大早程兰就和他打了电话。 不过这19岁生日，许问也没想着过，甚至连提也没提。 “快点快点，许愿！” 江曦颜把蛋糕递到许问面前，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祝大家身体健康，事事顺心；祝半影蒸蒸日上！” “呼！” 随着许问吹灭蜡烛，林度几人顿时带头欢呼起来。 房间的灯，被杨志成再一次点亮。 “诺，送你的礼物，姐姐没什么钱，不许嫌弃！” 江曦颜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许问。 “等回去再打开！” 看着许问想要直接打开，江曦颜连忙阻止。 “我的我的，老许，生日快乐！” 林度也挤了过来，送上自己的礼物。 “送的啥啊？” “你猜！” 一份份礼物，被送到许问的手里，许问也是一一笑纳。 大家都是学生，手头零钱并不算多，送的礼物基本价值千元左右。 “许老师，生日快乐呀！” 让许问没想到的是，乔七七竟然也早就准备了礼物。 江曦颜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乔七七之前约许问吃饭，肯定就是想着帮许问过生日的。 有心人不止自己一个啊！ 要不是有这林度这群人来，估计许问就被乔七七带走了。 大意了啊！ 江曦颜反思着自己。 许问倒是笑着把礼物接了下来，不过没有当场打开。 乔七七和这些学生们不一样，她有着自己的收入来源，而且收入还不算低。 以她的性格，送的礼物肯定不会便宜，拿出来价值如果相差太多，就是徒增尴尬。 乔七七知道许问在想什么，也没催着他打开。 趁着他收礼物的时候，用手抹了点蛋糕，直接抹在许问脸上。 “哈哈哈哈哈，大花猫了！” “卧槽，你们别搞啊！” “再抹我动手了啊。” 第73章 抓都抓不住 打闹了好大一会，江曦颜看着许问的花脸，强忍着笑意。 “去卫生间，我帮你擦一下！” “你们这些狗东西，都给我等着！” 许问骂骂咧咧的，跟着江曦颜走了进去。 “你别动，我帮你擦一下！” 看着许问想拿毛巾，江曦颜连忙拦住。 然后用热水把毛巾打湿，才顺着发根处，仔细的擦了起来。 “你别笑，就数你抹的厉害！” 看着江曦颜还在那偷笑，许问就气不打一处来。 乔七七开的头，抹完就溜到了一边。江曦颜才是抹的最厉害的，头上脸上，甚至裆部也被她给偷偷抹了一点。 “那好嘛，你想让姐姐做什么，姐姐给你道歉好吧！” “你赶紧擦。” 许问懒得搭理她，只要江曦颜说出姐姐这两个字，肯定没什么好心思。 “你眼皮上好多，眼睛闭一下。” 许问没多想，直接闭上了眼睛。 江曦颜假意擦着，抿了抿嘴唇。 微微踮起脚尖，靠近许问的脸，伸出舌头，朝着许问的嘴角舔了上去。 “唔...” 等许问反应过来，使了好大的劲，才把江曦颜推开。 “你干嘛？” 江曦颜强忍着心跳，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帮你擦蛋糕啊。” “你家擦蛋糕用嘴啊？” “对呀，好甜的。再说了，你刚才又不是没伸舌头，甜不甜你不是知道么？” 一句话，把许问想说的话，直接噎了回去。 片刻之后，才有些尴尬的说道。“那都是人的正常反应。” “对对对，我知道。还要不要擦？” “你赶紧出去！” 江曦颜不过多纠缠，笑嘻嘻的就跑了出去。 根据她调查来的资料，许问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没有女朋友的。 到了大学，接触比较多的，也就乔七七一个。看现在这情况，和乔七七顶多就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 所以自己这次主动出击，很有可能拿到的，就是许问的初吻。 赚大了！ 走出卫生间的江曦颜，还在暗自为自己的行为骄傲。 虽然，这也是她的初吻。 为了这一步，她可是没少学习小电影。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江曦颜才平复着自己还在跳动的心，在乔七七的身旁坐了下来。 虽然这事不能说，但是只是坐到这里，就足够刺激了。 妻目前ntr，啧啧！ 操！ 不是妻！ 老娘才是！ 乔七七神色不变的看了眼江曦颜，什么话也没说。 等到许问收拾干净走出来，看到在乔七七身旁坐着的江曦颜，直接换了个方向，在林度旁边坐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现在许问是不想和她多接触的。 江曦颜也不在意，偶尔趁着许问目光看向她的时候，还摸摸自己的嘴唇，然后自己偷摸着笑起来。 在欢闹声中，生日会终于算是到了尾声。 这里距离电影学院不算太远，林度几个直接晃悠着回去就行。 不过江曦颜她们宿舍的几个，就得江曦颜自己开车送回去。 乔七七呢，之前则是和许问一起过来的，已经让司机先行离开。 好在和江曦颜她们也算顺路，就一起跟着坐上了车。 “先送吴心姐姐她们吧，我到那边下了也就不远，走着回去就行。” 乔七七坐在副驾上，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真让你走着回去了，许总能骂死我。安全带系上，你听我的就行。” 一路上，江曦颜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她们聊着天。 乔七七也有时间，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深得许问信任的女人。 性格开朗，总是一副热情的样子。哪怕和自己的室友聊天，也不会忽略了乔七七的感受，找着话题，让乔七七融入她们的谈话之中。 长得很漂亮，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乔七七就已经知道的。 穿着宽松的卫衣，却在胸前，被安全带勒出了一道深深的深沟。 乔七七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同样是安全带，人家是马里亚纳海沟，她的却只是个小水渠。 唉！ 乔七七默默的叹了口气。 江曦颜先将室友送到了学校，这才调头朝着乔七七家的地方开去。 路灯在车厢里一闪一闪的掠过，乔七七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开口说道。 “今晚开心吗？” “啊？开心啊，七七不开心吗？” 江曦颜瞄了一眼乔七七，开口说道。 “不开心啊！” 乔七七说完，目光直视着江曦颜。 “啊？” “我看见了！” 江曦颜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然后呢？” “你这事做的不地道，明明是你强迫他的！” “可是他很喜欢啊，忘了告诉你，他还伸舌头了。” 江曦颜的一句话，直接刺中了乔七七的软肋。 原本强装镇定的她，一时间变了脸色。 “你不要脸。” “你要脸，那你倒是上啊！” 江曦颜此刻，竟然莫名的感觉，自己像是个大反派，在这调戏女主角一样。 “你只是个经纪人，配不上许问的！” 来了来了！ 女一对女二的出身打击。 “不会啊，大不了我帮许问找个好的，我做小的嘛！不过嘛，你就别想了！” “三妻四妾，男人可都很喜欢的哦！” 乔七七一时间傻了眼，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江曦颜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停车！我要下车！” “那不行，许问会打我屁股的！” 江曦颜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开心。甚至在洗手间偷吻许问的时候，都没有在言语上打击乔七七来的刺激。 看着乔七七生气，又拿她没什么办法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畅快。 我这真成反派了！ 江曦颜得意的想着。 可那边的乔七七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许问的电话，还顺便开了免提。 “喂？” “怎么了？到家了没呢？” “许问！江曦颜她欺负我！” 女一第二技能，场外援助。 “江曦颜，怎么回事？” “没有，我和七七开玩笑呢！” “行了，赶紧送到回了，这大晚上的。七七你别搭理她，她就是个疯婆娘。” 听着许问的评价，江曦颜撇撇嘴，不过也没出声。 她和乔七七都很默契的，没有去说偷吻的事情。毕竟现在谁都没确定关系，真的说了，那就是强逼着许问做选择了。 在许问的安慰声中，乔七七挂断了电话，得意的看着江曦颜。 被许问一通说，江曦颜心里也有些郁闷。看到乔七七的眼神，忍不住挤兑道。 “看什么看，就显得你眼大？” “我就眼大，你嫉妒！” “小屁孩一个，对a谁敢要，生孩子都没奶吃！” “你...” “我怎么了，我c的，是你能比的？” 真论耍流氓，乔七七还真的不是江曦颜的对手。 被江曦颜这一挤兑，火气蹭蹭的就上来了。趁着江曦颜开车，直接伸出手，在江曦颜身上狠抓了一把。 真软！ 这是乔七七的第一感受。 当然，这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乔七七，你是要死啊，我在开车你不知道？” “你敢再说，我把你的给你捏爆！” 江曦颜很想把这一幕，拿给吴心看看。 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就是她嘴里的乖巧小姑娘。 呸！ “以后离许问远一点，别动不动就往许问身边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传出去绯闻了怎么办？” 似乎因为掌握了主动权，乔七七开始趾高气昂的对着江曦颜说道。 江曦颜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熄火。 直接伸出手，揪在了乔七七的飞机场上，狠狠一揪。 “操！这么小，抓都抓不到！” “你.....” “你他吗别揪我头发！” “那你先松开！” “你先松！” ...... 第74章 相约 “老弟，这边！” 一身正装的周元明，冲着刚走进门的许问，招了招手。 “不去忙着发布会的事情，还专门在这等着我呢？” “那些事儿有人看着。再说了，许老弟要来，我不得扫榻以待。” “拉倒吧，我可不和你一个榻！” 两人说笑着，一起走到了后台。 这一周以来，如果说最火的话题，那一定是周元明的新歌。 从2017年的专辑发布之后，周元明已经长达三年，没有出现在乐坛之中。 对外说的，也都是在寻找灵感，创作新歌。 对于这个传奇天王，即将发行新歌，还是点燃了歌迷心中的火焰，哪怕只是一首单曲。 和乔七七不同，周元明长年以来积累下来的口碑，以及庞大的粉丝群体，让他根本不需要去过多宣传，就有无数的粉丝期待着新歌。 后台里，一群人正聊得开心，看到许问和周元明进来，笑着打起招呼。 这些人里，有些是许问认识的，有些则是陌生人。 “这个是元明工作室的发行负责人，赵立，你喊老赵就行。这个呢，是寰石唱片的陈志文，陈总。” 周元明笑着给许问介绍起两个陌生人。 元明工作室，是周元明自己独立出来的工作室。但是在之前，还是属于寰石唱片旗下的。 哪怕到现在，周元明也算是寰石唱片旗下的歌手。只不过自己独立，有了自主经营权。 陈志文的名字许问也有所耳闻，寰石唱片的音乐总监，业内的大拿级人物。 至于赵立，虽然说没有太多名气，但是周元明的每一张专辑背后，都离不开这个中年人的努力。 “许老师的大名，我们可都是有所耳闻啊！” 陈志文笑着迎上来，和许问打起招呼。 “您客气。” 想到寰石唱片，许问才想起来，之前周奇找他约歌，忙得都给忘了。 好在陈志文也没提这茬，几人寒暄了一会，就坐了下来。 大家都是音乐人，聊得也都是音乐圈里的东西，从流派到八卦，无所不谈。 谁和谁隐婚生子了，哪个明星私下里睡粉了，诸如此类的八卦也让信息来源有限的许问，听了个痛快。 “许老师，暑假有时间了，来我们这里接个活吧。” 许问对着陈志文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真不行，我这手里还有《舌尖》没弄完呢，暑假得抓紧时间，把这些做了。” “理解！到时候给你发几个demo，看着帮忙写几首歌呗！” “方老师他们都在这，您找我写歌，陈总，其心可诛啊！” “他们也跑不掉，这次不是新人，洛洛要复出了，第一炮不能哑了。” “洛洛？” 听到这个名字，许问有点懵。 说着不是新人，能让陈志文这么重视，在寰石肯定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可是他都没听过。 看到许问这表情，陈志文转过头对着方道几个，笑着说道。 “怎么样，我就说这些小年轻们，肯定不知道洛洛。别的不说，晚上这顿酒你们请了啊！” 说完，对着许问继续说道。 “司洛妃，这个名字听过吗？” 许问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是那个隐退的？” “对！” 得到陈志文肯定的回答，许问笑了起来。 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一个是娱乐圈里，这个姓氏比较少，很有记忆点。 再一个，就是司洛妃的传奇经历。 十八岁出道，出道第一年，直接拿下当年的最佳新人，最佳专辑。 在娱乐圈里，可以说是风头无两。 但是她出道之后，就只是发了这一张专辑。之后，似乎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隐退了。 似乎感受到了许问的疑惑，陈志文笑着解释起来。 “洛洛当年身体出了点问题，早几年其实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因为她自己有些抗拒，一直拖到现在。” “这一晃都十年了啊。” 周元明在一旁，也有些感慨。 司洛妃是他的师妹，两人当初可没少打交道。因为身体的原因，上升的路戛然而止，也是可惜。 “行，这活我接了，等回去了，把demo发我一份，我先听一下声音。” 许问话音刚落，就有工作人员在门外招呼着周元明。 “周总！发布会准备开始了！”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去吧，加油！” ...... “这可是周总从17年到现在，发行的第一首单曲。周总，您有什么想和大家说的吗？” “呃...还是那句话吧，我始终认为，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归来。 我其实也想早点和大家见面，但是，没有作品或者粗制滥造的歌曲，我是没有脸面回来的。 三年的时间，我和我的团队，一直在寻找着灵感，直到最近，我们才有了新的发现。” “哦？那周总的意思是，这首单曲，就是你们灵感的产物吗？” 听到周元明的话，主持人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周元明却是笑着摇摇头。 “顺序错了，应该是我们从这首歌里，得到了灵感！” “啊？” 这一次，不仅仅是主持人，连台下的记者们，也有些傻了眼。 能让周元明的团队得到灵感的，那会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他写的歌，你们应该也都听过。《路过人间》，这歌名一说，大家应该就知道了吧！” “您是说...许问？” “对！” 主持人的专业素养很高，虽然心里诧异，但还是继续说道。 “那您方便和我们分享一下，您和许老师之间的故事吗？” “我和许问认识，就是今年的音乐盛典吧。聊了挺多的，就感觉我们两个的音乐理念，是比较一致的。 后来又聊过一些，就听了许问唱的这首歌，当时就下了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得把这首歌拿到手。” “哦？您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周元明一转头，就是一双双满是好奇的眼睛。 八卦嘛，没有人不喜欢听。更何况，许问因为《舌尖》对赌协议的问题，在网友眼中，可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这个嘛...就不能告诉你们了，有时间你们去找许问问问？” 台下的媒体顿时翻起白眼。 要是能找到许问，他们还会这么好奇？ 前段时间那么大的风波，许问都没露一面，更别说现在了。 “那合作下来，您对许问老师什么感受呢？” “嗯......说句夸张一点话，也是我的心里话，可能会有些不认可，但是咱个人有个人看法啊，我先声明一下。你们这些媒体，也别给我乱剪辑。” 周元明说着，还对着台下的记者们瞪了瞪眼睛，顿时引起一阵哄笑声。 多年的合作伙伴了，大家也知道周元明是什么脾性，基本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当然，那些无良媒体除外。 “在我心里，许问是最懂九州风的艺人。无论是《舌尖》上面，里里外外透露出的，对于九州人生活的探索，还是自然的风味，那是独属于我们九州人的味道。 在这首歌里，同样如此。 等新歌发行的时候，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会为歌词曲子中，所描绘的风景所感动。 那是每一个九州人骨子里，对于美的认可。” ...... “不是，许问，你这是给了老周多少钱？” 坐在后台的赵立几人，听着周元明这毫无底线的吹捧，有些无奈的问道。 “别乱说，我一分钱都没给啊。” “不过老周说的也没问题，别的不说，对于九州美的解析，许问绝对是独一档的。” 许问摆摆手。 “别吹啊，再吹晚上的饭钱我也不出！” “扯淡，哥们儿看得上你那仨瓜俩枣的。” “就是嘛，论有钱，谁能比得过咱们方老师不是！” “滚蛋！” 第75章 恐怖如斯 五月二十一日上午十点钟，发布会结束以后，《青花瓷》在易听音乐同步上线。 同样的，在易听app的首页上，一身长袍的周元明，撑着纸伞，站在烟雨蒙蒙的古镇巷口。 这是《青花瓷》的宣传海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 上线不过几个小时，这首歌就在各个街头巷尾中响起。 许问的博讯，更是在周元明的新歌发布之后，就已经彻底沦陷。 “周总说，在他心里没有人会比许问更懂九州的美。起初我是怀疑的，但是听完《青花瓷》，我只想告诉周总，俺也一样！！！” “果然，像这类艺术从业人员，就得多骂骂。你看这前段时间骂了，这新作品不就出来了嘛！” “远道而来的周粉们，到这里集合了。” “兄弟们，我们今天的语文课，竟然是《青花瓷》的意境解析！” “许问，多的我也不说了，歌你也写了，能不能抓紧时间，赶紧把《舌尖》的第二集做出来。 哥们儿总不能只看着那一集，天天下饭吧！” “楼上的，我支持你，催更大军来也！” ...... 周元明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 除了网友们的热情吹捧之外，也有些学者教授之类的，站出来对着《青花瓷》进行着解析。 比如水木大学九州文系的李中华教授，就发了这么一条动态。 “对于乐理，我不甚了解，但我想从文学的角度，来对《青花瓷》作出一些分析。 诸位看得一乐，各人想法自在各人心，不可强求，共勉之！ 首先解析歌词，需要了解青花瓷，到底是什么？ 青花瓷分很多种类，但是从歌词中，大致也可猜出，许问选用的是宋青花的汝窖瓷。 而最纯正上品的汝窑，只有一种颜色，就是“天青色”。 是有“雨过天晴云**，这般颜色做将来。” 在古时，天青色这种釉色，只能在烟雨天才能烧制出来。当然，以现在的工艺来说，其实只是对于湿度的控制。 这也就有了，歌曲中的一句歌词“天青色等烟雨”。 当然，这只是整首歌的基调。真正令我惊艳的，莫过于许问对于词汇的运用。 如“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句词中。两个“等”字，似乎便是强调了爱情中，最为无力的便是等待。仅仅两个字，便将整句词的格调抬升了一个高度。 再有“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里面的两个“惹”字，让描绘出来的这幅景色，不再是平面的画，而是更加立体，有了动感。 这些，便是九州文字之美。 不需过多言语，仅仅几字之间，便能构造出一幅精美的画卷。 仅以歌词而论，《青花瓷》已是登堂之作。” 而在李中华教授发表评论后不久，来自天京音乐学院的教授吴瑞，也在博讯上转发了这段评论，并且附上了自己的看法。 “李教授分析的是文学性，那我就来和大家聊一聊其中乐理方面的东西。 我们可以看一下《青花瓷》的简谱，不难发现，这首歌，只用到了do、re、mi、sol、la这五个音。 而这，便是一首运用了民族五声调式的歌曲，为a宫调式。 对古乐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传统的五音，对应的便是宫、商、角、徽、羽。以宫音为主的调式，便是宫调式。 整首歌曲，从旋律的进行，从和声到节奏，都十分的简单，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音和复杂的节奏。 以最大众的旋律，谱写出最为出众的歌曲，足以见得创作人音乐功底之深厚。 第二点呢，就是编曲了。 在这首歌的编曲中，其实是采用了大量的民族乐器。如鼓、笛子、洞箫、筝、琵琶、响板、钵、串铃。 还有一些西洋乐器，如吉他、大提亲、小提琴、并且还带有着电子和声。 各种乐器以平淡清丽的音色演奏，和在一起，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从演奏技巧上，也只是使用了最简单的演奏方式。打击乐，如一直铺底的鼓，从头到尾都是以简单的八分节奏轻轻敲击，哪怕是高潮部分，也没有太多变化。 包括琵琶、筝等等诸多乐器，都是力求简单。 也正是如此，才有着不同于市面上的那些堆砌出来的九州风音乐，拥有了独属于九州的味道。 我在前段时间，和许问有过一段交流。许问和我说的几个理念，我是十分赞同的。 九州风，是新时代的九州音乐。 许问提出了三古三新这个说法。三古呢，就是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而三新呢，就是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 将其融合，才是独属于我们九州的乐种。” 网络上，似乎一时之间，都在点评《青花瓷》。 依靠着周元明本身的热度，以及广大网友的支持，《青花瓷》这三个字，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冲上了热搜第一名。 而之后，九新社的评论，更是将热度推上了顶峰。 “论词句，《青花瓷》却是一幅笔端蕴秀临窗写就的素心笺，走笔曲折只因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论曲调，《青花瓷》仿佛微风中静静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涧，清冷透亮而又婉转回环，多有不尽之意。 论意境，《青花瓷》宛然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三者叠加一处，《青花瓷》一曲，正如其名。恰似那“自顾自美丽”的青花瓷，洗尽铅华，古朴典雅。” “乖乖，不愧是国家队，看这文笔，不像我，只会说卧槽！” “这许问到底什么背景啊，《舌尖》有九新社站台，这《青花瓷》还有！” “就不能是人家作品好？” “就是，我要是九新社的编辑，这类宣扬民族文化的优秀作品，我直接吹爆好吧！” “国内现在就缺这些好作品，看看新歌榜上的那些歌吧，一个个肾虚唱法，还一堆粉丝哭着喊着说好听，恶心！” “粉丝又不在乎唱功，只要有张脸能喘气，那就是超级爱豆。” “确实！不过说实话，许问长得也挺帅的啊，怎么感觉没什么粉丝一样。之前被全网骂的时候，都没有粉丝出来说话的。” “呃...会不会是因为他太低调了？” ...... 截止到晚上八点钟，易听平台发来的数据报表中。 《青花瓷》上线仅仅十个小时，单价2元的歌曲，销售额一千五百万。 也就说，在这个十个小时的时间里，最少有七百万人购买了《青花瓷》。 当然，除去歌曲本身的质量之外，周元明的影响力，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这个销售额，也打破了之前单曲日销售额一千三百万的数据，并且遥遥领先。 五月，本身就是新歌淡季。少有的几首新歌，在《青花瓷》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青花瓷》，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传唱全国各地。 网络时代，恐怖如斯！ 第76章 司洛妃 “来，大家一起，敬咱们的大功臣一杯！” 天京郊区的一处私房菜馆，周元明正高声张罗着。 这边正吃的开心的许问，脸色一变，连连摆手。 “我喝不了酒，别找我！” “再说了，要论大功臣，除了周总，还有谁能当得起这个称呼！” 方道笑着点点头。 “就是，来来，咱们一起和周总走一个！” 大家从认识到现在，也没少在一起吃饭。许问能不能喝酒，他们心里也是有数的。 周元明也就是看许问一直低着头吃，不参与话题，才想着吓吓许问。 杯中酒饮尽，周元明长舒口气，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说了起来。 “你们信不信，就以现在《青花瓷》的火爆，过不了两星期，市面上绝对出来一大堆这种类型的歌曲。” “还两星期，我觉得能有三天就不错了。” “就是，得抓紧时间搭上车才行。” 陈志文则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模仿者多，是必然的。可是又能有几首，能达到《青花瓷》这样的水准。” 因为周元明几人捣鬼的缘故，陈志文在歌曲上线之前，是没有听过这首歌的。 自从听了以后，整个人就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状态。说丧吧，也算不上，但是多少有些萎靡。 说完之后，便把目光再一次放到了许问身上。 “阿问，就当哥哥求你，就帮着做一张专辑。别的不说，寰石的音乐方面的所有资源，任你调配。” 如果说之前陈志文的邀请只是邀歌前的客气，那么这一次，陈志文是真心的想要许问帮忙。 这番话，在来的路上，陈志文就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 “陈哥，真不是我不想去。这几个月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说到这里，许问犹豫了一下。 “这样吧，您看如果能等到九月份的话，这个活我就接了。但是时间早了，是真不行。” “这......” 看着陈志文还想说什么，坐在一旁的赵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别为难许问了。这事情要是能拖，就拖到九月份，不行的话，那就只能说没缘分。” 一旁的林可也跟着起哄。 “就是，老陈你这可真不地道。你都不看看网上，那些《舌尖》的粉丝，都快把许问骂成什么样子了。” 许问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应该等到全部拍摄完成再拿出来的。 特别是周元明在发布会上，着重对于《舌尖》的描绘，让其热度更上了一层楼。 热度是上来了，可网友的怒火，也跟着蹭蹭的往上涨。甚至都有些人嚷嚷着，要给许问寄刀片。 不过还好，马上就六月份了，《舌尖》的第二集也要播出了，希望到时候可以平复下网友们的怒火。 “行吧，那我先回去商量一下。” 陈志文说是这么说，可心里也没什么底气。 毕竟司洛妃复出这个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得了决定的。 吃着菜，周元明突然想到了什么，碰了碰许问的胳膊，有些好奇的问道。 “对了，最近这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学生电影节，怎么也没见你有动作？” “我们系的老师帮着在弄，我也没别的作品，就一部《调音师》，能不能获奖就看运气了。” 周元明这才点点头。 “我说呢，这电影节巡展都开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大学生电影节，四月二十号开幕，之后会在全国各大高校进行电影展。到五月下旬，回到这一届的举办地点，天京传媒大学。 秦如帮着许问报名，《调音师》是直接进入了主竞赛单元。 之后因为拍摄的缘故，许问从来没出现在电影节上。倒是程道林，颇有兴趣的跟着跑了几个学校。 经周元明这么一提醒，许问才想起来，距离大学生电影节的闭幕式，好像也没几天时间了。 “怎么说，等颁奖那天，哥们儿去给你捧捧场？” “您可歇着吧！” 许问瞟了他一眼。周元明这要是赶到现场，第二天的热搜妥妥的就有两人的名字。 几人说说笑笑间，吃到深夜，才散场各自离开。 ------ 陈志文坐进车里，揉了揉有些发懵的脑袋，从兜里拿出手机。 “喂，洛洛？睡了没呢？” “嗯。” 电话里，司洛妃的声音清冷。 司洛妃一向如此，陈志文也不介意。 “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许问这个人么？” “嗯。” “如果让许问来做新专辑的制作人，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司洛妃，陈志文一向都是给的最高的自由度。天才，总是要有些特权的。 电话那头的司洛妃，沉默了片刻。 “可以。” “那就好，这些事情我来安排，你...早点休息吧！” “嗯。” 挂断电话，陈志文挥挥手，示意司机发车。自己靠在椅背上，没多大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京的双龙胡同，沿着胡同一直走到胡同的尽头，一个占地约有700多平的四合院，就出现在眼前。 这里，就是司洛妃的家。 出道时候赚的钱，被她拿来买下了这个价值不菲的四合院。 她也一直在这边，过着独居的生活。陪伴她的，只有每天过来打扫做饭的阿姨。 司洛妃对于物质的要求不高，甚至吃饭，也和小猫吃食一般，几口便够了。 此时的司洛妃，正靠在躺椅上，身上搭着一条毯子，眉头微黜。 在她身前不远处的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着一个视频，声音有些杂乱，甚至画面都不甚清晰。 “我开始静心倾听，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看每一次日出日落，听鸟儿的歌唱。” ...... 熟悉的歌声，从音箱中传了出来。 这个视频，正是许问去年醉酒时，在酒吧唱的《我们》。 这首歌，如今除了许问的粉丝，会偶尔翻出来听上几遍。大多人，都将其遗忘的差不多了。 也可以说，这首歌就没有火起来过。毕竟到现在，连个单曲的版本都没出，想听都没地方找去。 司洛妃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看一眼，视频里身影模糊的男孩。 相比起如今火爆的《青花瓷》，司洛妃更喜欢《我们》。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觉得好听。 “许问么？” 司洛妃喃喃自语着。 片刻之后，她才坐起身子，走到了房间另一侧的画板前，坐了下来。 拿起画笔，在画上仔细的描绘着。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个素描的人影，便出现在画布上。 这个身影，正是许问，身穿着高中校服，脸上笑容灿烂。 第77章 电影节 天京传媒大学的电影展厅里，一个留着长发的男生，对着许问伸出右手。 “许问，你好！” 许问愣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一旁的秦如，笑着介绍起来。 “这位是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路长风，算是你的学长。” 这次大学生电影节，作为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不可能不参与这场盛会。 而且不仅是路长风，还有很多学长都到了现场。 等到秦如带着许问走远，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才围到了路长风身边。 “看着挺傲啊，老路，你这不干他丫的？” “扯什么犊子呢。” 路长风说着，又看了看许问离开的身影，砸吧了下嘴巴。 “许问参加这次电影节，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好像只有《调音师》吧？” “那肯定，他除了这个，也拿不出别的了吧？” “老韩，你这戾气可有点重了啊。” 只见说话的男生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有那么一点实力，还真当自己是大艺术家了。 这一天天的，净听他的名字了，搞的好像我们电影学院，只有许问一个人一样。 还有秦主任，堂堂的摄影系主任，一个大学生电影节都过来给他保驾护航。 搞什么呢，还真成电影学院太子爷了不成！” “老韩，少说两句！” 自从许问身份暴露以来，各种关于许问的报道都没断过。甚至有些媒体，在对于电影学院的报道时，喜欢把许问两个字带上。 这样的差别待遇，着实让老韩这些人，看红了眼。 路长风轻轻拍了拍老韩的肩膀。 “咱们毕竟是搞艺术的，有什么就实力上见真章，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没有容人之量一样。” 这个小团体，作为导演的路长风，是当之无愧的主心骨。 所以他说话，老韩这些人，都还是要听的。 老韩嗫喏了两声，终究还是沉默了下来。 这次大学生电影节，主要分为两个主竞赛单元，长篇电影以及短片。 因为面向的是大学生，普遍都没有太多的精力和财力，去支持拍摄一部完整的100多分钟的电影。 所以短片，才是大学生电影节的主流。 有不少年轻导演，在这里一跃成名，拿到了进入圈子的入场券。 对于没有背景的学生来说，这里，就是他们展现才华的舞台。 经过为期一个月的全国巡展，组委会也从投稿的四千多份作品中，筛选出最为优秀的作品，来参加今晚的角逐。 秦如把许问带进内场，便自己去往了后台。 她是本次评委会的成员之一。这些成员，基本都是来自于各大高校的影视学院的老师。 “老许！” 许问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林度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在他身后的，是杨成志和刘念川两人。 他们这些日子，基本上没事儿的时候，都会往这边跑。看一看优秀的作品，顺便看看传媒学院的美女。 “来的挺早嘛，以为你都要到晚上了。” “没办法，秦主任硬拉过来的。怎么样，看到什么好的片子没有？” 听到这个问话，林度顿时笑了起来。 “目前看下来比较好的，就是路长风的《束光》，还有姜柯的《山河日下》。” 刘念川也顺势接过话茬。 “特别是《束光》，说实话，只论画面调度，以及光线阴影的镜头语言设计，绝对是顶尖之作。 如果没有《调音师》的话，我觉得这一届的最佳短片，肯定就非他莫属了。” 刘念川本身，是一个对于艺术要求很高的人。特别是在摄影方面，更是近乎达到严苛的水准。 能从刘念川口中，听到这样的赞赏，只能说《束光》，肯定有它的独到之处。 想着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个眼神桀骜的学长，许问笑了起来。 “我来的路上碰到那个路长风了，挺有意思一人。” 大学生电影节，短片竞赛单元的闭幕式，是在下午的七点钟开始。 在闭幕式上，也同样会对电影作出评审，颁发最佳导演之类的奖项。 现场的观众很多，但是能进入闭幕式会场的，却没有几个。比如林度三人，因为没有作品参赛的缘故，就只能在会场外等待。 闭幕式的主持人，也是在场观众所熟悉的，影帝黄承德。 “各位学弟学妹们好啊！” 黄承德走上台，就和台下的观众热情的打着招呼。 “多少年没来学校了，这乍一看还真吓一跳。都说影视人才辈出，看看咱们这些个演员导演，这句话是不假啊！” “大学生电影节，应国家的号召，面向的是广大学生群体。是你们这些有朝气，有能力，有想法的年轻人。 这些年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影视行业也是在飞速发展。而一个行业的发展，是离不开各种人才的。 你们，就是电影行业的未来。” “好了，话不多说，我们进入正题。短片竞赛单元呢，其主要奖项有，最佳短片、最佳摄影、最佳配乐、最佳导演以及最佳编剧。” 许问坐的位置，是在第三排偏左的位置。在他旁边，则是两个传媒大学的学生。 此刻都抬着头，听着黄承德的发言。 “那么首先，我们将要颁发的，是最佳配乐奖，大家请看大屏幕。” “《调音师》，缓缓流淌的钢琴声，如死亡的序曲，带来对于人性的思索！” “《光》，激情澎湃的音乐，或许会让人们相信，人，终有一天会变成光。” “《失爱》，大提琴的忧伤，是那份失而复得的爱情，也是再也不见的永远。” 大屏幕上，几部短片的镜头一幕幕闪过，选取的片段，也都是剧情中最为抓人心魄的画面。 “三部入围的短片，每一部，都是这次电影节中的佼佼者。那么，谁能从三者中脱颖而出，拿下最佳配乐的桂冠呢。 3！ 2！ 1！ 获得最佳配乐的作品，是来自天京电影学院的许问！” 大屏幕中，适时的切换镜头。画面里，许问先是愣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朝着台上走去。 “许导并不仅仅是一名电影从业人员，在音乐领域，也是有着极深的建树。比如我们最近常常听到的《青花瓷》，就是许导的作品。” 待黄承德话语落下，许问也已经站在了舞台上。 “许导，我可是你的歌迷啊！” “别，黄老师，您这太客气了！” “恭喜，今天的开门红！” 黄承德把奖杯递给许问，笑着说道。 许问也是双手接过，笑着道谢。 “现在，舞台交给你。” 许问笑着点点头，走到话筒跟前，又低头掂量了下手里的奖杯。 “奖杯挺重的哈。” “它身上承载的意义，有点太重。 感谢电影节组委会，把这个奖项颁发给我，我也会不负奖杯，努力拍好每一部片子，谢谢大家。” 许问简单的获奖感言，着实让台下不少人看傻了眼。 对于常年居于幕后的人来说，这是少有的露脸的机会。大多人获奖感言，都是又臭又长。 到了许问这里，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不过也是，如果许问愿意接受采访，有的是记者找上门来。 “至于第二个奖项呢，则是我们的最佳编剧，请看大屏幕。” 第78章 最佳短片 看着大屏幕上出现的名字，让黄承德有些懵。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迅速反应了过来。 “获得最佳编剧的短片是，《调音师》，让我们恭喜许问！” 可怜的许问，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又得上台。 而且现在又只有他一个，只能把奖杯交给邻座的小姐姐，代为保管。 “连续两个，什么感受？” 黄承德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把话筒递到许问面前。 “呃...有点意外吧，没想到能连续拿到两个奖项。” “哈哈，拿好属于你的奖杯。” 许问拿着奖杯，再一次走到发表获奖感言的话筒前。 “有点意外，要不然怎么也得准备两份发言稿。” “哈哈哈！” 台下的观众，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我觉得组委会这个决定还是蛮大胆的，我这段时间可是没少挨骂，你们这连着两个奖项给我，我不得飘到天上去了。” 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 许问这段时间被各路网友怒喷，说着他膨胀了之类的话。借着这个舞台自黑，也是表明了不在乎的态度。 “终究还是落在那句话上吧，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谢谢！” “是的，不忘初心，这不仅仅是许问自己的感言，我们也应该警示自己，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让我们再一次把掌声送给许问，恭喜许问拿下今晚的第二个奖项。” 黄承德的声音落下，台下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然，这些掌声中，有多少是真情实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许问拿下双奖，倒是没有人在意。 本身大学生电影节的短片作品，就良莠不齐，甚至之前还出现过，一部作品大满贯的情况。 “路哥，下一个就是摄影奖了，我们一定能拿到的。” 在会场的另一侧，路长风几人坐在一起，老韩轻声说着。 路长风点了点头。 “配乐和编剧不足为虑，只要后面的几个奖项，咱们可以顺利拿下，那就没问题。” “肯定可以的，《调音师》的摄影，一点艺术素养都没有，拿什么和我们争！” 大学生电影节多年以来，对于摄影的评判，针对的都是画面的色彩和构图。用另一句话说，就是漂亮不漂亮。 这一点上，《调音师》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只听台上，黄承德大声的喊道。 “获得本次电影节最佳摄影的作品是，《束光》，恭喜路长风！” 路长风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身上的西服，这才迈着步子走上了舞台。 “恭喜长风啊，拿下这个奖，现在是什么心情？” “怎么说呢，开心肯定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我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我们为了这部电影，付出了努力，今晚，也正是收获的时间。” 路长风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是极其的猖狂。 黄承德也不再多问，将奖杯递给路长风，便退到了一边，把舞台交给他。 “这是今晚的第一个！” 这是路长风说的第一句话，自信且张扬。 “拿到这个最佳摄影，我最想要感谢的，便是我的团队，因为有他们夜以继日的努力，才有今天《束光》的完美呈现。 咱们九州人，一向讲究中庸之道，话往谦虚了说。 但是我不会，在我看来，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才华拿到的东西，一点都不需要谦虚。 在这里呢，我也想告诉大家。天京电影学院，并不仅仅只有许问。在导演系，还有着路长风！ 谢谢大家！” 这篇获奖感言，说实话，十分符合路长风的性格。 但是很多不了解他的人，也是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特别是说完最后一句话，搞事情的导播，还给了许问一个特写。 画面里的许问，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路长风的表演，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接下来，将要颁发的奖项是，最佳导演奖！” “入选的短片有许问《调音师》，路长风《束光》，方铃《假如爱》。” ...... “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是......” “许问！” “让我们恭喜许问！” 坐在台下的路长风，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之前他有多自信，此刻就有多打脸。 在他的心里，《束光》就是最好的电影，这是一个导演，对于自己作品的自信。 却没想到，那个被他百般瞧不上眼的《调音师》，竟然抢下了他的桂冠。 一旁的老韩几人，也是面色阴沉的看着台上，正准备发表获奖感言的许问。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把这三个奖杯带回家了。” 许问略有些骄傲的说着。 “组委会应该提前告诉我的，起码也能多准备几份发言稿。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最佳导演，当然，我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至于路学长说的，电影学院并不止我许问一个，这是实话。 从天京电影学院中，走出的学子千千万，如今活跃在影坛的，两只手都数不下。 我许问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路长风导演，千万不要再捧杀我了，我已经够膨胀了！” 许问用略显幽默的话语，也正面回击了路长风的话。 同一时间，在后台的诸位评委会成员，也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 “秦姐，你们学校这竞争压力挺大呀！” 秦如冷笑一声。 “优秀的人才太多，就容易造成这种情况，就是学生们常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内卷！” “你们这都不是卷了吧，这都快成分裂了！” “再分裂，出去也是我们电影学院的学生。” “啧！秦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着。 这届大学生电影节，短片竞赛单元，五个奖项全被电影学院拿走，他们心里不平衡，还不得在言语上找回些场子来。 秦如懒得和他们一般见识，继续盯着主舞台上的画面。 “接下来，是我们本届大学生电影节，短片竞赛单元，最后的一个重磅奖项，那就是最佳短片奖。 让我们先看大屏幕！” “我是瞎子，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既然不知道，就应该放松。弹琴，对弹琴，我弹的时候她就不会杀我。” 许问略有些惊慌的独白，以及闪过的一些画面，最后凝成三个大字。 《调音师》 “这个世上，总有光照不到的地方。我想要开一个眼，让那束微光，透过来，洒在脸上，那感觉，肯定很好！” 画面里，一个小女孩躲在阴暗处，小声的说着。这段话，是《束光》中的台词。 “我爱他，或许是这个世上最卑微的故事。他假如爱我，那便是晨风中的花香，铺满路。” 樱花树下，女生遥望着远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假如爱》 这三部电影，也是之前最佳导演的入围作品。 路长风正襟危坐，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宣布，他甚至已经在构思着，等会如何上台回击许问。 许问则是半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奖杯。 三人中唯一的女孩，看上去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当然，她对于自己也是有着清晰认知的。 《假如爱》虽然不错，但是和前面两部比起来，还是有着很明显的差距。 能入围，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好的作品罢了。 “那么！获得我们本届电影节最佳短片的作品是......《调音师》。 让我们恭喜许问，拿下今晚的第四个奖项！” 听到最后的结果，路长风仿佛泄了力一般，无力的靠在了座椅上。 今天晚上，他输的一败涂地。 “呃......我可能得找个人，来帮我拿一下奖杯了。” “今天晚上说了也挺多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就祝大家新年好吧，谢谢大家！” 第79章 能摸摸你的奖杯吗 “老许，能让我摸摸你的大奖杯么？” 许问抱着奖杯刚走出来，林度就嬉笑着凑了上来。 “诺，都给你！” 许问也不客气，把四个奖杯往林度怀里一塞，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下来。 林度也不介意，把奖杯给杨志成和刘念川，一人分了一个，美滋滋的跟在许问身后。 对于这个类似于娱乐性质的奖项，许问本身就不是很重视。如果不是老校长要求，他根本不会来这边浪费时间。 至于和路长风之间的摩擦，许问就更没当回事，权当无聊时候的乐子。 只不过许问这么想，路长风却不这么认为。 刚走出演播楼没多远，路长风就迎面走了上来。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朋友，林度几个急忙凑了上来。 “干什么，想打架啊？” 林度吼这一嗓子，顿时吸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一些也是从颁奖典礼中出来的人，看到这许问两个像是要发生冲突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拿起手机就准备拍摄。 这可是第一手八卦资料。 见此场景，路长风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下一次，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哦！” 许问懒得搭理他，随口敷衍了一句。 看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路长风犹豫了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做了什么，明天肯定要上新闻头条的。 看着几人退走，林度轻啐一口。 “什么人嘛！” --------- 大学生电影节，热度其实并不高。 毕竟没有什么名导，更没有什么知名的演员，面向的，也都是在校的大学生。 所以哪怕许问拿到了四大奖项，在网上，也没兴起什么风波。 大约也就是在粉丝群体里，引起了一阵欢呼。 整个五月里，最为引人瞩目的，无非就两件大事，一个就是《舌尖》的播出，再一个，就是《青花瓷》的上线。 而这两件大事，与许问都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结束了电影节的忙碌，许问和秦如告过假，就踏上了前往藏州的航班。 这一次，许问选择一个人出发。 一个是因为林度几人请假不合适，再一个，就是许问也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许问的离开，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另一件事，已经悄然登上了博讯的热搜。 “《舌尖上的九州》，第二集，将在今晚八点钟，与大家不见不散！” 这是由豫州电视台发的动态，却在一瞬间，滋润了万千嗷嗷待哺的观众的心灵。 “呜呜呜！你们知道这一个月，我过得有多苦吗？我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就指着《舌尖》下饭。一个月，整整等了一个月啊！” “呃......有没有，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舌尖》是可以看重播的！” “呵！