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的休书》 第一卷 魂越千年,勿复相思 楔子 “师傅,禅客来问佛理,我说此问从何起。禅客问:水中月影镜中面,水月镜面从何现。何者是假何者真,请君问取镜中人。徒儿不解,请师傅赐教?”一小沙弥坐于蒲团上望着一尘不柒,温淳之人面露求解之色。 大殿四周,一左一右各有两椎雕像,仔细打量,会发现右边一虎一龙,左边一凤一龟,那姿态就像在时刻保护着被唤作师傅的人! 那人坐在宫殿之上,肤若玉肌,温婉内敛,双眸清澈,与世无争的淡雅,散发着清新脱俗的灵气。 他含笑微微点头,响亮纯厚的嗓音响于大殿四周,“念佛是我我是谁,佛我究竟何为体。菩提本非树,明镜变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求自在不自在,得自在自然自在。佛语有云:心中有佛,佛自庇佑,一心向善,终得福报1 “徒儿懂了1众门徒恭敬颔首称赞。 这时,天空阴沉乌黑,狂风肆意乱吹,被唤作师傅的那人,握珠的手,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龙煜,天下苍生之始,万物之主,万佛之祖,怎么?就这点能耐?本君看来,不过尔尔...哈哈哈...”黑色是魔君的代表,魔君身着一袭大黑袍,站在九重宫殿上,双眸映着倒下的六扇殿门,嘲讽着殿前温淳之人。 “魔君,你好大的胆子,佛祖岂是尔等妖魔能随意侮辱的。”白虎立刻出声呵斥。 只见一只虎变幻成人形,手持枪戬站在龙煜前面,跟着一条龙,凤凰、龟蛇一起变幻成人形,站立在龙煜前面,准备与魔君决斗。 “龙煜,何时变为了缩头乌龟?”轻蔑的眼神望了一下站在殿前一尘不染,似嫡仙般又似妖孽般的龙煜,转而嘲笑看着站在面前的四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怎么,就凭你们四个就妄想收拾了本君?” “试试不就知道了。“朱雀立马飞身前去与魔君打斗,她哪里能容忍别人这等侮骂佛祖,谁都不可以。 打斗中,眼见朱雀渐渐落了下风,青龙、白虎和玄武立刻加入打斗。 魔君是集三界万物恶灵和戾气繁衍变化成的魔障,除了佛祖,其他众佛、仙将又岂是他的对手。 天帝及众仙将,闻讯赶了来,只见他们四人也不是魔君的对手,很快便落了下风。 众佛门弟子见状,很快便加入与魔君的打斗中。 “佛祖,魔君一事,是否...你另有安排?”就算所有众佛...神一起,也未必是魔君的对手。见此情形,佛祖毫无相助之意,只觉此事另有蹊跷,天帝蹙眉问道。 天帝冷俊的表情,倒与龙煜那淡然纯静的表情,成了鲜明的对比。 天界分为人界、仙界和地狱。人界、仙界和地狱分别又各有帝君掌管。天帝统管着天界。 龙煜是万物之主,万佛之祖,如果天界发生了大事,天帝就会请示于他。 “天帝为何有此一问?”一点都不感觉意外,龙煜看着战局,淡道。 “佛祖慧眼,魔君大闹天界,佛祖袖手旁观,此事不觉奇怪?”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眉宇紧蹙。 “天帝,冥冥中自有定数,魔君时日未到。”龙煜清澈的双眸闪过一丝苦涩,快得无人察觉。 众佛门弟子与魔君打斗中,被魔君施法术困住,无暇顾及分身。 魔君怒吼:“龙煜,受死吧1魔君右手变幻出一把剑,持剑朝龙煜飞身前来。 “佛祖,小心…” “佛祖…” “佛祖,小心魔君…” 一团白影快速晃过正准备施法的天帝面前。 “悶。”闷哼一声,一只丹鸟挡在了龙煜身前,被魔君一剑穿心。 魔君见龙煜安然无恙,怒疯了心神,“该死的凤凰,龙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语毕,一剑拔出丹鸟身体。 “噗…”丹鸟瞬间跌落于地,慢慢显出了人形。 魔君转而进攻龙煜,丹鸟虚弱急道:“龙煜,小心。” “火儿,是你。”天帝震惊道。 立马怀抱起现出人形的丹鸟,心痛难抑,慌了神。 焦急道:“没事的,没事的,我马上救你,马上就救你。” “谢谢你天帝哥哥,我...”对不起,我辜负了你,这句话没说完就被天帝打断了。 “火儿,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不要说话,我马上救你。”立马扶起她,为她运功止血疗伤。 龙煜听到她的声音,终于从她替他中剑受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施法反攻魔君。 这大概是众神和众仙将,第一次看见冷俊的天帝慌了神,淡漠的佛祖失了神。 龙煜口念佛咒,天地混沌,瞬间变成金黄一个大形“卐”困住了魔君。 只听魔君咆哮怒吼,“本君不甘心,不甘心。龙煜,你已动情,不配做万物之主,万佛之祖,你不配。你是困不住本君的......”随着魔君的消失,声音越来越校 佛祖动情,这个消息,震憾了所有门徒及众仙将,都呆滞的望着佛祖。 龙煜转身,站立在她面前,始终如一,淡漠的表情,看着她。 她曾笑着说,她喜欢白色,犹如圣莲,纯洁而干净! 此刻,夺目的鲜红,却把她最爱的白衫,浸了透,与她此时苍白的脸,成了对比。可是,一点也不影响她倾国倾城之貌,反倒更惹人怜爱! “你…可曾后悔?”凤眸一闪而过苦涩,淡淡平静道。 “你懂...我不后悔,哪怕从头再来,我亦如此。”身影越来越透明,苍白脸色凸显的神情,坚定而美丽,耀眼了所有人。 “火儿,不要说话。佛祖,求你救救火儿。”眼见她血流不止,神形涣散,天帝第一次委身求人,惊呆了所有众神。 “天帝,这是魄魂剑,没用的。”龙煜的话语,一闪而过颤音,快得无人发觉。 天帝一滞,不可置信反问道:“一剑魂飞魄散的魄魂剑?” “是。天帝,这是她的劫难。”龙煜藏在袖袍中的玉指,早已紧握,以至于无人发觉他一点异样的情绪。 世上都道佛祖无情,只有大爱,为天下众生而生,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他是万物之主,万佛之祖,只能拥有胸怀天下的大爱,岂能拥有私情! 第一章 一念执着引路归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你可记得,忘川河畔,与君长相憩,烂泥之中,与君发相缠的我? 你可记得,我曾许诺:伊昔不梳头,梳头只为君? 你可记得,我们的誓言。那日,你说:我的发,此后由你绾。我笑说: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辗转千年岁月,三千盈水相绕的你,可知,我绾过你发的手,余温长存! 异世孤清,总有绝恋痴情的故事为之开始。是谁闯入了千年岁月沉寂的心...... “年小凤,凤儿……”幽远清澈的声音传于耳中。 “谁?”迷糊疑问。 “你该回去了,去吧,去他的身边。”幽远的声音似无可奈何。 “我去哪?去谁的身边?”年小凤觉得莫名其妙。 “阻止他,不能让他死于宸丰一十五年,否则魔君破印而出,天地将永沉于黑暗,到时人类不复存在,世界将毁1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答非所问?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年小凤不满这人答非所问的态度。 “我只是一念执着,只有你能阻止他,拯救世界。”幽远清澈的声音此时变得严肃至极。 “干嘛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我现在连养活我自己都成问题,还拯救世界?我又不是救世主。再说了,我手无缚肌之力,他人要寻死觅活,我怎么救?你寻我开心是吧?”隐含薄怒。 “宸丰一十五年十一月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去紫枫郡,否则一切晚矣。”激动叹息道。 “那他为什么要去什么紫枫郡?”顺口奇怪的问道。 “因为一个女人。”苦涩道。 “女人?”年小凤若有所思问道。 “嗯。” “什么女人?是他妹妹?他妈妈?还是他心爱之人?”好奇追问道。 “不知道。”沉默几秒答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女人概念多了去了,到时,只需要知道这女人是谁,什么事都好办了不是吗?”没好脾气的怒吼道。 “天机不可泄露。年小凤,我的时间到了,保重1声音越来越校 “喂喂喂,你这就走了,这女人是谁你不说,这个他,你总该告诉我他姓什么叫什么吧?否则你让我去阻止谁?”静听一下,没声音。 “你不说老娘不干了。”什么一念执着,寻老娘我开心是吧。 “濮阳龙冽。”消失一会儿的人再度传来幽远的声音。 “什么,叫什么来着?”濮阳龙冽?有这姓?不会听错了吧?随口再次寻问。 和亲 正月初九,寓意长长久久。 这天艳阳高照,暖风熙熙。 锣鼓喧天,举国腾欢。 今是北异族长公主和亲月阳王朝帝王陛下的大喜之日,轰动天下,引得帝都百姓人流拥挤,市井小巷、茶座路者皆是谈论纷纷,两国和亲,少了纷争,百姓安乐,倒也成就了一桩美事! “娘娘,该醒醒了,一会儿陛下就该过来了。”百官朝贺后,陛下就该过来了。 看着头戴凤冠斜靠在凤榻上睡得香甜的娘娘,立即出声提醒。 “知道了,香香,别叫了,我马上起床。”打个哈欠,伸个懒腰。 “香香,你把什么放我头上了,好重?”使劲摘下左看看右瞧瞧,大红凤凰类似古代凤冠。 好美,挺值钱的吧? 这香香哪来的? “香香,这是凤凰吧?多少钱?你哪来的?”抬眸看着面前站着一个古装打扮的陌生女孩,模样倒水灵。 年小凤吃惊道:“你…你是谁?” 第二章 穿越现实犹如梦 “娘娘,今天是你大婚,陛下未到,凤冠万不可摘,否则不吉利的。”十四五岁模样的女子出声提醒。 她着了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髻,仅插了一梅花木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可爱! 年小凤看着满屋子不认识的人,出声质问:“你们是谁?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敢情现在的小偷都搞拉帮结派,明目张胆? 脑子有病吧?还奇装异服? “娘娘,你睡糊涂了,奴婢们都是伺候你的侍女,今天是你与帝王陛下成亲的大好日子。”十四五岁模样的女子再次出声提醒。 年小凤眼眸抽搐,“娘娘?” 什么状况? “娘娘醒了,现在由我们姐妹俩侍候,大家都下去吧。”另一个模样十四五岁的女子出声吩咐。 她着了一身深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荷叶花边,用一条蓝色织锦腰带将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髻,与刚才那位女子一样,仅插了一梅花木簪.模样倒比刚才那位女子显得沉稳内敛! 这时,只听见啐步声关门声消失于耳。 “公主,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倾城啊?”长得清秀女子站立在年小凤面前关心寻问。 “公主,现在婚也成了,礼也成了,你这时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啊?”长得水灵的女子也走过来焦急道。 “公主?娘娘?我到底是公主还是娘娘?”环顾打量着眼前古香古色金壁辉煌的宫殿,难以消化一个所认知的事实,不会吧?玩穿越? 神马情况?来道雷把我劈了吧? “公主是我们北异族的长公主,今儿是你与月阳王朝帝王陛下的成亲日子,现在月阳王朝的帝后娘娘。”倾城解释道。 “公主,我是倾国,我和倾城是王后娘娘派来保护你的婢女。”倾国看着公主呆滞状况,以为公主不认识她们,所以解释道。 她们一家从小受王后恩惠,而且从小她们就知道,她们姐妹俩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公主。 就在和亲前一晚,王后把她们姐妹俩叫了去,让她们无论发生何事都要誓死保护公主,一定要护公主平安! 看着王后虚弱的身子,却仍为公主担忧,慈祥的母爱感动了她们,她们发过誓言,此生一定会护公主周全! “不会吧?真玩穿越?我的妈啊,和亲公主?帝后娘娘?竟然还是双重身份。”震惊得不可思议。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看着公主倒床蒙头,倾城倾国急忙着急问道。 “我一定没睡醒,我接着睡,醒睡就没事了。”蒙头自言自语自我安慰。 “公主,公主。“只听见两婢女焦急的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事实,心情很糟,怒吼道:“别吵我,谁吵我,我跟谁急。” 静了,整个宫殿终于静下来了: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对,一定是梦,睡醒就没事了,我接着睡。 年小凤不断自我安慰。 第三章 帝宫初见惹帝怒 柔软舒适的薄被,被人一掀而起,一股冷风袭来,身子禁不住冷颤了一下。 “睡个觉都三番两次被打扰,谁这么缺德。”翻身而起坐于榻上怒吼道,抬眸“这回把…”老娘惹毛了这话被吞于腹中,此刻完全被眼前之人怔住了。 眼前这个男子很美,有一双魁惑醉人的凤眸,加上被雕刻修饰过的俊颜,慵懒修长的身姿此刻穿着一袭龙纹紫金袍。刹那一看,此人长得是绝对的妖孽,简直就是上帝刻意造出的chong儿,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都说穿越中的男角都是美男,看来都是真的,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啊!养养眼也行啊! 只是,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不可能啊,印象中完全没这号人物啊?为何会有些许熟悉感?他到底是谁? “把什么?怎么不说了?”凌厉的双眸瞬间转而戏谑,俯身贴近年小凤脸庞,“还是,朕有这么好看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她瞬间被激醒,猛的一下推开了眼前似妖孽般的男子。 “你又是谁?不知道打扰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么?”怒红了双眼。 混蛋,竟想占老娘便宜? 看着眼前怒眼相向称不上美的人,除了有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眸外,可以说她的容貌站在帝宫任何妃嫔中毫不起眼。 据报,她不是温柔贤静,长年缠病于榻上? 可是,此刻生气的模样哪有半分病态? “朕的帝后刚才一直深情的看着朕。朕还以为朕的帝后,果真如传言般爱朕至深呢?”眼里瞬时凝聚过狠戾的光芒,快得无人察觉。 “朕?你是皇上?”震惊的望着那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睛,疑问道。 “怎么?朕的帝后学会装疯卖傻了?不是你请求和亲要下嫁于朕么?难道,这只是你惯用的欲擒故纵的把戏?”话里隐含讽刺,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 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状态的人儿,几乎他都快要认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只是,竟然能让太后亲自答应下的和亲,这个女人一定不如表面般简单。 他倒想知道,在太后这一条线上,她贯穿的是什么样的棋子? 这点,他倒是很好奇! “喂,你说话能绅士一点么?什么装疯卖傻?什么急于下嫁你?你以为你是香侼侼?” “你是有点姿色,可惜,太美的人,一向不是我的菜。所以,欲擒故纵用不到你身上,不要往自个儿脸上贴金,贴多了在我眼里也不显贵重。”听不惯眼前这趾高气扬的人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忍不住对他一顿怒吼。 “你说什么?”抬手扼住年小凤的喉咙,深邃的凤眸闪过一丝杀气,嘴里冷摄的吐出一句让人不可忽视的话。 虽然不全懂她话里的意思,但是,从来没有人敢顶撞他的帝威,这该死的女人竟敢说他贴金也不显贵重。 他是天子,这天下会有谁比他更贵重? 