重播？狗都不看！” “操！劳资整整看了三十八遍重播。” “楼上的，我有点好奇，这三十八遍，是怎么算出来的？” “不多说了，我已经准备好外卖，就等着开饭了。” ...... 也是在网友们的热情期盼中，第二集也在晚上八点钟，正式开播。 老刘一家三口，这次也学的聪明，直接做了一桌大餐，等待着开饭。 熟悉的《劳作的春夏秋》的音乐响起，妮妮开心的大喊一声。 “开饭咯！” 这一幕，也在全国各地，无数个电视机前响起。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网上早已经将这个曲子，誉为了开饭神曲。 只要听到这个音乐，就让人不由的食欲大开。 “九州，自然地理的多样变化，让生活在不同地域的九州人，享受到截然不同的丰富主食。 从南到北，变化万千的精致主食，不禁提供了人身体所需要的大部分热量，更影响了九州人，对四季循环的感受。 带给九州人，丰饶，健康，充满情趣的生活。” 在【理性追星小分队】里，此时也是热闹了起来。 “我真的是，我要减肥啊！！！我都跑到一边去了，可只是听着声音，都觉得自己又饿了，好烦啊！” “呃...糖包，一个月就这么一次，没必要对自己那么严格，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 “不说了，彭博这声音我真的是，湿了呀姐妹们。” “老娘点了一桌子菜，妈的许问这狗东西这期做主食？” “他针对你，说明他心里有你。” “有道理啊，别急，我先点几个烤饼。” ...... “晋州丁村，中原最古老的村落，主妇们最会制作面食。” “丁村人把加工成粉末状的谷物，都称之为面。” “谷物加工的历史，已有上万年。” ...... “岳主任，爆了，爆了！” 豫州电视台的抽烟室里，岳志远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思考着《舌尖》的事情。 一个工作人员，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岳志远的反应更快，听到“爆了”两个字，直接把烟扔进垃圾桶里，迈着步子就朝监控室跑去。 那矫健的身影，根本不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岳志远急忙推开监控室的门，跑了进去，来不及喘口气，就大声喊道。 “多少？现在收视率多少？” “首播收视率0.1，现在播出时间十分钟，收视率已经快要到0.2了。” “操！” 岳志远怒吼着，发泄了一声。 做在他这个位置上，买到的片子，只要收视出了问题，他就得担责任。 哪怕《舌尖》是他近乎免费拿到的。 当然，到现在，已经不再免费了。 想到这里，岳志远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江总？” 此时的江曦颜，正呆在自己的公寓里，看着电视里播出的《舌尖》，美滋滋的吃着零食。 看到岳志远的来电，她就知道，好消息来了。 “喂，岳主任，有什么好消息呀？” “对你们来说是好消息，对我们电视台来讲，可就得亏上一大笔钱咯！” 岳志远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没有收敛。 江曦颜心念一动。“《舌尖》的收视率过0.1了？” “那可不，马上就过......不对，已经过了0.2了，今天说不定还能冲一下0.3呢！”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岳主任现在开心多了吧！” “哈哈哈，不和你多聊了，只是告诉你一下好消息，我还得向上面汇报呢！” “嗯，那您忙！” 挂了电话，江曦颜随手塞了一块水果到嘴里，然后开始编辑短信。 她其实很想给许问打个电话，分享这个好消息。可这个时间，许问还在飞机上呢，电话肯定打不通。 ...... “姐妹们，今天吃多了！刚称了一下，重了三斤，我的天！” “别的不说，我现在已经对许问粉转黑了。天天做这些勾引人的视频，谁能不胖嘛！” “呃......我就想知道，这个粉转黑是不是我想的那个？” “糖包，不可以涩涩哦！” “禁止开车，从你我做起！” “话说今天怎么没见烟姐呢，也去粉转黑去了？” “糖包，走好！” “糖包，走好！” ...... 电视里，彭博的旁白依旧在继续。 “这就是九州人，这就是九州人的传统，这就是九州人关于主食的故事。” 一张又一张的笑脸，在镜头前，或害羞，或张扬，或灿烂，一张张笑脸，汇聚成九州人共同的符号。 “爸！你看我妈，她又抢我排骨！” 听着熟悉的片尾音乐，妮妮有些委屈的朝着老刘撒娇。 丽丽只是瞪了他一眼，便打消了他想说话的勇气。 “老娘做的菜，多吃一快怎么了？” “那盘红烧肉你也吃了好多！” “我就吃了，你要想吃自己做去！” “爸，你看看你媳妇！” 老刘以手扶额，有些头疼。 第80章 再创新高 “《舌尖》第二集，收视率达到0.43，创豫州电视台五年以来，收视率新高。” “全民《舌尖》的时代，真的要来了吗？” “从0.03到0.43，许问正在用他的《舌尖》，创造一个奇迹！” “收视率过0.4，对赌协议，豫州电视台究竟是赚是赔？” ...... 昨晚上《舌尖》的收视率一经公布，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媒体们纷拥上前。 可此时的九州电视台，气氛却有些异样。 早上九点钟，是他们的例行早会时间。诸多电视台的高层，坐在会议桌前，沉默着。 片刻之后，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开口说道。 “昨晚《舌尖》收视率大爆，诸位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坐在一旁的王文柏，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可越是如此，在男人眼中，越是刺眼。 “王主任，听说你和《舌尖》也有些渊源，怎么，说说？” “孙台，我......” 王文柏嗫喏着，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此刻的他，早已经没有了在办公室里，耀武扬威的样子。 一旁的许多同事，看到他这样子，也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在心里与他划开界限。 在这个行当里，很多潜规则自然不用多说。 王文柏针对许问，没问题，一个艺人罢了。可是问题就在于，他针对许问还没有把许问摁死。相反，还让许问给扑腾了起来。 这样子，之前做的一切，都成了反噬。 现在网上传播的不少消息，都是关于王文柏针对许问的事情，特别是谣传九州电视台，内部封杀许问的消息。 “说说呗，你不是很能耐嘛，一个购片部主任，一句话就能封杀别人，多威风啊。” 孙台面色平和的说完，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谁给你的权利？” “孙台......” “《舌尖》看片会，秦如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愿意去？怎么？还得苏修文给你打电话了是吧？” 很多事情，在没有出问题之前，它都是对的。但是真的出了事，哪怕呼吸都是错的。 正常来说，一个学生的看片会，确实轮不到他购片部主任出马。 可岳志远去了，他没去，这就是错误。 “还十万一集，你可真的是长本事了啊！你哪怕花个两千万买下来，我现在跪着给你磕头都行！” 王文柏擦着额头的冷汗，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的事，咱们等会再说。” 孙台瞪了王文柏一眼，开始说起下一件事情。 “网宣部下通知了，要求我们配合宣传《舌尖》。” “为什么啊？我们不针对《舌尖》，就算是我们大度了！” 孙台话音刚落，坐在一侧的副台长，马上就提出了异议。 孙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根据网宣部拿到的数据，从《舌尖》第一集播放以来，纪录片中出现的场景，地域，观光游客数量，同比增长16%，去年这个时候，这个数据是10%。 这些增长，针对的只有那些纪录片中出现的地区。” 会议桌上的人，哪怕平日里如何勾心斗角，此刻都沉默了下来。 如此数据，也难怪网宣部会亲自下通知。 “另外，我们也研究一下，能不能把《舌尖》的播放权拿下来？” 作为九州电视台的扛把子，自然是不愿意为他人做嫁衣的。帮着宣传《舌尖》，那不就是在给豫州电视台涨收视嘛。 “王主任，你作为购片部主任，先说说吧！” 可怜的王文柏，背后的冷汗还没下去，就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有些心虚的说道。 “想要播放权，只能是让许问违约，与豫州电视台终止合同。” “他们合同里面，违约的金额是多少？” “一个亿！” “那也就是说，想要拿下《舌尖》，我就要支付差不多一亿五千万的费用？” 王文柏点点头。“要是以现在的收视率，是这样的。” 孙台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的胡茬，陷入了沉思。 良久，才开口说道。 “财务还有宣传，你们几个部门合计一下，用这个价钱，买下《舌尖》的播放权，盈利和亏损的份额有多少？” 电视台不是他的一言堂，这类涉及大额金额的交易，一定是要层层审批的。 “另外，想办法联系许问，让他来我这里坐坐。” ...... 同一时间，远在魔都的陈平安，看着桌上的报表，也是陷入了郁闷之中。 算起来的话，其实许问第一个联系的人，应该是陈平安。 在当时陈平安去天京的时候，许问就和他聊起过这件事情，可惜陈平安并没有当回事。 等到之后邀请他去看片，陈平安更是直接拒绝。 想到如今《舌尖》这火爆的数据，陈平安就打心里后悔。 许问既然邀请了他，说明他并不拘泥于电视平台，也就是说只要他去了，就有机会可以拿到播放权。 但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好在一点，陈平安和许问之间，并不像王文柏那样，将许问得罪死了。 所以之后，都还有补救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平安喊来自己的助理。 “小方，帮我订一张去天京的机票。” “嗯...还有，想想咱们魔都，有什么好的特产，送给女生的那种。” 《舌尖》的火爆，让江曦颜在圈子里，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至于她和许问之间的关系，大家也是多有推测，普遍的想法就是，两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毕竟能帮着许问管理工作室的，要是没一点关系，说出去也没人信。 九州人送礼，向来也是有讲究的。 江曦颜，就是他的主攻目标。 ...... 这一天，诸多之前接到了邀请的电视台，此刻都陷入了反思。 但是在网上，却又是一场狂欢。 “我是一个漂泊在魔都的晋州人，看到饺子的那一瞬间，真的有点想家了。” “做纪录片的话，文化的东西是不可避免的。《舌尖》是带着对食物的敬意来做的，我们可以从人对于美食的热爱中，品读着我们九州人，对生活的热爱。” “何谓文化？《舌尖》给了我们答案。” “我把《舌尖》发给了我的一个外国朋友，他告诉我说，有一天他一定会来九州，感受这里的风土人情。哪怕，《舌尖》并没有翻译。” “我想，人类对于美食的概念，在一定程度上，是不需要言语去描绘的。” “周总告诉我们，许问是最懂得九州美的人。《舌尖》，告诉我们，周总说的对！” “许问十年老粉，不请自来！” ...... 一片赞扬声中，许问的博讯粉丝量，再一次有了飞速的增长。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直接从百万，翻了几番。 而许问的热度，连带着半影文化工作室的官博，也从之前的几万粉丝，涨到了近百万。 在留言中，除了夸奖的评论之外，几乎都是催更类的留言。 对此，江曦颜只能无奈的发出公告，给诸多粉丝解释。 “告粉丝书： 各位粉丝想要观看《舌尖》后续剧集的心情，我们也理解。 但是，纪录片的制作，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 从去年十月到现在，许问以及团队里的成员，杨成志、刘念川、林度等人，几乎走遍了九州的大江南北。 在寒冬腊月，扛着相机走在冰面上；在大漠戈壁，为了拍一处画面，等上几个深夜。 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向大家诉苦，博取同情。他们热爱着这份事业，并且为之付出努力，他们是开心的。 在此，也只是想告知各位原因，切勿胡乱猜测。 因为《舌尖》的特殊性，其作物只能根据季节去拍摄，就必然会耽误进度。 所以，也希望大家理解，一时的等待，只是为了更好的《舌尖》！ 半影文化，以上！” 第81章 偶遇 天京电影学院播音系的教学楼门口，彭博吃着早餐，快步的走着。 两个女孩突然出现在彭博身前，神色激动。 “彭博，你是彭博吧？” “呃...你们是？” 彭博勉强把包子咽下，有些尴尬的问道。 “我们是你的粉丝啊！” “对对对，我可喜欢你在《舌尖》里面的配音了，只是听着，都让人湿...感动！” “谢谢！” 面对这种场景，彭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断的道谢。 “你帮我们签个名吧？” “行！” 正要去上课的王浩，恰好从一旁经过，听着几人的对话，面色有些阴沉。 《舌尖》的爆火，对于王浩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只是看了第一集，他就知道，当时许问找的配音，就是来给《舌尖》配音的。 如果当时他认真一些，说不定现在被吹捧的，就不是彭博，而是他许问了。 那几个跟着他离开配音社的同学，这段时间对他也是意见重重。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彭博的人气高涨，更是显得他们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智障。当需要有人背锅的时候，王浩自然是第一个。 好不容易摆脱了凑热闹的人群，彭博坐在教室里，大口的喘着气。 甚至花了好几块钱买的包子，此刻也没了吃下去的想法。 《舌尖》的爆火，是全方位的火。无论是剧情故事，还是彭博这样的幕后配音演员。 以至于到现在，彭博还像是做梦一样。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彭博也没敢多留，第一个就冲出了教室，直奔着半影文化工作室跑去。 “怎么回事？跑这么急？” 这段时间，彭博经常过来录音，江曦颜和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彭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江总，我好像火了？” 此时的彭博，看上去有些憨憨的样子。 听到这话，江曦颜顿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火了是好事啊，之后你想做什么，都有了敲门砖了！” 彭博其实和半影是签订的有劳动协议的，不过许问也特别交代过，对待彭博不用像正常员工那样，要给予一定的自由度，当做半个艺人就行。 听到江曦颜的话，原本激动的彭博，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低下头来，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江曦颜也不在意，拿着一份文件，一字一句的比对着。 “江总，我想问一下，如果签咱们公司的艺人约，有什么要求吗？” 良久，彭博才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江曦颜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深深的打量了一番彭博。 “怎么突然想签约了？” 彭博挠挠头。 “不瞒您说，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真的火了，一定得做什么什么的。可走进工作室，我突然就觉得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其实如果不是许哥的抬爱，这个机会也不会落在我头上。 之前一直想着，自己做出来些成就。但是实际想想，还能有什么成就，能比成为《舌尖》的配音演员更出色的。 想通了，就想跟着许哥混了，反正以许哥的为人，也不会亏待我什么。” 看着眼前有些憨厚的彭博，江曦颜笑着点点头。 “许问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这件事呢，就等着许问回来了，咱们再来商量，可以么？” “成，听您的！” ----------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已四海为家。” 许问戴着墨镜，哼着歌，驾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公路上。 这里，是藏州最为有名的自驾公路，318国道。 只不过许问不是从凉州驶入，而是直接乘坐航班，赶到了圣城，从圣城，驶入了国道。 许问的目的地，便是藏南地区的查加县。整趟车程，约有两百多公里。 好在这次，许问并不怎么赶时间，有着充足的时间，在路上游玩。 蓝天、白云，远处青青的草原，洁白的羊群，哪怕是透过车窗吹来的微风，让许问流连忘返。 驶离圣城约有十余里路，在路旁，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女孩，正在冲着他招手。 在过来之前，许问就听说过这边，有些类似于仙人跳一般的拦路抢劫。 但是许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车速放缓了下来。停到女孩旁边，没有下车，只是打开车窗。 “有什么事吗？” 这离得近了，许问才看清楚女孩的面貌。一张极其清瘦的瓜子脸，皮肤白皙，眼睛不算很大，却有着别样的魅力。 不过女孩看到许问，倒是明显愣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车子抛锚了，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女孩的声音通透空灵，让许问忍不住侧目。 似乎感受到了许问的犹豫，女孩跑回车上，拿着钱包递给许问。 “我有钱，不抢劫。” 许问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下车，只是带上了自己车上放着的电棍。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 不过等看到车牌，许问的警惕心就放下了大半。 这辆越野车，本身就价值不菲，而且还挂着天京的牌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用着这个牌子到路边行凶打劫。 许问也不太懂车，只不过最基本的一些常识，还是有所了解的。 听女孩说，她在来的路上，好像越过了一条比较深的小河。 想来应该是发动机进了水。 “喝水么？” 等待拖车的时间，许问从车厢里拿过两瓶水，递给女孩一瓶。 女孩也不见外，接过来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许问突然有些好奇，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爽利，不扭捏。 “我是许问，你呢？” 倚在车门上，吹着晚风，许问笑着问道。 “罗菲。” “怎么一个人就开着车跑出来了，一个女孩子，也不怕碰上什么危险。” “不怕。” 罗菲说完之后，看了眼许问的侧脸。 “车拖走了之后，你能带上我么？” “那不行，我还有工作要做。再说了......” “诶，你干嘛呢？” 只是许问话音未落，罗菲就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随手塞进了许问车子的后备箱里。 “你工作就行，我不打扰你。” 许问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咱们这孤男寡女的，你又这么漂亮，就真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你不会的。” 罗菲的眼神，清亮而又真挚。让直视着她的许问，不自主的就避开了目光。 “你愿意跟就跟着吧，路上刚好也多个伴。不过事先提醒你一下，我要跑的地方可是很多的，你要是想走的话，记得提前说。” “好！”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拖车才姗姗来迟。 看着把罗菲的车拖走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 不过因为这边海拔高的缘故，天色虽然暗了下来，但还没有完全暗。 “走吧，得抓紧时间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得露宿街头了！” 招呼着罗菲上了车，两人便一起踏上了旅程。 第82章 酒鬼 罗菲很安静，坐在副驾上，大多数的时间，都是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偶尔，会转过头看许问一眼。 “你多大了？” 还是许问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副驾上坐着人，也没睡觉，不聊上几句，着实有些尴尬。 “28。” “天京人么？” “嗯。” “那可真挺厉害的，从天京自驾到这边，得用多长时间了都。” 一直说话极少的罗菲，却少见的摇摇头。 “没，我车子是之前托朋友开过来的。” “本来是打算去哪？” “就随便走走。” 聊了一会，许问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罗菲是个很清冷的姑娘，许问问话，她是有问必答。但是从来不会主动接话题，以至于许问说一句，就得重新再找话题，太累。 不知不觉间，车厢里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许问并没有选择赶夜路，在中途的一处休息点，就停了下来。 处于国道附近，来往自驾游的车辆不少。所以服务站里，卖各种食物的铺子，也是开了一条长街。 “有什么想吃的？” “喝酒。” “呃...先吃点东西吧。” 想着从罗菲这里，也得不到什么好的建议，许问就带着她找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餐馆，炒了几个菜。 那边的罗菲，却跑到货架上，拿了一瓶二锅头回来。 许问无奈的看着她。“就非得喝？” 罗菲没说话，轻轻地点点头。 “行吧，我就不喝了，明天还得开车呢。” 只是话说完，许问就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罗菲根本没有让他陪着喝的想法，菜都还没上来，就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只是看着，许问都感觉胃里火辣辣的。 不过一口酒下肚，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润。 “你平时就是这么喝酒的？” “嗯。” “就不怕喝多了啊？” “不会的。” 说话间，老板也把饭菜盛了上来。 许问盛了一碗饭，就大口的吃了起来。从中午到现在，他都没吃什么东西。 不过连扒了好几口饭，一抬头，就看见罗菲还在喝酒。 有心想劝上几句，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 估计是这姑娘，碰上了什么伤心事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喝酒。 在这高原的夜里，饭桌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女孩在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可男生却低着头，大口的吃饭。 等许问吃饱喝足了，罗菲的一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罗菲的酒量，着实让许问吃了一惊。 这么短的时间，一瓶酒下肚，像是没事人一样，除了脸色红润了一些，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这是许问见过最能喝的女生，没有之一。 临进房间的时候，罗菲顿了顿脚步，回过头看着许问。 “你明天走的时候，记得喊我。” “放心吧，早点休息。” ...... 查加县，是位于雪区东南部，雅鲁藏布江中游的一处行政区域。有着丰富的水利、矿产以及旅游资源。 许问一路游玩，到达查加县的时候，已经是离开圣城的第二天晚上了。 一天多时间的相处，让许问也适应了罗菲的存在。 她本身话就不多，许问如果不主动找她说话，她基本上就是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很多时候，许问都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吃一点。” 餐桌上，许问盛了小半碗米饭，递给罗菲。 罗菲摇了摇头。“不饿！” “你这只喝酒，一点饭都不吃，是想干嘛？” 许问有点恼火。 一个女生天天只喝酒，不吃饭，这谁能看得过去。 罗菲只是眨巴着，因为喝酒显得有些水润的眼睛。“酒也是粮食酿的，喝酒和吃饭是一样的。” “哪里学的歪理！” 说着，许问把饭碗往罗菲面前一放。 “这碗饭不吃完，明天就别跟着我了。刚好这县城也有车站，你自己走就行。” “可是我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都不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子了。” 下午的时候，许问和罗菲有过一次肢体接触。只是捏着手腕，许问都能感觉到她的瘦弱。 很不健康的瘦。 罗菲直视着许问的眼睛，似乎想要再次明确自己的想法。 许问的态度也很坚决。 只要敢不吃，明天就别想着再上车。 两人瞪着眼睛，持续了好几分钟。 等到最后，罗菲的眼中，闪过一抹委屈，但终究还是低下头，拿起了筷子。 看到这，许问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你这经常不吃饭，得清淡一点，多吃点青菜。” 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罗菲的碗里。 罗菲抬起头看看许问，没有拒绝。 她吃饭很慢，许问吃完了两碗饭，她的几口米饭都没吃饭。 许问也不催，就看着她一粒米一粒米的吃着。 “咱们定个规矩，你在我车上一天，不能喝酒，吃饭一日三餐，可以少吃，但是不能不吃。” 听到这话，罗菲顿时皱起眉头。 “吃饭可以，酒也要喝。” 看着罗菲，许问都笑了。“你以为这是讨价还价呢，没把你酒全给扣了，就算不错了。” “女孩子家的，少喝酒，赶紧把酒瘾戒了。你这也得亏是碰到我，要是碰上什么坏人，早把你吃干抹净了。” 罗菲皱皱眉头，没再说话。 只是临走的时候，怀里紧紧的抱着两瓶二锅头，不愿松手。 许问无奈，只能说道。 “这样，酒的话呢，我收着。但是能不能喝，就得看你表现，只要你每日三餐吃了，就奖励你喝一杯，可以么？” 看着罗菲还想摇头，许问直接打断。 “这是底线，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着，就从罗菲的怀里拿过酒，到柜台结了账。 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原本低头走路的罗菲，突然开口说道。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喝酒吗？” “嗯？” 许问自然是好奇的。 不过像这种事情，算的上是人家的私事，许问肯定不能随便去问。 “我好多年前，生了一场病。” 罗菲的声音很低，慢慢的说了起来。 “不是身体的疾病，是精神上面的。其实为什么会生病，到现在我都有些搞不清楚原因。 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压力太大的缘故吧。 我的生活一下子，就彻底变了个样子。慢慢的，开始吃不下饭，一点都不想吃。 阿姨就逼着我吃，就像你这样子，不过我不怕她。 后来有段时间，就突然喜欢上了喝酒，也喝不醉，就那种微醺的感觉，很舒服。 ......” 今天晚上罗菲说的话，比两人认识到现在说的所有话都多。 许问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倾听着。 看得出来，罗菲其实挺想这么倾诉一番的。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说完，罗菲看着许问，眼含期待。 “为什么要看不起呢，生病又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是吧？” 听着许问的话，罗菲突然笑了起来。 路灯下，笑容如一轮清冷的月牙，印在了许问的眼中。 第83章 我在跑步呢 看着漫山遍野，已经成熟的青稞，许问熟练的架好相机。 在距许问不远处，罗菲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他。 可许问刚打开摄像机，身后就传来惊呼声。 “许问？你是许问吧？” 过来的，是一对情侣。看装扮，应该也是过来这边游玩的。 说话的是那个女孩，此刻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许问。 “呃...我不是！” 许问摇了摇头，不想承认。 “你就是许问，我手机里好多你的照片呢，肯定不会认错。” “你是过来拍《舌尖》的吗？” 女孩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还凑过来在摄像机前露了个脸。 男生看上去有些尴尬，对着许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忙把女孩拉了过来。 “我们是过来旅游的，我女朋友特别喜欢你，可不可以帮她签个名？” “行。” 女孩低下头，在包里翻找着纸笔。 这边许问已经拿了张纸，签好名字，递给女孩。 “诺，签好了，谢谢你们的喜欢。” 接过签名，女孩还是扭扭捏捏的不太想走。男生应该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就拉着她到一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过了几分钟，才又跑了过来。 “呃...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再耽搁您一点点时间，和她合张照，拍完我们就走，绝对不打扰您工作。” “行，咱们一起？” “不用不用，我帮你们拍，您和我女朋友合影就行。” 许问挑了挑眉，没再多说。 这边得到回复的女孩，兴高采烈的就跑到许问身旁，伸出手想要抱许问的胳膊，被许问侧身躲了过去。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微笑着和女孩拍了张照片。 看着两人聊着天渐渐走远，许问才长舒了一口气。 都已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了，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认出他来，属实是有点没想到。 不过许问也没多想，转过头便继续忙碌起来。 离开没多久，走在路上，男生看着还在修图的女朋友，有些无奈的说道。 “琪琪，咱下次能别这么激动么？” “嗯，啊？什么？” “许问肯定是在忙正事儿呢，你这跑到人家镜头前面，说不定这段镜头就废了。这不好。” “哦！” 琪琪哦了一声。“你快看，这张照片好不好看？” 见琪琪完全没听自己说话的意思，男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好看。” “好看就对咯，我要发朋友圈，还得发到博讯去！” ------ 半影文化工作室，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江曦颜，看着正低头看手机的前台小姑娘，好奇的问道。 “瑶瑶，看什么呢？” 这上班摸鱼，被抓了个现行。前台的瑶瑶明显吓了一跳，急忙收起手机。 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的解释起来。 “没，看许总的消息。” “许总，许总又有什么新消息了？” 这话倒是让江曦颜来了点兴趣，许问跑去藏州，她还是知道的。 “就一名游客，在藏州遇到了许总，拍了张合照发到了博讯上。 现在网友们都说，许总大老远的跑去，肯定是去拍《舌尖》的，都好期待。” “嘿，我看看！” 瑶瑶急忙打开手机，递给江曦颜。 江曦颜倒是没去看什么新闻，只是打开拍的照片，仔细的看了起来。 照片里，一个女孩站在许问身旁，笑容灿烂。 看到两人之间还算合适的间隔，江曦颜才满意的点点头。 嗯？ 这个是谁？！ 准备还手机的时候，江曦颜突然发现了盲点。 在照片的边缘处，还有个女孩的身影，也看着镜头的方向。 不过因为对焦的缘故，女孩的身影很模糊，看不清具体样子。 也正是如此，琪琪才没有将其裁剪掉。 江曦颜感觉，这个女孩肯定和许问认识，但是在两人的朋友圈子里，好像也没有这个人。 “江总？” 瑶瑶看江曦颜拿着手机，好久没说话，忍不住提醒道。 “没事，手机还你。上班就认真一点，虽然工作室现在业务并不多，有时间了就多学习学习，等以后招了新人，你也能有点发展。” “嗯嗯。” 瑶瑶忙不迭的点头。 江曦颜没再多说什么，这些话，刚毕业的小姑娘估计也不会往心里去。 而且在江曦颜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办公室，江曦颜就迫不及待的拨通的许问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许问才接通。 “喂？” 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喘气。 想到自己看得那些片子，江曦颜忍不住心里一沉。 “你在干什么呢，声音这么喘？” “跑步呢，怎么了？” 对上了！ 和片子剧情对上了！ “和谁跑步呢？” 江曦颜强忍着不让声音颤抖，继续问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我跑着拍东西呢，能和谁一起？” “老乡！你先等等！” “我这还有事，等会给你回过去。” 说完，还不等江曦颜回复，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江曦颜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就是一件好事。 ....... “老乡，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去哪里？” 在许问打电话的时间，一队老乡，举着红旗以及代表民族的旗子，载歌载舞的从他身前走过。 许问就急忙上前，招呼着问道。 “望果节呀！” “啊？望果节不是还得好几天呢嘛。” 许问很是诧异。 在来之前他搜集的信息中，望果节不应该是这个时间才对。 说话的老乡，咧着嘴笑了起来。 “望果节时间是不固定的，只看青稞成熟的时间，你们也是过来玩的吧？” “对。” “玩的开心！” 说罢，老乡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罗菲！” 许问转过身，招呼着坐在不远处的罗菲。 “上车了，咱们得到前面的村子。” 望果节是这边特有的节日，每年在青稞成熟前，都会举办，大概会持续一周的时间。 今年可能因为天气温暖的缘故，青稞成熟的时间提前了，所以望果节相应的也往前提前了几天。 “他们在干嘛？” 随着车子驶上道路，看着路旁走着仪式的藏民，罗菲有些好奇。 如果是刚遇到的时候，罗菲是不会开口问的。 不过经过那天晚上的聊天之后，罗菲在许问跟前，明显放松了很多。 虽然还是笑的很少，但是也会主动提一些话题。 “望果节，这边祈祷丰收的节日。” “嗯。” 许问的车子开的很慢，罗菲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村民的各种行为。 她的生活一向比较单调，对于这些事情，虽然不会主动尝试，但是好奇心总归是有的。 沿着马路，一直往前开了有几公里，就到了两人的目的地，多拉村。 村口的广场上还停着几辆大巴，以及一些私家车辆。 都是过来游玩的游客。 “你把口罩带上。” 临下车的时候，罗菲突然开口说道。 在之前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现在人群更密集，暴露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好射！” “这箭法，牛逼啊！” ...... 还没走近，就能听到活动广场上，传来的喧闹声。 游客以及穿着民族服饰的村民们，围成一堆，看着正在空地上表演射箭的汉子。 在不远处，还有些女性的村民，正在忙着准备野餐的食物。 欢天喜地，一副祥和的景象。 甚至连罗菲的脸上，都洋溢起会心的笑容。 第84章 陈平安来访 临近中午，温度也慢慢升了上来，阳光洒落下来，有些刺眼。 今天是个极好的天气。 许问扛着摄像机，穿梭在人群中。 罗菲和几个藏族妇女坐在一块，听着她们聊天，时不时的在人群中寻找着许问的身影。 像罗菲这样的漂亮姑娘，无论在哪里，都会是视线的焦点。 观察了一会，没看到她有男伴，就有大胆的游客，上前想要搭讪。 “小姐姐，可以加个好友吗？” 对于男生的话，罗菲浑然无视，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罗菲的性子本就清冷，这一点许问可以说是深有体会。 可对于男生来说，就有点下不来台了。 特别是看到不远处，几个朋友还在说笑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男生面色有些尴尬。 “小姐姐，看你也是一个人，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咱们互相做个伴儿，也能有个照应。” 没有回应，男生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我是自己开车过来自驾游的，车子不怎么样，也就一百多万的越野，车上还有露营的装备。 晚上可以到草原上，看着高原的星空，肯定特漂亮。” 眼见没有回应，男生只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毕竟有勇气上来搭讪的，也有着自己的底气。靠着这辆车，他一路过来，可没少带着女孩看星星。 果然，他话刚说完，就见罗菲看着他笑了起来。 男生敢确信，那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好看的笑容。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渣了，绝对不提起裤子不认人，我发誓！” 男生心里默默的发誓，一边等待着罗菲答应。 “你怎么回来了？” 声音真好听！ 不对！ 她好像不是和我说的？！ 男生脑海中的念头飞速闪过，然后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牛仔外套、戴着口罩的男生，就站在他的身后。 和他说的？ “哥们儿，不是每个女孩，都像你想的那么势力！” 许问刚回来，却也听到了男生和罗菲说的话。 说完，也不等男生回应，就对着罗菲说道。 “下次碰见这样的，直接让他滚就行，记住了！” “好！” 罗菲轻声应了下来。 可搭讪的男生，原本还干笑着的脸色，陡然一变。 “不是，哥们混哪的？这么狂？” “不好意思，遵纪守法的学生一个。” 许问说着，但也没把他当回事。拿出两小块酥酪糕递给罗菲。 “吃一块，尝尝，味道还可以。” 酥酪糕是将提取过奶油的淀粉凉干，磨成粉末，拌入黄油、白糖、人参果、桃仁、葡萄干等，算是奶味甜点。 罗菲接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小口，品尝了一下，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几天跟着许问，饮食规律了起来。虽然还是吃的不多，但是脸色明显好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种病态的苍白。 “好吃吧，好吃了多吃几块。” 男生在一旁放了半天狠话，许问和罗菲两个，没一个搭理他的，甚至连他的话都没听到。 看了看人高马大的许问，再看看自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对比了双方武力上的差距，最后还是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趁着两人不注意，便自己离开了。 “人世间，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所以呢，你不仅得多吃，还得吃的花样多。要是哪天能把九州的美食吃过一遍，那也不算白来世间一遭。” 许问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罗菲。 “会胖。” 许问算是发现了，只要是个女的，就一定会顾忌这方面的问题。 江曦颜也是，稍微吃多一点，就叫着不能再吃，再吃要胖了。至于乔七七，则是一边叫着，一边继续吃，吃完了又自己后悔。 不过许问就是有这个癖好，越是碰上这种，越是喜欢花言巧语的骗着她们吃。 即便如此，乍然从罗菲口里说出这两个字，还是让许问有些想笑。 “你胖个屁！都快瘦成皮包骨头了，还怕胖呢。再说了，你又不是什么明星，吃饱喝足才是幸福，懂吧。” 罗菲吃着酥酪糕，看着许问，眨巴了两下眼睛，没说话。 临到许问准备离开的时候，罗菲才扯了扯许问的衣袖。 “我也想学摄影。” 只要不是喝酒，许问对罗菲向来是有求必应。 听到他这么说，就跑回车上，拿了一部单反给罗菲。 “刚开始学的话，不需要那么多制式的东西，自己拍着玩，开心就好了。” “好。” --------- “江总，久仰了！” 半影文化，江曦颜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位中年男人。 “陈总客气了，坐！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就行。” “瑶瑶，端一杯咖啡。” 来到这里的，不是别人，正式d站的陈平安。 陈平安的行动力一向很强，在做出了决定之后，没隔几天，就来到了天京。 “之前《舌尖》看片会的时候，在外面出差没能赶上。现在看着，这要是有后悔药卖，我肯定得吃上两盒。” “说起来，很早之前许导就说过这个事儿，虽然是出差耽搁，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我放了许导的鸽子。 这趟过来呢，备了一份薄礼，算是给许导认个错，赔个不是。” 陈平安说的这些话，着实让江曦颜有些吃惊。 陈平安是谁，在d站手握大权的高层。除了上面的董事以及几位高层之外，就数他权利大。 可就是这么个人物，竟然能主动上门赔礼道歉。 况且那也不能算错，毕竟合作本就是两厢情愿，顶多只能说是意见不合。 许问呢，虽然有些才华，有些名气，但是在圈子里的地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 听到陈平安的话，江曦颜连忙说道。 “陈总，您这我们可当不起啊！那本身就是一场买卖，没有谁对谁错，您说是吧？” “那这东西您也得收了，咱们九州人第一次上门拜访的，哪有空着手的？” “本来还想和许导聊聊的，可这来的路上才知道，许导竟然跑到藏州去了。” 说着，陈平安似乎有些失落。 江曦颜笑了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去拍的话，《舌尖》都没办法更新。” “所以啊，看着许导风光，这背地里谁知道吃多少苦呢！” 在陈平安的猜想里，江曦颜和许问之间，肯定是关系匪浅的。 这时候夸许问，远比夸江曦颜，要有用的多。 果不其然，听到这番话，江曦颜的态度明显要好了几分。 陈平安勾起嘴角。 毕竟是刚毕业的学生，哪怕天赋异禀，也总得有个成长的过程。生意场上，人情世故是避免不了的。 “对了，江总，我看咱们和豫州电视台，签的协议好像只有第一轮独播权？” “对，考虑到播放周期的缘故，也同意在独播期间内，可以重复播放。” 陈平安点点头。 “那江总，您和许导有考虑过二轮的事情没有，比如做一些限制，必须在上星的电视台播放？” 这此时陈平安的真正目的。 《舌尖》的爆火，已成定局。花费更多的代价，去拿下《舌尖》的独播权，那是赔本赚吆喝。 所以一开始，陈平安的目的，就在二轮上面。 听到陈平安的话，江曦颜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这个限制还真没有，不过具体的，可能还得等到第一轮的成绩出炉以后，才会启动二轮的竞价了。” 陈平安瞳孔微缩。“哦？要竞价么？” “肯定的，这两天不止是您，包括天京电视台的李主任，还是九州电视台的王主任，还有一些地方卫视的，都联系过我们。 那这么多家，肯定得采用竞价的方式了。” “理解。咱们就不聊这些了，等到第一轮结束了，咱们再细聊。” 妈的，没一个省油的灯，看见肉就往上扑！ 陈平安心里骂着，面色却丝毫不变。 “对了，晚上江总能不能赏个脸，一起吃顿便饭？” 第85章 人才 因为是一个人拍摄的缘故，许问回到天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罗菲和他在圣城分开，许问直接坐飞机回了天京，罗菲还要在那边处理她车的事情，会晚两天。 回到天京，还没来得及休整的许问，就被徐一春给拉走了。 《调音师》的剧本初稿，完成了。 从二月份定项，历时四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剧本的初稿。 喊上许问，也是想听听许问的意见。 徐一春在天京的工作室里，一群人喝着茶，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许问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厚厚的稿子，仔细的看着。 过了好久，许问才合上稿子，长舒了一口气。 他已经在这坐了有两个多小时了。 “怎么样？” 徐一春给许问倒上茶，笑着问道。 “特别好，这剧本一看就是您的风格。” 这部剧本的改编，是以徐一春为主导的。所以剧本里面，无论是剧情设计，还是诙谐的黑色幽默，都有着徐一春的影子在。 在许问的心里，如果剧本满分是十分的话，他会给到七分。 本子里徐一春的个人风格融入的过多，会导致很多留下的伏笔，在后面被直接带过了。 但是也正式因为个人风格的缘故，许问还真的不能说太多。 在刚到的时候，徐一春和许问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的得意根本无法掩饰。 看的出来，他对这个剧本很满意。 许问如果说了，徐一春同意还好，不同意那就是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无论怎么说，剧本也在及格线以上，真的能拍出来的话，虽然不会那么出挑，但是绝对算不上烂片。 一旁的几个编剧，听到许问的话，也明显热情了许多。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舌尖》快结束了吧？” “就这仨月了，再拍几个景，就基本结束了。” “后面什么安排，要是没事的话，来我这里做个副导，跟着积累一下。” 徐一春抿了口茶，笑着说道。 无论是纪录片，还是微电影，和真正的电影拍摄比较起来，可以说相差甚远。 剧组的协调，镜头的调度，演员的安排，只是这些事情，就足以让一个导演心力憔悴。 所以徐一春，也是真心想要邀请许问，让他过来感受下剧组的气氛。 不过许问却是苦笑着摇摇头。 “去不了啊，这边拍摄结束都要到九月份了，九月底又接了个活，之后还得.....嘿！这不算不知道，我这工作他妈的都拍排到下学期去了。” 许问之前还真没好好算过这些，这一算，发现自己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 想到家里老佛爷的夺命连环催，许问就忍不住头疼。 一旁的徐一春笑着拍拍许问的肩膀。 “你丫的自己接的活，受着吧！” “话说，您这准备什么时候开机？” “剧本才刚定下来，演员这些还有日子呢，不着急。” ...... 陪着徐一春一起吃了顿午饭，许问没回工作室，直接回了学校。 毕业季，学校里四处可见，穿着学士服的应届毕业生们，享受着最后的校园时光。 而且因为拍摄的工作量增加，摄影系的学生们也成了香饽饽。 林度，一大早就被吴心给召唤走，帮忙拍照去了。 江曦颜她们，也迎来毕业了。 秦如的办公室里，几个摄影系的毕业生，正在和她聊着天。 摄影系的学生少，很多时候甚至都是一对一的教学。所以在这里，其实更像是一种师徒关系。 为什么会有派系之分，便在于此，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总归还是要近一些的。 这三个毕业生，许问也都认识。虽然关系不能说多密切，但也算是点头之交。 “回来了？” “嗯，袁哥你们这什么时候离校？” “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等着参加完毕业典礼，就算是彻底毕业了。” “那就祝学长们，前途光明吧。晚上有时间的话，咱们聚聚？” “成！” 目前诸多光环加身的许问，只要不出意外，之后肯定是一帆风顺的。 许问亲自开口邀请，他们也没必要扫了许问的面子。 “秦老师，晚上一起？” 秦如摇摇头。 “算了，你们聚就成。” 聊了一会，几位学长便告辞离去。 几人刚走，许问就坐到了秦如面前，轻声问道。 “这几个，找的都什么单位？” “问这个干什么？” 秦如有些疑惑。 许问也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啊？ “您也知道，我那工作室不是刚成立嘛，什么人才都没有。咱摄影系有您照看着，能进来的肯定不是庸才。 我就想着，几位学长要是工作不顺心的话，不如就来我这边呗。” 听到这话，秦如忍不住白了许问一眼。 “我说呢，你今天怎么这么闲，还想着给学长们送送行，合着目标在这呢？” 说着，秦如从抽屉里拿出个本子，扔给许问。 “他们那年算是小年，一届就五个人，有的进了电影公司，有的进了剧组。反正具体的都在本子上，你自己考虑吧。” “成，感谢秦主任！” “感谢只是嘴上说说可不成，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许问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您老今天喊我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不是，这也不能逮着我一个人薅啊！” 秦如一开口，许问就知道她又想干什么。 这个时间，能让许问去做的，除了毕业典礼，也没别的了。 “咱们系，就你一个唱歌拿得出手的，不找你找谁？” “那完全可以表演别的嘛！” 秦如瞪了许问一眼。 “那是毕业典礼，不是什么晚会庆典。今年校长发话了，一切从简。 我们几个系的老师们合计了一下，就来个歌曲串烧活跃下气氛，一个系出个人，这是规定。” 许问都快哭了。 “秦老师，秦主任，您也知道，我《舌尖》到现在都还没做完，哪有什么时间，去搞这些事情啊。” “毕业典礼，你本来就是要参加的。你就把你要唱的曲目发给我，唱歌也是在台下，没那么多形式。” 说着，许问还很强硬的瞪了一眼许问。 “反正这个事儿，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要是配合一点，晚点我去别的系那里，给你搞点学生资料。 这个买卖，做不做得了？” 许问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肯定不同意的。 还有，我要美术专业的、数字媒体的、编剧专业的、视听传媒的、文学系的也可以来几个。” “赶紧滚蛋！” “您记着哈，到时候资料发我邮箱，我想办法和他们联系。” “赶紧走！” 第86章 毕业典礼 六月二十四日，16届毕业生毕业典礼，在学校的体育馆，如期举行。 583名毕业生，身穿学士服，坐在中央的位置。 其他的学生，则是分区域，坐在观众席上。 穿着博导服的苏修文，迈着步子，走到演讲台前。 “咳咳。” 苏修文轻咳一声，会场中，原本乱糟糟的气氛，慢慢安静了下来。 “我宣布，2016届毕业生，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苏修文压了压手，示意台下的掌声停下来，才有些感慨的说道。 “每一年的这个时节，同样在这个地方，都会有个老男人或者资深美女，站在这里发言。 他们或念念叨叨、或语重心长的一大段话，归结起来，就两个字，理想！” “理想很空，老师很穷，要让老师送大家一个不花钱的临别礼物，理想大约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不同的是，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苏修文院长。” “当然，我给不了你们光明的前途，也送不了不菲的创业基金。 ......” 老校长慢慢的说着，在他的身后，是书写着毕业寄语的墙。 “......到了最后，最后要说的叮嘱，那就是常回家看看吧。当然你们也懂得，这只是一句客套话。 你们不太可能回来的，要回来，也是逢五、逢十，赶上周年庆典时，或许会回来坐一坐。 但是，我是希望你们回来的，无论在世上的什么地方，受到了什么委屈。回来坐一坐，身体或者心灵，总要回来一个。 亲爱的同学们啊，我们迎来送往，在今天，终要和你们说声再见。 请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我们，下一次再相逢！” 苏修文对于电影学院的感情，毋庸置疑。 从他手里送走的学生，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他在台上讲述的，不仅仅是他的经验，更是他对于这些，即将踏上社会的学生们的殷切期望。 在许问所坐的区域里，偶尔都能听到抽泣声。 毕业季，离别是主题，感伤是基调。 接下来，则是苏修文念着毕业生的名字，亲自为他们送上毕业证书。 无论是男是女，在离开时，老校长总会送上一个拥抱，说声毕业快乐。 “还有说不完的话； 风催着我们出发； 把笑和泪都留下； 留在这一年的夏。” 随着老校长颁发完最后一张毕业证书，许问拿起话筒，轻声的哼唱起来。 起初学生还有些诧异，四处的看着，想要找到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许问站了起来。 拿着话筒，沿着过道，慢慢的朝前走去。 “对于未来的想法； 有太多疑问没有回答； 关于面包和理想； 还有平凡和伟大。 ......”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坐在前面的林度几个，许问伸出手拍了拍林度的肩膀。 “时间会回答成长；成长会回答梦想； 梦想会回答生活；生活回答你我的模样。 海洋会回答江湖，江湖会回答河流； 河流会回答浪潮，一起跃入人海，做一朵奔涌的浪花。” 唱完这一段，许问也走到了人群最前沿，回过头，对着同学们挥了挥手。 歌声依旧在继续，不过下面这一段，就不是许问在唱。而是表演系的大一新生，姜怀慕。 号称电影学院四朵金花的女人。 她的唱功虽然还行，但是和许问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不过这时候，已经没多少人会去在意，唱功的好坏了。 歌曲本身的意义，早已经让这些毕业生们，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说许问这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强的创造力啊？” 坐在秦如旁边的女导师，有些感慨的说道。 “谁知道呢，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种生而知之的人吧。” 说罢，秦如轻轻碰了碰旁边老师的胳膊。 “老于，等回去了，把你们系这一届的毕业生资料给我一份。” “你要那个干嘛，我们编剧专业的，和你们也不搭嘎吧。” “许问要的，他不是开了个工作室嘛，想招点人。能让许问拿出来这新歌，就是靠这些资料，你可别掉链子。” “啊？” 两人在这边聊着，姜怀慕也走到了许问的旁边，结束了《入海》的演唱。 在场的不少毕业生们，都已经哭红了眼眶。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 人群中，又一个女生站了起来。 坐在后面的林度，则是有些无语的对杨志成说道。 “这他娘的，今天成老许的专场了？” 第二首的《隐形的翅膀》，虽然不是许问唱的，但也是他的作品。 杨志成笑了起来。 “这首歌作为这两年最火的励志类歌曲，这种场合，要是不唱，肯定说不过去。” “啧！老许今天又得出风头喽！” 闷了半天的刘念川，接过了林度的话茬。 “这话说的，阿问哪天不出风头？” 林度一时间，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主要是刘念川说的还在理，许问虽然不怎么出现在镜头前面，可是只要《舌尖》在热播一天，许问的话题度就一天下不来。 要论出风头，可能那些小流量都比不上许问。 当然，那些一二线流量明星，许问还是比不了的。 一首歌结束，另一首歌的声音便响起来。 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随着最后一名歌手走到台前，即将结束歌曲串烧。 “要想练就绝世武功，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痛； 师傅喜欢喝的茶叫做乌龙，衣服爱穿中国红。 ......” “还有呢？” 老于本以为已经结束了，都准备起身了，没想到许问再次唱了起来。 “昨天许问临时要加的，就半首，很快就结束了。” 这首歌，与许问之前所有歌曲的唱法都不同，不少同学都有些奇怪。 “无论是炎夏或寒冬，我都很向往山门外的天空； 还在南方等我下山的我的人叫小落。” ...... 许问一边唱着，一边慢慢的走着。 “一身正气荡人间，除暴安良我心愿。” “老师傅再见。” 等走到老校长跟前的时候，刚好唱到最后一句。 许问躬身，双手并于身前，对老校长行了个古礼。 而且不仅仅是许问，在不远处，刚才唱歌的同学，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看着这一幕，饶是以苏修文的阅历，也差点掉下眼泪来。 一辈子为人师，能换来桃李满天下，也是死而无憾了。 “嚯，这许问还搞这么一出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昨天才知道，就是和我说了这个想法，我才同意的。老校长年纪也大了，就要退了，也算是提前告个别。” 秦如看着有些激动的苏修文，忍不住感慨道。 苏修文本就是救火来的，这几年在位兢兢业业。电影学院目前也走上了正轨，他老人家已经申请了内退。 只等着新任校长确认以后，就可以顺利交班了。 当然，这个消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许问也是那天和徐一春聊天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这才萌生了这个想法。 那边的老校长，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拿起话筒。 “同学们，在最后的最后，让我们最后一次唱响电影学院的校歌，《光影之梦》。” “总想生命有一束光，能把未来照亮。 ......” 第87章 长夜难明 【理性追星小分队】 “烟姐，快出来！” “？” “你不是有内应么，帮着大家伙问问，许问什么时候能出张专辑，姐妹们一定买爆。” “呃.......” “你说他唱的这么多歌，花点时间录一下，又省事还能赚钱，天天在想啥呢！” “可能是忙吧，不是《舌尖》还在拍摄嘛。” “唉，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 半影文化，许问正在做着《舌尖》，坐在一旁的江曦颜，轻轻碰了碰他。 “诶，现在网上好多说让你出专辑的，有没有什么想法？” “拉倒吧，还嫌我不够忙的呀。” 许问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前几天在毕业典礼上唱的《入海》和《下山》，不出意外，又成了今年毕业季的爆款。 不过网上能听到的音源，也都是视频转录的，音质差就算了，关键还不是许问唱的完整版。 这就让那些想听歌的粉丝，来了精神，在许问的博讯以及d站的账号下，疯狂刷着出专辑之类的留言。 “对了，前两天让你联系的人，都有结果没有？” 在毕业典礼结束，拿到了资料。许问筛选过之后，就给了江曦颜一份名单，让她试着去联系，看看能不能拉过来。 “并不是很理想，只有极个别的说考虑，其他的都是直接拒绝。 你挑的那些人，在电影学院的毕业生里，也都是些佼佼者。 基本上入职的不是大型电影制作公司，就是国家媒体单位。相比较起来，咱们工作室可是差的有点多。” “丁小文呢，怎么说？” 这些人里面，丁小文是许问最为看重的。编剧专业的高材生，一个不走寻常路的天才级人物。 “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和他谈。” 许问点点头，沉吟片刻，才开口说道。 “我给你发个文件，你转发给他，版权我都已经注册过了，不用担心。” 说着，许问打开一个文件夹，挑选了一份文件，发给江曦颜。 坐在旁边的江曦颜，看着许问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显得吃惊。 许问有个隐藏的宝库，这是江曦颜很早就知道的事情。甚至里面的一些作品，她还看过一些。 “《长夜难明》？你是想？” “这些个小年轻，就得用东西来吸引才行。刚好《舌尖》也快结束了，这个也要开始筹备了。” “行。” ------- 电影学院附近的一家中档餐厅里，男男女女围坐在餐桌前，说说笑笑。 看见推门进来的丁小文，笑着招呼道。 “小文来了，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刚还说呢，你就过来了。” “说我什么坏话呢？” 丁小文也不见外，看着两个女生中间有个空位，直接就坐了过去。 “你丫的，就知道往女生旁边凑！那他妈的是岚妹妹的位置，你都要抢的？” “呃......” 丁小文愣了一下，才左右看了两眼。 “青青，老胡，咋着？你们哪个一边去？” 话音刚落下，就被两个姑娘的九阴白骨爪，掐的哇哇大叫。 “该！” 一桌子人，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丁小文。 认识了四年时间，丁小文是什么人，他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胆大心细，关键是脸皮厚。 “青青，你那边去点，咱岚妹妹都来了，加个位置。” 众人打打闹闹的，在丁小文的活跃下，场上的气氛也好了很多。 “对了，小文，半影文化联系你没有？” 闲聊间，坐在丁小文对面的男生，突然开口问道。 声音落下，丁小文还没说话，一旁的几个同学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半影文化，是许问的那个工作室吗？” “是吧，老蒋，半影文化联系你们干嘛呢？” 老蒋颇有些自豪的笑了起来。 “咱们这些刚毕业的，联系咱们还能干嘛，不就是招聘的那些事儿嘛！” 半影文化的邀请，在座的十几个人，可能收到的也不过三四个人。 不管能不能入职，收到了这份邀请，也算是外界对于自身能力的认可，也难怪老蒋这么骄傲。 “半影文化？那不就是个小作坊嘛，去那里能有什么前途？” “就是呀，哪怕他们《舌尖》还算成功，但是咱们是编剧专业的，最终的目的，不还是电影电视剧这些，到那里真没什么发展。” “对了，黄帅，你面试的中时怎么样了？结果出来没呢？” “这周就该去编剧组报道了。” “那你今天不得陪着哥们儿，好好喝几杯。” 没接到邀请的人，这时候就不需要说太多，只需要说半影文化的坏处，那就够了。 老蒋听着这些人，数落半影的话，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勉强的干笑几声。 “你们这不就想多了嘛，我就是问问，又没说我会去是吧。放着那么多好单位不去，我跑去许问那里，那不是傻么？” “小文，你是什么想法？” 丁小文本来正看热闹看得开心，没想到话题这么快就又跑到了自己身上。 “你们这都有好去处，我这连有人要我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是许问那里待遇好，先待着也行。” 话音刚落，餐桌上就是一阵嘘声。 “切！” “我说丁小文，你装杯出去装，别在哥们儿面前装。你没人要？” “就是，这个人是在这凡尔赛呢！” “只是我们知道的，就有天娱、中时联系过你，你还在这装可怜？” “得得得，哥们儿说实话，你们还不信。” 大家说说笑笑，这个话题也就算过去了。 在场的谁也不会想到，丁小文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实话。不过他不是没人要，而是将那些公司的邀请，全部拒绝掉罢了。 “诶？你到底怎么想的？” 趁着别人不注意，坐在丁小文身侧的沈岚，轻声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准备着和许问聊聊，如果他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可能我就真的过去了。 不过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做一个的独立的编剧。我的性子你也知道，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的。 那些东西，只会限制我的创造力。” “那你还要去半影？” “又不是说一定去嘛，还得看聊得怎么样，中时那些，不都给聊崩了嘛！” 丁小文吃了口菜，突然看向沈岚。 “你应该也接到邀请了吧，怎么就赶着我一个问呢？” “我已经同意了。” “啊？” 沈岚笑了笑。 “之前和于老师谈了这件事，于老师的意思是，我这个性子不太适合去那些大型的制作公司，竞争压力太大了。 还不如就许问这边，知根知底的。他也不缺钱，也饿不着底下的人。” 丁小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也是，那我也加把劲，争取咱们再做个同事？” “好哇！” “叮咚...” 丁小文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 是邮箱的提示音。 丁小文有些好奇的打开手机，看到来件人的名字，心里一惊。 江曦颜？ 她怎么突然给我发邮件？ “给你转发了一份文件，许总的意思是，等你看完之后，再和你细聊。” 丁小文皱着眉头，点开文件。 是一份文档，在封面的一页上，写着四个大字。 《长夜难明》 第88章 社会派 长夜难明？ 看这文件大小，是一份剧本？ 丁小文对于饭桌上的应酬不太在乎，反而低下头，有些好奇的看了起来。 不过刚翻到第二页，看着上面写的“第一章”三个字，丁小文就反应了过来。 不是剧本，应该是小说类的文章。 作者：许问 这是许问写的？ 怀揣着些许好奇，丁小文低下头看了起来。 “2013年3月2日，周六下午，阳光明媚，杭市地铁一号线西湖文化广场站。 地铁站外的马路中段有一个红绿灯，此刻，那个男人手里正拉着一只硕大的行李箱，耐心地站在路口等待绿灯。 不过显然更多人缺乏这种耐心，尤其是在繁忙的道路上，仿佛一群人一起闯红灯，就无所谓素质高低了，大家穿梭而过，知道车不敢朝一群人撞过来，于是闯红灯就成了理所当然，每个人都跟随周围的人流穿行而过。 ......” 作为一名编剧，丁小文看过太多太多的书了。 从历史文献，到国内外的经典名着，甚至于一些流行的网络文学，他都研读过一些。 在一开始，刚确认是小说的时候，丁小文是不太在意的。 许问虽然在歌曲方面，才华出众。但是一个人，总不能真的是全才吧。 会写歌、会唱歌、会写剧本、会写小说，这还能算是人？ 只是刚看完第一章，这些心思，就被丁小文抛之脑后。 不会写小说的歌手算不上导演？ 这是一部推理小说？ 丁小文默默的想到。 从一开始出场的人物，埋下的伏笔，无一不是在告诉他，这是一本悬疑类的推理小说。 不过很快，丁小文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从第二章开始，许问就直接给读者开了上帝视角，事实永远走在调查前面，读者永远比侦探先知道真相。 这样的话，就没有了跟着侦探一步一步解密的乐趣，甚至也不用担心案子到底能不能破，反而要跟着罪犯一起忐忑地思索。 “小文！小文！” 老蒋喊着丁小文的名字，还是沈岚拍了拍丁小文的肩膀，才让他回过神来。 “看小电影呢，这么来劲儿！” 丁小文按捺住被打扰的不爽，挤兑道。 “要是你拍的，我铁定看。” “问你呢，等会吃完饭了，再约一场，去酒吧玩一会怎么样？” “算了，我晚点还有事，你们玩就行。” 如果是以往的丁小文，肯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 只是可惜，丁小文心里装着事儿，根本没有心思出去玩。甚至如果不是聚餐，他可能早就已经跑路了。 对面的老蒋，神色有些困惑。 “我怎么感觉小文今天这么不对劲呢，以往这场合，最活跃的就是他小子了。可是今天你看他，话也不说，就低着头抱着手机。 我说小文，你别是失恋了吧？有啥郁闷的说出来，让兄弟们也开心一下不是！” “一边去，哥们正忙着呢！” 说是这么说，丁小文还是收起了手机，陪着一起玩了起来。这场合，他们有心打扰，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看书。 等到聚会结束，丁小文就打了个车，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一个四十多平米的小公寓。 当然，这只是他租的房子。 在如今天京这房价，而且还是天京电影学院附近的地段，只是这个小公寓，一个月都得六千多块的房租。 要不是他之前凭借写剧本，赚到了一些钱，现在可能还在和别人合租着。 倒上一杯热茶，丁小文便半倚在床上，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守所会面室，隔着厚厚的有机玻璃，严良告诉张超：‘吴检在省里的检察官表彰大会上，一字没提表彰的事，他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讲了你们那个不合时宜的故事。’ 张超微眯着眼睛，久久没有动作，过了好久，眼里两股热流溢了出来。 严良继续说：‘我很佩服吴检，他在这样的大会上说这些，需要很大的勇气。现在全省司法机关都知道了这件事，夏立平的罪证已经公开，没有人能保得住他了，他很快会被批捕，相信孙红运等一干涉案人员都难逃法网。江阳可以安息了。’ 张超的眼泪流到了脖子，他浑然不觉。 ......” 张超流下眼泪的时候，丁小文也放下了手机，怅然的望着窗外。 故事没到结尾，可在丁小文的心里，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 小说总长不到十五万字，可加上在聚餐时候花的时间，丁小文用了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它看完。 十年求索，与权贵斗争，被诬陷入狱，在盛年积郁成疾，收获以死殉道的惨淡结局。 江阳坎坷的命运，直到此刻，还一直戳着丁小文的内心。 在丁小文看来，这样的一本书，如果一定要定义为推理小说的话，他更愿意称之为社会派。 诱奸少女，杀人灭口，诬陷忠良，监守自盗，践踏司法，一开始的“提点”和收买，撕破脸皮之后的威胁和陷害，以及没有明写的钱权交易，贪腐包庇...... 书中每一条线索都在这个社会中真实地发生着，甚至都可以在社会新闻版面找到原型。 或许也正是如此，才会在这个寂静的深夜，牵扯着丁小文的心。 一整晚，丁小文都没有睡着。 ------- 第二天一早，刚刚赶到工作室的江曦颜，就看到一个男生，在工作室的门口徘徊着。 看到江曦颜，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过来。 “江总！” “你是......丁小文？” 江曦颜是看过丁小文的照片的，只是照片里那个颇有些秀气的大男孩，和眼前的男生差的有些多。 眼睛通红，头发还有些发油，看上去就像是熬了个通宵。 看到江曦颜，丁小文甚至懒得寒暄，直接问道。 “是我，许问在这边吗？” “呃...他可能会晚一点，八点钟左右才会过来。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儿？” 江曦颜虽然这么问，但是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能让丁小文这么着急的找上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看了发给他的小说。 昨晚上发给他，这大早上的就找了过来，估计还真的是看了个通宵。 “许问不是说，看完了之后和他聊嘛，我已经看完了。” 果然。 江曦颜点点头，拿出手机，给许问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 然后笑着对丁小文说道。 “先进去吧，我和许问说过了，他马上就过来。” “对了，你吃早餐没呢？” 丁小文摇摇头。 “没呢，不用管我。对了，江总，那部小说，你看过吗？” 此刻的丁小文，就是想和人聊聊，说些自己心里的感想。有些话，他已经憋了一晚上了，实在难受。 江曦颜给他倒了杯热水，笑着摇摇头。 “怎么说呢，我看过一点点，感觉剧情太残忍，就放弃不看了。 毕竟小说中的很多东西，也确实在现实中发生着。所以......” 第89章 再创新高 办公室里，许问看着正吃着早餐的丁小文，笑了起来。 “看完了？” 丁小文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点了点头。 “我打算把这部小说，改编成电视剧。” 听到这，丁小文明显愣了一下。 没再在意丁小文的反应，许问继续说着。 “这就是我邀请你来半影的诚意，只要你过来，这个剧本的编剧组里，一定有你的名字。” 丁小文早餐也不吃了，坐直身子，苦笑起来。 “许总，你这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一次，丁小文也算是被许问拿捏了，虽然在来的路上，就有考虑过这些。 但是真的从许问嘴里说出来，丁小文还是有些憋屈。 可是对于一个编剧来说，面对这样的机会，又怎么舍得放弃。 “我这人也是搞艺术的，也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我不管其他的，在半影，你可以拥有最大限度的创作自由。 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对于交给你的事情，必须得做完而且做好才行。 其他的时间，你可以创作你想要的剧本，如果质量可以，我们工作室也可以投拍。” “这都是小事，我为的是什么你也知道，其他的，等到完事了之后我自己也会有判断的。” “也是。” 许问笑了笑，走到丁小文跟前。 “那咱们就算是合作愉快了！” ...... 敲定了丁小文的事情，对于许问来说，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收获。 工作室想要发展，依靠他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可能的。 目前工作室只有最简单的行政架构，可影视、音乐、甚至宣传之类的部门，到现在都没个说法。 江曦颜虽然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才，可是她毕竟资历浅，和那些高端人才，根本就搭不上关系。 许问倒也不算太担心，等到《舌尖》最终的收视率出来，这情况肯定能得到改善。 只是具体会到什么程度，还是得看收视率到底能到多少。 七月，《舌尖》第三集，《转化的灵感》播出，收视率再次翻倍猛涨，平均收视率突破0.8%。 这个数据出炉，一些还在狂黑许问的喷子，也一时间闭了嘴。 第三集收视率到0.8，播出的三集在各大专业网站的评分，也到9.8分。 以纪录片来讲，这个评分已经是创造了国内纪录片的新高。 国内更是掀起了舌尖热潮，地方景区在宣传语中，也会带上舌尖的名号。除了一些高档酒店之外，甚至路边的小摊上，也会挂上一个舌尖特色美食的横幅。 在这个夏天，《舌尖》是绝对的代表词。 甚至一些地方的宣传部门，都通过各种关系联系到了工作室，想要许问到自家地盘上拍摄。 毕竟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只要挂上舌尖的牌子，整个就是捞金的买卖。 当然，这些要求许问自然不会同意，目前拍摄已经接近尾声，他也有着自己的拍摄计划。 整个暑假，许问几人奔波在国内的各处地域。 ------ 八月二日早上十点钟，豫州电视台官方发布通告。 “在8月1日晚上八点《舌尖》第四集播出中，节目最高收视率1.13%，平均收视率1.01%。 针对于同半影文化签订的对赌协议，我司将坚决履行合约，根据协议条款支付相关费用，望周知。” 此条动态一出，顿时全网哗然。 其实在七月份，就有不少媒体预测，根据现在的发展态势，收视率过1是稳稳的事情，关键就要看是什么时候。 可是谁也不敢想，突破的速度会这么快。 为此，九新社专门邀请了新闻学的专家，做了一期《舌尖》专题。还想要邀请许问，只是许问一直在外地，就给婉拒了。 “那我们常说的，纪录片自诞生之日开始，由于受其特定的历史使命的制约，形成了知识性、纪实性强，而趣味性、可视性弱的特点。 长期以来，纪录片一直都是‘叫好不卖座’‘赔本赚吆喝’的小众文化的代表。 可《舌尖》播出产生的巨大影响，无疑是对过往传统观念的一种颠覆。也给了一直坚守在纪录片创作领域的人，莫大的鼓舞与启示。 纪录片同样可以拍的既叫好，又卖座。” “那汪教授，您认为会产生这种情况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难道只是如网友所言，都是许问一人的功劳？” 坐在嘉宾席上的汪教授笑着摇摇头。 “《舌尖》的成功当然离不开许问的努力，以及他自身的才华。是在他的镜头下面，让我们看到了，哦，原来九州人是这样生活的。 我们虽然地域不同，但是我们都有着相同的文化基因，以及对于家庭、自然的同种共情观感。 通过饮食点到九州人最为核心的价值观，以舌动魄，从舌尖的感动上升到灵魂的感动，是这部片子最为重要的特点。 我之前和尹教授聊起过这个话题，他认为，《舌尖》把吃还原到了家庭、乡村、社群、邻里关系，还原到了传统，到了人最为本真的生活状态，从而表现了九州的饮食文化。 而另一方面，我觉得是离不开时代的根源。我们常说，任何脱离时代的镜头看问题，都是不负责任的。 如今九州经济腾飞，对于九州的文化自信，也是在逐步兴起。 咱们可以看到，如今的一些九州风的音乐，文艺作品都有着很好的市场。这就是文化自信的代表。 年轻人们愿意去接受，去享受这种民族文化带来的满足感。如果没有这些原因，可能《舌尖》也不会差，但是不会像现在这么惊艳。” “那您认为，在完整的七集播出以后，《舌尖》的收视率能到多少？” “呃...从目前的上升趋势来看，我认为1.6会是一个槛，当然，我说的是最高收视率。 平均收视率的话，因为前期成绩不太理想，我觉得能到1就算是个极限了。 咱们也都知道，许问和豫州电视台签订的对赌协议。七集的平均收视率过1，还得看后面几集的结果。 不过目前来看，还是很有机会的。” “是啊，年仅十九岁的亿万富翁，还是依靠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令人佩服。” “那可不，我本来以为今天他会过来的，还想和他好好聊聊呢。” “没办法，现在《舌尖》播出在即，许导正在外地取景，没办法赶回来。要是因为一个采访耽误了《舌尖》，那我们不得被骂死！” “这倒是。” ...... 针对于如今产生的《舌尖》现象，九州传媒大学的朱玉军教授，更是坦言，其纪录片制作水准，已经可以媲美国际水准。 “微距摄影的大量使用，使得摄影机能够精美的呈现，所有食材天然精美的图案，这些图案，能给以视觉震撼，让人惊艳； 片子用诗一般的语言进行叙述，使整个片子的跳跃都十分自然，片子的每一集都具有相同的气场和意境，艺术手法非常高明。” 影视圈里的大咖，gd总局的宣传管理司司长，更是在内部会议上，直言不讳地说道。 “《舌尖》是九州当前纪录片创作与发展的标杆，它不仅具有国际化的制作水准，还将九州视角和民族风格，与世界胸襟融合在了一起，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在这种全民热捧的情况下，九月份《舌尖》的第五集，《时间的味道》如期播出。 并在当天，再次创下令人惊叹的数据。最高收视率1.76%，平均收视率1.65%。 要知道，去年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也不过才1.3%。 如果下半年没有其他足够好的作品，那《舌尖》拿下今年的收视率冠军，只是时间的问题。 况且，这还不是《舌尖》的巅峰。 第90章 又是一年入学季 九月中旬，又是电影学院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学季。 校门口，一切都如同去年那般。 迎新的学生，维护秩序的保安，期待的粉丝，以及那些带着对未来向往的大一新生。 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小餐馆，许问和程道林正坐在窗前，吃着午饭。 “怎么说，看着这些大一新生，有什么感想？” 听到程道林的话，许问有些感慨。 “感觉这一年过得真快啊，发生了好多事情。” “你这个时候出去露个脸，这现场立马就得热闹起来。信不信，就那些小学妹里，绝对有你的小迷妹！” “得了吧，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程道林吃了口面，看着外面烈日下的人流。 “《舌尖》第五集收视率到1.7%，只是这份成就，全世界的年轻人里面，就没有谁能比的上你！” 九月份是《舌尖》第五集播出，赶上了暑假的尾巴，收视率也是继续攀升，到了1.7%。 至于一些专业人士说的门槛之类，在《舌尖》这里好像就不存在一样。 一些媒体，甚至将许问捧上了九州纪录片引领者的神坛上。 当然，许问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这些都只是一时，舆论的泡沫很大的。看着我现在成绩好，他们就吹；等哪天扑了，这些人会比谁都骂的厉害。” “正常，世界上哪家媒体都是这样。” 许问顺手拿起饮料，喝了一大口。 “程哥，和你说的，你这都考虑了一个暑假了，还不准备给我结果呀？” 听到这，程道林顿时苦笑起来。 在很早之前，许问就和程道林说过，想要程道林到半影文化来，扛起影视方面的事情。 当时程道林并没有给到明确的答复，只是说想要先考虑一下。 “真不是我不愿意或者怎样，你也晓得，我这个人，向来随性惯了。 对于公司里面的各种规章制度，实在有些不太能适应，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是个自由职业者。” 许问点点头。 “这些我了解，但是我觉得你是可以做出一些改变的。 电视电影行业的发展，其实已经越来越趋向于工业化、产业化。比如一些国外的电影制作公司，基本上都是团队作战。想要自己单打独斗，临时拉队伍是很难的。 问您一句心里话，您就没想过自己拍电影吗？” 这个问话，让程道林一时间有些怔然。 虽然他只是个摄影师，但是当年也是导演出身。不过因为自身性格，以及多方面的原因，才到了现在这地步。 去年乔蔚然找到他，名为摄影，实际上做的也是导演的工作。 说明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日子过得不错，可导演的底子，他也从来没想放弃过。 导演的梦想，不就是执导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嘛。 看着程道林的表情，许问笑了笑。 “你这也放不下嘛，那不如就来我这里。我的性子你也知道，咱们就一起搭把手。 等你以后想拍电影了，我手里的剧本，任你挑！” 话音刚落，程道林顿时眼睛一亮。 许问手里的东西，他也是看过一些的。其中的很多，都是让他眼馋的不行。 如果说许问之前的话，只是让他有些动心。这个条件，可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好一根稻草了。 但是成年人嘛，该有的矜持还是得有。 程道林轻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过去试试？” ...... 程道林虽然同意，但是一时半会想要入职还是很难的。毕竟他在金陵的产业，也还需要有人去打理。 也幸亏他是个老光棍，要不然，妻儿这些，也是个麻烦事。 许问也不着急，这件事定下来，也算是妥了他心里的一件大事。 这几个月以来，工作室也是逐渐的搭建起来。行政内勤部分，都有江曦颜在看着打理。 至于影视音乐这些部门，除了一些新人之外，也只能许问去拉人。 如今整个工作室的员工，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人之多了。 和程道林一起吃过午饭，许问戴上棒球帽，朝着学校里走去。 这时间，还没到老生的开学时间，在学校里游荡的，除了一些迎新的学生之外，大多都是刚入学的新生。 许问倒也挺好奇，不知道这届新生，有没有排个什么四大才子，四朵金花之类的。 至于许问这一届，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情，与这些人也没太多交集。 只是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了个老熟人。许问眼睛一转，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学长竟然是摄影系的呀，好厉害！” 还不等林度回复，小学妹就有些激动的说道。 “学长也是大二的，那你肯定认识许问了？” “呃...那是我兄弟，我们一个宿舍的。” “真的啊，那学长，你能不能带我见见许问，我可喜欢他了！” 听着这对话，跟在两人身后的许问，差点没笑出声来。 一大早的，林度就在宿舍里收拾打扮，就指望着勾搭一个漂亮的小学妹。 为此，许问几人可没少抨击他，想着吴心上班就放飞自我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勾搭倒是勾搭上了，可人家小学妹目标不在他身上。 想到这儿，许问对着林度的屁股轻踹一脚，然后迈着步子就朝宿舍跑去。 林度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一道身影飞一般的从身侧跑了过去。 “妈的，许问你丫的狗东西，给老子站住！” 这一下连小学妹也不顾了，追着就跑了上去。 只留下小学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刚才跑过去的竟然就是许问。 急的跺了跺脚，对于和偶像擦肩而过很是懊恼。 510宿舍的门，被猛地推开，许问气喘吁吁的就跑了进来。 正在电脑前忙着的刘念川，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念川，我刚才在学校里见林度在那勾搭小学妹，然后......” “狗日的许问，你敢再说，我回头就把你信息放到学校论坛上去！” 可惜许问刚说了一半，后面的林度就追了进来，搂着许问的脖子就轻声认怂。 “哥，我错了。” 刘念川也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颇为好奇的看着热闹，等着后续发展。 “晚上烧烤，有问题没有？” “没有，你说吃什么咱们吃什么！” 许问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目光看向刘念川。 “老杨呢，又去补习班了？” “应该是。” “过几天叫上老杨，一起去工作室把合同签了。” 刘念川一愣。 “什么合同？” “你说呢，《舌尖》已经拍完了，之前是没有工作室咱都是按照野路子来的，现在不一样了，把合同签了，你们的酬劳也得支付了。” 林度一巴掌扇在许问的背上，也算是报了一脚之仇。 “你丫的说什么胡话呢，哥几个同意去拍，是想着凑个热闹，顺便还能免费全国游。 你这给钱，那成什么样子了？” 刘念川也在一旁点头，对于林度的话深表赞同。 许问瞪了两人一眼。 “傻了不是，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别在这多扯。这钱你们要是不要，以后我还怎么找你们拍东西？” “呃......” 林度两人，面面相觑。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商量个时间，尽早把合同签了。 要不然，赶不上下个项目的拍摄，就不能怪我了。” 第91章 变故 “许总早！” “早！” 半影文化工作室，许问笑着和几个同事打过招呼，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女孩捧着杯咖啡，看着许问的背影，眼神迷离。 “真帅啊！” “那可不，不过网上好像也没多少人夸过许总长相呀？” “那是因为许总并不只是长得帅啊，低调有才华，又年少多金，这些东西完全掩盖了许总的帅气了。 你说那些小流量明星，那是只有一张脸了，粉丝们可不就得鼓着劲吹嘛！” “行了，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吃不到看着解解馋也行啊。” “呸！哪天让江总看到了，给你开除了。” “诶，你说江总和许总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还不知道，肯定是这个啊。” 女孩两只手的大拇指，做了个贴贴的手势。 “嘿嘿！” 两个女生一脸八卦的笑着，回到了自己工位。 许问走到办公室没多大会，江曦颜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寰石唱片陈总刚才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了，一起去趟寰石。” “呃...陈志文？” 许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当时在周元明的新歌发布会上，接到了陈志文的邀请，要帮着司洛妃制作新专辑。 这段时间忙得，都差点给忘了。 “明后天吧，你和陈总定下时间。” “好。” ---------- 寰石唱片的办公室里，陈志文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面色无奈。 “我说老周，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了，你就说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老周看了眼陈志文，吐出一个烟圈。 “咱们说的不是坑不坑人的问题，洛洛刚复出，有些策略最好还是以稳妥为主。 就和之前一样，让李文华来做制作人，我觉得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而且我说老陈，那许问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夸他到这种地步？” 陈志文眼睛一瞪。 “说事就说事，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许问的作品，现在圈子里谁不想要？” “你们这些人，就是被一时的好处冲昏了头脑。是，许问确实是有才华，但是他毕竟才十九岁。 就算他很早就开始写歌，可是年龄放在这里，写的歌能有多少，而其中的好歌，又能有多少？” “放屁！” 陈志文怒骂一声，吓得老周手里的烟都差点掉到沙发上。 “你是艺人总监，我是音乐总监，是你懂音乐还是我懂？” 老周也是不甘示弱，站起身来。 “我是艺人总监，那我就得对我手里的艺人负责。这件事，哪怕是闹到石总那里，你也说了不算！” “那走啊，找石总！” 两个人火气都上来了，直接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 石国宽，一个一米六多的有些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也是寰石唱片的老大，业内音乐三巨头之一。 看到陈志文和周青又吵吵闹闹的跑了进来，神色极为无奈。 这两个人，其实关系还不错。只要不是涉及到正事上，称兄道弟推杯换盏那是常有的事儿。 可一旦在正事上有了分歧，那是谁都劝不住的。 “说说吧，又是什么事儿？” “石总，您给评评理，我是艺人总监吧？ 司洛妃是我手底下的艺人，可是陈志文，甚至连我都没通知，擅自改了洛洛的专辑制作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石国宽点点头，面色严肃的看着陈志文。 “老陈，这怎么回事，你说说？” 老陈也是一脸的怨气，瞪了眼周青，才开始说道。 “我是通知了周青的，专门给他发了邮件，他没看到总不能怪我吧。而且石总，我是好不容易才把许问拉来的，这还是因为我和周元明关系不错，才搭上了线。 我觉得让许问来做洛洛的制作人，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可拉倒吧，你给我发的邮件是什么，里面哪句话提到许问了？” 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石国宽连忙摆摆手。 “别吵别吵，我大概了解你们的意思了。就是洛洛复出的专辑，老陈想要许问来做，周青你不同意是吧？” “老陈，如果许问来做这个制作人，我们需要付出多少？” 石国宽是个商人，对他来说，无论是许问还是李文华，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需要的是，在尽量低的成本下，创造出更多的利益。 “还没谈，当时只是和许问定下了口头协议。” 石国宽点了点头。 “文华呢，如果是文华来负责，大概的制作成本有多少？” “从歌曲到制作，整体的制作成本，可以控制在800万以内。” 这个成本如果给到三线歌手，自然是超标的。但是放到司洛妃身上，石国宽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当时项目立项，他批下去的预算，也就一千万左右。当然，这些只是制作成本，并不包括宣发成本。 听完周青的话，石国宽沉吟了片刻。 “这样吧，老陈，先和许问那边谈，如果成本可以控制到600万，这个单子就让他接了。” 一听这话，陈志文顿时急了。 “石总，您这，李文华那边还给了800万呢，怎么到许问这边就600万了？” 石国宽圆圆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许问他自己歌也写的不错嘛，就不用再到外面收歌去了，成本肯定不用那么高。” “石总，您这......” 可陈志文话还没说完，就见石国宽摆了摆手。 “就这吧，这事就先这么定了，后面有事情再说吧。” 从石国宽办公室里走出来，陈志文面色沮丧，周青的神色却是有些得意。 “我说了吧，来石总这里也没用！” 陈志文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早上才和江曦颜联系，准备抽个时间来聊聊合同的事情，可这回过头，直接就把预算快给砍完了。 这见到许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等到手里的烟抽完，陈志文才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许问的电话。 “喂，陈总？” 电话响了没多久，许问就接了起来。 “在忙什么呢？” “呃...剪片子呢，陈总有事？” “我想问一下，如果你接了这个活，制作成本大概得多少？” 许问愣了一下，才笑了起来。 “您这音乐总监，这个事儿还得问我嘛。一张专辑的制作成本，主要就是在歌曲的费用上。 如果我来做的话，歌曲我会用自己的。之前有人给我开价100万买歌，我没卖。 咱们这关系，我肯定不会要到这个价，但是70万，是一定得有的。 我之前给乔七七的歌曲也是这个价，不过现在和七七合作，是谈分成，不会谈歌曲的价格。” 说到这里，许问顿了一下。 “所以，陈总，歌曲的成本，大概就是这个数。其他的，您自己也能算的出来。”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成本如果控制在600万之内，你觉得这个专辑能不能做？” 陈志文的话音落下，许问轻声笑了起来。 “陈总，您要是有什么难处，直接说就行。600万，那肯定不可能的。” “这边公司里面，因为一些原因，要切成本，所以......” “那就没办法了，如果是这个价码，我是肯定不会接的，我相信您也理解。” 许问接这个单子，本来也是看在周元明的面子上。至于和陈志文有多少交情，其实也就那样。 而且这个单子也不算赚钱，歌曲他要自己出，酬劳也不可能拿到专辑的分成。 毕竟像寰石这类的大公司，宁可加钱，都不会愿意签分成合同的。 像星耀，即便是对象是许问，江曦颜也磨了很长时间，才算是勉强谈了下来。 对于这个回答，其实打电话之前，陈志文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可真的听到了，还是会有些失落。 “行，我知道了。我尽量再争取一下，咱们后面聊。” 第92章 三线叙事 石国宽的办公室里，陈志文还在做着最后的争取。 哪怕他知道，可能性可以说微乎其微。 石国宽这个人，他也清楚，平日里看着笑眯眯的，可绝对算的上是一只笑面虎。 寰石向来都是他的一言堂，只要他做的决定，就很难会有更改。 石国宽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陈志文，皱了皱眉头。 “老陈，600万的制作经费，难道还不够他许问用的？” 陈志文面露苦笑。 “石总，当初许问给乔七七的歌，一首歌的售价都有70万。这600万，肯定不够用的。” 石国宽随意的摆摆手。 “他说七十万就有七十万了？当初一个什么成绩都没有的新人，乔蔚然是傻吗，会给他那个价位！ 而且老陈，你是寰石的人，别总是许问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这个预算，许问能接就接，接不了就拉倒。” 似乎被陈志文搞的有点烦，石国宽说话间，也带了些许戾气。 陈志文有些沮丧的点点头，离开了石国宽的办公室。 本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着，可走到半道，略作迟疑，调头上了电梯。 “砰砰！” “谁呀？” “我，陈志文。” 话音刚落，一个看上去刚成年的小姑娘就打开了屋门。 “陈总，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来！” “洛洛呢？” 陈志文并不在意，只是随便摆了摆手。 “洛姐在里面看书呢，您请！” 这个小姑娘，就是司洛妃的小助理，詹小蕊。 决定复出之后，寰石也把该有的配置安排了起来，助理，保姆车这些，也都已经落实到位。 小姑娘才工作没几天，对很多事情都是半迷糊的状态。 司洛妃又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有些事情，只能詹小蕊自己去体会。所以很多时候，显得有些谨小慎微。 走到休息室里，司洛妃正半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国学》。 “怎么回事，出去玩了一趟，还喜欢上研究国学了？” 陈志文说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嗯，陈哥是...” 随着司洛妃坐直身子，陈志文这才注意到，相比起离开之前，司洛妃整个人的面色都好了很多。 原本瘦削的脸上，看上去也多了几分健康的红润。 “这趟出去，看上去收获不小啊！” 陈志文略有些感慨的说道。 从司洛妃生病以后，整个人看着都是病恹恹的样子。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精神状态这么好。 “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聊过的，想要让许问来给你做专辑吗？” “嗯。” 听到许问这个名字，司洛妃把书放到了一旁，认真的听了起来。 “因为一些方面的考虑，让许问来做制作人这个决定，被否决了。” 说到这里，陈志文略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他提出来的，还事先和司洛妃商量得到了同意。可到了现在，又是他来告诉司洛妃，这项决议达不成。 好话歹话都被他一个人说完了。 司洛妃皱了皱眉头，声音也冷了下来。 “为什么？” “成本的问题，许问的价格太高了。” “我去找石总。” 陈志文苦笑着摇摇头。 “没用的。” 确实没用的。 虽说此次复出，寰石给到了司洛妃一些资源。但是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做的策略更多的只是一次尝试。 她已经快十年没有出现在舞台上了。 十年时间，还能有几个人能记得司洛妃这个名字。 石国宽是个商人，一切为利益负责。 一次成本适量的投资，如果能让司洛妃重新站起来，那就是大赚。