她竟敢讽刺他? 她竟敢挑衅他? 他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第四章 仗刑试探真是他 “你这该死的混蛋,你...想干嘛,放开我,你...放...放手,混...混...混蛋。”气不顺畅,脸色通红,快被窒息了,不停的拍打着眼前扼住她脖子男子的手。 “这里是月阳王朝,不是北异族,朕今天就让你知道顶撞朕的后果。”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然后松开了手。 年小凤一得到空气,双手叉腰不停呼吸。 突然间,她发现这男子似乎对她有着莫名的杀意或者说是恨意更为贴切。 只是,这恨从何而来? 她知道,绝不是因为刚才她说的那些话。 难道,是这北异族公主以前和他结下的梁子? 还有,帝后成亲,帝王竟不穿喜服,这说明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帝王不愿意与帝后结这门亲吗? 这不是更加说明帝王不喜欢这个帝后吗? 此刻,她的脑袋就像毛线球,越理越乱。 “来人。”声音好听,却隐含了怒意。 只听见开门声,然后脚步声越来越多。 进来的宫人们离眼前男子一米远站定。 顷刻,为首宫人恭敬道:“爷,有何吩咐。” “明致,传朕旨意,北异族北瑶灵凤不知礼仪,不懂夫纲,竟敢藐视圣威,私摘凤冠在前,遂后公然顶撞朕,触怒帝威在后,仗刑三十大板,即刻行刑。”深邃的凤眸紧紧盯着神情游离的年小凤,冷冷道。 “爷,这...”明致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渐苍白的帝后,似有犹豫。 妖孽男子似不悦,阴狠冷然的目光射向他,“朕,亲自看着打。” “奴才遵旨。”宫人一怔,立即向身后的宫人一招手,疾步跟到年小凤身前,平静道:“娘娘请。” 眼见小凤不动,随后立刻上来两个宫人准备左右夹击她的手臂。 “怎么,恼羞成怒,准备来个以打屈服?”小凤看这架势,瞬间明了,直视傲然身姿的男子,冷笑讽刺。 “朕让你长长记性,朕是天子。”冷漠中带着嚣张,随后凌厉的眼神扫向两个侍从,“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娘娘请出宫殿。” “娘娘...” 话未说完,便被年小凤打断了。 霸气的声音响彻殿内,“不用,我自己走。” 仗人多,是吧?老娘忍! 先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现在又是莫名其妙要挨板子。 挨板子倒不怕,可是,老娘最怕痛了。 怎么办?但是,老娘是坚决不向妖孽男服输。 再说了,她又没错,这妖孽男今天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不会放过她。 算了、算了,大不了,痛就痛吧,痛死了说不定老娘我又穿回去了呢。 小凤走到殿门口,脑里瞬间有什么一闪而过。 强忍住内心的澎湃,故作平静的语气小声试探道:“濮阳龙冽?” 果然,为首宫人身形停顿了下来。 这人好像叫明致来着... 只听他语气冰冷,提醒道:“娘娘,直言陛下名讳可是死罪。到时,可不是三十大板。” 果然是他! 遂后又想起什么,鼓足勇气,小声寻问,“请问一下,现在是宸丰年间吗?是宸丰什么时候?” 为首男子身形明显一僵,遂后转过身,表情平淡,“娘娘,请。” “你先回答我?”急于想知道答案,脱口急道。 明致眉宇微皱,“娘娘,陛下亲自监视,莫让陛下久等了,否则最后受累的还是娘娘。娘娘,请...” 看来,此人是妖孽男的心腹,想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算了,我都要被妖孽男打了,我都自顾不睱了,我还管他是死是活。 再说了,这一切都怪一念执着,老娘还没答应他呢,他就把老娘无声无息弄来这当金丝雀! 想起,小凤立马眼冒怒火:一念执着,老娘跟你没完! 第五章 倔强不服代请罚 院里植满了花草,千娇百媚,煞是好看,只是,现在就算是仙花,她也没心情欣赏。 院内放着长凳,两边站立着拿着棍棒的宫人,显然已做好准备,就等着她趴上去屁股开花吧! “怎么,知道怕么?你刚才的气魄哪去了?帝后,你现在向朕服饶,朕或许可以...”慵懒华贵的身姿坐在宫殿门前,手拿玉茶杯慢慢轻噙。冷俊的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笑话,我又没错,服什么饶?错的是你们那无理不公,所谓的宫规。”说完,趴伏在长凳上,对着左右两人潇洒的命令道:“你们俩,打吧。”此刻倔强的神情倒让人惊艳。 霸气的话语让妖孽男一怔,随后冷冷道:“娘娘让打,还不动手。” “奴才遵旨。”说完只见棍棒相交叠的影子,“一、二...” 好痛,这该死的妖孽,什么老娘让打,功和德你领,罪和痛老娘扛,这该死的混球。 好痛,老娘忍,老娘坚决不向你服饶,死也不服! “三、四、五、六...”宫人边打边数。 “奴婢恳求帝王陛下饶了公主,奴婢愿代公主受罚。”倾城从宫殿里跑了出来,跪于殿门前妖孽男面前。 “公主、公主...”只见另一身影倾国从宫殿里夺门而出,飞奔向长凳上挨打的女子。 只见她,一掌打倒正准备仗刑之人,一脚踹翻另一人。 随后,连忙扶起脸色苍白的公主,声音有些微哽,“对不起,公主,奴婢来晚了,让公主受委屈了,奴婢该死。” “嘶...是你埃”痛得冷汗直流,有气无力,斜靠在倾国身上。 妖孽男见此情形,怒不可遏,一脚踢向跪地求饶的倾城。 站起身,怒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简直目无王法。来人啊,把这两个婢子抓起来,各打二十大板。” 年小凤看着聚集而来的侍卫... 她的内心生出几许恐慌,微做镇静,“不要,不是说打我吗?今天冒犯你的是我,连累她们的也是我,她们是无辜的,你放过她们吧。” 虽然彼此今天才认识,她们这样忠心护主,这妖孽男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又怎能连累无辜? “公主,奴婢不怕。”倾城爬向年小凤,双眸隐含泪水。 “你都自身难保,还敢求情?难道,帝后这是在求朕?是在向朕求饶么?”似漫不经心的转弄着大拇指上向征着帝王的玉扳指,嘴角掀起冷嘲。 “是,我是在求你,求你放过他们,他们的板子我挨,这总行了吧?”话里隐含薄怒。 “给朕打,重重的打。”声音不大,却冰冷异常。 年小凤咬了咬牙,瞬间双膝跪地,头伏地。 诚恳道:“臣妾恳求帝王陛下饶过臣妾的两个婢女,臣妾愿代她们受罚,请帝王陛下恩准。” “公主...公主,不要...”倾城、倾国大声哭喊道。两人都跪于地上不停求饶,“请帝王陛下饶了公主,奴婢甘愿受罚,请帝王陛下饶了公主,奴婢甘愿受罚...” 年小凤立刻出言呵斥身侧两人,“如果你们俩还当我是公主,就给我闭嘴。” 妖孽男瞳仁狠狠一颤,朕就看你能倔强到几时? 欺负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以权欺负女人的男人更不是男人,混蛋! 她明知他故意刁难,现状让她,只能忍! 再次伏地嗑头,声音响于四周,“臣妾恳求帝王陛下饶过臣妾的两个婢女,臣妾愿代她们受罚,请帝王陛下恩准1 四周很安静,见妖孽男没反应! 年小凤不断重复:“臣妾恳求帝王陛下饶过臣妾的两个婢女,臣妾愿代她们受罚,请帝王陛下恩准1 一柱香后! “既然帝后诚心恳请,朕就准了。七十板子,一棍不少,打。”嘴里冷摄的吐出震憾人心的话语。 若有底子的正常男子受七十大板后一命就会去了半条,朕就不信你真的能挨住七十大板,朕今天就要撕碎你的假面具! “谢帝王陛下赏赐。”倔强执拗的神情直视殿门前的男子。 他身形一凛,看着院里神情坚定,身姿孤傲脸色苍白的女子有一瞬失神。 第六章 仗刑昏迷误失言 秋夜的风夹带着丝丝凉意,皎洁且惨白的月光,了然的盈满一地,偶尔的一两声知了声吱吱奏乐,好不应景! 妖孽男子坐于宫殿前,手持玉杯,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明显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 暗卫曾禀报北瑶灵凤长年久病于榻上,弱不禁风,柔弱不堪! 如今亲眼所见的北瑶灵凤双眸清澈,似明如月,有股倔强不服输的劲。宁可受罚也决不向他服饶,眼下却为了婢女甘愿向他求饶代罚? 看着长凳上贝齿把唇咬出血也不闷声的女子,妖孽男眼里一闪而过别样的光芒。 棍仗的影子不断交叠,落到趴在长凳上女子的背上,一下紧接一下。 年小凤咬紧唇瓣,强忍着疼痛却仍微微泄露出痛苦的低吟声。 这时,却见倾城和倾国从地上爬了起来,院内侍卫见状,立马拦住,由于侍卫人数众多,倾城和倾国很快便被侍卫制服,两人仍不断挣扎。 倾国泪水决堤,再这样打下去,公主会死的。 她不断哭喊着:“放开我,你放开我,公主...公主...陛下求你饶了公主...”想要向前去,哪怕代公主受罚也好,她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公主挨打。 年小凤骤听,心房猛的一缩,厉声道:“回去。”她真的很痛,没力气说话。 你们俩能不能安分点?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是,现在你们越是想帮我,却只会害了我。 倾城看着公主目光扫了一眼帝王陛下,她也顺眸看了眼帝王陛下,只见年轻的帝王陛下脸色越发的阴沉狰狞,脑子瞬间明白了什么。 倾国继续挣扎,哭泣道:“公...”。 话未说完,便被倾城捂住了嘴巴,向她低泣耳语...... 倾国听罢身子一僵,抬头看着眸子更加阴森的帝王陛下,转头拥抱着倾城哭得泣不成声。 明明答应过王后此生誓死保护公主的,眼下公主正在为她们受苦,她们却无能为力,真的好恨,好恨自己的无用! 怎么办?怎么办? 老天哪,公主是很好很好的人,求你一定要保佑公主度过此劫啊! 血,从女子的大红凤袍浸出,就像浸在大染缸里,红得刺眼夺目。背上血肉模糊,连宫婢,宫人和侍卫都纷纷别开了头,不忍观看。 好痛,真的好痛,她是不是快死了?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像她这样吧? 此刻,她宁愿死掉! 一念执着啊,请让我回去吧,我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濮阳龙冽分明恨着北瑶灵凤啊,她如何阻止? 一念执着啊,你另择良人,放过我吧? “求你,一念执着,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求...求你...” 耳边是谁的哭喊声? 是谁的慌乱声? 乱了谁的心? 又慌了谁的神? 年小凤低声喃呢,眼皮越发沉重,声息渐渐沉寂了下去。 年小凤的呢喃声,被内力深厚的濮阳龙冽全然听进耳里,只见他瞳仁骤然一紧缩。 第七章 身中奇毒惹人惊 月宸宫 窗杦边,一袭紫金龙纹袍,精致如画似妖孽般的男子缚手而立,深邃的凤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 北瑶灵凤? 整整七十大板,她却生生硬受到最后一棍才昏厥过去。 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撑到最后,毕竟她可是全无内力的女子! 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她的贝齿把唇咬出血也不闷声的模样...很是丑陋! 不可否认,今晚倔强的北瑶灵凤确实带给他很大的意外,他从没见过如此倔强宁死也不屈服的女子! 难道真有不怕死的人? 不过,她倔强的模样倒让他很想毁灭! “爷。”宫人在他身后躬身低唤。 “嗯?”眉峰一挑,冷漠道。 “爷,为何要在成亲当晚重罚娘娘,娘娘到底是北异族的公主,难道爷不怕抚了北异族的脸面,有损两国邦交之疑?”明致憋了一晚的疑问终是问出了口。 自追随爷至今,他一直都知道爷的手段凶狠残厉。但是也不至于对从未谋过面的娘娘下此狠手?好歹娘娘背后有北异族撑腰,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明致,朕就是要让北异王明白,主动权是揣在朕的手里。北瑶灵凤既已为后,那她的命就被朕捏在手里。”声音突然变得阴狠。 “奴才明白了。”明致豁然开朗。 是啊,他怎么忘了,爷一向智谋远虑,不管北异族和亲目的是什么,他又怎可能让别人占了先机,让自己处于被动呢? “主子。”一男子进来躬身轻唤。 “说。”不咸不淡开口,凤眸直视远方,并未转身。 “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外伤只需静养数半个月定可康复。只是…她体内有两种毒,而且从小就有。”男子淡淡的回道。 “两种毒?”明致不可置信,震惊道。 “可知是何种毒?”妖孽男子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一丝丝情绪。 “一种是绝颜丹,另一种是...”男子似有犹豫。 “青龙。”侧身,阴沉的目光射向他。 良久才缓缓开口,“主子,是噬心散。” 妖孽男正敲击窗沿边白皙修长的手,轻微一顿,瞳孔骤然一紧缩,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恢复平静。 明致瞪大双眼,吃惊喃喃道:“是传闻中的至阴之毒噬心散?” 此毒,第一次毒发处于昏迷状态,第二次毒发生不如死,第三次毒发七窍流血,痛失心智而死。 此毒是世上最狠最毒的至阴之毒,任男子也承受不了死前的痛苦,何况是女子! 她怎会中有此毒? 青龙抿了抿唇,“是,娘娘似乎已发作过一次,如果再发作两次……”。 话未说完,便被制止。 “青龙,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漏。”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 “是,主子。”躬身道。 “你们下去吧。”平静的凤眸直视窗外,神色莫测。 “是”。两人躬身后准备转身离去。 妖孽男脑里瞬间闪过什么,声音突然变得冷冽,“青龙,告诉玄武,让他去查查一念执着是谁?朕要他的详细情报。” 青龙疑惑,却仍然恭敬道:“是,主子。” 随后消失在宫殿内。 无一不彰显帝王的慵懒身姿立在窗杦边,洁白修长的玉指正慢慢敲打着窗沿,唇角掀起一抹邪笑,神情深思而幽远,远看却迷人极了。 难怪看似平淡无奇的容颜,竟会有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眸,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绝颜丹! 北瑶灵凤? 绝颜丹? 噬心散? 一念执着? 北瑶灵凤,朕发觉你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北瑶灵凤,朕等着翻看你最后的结果! 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第八章 北瑶灵凤真身份(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杦,照亮了整座宫殿,缥缈淡然的宁香氤氲整个寝宫,凤舞飞翔的屏风,无一不彰显宫殿主子的尊贵身份,暗台上几株开得正艳的水仙,因着氤氲的萦绕,仿佛正娇的牡丹般高贵! “年小凤…小凤…”。焦急幽远的呼喊声传于耳侧。 “一念执着,你是一念执着?”话里隐含薄怒,肯定道。 “你还好吧?”语气似带关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好了?这什么鬼地方,本姑娘根本就没答应过你,你就把本姑娘弄来这鬼地方,一来就挨板子不说,还差点一命呜呼”。 “你说,你为什么要让我魂穿?好穿不穿竟然让我穿到北瑶灵凤身上,这濮阳龙冽分明仇恨着北瑶灵凤,你这不是让我送死吗?” “本姑娘不干,本姑娘宁死也要回去。”忍不住一阵咆哮。 本姑娘最怕痛了? 妖孽男分明仇恨着北瑶灵凤,再呆下去,非被妖孽男折磨至死不可。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 “小凤,北瑶灵凤就是你,你就是北瑶灵凤,你小时候与濮阳龙冽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互赠过礼物。”