没有什么效果的话，反正司洛妃的合同期也快到了，不再续约即可。 在圈子里，一个人的话语权，向来是和自己的名声地位挂钩的。 可对于陈志文来说，司洛妃是他带进寰石的。她的第一张唱片，也是陈志文操办的。 十年的相处，在陈志文心里，司洛妃就像是女儿一样。 他只是个音乐人，是个文艺人士，做不到石国宽那样的绝情。 司洛妃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看着陈志文。 “陈哥费心了。” “唉...其实也无所谓的，李文华的实力虽然算不上突出，但是也还算够用。好好配合着，先把这张专辑做好。” “嗯。” 说完以后，陈志文也不想在这待下去，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司洛妃坐在沙发上，怔怔不语。 只有詹小蕊，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敢乱说话。 “你会喝酒吗？” 片刻之后，司洛妃才轻声问道。 “啊？” 詹小蕊愣了一下，才急忙摇摇头。 “我酒量特别差，就一丢丢。” “嗯，那就是能喝。” 司洛妃点点头，站起身来。 “走吧，去我家里，陪我喝点。你可别和那家伙一样，自己不喝，还管着不让别人喝。” 詹小蕊被这些话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乖乖的小跑着跟了上去。 ------- “这段剧情，这么写的话就太平了，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剧情冲突！” “冲突，冲突，你就想着冲突。” “可没有剧情冲突，还哪来的张力，剧情都没办法推！” “扯淡，这个故事本身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张力了，你这就是画蛇添足！” “开始了，又开始了！” 几个路过的小姑娘，看着编剧室的门口，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什么又开始了？” “呃...许总！” “就丁老师他们，又开始吵架了。” 许问听着里面的动静，笑了起来。 编剧室里，并不仅仅只有丁小文一人。几个人针对于一个剧本的创作，自然免不了创作理念的冲突。 能吵架，就说明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 等到里面的争吵声小了下来，许问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挺热闹啊！” “许总！” 丁小文正坐在一旁生着闷气，看到许问进来，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屋子里烟雾缭绕，许问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才算是长舒了口气。 “沈岚，你这一个女的，在这环境里面，也不觉得难受。” 沈岚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这一旦进入创作状态，哪还会考虑那么多东西。在学校的讨论剧本的时候，哪次不是回去咳嗽个好几天。 能不跟着一起抽烟，都是她作为女生，最大的克制了。 “这样，给你们补充个任务。每天安排人打扫办公室，地上的烟头什么的，清一清。哪天让我逮到了还是这样，扣你们绩效！” “呃...” 这下子，几人也不顾刚才的争吵了，急忙凑上来说着好话。 “剧本怎么样了？” 开过玩笑之后，许问就说起了正事。 从剧本立项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时间。趁着有时间，也得过来看看剧本的进度。 丁小文作为项目负责人，自然要来说明下情况。 “不太理想，小说故事内容不足以支撑12集的命题篇幅，要做一些填充。还有就是叙事的线索，以及节奏，现在看，改编量都会很大。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还没有定下来一个合理的叙事方式，来具体的构建剧本。” 说着，丁小文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 写小说就像在大海里游泳自由自在，写剧本就像在浓稠的糖浆里翻滚。 剧作阶段受到限制，要提炼及保留小说最本真、最闪光的内核，同时进行二度创作。 对于每一个编剧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 许问揉着眉心思索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可以试试三线叙事。” “三线叙事？” “三线的话，就容易造成视角混乱，想要清晰流畅的并行展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第93章 老校长退休 “三条线的并行进展，可以用相似性剪辑法，利用类似或相同的动作、空间作为转场。” 许问说着，再次把目光放到了丁小文身上。 “小说里面，从影视输出的视角来看，其实就两个重要人物。 第一，江阳，他是当之无愧的主角，需要浓墨重彩去塑造的角色。 但是小说中，关于他的故事线，其实已经很清晰，只需要略作调整即可。 第二个呢，朱伟。不过在小说里，朱伟的形象不够立体，我们就要将他的故事线延续，把剧情的张力拉开。 至于第三个，我觉得用严良是最好的。只是不能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人，以他为中心，辅之刘明洋的支线，进一步丰富进行时态的线索。 另外，我们也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女性角色。 让她在三线分别以受害者、证人和媒体的身份，一方面串联剧情，提高立意，提升情感浓度，另一方面也可以增加女性角色的比重。” 许问说着，站在一旁的丁小文，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如果按照许问的方法来，所有的线索，就可以根据时空的观念来安置。 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可以通过不同的时间线，一点点梳理清晰。 “许总，论剧本创作，您真的是这个！” 看着丁小文竖起的大拇指，许问笑着摇摇头。 其实让许问来写，他也能写下来，可是那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还不如把这些，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他只用负责最后的审核即可。 这样既能让丁小文这些人得到锻炼，许问也能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 “还有，剧本的创作一定要力求真实。针对一些角色的对话设计，你们就可以出去和那些有着同质的人聊聊，肯定能有收获的。” 丁小文点点头。 这些东西，其实在他们上学的时候，老师们也都说过。 不去体验生活，就写不出符合生活规律的作品来。 现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一些编剧宁可躺在女人的怀里，都不愿往普通人的世界踏足一步。 这样的情况下，写出的剧本，只能是扯淡。 对于这种人，许问向来看不上的。 自然也不希望他所看重的这些人，也变成那个样子。 说到这里，许问拍了拍丁小文的肩膀。 “加把劲，争取在月底之前，拿出一份初稿来。” “放心吧！” 从编剧室的办公室里出来，许问没在工作室多呆，直接朝着电影学院走去。 原本吵吵嚷嚷的新生们，因为入学军训的关系，不在学校。 此刻的偌大的校园里，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秦主任！” 许问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惊醒了还在看着期刊的秦如。 “许问来了啊，坐！” 在秦如这里，许问也是个老熟人了。 也就不见外，自顾自的倒上杯温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最近在忙什么呢？” “《舌尖》吧，现在拍摄已经完结，转入后期制作了。” “嚯，这可是件好事。” 秦如笑着捧了一句，这才说起正事来。 “今年新生的入学典礼上，要不要上去讲几句？” 新生入学典礼，会让往届的优秀学生发言，在每个学校，都有这个传统，电影学院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的电影学院，风云人物自然是许问莫属了。 只是许问对于这类事情，向来是敬谢不敏。 秦如话音落下，许问连考虑都不考虑，直接摇了摇头。 “这事儿您可别再找我了，这都上台两次了，再上台，同学们都该有意见了！ 再说了，这个暑假爆火的张柯，肯定比我适合。” 暑期档，向来是电视电影行业的兵家必争之地。 作为四大才子，张柯在今年的暑期档中，出演里一部校园剧。 凭借其出色的外表，以及不俗的演技，收获了一大票的粉丝。 “你小子，看着老实，就属你最滑头。” 秦如笑骂了一句，扯过了这个话题。 “老校长要退了！” “？？？” 许问拿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把目光看向秦如，等待着她的后文。 “接任的人选也已经定了下来，中戏副校长，九州电影协会副会长，庞建勤。” “啊？” 这一下，许问是真有点傻了眼。 老校长即将离任这个消息，许问上学期也从秦如的嘴里听到过。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在毕业典礼上，送上《下山》这首歌。 所以对于老校长的离任，他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但是，中戏的副校长过来接任，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只论两个学校之间的竞争关系，搞这么一出，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电影学院弱了中戏一头嘛。 更何况，电影学院本身就有很多的优秀人才，从表演到摄影，哪个教授拿出去，不是独当一面的。 何必找个外人来？ 对于许问的反应，秦如也不意外。 就像她刚从老校长嘴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比许问还愤怒。 “这是组织上决定的，你也别想那么多。我叫你过来呢，也就是和你说下这件事。 庞建勤这个人，我们也有点交集。他这个人做事呢，有点直，不过向来是对事不对人，脾气不是很好。 开学了以后，在学校也老实一点。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别被人家给抓了典型了。” 这才是秦如叫许问过来的真正目的。 摄影系里面，就数许问的事情多。要拍《舌尖》，外面还有工作室的业务。 虽然许问一向很注意这些，可万一哪天违反了校规，被抓了典型，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对于许问来说，这个消息真的算是个晴天霹雳。 之前老校长在的时候，两人已经达成了君子协议。 他拿到了大学生电影节的最佳短片奖，老校长就给了他除考试之外的自由空间。 可庞建勤，听着秦如所描绘的，就不像是能和他签订这类君子协议的人。 “怎么了？你《舌尖》不是都已经拍完了嘛，后面注意一点就好。” 看到许问脸上的苦色，秦如有些疑惑的说道。 “可除了《舌尖》，我还有其他的事情。秦老师，您说我能不能和他老人家商量一下，不用每天待在学校按时点卯吧！” 秦如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 “这样吧，等过段时间，我去找他谈谈吧。” 本身电影学院的教学理念，就不是同一而论的，应该是因材施教的。 许问作为一个有能力，有才华的年轻人，就不能被这些繁琐的规章制度，磨去了自身的创造性。 只要他能做的出成绩，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耽误其他人的学习，秦如就给许问相应的自由。 这也是秦如，对待许问一直以来秉持的态度。 第94章 新政策 苏修文退休的消息，扩散的速度，远比许问想象的要快。 从世纪初接过电影学院的校长之位，是他一手，把电影学院推上了国内艺术院校的龙头位置。 在电影学院发生了变革之时，早已白发苍苍的他，重再次出山，带着电影学院，重新走上了正轨。 如今已是功成身退之时。 网络上，一些从电影学院走出来的人，对此事，似乎都颇为感慨。 但是，没有人挽留。 如今的苏修文，已是古稀之年。这个年纪，对于很多老人来说，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 七十多岁的他，确实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是每一个从电影学院走出的学子，心里共同的想法。 九月底的新生大会上，除了操场上满座的师生，还有着来自于社会各界的人士。 其中很多人，在这些学生眼中，更是偶像一般的存在。 也是在万众的目光中，这位老人，再次走上了台前。 “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适合说再见的日子。” 苏修文笑着，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些事情，早已经看得很开了。 “对你们这些20届的新生，我想，你们应该是幸运的。 我年纪大了，本身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速度就慢，对于年轻人的想法就更是无法共情。 庞校长比我年轻，也比我有能力，他会带着你们走向更好的未来。 至于你们这些大二大三，以及临近毕业的大四的崽子们，不管你们心里对我有多不满，到今天，就算是过去了。” 说到这，苏修文环视了一圈操场。 “今天也来了挺多熟面孔的，挺好。早着说让你们多回来看看，不回来，等我要走了，一个个都的跑过来了。 细细想来，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值了。事业成功，家庭美满。 所以，在此时离开，我是昂首挺胸的。 那你们呢？ 不管你们是多大年纪的，我今天最后一次行使校长的权利，也让你们都好好想一想。 你们究竟想要些什么？ 功成名就？妻妾成群？财务自由？生活幸福？ 你又为了这个目标，做出了多少努力呢？ 我不要你们的回答，这个回答，是你们给到自己的。 我希望各位，有朝一日站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也可以昂首挺胸的告诉自己，自己来这世上一遭，是值得的。 所以，各位，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啊！” 老校长的离别演讲很简短，台下的听众，或认真、或敷衍的听着。 没有太多的大道理，只是一位老人，对于后辈们的谆谆教导。 接下来，就是新任校长庞建勤上台发言。 从苏修文的手中接过校长之位，庞建勤自己也承担着不小的压力。 任谁珠玉在前，都会压力滋生。 他的发言很长，针对于学校的各项事物，都做了一些细致化的调整。 可庞建勤似乎忘记了，现在时间虽然临近十月，但天京的天气依旧炎热。 上午十点钟的太阳，晒得底下的学生，一个个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大热天的，这新任校长还真有精神！” 林度耷拉着肩膀，精神萎靡。 “没办法，刚上任嘛，有这么个机会，肯定要说些自己的理念。” “你听到没，刚才人可是说了，要加强对于请假制度的把控。每学期请假总天数，超过三分之一的，还有给予处分。” “这制度有些太严格了，咱们又不是普通的高校，学生们按时上课就行。” “你说一些接了戏的学生，这制度一下来，估计人都麻了。” 附近的几个人，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这个制度，对于摄影系的影响倒不是特别大。但是对表演系的学生来说，那就是一记重拳了。 对于大一大二不准外出接戏这个要求，中戏是把控最严的。 电影学院虽然一直有在要求，但是因为惩罚不够严厉，也有不少学生请假拍戏。 这个从中戏来的校长，算是准备把中戏的那套制度，放到电影学院这边。 “许问，这制度下来，你后面的工作怎么办啊？” 杨志成有些担心的看着许问。 “怎么说呢，这制度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就落实下来的，就说那些表演系的老师，都不可能同意。 估计到了最后，也就是双方各退一步。在其他方面作出一些妥协，守住这方面的底线。”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庞建勤虽然耿直，但是能坐到副校长位置的，绝对不傻。 他初来乍到，在这里根本没有站稳脚跟。如今定下的一些规矩，其实只是告诉学校本来的利益方。 规矩已经立下了，如何去调整，就看他们会拿出什么样的诚意出来。 权利斗争的门门道道，向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 只要是庞建勤说出来的，那就都还有谈的余地。相反，如果没一点消息，直接推行政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短时间里，咱们还是要注意一点。” ------- 一直到接近十一点半，才在掌声中，结束了本次新生入学典礼。 和林度几人一起吃过午饭，许问就匆忙的离开了学校。 今天，不仅仅是老校长离任的日子。 程道林，在安排了金陵的各项事宜之后，也来到了天京，正式入职半影文化。 两人阔别半月之久，在工作室再一次碰了面。 “苏老先生离任了？” 苏修文退休的消息，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登上了热搜。 对于程道林知道这个消息，许问丝毫不感觉意外，只是轻轻点点头。 “退休了也挺好，回去喝喝茶，溜溜鸟，颐养天年了。” “**，程哥的合同什么的，都已经弄好了吧？” 江曦颜笑着点点头。 “程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签好合同了。” “程哥，咱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我之前给你的小说《长夜难明》。我准备把它拍成一部电视剧，严谨的来说，应该是网剧。” 程道林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许问。 “不上院线？” “豫州电视台和你关系还不错，也算是有求于你，一部电视剧上个卫视，应该不难吧？” 许问苦笑着揉着眉头。 “如果说了，豫州电视台这个面子应该是会给的。但是这部网剧，在我的规划里，只有十二集的内容，上卫视不太合适。 剧本的话，这两天小文他们初稿应该就出来了，我们可以先一起对一遍，研讨一下。” 说到这里，许问看着若有所思的程道林，说起了第二件事。 “程哥，你上任以后，还有一项很艰巨的任务，把拍摄团队拉起来。 半影毕竟是刚起步，在圈子里也没什么资源，一些专业的道具、美术等等人才，都不太好找。 所以，想要项目启动，这是我们首先应该解决的问题。” 许问想的很清楚，在《沉默的真相》里，程道林的主要职责，就是制片人。 “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早着呢，还得等到《舌尖》的最终收视率出炉，拿到豫州电视台的这笔资金以后，才能正式投拍。” 不像是之前的微电影，投资小成本低。 按照许问的计划，《沉默的真相》的花费额度，应该在1200万左右。 当然，这个成本不包含演员的片酬。 哪怕有《青花瓷》的收入在，可如果没有《舌尖》的回血，这部网剧许问仍然不可能拍的起。 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其实就是一笔大额投资。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流量、名导如此受资本吹捧。 毕竟这两者，就是收视率的保证。 虽然依旧存在亏本的可能，但是相比起来，概率还是要小上不少。 第95章 拉马明入伙 程道林往沙发上靠了靠，沉默了片刻。 “马明还记得不？” “嗯。” 许问点点头，应了一声。 “你如果缺团队的话，可以考虑一下马明他们。 上次咱们也见过，马明的电影到了国外走了一遭，还是一无所获。 所以，这些年的积蓄，算是让他给折腾干净了。整个人，现在到处拉投资，想要先把拍摄团队给留下来。 这些年虽然说马明一扑再扑，但那只是因为对于电影的理念出了问题。 他手里的团队，在业内也都是一把好手，顶尖不一定，但是绝对好用。 当然，投资现在是肯定不能给马明投的。 那家伙，现在就是个赌徒，一心想要干票大的。说要搞一部大制作，比拟好莱坞的那种。” 说到这里，程道林啐了一口。 “他就一个搞文艺片的，学着人家去搞大制作，还嫌自己死的不够惨！ 你要是觉得合适，我就去找马明谈，把他手里的团队给收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把马明拉来。这家伙别的不说，做个副导演还是妥妥的。” “你觉得呢？” 许问想了想，还是把决定权给到了江曦颜。 江曦颜抿着红唇，思索了一会，慢慢的说了起来。 “按照程哥说的，马明在这个团队里的威信应该不低，要不然也不会身败名裂了，团队都还坚持着没散。 整个团队加入，还有马老师的存在。 短时间内还好，但是时间长了，在工作室拉起来小团体的话，就容易出事了。” 半影文化工作室的体量小，很难一口吃下几十号人的拍摄团队。 现在整个工作室，哪怕一直在招兵买马，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多人。 真的并进来，很难说会不会发生客大欺店的事情。 当然，并进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成熟的团队，不需要太多磨合，就可以直接进入状态。 程道林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只是提了个建议，就把决定权给到许问两人。 “许问，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最后，在权衡了各种得失之后，江曦颜还是做了决定。 “咱们可以先以外包的形式来推进，在电视剧拍摄过程中，哪些人能用你们肯定心里也都有底。等拍摄结束之后，咱们再统一挑选。” 程道林笑着拍拍手。 “我觉得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条件。 刚好马明他们，现在也没什么收入来源，咱们这也算是给他们个单子。等拍摄结束之后，那就是看双方的个人意愿了。” 许问也是欣然同意。 说了将决定权交给江曦颜，他就不会去过多插手。 接下来的几天，许问除了按时到学校上课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和程道林、丁小文等人，一起研究剧本。 庞建勤的上任，对大部分学生的生活，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许问，也在九月的最后一天，走进了九州电视台的办公大楼。 “许总，久仰大名了啊！” 在台长的办公室里，许问也见到了这个大权在握的中年男人，孙海雄。 略微发福的身材，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笑着和许问打着招呼。 “孙台长太客气了！” “先坐，小赵，倒两杯茶。” 孙海雄邀请许问过来，自然不会只是喝茶这么简单。 “我记得《舌尖》明天就该播出第六集了吧？” “对。” “这个可不能忘了，你都不知道，我家那小崽子，现在不看着《舌尖》，饭都不好好吃。” 对于孙海雄的吹捧，许问有些矜持的笑了笑。 这只是谈事前的灌的迷魂药，真的当真了，那才是许问傻呢。 果然，等到助理放下茶水离开以后，孙海雄才略作试探。 “我听说，豫州电视台准备在十一假期，把《舌尖》剩余的两集全播了？” 在许问将《舌尖》的全集资料交给岳致远以后，豫州电视台就开了个研讨会，最终决定趁着假期，把《舌尖》的热度推到顶。 许问也是刚得到消息没多久，孙海雄竟然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想到孙海雄的身份，也不算太奇怪。 毕竟是国内电视台的龙头老大，要是没这点能力，那才是奇了怪了。 见到许问点头，孙海雄就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两集一起播，没有中间的缓冲时间的话，你就不担心收视率的问题？ 毕竟《舌尖》是纪录片，不是常见的电视剧。” “孙台长说的倒是，不过我们当时的协议也已经谈好了。 我负责提供作品，宣发的工作，是豫州电视台来做的，我们没有决定权。” 许问很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可毕竟面对的是孙海雄，如果让江曦颜来，两人在身份上就不对标。 所以，只能是许问亲自过来。 收视率的问题，两人都是业内人士，说的也都是虚话。 以现在《舌尖》的知名度，根本不需要去考虑什么缓冲时间。 至于有没有决定权，只要豫州电视台还想要二轮的播放权，许问的建议他们肯定也要考虑。 眼见许问油盐不进的样子，孙海雄也只能放弃试探，说起正事。 “《舌尖》在豫州电视台的播放也已经接近尾声了，对于二轮，许总有什么想法？” “二轮的话，等到结束以后，会进行竞标，到时候看竞标结果吧！” 孙海雄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烟来，看了看许问。 “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不介意不介意！” “这人年纪大了，精力也没年轻时候那么足了，坐一会不抽烟，连点精神都没有。” 许问笑了笑没说话。 “咱爷俩，也不玩那些虚的。《舌尖》在国家的一些机关里，也是挂上了号的。 甚至领导也在一些内部会议上，拿《舌尖》举过例子。 要不然，九州电视台，也不至于这么帮你宣传。 所以说，作为咱们九州的牌面，我们是一定要拿到二轮的播放权的。 咱们可以按照正常的竞标走，该出的价位我们也一分不少，但是这个名额呢，希望能给我们一个。” 越是作为内部人士，越是清楚《舌尖》所具有的能量。 在内部的研讨会上，关于《舌尖》影响的形成，讨论了十几次都不止。 毕竟这部纪录片，是实实在在的，带动了部分地区的经济发展的。 听着孙海雄的话，许问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舌尖》在十月份完结，这个消息还没有放出去。所以找上门来的，最多也就是聊聊关系。 岳致远在和许问商量的时候，也隐约透露出了，想要购买二轮播放权的想法。 得到消息的孙海雄就迫切的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样事关民生的纪录片，被豫州电视台截胡，本身就是他们自己的工作失误。 要是二轮播放权还拿不到，那就真的是让别人笑掉大牙了。 “孙台长，二轮的名额可以给你们，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我想和九州电视台，联合打造一款综艺节目！” 第96章 综艺节目 “综艺节目？” 对于许问的提议，孙海雄愣了一下。 无论是音乐、电视还是电影，这些方面孙海雄都有心里准备。 可是综艺节目？ 这些年综艺节目是很火，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吸金利器。 但是以许问的性格，不太像是那种，会带着那些流量明星们到处跑跑跑的人。 况且，综艺节目和电视电影，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听到孙海雄的喃喃自语，许问笑着点点头。 “对，就是综艺节目。当然，这个综艺节目，和咱们现在市面上见到的这些，都不太一样。” “能详细说说吗？” “嗯...这么说吧。现在市面上，所有的综艺节目的主体，其实还是主持人以及飞行嘉宾本身，这么说没错吧？” 孙海雄点点头，略有些好奇的看着许问，等着他的下文。 “在我的构想里，这部综艺的主体，是我们九州的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古物新说。 而这方面的内容，也只适合在九州电视台播出。所以......” “可是...这种类型的，会有收视吗？” 孙海雄很困惑。 其实在综艺流行的时候，九州电视台就有尝试过，做一些传统文化类型的综艺。 毕竟是国家电视台，它的身上，是担着宣传民族文化的责任的。 可是那几次尝试，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在满屏幕都是俊男靓女的综艺热潮里，连点浪花都没翻起，就被拍进了汹涌浪潮里。 “那孙台长，在《舌尖》刚播出的时候，谁能相信，会有今天这样的收拾率？” 孙海雄一时间有些语塞。 毕竟在当初，除了许问自己，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舌尖》会有1的收视率。可如今，收视率都直奔着2去了。 “现在节目都还在筹划中，起码得等到明年才能开录。至于如何合作，到时候咱们可以对着计划书慢慢聊。” 许问只是要孙海雄的一个承诺。 这类文化类综艺，如果不放在九州电视台，有些太过可惜。 孙海雄沉吟良久，才点点头。 “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不过有一点，节目审核我们也要参与，如果不达标，要不整改，要不就撤销。” “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孙海雄一路把许问送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才转身离开。 一个国家级电视台的台长，能给许问如此尊重，所看重的，无非就是《舌尖》。 这一点，他和许问两人心知肚明。 虽然说知道孙海雄是为了《舌尖》，但是这番作态，还是让许问觉得舒服。 电梯到了一楼，许问刚走出电梯，迎面就走来两个老熟人。 王文柏和谭勇。 许问是不认识王文柏的，不过因为当初的事情，也见过一些王文柏的照片。 至于王文柏，更是撕碎了不少关于许问的报纸。 所以这一见面，双方就认了出来。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可王文柏和谭勇两人，哪怕心里有仇，也不能现在乱撒。 孙海雄在明里暗里，已经说过很多次，在《舌尖》二轮结果没出来之前，谁要是敢得罪许问，他一定严惩。 因为之前的事情，王文柏和谭勇两人，都有着处分在身。 这要是再拿一个，哪怕王文柏身后的关系再硬，这一次绝对保不住他。 “王主任好！” 许问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可他脸上的笑容，在王文柏两人看来，就是在向他们炫耀。 王文柏哼了一声，没搭理许问。 一旁的谭勇，却不敢如此，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满，微笑致意。 “许总好。” “对了王主任，明天《舌尖》的第六集就播出了，您记得看一下。” 说罢，便不再搭理两人，朝着电视台外面走去。 看着许问的背影，王文柏脸色涨红，捏了捏拳头，狠啐一口。 “妈的，小人得志！” 这段时间，王文柏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孙海雄一直不给他好脸色，工作上只要出一点差池，在会上就被孙海雄拉出来点名，让他丢尽了颜面。 要不是还有自己做副台长的舅舅帮衬着，现在电视台都不一定待的下去。 至于谭勇，作为这件事的实际操作者，又没有什么背景，位置就显得更为尴尬。 “王主任，许问今天怎么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孙海雄那个老不死的，找他过来的。” “是《舌尖》的事儿？” “要不然呢，妈的！一部破烂纪录片，还都给捧成宝了！” 对于王文柏发泄的话，谭勇也没敢接话茬。 这种纯粹发泄式的言语，说再多也没多大用。现在《舌尖》就是行为正确，电视台上上下下都知道，一定要拿到二轮播放权。 看着骂骂咧咧的王文柏上了电梯，谭勇叹了口气，跟着走了上去。 在提示声中，电梯门缓缓关上。 ------ 九月底的天京，天气依然燥热。 夹杂着尘土的风从远方吹来，几片干枯的树叶，随着风缓缓飘落。 走出电视台的许问，看着外面的大太阳，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 他过来，是直接打车过来的。 看到眼前这情况，突然就萌生了想要买车的想法。 目前工作室里，配了三辆车。程道林、江曦颜一人一辆。还有一辆商务车，是为了应付一些商务活动提前准备的。 略作犹豫，许问还是打了个车，赶到最近的4s店里。 车子，只要不是那些限量款的豪华跑车，许问都是买的起的。 不过他这个人，对于车子的要求并不算高，能用就行。 到外地拍摄，有时候东西太多，直接租用一辆皮卡，也是常有的事情。 “哥们儿，你要找的地儿！” 下了车，看着广告牌上，‘常安汽车专卖店’，许问满意的点点头。 常安，绝对的九州牌子，在国内销售量还算不错。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价格亲民。 “你好，想看看什么车型？” 刚走进4s店的大门，穿着制服的销售小姐姐就跑了过来。 除了本身的服务需要，最关键的，还是许问的这张脸。 外出拍摄的次数减少，再加上江曦颜每天帮着许问护肤，让许问的颜值再次回归。 “suv吧，帮着看看，十万左右的价位就行。” “这边，这个cs35的，您看看。” 小姐姐很专业，不去考虑许问是不是诚心买车，就跟在一旁，认认真真的给许问介绍着。 “顶配的多少钱？” 许问大致看了一圈，就直接问道。 “呃...全款的话十一万，送一套内饰，还有...” 销售小姐姐的话还没说完，许问就直接说道。 “就这个吧，你帮我办下手续，这个咱们这边有现车的吧？” 小姐姐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许问还真的要买。 “有的有的，那个您是要全款还是？” “全款吧。” 小姐姐拿着许问的身份证，急匆匆的朝着柜台走去。 本来就是看许问的颜值，凑上来想要个联系方式。可没想到，还真碰上了个诚心买的。 看着年纪也不大啊？ 小姐姐想着，拿起身份证看了一眼。 19？ 许问？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 刚走出没几步，听着店里音响播放的《青花瓷》，小姐姐突然灵光一闪。 许问！ 不会是那个许问吧？！ 越想越激动的小姐姐，急忙拿出手机，在网上翻找着许问的照片。 这一看，原本白皙的脸蛋上，也涌上几分红润。 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不少。 办完手续的小姐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看了看一旁的人，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凑到许问跟前，小声问道。 “你是许问么？” 许问愣了一下，轻轻点点头。 “真的呀，我是你的粉丝诶！” “谢谢！” “可不可以帮我签个名呀？” “好！” 小姐姐虽然认出了许问，但是也没大喊大叫的，说起话来也是小声的说着。 这一点倒是让许问很舒服，帮着签了名字。 付了款之后，挂上临时的拍照，开着车离开了4s店。 第97章 家宴 天京音乐学院门口，戴着棒球帽的乔七七，垫着脚，看着路口的方向。 几个相熟的同学，凑过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七七，怎么在这里等车啊？” 以往乔七七出行，基本都是专车接送，向来都是车等人，人等车可从没见过。 “没，等个朋友。” 乔七七有些矜持的笑了笑，目光又急忙转了过去。 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焦急，说着快到了，这都十分钟了，还没到。 见乔七七没有多聊的想法，几个同学便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辆黑色的suv停在了乔七七的身前，乔七七原本有些郁闷的脸蛋，顿时笑颜如春。 拉开车门，急急忙忙的坐了进去。 几个人下意识的看了眼车的标志。 “呃...这是什么车？” “这个标志，好像是常安吧！” “怎么会，常安才几个钱，乔七七怎么会坐那种车。” “可是那就是常安啊，你们看嘛！” 见同学们不信，说话的男生还专门搜了网上的标志，拿给他们看。 这一看，几个人都沉默了良久。 “也没挂车牌，看着好像还是辆新车，不会是乔七七男朋友吧？” “不会吧，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啊！” “你就看刚才七七开心的样子，肯定是关系很亲密的人。而且开着这种车子，应该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我估摸着，肯定是乔七七圈外的男友。” 女孩越说越自信，到最后更是直接下了结论。 这话一说，站在她旁边的女生，神色顿时沮丧了下来。 “不要啊，我可是许问和七七的cp粉，七七跟别人跑了，我家许问可怎么办啊？”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开车的就是许问呢？” “不可能，许问身价亿万，怎么可能开这么破烂的车。” “唉，本来想着她和许问郎才女貌，还能成一对呢，可惜...” ...... 几人感慨着，看着车子渐渐的走远。 车里面，乔七七坐在副驾上，来回挪动着，看看这里摸摸那里。 “行啦，车子有什么好研究的。” 许问看着不老实的乔七七，有些无奈的说道。 “新车嘛。” 乔七七突然直视着许问。 “你车子下午才买的，这么说，我是第一个坐你车的喽？” “嗯。” 得到许问的回复，乔七七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然后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把身在靠到许问的方向，美美的拍了一张自拍。 将照片仔细的修了一遍，还添上了几个小爱心，这才发布朋友圈，并且仅对一人可见。 “新车的第一次，我拿下了！！！” 把这些都做完，乔七七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回去，侧着身子看着许问。 “你寰石的单子黄了，要不然来我这边，给我做制作人吧。” “刘老师不是做的挺好嘛，干嘛非得让我去？” “那不一样！” 乔七七瘪瘪嘴，小声的嘀咕着。 “在工作室里总是和那个女人在一块，都没时间陪我。” “啊？什么？” 乔七七的声音很小，许问也没听清楚，下意识的问道。 “没什么！” “我姑姑说，这张专辑如果要签分成的话，十首歌都得你出。” 许问笑了起来。 “你姑姑这可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啊！说说吧，想唱什么歌？” 按照乔蔚然的规划，准备在十二月份，发行乔七七的第二张专辑。 现在，筹备的工作正在进行。 有过之前的合作，还有乔七七本人的强烈意愿，乔蔚然选择继续和许问合作。 所以新专辑的歌曲，就得许问来负责，不过相关的合同，就是按照江曦颜上次谈的来定。 许问不再拿固定的酬劳，而是根据分成来定。 一张专辑，许问将享有百分之九的利润分成。 这个价格，对于专业的词曲人来说，已经是顶天的价码。 听到许问的话，乔七七伸出修长的手指，轻点着自己的嘴唇。 “呃...甜甜的小情歌？” “也行，不过这次咱们也玩点新花样，来点别的风格的怎么样？” “什么风格？” 许问神秘的笑了笑，开口吐出两个字，让乔七七一时间楞在了原地。 “摇滚...可现在国内根本就没有摇滚市场啊！” “没，算是流行摇滚吧。到时候把歌给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虽然听许问这么说，可乔七七微微皱起的眉头，仍然在说她的心里并不平静。 现在国内，早已经没有了摇滚的市场。少数的摇滚乐队，也都是活在地下圈子里，沦为了小众音乐。 甚至于大多数人眼里，提及摇滚，就是与阴暗、肮脏、暴力等一系列负面词汇挂钩。 在两人商讨间，乔七七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原本还有些发愁的乔七七，顿时挑了挑眉。 看了眼许问，把音量键调到最小，略有得意的接起了电话。 “喂？” “对呀，有问题？” “别嫉妒嘛，以后你肯定有机会的，不过第一次嘛，嘿嘿！” “那你是姐姐嘛，总得让着点妹妹，你说是吧？” “好了好了，先挂了，还得去吃饭呢，今天晚上可得去吃顿好的呢！” 说罢，乔七七便急忙挂掉了电话。然后拿着手机，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谁呀，把你乐成这样？” 开着车的许问，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一个就知道用下三滥手段的竞争对手！” “那确实挺过分的，谁呀，我帮你骂骂她。” 乔七七嘟嘟嘴。 “你才不舍得呢！” “这话说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次绕道过来接乔七七，是接到了乔蔚然的邀请，想要许问过去吃顿家宴。 毕竟几人认识也一年多的时间了，真真正正的坐下来吃顿饭，好像还真没几次。 特别是在许问工作室成立以后，随着录音室搭建完成之后，许问就没再去过星耀。 即便有事情，也多是在电话里沟通。 所以趁着这次机会，乔蔚然也想把许问拉过去，联络联络感情。 上次听说许问要给寰石唱片做制作人，可是把乔蔚然吓了一跳。 星耀、寰石、联众这音乐三巨头，三方之间可都是竞争关系。 乔蔚然的家，在天京郊区的一处别墅区里。不是她买不起城里的房子，主要还是乔蔚然本身的性格，喜欢安静。 闹市虽好，但是对她来说，太过吵闹。 赶到乔蔚然的家里时，天色已经渐渐转暗。 按响门铃，没多大会，乔蔚然就打开了房门。 这个平日里严肃的中年妇女，此刻竟然穿着厨衣，一副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样子。 看着许问吃惊的样子，乔蔚然没解释，乔七七倒是笑了起来。 “是不是吓一跳？我和你说哦，姑姑做饭可好吃了，就是懒得不怎么下厨！” “不怎么下厨，你是少吃了？” “诶呀，姑姑，我就是这么一说嘛！” 眼见乔蔚然又想骂她，乔七七急忙凑上去，抱着乔蔚然的胳膊撒娇。 乔蔚然白了她一眼，这才把许问迎进屋里。 屋子里的纯冷色调的装修，一看就是乔蔚然的风格。 “你们先坐，还有俩菜，马上就好！” 乔蔚然对着乔七七又叮嘱了一番，才又跑进厨房里忙碌起来。 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许问才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姑姑一个人在这里住啊？” 乔七七点点头，顺手往许问嘴里塞了颗草莓。 “我偶尔会过来住一晚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姑姑一个人住。” “孩子呢？” 乔七七吃着水果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着许问。 “你不知道吗？” “啊？” “姑姑没有孩子，她很早就结婚了，不过后来因为感情问题，和姑父就分开了，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些信息在网上都有的，你竟然没有看过？” 许问苦笑着摇摇头。 他本身就不是那么八卦的人，要不是因为到这里，可能都想不起来这个事儿。 乔七七看了看眼厨房的门口，然后把头靠在了许问的肩膀上。 “我好长时间都是跟着姑姑的，知道姑姑一个人吃了好多苦。 所以啊，我就想着，以后一定得遇到一个我喜欢的，而且还得喜欢我的男孩子才行！” “那你找到了吗？” 许问下意识的就接了话茬。 乔七七没说话，在许问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 第98章 乔七七的执拗 “七七，过来端菜！” 乔蔚然在厨房里，招呼着乔七七。 “来咯。” 乔七七一跳一跳的跑着，许问跟在她的身后。 因为人比较少，所以做的菜并不多。六菜一汤，加上一锅香喷喷的米饭。 “尝尝，合不合口味！” 从电视台出来到现在，除了喝了瓶水之外，什么东西都没吃，许问早已经饥肠辘辘。 听到乔蔚然的话，也不客气，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至于乔七七这个吃货，根本就不需要提醒，早就端起碗吃着了。 看着两人吃的香，乔蔚然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想了想，便提议道。 “要不要喝点酒？” “好呀好呀！” 乔七七倒是显得很积极，想着好不容易过个节，就想喝点酒开心一下。 不过许问却是摇了摇头。 他本来就不能喝酒，再说还是开车来的，酒这个东西还是不沾的好。 “我和七七喝一点就行，你就别喝了。” 说着，乔蔚然便走到酒橱旁，拿了瓶红酒出来。 给乔七七倒了小半杯，又给自己满上，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 “你现在钱也没少赚，不准备在天京买套房子么？” 许问把嘴里的饭菜咽掉，苦笑着摇摇头。 “有啥钱啊，豫州电视台的款项，得等到完播以后才会交付。其他赚来的钱，只是采买各种设备，就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 “要不...我先借你一点？买了房子也不一定非得现在住，你还得装修、除味，这些都得花时间呢。” “我现在在学校住着也挺好的，短期内肯定是用不到房子的。到时候实在急用了，再想办法就行。” 许问有些奇怪，乔蔚然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 似乎看出了许问的疑惑，乔蔚然笑了一下。 “不是说非得让你现在买，只是这些事情，你得留意着。等你以后谈恋爱结婚了，总不能还住在学校吧！” 说到这里，还看了坐在许问旁边的乔七七一眼。 正在闷头吃东西的乔七七，听到这，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乔七七的心思，她这个做姑姑的，再清楚不过了。对于两人的关系，乔蔚然自然也不会反对。 毕竟许问有能力有才华，和乔七七也是年纪相当，怎么想都是好事一桩。 而且乔七七是歌手，并不是那种要靠粉丝吃饭的流量明星，也不需要对恋情做过多的隐瞒。 乔蔚然在此时说出买房的建议，也不过是想让许问，可以好好考虑下和乔七七的关系。 许问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无辜的看着乔蔚然。 “谈恋爱这事还早着呢，不着急的！” 正侧耳听着的乔七七，顿时有些沮丧的缩了缩脖子，食欲都不太好了。 乔蔚然也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呀！” ...... 许问的车子渐渐走远，乔蔚然看了眼身旁的乔七七。 “许问的话，都听到了？” 乔七七有些颓丧的应了一声。 “你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 “那我要是说，许问就是在装傻，你信不信？” “啊？” 乔蔚然白了她一眼。 “啊什么啊，许问又不是傻子，能写出那些歌来，他对感情的敏感程度，可要比你细腻的多。 就你的表现，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装傻的原因无非就两个。 一个呢，就是不喜欢你，这一点我觉得应该是可以排除的。 再一个，就是你还有别的竞争对手，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选择，或者是哪个都不想放弃。 所以才在这装傻充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乔七七小嘴微张，对于乔蔚然的推论极为吃惊。 “不说别人，就说江曦颜，她对许问的感情，可就不那么单纯。” “许问这个人，长得帅，有才华，会唱歌，还有钱。在作为男人这方面，他已经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 这样的人，是肯定会招女孩子喜欢的。更何况，还是在娱乐圈这个地方。” 说到这里，乔蔚然揉了揉乔七七的脑袋。 “要是许问最后没选你，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 乔七七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我是最先来的，也是我最先喜欢他的。” “有用吗？感情这个事儿，什么时候讲究先来后到了？” 乔七七嗫喏了两声，没说话，但是在夜色下，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放弃了？” “嗯。” “哪怕他有了女朋友，你也要去争取？” 乔七七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她心里，她是最先来的，许问就应该是属于她的。 乔蔚然拍了拍手掌。 “好，那咱们就得往第二个可能想了，许问哪个都不愿意放弃。 如果是这样的话呢，你就更得做好心里准备了，毕竟出现在许问身边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 他不放弃你，也就可能不会舍得放弃别的女孩。 你，做好共存的准备了吗？” 乔蔚然的话，残忍的撕开了乔七七为自己戴上的保护膜。 在乔七七想来，她只是和江曦颜在争，失败的一方离开了就行。 可从没想过，失败的一方又有谁会愿意离开。 最起码，乔七七是从没想过失败的。也可以说，是她从来没想过离开许问。 娱乐圈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开放的地方，可哪怕身处圈子里的乔七七，也没想过，会有一天和别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以她的骄傲，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现在，乔蔚然却在告诉她，这一切就在眼前。 乔蔚然怜爱的把乔七七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一定要想清楚，很多事情一旦迈开了步子，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如果能接受那些后果，我就不反对你和许问继续联系。但是呢，你要是接受不了，就得趁早脱离出来，要不然就是越陷越深。” 乔七七在乔蔚然的怀里抽泣着，一言不发。 乔蔚然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不想把这一切都挑明，但是眼看着宝贝侄女越陷越深，她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怎么说，她也是乔七七的姑姑。 许问这个人，她也很欣赏，无论是品行还是才华，都是上上之选。 唯有在这方面，让她有些失望。 “要不然，咱们就停了和他们的合作，你也好好冷静一下，好不好？” 乔七七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乔蔚然的眼睛。 “我能感觉到的，许问是喜欢我的。” 如果不是喜欢她，又怎么会拿出那么多经典的歌曲；也不会每次她任性的时候，总是哄着她；更不会每一次有不开心的时候，总是耐心的陪她聊天，哄她开心。 “但是他或许也喜欢着别的女人！” 乔蔚然有些生气，语气都重了几分。 “那我不管，反正他是属于我的！” “你...” 乔蔚然很想骂上几句，但是看着侄女倔强的表情，还是忍了下来。 “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转身进了屋子。 只留下乔七七一个人，在微凉的秋风下，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江曦颜每一次和她炫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许问如果不喜欢江曦颜，早就应该推开了。 许问没有推开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以来，在欺骗着自己罢了。 “可我就是舍不得嘛！让我装作不知道不行吗！” 第99章 舌尖收尾 “岳主任，这马上最后一集就播出了，怎么还有心思给我打电话呢？” 眼看已经快八点了，许问对于接到岳致远的电话，还是有些诧异。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岳致远爽朗的笑声。 “这马上就是见证历史的时刻，你在电视前面吗？” “没，在宿舍呢！” “可惜了，猜猜现在收视率多少？” 许问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五分，确定自己没看错，便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不是还没开始呢嘛，收视率能有多高？” “这话说得，就不能有人坐在电视前面等着嘛！” 停顿了一下，也不等许问回答，继续说道。 “现在的收视率在1.7%，而且还在慢慢往上涨，等到了八点，估计能有个大的涨幅！” “嚯，有点猛啊！” 不过想来也是，这已经是《舌尖》的最后一集了，那些追更到现在的粉丝们，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十月二号播出的第六集，《五味的调和》，虽然收视率也在涨，但是最终停在了1.9上，没能破2，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所以对于这最后一集，无论是豫州电视台，还是网上的粉丝，都抱有着很大的期待。 ...... “姐妹们，小龙虾啤酒已经就位，只等节目开播了！” “呃...你们见过在酒吧里看《舌尖》的吗？” “卧槽，你们这是要疯啊！” “不是，我们假期出来玩，来酒吧坐坐，然后好多人喊着看《舌尖》，老板就给我们放了，现在都在等着呢！” “牛的，喝酒解馋是吧。” “我估摸着，这次收视率肯定要破2了。” “啧啧，这么说咱家许问，这也要成实实在在的亿万富翁了？” “那不是早晚的事嘛，我就想着，破2了以后，许问准备给咱们发些什么福利。 女装我就不强求了，出几首单曲，我觉得不过分吧！” “不过分，这怎么算过分，要我说，就得让他出一张专辑，有钱都不赚，有毛病！” “烟姐！快出来！这里有人骂许问！” “别聊了，节目开始了都。” ...... 同一时间，天京的一处四合院里。 詹小蕊拿起碗筷，帮着大家盛着饭。 电视里，《舌尖》灵动的音乐，已经缓缓的响了起来。 “洛洛，吃点这个！” 阿姨给司洛妃递了半碗饭，又夹了些青菜，放到她的碗里。 自从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司洛妃虽然酒还在喝，但是不像以前那样酗酒。更令阿姨惊喜的是，不需要她强迫，司洛妃会主动吃些东西。 虽然每次吃的不多，但是只要吃东西，那就是好事。 这些改变，让陪了她快十年的阿姨，差点留下泪来。 “韩姨，你也快吃！” 自从到这里喝了一次酒之后，詹小蕊倒是成了这里的常客。 没什么事儿，就往这里跑，司洛妃不说话，她就陪着阿姨聊天，小日子倒也过得开心。 毕竟她是司洛妃的助理，工作就是这些。 司洛妃眼睛盯着电视，手里端着碗，就着几根青菜，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阿姨无奈的摇摇头，顺手夹了几块肉，放到司洛妃的碗里。 “这电视拍的真好！” 一边看着司洛妃吃饭，一边和詹小蕊聊了起来。 在韩姨心里，司洛妃能按时吃饭的很关键的原因，就是《舌尖》。毕竟从回来到现在，每次吃饭，总是看着这节目。 能让司洛妃做出改变，这节目就是好节目。 詹小蕊正吃的开心，听到韩姨的话，急忙点点头。 “现在《舌尖》可是最火的节目了，基本上到饭点，都是看这个。 而且导演许问，也特别厉害。还会写歌，洛洛姐常听的那些歌，都是许问写的呢！ 我认识的好多女孩子，都特别喜欢他。” 这话说完，正在专心看电视司洛妃，突然转过头瞟了詹小蕊一眼。 詹小蕊愣了一下。 应该...好像...大概没说错话吧？！ 好在司洛妃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詹小蕊很快就放下了警惕，和韩姨继续聊了起来。 “青藏高原，世界的屋脊。 喜马拉雅山横亘于南部，它的北面，雅鲁藏布江从雪山冰峰间流出，奔向藏南的谷底，开辟了xz最富庶的农业区——rkz。 村外，人们种植的青稞就要成熟了。 在寒冷的极地，人们需要借助饮食来补充生命的能量。4000米以上的海拔，自然的馈赠并不丰富，有限的食物当中，青稞，成了人们最依赖的主食。 望果节在青稞成熟前举行，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祭台上，铺满青稞粉的手印，被赋予了强大的精神力量。青稞粉被抛向空中。 人们相信，祈祷的声音，可以直达天宇。” 电视里，彭博的声音缓缓诉说着。 司洛妃早已经放下了碗筷，靠在椅背上，安静的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这其中，很多很多的画面，都是她和许问一起拍摄的。 当然，这个一起也只是说她陪着。 即便如此，看着那一段段视频，变成如今的成品，司洛妃的心里，还是满满的成就感。 “洛洛姐，你前一段时间不是也去藏州了嘛，那边的望果节是不是就是这样子啊？” 詹小蕊痴迷的看着电视，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 “好想去看看呀！” 司洛妃没搭理她，原本看着安安静静的小姑娘，熟悉了之后皮的很。 不过也正是詹小蕊每天的吵吵闹闹，也让这个小院里，多了几分生气。 对于这种感觉，司洛妃并不讨厌。 “阿姨，你会做酥酪糕么？” 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司洛妃突然开口说道。 韩姨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你想吃的话，等会让小蕊给我找个视频看看，我学学！”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天京人，对于藏州的食物，从来没接触过。 乍一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应该是糕点之类的，想来做着难度不会太大。 “不用，小蕊，你看看外卖里面有卖的吗？” “好！” ...... “结束了结束了，快看看，收视率多少？” 豫州电视台电视监控中心，岳致远、丁常、韦秋明等人，都守在这里。 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画面接近尾声，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过去。 “最高收视率2.21%，平均收视率2.07%。” 这个数据出来，顿时让几个人精神一振。 “漂亮！” “破2了，牛逼！” “快算一下，七集的平均收视率？” “平均收视率1.35%。” 丁常站在原地，猛地一拍大腿。 “唉，亏了，这一个亿没了！” 只是看他脸上的笑容，可丝毫没有亏钱的意思。 就如今这电视行业，能有几部收视率过1的节目？ 现在别的不说，一些想要进场的广告商，不拿个翻倍的价钱，想都不要想。 有这一部收视率过1的节目，提升的是豫州电视台的价值。 “老丁，赶紧发通告，把这个消息宣布出去！” 韦秋明在短暂的兴奋过后，便急忙安排起正事来。 “老岳，联系许问，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他。另外，打听一下，二轮播放权的事情。 叶台长已经下了死命令，二轮播放权无论如何，也要拿到手。 即便是多家电视台联播，我们有之前的基础，收视率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等这边事了了，你去天京一趟。” “您放心。” 第100章 夜市聚餐 晚上十点钟，豫州电视台官方，发布了一条动态。 “《舌尖上的九州》于今晚九点钟正式完播。 此片在五月一日首播，首播收视率0.037%；于十月五日完播，收视率2.21%。 这是一段艰难的旅程，我们遭受过质疑，经历过谩骂。 但是《舌尖》，用它的真诚与炙热，告诉每一位观众，它，值得所有九州人的喜爱。 《舌尖》，也是迄今为止，收视率最高的纪录片。 很高兴，能在此与诸位分享喜悦。 另外，根据与半影文化工作室签订的合约，七集平均收视率过1，我方需支付1亿片酬。 《舌尖》平均收视率1.35%。 怀揣着激动而又不舍的心情，在这里，还是要宣布，半影文化将全款，拿到这笔报酬。 《舌尖》陪着我们走来的五个月，有美食、有风景、有人文、有地理，我们受益良多。 当然，体重除外。 结束了这段旅程，那就让我们，在未来相会吧！” 原本刚刚看完《舌尖》，还在怅然的小伙伴们，顿时找到了宣泄的窗口。 “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真的是刺进骨子里的话啊！” “之前老师常说，我们这一代完全不懂得什么是美食，我是不以为然的。 毕竟我有看不完的吃播，有吃不完的快餐，甚至吃着那些，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零食。 可是什么才是美食呢？ 是食材本身吗？还是各种名贵的佐料？又或者繁杂精密的工艺？ 我觉得不是！ 在我看来，是感情。 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妈妈端来的一碗热汤面，就是美食； 在加班至深夜，回到家里的依旧温热的晚餐，也是美食。 老师说我们不懂得美食，或许也在说着。 我们一代又一代的生活，越来越单调，人情味也在渐渐消失。” “越是弥足珍贵的美味，外表看上去，往往越是平常无奇。” “已经吃完了外卖和零食的朋友，速速来这里集合！” “从开播到现在，每天看着《舌尖》吃饭，五个月，体重涨了20斤。许问，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呃...楼上的，我的建议是，可以让他出个第二季！” “这个建议属实比较合理！” “兄弟们，我去许问那边凑凑热闹，有没有同去的？” “带我一个！” ...... 动态发出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舌尖》就被送上了热搜。 许问的博讯评论区里，也早已经乱作一团。 “纯路人，我就想问问，当初嘲笑许问的那些人呢，站出来对线啊！” “楼上的，你纯路人个毛线，老子在d站还见过你这个id，抢我热评！” “这《舌尖》一结算，许问也成亿万富豪了啊！” “19岁的亿万富翁，还是白手起家，乖乖...” “不隐藏了，我单方面宣布，许问就是我老公！” “不要男老婆！！！” “《舌尖》都拍完了，许问最近在忙什么呢？” “听我二大爷的侄子的媳妇的老公说，许问现在在老老实实上学！” “那他妈的不就是你嘛！！！” 《舌尖》的成绩，让原本的支持者，开始了狂欢。 那些之前冷嘲热讽的人，此刻都成了缩头乌龟，躲在暗处不敢露面。 那些还敢跳出来的，早已经被骂的狗血淋头。 这是属于《舌尖》的夜晚！ ...... “来，走一个！” “许问，你个狗东西，又喝饮料！” 电影学院门口的夜市街上，林度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两个女孩手挽着手，在街上闲逛着，想着吃点夜宵。 刚走到这家店门口，就听到了不远处桌上传来的动静。 “诶，慕慕，好像是许问他们啊？” 梳着长马尾的女孩，碰了碰身边小姑娘的肩膀。 “不会吧？许问能跑来这里吃饭？” “那有什么不会的，许问这家伙吃东西不挑地儿，好吃就行！” 说着，长马尾女孩便拉着小姑娘往店里走去。 “今个儿晚上，肯定是他们宿舍吃庆功宴呢，你不是也认识许问嘛，一起凑个热闹！” “别，又不熟。” “诶呀没事，姐姐和他熟！” 说着，便走到了店里面。 许问几人，就谁喝得多，正讨论的激烈呢。 还是彭博眼尖，一眼就发现了走进来的人，连忙站起来招呼道。 “社长，你们也来了！” 说起来，彭博到现在还是配音社的人，作为社长的苏浅浅，也算是他的小领导。 听到彭博的话，许问转身看了一眼，笑着站了起来。 “浅浅学姐，姜...怀慕同学，一起吃个夜宵？” 跟在苏浅浅身边的小姑娘，就是当时在毕业典礼上，和许问一起合唱的姜怀慕。 只是好长时间没见，许问有点记不太清名字。 苏浅浅也不客气，跑到旁边搬了两张板凳，递给姜怀慕一个，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 “就是奔着你们来的，刚才在外面就听到林度的嗓门了，想着肯定是吃庆功宴呢，这可得过来凑个热闹！” 苏浅浅就是典型的天京大妞的性格，没那么多扭扭捏捏的作态。 一来二去，和许问宿舍的几个，关系都还说的过去。 姜怀慕呢，和她性格就是两个极端。坐在苏浅浅身旁，只是挂着浅笑，也不说话。 “林度，你丫的也忒不给力了，这许问就喝饮料，你能忍？” “苏浅浅，你别挑事啊，给老许灌醉了，你负责啊！” “负责就负责呗，扛回家给他丫的睡了，我也不亏！” 听着苏浅浅的话，姜怀慕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她胳膊。 “说什么呢！” 不过说归这么说，还是没强迫着许问喝酒。反倒是拉着林度几个，一杯接一杯的拼起酒来。 姜怀慕就坐在一旁，偶尔吃几口菜，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偷瞄许问。 当然，不是喜欢，只是纯粹的有些好奇。 上次毕业典礼的时候，许问正忙着做《舌尖》的后期，只是把歌发给了姜怀慕，排练也就参加了一次。 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半个小时。 其实姜怀慕，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童星，小的时候也拍摄过一些电视剧电影。 不过后来离开了经纪公司，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之后，就没什么影视资源。 影视行业本身就内卷，长时间没有作品的产出，很容易被大众所遗忘。 对比起来，如今许问的身份地位，是比她要高的多的。 无论是影视、还是音乐，许问都是处在行业最上游的位置。 导演，词曲人。 在姜怀慕想来，以许问的身份，出入的不说高端会所，怎么也不会是这种夜市地摊才对。 可是许问就是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很自在的模样，看着他和老板聊天的熟稔程度，肯定是这里的常客。 在姜怀慕再一次看向许问的时候，恰好许问也看了过来。 偷看别人被抓了个现行，让姜怀慕原本白皙的脸蛋，顿时红了起来。 许问笑了笑，举起自己的杯子，隔空敬了一杯。 “你下半年有片约吗？” 许问的话，让原本正在吵闹的几个人，顿时安静了许多。 “没有没有，慕慕这段时间什么戏都没有！” 还不等姜怀慕开口，苏浅浅就急忙帮着说道。 “我这边后面有部戏要拍，有个小配角，感觉你挺适合的，要不要试试？” “小配角啊......” 苏浅浅原本亢奋状态，一下子落了回去。 “呃...这部戏算是男主戏。而且这个配角，也不是戏份特别多的。” “那肯定不行的，即便慕慕想同意，她妈妈也不愿意的。” 苏浅浅说的也在理，演员也是有着咖位之说的。 像姜怀慕这样的童星，虽然没出演过什么大制作，但是也不会随便找个小剧组，演一个没什么镜头的小配角。 咖位一旦下去了，想要再上来，那就难上加难了。 反应过来这点，许问有些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也是，这是我想多了！” 第101章 来访 十月的金陵，桂花开满枝头。携着微风，阵阵香味弥漫进书房。 桌上的书页，被风儿吹的沙沙作响。 许才晟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书，听着风声，享受着假期难得的宁静。 书房外，程兰收拾房间的声音，隐隐传来。 呷一口茶，看几行文。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破了晨时的宁静。 许才晟把书放到怀里，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王校长。” “在家呢...行啊...大概什么时候到？” “好，那我在家等着您。”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许才晟有些困惑的放下了手机。 打来电话的，是他们高中的校长。 许才晟的性情比较淡，和这些领导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过得去。 可这假期都快结束了，这时候要上门拜访，肯定是有什么事。 没多想，许才晟走出书房，对着正在洗手间里忙乎的程兰说道。 “兰兰，等会王校长他们过来！” “啊？” 洗手间里，传来程兰应承的声音。 没几分钟，就见她擦着手，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他们过来干嘛？” “不知道，不过我寻思着，应该和小问有关系。” “小问？小问没做什么事吧？” “那你说，咱们老两口，有啥值得拜访的？” ...... 上午九点多，家里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已经换了身衣服的程兰，跑过去打开了房门。 “许老师，程老师，假期快乐啊！” “王校长您太客气了，快请进！” 许才晟让开身子，让几人进了房间，王校长才开口介绍起来。 “这位是咱们吴州电视台的柳台长，柳台，这两位就是许问的父母，这位是许才晟，这位是程兰。” 柳台长脸带笑容，和许才晟亲切的握了握手。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以程老师和许老师这品行，能培养出许问这样的人才，可是一点都不奇怪。 今天冒昧来访，给两位带了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跟在身后的助理，极有眼色的把几箱烟酒补品，放到了角落里。 “您这...这东西我们真不能要，您这也太客气了。” 柳台长轻轻拍了拍许才晟的胳膊。 “客气什么！教育孩子这一块，我和王校长还准备着向二位取取经呢。” “对嘛，老许，就收着吧，别客气了！” 许才晟本身就不太擅长这些应酬，被两人一番攻势，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十一假期，孩子也没回来一趟？” “忙嘛，他事情多。” “他回不来，你们也可以抽个时间去看看他嘛。老王，这种探亲假应该是可以休的吧？” 王校长笑着点点头。 “那肯定，不能在这一块，寒了老师们的心嘛。” “工作上呢，有没有什么困难？” ...... 柳台长几人，在许才晟家里，呆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 聊得也都是些家长里短，关心着两人工作上的事情。当然，许问也是时不时的出现在话题中。 带来的东西，不管许才晟和程兰如何拒绝，还是被留在了这里。 “老许，你说这俩人到底是想干嘛？” 两人一直到走，都没说想要什么，着实让程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才晟却是苦笑着摇摇头。 这两人，话里话外不离许问，肯定是对许问有所求。 人家过来坐了，也带了礼物过来。这些话肯定是想通过许才晟的嘴，传到许问的耳朵里。 “给你家宝贝儿子打个电话吧，他肯定知道这俩人想干嘛？” “哦，对！” 后知后觉的程兰，急忙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的许问的电话。 铃声响了几声，电话就被许问接通。 “这里的对话，不能这么设计。这时候的李静，应该是很伤心的，而且以她的性格，也不应该说出来这样的话！” “可是......” 电话里，声音颇有些嘈杂。 过了片刻，应该是许问换了个地方，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喂，妈，怎么了？” “你还在忙吗？” “没事儿，讨论点东西。” 其实程兰和许才晟，是很少会主动给许问打电话。即便打电话，也都是等到吃过晚饭以后。 他们也知道，许问平日里的事情比较多，就不想打扰许问的工作。 这上午突然打电话过来，让许问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这样，今天早上，就我们学校的那个校长，带着咱们吴州电视台的一个台长跑了过来，还给我们带了好多东西。 我和你爸商量着，这应该是奔着你来的。 就想问问你，是有什么事儿？东西我和你爸，也好想办法给送回去！” 看到凑过来的许才晟，程兰把手机开成免提。 许问的声音有些沙哑，笑着说了起来。 “《舌尖》二轮过两天就开标了，他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送的东西你们收着就行，别的事我来处理，别担心。” “不是昨晚上才播出了最后一集嘛！” “对呀，成绩不错，这些人就坐不住了。不止是你们，我这边从早上到现在，电话也没少接。 反正送的东西，你们就收着，别应承他们什么事儿就行。” “好！” 临到要挂电话了，程兰突然说道。 “儿子，我和你爸抽个时间，去看看你好不好？” 刚才王校长的话，虽说只是客气，但还是让程兰上了心。 许问这一走就是大半年，假期也没回来过，着实让程兰想念的紧。 “真的呀，那你们啥时候过来？” “看看时间吧。你先忙吧，挂了。” “嗯！” 挂断电话之后，许问转了个身，来到了江曦颜的办公室里。 等着江曦颜挂断电话，许问才笑着说道。 “说起来，都有哪些大佬联系你了？” 江曦颜喝了口水，这才白了许问一眼。 “还好意思说，你这甩手掌柜倒是做的挺轻松，我这从早上到现在，电话都没断过。” 说着，从桌上拿起本子，递给许问。 “看看，梁州电视台的郑副台长，江州电视台的吴主任，皖州电视台的王主任；还有这些，各个视频平台的。 都是过来打听，关于《舌尖》二轮招投标的事情的。” “那也没办法，我们那的，都找到我家里去了！” “啊？那怎么办？” “没办法，看他们的价位了，只要相差不多，同等情况下，还是要有个先后的区别。” 说着，许问活动了下肩膀。 “二轮的事情，我是都交给你了，怎么处理呢，你自己决定就行。” “你就是想偷懒！” 第102章 投标 半影文化工作室，往日没什么人的大厅，今天却是人满为患。 “老岳，你个老狐狸，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了，二轮还来和弟兄们抢，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 因为《舌尖》，在如今的电视圈子里，岳致远也算是个名人。 虽说对赌协议是许问赢了，可豫州电视台赚到的更多。 一手主导了这个项目的岳致远，在其他人没注意到《舌尖》的时候，他敢担起责任，签下协议，这就是能力的体现。 岳致远整理着手里的文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办法嘛，你说领导发话了，咱们下面的人，不来也不行啊。 你看那边，王文柏丢了那么大的脸，不是也老老实实的过来了嘛！” 听着岳致远的话，说话的中年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王文柏脸色深沉，从会客室里走了出来。跟在他旁边的，拿着文件的，是个看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年轻人。 哂笑一声，便转过头来。 “老岳，你和许问关系好，今天这么大的事儿，许问也不过来？” “今天周一，这不是刚换完校长，他也不能私自请假。” 中年人笑了笑，没接这话茬。 这是在半影文化，而且也是有求于人家，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中年人还是很清楚的。 没多大会，一个小姑娘从会客室里走了出来。 前段时间常来的岳致远也认识，就是之前的前台小姑娘，瑶瑶。 瑶瑶看了看手里的表格，笑着喊了一声。 “豫州电视台的岳主任！” “来喽！” 岳致远对着中年人做了个手势，便快步走了过来。 对于岳致远，瑶瑶也是认识的，只见她笑着拉开了会客室的门，带着岳致远走了进去。 随着两人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大厅里的人，也都面色凝重的交流起来。 今天，是《舌尖》的二轮招标会。 每一个进去会客室里的人，不仅要交上自己的标书，还需要阐述自己单位，对于《舌尖》之后的宣传理念。 来到现在的所有人，都是将豫州电视台视为第一竞争对手。 毕竟岳致远是在许问起步的时候，就找了上来。两者之间的关系，肯定也是相当密切的。 只看那个叫瑶瑶的小姑娘，便能看出一二。 对于大多数人，都是客气的假笑，可看到岳致远，笑容明显灿烂了不少。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之前岳致远一杯一杯奶茶，打下来的好感度。 而在这所有人里面，尤以王文柏面色最为阴沉。 对于许问将《舌尖》交给豫州电视台，一直到今天，王文柏都是极为痛恨的。 岳致远作为参与方，在王文柏这边，也早已经上了黑名单。 谭勇的话适时响起，扰乱了王文柏的思绪。 “王主任，那边那个，好像是吴州电视台的付主任，之前在一次行业聚会上见到过。” 顺着谭勇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和身边的助理，轻声说着什么。 王文柏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的说道。 “付主任又怎么了？难不成还想让我去给他打招呼？”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许问是金陵人，属于吴州那块的，你说他会不会看在这个面子上，把名额给他们一个？” 这次招标会，给出的名额只有六个。 现场来自全国的二十多家电视台，还有几家视频播放平台的人，来共同竞争这个六个名额，谁的情况都不乐观。 这种招标，其实比的就是那张报告单上，写下的数字。 在结果没有公布之前，谁也不敢保证，到底有哪家丧心病狂的，不考虑市场本身，直接给个大价钱。 听到谭勇的话，王文柏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孙海雄没有告诉他，已经和许问谈了一些条件。现在的王文柏，已经失去了孙海雄的信任。 况且，条件里面定下的，也只是在同等条件，九州电视台优先。 害怕王文柏办坏事，孙海雄就更不会说这些。 还不等他思考多久，岳致远已经推开会客室的门走了出来。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老岳，结果怎么样？” 说话的，正是在岳致远进去之前聊天的中年人。 岳致远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事儿哪是我说了算的，还得等最后结果出来，我才能知道啊！” 只可惜，他说的话，并没有人相信。 一家又一家的电视台负责人，走进了会客室，待上个几分钟，便推开门走出来。 出来的人，脸上神色各异，有的笑容灿烂，也有些脸沉似水。 究竟给了什么条件，又聊了些什么，也就只有他们本人，以及坐在会客室里的江曦颜和程道林知道了。 等到上午十一点半，江曦颜和程道林，才推开会客室的门走了出来。 在江曦颜手里的，便是各个电视台投上去的标书。 “实在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这一次呢，参加投标的以及星级电视台，共计23家；网络播放平台，包括短视频播放平台在内，共计六家。 那按照我们之前公布的，这次将在这二十九家媒体中，择其优者选六。” 江曦颜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名单。 “具体的得分情况，我们就不公开了，我手里拿的，就是这次的中标名单。” “第一家，九州电视台。” 江曦颜话音落下，王文柏脸色瞬间多云转晴。 无论怎么说，二轮的播放权拿到了手里，也能抵消一些他的过错。 场间的其他人，对这个结果，也不觉得奇怪。不管双方的关系怎么样，九州电视台毕竟是国内的龙头老大。 “第二家，魔都电视台。” 来自魔都电视台的代表，很是淡然的看了看四周。 对于这个结果，他还是很自信的。毕竟，魔都电视台，就是突出一个有钱。 “第三家，豫州电视台。” ...... “付主任，你说王台长他们的动作，到底有没有用啊？” 坐在付主任旁边的助理，有些焦躁的说道。 这都念了一半的名额了，还没到他们吴州电视台。 “还有三家呢，别急！” 付主任靠在椅背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可是手里攥紧的佛珠，早已表明了一切。 “第四家，鲁州电视台。” 付主任手上的青筋显露，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凝重了许多。 “第五家，d站。” 如果不是现在场合和合适，陈平安都想蹦起来高喊几声。 目前来看，半影文化的想法，还是更倾向于传统电视台的播放。 很有可能，拿到播放权的网络平台，只有d站一家。 而这，也就代表着，无数的《舌尖》粉丝，都会涌入d站。 流量，就是金钱。 在d站出现以后，其他几家网络平台的负责人，也明显丧气了许多。 吴州电视台的付主任，椅背也不靠了，佛珠也已经戴回了手腕。正襟危坐，就等着江曦颜宣布最后的名额。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江曦颜也没故作高深，直接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第六家，吴州电视台！” “呼~” 付主任长舒了一口气，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脸上。旁边的助理，更是情绪亢奋的差点摔倒在地。 拿到名额的欢天喜地，没拿到的，还得掩饰着内心的不甘，假意恭喜着对方。 在此刻，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江曦颜将手里的单子，递给身后的瑶瑶。 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在场表情各异的人，笑着说道。 “这一上午，也辛苦大家了。我们工作室呢，在桃园酒店，定了几桌酒席，还希望各位赏脸，一起吃顿饭。” “江总太客气了！” “就是，这应该我们请才对！” 第103章 再相遇 “魔都电视台给到的价格最高，1000w；其次就是d站，给了900w的价。” 刚上完课的许问，接到了江曦颜打来的电话。 “还有豫州电视台，也报了900万；其他的几家，价格差不多，都给到了850万左右。” 这个价位，相比目前市场上的电视剧来说，是偏高的。 只是什么都架不住成绩好。 《舌尖》的成绩，以目前来说，没有一部电视剧能比的上。 而且，因为其纪录片的特质，观众二次三次观看，都是很普遍的事情。 虽然是几家联播，但是收视率也不会太低。 更何况，拿到了《舌尖》，那些地方媒体的广告单子，自然也跑不了。 《舌尖》效应，起码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失的。 “嚯，这可真不少啊！” 许问自己都没想到，这些电视台能开到这个价位。 “刚好豫州电视台的款项也到了，这些相关的税务，记得给报了。咱们不占这些小便宜，按照最高的税率来交。” 九州对于版权控制严格，相应的，对于税收把控的也丝毫不弱。 这段时间，只是官方处理逃税漏税的明星，都有不少。 对于这一块，许问还是很拎得清的。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江曦颜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仅仅依靠《舌尖》，工作室就赚到了一亿五千多万。哪怕扣去税收，也有1.2亿。 所有的资金投入，除了各种拍摄设备之外，也就是林度几人的工资。 满打满算，也不过五百多万。 几乎二十三倍的盈利，这便是娱乐行业的暴利之处，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 上完下午的课程，许问就带着江曦颜，驱车赶到了元明工作室。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许问和江曦颜，周元明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就搞不懂了，你这钱可是没少赚，怎么就开这么一辆破车呢？” 在车这方面，周元明和许问可是截然不同。 周元明好热闹，这点和林度倒是挺像，也喜欢车，在他家里，过千万的跑车都有好几辆。 所以看着许问这十万左右的车，实在是有些看不上。 “颜颜也是好说话，让我坐这车，可不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你可拉倒吧！人都来齐了？” 许问白了他一眼，径直的朝着楼上走去。 元明工作室是一个小楼层，顶层的天台，被改造成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 这一次，周元明找来几个师傅，准备来一场烧烤盛宴。 “看看，咱们的大学生来了！” 刚走上天台，周元明就在一旁喊了起来。 这下子，正在上面玩着的众人，全都凑了过来。 人很多，有吴瑞、林可、方道、陈志文、钟利民、赵立等等，大多和许问的关系都还不错。 在房间里，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几个女人的身影，是这几个人的家眷。 “快让开，咱们这九州第一美食家都来了，还不让坐！” “呃......” 许问有些无语。 这名号，还是《舌尖》的那些粉丝们取得，这时候却被这些个家伙，拿来损他。 江曦颜一边笑着，一边观察起这里的布局。 她倒是挺喜欢这边的，刚好工作室顶楼也是空着的，可以想个办法装修一下，休息也有个去处。 只是很快，许问就被屋子里一个女孩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当初许问去藏州，与粉丝合影的那张照片，给江曦颜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江曦颜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女人和照片里的那道身影...很像。 在许问回来以后，江曦颜也问起过这件事，不过许问说，只是半路上遇到的，想跟着凑个热闹。 看了看眼许问，他正忙着和旁边的众人聊天，江曦颜犹豫了下，走进了屋子里。 那个女孩，也不参与其他人的聊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发着呆。 冷漠，是江曦颜对她的第一印象。 “你好！” 江曦颜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笑着伸出手。 女孩转过头来，看到江曦颜，微微皱起眉头。 对于这个过来打扰她安静的女孩，她并不是很喜欢，什么话也没说，再次看向了窗外。 江曦颜咬了咬牙，对于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有些懊恼。 沙发上的气氛，有些微妙了起来。 “刚好今天凑巧，洛洛也过来了，咱们虽然不合作了，也得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陈志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转眼间，屋门被推开，陈志文拉着许问就走了进来。 “洛洛！” 听到这个名字，江曦颜便看到旁边的女孩，转过了头来。 许问却在看到女孩脸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司洛妃原本的冷漠，在看到许问的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看到许问震惊的样子，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是司洛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问一副诧异的样子，但是江曦颜可以肯定，两人之前肯定是认识的。 这点来看，那张照片上的女孩，肯定就是司洛妃。 陈志文因为是在两人的身后，倒是没注意到两人的反应，反倒是热情的介绍起来。 “司洛妃，我们公司的艺人。洛洛，他就是许问，以后要歌了，就找他！” 江曦颜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看看人家两个那眉来眼去的样子，还需要你介绍？！ “胖了一点，看来这段时间是按时吃饭了。” 度过最开始的诧异，看着司洛妃明显胖了一圈的脸，许问颇有些欣慰的说道。 “这边卖的酥酪糕不好吃。” “那等下次，从藏州买点。” 两人聊天的时候，陈志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认识？” “那可不，上次不是去藏州拍《舌尖》嘛，半路上就碰到她了。还骗我，说叫罗菲？” 说到最后，许问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司洛妃。 司洛妃再次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说话。 眼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心里发酸的江曦颜，扯着许问的袖子。 “好啦，我都闻到肉香了，咱们出去边吃边聊！” ...... 能让周元明专门找来的大厨，手艺方面绝对是顶级的。 许问手拿着羊肉串，吃的不亦乐乎。 正在他吃的开心的时候，周元明端着酒走了过来。 “哥哥巡回演唱会第一站就在天京，你可得过来捧个场啊！” 周元明的巡回演唱会，将要在十月底，在天京工人体育场开幕。这一次的聚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演唱会加油打气。 “没问题，回头给我两张门票。” 听到这话，周元明直接瞪了许问一眼。 “扯呢！我是让你上台表演，别想着坐在台下看！” “上台就算了，你的演唱会还能缺嘉宾？” 以周元明在乐坛的地位，开演唱会想要嘉宾，估计大半个乐坛都想来凑热闹。 周元明苦笑着摇摇头。 “都是些老面孔，没什么意思。你不是喜欢摇滚嘛，上去给我炸炸场子，来点劲儿！” 本来想要拒绝的许问，听到摇滚两个字，眼睛却亮了起来。 手中的羊肉串也不吃了，直接坐直身子，神情激动的看着周元明。 “既然要炸场子，咱哥几个组个乐队怎么样？” 听到许问的提议，周元明愣了一下。不过瞬间，就亢奋了起来。 “卧槽！这可太行了！” “老吴，方道，你们几个，赶紧过来！” 第104章 曾经的你 “乐队？摇滚？” 听着两人的话，吴瑞似乎有些诧异。 找到了目标的许问，情绪明显要亢奋许多。 “咱们几个，都是搞音乐的，大家组个乐队，一起玩音乐肯定要好玩一些的。” “就是！老吴，有没有想法？” 看了两人一眼，虽然总感觉他们只是一时兴起，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啊，不过也不能能就咱们仨吧？” 周元明瞅了一圈，瞪了一眼正跃跃欲试的方道。 “老方，你丫的就别凑热闹了。” 方道虽然会一些乐器，但是技术并不怎么样，所以周元明下意识的就给他排除在外。 “这样，这乐队是许问提议组的，那就许问主唱兼副吉他手，我的主吉他，老吴就键盘好了。 林可，怎么说，过来玩个贝斯？” 作为一个编剧大师，林可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听到周元明这么说，笑着应了下来。 “还缺个鼓手，利民有没有想法？” “哥几个要想玩儿，我没问题。” 虽说是许问的提议，但拉起这个乐队，主要靠的还是周元明。 毕竟相比起来，无论是林可，还是钟利民，和周元明的关系都要更加亲近一些。 讨论到这里，乐队的成员就算是定了下来。 主唱许问，吉他手周元明，键盘吴瑞，贝斯林可，鼓手钟利民。 “来来来，走一个，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乐坛都得闹腾好几天。” 陈志文几个看热闹的，等到人员确定之后，便开始招呼着喝酒。 乐队只有五个人，可这五个人，每一个都是声名赫赫。周元明这三巨头不用多说，黄金组合，创作过无数脍炙人手的歌曲。 吴瑞，虽说在大众圈子里没有太大名气，可是在传统音乐和古典音乐的圈子里，绝对的大拿级人物。 至于许问，如今更是被标榜为乐坛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这五个人走到一起，会摩擦出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期待。 “乐队都成立了，你们这不得想个名字？” 看着几人兴奋的样子，还是坐在许问旁边的江曦颜，点醒了他们。 终于逮到机会报复的方，道猛地一拍大腿，大喊一声。 “五大金刚！” “去去去，一边玩去。” 周元明笑着推了他一把，略作沉吟。 “我寻思着，要不然五虎上将？你看咱们哥几个，一个比一个猛，用个这称呼不过分吧？” “俗气，你还不如叫五大帅哥呢！” “我们四个算，可你钟利民在，这名字还怎么用？” ...... 本身就喝了酒，这情绪一亢奋，几个人就吵吵起来。 许问拍了拍手，打断了几个的吵闹。 “咱也别就和五过不去了，你看你们这四个中年人，就我一个零零后，要不然四带一得了！” 话音刚落，周元明直接往许问身边走了几步。 “我觉得，三带二可能更可是一点！” “老周，你丫的还要不要脸！”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往许问跟前凑。” ...... 闹归闹，最终乐队的名字，还是定了下来。 四带一乐队。 本身就是玩票性质，对于名字，大家也是怎么开心怎么来，感觉顺心，那就直接用了下来。 “我们这一批看着乐队成立的元老，强烈建议，在这里进行今晚的乐队第一次演出！！！” 现场的气氛，好不容易落下一些，江曦颜就又跑出来攒撮着点火。 有人开了头，方道、陈志文几个，也是呼喊吆喝着。 甚至坐在角落里的司洛妃，也是鼓着手掌，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得亏是自家的楼房，要不然邻居的投诉，都能让他们吃尽苦头。 “怎么说哥几个，给他们露一手？” “干他丫的！” “怼，搬东西去！” 乐队的成立，让一向淡定的许问，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虽然没有喝酒，但是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不是客气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江曦颜坐在一旁，看着许问和周元明，招呼着大家下楼搬乐器。 笑容也不自觉的浮现在脸上。 从她和许问认识开始，许问总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也只是在她调戏许问的时候，才会显得有些慌乱。 在江曦颜的眼里，这个时候的许问，才是那个未满二十周岁的少年。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才算是把各种设备安装到位。 方道几人，把凳子排排摆好，还在屋子里忙活的女人，也都凑了过来，十几个人把本就不大的阳台，坐的满满当当。 十月的晚风略有些凉意，但是许问几人心里的火热，却是愈烧愈烈。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四带一乐队的表演现场，希望大家今晚玩的开心！” 许问背着把木吉他，走到话筒前，笑着说道。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毕竟是第一次乐队表演，就得拿出第一次表演的歌来。” “正儿八经的新歌，刚拿出来的，周哥他们也就听我刚才哼了一遍，所以，哪里出错了多担待。 当然了，出错你们应该也听不出来！” 正了正背着的吉他，也不给台下观众起哄的机会。 “《曾经的你》，送给大家！” 等待的时间，一旁的周元明对着许问比了个大拇指。虽然不怎么上台表演，可许问的台风还是值得肯定的。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许问哼唱着，在唱句的下半段，吉他的扫弦声响了起来。 是木吉他的声音。 所有人跟着许问的节奏走，不需要玩什么花活，慢慢演奏就行。 这是他们仓促间做出的决定，本来就没有排练过，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各自的能力。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 天气转凉，许问白体恤，外面套了一件抹茶色的衬衫，牛仔裤帆布鞋，穿着很朴素。 可是站在舞台上，却让江曦颜眼神迷离。 他就是属于舞台上的，这是江曦颜从未改变过得想法。 正如在两人刚认识的那个酒吧，许问在舞台上的一首歌，戳进了江曦颜的心窝。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许问弹琴的动作一顿，节奏猛然加快。 “di-li-li-li，di-li-li-li，den-dye” “di-li-li-li，di-li-li-li，da-dye” “di-li-li-li，di-li-li-li，da-dye”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坐不住的陈志文，脸色通红。看着身旁的司洛妃，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就是许问的能力，这就是他的才华，没有让许问来给你做专辑，老石他们一定会后悔的，一定的！” 司洛妃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这首歌她听过，当时在藏州自驾的路上，听许问唱过。 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听歌。 在她的眼里，只有那个正在舞台上高唱的男孩。 灯光下的他，耀眼如初。 第105章 自己玩 演出进行了半个小时，只有第一首是新歌。 其他的歌曲，大多都是老歌，其中还有两首周元明的歌曲。 所以，许问就把周元明给推上了台前。 主唱这个位置，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想唱了，哪怕吴瑞也能上来吼两嗓子。 “你这摇滚，感觉不是太摇滚啊！” 等到几人重新坐回人群里，享受着刚刚烤好的肉串，方道就迫不及待的凑到了许问身边。 《曾经的你》这首新歌，都不用多想，肯定是许问拿出来的。 “那什么才是摇滚呢？” 许问侧过头，看着方道，继续说着。 “人们关于摇滚，最为普遍的印象就是：流行的穿着，激进的思想，颓废的态度，而这其中，很多都是偏见。 摇滚不只是另类，摇滚也不只是流行，摇滚不是长发、皮衣、吉他加架子鼓，摇滚更不只是一个大喊大叫的沙嗓子。 早期摇滚的音乐来源非常广泛，主要的包括布鲁斯、rb、和乡村音乐，其它还有福音音乐、传统的流行乐、爵士、以及民间音乐。 而在最初，民谣也是摇滚的一个方式。 多数摇滚乐爱好者，喜欢将摇滚描述为一种精神，然而关于这种精神，究竟是什么感觉却众说纷纭。 显然，摇滚乐队们创作摇滚乐时，并不是先有了“摇滚精神”这共识再进行创作；而瀚海般的摇滚音乐里，涵盖的各种思想恐怕也难以一言概之。 摇滚不仅是一种音乐形态，实际上它是一种人生态度和哲学。 它可以是控诉社会的不公，可以是歌颂爱情的伟大，更可以是诉说年少的梦想。” 方道点了点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首歌如果出来，会面临些什么？” 他是个词曲人，对于歌曲类别的门户之见，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所以他可以坦然的接受许问的想法。 可是那些打着摇滚名号的地下摇滚乐队，是绝对不会允许，在他们的圈子里，出现这么一个异类。 简而言之，就是许问将的想法，将摇滚通俗话了，使得它并不在如以前一样，高高在上。 那些乐队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小众、独立、叛逆等等标签，都不复存在。 许问拿起羊肉串，一口捋了下来，含糊不清的说道。 “谁在乎呢！” 带起九州摇滚风潮的那些前辈，许问是尊敬的。 在那个起步的时代，他们用着极具个人特色的作品，走上时代的舞台。 有他们，才有了九州摇滚长达十年的黄金岁月。 可现如今的摇滚圈呢？ 