平静的回道。 年小凤眼眸一闪,冷笑,瞬间怒吼道:“什么北瑶灵凤?什么我小时候?你不知道我是现代人,他是古代人吗?你想骗我留下,也不用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吧?” “小凤,你对你十岁前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可以说你没有十岁前的记忆?从你记事起,已经十一岁了,是与不是?”幽远的声音缓缓道来。 “你怎么知道?再说了,院长说那是因为我十岁那年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才把十岁前的事全都忘了。何况当时我那么小,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强忍住内心的震惊,反唇相讥道。 她十岁以前的事,他不提,她都快忘了! 是啊,她父母是谁她不知道,十岁前的事也全忘了。此事,除了院长,他怎么会知道? “小凤,别急,事情原由,我慢慢说与你听。”声音淡静如水。 年小凤不以为然嗤笑讽刺道:“好啊,你说,我就不信你能把死人说活。” “小凤,你可知你的名字大有来头,你出生那天百鸟朝贺,天降奇观,七彩祥云布满天空整整一天,可谓千古奇景。那时刚出生的你长得灵气逼人,王上和王后十分欣喜,故而为你取名灵凤,冠上皇姓叫北瑶灵凤,寓意将来定能为母仪天下的凤凰1 “五岁前的你从小就是个美人丕子,加上人又聪明伶俐,十分讨喜,王上和王后更是疼上心尖。” “你五岁生辰那日,王上高兴,宴请了群臣相贺。在宴会上,一位得道高僧看见了你,当场便说了一句话:凤凰泣,涅槃生,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终将统一1 “当时,王上便好奇的问得道高僧是何意欲,高僧却苦笑的摇摇头,说:天机不可泄漏1 “高僧最后也说了一句话:成也凤凰,败也凤凰!注定多灾多难1 “高僧的这句话,被宴会上的歌乐丝竹声淹没了,故没人听见1 第九章 北瑶灵凤真身份(下) “宴会后,你第一次遇到了,一直在北异族做质子的濮阳龙冽。那年,他九岁。作为异国质子,他在北异族的日子并不好过,常常被皇子和公主甚至是奴仆欺侮、唾打。” “那天他正被四公主和奴仆欺打,恰巧被你撞见,你救了他,下令以后谁都不得欺负他。那年你五岁,你是王上和王后的心肝,自然没人敢不从你。” “你看他全身是伤,便吩咐御医给他医治。最后,你还把王后送你的生辰礼物凤铃赠于了他,你说:铃声很好听,听了会很开心,你也希望他每天都能开心。他看了你一眼,高傲的说:他从不欠人。他把脖子上戴着的蝴蝶玉佩取下递给了你。自此,你们再也没见过,就连彼此的名字,都很有默契的没问过。” “说也奇怪,你在生辰后的第二日便得了奇怪的病,人有脉搏,有微弱气息,却一直昏迷不醒,御医束手无策,连病因查不出,容颜也变得平淡无奇。王后深受打击,接受不了事实,整天以泪洗面,身子终于熬不住,也病于榻上,整天以药续命。” “王上刚开始会生气,会对御医发脾气,急着找江湖大夫为你医治。久而久之,王上便不再踏进你寝宫半步,也不再理会生病的王后。开始不理朝政,荒废政务,整天沉迷于酒色,迷恋上了媚贵妃。” “媚贵妃恨着王后,惦念着后位,妒忌你得到了她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你父王的无限chong爱。在生辰宴会上高僧的一席话,促使了媚贵妃本以生了妒忌的心越发仇恨。” “你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你生辰那晚,便被媚贵妃下了绝颜丹和噬心散,本来两种毒不会要了你的命,如果两种毒一起混合吃,就会要了人命。在你服下毒药那晚,便是第一次毒发之时,才会导致你昏迷不醒。” “那时,你的魂魄早已穿到已死于心疾年小凤的身上。那年,年小凤正好十岁。所以,真正的年小凤早已死于十岁那年。而你,正好替她活了十五年。小凤,你是真的北瑶灵凤1微微叹息,缓缓道来。 天哪,这简直是灵异事件,离奇得不可思议! 年小凤眼珠一闪,追问道:“那我又怎么会回来?我回来了,在现代的我又怎么办?” “年小凤的身体本来就有心疾,在你回来之时,小凤也就是你,已真正死于心疾,你的魂自然回到了本身北瑶灵凤的身上。”语气里有丝丝苦涩。 “我已死于心疾?怎么会?我的身体虽然有心脏病,可是一直控制得好好的,从未犯过?怎会说犯就犯,那么突然?”震惊道。 “如果,真正的年小凤不死,你根本就不会回到北瑶灵凤本身。当时的你,本就受了刺激促使心疾发作而死。小凤,你一定要替年小凤和北瑶灵凤好好的活着。”缓缓道来。 “刺激?我受了什么刺激?我怎么不记得了?”疑惑反问道。 “过去了便过去了,不记得便不记得。”不难察觉语气中划过一丝无奈,轻声回道。 什么意思?好深奥!算了,他不想回答的,问了也白问。 “一念执着,那按理说北瑶灵凤帮过濮阳龙冽,为什么我感觉濮阳龙冽恨着北瑶灵凤?”若有所思,疑惑道。 这混蛋竟然忘恩负义! 早知当初,就让人打死他算了,免得本姑娘还因他受罪! “濮阳龙冽四岁便到北异族当质子,从小受尽折侮,过着非人般的日子,所以他仇恨着北异族。当年的你们那么小,故而,他并不知道你是谁?”淡淡道。 四岁便去当质子?那么小? 难怪性格扭曲,动不动就打人,原来是以折磨人为乐! 本姑娘才不会同情你,biantai狂! 第十章 解由之萦绕梦魇 年小凤转念想起什么,出声追问,“对了,北瑶灵凤一直处于昏迷状况,濮阳龙冽又怎会答应和亲?” “你昏迷之事,一直被王上下了禁令,并向外界传言,北异族长公主身体娇弱,长年久病榻上。当年,北异族知道你昏迷的人早已去了黄泉。” “相传,这大苍世界有一支军队,叫铁甲玄军。据说,铁甲玄军来无影去无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若谁能得到此军队,便可一统大苍,成为天下霸主1 “这支军队只听命于龙凤令的号召。传言,寻到龙凤令需找到龙棱钥匙和凤棱钥匙,两把钥匙合二为一方可找到龙凤令,才能号召出铁甲玄军。” “曾传言龙棱钥匙一直在月阳王朝,在先皇去世前,已把它传送于濮阳龙冽。” “前段时间,媚贵妃听闻了此事,怂恿王上,并让王上亲自修书言和,请求让你和亲。濮阳龙冽当政不久,朝局不稳,又有太后和当朝丞相独揽大权,迫于太后和朝臣的压力,才勉强答应此次和亲。” “在和亲前一晚,媚贵妃已给你服下三分之一的解药,她根本就不用担心到了月阳王朝,你昏迷一事会被发现,因为成亲当晚你便会苏醒。” “小凤,北异族的王宫早已是媚贵妃的天下,王后一直被她囚禁于冷宫,倍受折磨。王后从小待你极好,是个很善良的女子,希望你能把她救出来,让她能够安享晚年。” “你的解药在媚贵妃手里,作为交换条件,便是让你找到龙棱钥匙。否则,你毒发之时便是王后追随你之日。” “你和王后的命皆被捏在媚贵妃手里1 “小凤,你的命只剩下不到一年时日。小凤,你要相信我,能救你和王后的人只有濮阳龙冽。” “小凤,事实真相你已了解,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宸丰十五年十一月,一定要阻止濮阳龙冽去紫枫郡,一定要…”湿软幽远的声音渐渐消失于耳侧。 穿越回来,竟然身中剧毒,还剩下不到一年的命? 算不算英年早逝? 开什么玩笑? 她都要死了,还想着让她去救人?救天下? 不带这么过分的! 头很沉,想睁开眼,却怎么也无力为之,脑子里不断快速闪过很多画片,想抓住却怎么也留不住,耳旁有个温柔chong溺的声音,一直轻声呼唤着她:年儿...年儿...年儿... 他是谁?为何看不清他的容貌?为何他的呼唤声会令她心痛难过?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不要...你不要走...别走...你别走...”干涩的声音不断重复喃呢着。 “公主醒了,公主…公主…”倾城和倾国伏在凤榻边喜极而泣,不断叫着凤榻上喃呢的女子。 “嗯?水…水…”迷糊状态,声音嘶哑。 “水?公主等一下,倾国马上端来。”倾国立马站起身跑去倒水。 年小凤刚想翻身,一下shenyin起来,“嘶…好痛…” 她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全身软弱无力,喉咙又干又涩,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第十一章 苏醒急寻梦中人 “公主,你千万不要动,背上的伤刚上了药,御医说要等伤口愈合才能动。”倾城语音微哽。 公主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平淡苍白的容颜,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让人新生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般娇嫩,只是,公主背上的伤痕交纵叠加,血肉模糊,就算到时伤口愈合,大大小小的疤痕,连御医都说难以消除。 公主是金枝玉叶,帝宫之中又是美女如云,公主背上一身疤痕,处境怕是...更加如履薄冰? 公主今后该怎么在帝宫中立足? 年小凤瞬间痛得清醒过来,瞪大美眸眨了眨眼,紧盯着倾城,似在回神! “公主,水来了。”倾国端着水杯疾步走向小凤。 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平髻,仅插了一木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秀人! 倾城连忙扶起神游的年小凤,接过水杯。 一脸喜色,“来,公主,倾城喂你,小心烫…” 年小凤看了看站在床边的倾国,又看了看拿着水杯正准备喂她喝水的倾城,然后,顺着杯沿喝了一口。 瞬间猛的抓着倾城的手,水杯里的水珠受了摇晃也洒了出来,似不在乎。 小凤声音微哑,迫切道:“一念执着呢?他在哪?快让他出来见我?” “公主,你没烫伤吧?一念执着是谁?”倾城边擦拭着被水珠浸湿的公主的衣袖,一边焦急道。 “就是刚才一直在与我说话的人,你们没瞧见?”喃喃疑问道。 “公主,自你被帝王陛下仗刑后,一直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时至现在,公主才苏醒过来,倾城不曾见过一念执着,更不知道一念执着是谁?”倾城紧紧盯着年小凤,一字一句道。 “我一直昏迷?不曾醒过?你们确定?”怔愣,好久,反问道。 “公主昏迷后,我和倾城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公主,倾国保证公主未曾苏醒过。期间除了御医照例来为公主换药,就连帝王陛下也未曾来过一次,更何况是其他人。”倾国咬了咬牙,似有不满帝王陛下的行为。 好歹公主是他的帝后,他竟然一次也未来探试,帝王陛下太过分了! 没有其他人!没有其他人!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一念执着知晓她古现两代全部的事。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平凡人? 这样不平凡的人,又怎么可能现身于人前呢? 看来,她是真的穿了! 北瑶灵凤? 她竟然就是北瑶灵凤! 一念执着啊,北瑶灵凤身中剧毒,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命了! 她真的不知道在这帝宫中,她如何救出北异族的王后! 就算能救,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她更加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到宸丰一十五年十一月? 一念执着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选择的是我? 我只是一个女人,没那么伟大啊! 第十二章 敲山震虎使妙计 御书房 “皇兄,这敲山震虎之计使得妙啊1一男子,站在殿内,直视着坐在龙椅上的人,欣喜道。 他身着一袭青袍,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jifu,挺拔ji健的身材,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皇兄又使了妙计?八哥,这妙计中,山敲的是哪座?虎震的是哪只?快说来听听?”殿内一女子眨着大眼睛瞪着青袍男子好奇道。 只见她乌黑的长发,披于肩上,头挽如意髻,白兰玉簪别于髻上,jifu如玉瓷般的婴儿,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yin若现,可爱如天仙! 她可不敢让皇兄为她解惑,皇兄是疼她,可是无形中皇兄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让她怎么也不敢多亲近一步! 只听另一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声。 这男子外表看起来好象放dang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好啊,陈恒,你敢嘲笑本公主?看本公主怎么收拾你?”面含薄怒,说罢朝那男子挥起了拳头。 “清雅…”魅惑人心的声音响于殿内,带着些许威严。 “皇兄,你看,陈恒他欺负我?”嘟着嘴,撒着娇,表情似是无辜。 “王朝之中,谁人敢欺负于你?”嘴角掀起邪魅的笑意。 言下之意,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众人闻声,低头轻笑! “皇兄…”跺脚,噘起嘴,表达不满。 顿时,黄衫女子凶狠的眸光射向罪魁祸首。 陈恒一怔,“公主,对不起,刚才属下没忍住,失态了,属下绝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真的,属下发誓1忍住笑意,举起手,波澜不惊道。 “真的?”将信将疑反问道。 “真的,比真金还要真。”肯定道。 “好吧,本公主又不是小气之人,就信你这回。”勉为其难得意道。 “谢公主。”平静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有你们俩就有争吵,天生欢喜冤家。”青袍男子摇了摇头,嘴唇噙着笑意。 黄衫女子恨恨的扫了一眼陈恒,“谁跟他欢喜冤家?”随后眼眸一闪,“八哥,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山敲的是哪座?虎震的是哪只?你快告诉我啊?”好奇极了,抓着青袍男子的手摇晃了起来。 “傻丫头,再晃八哥的手都快被你晃没了。”眼神里含着浓浓的宠意。 这个妹妹与他一母长大,自小便与他和皇兄最亲。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帝宫,唯有皇兄待他们真心。 皇兄从小便到北异族当质子,吃尽了苦头,登基后本以为苦尽甘来,可料想太后和丞相早已独揽大权。 太后又早已存有私心,想扶持她的亲生儿子为帝。 他知道,皇兄这仗会打得很艰难! 他一定要帮助皇兄守住父皇为他们留下的江山! “我不晃就是了,那你快说啊1很是好奇,追问道。 “这山自然敲的是太后,这门和亲是她同意的。皇兄就是要让她明白,在这帝宫中他才是主,哪怕太后认同的亲事,帝后犯错一样不会给其面子,该罚则罚。何况,皇兄还是重罚。” “这虎嘛,自然震的是北异族,皇兄就想给他们一个警告,北异族公主的命是捏在皇兄手里,棋子就是棋子,掀不了大浪1一字一句,缓缓道来,语气里充满了对皇兄的钦佩之意! 第十三章 执着寻找梦中人 圣殿中祭祀谱写下多少辉煌,石壁凉,风啸狂,彷徨!寂寥弥漫紫陌红尘空旷,黄泉淌,碧落往,缘殇! “北异族公主挨板子,寓意竟有这般深涵?那她这颗棋子,岂不是太可怜了?”清雅顺口道出了心中所想,喃喃道。 同样是公主,她从小受皇兄和八哥庇护,幸福无忧! 这北异族公主却沦落为两国争斗间的棋子,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同情! “傻丫头,同情心泛滥了不是?”