封闭、自我、阴暗、叛逆，摇滚的没落，除了时代变迁的缘故之外，和这些人的思想固化，也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顺手接过江曦颜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刚想说些什么，周元明也跑了过来。 “刚才和赵立商量了一下。咱们乐队毕竟是刚成立，而且唱的都是新歌，所以就得多排练。” 赵立是周元明巡回演唱会的统筹负责人，一切和承办方的对接，都是赵立在负责。 “距离演唱会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你白天还得上课，咱们的排练时间就比较紧张。” 许问点点头。 “差不多，等明天，我把编曲做出来，先发给你们。 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先练着。 歌曲的难度都不高，以几位老师的实力，应该是很快就能上手的。”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 ...... 虽然说着不喝酒，可是在这种场合，再加上自己开心，一来二去的许问也喝了一些。 夜里十二点多，江曦颜才载着有些醉酒的许问，离开了周元明的工作室。 江曦颜侧过头，看着半躺在座椅上的许问，随着车子的移动，路灯间次的闪烁在许问的脸上。 “怎么样？还行吗？” 许问摆了摆手。 “没事儿，今天没喝多少，就是有点累了。” 任谁这样疯玩了五六个小时，也会浑身乏力。 不过许问却感觉，今天晚上，是他进入大学以来，玩的最放松，最开心的一次。 红灯，车子在路口缓缓停了下来，江曦颜抿了抿嘴唇。 “知道了司洛妃的真实身份，有没有后悔，没接到寰石的单子？” 虽说江曦颜在极力克制，但是语气里的酸意，却根本无法掩饰。 她和许问认识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两个人，一起出去旅游过。唯一的一次出行，还是和林度几人，到吉州拍《舌尖》。 一想到司洛妃和许问，一起在藏州玩了那么久，江曦颜就有些嫉妒。 相比起乔七七，这个看似不争不抢的司洛妃，却给了她更大的压力。 “啊？” 许问愣了一下。 然后原本侧看着窗外的脸，也转了过来，看着江曦颜模糊的侧脸。 “吃醋了？” 可能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许问的攻击性明显高了不少。 听到这话的江曦颜，略有些诧异的看着许问，然后冲着许问勾了勾手指，咬着牙说道。 “你坐起来，过来一点。” “干嘛？” 许问虽然说着，但是还是听话的朝着主驾的位置靠去。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曦颜搂住了脖子。 在许问略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江曦颜的那张俏脸越来越近。 “唔~~” 所在道路的位置本就偏僻，时间也已经是凌晨，马路上的车子少的可怜。 车子停在路口，已经度过几次红绿灯转换的时间。 “嘶~” 车子里，许问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你咬我干嘛？” 许问伸着舌头，试图缓解舌尖上传来的痛感。 “感觉怎么样？” “还行。” “我们仨谁的最棒？” “呃...我不知道！” 江曦颜眼神里闪过一丝喜悦，不过还是白了许问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是真的垃圾，乔七七的我都知道，你竟然都没碰过？还有司洛妃，在藏州玩那么久，一点进度都没有？” 许问傻了。 本来已经清醒的脑袋，又有些懵圈。 “你怎么会碰七七呢？” 江曦颜这才自觉说错了话，也不解释，趁着绿灯，发动车子就开了出去。 “今天晚上去我那里？” 江曦颜的话，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可亲亲也就算了，真的到了这一步，许问就怂了。 许问也想去，可是一旦到了那一步，以江曦颜的性格，乔七七这些人，肯定是想都不要想。 所以也只能咬牙拒绝。 江曦颜冷笑一声，斜睨了一眼许问。 “手艺人？” 许问急了。 “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 江曦颜嗤笑一声。 “注意点，可别哪天上来了，站都站不起来！” “你想多了。” “但愿吧！” ...... 许问站在电影学院的门口，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悠悠的叹了口气。 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御姐，许问也看得眼馋。 毕竟他还是个少年，正是身体萌动的年纪。 “唉，怎么就是做不了渣男呢！” 第106章 演唱会开幕 十月三十日晚上六点，天京工人体育场外。来自全国各地的粉丝们，欢聚在这里。 穿着夹克面容油滑的中年人，穿梭在人群里。 眼神机敏的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对正在争吵的小情侣。 “都和你说了，票不好抢，发售的时候你还在那打游戏！” 女孩的有些委屈的说着，男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这时间，中年男人凑了过来。 “要票不？” 男生眼睛一亮，急忙抬起头。 “多少钱？” “看你要什么价位的，我这后排票最便宜的2400，内场的过万的也有。” “我......” 女孩扯了扯男生的衣袖，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不好意思，太贵了，我们不要。” “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这可是周天王的演唱会，一票难求，想要的人可多得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中年男人还想纠缠，但是女孩直接拉着男生离开了这边。 只得讪讪的摇摇头，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倩倩！你等等！” “我有钱的，可以买的，干嘛要走啊！” 倩倩瞪了男生一眼。 “赵俊，你傻不傻，网上卖400的票，到他这里翻了多少倍？ 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咱还得存着钱买房结婚呢，大不了就不看了嘛，后面网上看视频也一样的。” 赵俊摇摇头，他知道眼前的女孩，为了这一天期待了多久。 “要不然这样吧，咱只买一张，我在外面等着你好不好？” 看着赵俊真挚的眼神，倩倩展颜一笑，搂住了赵俊的胳膊。 “好啦，你不在我看着还有什么意思，听说演唱会的声音都挺大的，咱们等会就在外面等着，也能听到的。” 赵俊抿了抿嘴，环视着周围。 “你在这等我几分钟，我去趟洗手间。” “好！” 看着赵俊跑远的背影，倩倩的虽然笑着，但是眼神里还是有些失落。 这是周元明这三年时间，第一次举办演唱会。作为从高中时候就喜欢周元明的倩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到现场看一次周元明的演唱会。 可是她和赵俊，都只是刚毕业的学生，手里没什么钱。 况且还得考虑以后，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铺张浪费。 但还是好失落啊！ 倩倩双眼失神，默默的想着。 没多大会，赵俊就从人群里跑了过来，手里还小心的护着什么。 一直跑到倩倩身旁，赵俊才略有些喘气的伸出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倩倩。 “你骂我吧。” 赵俊拉起倩倩的手，把演唱会门票放进她手里。 “不管你怎么骂我，门票都买回来了，也退不了了。” 倩倩攥着手里的门票，眼眶有些发红。 “你是不是傻呀！” 虽然这么说，还是上前抱住了男孩。 赵俊轻轻拍了拍倩倩的背部，笑着说道。 “好了，别感动了，得赶紧去排队了。” 两人分开，倩倩白了他一眼，拉着手朝着入口处走去。 “这次花了这么多钱，下个月吃素，一点肉都不吃了！” “啊？别啊！” ...... 晚上七点半，已经满座的现场，突然爆发了一阵欢呼声。 只见会场的大屏幕上，周元明的突然出现在了舞台上。 不过看他的动作，似乎是在找些什么。片刻之后，才从地上捡起个小东西，急忙跑回了后台。 临走之前，还对着台下挥了挥手。 内场，林度三人坐在一起，神情颇为亢奋。 “要不说还是老许厉害啊，周天王演唱会，内场的门票都能搞到！” “演唱会的公告里，这次还有个神秘嘉宾会来，你们猜猜会是谁？” “谁知道呢，总不能是老许吧？” “那可不一定！” 几人说话间，现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现场的所有人，开始欢呼起来。 演唱会就要开始了。 大屏幕上，倒计时的数字开始闪现。在部分观众的带领下，所有人也开始大喊着倒计时的数字。 “10！” “9！” ....... “3！” “2！” “1！” “哇！！！”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周元明极具磁性的声音，通过现场配置的高质量音响，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舞台上，穿着藏青色礼服的周元明，踩着灯光映射的道路，缓缓走了出来。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周元明笑着，朝着台下挥了挥手。 在一众欢呼声中，坐在vip席位的钱久，则是略有些疑惑的看着身旁的石国宽。 “石总，这开场就用《青花瓷》，收尾可怎么办呢？” 石国宽靠在座椅上，笑眯眯的摇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了，元明有自己的工作室，也有自己的团队，我们听歌就行！” “石总谦虚了，即便有自己的工作室，那也是石总培养出来的嘛！ 听说司洛妃准备复出，计划什么时候发专辑？我也好安排着手下面的艺人，避一避。” “听歌听歌。” 看着石国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钱久冷笑着。 要不是因为乔蔚然有事没过来，钱久才不愿意搭理这个伪君子。 不过这般想着，钱久还是把目光放到了舞台上。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周元明把话筒指向台下的观众，现场的粉丝们，默契的唱了起来。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能到这里的，绝大部分都是周元明的粉丝。今年最为火热的《青花瓷》，几乎每个人，都能唱上几句。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坐在最偏远角落里的赵俊和宁倩两人，看不到舞台上的周元明，他们就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 一起唱着，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 赵俊回过头看了眼宁倩因为兴奋，显得有些红润的脸蛋，贴上去轻轻亲了一下。 宁倩有些害羞的推开他，看着四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这才松了气。 白了一眼还在傻笑的赵俊，伸出手和他紧握在一起。 开场阶段，周元明连续唱了三首歌，除了《青花瓷》之外，还有两首是他之前专辑的主打歌曲。 每一首，都会引起观众们的大合唱。 现场的气氛，也在这三首歌的时间，带上了一个小高潮。 舞台上的绚丽的灯光收敛，周元明略有些喘气的走到舞台最前沿，开口说道。 “很高兴大家能来到《新时代》巡回演唱会的现场，音乐使身在五湖四海的我们，相聚在这里。 我们爱音乐，爱生活，爱着身边的一切。 希望大家今晚可以玩的开心，好不好！” “好！” 现场六万多人一起呐喊的声音，直穿云霄。 “我的上一张专辑的主打歌，《成年》，大家都听过的吧！” “听过！” “好，《成年》送给大家！” 第107章 司洛妃出场 后台的休息室里，吴瑞拍了拍许问的肩膀。 “怎么样，紧张不？” 在他们面前的屏幕上，是现场的六万多观众，跟着周元明的大合唱。 在吴瑞看来，许问虽然有上台表演的经验。 可是那些加起来，和这场演唱会的体量，都不能同日而语。 感受到吴瑞的担心，许问轻笑着摇摇头。 “没事的，咱们还有多久上场？” “整场演唱会分两个大节，咱们在两节中间，差不多还得半个小时左右。再说了，洛洛都还没上场呢！” 吴瑞说着，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司洛妃。 在她的身旁，是笑容满面的江曦颜，正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只是很明显，司洛妃并不怎么搭理她。 即将发布新专的司洛妃，很需要一个舞台，来告诉粉丝她的归来。 周元明的演唱会，就是这么个舞台，而且司洛妃也算是周元明的小师妹。 无论是寰石唱片的要求，还是周元明和司洛妃本身的交情，他都很乐意给这个机会。 舞台上，周元明结束了一小节的连唱，拿起了放在舞台边缘的水瓶，小抿了一口。 “连着唱了几首歌了，咱们也听点别的，让我休息一会好不好？” 台下的观众虽然略有纷杂，但是大多都是高声答应。毕竟演唱会找嘉宾串场，是一种惯例，大部分人心里都有数。 “熟悉我的老粉丝呢，应该也知道，我有个小师妹。很早之前出道的，后来身体出了点状况，就不再出现在镜头前了。 今天呢，司洛妃也来了这边，就让她来给大家唱几首歌吧。” “司洛妃？”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你们知道是谁么？” “周总的小师妹，是不是差不多十年前的那个，就那个拿了最佳新人的那个？” “啊？你说唱《星光》的那个？” ...... 在观众的议论声中，披着风衣，穿着宽松长裤的司洛妃，乘着升降台出现在了舞台上。 周元明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走向了后台。 “《星光》” 司洛妃的话很少，哪怕在这个场合，她都没打算多说几句话。 说出歌名之后，她微微调整了下耳朵上耳返的位置，站定脚步，对着身后的乐队点了点头。 “相约来到这世上，却在途中失散，走的路是否一样。 看着同一片艳阳我忽然有预感，久违的陌生人会遇上。 ......” 在舞台下方，钱久有些失神的看着司洛妃，喃喃道。 “就是这个声音，只要声音没变，司洛妃永远都是司洛妃。” 似乎听到了钱久的话，石国宽摩挲着手掌，笑眯眯的说道。 “声音没变，可是时代变了！” 钱久心中一动，轻叹了口气。 时代变了！ 如今已经不再是十年前，只要歌好、有唱功就能够走上舞台的时代了。 在十年前，司洛妃可以一炮而红。十年后，能不能出头都是一回事。 虽然钱久并不想司洛妃再次崛起，但是想到这些，他也免不了心酸。 这是许问第一次在现场听司洛妃唱歌。 相比起十年前专辑里的歌声，司洛妃的音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空灵、纯净。 不过多了这十年的经历，她的唱功，明显进步了很多很多，不再是只会依靠本身音色。 “就是这个味道啊，要不是因为生病，乐坛的天后，绝对有她的一个。” 吴瑞略有些感慨的说着。 还不等许问接话，就拍了拍许问的肩膀。 “走吧，准备一下，快要到我们了！” ...... 时间已经临近九点，在体育馆外，还有许多没买到票的粉丝们，聚集在这里。 他们大多围靠在墙角的位置，隔着一道墙，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在里面大合唱的时候，在场的不少人，也会不自觉的跟着唱起来。 因为聚集的人太多，有不少附近的协警，也被安排过来维持着秩序。 周元明的声音，也从里面隐约的传来。 “在之前我们发的通告里，说过会有个神秘嘉宾来到这里，到了现在，也是时候揭晓了。” “诺，这几个，也是大家的老熟人了。我们几个呢，商量着组了个乐队，四带一乐队。 这个名字的由来呢，各位自己猜。 今天算是我们的第一次演出，大家拭目以待吧！” 周元明的话音落下，台下一片哗然。 乐队？ 出现在舞台上的，确实都是些老熟人。无论是林可，还是钟利民，作为周元明的粉丝，对他们都很熟悉。 许问也是如此。 只有吴瑞在这里的名气小一些，不过也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么多业内大佬，组建乐队？！ 哪怕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石国宽，此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这个消息，他是一点都不知情的。 “乐队？元明他们要玩摇滚？” 钱久没有主意到石国宽的表情，看着台上的五个人，下意识的问道。 回过神来的石国宽，强自笑了起来。 “应该是吧，你也知道，元明这边我现在不怎么参与的。” 可钱久就像是没听到石国宽的话，轻声的嘀咕起来。 “怎么能是摇滚呢！现在摇滚根本就没有市场，玩摇滚，那是死路一条。 周元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的，那是谁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他明知道是死路，还是走了进去。” 是他！ 钱久下意识的就看向站在台上的许问。 唯一的变数，应该也就是许问了。 他穿着牛仔衬衫，脚蹬着一双马丁靴，根本不像站在舞台上的歌手，反倒更像是个学生。 不对，他就是学生。 这个刚进入乐坛一年多的年轻人，都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台上的五个人，相互击掌之后，便各自散开。 一身学生打扮的许问，走到一旁，拿起吉他背到身上。 这才走到了话筒前。 “他是主唱！” 钱久的心里，瞬间闪过了一道念头。 不仅仅是他，有些观察敏锐的观众，也是瞬间就留意到了这一幕。 “不对啊，你看许问和周总的位置，好像是许问的主唱啊？” “卧槽，好像还真的是啊。” “别吧，我想听得是周总的乐队，不是许问的啊！” “不想听你把耳朵捂住，两人谁唱我都喜欢！” “乐队啊，是不是和少年团那样的组合？” “别瞎说啊，那些玩意儿加起来，都比不上这里面的一个人好吧。” ...... 在台下嘈杂的议论声，以及无数挥舞的荧光棒中。 许问回过头，对着几人比了个手势，待至几人回应之后，许问才转过头来轻声说道。 “《假行僧》，送给大家！” 第108章 假行僧 深秋的晚上，凉意渐浓。 工人体育场的六万多观众，注视着舞台上那个背着吉他的身影，期待着他带来的，是怎样的一首歌。 萨克斯的声音，在现场缓缓流淌。鼓点柔和却也极具力量，中间还有隐约的键盘声传来。 随着导播的镜头切换，大屏幕上，吴瑞弹着古筝，极具美感的动作，顿时引来了一阵欢呼。 在这前奏声中，许问点着脚尖，声音低沉。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许问手把着话筒，眼睛紧闭却面无表情。 而极具力量感的歌声，瞬间击中了在场观众的心。 “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碗水。 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 因为是新歌的缘故，台下的观众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可即便如此，大部分人都已经跟着节奏摆动起来。 “这许问是真厉害，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天才的人物了！” 强忍着抖腿的冲动，钱久略有些感慨的说道。 从知道这个名字到现在，许问每一次都能刷新钱久对他的认知，从各个方面。 这首《假行僧》，只是听得这么一段，钱久就知道，肯定又是一首经典。 听的钱久的感慨，一旁的石国宽却是呵呵一笑。 “还行吧！” 看似谦虚的话里，却有着些许对许问的蔑视。 钱久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按理说，以许问和周元明这些人的关系，石国宽对许问不说亲密，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虽说奇怪，但钱久还是克制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石国宽看着舞台上还在唱歌的许问，暗自咬了咬牙。 他是个商人，但也是音乐公司的负责人，对于歌曲好坏，有自己的认知。 歌曲到底怎么样，他心里也有数。 但是正如那句说的，看着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都难受。 这就是石国宽现在的想法。 他不可能承认，自己现在心里有了那么一丝后悔，当初给许问提出了苛刻的条件，使得没能达成合作。 归根结底，还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环境，让他不自觉的就生出了高傲之心。 不过他的想法，此刻已经没有人在乎了。 “我有这双脚，我有这双腿，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我要这所有的所有，但不要恨和悔。 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 ......” 伴随着歌声，台下观众酝酿已久的情绪，终于释放开来。 不知道歌词，没关系，大屏幕上有着提词器。 不会唱，那就更简单了，本身就是简单的节奏，会跟着哼就行。 很多观众因为情绪亢奋，不自觉的就站起了身子，大声的呼喊着。 “倩倩！我是许问的粉丝了！” 在会场的角落里，赵俊嘶哑着声音，面红耳赤的对着身边的女孩说道。 他是不追星的，来到这里也只是因为女孩喜欢周元明罢了。 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女孩看着面红耳赤的赵俊，急忙拉住他的衣角。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赶快坐下来吧！” “坐什么，你也站起来，大家都起来了！” 赵俊说着，直接一把拉起女孩。 站起来的女孩，环视一圈，这才发现，全场大部分的观众，都已经站立了起来。 而这，似乎都是因为台上的那个大男孩。 “我只想看到你长得美，但不想知道你在受罪。 我想要得到天上的水，但不是你的泪。 我不愿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愿与任何人作对。 你别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也别想看到我的虚伪。” 在欢呼声中，许问唱完了最后一个字，往后退了一步。 “许问！” “许问！” “许问！” ...... 到现在，终于迎来了今晚演唱会真正的大高潮。全场观众起立呐喊的声音，在墙外的路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或许他们也在疑惑，明明是周元明的演唱会，怎么喊起了许问的名字。 一旁的周元明，丝毫没有被抢了风头的想法，反而对着许问竖起了大拇指。 许问笑了笑，随手拨弄了几根琴弦，看着台下的观众，笑着说道。 “今天晚上预备了两首歌的。” 话语响起，台下的呐喊声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等到彻底安静，许问才继续说道。 “《曾经的你》，送给你们！” 鼓点声、键盘声、吉他声组成极具节奏感的前奏。 没有做太多准备，还未平静下来的观众，就再次兴奋了起来。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 “明天早上的头条，不可能是老周的了，肯定是许问！” 后台的休息室里，看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方道很是感慨。 在他身旁的陈志文，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就看这现场的氛围，明天许问的头条就绝对跑不了。” 在两人不远处，江曦颜和司洛妃还坐在一起。 看着画面里的大男孩，原本已经沉默下来的江曦颜，突然凑到司洛妃身旁，轻声说道。 “诶！要不然这样吧，咱俩谁也别排斥谁，以后我做大的，你做小的，你觉得怎么样？” 司洛妃斜睨了她一眼，沉默良久，突然说出了几个字。 “我做大的！” 江曦颜美目一瞪，很是不满。 “你差不多行了，让你做小的，都是看你可怜。再说了，论先来后到，那也该是我老大。 你要是不愿意，后面一堆等着的呢！” “先来后到应该是乔七七。” 江曦颜一时间被噎的说不出话。 毕竟真排个顺序，还真的是乔七七最先来的。 过了片刻，才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不识好人心！” ......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这笑容温暖纯真。” 在吉他的收尾声中，许问结束了这首歌的演唱。 稍微扶了扶身上的吉他，慢慢的走到了舞台中央。等到林可几人也就位之后，这才一起对着台下微微鞠躬。 “再来一首！” 嘶哑的声音，从舞台的侧端传来，那声音似乎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可也正是这一声，给观众们开了个头。 “再来一首！” “继续！” “再来一首！” ...... 观众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大声的呼喊着。 最终还是周元明，苦笑着拿过话筒。 “差不多可以了啊，今晚可是我的演唱会，还能不能行了，哪家的粉丝？” 然后看了一圈台下的观众，才继续说道。 “怎么样，我们乐队棒不棒？” “棒！” “牛不牛？” “牛！” “还想不想听？” “想！” 周元明挑逗着观众的情绪，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说道。 “想也没有了！” 第109章 东风破 “丫的，这次可给你们出够风头了！” 这话里的酸味，也只有方道才能酝酿出来。 “嘿嘿！” 林可也不说话，只是一脸贱笑的样子，让方道忍不住就想动手。 一群幕后，这次终于走上台前，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这边的许问刚进门，江曦颜就扑到了他身上。 自从上次强吻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明显拉进了很多，江曦颜逮到机会就往许问身上凑。 扑上来之后，还转过头对正看着的司洛妃，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你干嘛呀，这么多人呢！” 许问揉了揉江曦颜的脑袋，轻声说道。 “人多就让他们看着呗，又没什么。今天晚上庆功宴结束肯定都很晚了，你们宿舍也该关门了，去我那里呗。” “呃...我们男生宿舍晚上不关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你去我那里嘛，我保证不对你怎么样！” “你觉得我会信你？” “爱信不信，不去拉倒，还真以为姐姐求着你了！” 看许问不为所动的样子，江曦颜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就又跑到了司洛妃的身旁。 搞的许问也有些奇怪。 明明两人没什么交集，江曦颜和司洛妃，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当然，如果许问听到两人这时候的对话，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演唱会依旧在继续，虽然因为许问几人的离场，有过短暂的低潮。 但是以周元明的老道，很快就再次带起了气氛。 一场大型演唱会，正常的时间都在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左右。主要是考虑筹办方和场馆单位，签订的是多长时间的合同。 可这一次，兴许是考虑已经很久没举办演唱会的缘故，周元明往后拖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才算是临近尾声。 “我现在耳机里面，我们的演唱会导演，一直在提醒我，得赶紧结束了。 给你们重复一下：我们已经拖了半个小时了，再拖下去就得扣押金了，赶紧结束。 哈哈哈，他不说话了。” 站在舞台上，周元明笑着和观众们聊着。 “十一点，时间也不早了。可能你们有很多人，还得赶车回去。 我呢，再唱最后一首歌，一首新歌，算是和大家提前见个面。 唱完以后，咱们今晚就到这里，好不好？” 听到有新歌听，已经开始疲倦的观众们，又来了精神。 “好！” “说话要算话。《东风破》，送给大家！”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 伴随着周元明的歌声，《新时代》巡回演唱会天京站的表演，彻底画上了句话。 在周元明的叮嘱声中，观众们开始有序离场。 一直等到最后的观众离开，周元明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感觉自己浑身疲惫。 三个半小时的演唱会，除了中间嘉宾的表演时间之外，他就没停下来过。 走下舞台，在后台待着的人就迎了上来。 “吃饭的地儿已经定好了，你们先走，我这边处理完就过去。” 开口说话的是赵立，今天晚上已经来来回回奔波好久了。 不过没办法，这就是他的工作。 作为元明工作室的运营负责人，又是周元明的经纪人，这些事情只能他来做。 周元明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觉得精神了不少。 在舞台上，因为要唱歌的缘故，水都不能多喝。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也早点过来。” 在他们纷纷扰扰的赶往酒店的时候，从演唱会离开的粉丝们，却是一个个的睡不着觉，在网上分享起今晚的经历。 还有些离开的人群，又不想回去睡觉，就拉上几个聊得来的，路边的地摊上一坐，点上几瓶啤酒，就能吹上一晚。 在距离体育场不远的地方，有个还在营业的夜市摊。 赵俊和宁倩，还有刚在演唱会上认识的几个小伙伴，坐在了一起。 “我和你们说，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高价从黄牛手里买了这张门票。要不然等明天新闻出来，我能后悔死！” 赵俊似乎还没能从兴奋的余韵中脱离出来，说话间情绪还有些亢奋。 “可不是嘛，我和你说，许问唱歌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一个留着长发的男生，喝着啤酒有些感慨的说着。 “说起来，谁也想不到，周总他们竟然能组个乐队出来。 关键是这些人，还一个比一个厉害，哪个拿出来不是大佬。这群人走到一起，那不就是降维打击嘛！” 话音刚落，一旁一直在玩手机的女孩，突然有些兴奋的举起手机。 “我刚和我朋友说了今天晚上的事儿，她都快酸死了。我让她来，嫌太远不想来，现在正哇哇大叫呢。” 众人都是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大家都是参加了演唱会的人，就等着明天看网上，那些没来看的人怎么哭天喊地。 “说实话，以前还不怎么看得上许问，总感觉就是个能写几首歌的小屁孩。今天晚上别的不说，在音乐这块，许问我是认了。” “一晚上三首新歌，而且每一首都是经典。” “我喜欢那两首摇滚，我都快要喜欢疯了！” “确实，国内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摇滚了！” “别只说啊，来，走一个！” ...... 同一时间，乔蔚然的家里。 穿着小熊睡衣的乔七七，窝在沙发上，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九州电视台的《舌尖》。 二轮的播放已经开始了，因为九州电视台资源调配的关系，就给安排到了晚上的十一点多。 为此，还遭到了不少粉丝的抨击。 所谓是白天看不到，晚上逃不掉。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乔蔚然，将手里端着的牛奶，递给乔七七。 “喝杯牛奶，晚上好睡觉。” “嗯。” 乔七七将杯子放到桌上，有些无力的应了一声。 对于乔七七的动作，乔蔚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奇怪，只是捋了捋裙角，在乔七七的身旁坐了下来。 “周元明的演唱会结束了，许问也过去了。” “我知道。” 乔七七确实是知道的，前几天许问还专门给她打过电话，问她要不要过去看演唱会。 虽然乔七七很想过去，但是因为心里一直憋着气，又不太想见到许问。怕一见到他，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许问上台表演了！” 乔七七愣了一下，只听着乔蔚然继续说道。 “他还有吴瑞、周元明、林可、钟利民几个人，一起组了个乐队，叫四带一乐队。 今天晚上，是他们的第一次上台演出。许问的主唱，唱了两首新歌，现场反应特别好。” 这一下，乔七七是彻底愣住了。 许问要上台表演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和许问聊，也只是聊了几句，她就有事主动挂了电话。 看着乔七七的样子，乔蔚然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也没收到消息，要不然怎么说，都得劝你去的。” 许问的首次大型舞台表演，而且还是乐队的表演，绝对是个值得纪念的舞台。 乔七七没去，肯定是个遗憾。况且乔七七也很清楚，许问有多么喜欢摇滚。 良久，乔七七似乎才接受了这个消息，红着眼眶看着乔蔚然。 “姑姑，我想去找许问。” 乔蔚然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乔七七的脑袋。 她没有孩子，在她心里，乔七七就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看着乔七七这样子，她也是心疼的不行。 自从上次挑明了之后，乔七七就一直没再见过许问，即便有时候打电话，也都是许问打过来的。 大部分时间，也都是聊上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从那时候开始，乔七七就一直是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 让乔蔚然也不得不开始后悔，当初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找，姑姑帮你找。不过这时候他们应该在吃庆功宴呢，等明天好不好？” 然后把乔七七揽入怀里，叹了口气。 “是姑姑错了，姑姑不应该拦着你的。以后感情方面的事情，姑姑不掺乎，你自己考虑就行。 其实想想也是，我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塌糊涂，哪来的资格去管教你呢！” “不过今天晚上呢，把牛奶喝了，早点睡觉。养好精神了才好去见他，要不然这幅憔悴的样子，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对不对？” “嗯~” 第110章 全都要 十月的最后一天，周元明的演唱会，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话题。 这是周元明三年来，第一次的公开巡回演唱会。 对于媒体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热点新闻。一些媒体，更是早早的就准备好通稿，等待着演唱会的开始。 甚至有不少自费或者拿着赠票，参加演唱会的记者，都是连夜赶回单位，加班赶稿。 听着外面的动静，许问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揉了揉因为熬夜，有些发懵的脑袋，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你醒啦？” 江曦颜穿着黑色的睡裙，半倾着身子，看着许问。 在许问的视线里，都能看到那抹睡裙遮不住的雪白，随着江曦颜的动作，许问急忙转过头去。 她竟然没穿内衣！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走光，江曦颜面色微红，拢了拢睡裙的领口。 “摸都摸过了，这看一眼都不敢看了？” 说着，拍了拍许问身上搭着的被子。 “赶紧起来，早餐都给你煮好了。” 等到江曦颜走去厨房，许问这才掀起被子，坐起身来。 昨天晚上因为庆功宴，拖得时间太晚了，一直到凌晨三点钟才结束。 不想打扰林度他们休息，再加上一些冲动心理作祟，还是跟着江曦颜来了她家里。 许问咬着牙刷，仔细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和江曦颜接吻，对，这个做了。 好像还挺激烈的。 不过也就仅限于此，好像是江曦颜问了一句什么，自己没回答好，就给自己一脚踢开了。 关于乔七七、司洛妃还有江曦颜三人中，到底选谁？ 应该是这个问题，自己好像回答的是全都要。 想到这里，许问就想扇自己一耳光。 真不应该喝酒的，这稍微喝了那么一点，连自己的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 江曦颜把粥，还有几个小菜端上餐桌，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似乎一点都没受到昨晚的影响。 “今天早上的热搜，已经被昨晚上的演唱会屠版了。” 说着，从兜里拿出手机，给许问念了起来。 “《周元明2020巡回演唱会，天京站正式打响》，这个是热搜第十一。 《司洛妃一首星光，宣布重返舞台》，这个是第十。 《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周元明演唱会新歌首唱》，第九。” 念完这三个，江曦颜帮着剥了个鸡蛋，放到许问的盘子里，笑着说道。 “剩下的，都是你还有四带一乐队的话题，什么摇滚天才，什么最帅主唱等等，你想看了等会可以看看。” 许问摇摇头。 “算了，没什么好看的。” 从演唱会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多小时。 在各方媒体的带动下，四带一乐队、甚至许问的名字，出现在网络的各大平台上。 易听网：一个六万人共享的奇迹，点燃起摇滚的星星之火。 酷乐网：《新时代》开幕，摇滚与国风执旗于左右。 丘丘音乐平台：《新时代》的舞台上，一颗巨星正在冉冉升起。 至于许问的博讯评论区，此刻早已经被各路粉丝攻陷。甚至于短短的十个多小时，粉丝数从百万出头，直接猛涨到了三百多万。 演唱会理论上来说，是不允许录像的。 不过那么多人，又不可能管控到位。所以还是有很多的演唱会版本，在网上流传。 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去参加演唱会的人，看到视频更是后悔的想哭。 甚至于在上午九点多钟，乐坛巨擘林耀武老先生，在自己的账号下面，发表了一篇评论。 “最开始知道许问，还是在《路过人间》这张专辑，听着专辑里的歌曲，只觉得有灵气。 在之后呢，就是《青花瓷》了。 在许问出现之前，其实我们这些老头子们，进行过一些讨论。这些年乐坛的歌曲水平，其实都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已经长达三年，没有出现过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了。 我们所听到的，大部分都是过往的乐句重复，甚至有些就直接抄袭重改。看似百花齐放，各个风格流派丛生的乐坛，其实内里早已经是腐朽不堪。 就说九州风的歌曲，截止到目前为止，在我看来只有两首歌。 《青花瓷》已经《东风破》。 九州人注重的是意境，并不是你用一些文言词汇堆砌，便可打上九州风的名号。 意为先，这才是九州风。 当然，昨天晚上给到我更大的惊喜，并不是《东风破》这首歌。 而是他们四带一乐队的新歌，《假行僧》以及《曾经的你》。这两首歌，在我看来，都属于摇滚，但是他们的风格又有些差异。 这也是许问的特色，他的作品，从来没有说是拘泥于一种风格。 《假行僧》存在着鲜明的个人英雄主义的情结，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自顾自的走着自己的路。 无论是孑然一身的踽踽独行，还是心底坦荡从南到北的昂首阔步，或是走在老路上的困惑迷惘，都可见到一个执着青年，试图抛弃旧有秩序，寻找独立人格和自由生活的渴望。 它其实与十几年前，国内摇滚的类型比较接近。 批判与思考，是一种情绪的抒发以及内心状态的呈现。 至于《曾经的你》，其实刚一听到的时候，我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因为它很怪，怪到我甚至会去怀疑，到底应该归类于摇滚还是民谣。 思虑再三，我还是认为，它就是一首摇滚。虽然它的内在精神，并没有我们所讲的硬核。 但是相比起来，它是更符合当代年轻人的特性的。 这是一首对于青春岁月的怀念之歌，也是自我的无悔宣言。歌曲中所表露的坚定的勇气和自信，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力量。 多了份从容的气度，那洗尽铅华的率动，仿佛你我青葱岁月中的串串回响。 和大多数人一样，其实我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能有如此的心胸与格局，谱写下这样的诗篇。 但是无论如何，我很高兴，在这个舞台上，有许问的出现。 我也会期待着，从他这里，听到更多更好听的音乐。” 当许问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已经在赶往星耀娱乐的路上了。 接到了江曦颜的电话之后，许问就自己登录了博讯，转发了这条评论。还艾特了林耀武老先生，专门道了谢。 作为业内的资深大佬，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下场为一个年轻人站台，只能是出于本心了。 所以这声谢谢，许问说的也是心甘情愿。 从江曦颜那边离开，许问就开车去找乔七七。 之前也感觉到了乔七七情绪的不正常，但是那段时间又要对剧本，又得忙着排练，就一直没来的及过去。 这段时间乔七七正忙着录制新专辑，这个时间应该在公司里。 当路过他们俩之前逛街的马路时，许问犹豫了下，还是停下了车子，戴上口罩。 “老板，拿两杯抹茶味的冰淇淋。” 第111章 抱抱 “许总好！” 刚走进星耀的大门，前台的小姑娘很有眼色的打了个招呼。 许问笑着回应了一声，径直走向了电梯。 看着许问走远的背影，另一个新来的前台，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 “这个是哪个部门的许总啊，我怎么没见过呢？” “你都不看新闻的吗？” “呃，看得比较少。” “他是许问，不是咱们公司的，不过只要过来了，你就当成咱们高层看就行。 对了，他不喜欢喝咖啡，要不就开水，要不就果汁。” 前台的两个小姑娘，分享着工作经验的时候，许问已经走到了1号录音室的门口。 这边许问常来，来往的工作人员也认识他，笑着打过招呼便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哪怕是在周末，这里也是一副忙碌的景象。 “明天你好，含着泪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着奔跑......” 推开录音室的大门，就能听到乔七七甜美的歌声。 正在工作着的录音师老刘，看到许问正准备摘耳机，被许问按住了胳膊，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指了指里面正专心唱歌的乔七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许问在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在这里，刚好能看到里面乔七七的身影。 和上次在乔蔚然家里看到她的时候，乔七七明显瘦了很多，整个人看着也没什么精神。 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力，一旁带着监听耳机的老刘，也是频频皱眉。 “七七，出来休息一会吧！” 过去了十分钟左右，老刘对着里面的乔七七喊了一句，这才摘掉了耳机。 “你小子，昨晚上唱的那两首歌是真厉害。” “还行吧，反正玩的挺开心的。” 听到许问的话，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老刘，面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惹到我们家小公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七七怎么笑过！” “呃......” 许问有些语塞，说句实话，他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想来，肯定和那天晚上的饭局是有关系的。 老刘可能也没想得到许问的回答，看着乔七七已经朝外走了，他才拍了拍许问的肩膀。 “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先聊着。” 等到老刘拉开门走出去，乔七七也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外面的许问，脸上的喜悦之色一闪而过。 “你怎么过来了？” 原本还不太重视的许问，看着乔七七这表现，顿时感觉问题有些大了。 以往许问过来，乔七七哪怕不是直接扑上来，也笑嘻嘻的说个不停。像现在这么冷淡的，还是第一次。 “演唱会不是结束了嘛，想着也好久没见你了，过来看看你专辑录制的怎么样了？” 说着，拿过桌子上的袋子，递给乔七七。 “路上刚好看到了，就给你带了两盒，过去这么长时间，估计也化了。” 乔七七伸手接住，也没打开，反而眼睛盯着许问。 “是我姑姑让你来的？” “没有啊，怎么了？” 看着许问不像撒谎的样子，乔七七才点点头，打开冰淇淋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因为太凉的缘故，眼睛都眯了起来。 看着乔七七一勺一勺的吃着，许问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 “我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了吗？” 乔七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用勺子轻轻的戳着盒子，片刻之后，才柔柔的说着。 “许问我问你哦，你喜不喜欢我啊？” 录音室里有些凉意，可乔七七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涌上了一抹红润。 对于她来说，这么直接的询问，是一件令人害羞的事情。乔七七的性格，和江曦颜并不一样，她更柔，脸皮也要薄一些。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躲开目光，眼神和许问对视着。 看着面前女孩略显期待的眼神，许问抿了抿嘴，重重的点了点头。 到了现在，他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但是他还是选择面对，不想再继续躲避下去。 “那要是我让你，在我和江曦颜中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乔七七迟疑了下，还是选择问出了这个问题。 既然说到这里了，她也想得到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是不是她想要的。而且这么长时间，她也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心理准备。 许问面带苦涩，用手使劲的搓了搓脸。 “我要是说两个都想要，你会不会生气？” “你说呢？” “可是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管是你，还是曦颜，我都不想放弃。你可以说我贪心，但是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想骗你。” 乔七七瘪瘪嘴，瞪着许问。 虽然如此作态，可乔七七的心里，还是长舒了一口气。毕竟得到的，并不是最坏的答案。 “你抱抱我！” 许问上前两步，把乔七七拥入了怀里。 只是还没感觉到温玉入怀，脖子上就是一阵刺痛传来，让许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是乔七七垫起脚尖，直接一口咬在了许问的脖子上。 过了有一分钟时间，才慢慢的松开嘴，双手揽在许问的腰上，恨恨的说道。 “疼不疼？” “疼！” “疼就对了！我在你身上都闻到江曦颜的味道了！” 说着，还有些不过瘾的，在许问的腰上又掐了一下。 对于乔七七的动作，心虚的许问只能苦笑，根本不敢反抗。他也有点奇怪，明明乔七七和江曦颜并不熟悉的，怎么还能闻出来是谁的味道？ 难道在这方面，真的每个女人都是侦探？ 在许问满心的疑惑中，乔七七从许问的怀里钻了出来。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睡的？” “呃...宿舍。” “你犹豫了，肯定不是在宿舍。 昨天晚上你们吃饭肯定都很晚了，今天又是周末，你身上能有江曦颜的味道，一定是早上和她有接触的。 你昨晚上是不是在她那里睡的？” 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乔七七，许问感觉自己冷汗都快下来了。 以往傻白甜的乔七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 乔七七瞪大眼睛，看着许问。 “你俩到哪一步了？上床了？” 许问急忙摇了摇头。 “亲亲了？” 许问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乔七七眼眶都快红了，用脑袋重重的撞在许问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撞着。 “明明是我先来的，什么便宜都让那个坏女人占了！” 许问苦笑着摸摸鼻子，还不等说什么，乔七七就突然停住了动作，然后拉着许问的胳膊，就准备往外走。 “怎么了，你要去哪？” “赶进度！！！” 第112章 跳着吧 走到星耀娱乐的大门，许问才明白了乔七七所谓的赶进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些苦笑不得的拉住乔七七，捏了捏她的脸蛋。 “你是生怕咱俩明天上不去头条是吧？” 许问敢肯定，只要两人敢这么走出去开房，明天早上的娱乐版块的头条新闻，肯定是他俩。 哪怕现在演唱会的余波正盛。 毕竟相比起来那些正常的新闻，这种八卦的新闻，总是更能吸引路人的目光。 乔七七把许问的手扒拉开，有些害羞的说道。 “咱不去酒店，可以去家里，我姑姑不在家的。” “以后吧，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说。” 许问揉了揉乔七七的脑袋，叹了口气。 “那你得答应我，不许让江曦颜抢了先！” “好，走吧，带你去吃大餐。” 对于许问来说，今天绝对是收获满满的一天。虽然不知道乔七七到底是怎么想通的，可从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她是已经在尝试着去接受这些。 许问在陪着乔七七的时间，网络上的风潮，愈加狂暴。 无数的专业人士，或是伪专业人士，都站了出来，在网络上留下自己的评价感言。 也正是在这种风潮的引领下，许问是第一次真正走进了大众的视野。只要点开娱乐版块的网页，就能在里面找到许问的名字。 许问，第一次以歌手的身份，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在之前，知道许问的人不少，大部分也知道他很厉害，很有才华。甚至在网上看到了，也只是默念一句，“他就是许问啊”，仅此而已。 到了今天，他们才蓦然的发现，原来许问会唱歌，而且唱歌还很厉害。 这便是舆论的力量。 演唱会的视频，在经过专业的剪辑之后，就被元明工作室放到了各大网络视频平台上。 上线不到两个小时，点击量就过千万。 然而在这种风潮下，总会有些跳梁小丑站出来，表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来自刺刀乐队的主唱。 所站的角度，也正是那天晚上，许问和方道相聊的话题。 “我真的是奇了怪了，就这么两首口水歌，都能被你们吹成这样。 还什么摇滚音乐的星星之火，你们倒是问过我们这些摇滚音乐人没有？ 摇滚音乐的特点在于什么，是内核，是精神。 可是这两首歌呢？ 《假行僧》，有什么，一个傻大个蹦跶着，说着自己什么也不在乎？ 《曾经的你》，这就更搞笑了，用着流行的节奏，唱着脸谱化的歌词，然后告诉我这是摇滚？ 我可去你的吧！ 许问，许大才子，求求你了。 在你那一亩三分地里享受着得了，别再来蹭我们摇滚圈的热度了！” 很显然，他们的这番话，也是有备而来。 刚发布动态后不久，就有不少摇滚圈里的人，转发起这番话，甚至还有留言。 “许问，别再来蹭我们摇滚圈的热度了！” 在这些动态下方，有不少的粉丝站出来，想要替许问说话。 几番争论下来，就和那些滚圈的粉丝们，吵作一团。 “我真的笑死，就你们这些个地下老鼠，值得别人去蹭你们热度？” “呵，从九州摇滚最巅峰的年代，我就在听摇滚了。说句心里话，就这两首歌，真不配摇滚两个字。 如果是流行音乐，我承认它确实不错。但是摇滚，算了吧！” “哎呦，我真的是服气，就感觉有些人听个歌毛病死多，整天把精神挂嘴上。 你跟他谈多利亚调式，他要跟你说思想；你跟他谈这个solo吉他弹错了，他要跟你说他们的歌词写的真好。 这他妈的就不是听歌的，就是一堆自诩高雅的杠精罢了。” “别扯那么多，摇滚没有了精神内核，还称的上摇滚？就这两首歌，充其量算是个伪摇罢了！” “就是，流行音乐就是流行音乐，别想着披上摇滚的皮！” “那你要这么说，作为音乐专业的毕业生，我就得和你掰扯掰扯了。 摇滚从来都是一种流行乐风格。摇滚是一种脱胎于黑人布鲁斯音乐，并广泛吸取主流白人音乐和乡村音乐元素的音乐。 最早的摇滚和节奏布鲁斯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更加流行罢了。 简而言之，摇滚乐从诞生开始，就是因为流行而诞生。” ...... 网络时代，有分歧和争吵，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这种争吵，在有心人的控制下，开始愈演愈烈。 原本一水鼓吹的网友们，看到这些摇滚人士发表的言论，也忍不住有些忐忑。 在国内，摇滚虽然只能算是小众音乐。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小众即代表着优秀。 这些人既然这么说，那肯定说明，这两首歌本身是有一定的问题的。甚至一些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立马转变了立场。 等许问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刚把乔七七送回家里，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这事闹得，你说这些人真的是闲着没事儿干，对他们有好处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电话里，周元明深表不满。 这两首歌火了，带起来的是整个摇滚圈子。听众听了这两首歌感觉还不错，自然而然就会去寻找其他的同风格的歌曲。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把矛头指向了制造机会的人身上，周元明实在有些不能理解。 许问开着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不是傻子，谁能看不明白呢。能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有利益支持的。 就这一番闹腾，我估计他们的知名度都能上一个档次。不管是黑的还是红的，之后出去走穴那都是实打实的现金。 像这种贴上来的，就是你越搭理他们，他们就越来劲。 别搭理他们，热度下去了就得了。” “我知道，主要现在都是骂你，怕你憋屈！” 要不说都是些聪明人。 四带一乐队里五个人，除了许问，其他的四个都是业内的大佬。相比起来，许问就是那个软柿子。 刚好许问是创作者，也是主唱，目标自然要放到许问身上。 如果放在四带一乐队，或者其他人身上，现在的舆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车子在红灯路口缓缓停了下来，许问笑着摇摇头。 “我电视剧马上就要开始选角了，没时间搭理他们。让他们跳着吧，过几天就跳不动了！” “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等选角结束了，演员不好找啊！” 第113章 招募演员 “程哥，这趟去凉州，取景的地方看得怎么样？” 许问拿着茶杯，笑着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是刚从凉州赶回来的程道林和马明。 《沉默的真相》，剧本的创作已经结束，之后就是在拍摄进程中，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微调。 到时候丁小文也会跟组，倒是没太大影响。 所以程道林前段时间，就喊上了马明，一起去了凉州，给电视剧的拍摄取景。 “看了几个地方，都还不错，具体的照片晚点可以一起看一下。” 程道林说完，一旁的马明也补充道。 “国内大部分的悬疑刑侦类电视电影的拍摄，基本上都是在渝市。主要就是因为那边的地理环境复杂，而且高低落差大，容易拍摄出悬疑片需要的氛围。” 有近一年时间没见到的马明，看上去瘦了许多。 电影的扑街，还有自己破产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犹记得刚见面的时候，马明那股意气风发的样子，谁的问题都敢说上两句。 现在倒是内敛了许多。 许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演员部分呢，剧本咱们也都看过，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下？” 程道林苦笑着摇摇头。 这就是他在这方面的弱项，因为之前没有过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拍摄经历，各种风格的演员，也是了解的不多。 马明倒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沉默。 刚好这一幕，被坐在对面的许问看得清清楚楚。 对于马明的表现，许问也理解。 初来乍到，又是选演员这样的大事，马明并不认为自己能说的上话。与其说了被拒绝，还不如不开口。 “马哥，咱们三个里面，只有你有拍电影的经验。应该有比较合适的演员，给我们也介绍一下呗！” 听到这里，马明看了眼旁边的程道林，叹了口气。 “我上部电影不是扑了嘛，但是找来的演员演技都是过关的。谭琳...呃...你们应该也没听过。 她是中戏的演员，毕业以后就进了话剧社。演技各方面，绝对是过关的。 说起来，我的那部电影，也算是她的荧幕首秀。说起来，还是挺对不住她的。” 第一部电影扑街，而且还是女主角。虽然都知道，责任并不在她的身上，但是这个扑街的锅，她就必须得背上一些。 以至于后面即使有导演看上她，也得斟酌再三，甚至如果有差不多的其他演员，她一定是被排除在外的。 这个行业本身就是这么残酷，一朝跌下去，可能一辈子都爬不起来。 所以在马明的心里，其实赔钱倒在其次，这些演员的路断了，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听着他的介绍，许问心里一动。 “你是觉得她适合李静这个角色？” “嗯！” “那马哥你看着联系，让她抽时间过来面试一下。” 李静是这部电视剧里，一个很关键的角色，许问是不可能随便许诺给别人的。 所以即便是马明推荐的，他也是要求先面试。他也相信，同为导演的马明，是会理解他的。 “别的角色，如果没有合适的话，就以工作室的名义发公告了！” ------- 十一月一号上午十点钟，在网络上还在争论着摇滚与流行的差别时，半影文化工作室的官博，突然发了一条动态。 如今工作室的艺人，算下来只有许问和彭博两人，许问又不喜欢抛头露面。 所以工作室的官博，其实很少发布动态。 接收到这一信息的人，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许问的反击来了。毕竟博讯上面，那些人都已经把他骂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点开以后却发现，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半影文化工作室计划投拍电视剧，欢迎诸位优秀演员投递简历，要求有两年以上的表演经验，感谢！” 不是反击？！ 一些想要看热闹的人，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但是转瞬间，突然反应了过来。 要拍电视剧了？！ 半影文化的内部人员信息，其实是相对透明的。只要稍微关注一点的人都知道，整个工作室里的导演，只有许问一个人。 而且还是未毕业的那种。 现在要筹拍电视剧，导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只有许问了。 “许总，要记得你是个歌手啊！这别人都打上们来了，你不唱歌回击拍什么电视剧啊！” “不想看电视剧，我就想听歌。只要出专辑，我就允许你拍电视剧！” “这许问就是个狗东西，从来都是挖坑不填。算算这么长时间，多少首歌了，他倒是发行过一首嘛！ 都不考虑下我们的感受，天天听带着杂音的录制版歌曲，搞的我现在都觉得，那些杂音本来就是音乐里面的。” “呵呵，现在说去拍电视剧了？怕了？”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之前打着摇滚名号宣传的时候，怎么不说话，现在怂了？” “黑子们给爷爬啊！” ...... 在天京的一处棚户区里，陈永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翻起身来，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才上午十点多。顿时有些气愤的喊道。 “谁啊？” “老陈，是我！” “他妈的你们都不睡觉的嘛，昨晚上喝到天亮了才回来，刚躺下来就被你这狗日的给吵醒了！” 陈永俊骂骂咧咧的打开门，表情很是烦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许问他们发动态了......” 来人话都还没说完，陈永俊就急忙打断，面带喜色的说道。 “是不是开始回击我们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许问他们发了动态，许问要开拍电视剧，准备招募演员了。” 陈永俊愣了一下，面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虽然说许问没有回应他们，但是对于他们而言，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之后的话题没有了！ 但是最令陈永俊绝望的，还在后面。来人阴沉着脸，看着陈永俊。 “老陈，咱们俩也这么多年兄弟了。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累了，我不准备继续做乐队了。 咱们合资找水军的钱，我就不要了。但是之前你借我的那十万块钱，不管怎么说你都得还我。” 陈永俊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轻声说道。 “咱们不是说好了嘛，等到翻身了，赚钱了我立马就还你！” 来人蹬着陈永俊，突然怒吼一声。 “咱们翻不了身了！” 互联网的记忆，向来是很短暂的。如果没有人一直往里面添油加柴，这个话题很快就会淡下去。 想要借着这一波流量翻身，已经不可能成功了。 当事人都不搭理他们，他们跳的再欢快，也没什么用处。 更何况，许问拍摄电视剧的消息一出来，已经没什么人，去关注什么摇滚流行之争。 “咱们已经翻不了身了，那十万块钱，是我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想着要是有一天干不下去了，我还能想办法做份营生。 你自己吃喝嫖赌欠多少债我不管，这笔钱你今天不还也得还！” “我...我没钱。” 第114章 于柏 “老许，看看这个！” 摄影专业的课上，坐在许问旁边的林度，在桌子下面把手机递给了许问。 许问接过来看了眼网络上的新闻，一瞬间楞在了原地。 《刺刀乐队主唱，陈永俊涉嫌吸毒被捕》 “往下看，下面还要更精彩的呢。” 林度坏笑着提醒道。 “有小道消息称，举报陈永俊吸毒的，是刺刀乐队的鼓手。两人之前在陈永俊棚户区的住处，发生过一次冲突。” 许问哂笑一声，把手机还给了林度。 住在棚户区还吸毒，这陈永俊可真的是，骑着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两人都没过多在意陈永俊的消息，看完就算是过去了。 等到上完课，许问把书递给林度，便自顾自的赶去校长的办公室。 电视剧马上就要筹拍了，关于请假的事情，他得赶紧解决。之前和秦如聊过，两人也约好了要去找一趟庞建勤。 刚走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口，里面就传来了庞建勤的声音。 “是许问来了吧，进来吧！” “庞校长，秦主任。” 走进去以后，许问笑着给两人问了声好。 “坐吧！” 庞建勤扶了下鼻子上的眼睛，站起身来。 “这上任也这么长时间，也没找你好好聊聊，也算是我的失职。” “您客气！” “你呢，算是咱们电影学院19届，最为突出的学生，我也一直有在关注着你。 刚才我也和秦主任聊了一些，大概也知道了你的诉求。 按理来说，想要长时间请假，肯定是不行的。不过，你有能力去拍电视剧，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们这些做师长的，也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 你这个假呢，我可以让你请。但是你也得记住一点，不能丢了我们电影学院的脸。 如果你拍出来的电视剧太烂，我就有理由质疑，你的一些基础知识并没有学习到位。甚至，我会让你留级，继续学习。 到那个时候，想要请假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这是你的一次机会，你一定得把握住了！” 庞建勤的语气，不像苏修文那么温和，听着他说话，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强势气息。 对于这个要求，许问自然不会拒绝。既然要拍，他就是奔着精品去的。 “还有，我这边有一些，咱们学校大三大四表演系学生的资料，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一份。” 在来之前，许问可真没想到，还能有这意外之喜。 急忙点了点头。 “需要需要，实在太谢谢您了！” 各种演员的资料，是目前许问最为紧缺的东西。虽然工作室发了通告，但是收上来的简历质量，实在是惨不忍睹。 大部分都是一些群演，要不然就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其中很多还都是从表演学校出来的。 所谓的表演学校，其实也就是一些表演班，看着挂着挺厉害的牌子，但是却没一点教学质量。 在业内，这样的资历向来都是不怎么被认可的。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许问的兴奋还在持续，秦如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差不多行了，就一点资料至于兴奋成这样？” “您是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找演员都快给愁死了。好的演员人家看不上咱，差的咱又看不上。挑来挑去选中了俩吧，人家又有别的片约，走了！” 说起这个，许问就忍不住想要诉苦。 从开始选演员到现在，来来回回也有三四天了，只定下来了李静这个角色的演员。 而且这个演员，还是马明给介绍过来的。 “说起来，这庞校长看着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说话嘛！” 听到这话的秦如，直接白了他一眼。 “你真以为那么容易啊！这里面的头头道道多得很呢，起码你主任我，是肯定要和他站到一起了。” “呃......” 许问有些语塞。 想想也是，以庞建勤表现出来的性格，要是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达成目标。 “所以说，你小子也得给我争点气，把片子拍好了，给我涨个脸，我以后说话的分量也能重一点。” “您放心吧！” ...... 在魔都的一处公寓里，一个长相颇为帅气的男人，正来回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女孩推开门走了进来。 “于哥，你在干嘛呢？” “这都快半年没戏拍了，可不得赶紧找工作嘛！” 于柏从女孩的手里接过咖啡，笑着说道。 只是这话说完，小女孩的眼眶立马就红了起来。 “于哥，要不然咱们回去，只要咱们愿意回去，那个女人肯定会同意的。” 于柏轻轻摇摇头，走到窗前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 于柏是中戏的的毕业生，在那一届，也是最出色的那一个。毕业以后顺利加入了九娱传媒，成为了赵玥手下的艺人。 在刚加入的那段时间，他的发展很顺利。出演了第一部电视剧，甚至也出演了人生的第一部电影。 而且全都是男主角。 能在刚毕业就拿到这样的资源，可见九娱对他的重视程度。 可是好景不长，在加入九娱的第四个年头，他和赵玥之间的矛盾，已经再也无法克制。 赵玥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在她手底下，于柏没有丝毫的自由可言。 衣食住行，甚至出去见个朋友，都要受到赵玥的盘问。 更过分的是，赵玥经常性的，不询问于柏的意见，就自己做主接片子或者商演。 对于于柏来说在，这是根本无法忍受的。 所以，在五年合约期满了之后，于柏就拒绝了续约合同，离开了九娱。 可他毕竟只是个小演员，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也只是刚够上二线的门槛。在加上还有赵玥从中作梗，导致这长达半年的时间，于柏甚至连一部戏都没接到。 身旁原本的朋友也散了七七八八，也只有这个小助理何琪琪，一直不离不弃陪在他身边。 “可是于哥，再这么下去，你就真的完了！没有戏拍，过不了多久，就没有人会记得你了！” 琪琪虽然单纯，但是也跟在于柏身边好几年了，对于圈内的情况心里也有数。 “或者咱们可以去......”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话说到一半，于柏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来自天京的号码，于柏心中一动，接通了电话。 “喂？对，是我。” “呃...我在魔都...行，后天上午我会准时到的...嗯，我知道的，您放心。” “行，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之后，于柏才看着琪琪笑了起来。 “定两张明天早上去天京的机票。” “啊？有什么事吗？” “许问筹拍电视剧，不是正在寻找演员嘛，我就投了份简历过去，刚接到回复，我们过去试个戏！” 琪琪苦着脸，皱起眉头。 “咱别去了吧，我看网上好多人都说，许问都没拍过电视剧，第一部肯定是部烂片。” 于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在某些事情上，大多数就代表着错误！ 那些连片子都没看到，就说是烂片的人，是什么成分你还能不知道？ 虽然这是许问的第一部电视剧，但是我相信，以许问这个人的性格，不会去盲目的做一些事情。既然敢公开宣布，那就说明他有足够的信心。 做咱们这一行的，要是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担，那就真没办法混下去了。” 说着，于柏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咖啡让他眉头紧皱。 “再说了，都到现在这地步了，咱们还有的选吗？” 第115章 试戏 天京的秋天，是最适宜于游人享乐的季节，没有风，没有雨，太阳整天暖融融地照着。 人们尚在睡眼惺忪时，秋意已经浸染了这座千年古都。 走进广场的于柏，看着不远处挂着牌子的工作室，弯下腰捡起一片泛黄的树叶，递给一旁的何琪琪。 刚走到门口，一个看着和何琪琪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就笑着迎了上来。 “您就是于柏老师吧？” 于柏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许总他们已经在楼上等着了，我带您上去！” 跟着上楼的时间，于柏才一副局外人的样子，观察着整个工作室的运作。 几个拿着文件，穿梭在各个办公室的职员，似乎已经适应了外人的到来，只是瞅了一眼，就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看上去工作室的人数并不多，很符合一个刚成立的工作室的模样。 “于老师，这边！” 秦瑶带着于柏，走到了会客室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许总，于老师来了！” “你先在外面坐一会。”于柏对着何琪琪交代了一句，便走进了会客室里。 这是于柏第一次见到现实中的许问。 他之前看过不少许问的视频，无论是唱歌的，还是在《调音师》里面的表演片段。 但是和镜头里面比起来，现实中的许问看上去要更帅气一些，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看上去很温和的样子。 坐在许问左手边的，是个看着年轻漂亮的女生。 是江曦颜，于柏在工作室的介绍上，看过她的照片。 至于右手边的两个中年男人，于柏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剧组里面的人。 “于老师，您先坐，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呢，是剧组的制片主任，程道林老师。还有这位，是我们的执行导演，马明老师。” 许问带着笑，给于柏介绍着在座的几人。 一个完整的剧组构成关系，是十分复杂的。投资方、制片组，还有导演组，之间的关系相互掣肘。 《沉默的真相》好的一点，就是投资方和制片方，都是一家。所以许问就不需要去考虑人际关系上的事情，拥有相对单纯的创作环境。 “既然是试戏，其他的就不多说了。这样吧，于老师，您给我们展示一下，钱包丢了之后，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吧。” 在相貌以及体型方面，于柏极为符合许问心中江阳的形象。不过江阳这个角色，需要有足够的演技，才能拉起这个角色的张力。 于柏也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好些年，也了解试戏里面的门门道道。 听到许问的要求以后，便抿了抿嘴，陷入了思考。 丢钱包，是很多人生活中都遇到过的事情。可越是这种日常化的东西，越是考验演员的功底。 况且这是在试戏，面前坐着的这些人，想要看到的，肯定不是浮于最表面的东西。 那就要往更深的层次去想。 如果钱包里，有着很贵重的物品丢失，表演空间就出来了。 这般想着，于柏站起身来，把兜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背过身去。 许问几个面色严肃，看着他的表演。 过了好大一会，于柏才转过身来。只是这一次，他整个人的状态与之前，截然不同。 于柏往前快步走着，右手似乎无意识的摸了下口袋，然后猛地顿住脚步。 眉头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两只手先是慢慢的掏着口袋，却没发现东西。然后开始上下翻找，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这期间，于柏一直低着头，将一个个口袋翻了过来。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着，手还在身上无意识的拍找着。 红着眼眶茫然无助的回头看向走来的路，一步步慢慢的走着，想要找到那个丢失的钱包。 慢慢的，他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靠着墙蹲下了身子，无力的用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声音沙哑，还带着哭嗓的颤抖，绝望的说道。 “钱包丢了，儿子的救命钱...没了！” 一直在眼眶中凝而不落的泪水，终于在说完这句话时，滑落下来。 于柏将头埋在了膝盖处，痛苦的抽泣起来。 “啪啪啪！” 几人的掌声，打断了还在哭泣的于柏。 许问贴心的上前把于柏拉了起来，还顺手递上了纸巾。 “于老师这演技，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许问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在看到于柏的资料时，他就和程道林、马明，找来了于柏的表演片段。 在于柏出道早期，表演虽然有灵气，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稚嫩，趋于套路。过了几年之后，他的表演就已经开始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不过再往后的资料，在网上就查不到了。 今天看到于柏的这番表演，实在是让许问等人感到惊艳。 只是短短两分多钟的时间，于柏将一个中年人，弄丢了自己孩子救命钱的绝望、内疚、无助，展现的淋漓尽致。 表演也极富层次感，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面一点点的开始接受现实。 最棒的，还是那一滴含而未放的眼泪，无声的诉说着成年人的隐忍与心酸。 看着于柏还在情绪之中，许问没多说，走回了位置旁，看着程道林。 “江阳这个角色，就定下来了吧？” 程道林和马明同时点头。 “就他了，形象和演技都过关，没理由不选他。” “也不能这么说，还有片酬的事情没谈呢！” ...... 于柏缓了好大一会，才从表演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让你们见笑了！” “客气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试戏通过了。至于片酬的事情，要不晚点让你经纪人来一趟，咱们商量一下。” 听到这话，于柏顿时苦笑着摇摇头。 “我现在没有经纪人。” “啊？” “您应该也知道，我和九娱发生了点矛盾。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找经纪人，一些日常的事物，都是我助理帮着处理的。所以片酬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定。” 许问看了眼旁边的江曦颜，点了点头。 “那这样吧，根据你在smg的演员排名，算是勉强进入二线。那我们能给到的，也只能是在这个区间，这点您能理解吧？” 于柏看着眼前的四人，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 “许导是这样，片酬的事情，咱们可以晚点再谈，等到我看完剧本以后。 毕竟您也知道，演员看戏，总还是要挑一挑剧本的！” 听到这，许问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 “你看这事闹得，忙得把这个都给忘了。剧本的话，等会马老师会给你，具体的等你看完剧本以后，咱们再谈！” 作为演员，一定是要珍惜羽毛的。 这一点，于柏心里很清楚。他现在手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也够用，不可能为了些许片酬，就去接一些烂片。 要是这样，他也不会赋闲在家里半年多的时间。 剧组挑演员，演员选戏，从来都是双向选择的过程。 “不管怎么说，也是辛苦于老师跑这一趟了，从魔都大老远的赶过来。” “至于角色，我还是希望于老师能够来出演，我们会给一周的时间让您考虑。毕竟时间不等人，又是主角，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也希望您能理解。” “您放心，不用一周时间，看完剧本之后就给您回复！” “那可太好了，我们期待着您的好消息！” 第116章 进组 整个十一月，许问几人，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筛选、面试；筛选、面试的这个过程。 过程很痛苦，但是好在通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完成了《沉默的真相》前期选角的工作。 没有什么意外，于柏接下了江阳的这个角色。 甚至在和江曦颜讨论片酬的过程中，主动让步，以二十万一集的价格，定下了合同。 《沉默的真相》整部剧，总共十二集，也就是说总共的片酬也就240万，还要考虑扣除税务的事情。 以国内目前二线演员的价位，就是在200万到五百万之间。 不过于柏虽然刚迈进二线的门槛，但是无论是演技，还是观众缘，都是属于顶尖的那种，只是粉丝流量不达标罢了。 其他的角色，严良这个角色被樊镇东拿了下来。 樊镇东是个退伍军人，退伍以后就进入了演艺圈，成为了警察或者军人的专业户。 当然，因为出身的问题，他在圈子里的并没有什么地位，接到的戏也都是别人挑挑拣拣剩下来的。 能来到剧组，还是于柏介绍过来的，他们两个之前有过合作，于柏认为很适合严良的这个角色。 张超饰演者，是来自电影学院的表演系老师，宁长远。 是许问去学校找演员的时候，偶然遇到的。之后让秦如帮着拉桥牵线，算是把他拉进了剧组里。 朱伟的饰演者辛成，则是谭琳推荐来的，两人是话剧社的同事。同样是话剧社的，还有朱明章的饰演者，曾玉平。 值得一提的是，姜怀慕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也加入了进来，成功拿下了张晓倩的角色。 而且也向许问作出了保证，肯定会准时进组。 还有些如吴爱可等角色，有些是从简历中筛选出来的，也有些是通过朋友介绍。 所有的参演者里面，最大的腕儿就是于柏。 整个剧组上下几十个演员的片酬，加起来也才一千两百多万，突出一个物美价廉。 工作室里，许问正在做着前往凉州的最后准备。 程道林和马明两人，已经带队提前过去，联系车辆住宿的问题。 许问这边，才刚刚拿到gd的电视剧制作许可证。这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需要和gd对接，好在这些事情一直都是江曦颜在做。 “唔~” 江曦颜离开许问的怀抱，脸上还带着刚才热吻的潮红，看着许问，媚眼如丝。 “凉州的妹子向来水灵，你过去了给我老实一点，别想着偷吃。” 许问擦了擦嘴角的口红印，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还没吃你呢，我偷吃什么？” “那是你自己怂！” 江曦颜美目一瞪，有些恨恨的说着。 “还有，这次瑶瑶过去可是监视你的，你可不许看瑶瑶长得漂亮，就有别的想法。” “差不多行了啊，还有别的事没有？” 对于江曦颜的胡言乱语，许问都懒得搭理，这时候越是搭理她，她越来劲。 秦瑶这次是要和许问同行的，主要是作为许问的助理，帮着处理一些日常的事情。还有就是，作为出品方，监管剧组的资金出入。 虽然说都是自己人，但是这些该走的账目监管，还是要履行的。 毕竟之后要拍摄的电视剧电影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就开一个不好的先例。 所以秦瑶这次，也算是一飞冲天。有了这么一次锻炼的机会，等回来了江曦颜肯定要给她委以重任。 “对了！” 在许问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曦颜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许问。 “不许喝酒，你自己喝了酒是什么德行你也知道，反正不许喝酒！我会和瑶瑶交代的，一定得看住你。” ...... 渝市河川区的武昌酒店，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门口。 这边车子刚停好，程道林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看着许问和秦瑶下来车，站在他旁边的男生，很有眼色的上去接过两人手里的行李。 “这酒店看着还可以啊！” 走进酒店的大厅，许问看了一圈，笑着说道。 “这家算是这附近最合适的了，距离片场不远，酒店的设施环境也都可以。” 在他们过来之前，许问也特别交待过这方面。 来到这里的演员，都是他们工作室第一次合作，在基础生活方面，虽然不能说顶级，但也不能让这些演员寒了心。 “住这边，没有人有意见吧？” 程道林摇了摇头。 “剧组的人都住在这边，两人一间。至于演员的话，都安排在十楼，一人一间。” “那就好，我来之前还听说呢，南边的一个剧组里面，有个演员因为没有住到五星级酒店，直接闹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着，这也是得益于他们选择的，都是实打实的演员，没有那么多的要去。 要知道，有些演员在一开始签订合同的时候，就会要求自己每天的餐食费是多少，住宿费是多少，甚至还要加上自己助理化妆师的费用。 坐着电梯直到九楼，程道林把许问引到了902的房间门口。 “这是你的房间，瑶瑶的在你隔壁，901室。我和老马，也都在这里。” “行，我这边先收拾一下，咱们等会坐着聊聊。” “好！” ...... 晚饭过后，在酒店的会议室里，剧组的主创团队，都坐在了这里。 “大家晚上好啊！在座的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的，我就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许问，也是《沉默的真相》这部电视剧的总导演。不管工作还是生活上，遇到了什么问题，都可以过来找我。 这部电视剧呢，从前期的剧本筹备，到现在，也已经有小半年时间。 现在大家能够坐在这里，其实也算是一种缘分。咱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拍出来一部好的电视剧，一部让观众叫好的电视剧。 拍摄计划，之后会下发到你们每个部门，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还有，我们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站出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之后要是遇到问题了，大家也知道该去找谁。 先从导演组开始吧，程老师！” ...... 听着别人的自我介绍，许问拿着本子，将负责人的名字都记录下来。 整个剧组，道具、美术、摄影甚至场务，都是马明带来的人，许问绝大部分都不认识。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认识一些人，之后用起来也能顺手一些。 这里面，最值得许问注意的，便是包括摄影指导在内的众人。毕竟他心目中的画面的完成度，所能依靠的，就是这些人。 表面看上去，会议上大多数人还是十分配合的。 等着全部介绍完，许问才站起身来。 “这边大家都相互认识一下，明天开始进组。” 第117章 推镜头 租借来的场地里，道具小哥们，正在忙着布置场景。 这里是位于郊区的一处桥洞，于柏、曾玉平、辛成三个人，站在桥洞下面，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在桥洞的另一侧边上，谭琳和姜怀慕裹着衣服，看着现场忙碌的景象。 这毕竟是一部男主戏，女生所占的比例并不高。 戏份还算比较多的，也就是谭琳和姜怀慕两个人。所以从进剧组认识以后，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熟悉了起来。 “这天气跑到河边，真的是冻死个人！” 谭琳打开水杯，抿了几口热水。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七号，入冬的天气本就寒冷，河边的冷风吹来，更是冻得浑身发颤。 “诶，你和许导是同学，他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也总是这个样子？” 谭琳轻轻碰了碰姜怀慕的肩膀，有些好奇的问道。 姜怀慕愣了一下，看了眼正坐在监视器前面的许问，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她和许问接触不多，但是有限的相处时间里，许问给她的印象都是温和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 可是自从剧组开机以后，就很难从许问的脸上，看到一点点笑容。 相反的，只是开机这几天，原本帅气的大男孩，就开始变得胡子拉碴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样子的许问，似乎和她印象里的导演，有了几分相近。不是形象，而是做事的那股子疯劲。 人们常说，艺术家都是疯子。 导演，就没有一个不疯的。 姜怀慕大大小小经历的剧组也不少，各种类型的导演，也见过一些。 差劲的导演暂且不说，但是那些优秀的导演，几乎每一个，在片场都是说一不二的角色。 甚至怒气上来了，不管你是多大的腕儿，张口就骂。那时候不懂事的姜怀慕，都不知道被骂哭过多少次。 “啧啧！” 谭琳略有些感慨的咂咂嘴，看着坐在距离许问不远处的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 “我上次还碰上了特好玩的一件事儿，秦瑶，你知道的吧？ 上次回酒店的时候，刚好碰到那个小姑娘跟在许导后面，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让许导刮胡子睡觉之类的话，跟个老妈子一样！” “听别人说，秦瑶过来，首要任务是照顾许导的生活，次要任务才是监察。” ...... 两人闲聊着八卦，谭琳突然叹了口气。 “今天拍摄估计又得拖时间了！” “啊？为什......” 姜怀慕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许问略带着怒气的喊了一声“卡”。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还不等姜怀慕多想，在许问旁边的马明，就快步跑到了摄影组的旁边。 “老宋，你他妈干什么吃的，推个镜头都不会推了？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干？” 马明的骂声，让原本因为暂停有些骚乱的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让你推近景，推近景，说了几次了，你是想干什么？” 一直坐在许问旁边的他，很清楚许问为什么喊“卡”。本来应该慢推近景的镜头，被他们搞的一塌糊涂。 要是他坐在许问的位置上，现在已经一脚踹在老宋的屁股上了。 反反复复说了几次的问题，还是再犯，那就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 而态度的问题，向来是许问最不能容忍的。 宋河有些不太服气的撇撇嘴，想解释些什么，却被马明直接一眼瞪了回去。 没去管两人的对话，许问接过秦瑶递过来的水杯，看了看四周的工作人员，大声喊道。 “大家伙休息十五分钟。于老师，你们也暖暖身子。” 听到这话，站在河边的于柏三人，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回来。 因为拍戏的缘故，他们身上只是穿了一件单衣，带着河水湿气的冷风吹着，早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樊镇东裹上大衣，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暖手宝，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 看了眼还在谈话的马明几个人，长叹了口气。 “这家伙，我估计有的闹了！” 于柏抱着热水杯，笑着摇了摇头。 “别小看咱们许导了，虽然许导年轻，但是也不是傻子，胳膊想要和大腿较劲，那不是想多了。” 常年混剧组的他们，对于这种事情也看得明白。 无非就是这些个老油条，看着许问年轻，想要欺负许问，寻求些存在感罢了。 马明其实也不傻，看见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就冲上去骂人，想要缓解下两边的矛盾。 但是因为各种事情，马明在这个团队里的声望，已经远不及从前。 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临近尾声。这场风波，也在马明的骂声中，看似顺利解决。 而且经过这场训话，之后的拍摄进展的也算顺利。摄影方面，倒也没再出什么大的纰漏。 许问依旧面色严肃的看着监视器，时不时地拿着剧本，走过去和于柏几人讨论着该怎么去演。 似乎一些都没有发生一样。 “许导可真能忍啊！” 谭琳看着许问的身影，若有所思。 按理说，许问不至于这么隐忍的。毕竟这部电视剧，从各个维度上来说，都是他说了算的。 如此隐忍，必定有大图谋啊！ “小慕慕，这几天记得老实一点，别被杀鸡儆猴了。” “谭姐，说了别叫我小慕慕！” ...... 这个场景的戏份并不多，到了下午三点钟左右，就开始收工返程。 毕竟剧组刚开始，许问每天安排的戏份并不多，更多的还是磨合。 程道林和马明，是拖在最后离开的。 剧组安排整理道具的工作，一直都是马明在负责，主要原因就是，这些都是他的班底。 程道林留下来，更多的是为了等着马明。 白天发生的事情，程道林虽然没有插手，但是过程也看得仔细。 看着渐渐黯淡的天色，程道林冷着脸问道。 “白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明苦笑着摇摇头。 “我他妈的也不知道啊，谁知道老宋这些狗日的，到底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了！” 程道林直视着马明的眼睛，继续问道。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我是傻子吗？都已经签了合同，拿了钱了，我犯得着做这种事情？” 看着他不像撒谎，程道林才移开目光，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很骄傲，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我也知道，其实说心里话，许问你也看不上。要不是为了钱，你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怎么会！” 听着马明的否认，程道林声音猛地冷了下来。 “怎么会？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下午他们出问题的时候，你问都不问导演，直接就冲上去骂，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剧组你是导演，还是许问是导演？ 我告诉你马明，让你过来是我的提议，你他妈的也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赚钱不寒碜，但是你拿着钱，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道德的问题了！” 马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他得承认，程道林说的确实是事实。 “今天的事情，是最后一次。你也给老宋那帮人讲清楚了，再有下次，别怪我们不客气！” “还有，以前是照顾你面子不想多说。 你他妈的自己好好想想，你电影扑成那副屎样子，到底是观众的问题，还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 第118章 你配么 谭琳向来善于观察生活，观察周边的环境。 当第二天赶到片场的时候，谭琳很敏锐的发现，剧组里突然多了几张生面孔。 虽然说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但是想来肯定和许问有关系。 不过刚转过头，谭琳就看到，姜怀慕的面色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生，也是个生面孔。 “怎么了？你认识他么？” 姜怀慕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是刘念川，我们这届的摄影系天才学生，单论摄影天赋的话，许问都比不过他。 还有，他是许问的室友，两人关系特别好，《舌尖》的拍摄就有他的参与。不过他不应该在学校上课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着许问与昨天没什么两样的表情，谭琳突然心中一动。 摄影师？ 这许问是要动手了？！ 可那些人，又是什么身份呢？ 没等她考虑太多，许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场务清场，谭老师、樊老师，你们做下准备！” 这是一场室内戏...不对啊，这些话以前不都是马导说的嘛。 正在脱着大衣的谭琳，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她突然想到了之前与人闲聊时候，听来的传闻。 这个剧组以前是跟着马明混饭吃的，后来因为拍的片子扑街，才接了许问的单子，来了这边。 这么说，之前的事情，和马导也有关系了？ “谭姐！” 正在谭琳思考间，姜怀慕轻轻的拍了拍她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原本脸上总是带着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反而面色严肃的看着姜怀慕。 “今天千万别到处乱跑，许导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别乱说话，一定记住了！” 说完，还不等姜怀慕回复，便把大衣往椅子上一扔，急忙跑进了片场。 场记的板子落下，表演正式开始。 “第十三场第三镜一次，action！” ...... 这边闲着没事的姜怀慕，找到了坐在一旁的刘念川，有些惊喜的问道。 “你怎么跑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虽然说在这边有许问，也认识了其他的朋友，但是他乡遇故知，总是一件值得惊喜的事情。 看到姜怀慕，刘念川有点诧异。 “你也参演了呀，上次听浅浅学姐说的话，还以为你都拒绝了呢。” “呃...学姐说了不算。还没说呢，就你一个人啊？” “对，这次是许问喊我过来的，算是过来跟着剧组，磨练一下，长长见识。” 听到这里，姜怀慕顿时喜形于色。 “那可太好了！” 刘念川笑了笑，没说话，看着坐在监视器后面的许问，眼神微凝。 许问和他说的，只是剧组遇到了一些事情，想要他过来帮帮忙。 虽然许问说的轻松，但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刘念川也知道许问的性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开这个口。 他是个摄影师，能让他帮忙的，无非就是摄影方面的事情。 这么来看，就是剧组的摄影师出了问题，是能力不够还是...... “卡！” 许问的声音很淡，但是距离他不远的刘念川，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谭琳急忙转过了头。 她敢肯定，刚才她和樊镇东的表演，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况且，许问很不喜欢状态被打断的感觉。如果只是表演上的瑕疵的话，都是等到结束这段的表演之后，才会统一去说。 谭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站在导演旁边的马明，下意识的就想迈出步子，但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站在了原地。 许问深深的看了马明一眼，这才站起身来，走到了宋河旁边。 “宋河宋老师，对吧？” 和对待马明比起来，宋河的态度明显没有那么客气。 听到许问的话，也只是仿若无人的点点头。 “资料上写的，您也是一位从业经历有近二十年的资深摄影师了，虽然算不上出挑，但是我想基本功方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前几次推镜头的事情，按下先不说。 我就想问您一下，一个从业经验近二十年的摄影师，拍摄动态画面能找不到焦点？” “哦，这个啊，天气太冷了，刚才应该是手抖了吧！” 两人对话的声音并不大，许问也没有用多大的声音，去表现自己内心的愤怒。说起话来，就像是两人在聊天一样。 可是越是如此，在场的工作人员，越是感觉不对劲。 程道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许问的身边。 “这样吧，这段时间天气确实冷，宋老师既然身体不好，就回去养养身子吧。” “什么意思？你要解雇我？就因为手抖没对好焦，你就要解雇我？” 宋河说着，突然冷笑起来。 “想解雇我容易啊，我手底下的这一票兄弟，可都是要跟着我走的。我们要是走了你这......” “行啊，我同意了，都走吧！” 听到许问这话，无论是宋河，还是他身后摄影组里的成员，都愣了片刻。 看着许问无所谓的态度，宋河眯起了眼睛。 “我们走可以，但是你解雇总得有表示吧！” 可是这一次，一直在忍让的许问，却是反常的摇了摇头。 “从剧组开拍以来到现在，你们摄影组就一直在搞事，从来没有哪天是顺顺利利的。 看在马老师的面子上，我其实不太想把事情搞的太难看，甚至你们刚才要是走，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我就很奇怪，赵新立导演那边，到底给了你什么条件，能让不惜得罪我们，都一定要过去？” 听到赵新立三个字，宋河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许问。 “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但凡稍微重视我一点，就该知道，我和徐一春导演是什么关系。赵导和徐导，那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 毕竟圈子就这么大，想打听点消息还是很简单的。” “说说，赵导那边给了你什么条件？或者说，只是因为那边要拍电影，想要过去镀个金？” “我......” “对了，刚好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昨晚上赵导给我打了电话，专门解释了这件事情，而且还说，不管你离不离开这边，都不会再要你了。” 如果说之前的话还只是伤及皮毛，这个消息，算是让宋河彻底失去了姿态。 他怒目圆睁，愤怒的看着许问。 “你不能这么做，就算你用这种手段，我们也不可能留下来。” 许问耸了耸肩。 “那可太好了，我联系的人也过来了，你们赶紧让位置就行。” 到了此刻，宋河才算是认清了现实。 无论是各方面的消息，还是从别处找来的人手，都足以说明，许问这一次，是有备而来。 宋河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一直跟着他的摄影师，咬了咬牙。 “想要解雇我们可以，必须赔钱！” “别想着赔钱了，你还是想想违约金到底该怎么支付吧！” 说罢，许问就懒得继续和他掰扯，直接走了回去。 宋河见状想要追上前，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突然站到了他面前。 “你好，我是半影文化法务部经理，罗翔。关于你在合同期间做出来的有违合约的事情，我司将正式向你提起诉讼。” “许问！你他妈故意设计我！” 正走着许问听到这话，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宋河，冷笑一声。 “你配么？” 第119章 长歌 宋河是跟着马明多年的老朋友了，在马明刚出道的时候，两人就认识。 如今宋河陷入这种地步，虽然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可马明还是忍不住想要上前，帮着说几句好话。 一旦诉讼成功，消息传出去，宋河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毕竟没有导演，会愿意去用一个有可能搞小动作的摄影师。 摄影，在一个剧组中，实在是太过重要，容不得一点马虎。 只是刚走出两步，马明就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胳膊。回过头一看，只见程道林面色严肃的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好好看着！” 听到程道林的话，马明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停住了脚步。 到现在马明也看清楚了，许问从一开始的忍让妥协，只是想让那些不听话的跳出来。 杀鸡儆猴，在剧组树立绝对的权威。 宋河，就是被杀的那只鸡。 今天渝市的天气很差，早晨的时候还下了会小雨。 室内剧组的气氛，更是近乎凝滞，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和宋河都很熟悉，有几个，和宋河的关系都还不错。 甚至在宋河找事，许问一直忍让的时候，他们也难免有些心动。毕竟导演只是个毛头小子，谁都能欺负一下，凭什么他们不能。 树立了地位，在剧组里的日子也会舒服很多，起码拖个时间，多拿点工钱还是可以的。 到了现在，他们只感觉庆幸。 庆幸只是有了念头，没有或者还没来得及去付诸行动。 “今天过后，就真的得忙起来喽！” 谭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姜怀慕的身旁。 “咱们这小导演，手腕还是很硬的。老宋那个老油条，想找个软柿子捏，可真的是选错目标了。” 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后，剧组里的那些想要搞事的人，怎么都得收起尾巴了。 要不然，宋河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看着宋河一行人，被现场的安保请离了现场，许问才拿起喇叭，大声喊道。 “大家伙手里的事情都停一停，我给大家介绍一些。” 说着，许问对着赵安和刘念川招了招手。 “赵安，赵老师，之后的摄影组组长，也是摄影指导。刘念川，摄影副组长。” 赵安是通过程道林找来的，在当初拍摄乔七七的第一张mv的时候，还跟着他学习了一段时间。 至于刘念川让刘念川加入进来，一个是为了加速刘念川的成长，给他实践的空间。还有就是因为宋河的事情，许问觉得在这种重要的岗位上，也得有些自己信得过的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段时间因为处理剧组的问题，已经耽误了不少制定好的拍摄计划。这要是再发生些什么，就很难再按期完成了。 “赵老师的团队，接手摄影组的工作，灯光组还有道具组的注意配合。” “今天就先到这里，准备收工。等到明天，还是这个地方继续拍摄。 还有，从明天开始，剧组就开始进入正式的拍摄阶段，这段时间的清闲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强调几点！” 许问的声音落下，现场所有人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 “所有演员！剧组的拍摄计划，都已经下发到你们手里了。每天收工之后，也会有执行导演，和你们对接第二天的拍摄事宜。 我只有一个要求，第二天拍摄的戏份，不允许你们出现忘词的情况。 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别怪我说话难听！” “各部门负责人！还是那句话，一切跟着拍摄计划走。有问题，提前汇报，找程导、找马导，或者找我都行。 但是，在拍摄过程中，一旦出现道具不到位，或者设备出现问题的情况。 我不找别人，只找你们负责人。所以，都给我担起责任来。” “再次重申一遍，我的房间在902，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除了拍摄时间之外，我只会在房间和会议室两个地方。 就这样，散会！” 和上一次会议时候相比，今天许问说话更强硬，根本没有给他们一点商量的空间。 他是一个导演，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然后他来评判这个结果，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之前剧组里面，有想法的人太多，他说的话能起到六分的效果，都已经算不错的了。 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之后，起码在一段时间以内，是不会有人敢来挑衅他这个导演的权威的。 这样，所有作出的努力，也就有了成效。 ...... 每个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乔七七也是如此。 在上一次试听会，只能屈居末席的她，这一次直接坐到了乔蔚然的身边。 这是她在星耀地位上的改变。 而不是以往，只是依靠着乔蔚然的地位，大家对于她表面上的尊重。 坐在她旁边的，是公司的艺人部总监张静。按理来说，乔七七也是归她管辖。 只是乔七七从进入公司开始，就一直都是乔蔚然亲自在带，和张静实际上打的交道并不多。 “七七啊，你和许问关系好，帮着姐姐说说好话，给两首歌呗！这姐姐手底下那么多人，一个个的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趁着试听会还没开始，张静碰了碰乔七七，笑着说道。 “姐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你说许老师也见不到人，找到江总也只说讲过了，但是许老师太忙，暂时没什么时间。” 许问写歌的才华，自然不用多说，圈子里一致认可的事情。但是从他出道到现在，也就帮乔七七和周元明写过歌。 所以在圈内，许问也算的上是一歌难求。 “这个您得找乔总吧！” 公司里很多人找过她，想要让她帮着，从许问那里买歌。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乔七七向来不愿意参与。 她很清楚，只要她开口了，许问肯定会给这个面子。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因为自己，干预了许问的判断。 “找过乔总了，乔总的意思是谁想要就自己去联系！” 按理说这样的说法，对于乔蔚然这样的负责人来说，是不负责任的。 可是乔蔚然也没办法，许问不是她手底下的员工，什么事情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在乔七七第一张专辑发行以后，乔蔚然就已经和许问邀过歌，想要收几首歌给公司里其他的艺人。 都被许问婉拒了。 钱，许问现在根本不缺。名气，天才词曲人的名号，都已经在圈子里传了多久了。 如今许问给谁写歌，凭的只是感觉。 “七七，你就当帮......” “都安静一下！” 乔蔚然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张静想要继续说的话。 “《长歌》是乔七七新专辑的名字，在座的各位，把这个名字记到心里。 按照惯例，今天是新专辑的试听会。都认真一点，发现问题一定要讲出来。” “老刘，开始吧！” 第120章 碰一碰 《长歌》，是乔七七为自己新专辑取得名字。专辑里的十首歌曲，都是出自许问之手。 按照许问所说，这是一个关于人生的故事，一生的长歌。 “第一首歌，《虫儿飞》。”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 与以往的声音不同，这首歌里面，乔七七的声音很低，歌声中的甜美感，也消去了不少。 更多的，是一种略带忧伤的质感。 在场的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参与专辑的录制。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直等到歌声结束，乔蔚然让发表意见，才有人站了出来。 率先站出来的，是星耀的一位高级音乐制作人金跃平，在星耀音乐制作中的地位，仅次于老刘。 也正是如此，他站起身来，先是做了一番解释。 “首先啊，我站起来，不是针对谁的意思。主要就是站在一个音乐人的角度上，说一下我的看法。” 说到这里，他还专门看了眼这张专辑的制作人，老刘。 “这首《虫儿飞》，很明显是一首童谣。虽然有着其他隐喻的内涵在，但还是改变不了它是童谣的本质。 当然，我也承认，在童谣这个领域，这首歌绝对是上上之作。 但是，我们这是流行专辑，面对的是十五岁以上的人群。 让这些人去听童谣，不是在开玩笑嘛！” 他的话音落下，不少人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是啊乔总，这童谣和流行，是完全不同的乐种，这放到一起，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乔蔚然点了点头，也没说到底是同意，还是反对这些看法。 “这样，这首歌先按住不聊，听下一首！老刘！” “第二首，《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 原本心思还不在这上面的人，听到这首歌，不自主的凝神屏息。 欢快的语调，以及那极具画面感的歌词。只是听到，那种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就会浮现在眼前。 一首歌唱罢，当乔蔚然再次要求发表意见的时候，金跃平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 “乔总，我就想问一下，这张专辑的风格，是准备走童年的路子么？” 《虫儿飞》是童谣，《童年》虽然不是童谣，但是描绘的，依旧是童年的生活。 连续两首歌都是如此，让他不得不思考整张专辑的风格。 但是走这种风格，真的会有市场吗？ “不是，先别管风格的问题，先说歌曲的质量和演唱的问题。” 乔蔚然不想浪费时间，在纠结什么风格的问题上，干脆就限定范围，只谈质量。 “歌曲质量方面我没什么问题，许问写的歌没问题，七七唱的也好。” “嗯！你们呢，有什么想法？” “先听吧，往下听着看看！” ......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 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 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 ......” 听到这首歌，在场的不少人，都是缓了口气。 这才是他们印象里，乔七七会去唱的歌曲。很显然，这种歌曲也是乔七七最适合的。 所以当乔蔚然让发表意见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话。 但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下一首歌直接让他们失去了镇定。 歌曲开始的前奏，就是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改之前较为柔和的编曲，而是用鼓点以及失真，配合着键盘的声音，直接将狂躁程度拉满。 单单听前奏，说是摇滚，他们都相信。 “放弃规则，放纵去爱； 放肆自己，放空未来； 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我不转弯，我不转弯。 ......” 在《盛夏光年》这首歌里，乔七七更是一改往日的唱法，换了一种更摇滚，更肆意的唱法。 最后一句尾声的怒音上，只是听着都能感受到那种歇斯底里。 原本还有些在怀疑的，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打消了那份怀疑。 这就是摇滚！ 怀着这种情绪，以至于等到这首歌播放完，房间里依旧是一片安静。 良久以后，张静才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身旁的乔七七。 “要不是听到这首歌，真的是难以想象，七七竟然还能唱出这样的声音。” 听到这话，一直镇定自若的乔七七，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大部分人对于乔七七风格的印象，就是歌声温柔甜美，甚至她自己也都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以至于在录制《盛夏光年》这首歌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感觉。 最后还是许问过来，带着她把这首歌给唱了下来。 《最初的梦想》 《明天你好》 《外婆的澎湖湾》 《暖暖》 《最浪漫的事》 《光阴的故事》 十首歌曲，全部听完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乔蔚然看着还是失神状态的众人，轻轻敲了敲桌子，开口说道。 “既然歌曲的质量没有问题，咱们就来讨论刚才的问题，风格问题。” “我先来说一下，这张专辑立项之初，是按照许问和七七商量的想法来进行的。 主题就是人生长歌。十首歌曲，对应的是人生的各个阶段，这便是这张专辑的由来。 许问这个人，做音乐向来天马行空。 主题虽然确定，但是他在风格方面做了很多种尝试，比如童谣、摇滚，或者就是纯粹的流行。” 乔蔚然之后，第一个站起来的，依旧是金跃平。 “乔总，专辑整体的质量是过关的，但是对于童谣是否该出现在这张专辑里面，我还是持否定态度。 而且音乐风格太杂，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起码这张专辑上市以后，甜美小公主的这个名号，还能不能戴在七七头上，都是一回事！” “我的想法是，如果按现在这样走的话，宣传的定位应该放在哪里？” ...... 乔七七坐在乔蔚然身旁，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小，看着房间里发生着的一切。 说话的人里面，有些是出于真心，也确实担心会出现不好的结果。但是也有部分人，只是想要凑个热闹，发表一些看法。 房间里很热闹，可乔七七却只感觉无聊。 “许问都去凉州快半个月了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间，乔七七就走了神。 “还有上次和他开视频，黑眼圈都浓成什么样子了，看着还瘦了一大圈。和他说的，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 江曦颜那个老女人也是，还真放心让许问一个人过去！” “要不然，趁着还没到专辑宣传期，过去探个班？” “现在圈子里不是挺流行探班的嘛，自己算是许问的半个门生，过去探个班，总不至于有什么八卦出来吧！” “七七！” 乔蔚然的声音，唤醒了走神的乔七七。 “专辑呢，就按照现在这样走，发行日期你是要定到圣诞节还是？” 十二月的节假日，除了圣诞就是元旦。 专辑发行不能放到元旦，要不然本年的专辑就要到明年来结算了。所以如果想赶节日的话，也就只能是圣诞节。 “还有，寰石唱片的司洛妃，应该要在本周日发布新专辑，是准备碰一碰，还是避开。” 听到司洛妃这个名字，乔七七心中一动。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许问有说过，他被寰石拒绝合作的专辑所有人，就是司洛妃。 想到这里，乔七七抿了抿嘴唇。 “碰一碰呗，反正十二月就这么几天时间了，错也错不了几天，还不如碰一碰得了。” 第121章 不会安慰可以不安慰 “卡！” “休息十五分钟！” 安静的片场里，许问的声音有些格外的清晰。 坐在一旁的谭琳，下意识的看向表演区域里的女孩，有些手足无措的姜怀慕。 这已经是她今天上午第十七次出问题了，甚至这一次的表现，还不如前面几次。 很明显，姜怀慕的心态已经出了些问题。 许问从导演椅上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就朝着姜怀慕走了过去。 在姜怀慕眼里，此时的许问，就像是一只暴怒的雄狮，只是眼神都能把她吃掉。 “姜怀慕，每天让你看剧本，你到底看了些什么？” 许问的声音很冷，冷到不带丝毫感情。 “我......” 此时的姜怀慕，也忍不住想要怀疑自己。发给她的剧本，她来来回回翻看了有上百遍，特别是张晓倩这个角色，她甚至还专门写了一份人物小传。 本来是信心满满的来拍今天的戏份，可没想到上来一句台词还没说完，就被许问给喊了“卡”。 而之后，更是一次比一次表现差，甚至忘词这种情况，都能发生在她身上。 “我前面和你说过，我要的是一种矛盾感，不是纠结，懂不懂？” “张晓倩这个角色，她的矛盾，是她既是保护对象，更是被保护的对象。 你给我看到的是什么？ 一个受到侵害的女孩，陷入是不是该公布真相的矛盾的时候，是你这种状态？ 她应该是委屈的，公布真相与否，是她自己的权利。 但是她又觉得不忍，不忍，懂么？她看到的是江阳这些人，为了正义付出一切，却因为证据不足即将前功尽弃的不忍。” 姜怀慕眼眶都红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这一上午一次又一次的暂停，本就让她的心态处在失衡的边缘，被许问这么一说，算是彻底崩溃了。 看到她这样子，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许问，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晓倩的戏先停一停，先拍下一场！” 对着剧组交代完，许问看着姜怀慕，皱了皱眉头。 “你先休息一会，也顺便看看于老师他们都是怎么演的，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便又转身坐回了导演椅上。 ...... 姜怀慕很想哭。 北风萧瑟，都比不过她心中的难过。 被抛弃的第三十二分钟，她很难过。 此刻的她，正蹲坐在片场的角落，默默的看着于柏等人的表演。 “慕慕，喝点水吧！” 秦瑶披着长发，裹着黑色长款的羽绒服，把热水递给姜怀慕，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 “你别想那么多，许总他都是对事不对人。你看登场了那么多演员，许总也就是骂了你。” 说到这里，秦瑶顿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还没来的及解释，就看着姜怀慕正幽幽的看着她。 “瑶瑶，不会安慰人可以不安慰的。” 本来她就难过，听秦瑶这么一说，更加心塞了。 整个剧组十几号演员，就到她这里出了问题，她自己也想不通。 甚至里面有很多非科班的演员，即便出了问题，许问一说也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像她这样，连续ng了十几次的，还是第一次。 可明明就是按照自己以前的方式，进行的表演。到了许问这里，就是有问题，怎么都过不去。 “诶，瑶瑶，许导在公司的时候，也都是这么暴脾气的吗？” 想到前两天被许问痛骂的画面，姜怀慕就有些心塞。 以至于本来对许问挺好的印象，现在却变成了讨厌，还夹杂着一丝的害怕。 “没有啊，许总在公司的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的。我也想不懂，到了剧组跟变了个人一样。 在公司的时候我还敢和他开开玩笑，现在吧，让我去找他说点事儿，我都得犹豫半天。” 说到这里，秦瑶碰了碰姜怀慕。 “其实许总那也不算骂你，就是和你聊聊戏。还有这热水，还是许总让我给你送的。” “哼！” 姜怀慕噘噘嘴。 许问面前她是不敢跳，但是人都不在这里，她表示下不满总没什么问题吧。 “行了，你就在这生闷气吧，我就先走啦！” 看着秦瑶走远，姜怀慕把目光放到于柏几人身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在来剧组之前，姜怀慕还是很自信的。 她是童星出道，已经有十几年的拍戏经验了。剧组里面也没有什么大腕，她在这里即便算不上最好，但也肯定不能归到差的档次上。 可是这些天，来来回回的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她心里的那份骄傲，早就已经消磨殆尽。 于柏不用多说，可名不见经传的谭琳，也是一上场，就镇住了姜怀慕。 那个眼神，加上细微的动作，即便不用台词，都能感受到她想表达什么。 这就是演技。 可她姜怀慕，距离这一步，还差着好几个档次呢。 ...... “卡！” 许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剧组休息十五分钟，姜怀慕，你过来一下！” 听到这，姜怀慕忙不迭的就想站起来，可是麻木的双腿，让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知不觉间，她的已经在这里蹲了一个多小时了。 就这样，姜怀慕一步深一步浅的，慢慢的跟在许问身后，走出了小楼。 这栋楼是剧组租用，专门用来拍摄室内戏的场地。 在小楼外面，则是一个公园，还有些老人在里面遛狗逗鸟。 “你知道为什么张晓倩这个角色，我选到了你么？” 听到这话，姜怀慕突然想到那天晚上，许问邀请她拍戏的事情。 现在想来，许问应该是那个时候就看上了她。 但是至于为什么，姜怀慕还真不知道，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 “张晓倩是一个很复杂的角色，而且心思很深。 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应该是刚好在想些什么，那一瞬间的状态，其实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所以我才会在剧本都没定下的时候，就冲动的向你发出了邀请。” “我看过你的一些表演片段，身上的问题很多，主要还是表演方面的。 你是童星出道，出演的角色，都是一些未成年的角色。成年女性的角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第一个。 在表演上，你没有给我一个成年女性应该有的状态。 ......” 在公园的小路上，许问针对着张晓倩这个角色，抽丝剥茧般的给姜怀慕说着。 在许问看来，姜怀慕的问题主要是思维固化。 多年表演未成年角色，导致她的表演，无论是什么情绪，都带着之前表演的套式。 可那种套式，在这里是不通用的。但是很显然，姜怀慕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几天你的戏份都得往后延，你要多看，多想，多问。 张晓倩戏份不多，你只有演出来亮点了，才会让别人记住你，对不对？” “我呢，也给你道个歉，刚才说话太急，没考虑那么多。” “不...不用，是我自己的问题。” 第122章 落 一般来讲，每年唱片发行会在三月逐渐开始，唱片发行加推广，为五月开始的一大堆音乐节和巡演作准备。 经过上半年精心制作，到了七八月份，就成了唱片高发期。赶上暑假期，预留足够的时间给专辑宣传，及等待各大高校开学。 演出基本从十月开始一直铺满，到十一月下旬，开始进入一段蛰伏期，其中部分歌手为跨年演出做准备。 在唱片市场，十二月份，是相对的淡季。 有很多准备出道的歌手，都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发布单曲或者新专。没有大牌歌手的入场，这些新人所面临的压力也会小上很多。 乔七七去年的首张专辑，发行时间也是定在了十二月份。 在今年的十二月，截止目前发行的专辑，说的过去的，也不过就两张。 联众传媒的林正初，一位二线的男歌手。估计也是想要趁着这时间，好好冲一波销量。 月初发行的专辑，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销量刚过三十万。 相比起林正初的咖位来说，这个成绩其实还算不错。 第二位则是小公司的艺人，一个刚出道的新人，王一琛。 不过这人也是出道即巅峰，专辑发行的时间比林正初晚了一周，可销量却不比林正初差多少。 这个月如果没有其他歌手涉足，那最耀眼的新星，无疑就是王一琛。 但是很可惜，十二月十九日上午十点，寰石唱片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详谈了关于司洛妃发布新专辑的事情。 司洛妃这个名字，虽然在如今少年群体里，没有什么知名度。可是在二十五岁以上的人群中，还是有着一些还记得她的粉丝。 毕竟在当年，司洛妃也是凭借一张专辑，火遍大江南北的。 不过让很多媒体记者感到失望的是，司洛妃并不接受任何采访。 这对于一个即将发布新专辑的人来说，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谁都知道，在专辑发布的一个月时间，是宣传的黄金时间。可采访都不接受，拿什么去做宣传。 为此一个到了现场的记者，还在报道中详细介绍了这件事。 “出于宣传专辑的考虑，我以及诸多媒体朋友，向司洛妃女士发出了采访邀请。 可司洛妃女士一言不发，摇头拒绝。其态度之嚣张，娱乐圈无出其右者。 另外，在发布会现场，寰石唱片总经理石国宽，与司洛妃之间无丝毫交流。 根据我们得来的内部消息，司洛妃的合约，将到明年五月份结束。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司洛妃与寰石唱片双方，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分手在即！” 不过在当天下午，艺人总监周青就接受了采访，就这件事情发表了言论。 “矛盾？矛盾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洛洛和寰石，已经相处了有十年的时间了，如果要解约，早就已经解约了。 你说合同到期？这不是还没到期的嘛！”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件事，关注司洛妃新专辑的人，也多了不少。 12月20日上午十点钟，司洛妃的新专辑《落》，在易听音乐上，正式上线。 可这个时间的司洛妃，正躺在躺椅上，腿上搭了个毯子，暖洋洋的晒着太阳。 “洛姐，专辑都发行了，咱们真的不参加宣传吗？” 詹小蕊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司洛妃的旁边，面带苦色。 虽然詹小蕊没什么工作经验，可只是听公司里那些小姐妹说的话，都足以看得出来司洛妃的任性。 发布新专辑不去做宣传，司洛妃还真的是第一个。 要知道以周元明的地位，《青花瓷》发行的时候，也是跑了几个电视台的。 司洛妃眯着眼睛，看了眼天上的太阳，轻轻摇了摇头。 “不去了！” 现在她和寰石，已经有了部分默契。 专辑成功了，那什么条件都还有得谈。可专辑一旦扑了，那这个合约肯定是很难顺利续约的。 在石国宽看来，急的应该是司洛妃。 既然司洛妃都不担心以后，石国宽就更不需要操那么多心。 既听话、又能赚钱的艺人，才是好艺人。 “可是......” “你去把我的收音机拿出来。” 司洛妃不想听詹小蕊多说，就支使她去做事情，也好使自己清静一些。 本身来说，司洛妃也比较喜欢这些复古类的小玩意儿，按照许问的话来说，就是文艺小资女孩。 詹小蕊把收音机拿出来，递给司洛妃，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 没多大会，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发呆的詹小蕊。 “这个声音是...陈总？” “嗯。” 原本一直在调频的司洛妃，听到这个声音，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陈老师，咱们很多人都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司洛妃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在拿下最佳新人之后，就离开了乐坛？”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这种隐私的事情都打听的！” 詹小蕊有些不满的嘀咕起来。 司洛妃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了笑。 “听！” “实在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涉及洛洛的隐私，还真不能乱说。能告诉你们的，就是她当时身体上出了些问题，没办法承受镜头前巨大的压力。” “那又是什么，驱使着她回到这个舞台呢？” “呃...多方面的原因吧。其实在十年之前，我在一个采访中就说过，司洛妃是属于音乐的，她只能唱歌，除了唱歌，她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这个舞台，其实她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的。当然，也是我还有几个朋友，一直以来的劝说。 毕竟在我看来，司洛妃就这么消失，对于乐坛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洛姐，陈总对你可太好了！” 听着这番话，詹小蕊颇为羡慕的说道。 躺在躺椅上的司洛妃，看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韩姨，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您觉得，在《落》这张专辑里，司洛妃与之前相比，有哪些改变呢？” “改变倒不至于，一直以来，洛洛最具特色的，就是她空灵而纯净的嗓音。 但是相比起十年前，洛洛在唱功方面，是有了很大进步的。特别是在气声方面，我觉得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的高度。” “如果让您在这种专辑里挑一首歌推荐给大家，您会选择哪一首呢？” “《落》吧。与专辑同名的歌曲，向来也都是专辑的主打歌。 这首歌我觉得算是，洛洛这十年来，唱功进步的一个巅峰。用两个字来评价的话，就是好听！” ...... “洛洛，小蕊，洗手吃饭了！” 在陈志文的采访声中，韩姨在厨房招呼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听到吃饭两个字，詹小蕊比谁跑的都快，一溜烟就已经钻进了厨房。 司洛妃没有关闭收音机，而是把它轻轻的放到了小桌上，这才掀起毯子，坐了起来。 “......洛洛本就是这个性格，单纯到有些偏执......” 第123章 低谷 《落》的销量并不理想，上线第一天销量甚至都没过万。 这个成绩，放在拿过新人奖的司洛妃身上，简直难以想象。 专辑销量虽然不佳，但是司洛妃的演唱，还是获得了不少专业人士的认可。 在mtv论坛上，一位专业的乐评人，发表一篇对于《落》的点评。 “关于《落》这张专辑，从两个方面，给大家做一个评判。 首先，歌曲方面。 论坛所有乐评人，一致认为的烂。 这个烂，不是说歌曲的质量，而是从歌曲的理念上，就已经烂透了。 无论是歌曲的风格、立意，还是套用的节奏、进行，几乎全都是十年以前的音乐风格。 或许在制作人看来，司洛妃就适合这种音乐。 但是，这已经是十年以后了，音乐市场是一个更加开放、更加包容的市场。 单论歌曲评分，满分是十分的话，我最多只能给到三分。 其次，就是演唱方面。 十年之前，我还没有正式成为一名乐评人。我所珍藏的一张黑胶唱片，就是司洛妃的首张专辑。 所以，也正是出于这种了解，才会让我来担任这期的编辑。 司洛妃的嗓音，是得天独厚的。在她刚出道的时候，不少人都曾表示过，是老天爷赏饭吃。 那种空灵、纯净的感觉，直到现在，整个乐坛都没有再出现第二个。 而且，嗓音并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出现一点点改变。 她的声音没变，那就依旧是她。 不过在这张专辑里，我也听到了司洛妃的变化。她开始去使用一些技巧，虽然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是在这张专辑里，这些技巧的使用，是增分不少的。 当然，我还是很开心，司洛妃能够重返这个舞台。 不用有那么多的想法，开开心心的唱歌，自由的做自己，这就够了。 《落》这张专辑，评分，6.7分。” 寰石唱片，石国宽皱着眉头，随手将这篇文章扔到桌上。 办公室里，陈志文和周青并肩坐在沙发上，面露忧色。 另一侧，司洛妃斜靠在靠背上，低头把玩着自己的玉手。 石国宽抬起头看了眼司洛妃，凝眉看了眼司洛妃，暗自叹了口气。 “老周，现在专辑销量多少了？” “到一个小时之前，刚刚过万。” 哪怕石国宽已经将预期降到了最低，可这个销量，他依旧有些不能接受。 按照这样走下去，为了专辑制作投入进去的钱，都赚不回来。 等于说，这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洛洛，有家音乐杂志发了个访谈邀约，你过去坐坐？” 犹豫再三，石国宽还是把目标放到了司洛妃身上。 到了目前这种情况，想要有所改善，只能试试让司洛妃跑宣传，看看能不能带起来一点销量。 他不指望着赚钱，但是绝对不能赔钱，这是他的底线。 司洛妃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过去，石国宽三人，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 即便如此，司洛妃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没必要，乔七七的专辑明天也要上线了。” 听到这里，石国宽脸色一沉。 不仅仅是因为司洛妃拒绝了他的要求，毕竟这就是司洛妃的性格，他早就已经习惯。更难受的是乔七七新专上线，与司洛妃只差了一天。 虽然同样都是最佳新人，但是十年前和一年前，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如今乔七七的声势，是司洛妃拍马难及的。 在这种情况下，乔七七不去六七月份冲销量，反而来十二月的新人月，还刚好卡在了司洛妃发专之后的第二天，其目的不言而喻。 再想想圈子里一直传的，关于许问和乔七七之间关系的流言。 一直到现在，许问就只给乔七七和周元明写过歌，也不得不让人许问和乔七七之间，是否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想到这里，石国宽把目光放到了，一直沉默着的陈志文身上。 “老陈，你和许问关系近一点。你说句实话，是不是因为洛洛的专辑没给他们做，他故意攒簇着，让乔七七在这时候针对我们？” 说这话的时候，石国宽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往日和煦的微笑，眼神格外凌厉。 陈志文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石总，您想多了。许问这个人我也了解，他本来就忙，有纪录片的，有电视剧的。 当时让他接下洛洛的单子，也是好说歹说，看在元明的份上才接了下来。我们没同意，他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再用这种手段来打压洛洛。 更何况，许问也不是能使唤动乔总的人啊，星耀毕竟还是乔蔚然当家做主的。” 在这番话里，陈志文还不动声色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因为当时是他一力主张，想要许问来做制作人，可就是被石国宽和周青两个人，给奋力拦了下来。 别的不说，如果是许问的歌，肯定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对于陈志文的话里的不满，石国宽全然当做没听到，而是继续问道。 “那许问和乔七七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太清楚，应该是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反正我们聚会，但是没见过乔七七过来。” 石国宽了然的点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对着周青使了个眼色。 四人的小会议，持续了十几分钟，就草草结束。 ------- “我也不想的嘛，刚好赶到那个时间了，我这总不能拖到明年嘛！” 在星耀娱乐，乔七七新专辑发布会的后台，穿着白色长裙的乔七七，正拿着电话笑呵呵的说着。 “哎呀，没事儿，谁让他们抛弃你的，姐姐帮你报仇嘛！” “我和你说哦，本来我还想着去你那里探班的，可姑姑说，我专辑马上就发行了，不许到处乱跑。 许问呀，你得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那都到明年啦......等我专辑宣传期结束，刚好也要放寒假了，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咯！” ...... 和许问聊了十几分钟，乔七七才心满意足的收起电话。 本来发布专辑这种事情，对于乔七七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是一想到能帮许问报仇，乔七七就充满了干劲。 等到宣传期结束了，找到许问肯定好多好多和他说的。 在乔七七幻想着的时间，乔蔚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乔总。” 乔蔚然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乔七七，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那就准备开始吧，七七等会提问的问题。你再重温一下，记得可千万别说错话了。” 第124章 对我好的 渝市，许问收起手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转身走进片场，用力的拍了拍手。 “各部门注意了啊，准备开始了！” 随着许问的声音落下，原本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员，都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不过许问倒是没第一时间坐回导演椅上，而是走到了演员休息区，找到了正在看剧本的姜怀慕。 “上戏，先走一遍！” 姜怀慕下意识的放下剧本，乖巧的点了点头。 上次被许问一通骂，算是把她身上的傲气，给打击的一点不剩。现在别的不说，在许问面前，乖得像只猫咪一样。 “放轻松，第一遍先找找感觉，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 在朝着摄影区走的路上，许问仔仔细细的交代着。 按照拍摄计划，今天上午就是要补拍姜怀慕的戏份。 第一场，是张晓倩在陈明生的带领下，前往酒楼，与胡一浪见面。 饰演陈明生以及胡一浪的，也都是从话剧社拉来的演员，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演技是绝对过关的。 随着灯光摄影就位，场记按下场记牌，一场大戏便拉开帷幕。 “这位是？” “哦，我们法治栏目的头牌主持人，张晓倩。” 在陈明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许问在监视器里，仔细盯着姜怀慕的特写。 镜头里的姜怀慕，眼神凝重，死死的盯着前方，等到两人看过来的时候，才露出一抹微笑。 “你好。” “卡！” 许问拿起话筒，大声喊道。 “方向对了，但是眼神再收一收，不要表现的那么苦大仇深的。都是些老狐狸，表情露了就暴露了。” “准备啊，再来一遍！” ...... “你还别说，咱这小导演，还真有点那个劲儿啊！” 在演员的休息区，于柏和谭琳闲聊着。 今天因为是补拍，许多没有戏份的演员，都没有到场。至于谭琳，则是纯粹的为了过来看热闹，也能在姜怀慕挨骂了，宽慰一下。 于柏随手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笑着点点头。 “演技这一块，许导也是不差的。看过《调音师》的都知道，许导在眼神表情这块的控制力，绝对是顶尖的。” “我知道，我说的是调教演员这一块。” 对于一个导演来说，可以不会表演，但是一定不能不懂表演。只有导演，是最清楚在一场戏里面，自己想要达到的效果。 所以调教演员的演技，也可以说是导演的必修功课。 甚至在一些专业的剧组里面，还会配备的有，专门负责演员表演的副导演。 “不过从上次以后，现在拍摄的进度是越来越快了啊！” “磨合顺利了嘛，也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在过年之前结束。” “不好说，一个多月想拍完一部戏，还是太赶了！” ...... 姜怀慕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思考着许问的话。 张晓倩这个角色，和胡一浪是有着天大的仇恨的。但是张晓倩这个角色，本身就是隐忍的。而且面对的都是些老狐狸，一旦露出破绽，她甚至都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仇恨是深埋心里的，面上应该是带着尊重。 想到这里，姜怀慕深吸了口气，对着许问比了个手势。 “第七十三场第三镜第2次，action！” “这位是？” “哦，我们法治栏目的头牌主持人，张晓倩。” 监视器里，张晓倩最初是面无表情，眼睑微微低垂。在胡一浪的目光看来时，脸上瞬间带起了笑容，但是眼神中的寒意，却是凝而不放。 “你好！” “你好！” ...... 看着姜怀慕的表演，坐在导演椅上的许问，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在许问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程道林，也是忍不住感慨道。 “这姜怀慕，还是有天赋的啊！” “她身上表现派的影子太重了，距离形成自己的表演风格，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总归是有路走的嘛！” “也是。” 姜怀慕进入了状态，之后虽然也偶有ng，但是相对来说，已经走上了正轨。 只是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补上了之前她缺掉的戏份。 当然，也和她的戏份较少有关。 拍摄的顺利，明显让许问的心情好了不少，在休息的时间，都能拿着手机看看新闻。 看得不是别的，是乔七七发来的她的专访视频。 如今的乔七七，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长歌》的发行，还是受到了圈内外的不少关注。 为她采访的，正是来自mtv论坛的一位音乐界大佬。 乔七七穿着白色的纱裙，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看样子应该是刚结束发布会。 “你好哇七七，不用紧张，咱们就是聊些家常的东西。” 采访人没有露脸，声音听上去很有磁性。 “从《路过人间》发行，到现在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年里都在忙些什么？” “嗯...就是上学、录歌，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镜头里的乔七七，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上张专辑的爆火，对你来说，觉得自己得到了些什么？” “得到的有很多方面的，但其实真正说下来，无非就是名利二字。” “我仔细听了《长歌》这张专辑，听上去主题应该是关于人生，关于成长。那是什么，驱使着你做了这么一张专辑呢？” 乔七七抿了抿嘴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也不是什么驱使着吧。大家也都知道，我的专辑基本上所有的歌曲，都是许问许老师帮着我写的。《长歌》同样也是如此。 那时候我们在确定主题的时候，许老师感觉这个主题挺有意思，就给做了出来。” “那这么说，从童谣、摇滚、民谣等多钟形式，在这张专辑里，多种风格的融合，也是许问做的决定？” “可以这么说。在很早的时候，许老师就问过我，愿不愿意尝试些新的风格。说实话，那时候心里也没底。 包括在录制《盛夏光年》的时候，也是耽误了特别多的时间。 但是好在坚持了下来，也尽量完美的演绎了这首歌。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许老师就经常会说，一个歌手不应该局限在一个风格领域里，自己给自己贴上标签。要善于走出舒适圈，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那也得有好的歌曲支撑，如果没有好歌支撑，多种风格糅合，表现出来的只有杂乱却没有美感。” 乔七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如果让你从这十首歌曲里，选出来一首最喜欢的，你会选择哪一首？” “呃...怎么说呢，这张专辑里的每一首歌，我都特别喜欢。《童年》的欢快，《暖暖》的甜美，甚至《盛夏光年》的肆意。 不过真的要挑一首的话，我会选《最浪漫的事》，嘿嘿！” 说到最后，乔七七还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在专辑录制的时候，这首歌也是进度最快的，两遍就顺利的走了下来。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中年人，才喜欢这种歌呢。想不到七七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聊一点八卦的，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嗯...长得帅，有才华，对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