青袍男子宠溺的刮了一下黄衫女子的鼻尖。 “清雅,从她选择和亲开始,就等于选择了棋子的命运。她自己的选择,已人无虞,不值得同情1妖孽男坐在龙椅上,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冷冽的声音响于殿内。 黄衫女子咬了咬唇,“皇兄说的是,清雅明白了…” “爷,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触怒了北异王?”这时,进来三个男子,其中为首男子躬身道。 “小小北异族,朕还不放在眼里。棋子未达成目的,北异王又岂会与朕翻脸,朕料定这闷亏他北异王吃定了1冷漠中带着嚣张,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是,老奴多虑了。”恭敬道。 是啊,他怎么忘了,爷从小就机智过人,智谋一向深远,他该是为仙世的怡娘娘高兴的...爷终是平安长大荣登九五之尊...执政了! “王权,怎么样了?”似妖孽般的俊脸淡淡的扫了一眼为首的宫人。 王权恭敬道:“回陛下,暗卫回报,娘娘昨晚已苏醒过来,现下已并无大碍。只是…”随后吞吞吐吐。 “嗯?”阴狠的眸光射向他。 王权平静道:“只是娘娘苏醒之后,一直在叫一念执着,似乎在找这个人。” “一念执着?又是他?”喃道,声音狠厉,眸光深远。 “皇兄,一念执着是谁?”青袍男子听得疑惑,遂出声问道。 濮阳龙冽冷笑,“朕也很好奇…”转而射向最后进来的三个男子中的其中一个,冷漠道:“青龙,玄武查得可有结果?” “主子,玄武派人把北异族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查无此人。现下玄武正派人在他国查寻。”青龙恭敬淡淡道。 “告诉玄武,就算翻遍大苍,也要把人揪出来。朕就不信,他还能上天盾地?朕,一定要找到这个人1话里隐含薄怒,语气坚定无比。 为何要坚持找到这个人? 找到这个人之后,他想做什么?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与北异族有关的,或者与北瑶灵凤有关的,他统统都想摧毁! 青龙一怔,恭敬道:“是,主子…” 众人闻言,都震惊的看着龙椅上面色阴沉之人,似有疑惑,却都不敢出声相询! 他们从来没有见爷对任何事执着过,包括这江山,爷也只是为了完成先皇遗愿而争斗! 一念执着到底是帝后娘娘什么人?竟让爷如此上心? 正当众人出神时...... 俯瞰天下之人,嘴里冷摄的吐一句让人不可忽视的话,“明致,何事令你难以启齿?嗯?” 第十四章 凤懿身份令人疑 御书房内,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地上升,飘荡着白色的轻烟,整个大殿轻烟弥漫,香气怡人,醒人心神! 右面屏风挂着一幅渲染得徐徐如画的娇龙,张牙舞爪地像要飞舞下来。左面壁上挂着一幅莲花水墨画,用金丝线边镶嵌,那种细软柔和的传神,直欲凸出绢面来,明眼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大殿中央,御桌台上,一叠一叠层次分明地摆放着朝臣参奏的折子,文房四宝,经卷玉杯!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青龙旁边欲言而止的人。 此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明致抿了抿唇,良久才缓缓道:“爷,在你成亲当晚处罚娘娘时,娘娘曾小声直唤过爷的名讳,当时奴才没多想,便出声呵住...提醒了娘娘1 “娘娘又小声追问,问奴才现在是否是宸丰年间?又是宸丰何时?奴才当时心挂莫让爷久等,故而没回答娘娘。奴才晃眼看见娘娘似乎有些失望。” “眼下奴才细细回想,才觉此事,有些蹊跷,娘娘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爷的名讳,娘娘当时分明就是在试探奴才1 黄衫女子连忙接道:“怎么可能?皇兄自小便在北异族呆过,身为王室中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作为北异族和亲公主,出嫁前又怎么可能,不去打听清楚自己未来夫君的名讳?又怎么可能,连王朝的年号年份也不清楚?若真是这样,她这和亲公主当得可真够窝囊1 她忍不住一阵咆哮,转念一想,诧道:“除非…难道她是…” 众人一惊,这公主经常说话不经大脑,单纯得可爱,就怕她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语。 幸好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咳咳…”青袍男子假意咳了两声,制止了黄衫女子喋喋不休的话语。 “八哥,干嘛,怎么了?”话被打断,似有不满。 青袍男子睨了一眼龙椅上面色阴沉之人,向她摇了摇头。 黄衫女子抬眸一看,深呼吸,朝青袍男子吐了吐舌,缩了缩头,安静了下来。 青袍男子继而看向龙椅上若有所思之人,出声问道:“皇兄,此事需不需要派人查实一下......” 声音飞快便被打断。 “不必,朕自有计较1唇角掀起邪魅阴佞的笑意。 众人身形一凛,好久没看到爷...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是否代表...... 绝颜丹? 噬心散? 一念执着? 名讳? 年号? 年份? 北瑶灵凤,是否你每时每刻都带给朕惊喜? 朕真的对你越来越有了兴趣! 北瑶灵凤,现在的你就像一个谜! 朕想看到最后,希望你能带给朕更多的意外,更多的惊喜! 北瑶灵凤,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朕真的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好玩的棋子了! 北瑶灵凤,你可不要让朕过早的掀起谜底,否则,这游戏可就玩不下去了! 第十五章 暖暖母爱为支撑 凤栖宫 殿墙上山水画,殿内香炉,熏烟,植物,花草…… 这数日,从倾城和倾国的口中,她了解到,倾城和倾国一家人,一直受王后的照顾。 王后在她俩姐妹很小的时候,便请了师傅教她们识字、礼仪和武艺,除了强身健体,保护家人外,为的就是有一天贴身保护她。在得知她要出嫁前一晚,王后才召来她们姐妹俩,请她们做随嫁丫鬟贴身保护她。 看得出,王后真的是一个用心良苦的母亲,在北瑶灵凤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宫外,为她谋寻贴身可靠之人,为的就是有一天,她不能保护她的女儿时,至少还有人,可以代她护她平安! 她人被囚禁在冷宫之中,却仍然在用自己仅有的力量,护卫着她女儿的平安!足见,她真的很爱很爱北瑶灵凤! 她不曾亲身体验过这份母爱,或者说小时候的北瑶灵凤,从小得到过她的无限宠爱,可是,经历过两生两世的她已经忘了! 话虽如此,可是,直到现在,她仍然能感受到那份暖暖的母爱! 老天哪,你真的很会开玩笑,在现代,她是孤儿,不曾感受过母爱!在异世,却有一位疼她如命的母亲! 老天哪,这份恩情让她如何偿还? 她知道,王后真的是一位很伟大很伟大的母亲! 她更加知道,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她要救出王后! 这个信念现在支撑着她,让她有活下去的理由! 却也成了她现在活着的唯一坚持! “公主,你大病初愈,小心受寒,还是回凤榻上歇息吧1倾城边嘱咐,边细心体贴的拿披风...为她披上! 年小凤站在窗杦边,看着窗外姹紫嫣红的花草,神情淡然游思...... 闻言,回神,转过头,朝着倾城一笑,俏皮道:“放心,我没那么娇弱,这几日被你们姐妹俩,养得都快成小肥猪了…哈哈哈…” 这数日与倾城和倾国俩姐妹相处下来,她觉得很轻松,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不用考虑。 不说她们的年纪,不看她们的模样,单单看她们的为人处事,她真的会误以为她们姐妹俩是老妈子! 这俩姐妹对她真的很好,除了倾国有点冲动以外。俩姐妹做事都很细心,事事考虑周全,照顾周到,让她真的过着公主般的日子! 在这异世,她真的很感激她们! 如果,在这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有她们姐妹俩的相伴,她何愁孤单? “公主哪里胖成小肥猪了,依倾城看,应该再多长点肉才是…”倾城一字一句认真道。 她和倾国从小就知道公主身子不好,王后忧心也病于榻上。 从现在起,他们姐妹俩,无论如何都要替王后好好照顾公主! 话刚说完,就被人续下。 “就是,谁敢说公主是小肥猪,看我不扁他,准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倾国进来闻言立即出声维护,边说边挥拳示范,义愤填膺道。 第十六章 深宫锁院亲情暖 年小凤被倾国的可爱模样,逗笑了,“看不出,咱们倾国还是个女汉子…” 倾国咬了咬牙,“公主就尽量取笑倾国吧,总之谁敢欺负公主,倾国第一个不饶1 她闻言微愣,朝她一笑,“以后,谁敢笑话倾国,本公主也第一个不答应1 她知道,倾国和倾城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这样忠心的维护,她怎能不感动! 这异世,有她们姐妹俩相伴,她真的不觉得孤单! “真的,公主?”倾国瞬间像得了糖似的孩子一样高兴。 看着倾国童真的笑容,她怎的就忘了,倾国和倾城才十四岁! 在现代,还是未成年人! 这样的年纪,正该是她们天真烂漫的时候! 她轻笑出声,“呵呵…真的,当然比珍珠还要真1 “公主真好,和王后娘娘一样,都是大大的好人1倾国边说边夸张的比划着。 “倾国,公主面前不许没了规矩。”倾城立即出声呵斥。 她这妹妹就是单纯,冲动,一根筋。 在这帝宫,不加收敛,会给公主惹来麻烦! 倾国怔愣,立即俯身低声道:“公主,倾国刚才逾越了,请公主责罚。” 年小凤扫了一眼她们,握着她们的手,缓缓道来,“倾国你起身。倾城、倾国,这帝宫,人心难测,事事多变,我们要互相照顾,相互扶持才能求以生存,知道吗?何况,这数日的相处,我早已把你们姐妹俩当做妹妹。今后,这座宫殿里,没有公主,没有奴婢,你们可明白?” 她知道,倾城和倾国单纯得一心只为她好! 在帝宫,她也不想宫规,束缚了本该属于她们的花样年纪! “公主,倾城明白…”倾城声音微哽。 “公主,倾国也明白了,公主放心,我们一家人,永远不分离1咬紧了唇瓣,用力的点了点头,似乎下了个什么决定,眼神坚定无比。 公主倾心相待,她们怎能不感动! 这也更加决定了,她们誓死追随公主的决心! 她轻笑出声,“好,一家人...永不分离1 在帝宫,这是仅存的纯真! 也是她想拥有,却不曾拥有过的纯真!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帝宫,她一定会…一定会保护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的她们不受其污染! 她一定会守护好! “帝后娘娘…娘娘...”只见一身着深蓝色衣衫的宫人,急急忙忙进来,躬身急唤。 “你是谁?”蹙眉,淡问。 “回帝后娘娘,奴才名叫全安,是凤栖宫的管事公公。”依然躬身恭敬回道。 “全公公,你起身吧。”双手虚抚,轻道。 数日下来,她知道,在凤栖宫,除了倾城和倾国,还有二个宫人,二个宫婢。 可笑的是,她一直在寝殿里养伤,殿外未曾接触,这些人叫什么,还真不知道! “谢娘娘。”全公公恭敬道。 她抬眸,看着全公公,轻声问道:“对了,全公公,凤栖宫的其他人宫人呢?为何本宫休养这几日,不曾见过其他宫人?” 第十七章 太后设宴探情形 全公公一怔,躬身答道:“回帝后娘娘,娘娘大婚之日,太后娘娘便派了奴才来凤栖宫照顾帝后娘娘,接着涵贵妃娘娘又派了一名宫人、二名宫婢前来凤栖宫当差。现下其他三人,没娘娘懿旨,万不敢随意进殿打扰娘娘清休1 “本宫知道了。对了,全公公,刚才何事令你慌慌张张?”出声问道,凤眸紧视着他。 全公公是太后娘娘派来的? 其他三人是涵贵妃娘娘派来的? 看来,此后除了倾国和倾城,这凤栖宫无人能信! “全公公,娘娘问你话呢,你如实回答便好?”倾城见他傻愣住,立马出声提醒。 这几日与全公公相处下来,她觉得此人,忠厚老实,遂起了提醒之心! “娘娘,刚慈安宫派人传话,为庆祝文王爷回宫,太后娘娘设了小宴,特请娘娘过去小聚。”看着娘娘直盯着他的表情,心里一直慌乱。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凤眸里淡淡疑惑。 “是,娘娘,奴才告退。”全公公恭敬的躬着身,疾步退出了宫殿。 “公主,这...去还是不去?”倾城似有犹豫,担心公主的身子刚初愈,受不了这来回折腾。 “去什么去?公主病了没人问,文王爷回宫与公主何干?再说了,公主大病初愈,当然不去1倾国嘟呢着嘴为公主不平,不满帝宫的人情冷暖。 看着倾国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打趣道:“去,谁说本公主不去了...” 倾国一怔,诧道:“公主...” “我啊,再不去,就没人会记得,在帝宫,还有本公主的存在,好歹你公主我也是帝后娘娘啊1俏皮道,眸光深远。 来到这里,已有半旬,虽在寝宫养伤,好歹还是六宫之主! 奇就奇在,帝后受伤养病,无人问津,现在倒想起了她! 这宴...定不如表面般简单! 一念执着曾说过,濮阳龙冽虽执政,实权却落在太后和丞相手里,濮阳龙冽会娶她,完全是迫于太后和朝臣的压力。 太后和北异族是何关系? 太后为何要答应这门和亲? 还是说太后和媚贵妃有何关系? chong绝帝宫的媚贵妃,为何要龙棱钥匙? 这文王爷又是谁? 为何回宫,太后会亲设宴席相待? 太后与北异族或者媚贵妃的关系,说不定会从太后那里找到想要的答案! 不管如何,为救王后,她决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有利的信息! “公主说得是,倾城帮公主打扮得漂亮点。”倾城说完扶着她向梳妆琉璃台走去。 “倾国给公主拿凤袍。”倾国说完准备转身前往衣橱。 “倾国,凤袍就不用了,拿件素衣。倾城,随意挽个简单的发髻就好。”看着铜镜里平凡陌生的脸,淡淡吩咐道。 绝颜丹,一念执着所说的绝颜丹? 她有点好奇,绝颜丹下,是怎样的一副容貌? 在帝宫,越是平淡无奇,越能明哲保身! 目前这样的她,很好,很安全! 第十八章 人生格言铭谨记 “公主,太后设宴,各宫娘娘定会盛装打扮,公主是帝后娘娘,怎能让她们给比了去?”倾国怔住原地,疑惑道。 “公主,倾国说得对,毕竟公主是六宫之首1倾城闻言,拿着木梳的手扬起愣在上空,遂问道。 “傻丫头,本公主养伤期间,可有人前来探视?没有吧?定是本公主成亲当晚,被陛下仗刑失宠的消息,传遍了帝宫。现在的人,尤其在帝宫,审时度势几乎是一种本能1 “帝后头衔、加上盛装出席,你公主我,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素衣反而不打眼。”唇角掀起丝丝苦涩。 无心争斗,却卷入其中! 无心帝宫,却早已涉足! 命运真的很会开玩笑! “公主,倾国决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欺负公主的。”擦擦拳,愤愤道。 “倾国,别给公主添乱。你冲动的性子得收敛些,否则,迟早连累公主。你要牢记,这是月阳王朝的帝宫,不是北异族,你的一言一行可都牵系着公主,知道吗?”倾城出声呵斥,倾国再不改改冲动的性子,迟早会害了公主。 倾国点点头,似懂非懂,撒娇道:“啊呀,姐,我会改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累公主的。” 转而继续好奇追问道:“公主,你这招叫以静制动,对么?” 她被倾国像好奇宝宝的模样逗笑了。 连忙笑出声,故作严肃,“记住,本公主的人生格言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1 倾城内敛,细腻,懂分寸,倒让人完全放心! 倾国简直就是个冲动分子!其他倒也让人放心! 总之,这俩个丫头太单纯了。 她中毒之事和她要救王后的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她们,免得她们俩瞎担忧! 尤其是倾国,更不能让她知晓,以免生出事端! 帝宫真的很美,一路奇花异草,凉亭,假山,溪水,长廊...目不睱耳...... “大胆,本公主叫你呢?聋了吗?”略带娇怒的声音响于耳侧。 她转过身,一袭黄衫女子表情不悦的站立身后! 看着眼前这位模样乖巧可爱的黄衫女子,紧紧盯着自己,她满眸疑惑...... 她再看看四周,除了长廊里有几个路过的宫婢,这里除了她和倾城并无一人。 倾国做事冲动,让她留宫守殿便好,故而她只带了倾城。 她指指自己,不太确定,轻声试探,反问道:“敢问姑娘,你是在叫我们?” “废话,本公主当然在叫你们,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无奈的翻翻眼,这两人反应也太慢了。 公主?月阳王朝的公主? 濮阳龙冽的妹妹? 仔细一看,眉宇间倒还颇有点点韵似! 这性子,一看就娇生惯养,任性跋扈! 不愧是那混蛋的妹妹,一个德性! 虽已结疤,只要一想起背上所受的伤痛,她心中那个恨,就如滔滔江水般延绵不绝! 王八蛋、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炸成番茄蛋饭,一口吞! 哼,你给本姑娘等着! 第十九章 初入书房再见他 初秋,万籁俱寂,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清晨清爽恬淡,云淡风清!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天空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仿佛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帝宫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帝宫真的很美,它不仅代表着权势的象征,也代表着令人羡慕的尊贵身份。更甚至,帝宫还有一个众多女子都梦寐以求想要接近的...王朝最尊贵的男人! 倾城小声低语,“公主,这…” 话未说完,便被年小凤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制止住了。 年小凤面向黄衫女子,恭敬道:“公主有何吩咐?” “你们俩去御书房,告诉皇兄,太后设宴,让他过去小聚。还有,一定要告诉他,文王爷今日,一早便入了宫。”急切嘱咐道。 幸好她巧然闻得太后设了宴席,遂一打听,原来要两天后,才到帝宫的文王,今日一早便入了宫。 此事定有蹊跷,她一定要让皇兄早做防备! “是…”恭敬疑惑道。 年小凤提裙拉起倾城,就往另一条小道上走…… 只听倾城向迎面走来的宫婢,询问着御书房的路,她无睱细听,脑里满是疑问...... 难道太后设宴瞒着濮阳龙冽? 难道文王爷回宫瞒着濮阳龙冽? 为何太后要让她赴宴? 太后和文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太后和文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太后和丞相独揽大权?脑里一闪而过一念执着的话。 难道,他们是想…… 年小凤被倾城一路拉着,终于到了传说中,皇帝议事和批阅奏章的御书房。 年小凤还未有所动作,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下,喝道:“大胆,这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 “凤栖宫北瑶灵凤。”她缓缓道来,自有一番威仪。 再不受chong,她也是六宫之首! 众人一惊,立刻跪下行礼。 她趁机推开大门,拉着倾城进了去。 然而,她很快便呆怔在门口。 御书房内,站着很多人,显然是在议事。 众人见她们进来,都吃了惊,神色各异的看着她们…… 这也是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这帝王的模样! 一双凤眸,深邃而幽惑,微微眯着,流光中是淡淡的慵懒冷漠,鼻高而挺,俊颜如雕刻,唇薄如刀削。这个男人俊美得就像是从山水画中晕染出来的妖孽。 她此刻有点不知所措…… “这里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么?”话里隐含薄怒,神情漠然的看着殿门口的年小凤。 她怎么来了? 难道,是因为他提前入宫?开始有所行动了么? 有趣,实在有趣! 如果她今天不出现,他真的快忘了,在帝宫,他还有位北异族的公主…如今正是他的帝后娘娘! 第二十章 平姿容颜竟是她 年小凤心里一阵悱恻:你以为本姑娘想来,本姑娘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线,跑来给你当传话的。 本姑娘要是早点清醒过来,就算打死本姑娘,本姑娘也决不屈服! 这话,她也就只能心里牙痒一番! 她抿抿唇,尴尬轻笑,以示清白,"先申明,我不是有意前来打扰各位的。是有位公主让我…咳…臣妾代话,告诉陛下,太后设宴,请陛下过去小聚,还说…文王一早便入了宫。" 为了王后,在帝宫,她不能硬碰硬,得逶迤蛇婉。 自挨了板子后,她知道,这帝王绝不是善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有活下去才能救出王后! 众人闻言,皆一愣! "公主?哪位公主?请娘娘细说。"青袍男子蹙眉,立即出声问道。 臣妾?皇兄的妃子? 青袍男子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年小凤,这女子除了有双清澈的大眼睛很美之外,长得实在太过平凡。 难怪他从没见过? "嗯…哪位公主?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一穿黄衫的。"小凤心里一阵捣鼓。 初来,她就挨了板子,一直在宫中养伤,今日才出凤栖宫,谁是谁?她怎么可能搞得清楚? 她忍不住多看了眼青袍男子,此人玉一般的面容,如墨般的眸子,唇叶轻启,身上有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仔细一看,倒与黄衫女子的眉韵更为相似! 难道,他也是濮阳龙冽的兄弟? "肯定是清雅公主。"王权出声肯定道。 在帝宫,众人皆知,唯有清雅公主最喜欢黄色! "属下很是好奇,公主怎会让娘娘传话?"陈恒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本宫怎么知道?要想解惑,你自个儿去寻问公主…便是。"摆了摆架子,恼道。 什么话?敢情怀疑她是不? 这都什么人哪?她看起来是那种汉奸吗? 这种笑,这种质疑,对她简直是种侮辱! 果然,物与类聚,人与群分,都是混蛋! "爷,不是要两天以后么?文王爷这是…唱得哪一出?"明致叉开话题,出声疑惑。 明致的出声,让年小凤多看了他两眼,这人从她受刑当晚,便好心提醒过她,现又出声替她解围,不禁对这人起了几分好感。 只见此人唇红齿白,一身正气,甚是耐眼。 "太后就这么不顾亲情,这么迫不及待?皇兄,眼下有何打算?"青袍男子拳头一紧,冷笑出声询问道。 青袍男子问出了众人的疑惑,紧视着龙椅上俯瞰天下苍生的主,只见他神色慵懒,直视着殿门的帝后。 年小凤感受到众人不寻常的目光,迅速回视了众人一眼,感觉莫名其妙? 心里疑惑,抬头一望,却碰上那人深邃墨黑的眸。 他似乎正……审视着她。 她头皮一阵发麻,心里莫名疑惑,又恍想起什么…… 她皮笑肉不笑,"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我就一传话的,话已带到,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准备溜之大吉。 "凤儿,这么着急离去…做什么?这几日,国事繁忙,还是说,你在怪朕?怪朕这么久,都不曾去看望过你?"慵懒的身姿斜靠在龙椅上,手里把玩着玉杯,冷俊的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蛊惑人心。 闻声,除了明致,众人皆惊? 凤儿?北异族北瑶灵凤? 当今帝后娘娘? 竟然是她! 只听,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自朕登基以后,有一段日子未曾见过三哥了,不提还好,一提…朕还甚是想念哪!"邪傲的淡漠黑眸轻轻瞥了眼年小凤,眼底流泻一丝嗜血的笑意。 濮阳皓文…从你踏进王朝第一步起,朕就已经知道了!你的一举一动可一直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年小凤心中骇惊,因为她从那人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及…杀意! 第二十一章 权谋算计为野心 慈安宫 殿内金碧辉煌,殿墙上山水画,香炉,香熏,植物,花草,无不彰显着,这座宫殿的奢华! “母后,身子可还安好?”关切的声音响于耳侧。 一袭蓝色长袍纱衣的男子疾步而来,眉目间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与淡定,双眸里映着面前站着的贵妃人! “文儿,哀家不称病,又怎能召你回宫?这只是哀家使的障眼法罢了。”凤眸流转,蕴了丝轻芒,隐有爱护。 “儿子不孝,让母后费心了。”眸眼一转,扶起太后坐于凳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么…这会儿倒与哀家客气了?”清脆的声音带有些许威严,却不难察觉出母爱之情。 “母后,这北异族……” 声音飞快便被打断。 “芊儿,哀家嘴馋,想吃你亲手做的糯米团子。”温和的声音对着一直站在身侧的绿衫女子说道。 “那…请太后稍等片刻,芊儿去去就来。”绿衫女子甜甜道,急急退了出去。 “母后为何防着芊儿?”蹙眉,疑惑道。 芊儿不是母后的亲侄女吗? 芊儿从小父母双亡,自他懂事起,芊儿就一直呆在母后身边。 “芊儿心善,有些事,哀家不想让她知道。有些事,她知道得越多,反而对她越不利。”双眸闪过一丝丝愧疚,神思幽远。 “母后,母后你没事吧?”看着神情有点飘远的妇人,出声轻唤。 “哀家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颇为惆怅罢了,哎…不提也罢。”淡淡叹道。 “母后,北瑶灵凤当真会帮我们找到龙棱钥匙?”心里的疑问终是问出了口,紧紧盯着面前的妇人。 “她?哀家从没想过,用她来帮我们找到龙棱钥匙。哀家只需要她安安分分…呆在帝宫,就已足够。”声音突发变得狠冽。 “媚贵妃的意思,不就是让她来偷取龙棱钥匙?”蹙紧了眉宇,若有所思。 “文儿,你离宫多年,自是不知。濮阳龙冽步步为营与哀家周旋这么多年,岂是泛泛之辈1 “北瑶灵凤入宫成亲当晚便受于仗刑,足以证明,濮阳龙冽在给哀家…或者说,在给北异族警示。故而,一开始便失帝心的北瑶灵凤,又怎能偷取得到龙棱钥匙?” “北异王这些年,若不是中了媚儿的迷心散,媚儿又岂能独霸王宫。虽说现在的北异族,尽在媚儿手中,但是号令兵权的北异族族徽,北异王迟迟不肯交出。” “哀家知道,北异王看似独爱媚儿,实则他最爱的还是王后。否则,这么多年,媚儿却一直还是贵妃。王后虽被囚于冷宫,却依旧还是王后!说到底,北异王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保护王后1 “据说,当年北瑶灵凤出生时,百鸟朝贺,天降奇观,祥云满天。此事,却一直被北异王下了禁令,不得相传。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怕天下谣言四起,对北瑶灵凤不利,成为群雄逐鹿的牺牲品。可见,北异王最疼爱的女儿,一直都是北瑶灵凤。” “文儿,北异王中了迷心散后,荣忠于媚儿,罢朝政。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全是为了想要保护她们母子......” 第二十二章 夫妻携手连理枝 “哀家让媚儿送她和亲王朝,不过就是想牵绊住北异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相反,有北瑶灵凤在,必要时,北异王还会助哀家一臂之力。”缓缓分析道来,声音威严狠厉。 他立即舒展了眉,道:“母后说得是,儿子明白了。母后,这龙棱钥匙,可知濮阳龙冽会藏于何处?” “文儿大可放心,丞相大人正在着手查寻。哀家相信,不出几日,定能找到。”眸光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拍拍面前温纯儿子的手,以示宽心。 “帝王陛下到,帝后娘娘到,八王爷到......”宫人的声音响彻四周。 两人身形微怔。 “他怎么来了?”濮阳皓文轻喃道。 “文儿别忘了,他是帝宫之主,在帝宫,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只是,北瑶灵凤怎会与他一起?”这才是她疑惑的地方。 她今天派人去请北瑶灵凤过来,无非就想瞧瞧能让百鸟朝贺的女子,是何模样? 再者,只要北瑶灵凤与她走得近,濮阳龙冽对她就...只会越发的疏远,只要他们彼此仇恨对方,事情对她...就只会越有利。 不是失chong么? 北瑶灵凤会与他一起出现,倒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不管北瑶灵凤心系哪边,北异族这颗棋子,她是吃定了! 一袭紫纹龙袍,君临天下的身姿走了进来,众人向他俯身问安。随后与帝王一起进来的众人,也一并俯身向太后请安问好。 “朕听闻太后,今日设有家宴,朕就带着凤儿和八弟前来讨杯酒水,太后不会怪朕...不请自来吧?”对着眼前的妇人温和一笑,凤眸里一片霜寒。 他不等妇人回答,转眸看向妇人身旁的男子,轻笑道:“三哥回宫,怎么也不知会朕一声,倒显得朕有怠慢之嫌了。”凤眸别有深思。 “回陛下,臣忧心太后身子,所以连夜快马加鞭,赶至帝宫时,陛下已在早朝,臣怕打扰陛下议政,又担忧太后身子,故而忘了礼数,请陛下见谅!”缓缓解释,语气诚恳,一番话说得进退适宜。 他就是文王爷? 年小凤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所谓的文王爷,此人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xing感,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在他身上体现出王子般的矜贵。 细看此人温纯尔雅,如玉般柔和,与旁边面善的贵妇有几分相似,倒像母子? 难道这贵妇就是太后?保养得也太好了吧?顶多三十左右?眼神倒有些凌厉得让人害怕。 一个温淳尔雅,一个面善慈爱。这两母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野心之人! 太后和丞相独揽大权,一念执着的话再次响于耳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轻瞥了眼身旁之人,心里悱恻:也是,狠角色,哪那么容易被人看穿! 就像她旁边...这个讳莫如深的男子,不也深沉得可怕? 第二十三章 众人齐聚慈安宫 明明传个话,准备溜之大吉,却被他深情款款的模样,惊掉了一屋皮,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他拉着一起来参加太后的家宴。 真搞不懂身旁这腹黑妖孽男,成亲当晚打她板子,让大伙知道她失chong!今天又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与她一道来太后这里,让人误以为她很受chong! 这人心态...真的很异于常人,喜怒无常! 看来,她真的要很小心很小心应对! 总之,得罪谁,也别得罪腹黑妖孽男! 只见腹黑妖孽男凤眸一挑,随问,“太后身子不适?”转而一脚踢向身旁的奴才,怒道:“大胆奴才,太后身子抱恙,为何不向朕禀报,贻误了太后病情,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跪于地下的宫人,吓得不断嗑头求饶。 “太后身子可还安好,怎么也不派人知会儿臣一声。”青袍男子遂出声相问。 心道: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哀家知道你们的孝心,陛下日理万机,哀家岂敢让陛下费心。遂才传召了文儿回宫相伴,相信假以时日,定可康复1淳淳道来,凤眸紧盯妖孽男。 濮阳龙冽的声音带着讥讽的笑意,“太后说得是,三哥从小深得太后喜爱,有三哥的照顾,朕自是放心1 年小凤一直低头垂耳,恶心的听着他们客气来...客套去,尽量充当隐形人... 太后凤眸一转,射向小凤,明知故问,讶异道:“陛下,这是......哀家怎么从没见过?” 平庸的姿色,在帝宫,绝颜丹下的容颜,注定她一生失chong! “凤儿,还不快向太后请安,怎的这般不懂礼数?”佯装微怒,嘴角勾起抹讽刺。 年小凤咬牙,恨恨的想,谁不懂礼数?是你们要虚情假意一翻,现在却把矛头指向本姑娘做甚? 本姑娘当隐形人碍着你们了啊...啊...啊? 她微微伏身,恭敬缓缓道来:“北瑶灵凤见过太后娘娘,娘娘万福。” 电视上都是这么请安的吧?她没错吧? 还是年小凤名字,简单大方,北瑶灵凤这名用着太不习惯了! 濮阳龙冽嘴角淡淡的噙着笑意。 文王从年小凤进来,便一直不明深意的打量着她...平凡的朱颜,一双清澈纯洁的眸子,不娇淡而清冷的性子,在帝宫,少见,不可否认...却很独特!能引来百鸟朝贺的女子,果真有点特别! “九公主到,涵贵妃到,淑妃娘娘到,惠妃娘娘,静妃娘娘到,贤妃娘娘到......”宫人禀报的声音,再次响于宫殿四周。 年小凤闻言,身形微愣,立即低头垂耳,继续充当隐形人。 随后啐步声鱼贯而入... “参见陛下,太后娘娘金安......”众妃齐声请安。 “都起吧,平时哀家的慈安宫里,冷清得只有哀家和芊儿。今天倒好,哀家这慈安宫一下就有了...家的感觉,哀家真是太高兴了。”欣喜道,凤眸却不停流转在众人身上计量着。 第二十四章 心系佳人终有始 “太后说笑了,太后的宫里怎会冷清?臣妾可是每天晨昏定时,向您老人家请安来着,您老家人怎就不念着臣妾的好呢?”一紫衣女子娇嗔道。 “太后,还有臣妾呢......”众妃齐撒娇道。 “好好好,哀家知道你们孝顺......” 年小凤闻言,眼一抽,皮嗲得掉一地。 她忍不住微抬眸,快速扫了一眼众妃嫔,各各都很娇,很艳,美得眼花缭乱! 只有一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和一位淡橙色衣衫看似虚弱得随时昏倒的女子,淡然的站立一旁! 她闻着宫殿里,到处都是胭脂水粉味儿,嘴角抽搐,这就是传说中的帝宫妃嫔? 这味儿擦得也太重了吧? 这妆化得也太妖艳了吧? 这妖孽男是如何受得的? 这时,晃见妖孽男走向淡粉色衣衫女子身边,环着她的腰身。chong溺道:“涵儿身子不适,不好好呆在宫中静养,竟跑出来瞎闹,涵儿怎的这般不听话?” “陛下,涵儿知错了。公主相邀,涵儿岂敢缺席?”面色绯红,柔柔道。 “胡闹,清雅任性,涵儿也糊涂,自是涵儿身子重要。”微怒,半拥着她,凤眸却隐含chong溺。 “陛下,涵儿知错了。”嫣然一笑,很娇美。 不可否认,这女子长得真的很柔,很美,一身淡粉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蓝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金步摇别上,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瓷器般的肌肤,动人的音喉,盈盈弱弱的身段,只需一眼,让人就有怜爱的保护欲! 除了穿橙色衣衫的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外,其他妃嫔皆眼含妒意,恨恨紧盯着打情骂俏,似很恩爱的两人! 太后不明深意,俨然一副看戏的心态,凤眸不停流转! 他眼拙吧?明明就是旁边穿橙色衣衫的女子,才是一副病态模样。这粉衫女子面色红润,哪有病样? 他才是有病吧...视盲?色盲? 一念执着的话顿时闪过耳侧,因一女子出宫... 难道,就是她?他的心爱之人? 年小凤震惊,忍不住好奇,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微抬眸,正与一双似笑非笑,紧盯着她的视线相撞! 年小凤身形一愣。 靠,他盯着本姑娘做什么? 本姑娘与他素不相识,他这眼神算什么? 嘲讽?同情?或者是看本姑娘笑话? 难不成,他以为本姑娘应该吃醋? 靠,这帝王根本就不是她的菜,就算他几万女人,也不关她的事! 他心态扭曲了吧?想多了吧? 刚还觉得此人温文尔雅,原来竟属道貌岸然一类。 她的第一感觉果真是骗人的! “太后,这宴会怎么还不开始?儿臣肚子都饿了。”黄衫女子不知从哪窜出来,东瞧瞧西看看,最后摸摸肚子,撒娇道。 “有...有...有,一会管你个饱,鬼丫头。”太后chong溺道。 随后,立即拍拍手...... 第二十五章 任性公主为哪般 宫殿内,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 众人依次而座…… 年小凤选了个不起眼,最末的座位坐下,低头,安静的吃着从未吃过的传说中的…宫宴! 耳边,一道声音小声响起,“她们都是你叫来的吧?” 耳边,另一道声音得意的小声响起,“那当然,他们母子见面,我当然得瞎搅和了。” 年小凤闻言,微抬头看了眼两人,原来是坐在她旁边的青袍男子和黄衫女子,随即赶快低下头。 她可不想让黄衫女子认出,免生事端! “你怎么用膳的,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看着身旁打扮素净,行为奇怪的女子,忍不住出声提醒。 这是哪号人物? 她可不记得她有相邀过此人? 难道是皇兄带来的? 皇兄品味何时变得如此之差? 整个宫殿霎时阴静下来。 年小凤感受到周围炽热的目光,抬眸怔愣! 大家不吃饭都看她干嘛? 难道她长得比这桌菜还丰盛? 古人就是怪,莫名其妙! 黄衫女子用手敲敲小凤的桌面,似提醒:“不用看了,说的就是你…”仔细一看,又恍想起什么,诧道:“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谁啊?” “对呀,我怎么在这里?”她转动着俏皮的双眸,打趣装糊涂反问道。 这话问得真好笑,我怎么在这里?这当然得问你皇兄,或者问太后,再或者问你自己啊? 年小凤气得想破口问候她娘,她好端端的坐最后充隐形人,这任性的公主插什么嘴啊?害她成为全场焦点。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语气颇为无辜。 文王盯着年小凤俏皮的模样,不由得嘴角牵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皇兄她谁啊?”清雅微怒,继续好奇追问道。 年小凤气得嘴角抽搐,敢情这公主是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恨恨的想,她和倾国倒有得一比! 濮阳龙冽看着小凤现在微怒的表情,遂想起刚才温柔娴静请安的神情和刚刚俏皮的模样,凤眸神色莫测! 倔强的她?娴静的她?生气的她?俏皮的她?哪一种才是真实的她?或者她真的可以多样化? 北瑶灵凤,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凤儿,怎的这般调皮,还不快到朕身边来。”唇角掀起chong溺温和的笑意。 清雅和众妃一愣,她就是和亲公主北瑶灵凤,当今帝后娘娘? 身着一袭白色素衣的长裙,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神情淡漠,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莲花簪绾起,淡而平凡! 怎会这般模样? 长得也太平庸了吧? 扎在人堆简直就找不到! 年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惊得掉了一层皮。 幸好,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濮阳龙冽恨北瑶灵凤,否则,照此情形,她会误以为濮阳龙冽深爱着北瑶灵凤。 她稳稳心神,委婉拒绝道:“谢陛下,臣妾觉得公主甚是可爱,想与公主越发亲厚些。” 第二十六章 权谋险恶明心迹 死妖孽,当着众妃的面,表演深情,想害死她不成! “姐姐,身子可还安好?姐姐进宫第二日涵儿便该去探望的,不巧涵儿刚好感染了风寒,又怕给姐姐带来晦气,故而涵儿一直呆在寝宫静养,今日才得此机会向姐姐问好,涵儿有礼数不周处,请姐姐见谅。”淡粉色女子对着小凤站起身盈盈俯身,诚恳道。 “臣妾向帝后娘娘请安,娘娘安好……”有人带头请安,众妃立刻起身向着年小凤问安。 “啊?好…好…大家都好,大家不用客气,坐吧…坐吧…”小凤惊,结巴道。 神马情况?弄得她不知所措! “帝后娘娘果真贤惠...识大体,看来哀家这儿媳,选得甚是没错。”太后娘娘点点头,甚是满意,笑道。 她选的儿媳?太后此时当众说这话,她意欲何为? 她也想害死她不成? 不行,她可不能让妖孽男误以为她和太后是一伙的! 她可是独立派! 年小凤飞快扫了一眼妖孽男,立即出声以示清白,缓缓回道:“谢太后娘娘称赞,臣妾一直谨记夫纲常伦,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臣妾更不敢相忘,陛下是臣妾的天,是臣妾一生的依靠1 幸好从电视剧里抄了几句台词! 好恶心的话,说得她自己都快吐了!! 语毕,濮阳龙冽纤长而细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除了橙色衣衫女子外,其他妃嫔都神色各异的打量着她。 一致心想:饶是你话说得再漂亮,平庸的姿色,任何男子看了也不会感兴趣,加上成亲当晚便失帝chong。此帝后不足为惧! 文王闻言,紧盯着小凤,神情更加深暗! 青袍男子倒是多看了小凤两眼,若有所思… 清雅双眸一亮,多了丝丝欣赏! 一心向着皇兄的人,她都喜欢! “好好好,不愧是北异王教出的好女儿1面色微怒,淡淡道。 竟敢当众抚她的面? 如果不是可以利用她牵制住北异王,现下早已容不得她! “太后,鲜热的糯米团子来了,大家也尝尝鲜吧。”一绿衫女子手端糕点走了进来,正好缓解了有些许紧张的气氛。 太后边吃边朝绿衫女子温柔一笑,“嗯,不错,不错…还是芊儿的厨艺好,哀家百吃不厌。” “太后说的是,今后谁娶了芊儿,谁就有口福了。”一紫衣女子掩面打趣笑道。 “芊儿也到了婚嫁年芳了吧?”一蓝色女子笑问着。 “芊儿中意何等模样的男子,说与姐姐们听听,姐姐们好与芊儿寻觅寻觅?”一红衣女子赶紧热心说道。 “娘娘们快别取笑芊儿了,芊儿此生只愿相伴太后左右,婚嫁之事芊儿万不敢想。”面红娇红,甜嗔道。 太后笑道:“芊儿这么说,倒是哀家的不是了…” “太后…”芊儿佯装生气,娇嗔道。 “芊儿,你点子多,不如找点乐子,为这家宴增点儿乐趣。”青袍男子这时出声,正好叉开婚嫁话题。 第二十七章 胜似公主羽芊儿 “好啊,这主意不错...” “好芊儿,快出...” 众妃一人一句说着,催着... 此时,她倒没心思听... 抬眸随意扫了一眼妖孽男,只见他与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女子轻声细耳,淡淡说着什么,惹得淡粉色衣衫的女子面色绯红。 看来,他真的很chong爱这...涵儿! 随后,又见他吃了好几个糯米团子。 他爱吃?还是它真的很好吃? 微转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绿衫女子? 她到底是谁? 为何太后这般喜欢她? 为何妃嫔都如此讨好她? 为何连青袍男子都要出声维护她,替她解围? “不用看了,她叫羽芊儿,是太后的亲侄女。”清雅撇撇嘴,眼神似不屑,出声道。 年小凤随口答道:“哦。” 难怪,她不似一般宫婢般拘谨。 难怪,她打扮得比身旁的公主更像公主。 长长的睫毛下有双大而墨黑的双眼,肤色白皙光洁,静柔的性子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与优雅!模样长得很是甜美娇艳! “不说她了,咱们聊点别的。你真的是北异族和亲公主北瑶灵凤?”似不奈烦,转而疑惑反问道。 她那什么眼神?嫌弃? 敢情她长得就这般见不得人? 她现在这张脸貌似没那么丑吧? 她也好好看过,好歹也是属于耐看型吧? 良久随意回道,“嗯。” 年小凤眼眸和神思继续神游...不在状态... 看着小凤不太理她,神色又正好落在芊儿身上,微怒。 “我都说了她是太后亲侄女,你还看她做甚?就不能陪本公主聊聊?”低声怒喝提醒道。 小凤凝眉,怎么感觉身旁的公主有点火药味儿。 挑眉,低声问道:“你好像不喜欢她?” 自绿衫女子出现后,这丫头就像打焉了的茄子,闷不作声,倒故意找她闲聊。 清雅满不在乎,冷笑,“娇柔的女子本公主看着难受。” 没正面回答,却胜过回答。 看来这丫头,真的很不喜欢这…羽芊儿! 好吧,其实人家这叫甜美可人。 在现代,可是很吃香的! “公主该你回答了?”紫衣女子出声提醒道。 众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她们…… 清雅疑惑,结巴道:“回…回答什么?” 她只不过在与北瑶灵凤闲聊,难道她错过了什么? “傻丫头,芊儿出题,谁让你不专心,该罚1青袍子轻声而笑。 清雅炸毛,毫不忌惮,脱口道:“什么题?说大点声,本公主没听清…” 年小凤看着狡辩得理直气壮的清雅,嘴角微抽,轻笑出声,好可爱的公主! 小凤的言行全落在濮阳龙冽眼里,只见他深邃的凤眸若有所思… “公主,芊儿的题,公主现下可要听好了。小小哥儿水里游,胡须尖尖挂鼻钩。生时披件青马褂,熟了只见满身红。打一动物?”芊儿缓缓道,嫣然一笑,很美! “小小哥儿水里游,胡须尖尖挂鼻钩。生时披件青马褂,熟了只见满身红。动物?”清雅若有所思,喃喃重复道。 “清丫头,想到了吗?答得好,哀家有赏1太后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来,芊儿的谜题,把咱们的小公主给难住了,呵呵…”另一蓝衫女子掩面打趣笑道。 “公主,猜到了吗?快说出来听听?”紫衫女子追问道。 “动物?是什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清雅焦急的不断喃喃自语。 只见盘子里突然被人夹进一只虾。 清雅正愁谜题,不悦,怒,“虾?本公主不…”随后恍然大悟,“虾。”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 “公主答得好…” “公主答得妙碍” “咱们小公主果然冰雪聪明,一猜一个准儿…” 众妃附和,纷纷出声称赞… “公主聪明,芊儿佩服。”芊儿俯身,淡淡一笑。 清雅得意忘形道:“没智商的题,就不要拿来考人,换换吧。” 不管表情一僵的芊儿,随后,侧身…… 向着小凤低声道:“谢嫂子倾囊相助,否则,这回我的脸可就丢大了。” 嫂子?小凤一怔,随后淡淡一笑! 这公主虽刁蛮任性,却是个恩怨分明的性情中人! 说完,清雅夹起盘里的虾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这虎样还叫不爱吃虾? 小凤囧!好吧,其实这丫头豪爽起来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 她不由得唇角掀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随后,感受到赤热的目光,抬眸一看,妖孽男似乎正……审视着她! 她心里莫名一紧。 怎么了? 他又看着她干嘛?难道她连笑的权力都没有? 毅然的撇开头,决定不理他! 立刻又撞上文王正以一双不明深意的眸,紧盯着她。 她被盯得头皮发麻,怎么了?怎么了? 她又没做什么? 他们都看着她做什么? 她招谁?惹谁了? 好吧,她垂头,她谁也不看好了吧! 第二十八章 佳人恨意从何起 淡粉色衣衫女子顺着身旁男子的视线看去… 他在看北瑶灵凤,那种深邃不见底,审视的眼神,她从未见过。 不行,哪怕北瑶灵凤容貌平庸,她也不能让陛下过多关注她,陛下许了她一生,陛下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姐姐素来以才女闻名天下,接下来这题,涵儿斗胆,想请教姐姐代为指点,不知姐姐可愿意为涵儿解惑?”淡粉色衣衫女子娇柔的声音响起,似挑衅的眼光紧盯着小凤。 “涵贵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帝后娘娘也是个才女,北异王可真是生了两个好女儿啊,哀家真是羡慕!这也实乃是我朝之福啊1太后深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嫂子...嫂子...”清雅轻声碰了下垂头不作声的年小凤。 “嗯?”抬眸轻轻应了声。 “嫂子,涵贵妃在才学方面可厉害了,涵贵妃的题,嫂子可有几分把握?”越接触,清雅就越发的喜欢小凤的性子。 “事以至此,可还有退路?”轻嘲道。 她也是北异族的公主?那她是北瑶灵凤的姐姐还是妹妹?看她那似带挑衅又似带仇恨的目光,难道她也是仇恨着北瑶灵凤? 不对啊?北瑶灵凤自五岁起便一直昏迷不醒,怎么可能结识仇家?更何谈这闻名天下的才女称号? 老天哪,她无心惹人注意,无心争chong,这所谓的涵贵妃又何必针对她,要把矛头指向她?她到底是有多恨她? 北瑶灵凤啊,你到底是多招人恨啊! 她似乎忘了,她才是真正的北瑶灵凤。 “嫂子,不用担心,到时我帮你1清雅安慰道。 清雅的话似乎像一股温泉,顿时暖了小凤的心,小凤轻轻扬起唇,“好。” 这丫头真的很可爱,她喜欢! “能难住涵贵妃的题,想来也绝非一般的题,不知帝后娘娘可做好了准备?”青袍男子出声提醒。 “不好意思,让涵贵妃久等了。在此之前,关于本宫是才女一说,本宫觉得有必要先澄清一下。第一,本宫根本不是什么才女,这闻名天下才女的称号是怎么来的,本宫便不得而知了,想必涵贵妃要比本宫清楚些;第二,本宫根本无才。这么说吧,什么琴棋书画涵贵妃样样精通的,本宫一样不会。等下涵贵妃的题,如果本宫不会,诸位莫要见笑,但本宫一定尽力而为。”小凤嘴角勾起抹讽刺,缓缓道。 在帝宫要想明哲保身,寻得一片净土,必须要学会隐藏,隐忍。 风芒过盛,只会死得更快! 唯唯诺诺,又会被人所欺! 这其中分寸还得拿捏适中,才会进可攻,退可守。 一番铿锵有力的话一说完,除却平庸的姿色,北瑶灵凤身上那股威仪傲劲,竟让人晃神,移不开眼! 文王爷眼眸一挑,唇角掀起淡淡邪笑,好聪慧的女子!能屈能伸,懂得审时度势!先自贬,后铺路,一番话下来,就算答错了,也无人敢嘲!懂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嫂子,你骗人的吧?刚才我那题还多亏了你。”清雅一听,突然低声问道。 “公主,你误会我了。我只是爱吃虾子而已,正好今天这宴席上虾子的味道还不错,我又与公主有缘坐一起,遂才夹了一只虾子给公主,想与公主分享,仅此而已。”年小凤淡淡回道。 “真的?”清雅挑眉,疑问道。 “自是千真万确。”心里哀叫,这公主也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吧? 涵贵妃尴尬道:“呵呵呵,是姐姐过谦了。” 小时候父王对她百般娇chong,若不是媚贵妃用药相助,想必她此刻仍然是北异族的天之娇女,是父王疼在心尖上的宝贝。 北瑶灵凤,从你五岁那天起,就注定了你这一身悲惨的命运,只要有我一天,我便不会让你有翻身的机会。 你等着,母妃的死,我会从你身上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第二十九章 淡然不迫巧智取 “涵儿的文学底蕴,朕可是佩服至极,朕相信涵儿今天的题,定不负朕所期1chong溺的眼神紧盯着身旁的粉衣女子。 北瑶灵凤,你不是什么都不会么?那朕今天就要看看你如何应对? 是的,在帝宫,我有濮阳龙冽的chong爱!而你...北瑶灵凤...什么都没有? “谢陛下,涵儿班门弄斧了。姐姐请听仔细了:听有,看无;古有,今无;叶有,花无;右有,左无。跳有,走无;高有,低无;后有,前无;凉有,热无;哭有,笑无;哑有,聋无……姐姐,这是打一个字。”骄傲的神情缓缓道。 北瑶灵凤,你自五岁起,便昏迷于chuang榻上,斗大的字不识两个,我就不信你能听懂,猜得出?我就是要让你出尽百般丑态! 只要你在帝宫一天,我便让你永无宁日!我要让你臣俯于我脚下,向我讨饶!我要用你的鲜血祭奠我母妃的亡灵! “涵儿的才情,真是让朕大开眼见,涵儿的题,出得深藏不露,却又显浅易明,涵儿怎的就这般聪慧呢?”细语轻声而笑,不难察觉chong溺之意。 “涵儿哪有陛下说得那般好,涵儿也是昨天才想出的答案,也不知对与不对,遂才拿出来与姐姐探讨,请姐姐指点。”面颊绯红,娇嗔道:“不知姐姐可有想好?答案是否与涵儿想的一样?”追问道。 “连陛下都说涵贵妃的题即深又浅,本宫自知愚钝,当然得好好想想,免得闹出笑话,涵贵妃不要心急,稍等片刻便是。”她故意面露为难之色,声音里却多了抹玩味儿。 这题也叫难? 看你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啧啧啧,本姑娘知道答案偏不说,让你们也干等一会儿,谁让你们都想看本姑娘的笑话! 特别是什么涵贵妃,放心,本姑娘的笑话,决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能看到的就是要收费的! 还有该死的腹黑妖孽男,想落井下石?本姑娘连窗户都不给你!真是一对jian男jian女! 大家各顾各的,给足她时间,她们有交头结耳的,有看她一眼后轻蔑出声的,有相互夹菜的,有自始至终都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这人便是橙衣女子了。 当然了,还有个一直在看着她,暗自为她着急的人,便是身边这个热心的公主了! 顷刻... “娘娘,不急,慢慢想,臣妾有的是时间。”紫衣女子出声轻嘲提醒道。 “陛下,你再尝尝这道菜。”蓝衣女子娇柔的夹起菜便往身旁男子碟里放。 清雅不满道:“淑妃娘娘你催什么?”转而向着小凤低语,“嫂子,行不行?不行,我帮你应付他们...”看嫂子面无表情,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出,一定是被题给难住了,这题未免也太难了,这涵贵妃太过分了,竟想让嫂子当众出丑! 亲姐姐都不讲情面,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公主,你说什么?啊?是口?”小凤突然出声似恍然大悟轻语道,随后,俯身向着公主眨眨眼,低语道:“谢谢公主的友情答案。”声音大小,足以让大家听见。 “嫂...嫂子,你...我没...”清雅震惊结巴。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想必帝后娘娘已想出了谜底答案,就请帝后娘娘说出来让大家开开眼见吧1文王爷似笑非笑的紧盯着年小凤。 “本宫才疏学浅,也不知对与不对,说出来大家可不要笑话本宫才是。”谦虚道,转而淡淡看向淡粉色衣衫女子,淡笑道:“涵贵妃娘娘,这谜底是口么?可是与你的答案一样?”双眸清澈,神情认真又似很无害。 第三十章 香难始发祭祀日 宸丰十五年九月初 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天色微暗,似乎天气也应景般阴沉,不似前两日艳阳高照。 古代的祭祀她不懂,在现代清明便是古代所谓的祭祀,这点她懂,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在现代的四月清明,在古代却变成了九月? 罢了,在这里,在这架空时代,她不懂的太多了,没必要费脑子去想,反正想也想不明白,何不顺其自然! 就像前几日,经过太后家宴后,她便一直呆在宫殿里,无人相扰,倒也自在! 今早,却有人前来传旨,扰了她的清静! 她还记得宫人奉命传口谕的话:帝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例年祭祀全由太后亲理,太后年事已高,身子不爽,涵贵妃知书达理,贤慧怡人,帝后娘娘初入帝宫,不懂礼数,朕不作计较,但今日祭祀,须奉孝道,帝后身份,必须同行! 她就那样在茫然吃惊的状态下,连穿着都来不及换,连倾城都不能带的情况下,就被那个着急的宫人催出了宫。 此刻,她正坐在轿里朝皇陵而行,她想起这个宫人在那里,像木头一样,不停的尖声传口谕念经的样子,就不觉好笑! 祭祀,祭拜先祖,得已庇佑,世人百孝为先,终生不忘祖制!离太后家宴才过几天,这么重大的事,在今日出行,才想起她这个毫无实权的帝后娘娘,传口谕时又不忘在圣意里好好奚落一番,想起这,她又觉得好笑,那个人在给她难堪的同时,总不忘夸奖涵贵妃一番,既然涵贵妃这般好,他又这般chong爱涵贵妃,何不废了她,立涵贵妃为后? 想着想着,不觉轿子就停了下来,一声宫婢的提醒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听那宫婢淡道:“帝后娘娘,可以下轿了”。 她讶,皇陵这么快就到了? 想归想,她还是抚过轿帘,抬眸看了下外面,手就那样僵在轿帘上,她从来不知道,随行的人会有这么多,马匹上的人,朝臣、带刀侍卫、带枪禁军、宫人、宫婢、轿撵等,还有中间最醒目明黄色的龙撵,那人应该就在那里面吧? 不禁想,他最爱的涵贵妃是否也和他一撵而行? 又不禁自嘲,轻摇头:他和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想来做什么! 良久,怔愣,这些人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前行,独留下她远远落于人后。 转而疑惑不解的看向轿外的宫婢,等她解答,她知道会有下文…… 果然,宫婢接到她疑惑的眼神,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口谕,先祖遗令,历朝的帝后娘娘第一次祭拜先祖,必须在此徒步前往皇陵,以示孝心。” 她震在原地,先不说这先祖遗令是真是假,光是让她徒步前行肯定没问题,问题在于这皇陵会有多远?会不会迟了祭拜时辰,到时身为帝后娘娘的她,那才是对先祖的大不敬,又有让人发难的借口! “帝后娘娘,再不出发,会延迟了祭祀大典,陛下和娘娘们及文武百官还等着呢。”宫婢出声提醒。 “走吧。”转念一想,罢了,她也不想去猜测那人的想法,只知,他恨她,只知,她躲不过! 步下轿撵,宫婢用手轻扶了她一下,小凤轻声:“谢谢。” 宫婢身形明显一怔,只见小凤掠过她的身旁,向前而行。 身姿傲然,自有股清冷的气息散出,令人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皇陵 帝宫嫔妃、文武百官、侍卫、禁军、宫人、宫婢跪于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绝四周,飞鸟惊得破林而出,拍打着翅膀四处逃窜。 一袭龙纹黑袍的男子立在祭祀坛边,一手垂于身侧,一手附于腰后,一双凤目,曜石般幽深,微微扫了眼底下的众人,流光中是淡淡的慵懒清冷。 直到他淡道:“都平身吧。”高呼万岁之声才得以平息,众人谢过恩,都站起了身。 这时,一官员约摸六十上下的年纪,站例出位,上前,向陛下颔首,恭敬提醒道:“陛下,时辰已到,祭祀大典可否开始?” 祀大典需要帝王陛下和帝后娘娘献祭词,祭香,许下誓愿,最后带领群臣、嫔妃一起祭拜先祖,寻求庇佑王朝! “咦,帝后娘娘呢?”不知谁惊呼出声,众人才发现,这么重要的大典,帝后娘娘竟然不在。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她是临时被通知的,上轿前,队伍已出发,故一直行在队伍最末,在这么重要的今天,谁也不曾注意到谁,再加上太过平凡的轿撵,谁也不曾想到,那里面的人其实就是帝后娘娘! 第三十一章 相伴春风别心思 “陛下,如此重大之事,帝后娘娘竟然缺席,实乃大大的不孝。”那官员再次出声怒道。 “帝后娘娘竟敢仗着自己是北异族的长公主,藐视先祖,遗忘礼制,态度如此傲慢,实乃……”一红摸七十来岁白胡须官员站出例,愤愤指责,话未说完,便未打断。 “刘大人,太傅大人就这么断定,帝后娘娘缺席就有藐视先祖之嫌?两位大人不觉...太武断了吗?”黄衫女子站到太傅身旁,质问道。 她不知道嫂子为何没来祭祀大典,但她知道嫂子不是傲慢无礼之人,从那天宴席上嫂子帮她的时候开始,她就敢断定,嫂子是好人! 今天情形对嫂子很不利,太傅又是皇兄的老师,太傅的话,皇兄还是会悉数进耳,如果太傅再说下去,文武百官在此,她不敢想像,今天过后,等待着嫂子的将会是什么? “公主的意思老臣不懂,老臣只知道,今天是祭祀先祖之日,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知晓,若没有先祖的浴血沙场,哪来今天大家的安乐之日?帝后娘娘既已和亲王朝,应以身作则,恪守已见,事事以陛下为先,以王朝百姓着想,如此不懂感恩,不识体统之人,如何配称一国之母,如何管理六宫,如何令陛下无忧,如何令王朝心服?”连续四个如何,深深激励了一些胆小不敢进言的官员的心,此刻,大家众至一词,纷纷指责北瑶灵凤的不是! 清雅正想出声争辨……眸里映着八哥给她...勿闹事的警告眼神,她噘嘴回视,身子瞬间一麻,立刻僵住! 她求救的眼神一一扫向明致、陈恒、青龙等人,但他们均看了一眼面色凌厉的濮阳龙冽后,纷纷向她轻轻摇头!她怒...... 只见一身黑衫女子,如玉般的肌肤,头戴白色珠花,盈盈出例看向众臣,轻声道:“清雅妹妹说得对,兴许帝后姐姐有事耽搁了,请诸位大人谅解,”随后转向至今未曾说过一句话,俯瞰众臣之人,向他微俯身,轻轻颔首,温柔泪娑的看向他,“陛下,姐姐初入宫中,很多规矩不甚了解,加上姐姐从小身体赢弱,经不起跋山涉水,周车劳顿的折腾,请陛下看在涵儿面上,恕姐姐无心之过,涵儿愿代姐姐受罚。” 一番话说得落落大方,此刻柔弱善良的神情博得了文武百官的好感,陛下上前轻拥着她,太傅大人更是向她投来欣赏之意。 太傅大人再次出声参议,“陛下,涵贵妃娘娘如此识大体,真是我朝之福,眼见祭祀大典已过尔尔,老臣斗胆提议,请涵贵妃娘娘代替帝后娘娘行帝后之职,完成祭祀1 有人带头,此人又是三朝元老,更是帝王陛下的老师,文武百官纷纷附合。最可恶的是,现场甚至有人提出废了北瑶灵凤,立涵贵妃为后的声音! “陛下,太傅大人如此抬举涵儿,涵儿何德何能,涵儿怎能替姐姐行帝后娘娘之职,这万万使不得。”柔声相拒,依偎在身旁男子怀里,眼神却流过一抹得逞之笑。 “涵贵妃娘娘的胸襟和贤能,臣等佩服。娘娘替帝后娘娘行祭祀之礼,臣等无议,请涵贵妃娘娘切莫再推拒。”太傅大人看了一眼约摸六十年纪的官员,只见他再次开口提议跪请,文武百官纷纷效仿跪请附合。 “涵儿,既然文武百官推举,切莫抚了文武百官的面。”男子附于她耳,轻声提醒。 “是,那涵儿恭敬不如从命。”握紧男子的手,柔声道。 清雅炸毛,鼓红了腮帮子,一双凤眸紧瞪着涵贵妃,自从上次宴会后,清雅就对涵贵妃毫无好感,现下她越听越生气,这哪是帮嫂子,分明就是落井下石,损了嫂子,倒体现了她的大度,原以为涵贵妃心好,没想到竟是如此恶毒之人,都怪八哥,竟敢点了她的哑穴和穴道,令她动弹不得,如若不然,此刻的她一定会不顾皇兄,冲上去打烂她的嘴! 淑妃一双妒目狠狠扫向北瑶紫涵,她倒是小瞧了这小蹄子的心计,竟连亲姐姐也不放过,真是好毒辣! 惠妃眼神变幻莫测,猜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贤妃心里一阵悱恻,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愤怒的心情! 静妃侧身站在人群最后,由始至终眼神游离,这里的一切仿佛皆与她无关,这时,她竟愣怔的看向此刻...正步履蹒跚向皇陵而来,狼狈至极之人,待她看清来人时,大惊出声,“帝后娘娘。” 第三十二章 瑰丽迟来惊众人 这一声帝后娘娘引来众人转身相向,眼神由疑惑、不敢置信到吃惊再到震惊。 天哪,这满身污垢,蓬头垢面,一瘸一拐之人是当今帝后娘娘? 静妃忙上前搀扶着她,虽有很多疑问,终是没问! 她一定要来祭祀大典,完成身为帝后娘娘的职责,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行至此处,静妃的相扶,令她意志坍塌,全身力量全靠在静妃身上! 静妃面色担忧,急,“娘娘,怎么样?要不要紧?” 她好累,她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可是她不能,王后还等着她去救,手指紧掐手心,疼痛令她恢复些许意识,她不能靠在静妃身上,否则她会贪恋这一抹力量,遂她放开静妃,对静妃会心一笑,以示感激! 只见她身姿挺拔清冷,含笑艰难漫步,走向那傲视天下之人,那笑带有傲骨,更甚至带有一种吸引人的凄美炫目! 她所经之处,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毫不在意,依然艰步而行。 经过清雅身边,看着双目通红,满脸担忧的清雅,她停下脚步,对她轻声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一道复杂不明的目光似乎紧紧盯着她,眼角余光里是他,文王? 抬眸,看着那天在御书房所看到的那些人,各各震惊疑惑的看着她,她苦笑,继续艰步走向那华贵俊美的男人。 “帝后娘娘这般晚来,莫说对先祖不敬,就帝后娘娘这身装扮,毫无国母风范,简直有辱我朝,实乃为耻1太傅率先开口发难,对于帝后娘娘的行径,他实在可恨! 直到走到那人面前,她也并未理会呱咶老头的指责,扫了一眼祭祀台,她俯身行礼,自行起身,淡道:“祭祀大典还未举行,臣妾来得还算及时,陛下,你说...是吗?”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怎这般...模样?”涵贵妃欲上前扶她。小凤侧身避开,涵贵妃两手扑空,面露尴尬。 “多谢关心,本宫很好。”淡漠道。 “先祖们身前最爱干净,帝后来晚已属不敬,还这般模样,更属不孝,还是先行回宫罢1清冷的目光下隐藏着深邃的疑惑。 先皇对他甚好,故每年祭祀他都相当重视,哪怕不喜欢北瑶灵凤,目前她是一国之后,祭祀帝王、帝后同行,这是例来礼制,也是对先祖的尊敬,该有的计嫌他都会暂时放下,昨晚已派人传旨通知北瑶灵凤,此刻她这般狼狈模样出现,到底发生了何事?她遭遇了什么? 想起几天前,太后家宴上,她婉拒太后赏赐时的话:太后是长辈,凤灵是儿媳,理应尽孝,哪有儿媳向婆婆讨赏之理。若太后真觉得凤灵谜题解得好,凤灵有愧,全凭公主慷慨相助,凤灵才得以侥幸答上,论赏,太后应赏公主才是,凤灵实在不敢居功!想起她说话时怡然清静的模样,心里一阵烦燥! 尔后,心里一阵悱笑,她的生死与他何干? 她面色苍白,无力道:“陛下错了,先祖戎马一生,驰征沙场,在马背上舔过刀血活下来的人,这般模样的人,他们岂会计较?臣妾此番前来一为祈福王朝国泰民安,二为祭拜先祖极乐安享,装扮不过都是身外物,已享极乐的先祖,是不会在乎这些俗物的。陛下,万物皆有心,心最为重要,臣妾正是带着一颗真挚而虔诚的心来的。”他赶她走,是因为她这般模样丢了他的脸,还是因为她抚了他最爱女人的面子? 他恨她,她心里亦没有他,她何必在乎他的话,对他听之任之?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她今天缺席,等着她的命运,决不会...比现在好过! 她从不想要帝后娘娘头衔,待到关键时刻,这头衔说不定还能换回自由,换回王后。所以,她一定要撑下去! 她并不知道,她的这番话,会震撼一个不属于宫廷,却在场的人,而此人将会成为她生命里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人! “朕从来都不知道,帝后娘娘竟是这般的伶牙俐齿?”唇角掀起冷笑,凤眸却霜冷如冰。 这才细细打量了她,看着她一脸苍白淡静的模样,想起了几天前,在太后家宴上面色红润,淡静智巧的她! 只是几天不见,她怎的清瘦了如此之多? 他怎的又关心起她的安好?她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可否认,方才在祭祀大殿之中,侃谈的她是何等的迷人,就像晨风中的玫瑰,夺人眼球,甚至掩盖了她狼狈的模样! 她眸子一暗,唇角轻轻掀起,声音清幽无力,“陛下,再不举行祭祀大典,先祖可真要怪罪了。” 年小凤的话说得铿锵有理,顿时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幽幽之口,暂找不到理由发难于她。 第三十三章 祭词忧伤君王怒 祭祀大典由帝后娘娘的迟来,而延误了一些时日,好在不算太晚。此时,有礼部尚书上前朗诵,礼部备好的洋洋洒洒的一大篇祭词。帝王陛下、帝后娘娘、嫔妃及文武百官皆颔首细细聆听! 年小凤总感觉身后不远处,有双不明深意的眸子,正凝视着她,身为帝后娘娘,此刻的她不能抬头寻找这道视线的主人。 尔后细想,罢了,也许有人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多看两眼,也在情理之中! “礼毕!请众朝臣叩首跪拜列祖列宗1礼部尚书念完祭词,便扑通一声,率先长跪伏地,其后众人皆跟着跪拜于地。 “请帝王陛下、帝后娘娘躬身祭拜祖先1丞相大人拜完站起身,上前立到帝王陛下与帝后娘娘身侧,先躬身一拜,而后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念起祭词。 王权与明致分别点燃一柱香,递到帝王陛下和帝后娘娘手上,由二人双双上前,端插于祭坛宝鼎之中。 而后两人同时对着祭坛深深鞠了一躬,有祭祀管事之人撒起了漫天香纸,微风轻抚,漫天黄白之物随风飞扬,伴着敲器击物之声,长冗的祭词,阴冷的气氛,不觉让人心生怅沉。 “先祖在上,后辈子孙濮阳氏---字龙冽—宸丰帝拜见列祖列宗!祈求先祖佑福我月阳王朝世代繁荣,臣民安乐1 “先祖在上,后辈孙媳北瑶氏---灵凤帝后—拜见列祖列宗!祈求先祖佑福我月阳王朝世代繁荣,臣民安乐1 语毕,那人幽幽看了一下她,此刻只见她向他微微一笑,他不由俊眉轻蹙,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凤知他恼她捡了他的词,反正她无所谓,古代祭祀她本来就不懂,不学他,她怎知如何做? 尔后,王权与明致分别端上一杯酒水,放于两人手上,她学他的样对着皇陵颔首一拜,而后将酒水轻洒于地上。 这时,丞相大人的祭词也正好念完,丞相看向小凤,小凤疑惑,正想丞相看着她做什么?难道她又做错了什么?感受到数道异样的光线,小凤转眸,文武百官里皆有不少幸灾乐祸地人看向她,她茫然不懂,正不知所措准备向身旁之人寻一个眼神时…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帝后娘娘,余下祭词该你诵了。” 这声音有点熟…小凤眸子一抬,准备谢一下那好心提醒之人时,身旁男子站立于前,正好遮住了好心人的身影。 他俊容凝淡,神情冰冷,声线一沉,嘲讽道:“帝后娘娘莫不是想由朕…帮你诵祭词?” 小凤淡笑出声,轻轻摇了摇头,退离身旁男子数步之远,他见她竟轻蔑逃避于他,心里一阵怒火,恨不得毁了她此刻淡然疏离的模样! 朗诵的人都有准备祭词,而她不懂祭祀,更是毫无准备,她知道,多数人都盼着她出丑,甚至她还看到了有些人…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苦笑,至少还有两个人是关心着她的,例如此刻身形僵硬的清雅公主,正面色担忧的看着她,以及静妃娘娘担心又鼓励的眼神! 对了,还有一个刚刚出声提醒的好心人,不管此人态度如何,她也为他刚才的那几字…心生感激! 有官员刚想再次出声讽刺催促时,祭祀大殿四周顿时响起了淡而漠然的祭词:“情堪忆,恩长记。死者已矣,存者永怀。先人之功,后人不忘。杨柳如风,落花似雪。人间花语,缓声清吟,何处可寄?唯一思念隔世追,每每思起,痛心不已,相护之情,随了天涯,亦不忘……” 不知谁讶异出声道:“你们看,好多鸟?” 林里被惊飞的鸟此刻安静的站立在树枝上,黑压压的一片,就像被北瑶灵凤的祭词感动般肃然,神情一动不动,灵性似的怕扰了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念着念着心里就疼痛不已,快无法呼吸般难过,就好像她本应该为谁念祭词,本应该要记得谁般痛苦,泪不知不觉已溢出眼眶,顺颊而流,她不觉不知! 有人再次惊呼出声,“帝后娘娘怎的哭了…” 此话一出,众人还未从鸟的奇异现象回过神,又再次被惊呆了! 顿时天地万物一片清静,连偶尔山风的轻呼声,此刻也遍寻不音,时间似乎已然静止! 年小凤的祭词新鲜别致,多了几分小女人的情怀,又好像小女人在思念情郎般忧伤,让人深思幽远,倍感落寞。 直到尔后,每年祭祀,甚至几百年以后,北瑶灵凤的言行造成:令鸟儿肃然顿足,令万物随风而静的奇异现象,都会被祭祀之人流传下来,每每谈论一番。更多的...都是大家佩服这位帝后娘娘的坚强勇气和才情! 从她念祭词起,濮阳龙冽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从来没有发现,她除了执拗倔强,竟然还是这样清冷静宁的一个女子!她念的每个字,每个词,都带着浓浓的深厚文学底蕴,虽说词太过忧伤为应景,却处处添了一份别情。 直到她流泪他才震惊而怒,从她迷离的眼神,他断定她心里有人,她在哀悼那个人,泪也是为那人而流,说不出心里的满腔怒火由何而来,他只想毁了她和他心里的那个人,哪怕那人已故,他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第三十四章 勇气舍身化香魂 语毕 丞相出声,“请所有月阳王朝子民给列祖列宗,一叩首…” 音落,包括帝王陛下在场的所有人,均应声对着皇陵祭坛虔诚三拜! 三拜叩首后,大典终于礼毕。 她终是坚持到了最后,身子如释重负般懈了下来,脸色越发苍白,视线开始模糊,身子顿时摇摇坠坠。 只听耳边,那人轻声警告:“历朝帝后甄选,先祖犹为重视,先祖圣地,帝后这副身子怕会浊了皇陵圣气,朕的话,帝后可懂?” 他的话,令她意识清醒了些,嘴里划过一丝苦笑,“陛下的话,北瑶灵凤定铭记于心1 祭祀行礼,句句讽刺,提醒她,先祖的地方,她北瑶灵凤不配死在此处,哪怕呆,也没资格。 又直接否定了她是他的后,他的妻! 他的话,她懂! 一片皇恩浩荡后,众人随帝王陛下站立起身,而后在王权公公宣声恭请圣驾起驾回宫时,只听一宫人尖声急吼,“保护陛下…” 四周不知从哪冒出很多蒙面人,手持刀剑,有宫婢吓得大叫出声,“碍有刺客…” 嫔妃、文官、宫人、宫婢一片惊慌,吓得四处逃窜,皇陵乱成一团。 “护驾1宁王身形一闪,身影已快如闪电般来到濮阳龙冽身前,与明致一起,形成了一个保护式态。 宁王对着侍卫命令道:“保护陛下,抓住刺客1 侍卫听令,在陈恒的带领下,与刺穿厮杀打斗一起。 紧跟着一大群禁军拥剑而上,团团护住惊惶失措的嫔妃,有目地的向着轿撵移去。 年小凤清楚的知道,来了传说中的刺客,她觉得很好笑,才来这古代没几天,该经历的都经历了,她不知道她这条命还能续多久。 就像此刻,她虚弱得根本无力起身,这里更没人会在意她的死活。 手腕一阵疼痛,她被人毫无怜惜的拉扯而起,对上一双怒目相视。 “想死是么?”看着她嘴边那抹淡笑,心里说不出的怒火。 “回答朕?就这么想死是么?朕告诉你,就是死,这里...你不配1见她漠视的眼神,目光寒冷得几乎要将她撕碎。 她指甲深陷手心,手心的疼痛,令她提了些力,艰难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唇角浅淡扬起,无力道:“死,谁都怕!陛下放心,北瑶灵凤就算是死,也决不会死在此处1 她只是腿疼得无力起身而已,他这般生气做什么?难道怕她死在皇陵浊了先祖圣气么? “最好记住你的话。”拳头微微一紧。 该死,虽不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那身子明明快撑不住了,却还在强装镇静。 真怕死,就应该求他,而不是执拗的顶撞他,真想毁了她那抹淡笑倔强的样子。 “陛下、陛下...”涵贵妃惊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只见她挣扎推开禁军的保护,朝濮阳龙冽跑来。 “娘娘回来,娘娘小心...”她的婢女寸心,哭泣着唤她。 从北瑶灵凤出现到众人面前,行祭祀,祭祀结束,她的心里就一直蕴藏着浓浓妒火。 可恶,只差一点,她就可以行帝后娘娘之权,与陛下一起祭祀,接受文武百官参拜,今天过后,统辖六宫的将会是她,北瑶灵凤的出现,扰了她的计划,她决不就此罢休! 可恨,陛下现在竟拉着她的手腕,与她说着什么,她不能再沉默下去,她必须做点什么? 陛下是她的! “众将听令,保护涵贵妃娘娘,娘娘有误,朕决不轻饶1一字一句声音寒冷。 在他寒冷的俊颜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杀气。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毫不犹豫甩开了她,纵身向他最爱的那个女人方向而去,宁王和明致也相随保护他而去。 骤然的一失力,腿疼加上身子虚弱,她便摔倒在地! 可笑的是,摔倒前,她看到那人回头看了一下她,那凤眸里有着许多变幻莫测的神色,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她知道,他恨她,那眼神不可能是同情,或是愧疚! 她很庆幸,她虽不得chong,身边依然有几个侍卫,在拼死保护着她,以至于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嫂子,你没事吧?皇兄太过分了,竟丢下你1不满的声音响于耳边,接着被人扶了起来。 “呃…我没事,谢谢1一怔,轻笑回道。 在危险时刻,清雅还能想到她,她很感动! 她不想去看,也不关心那人...现在正在怎样的安慰...他最爱的女人。 她好累,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好好睡一觉! 清雅搀扶着她向禁军走去。虚弱的身子,令她一半的重量全靠在清雅身上,步子走得很慢。 风吹抚了树叶,漫天落叶四处飘散,刺眼的亮点,晃了她的眼,待她看清那东西时,本能的使出全力,推开清雅,心口顿时一股莫名钻心的疼! 靠得最近的濮阳龙冽,看着北瑶灵凤推倒了清雅,清雅收不住力,同时也扑倒了扶着惊吓过度的惠妃的羽芊儿两人,心里一阵愤怒,把怀里的涵贵妃推到王权身边。 条件反射地飞身,扬起手...一掌印在北瑶灵凤后背。 突来的力道,令她一阵眩晕,身子不受控制,飞出几米,足见他使的内力有多重! “噗...” 她摔倒在地,全身疼痛,腥甜之味不受控制,直涌喉头,鲜红的血液便如同一束妖冶的花般,延绵不绝直喷出体内! 再加上方才胸口...中的暗器,此刻的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光,再也无法撑下去,眼前,卷过黑暗。 “嫂子...” “娘娘...” 昏迷前,她好像看见清雅含泪向她跑来,她好像看见那位明致宫人的焦急声,她好像看见宁王扶起羽芊儿,王权扶起惠妃,文王复杂难信的眼神! 还有那人,缚手...用变幻莫测的凤眸怒视着她! 她救了他的亲人,他却亲手伤了她! 她笑,无论她怎样做,他都恨她! 也罢,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睡了,便再也不必见他! 第三十五章 一声先生惹心疼 这一觉,很沉,很长。 梦里,总有一个声音,chong溺地唤她:年儿、年儿…… 总是温柔的对她说:年儿,我真的真的很爱你,羿寒生生世世都爱年小凤!年儿,即使羿寒死了,羿寒的魂魄都会生生世世陪着年小凤!年儿你不要怕,你不会孤单,寒一直都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他是谁?她想看清他的容貌,为何总是看不清? 为何他的温柔,他的话,总是令她心痛难抑,痛得快无法呼吸! 他到底是谁? “师傅,她已无性命之忧,为何还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一书僮打扮模样的清秀少年,疑惑反问着在窗户边看书的人。 窗户边,微风轻扰,掀起他些许发丝,他并未回答书僮的话,如墨的妙目凝视着chuang榻上,昏迷呓语的女子,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泪珠,心里说不出的情绪。 你到底有多痛,宁愿在梦中,也不愿醒来! 那个男人真的伤你如此之深么?即使在梦中,也是泪痕相加! 看着书僮拿着药具,准备帮她换药,他放下书,起身,来到chuang榻边,接过书僮手中的药布,轻声道:“小五,我来换,你先去把姑娘的药熬好,再端来。” “是,师傅。”小五看了一眼chuang榻上,睡得不安的女子,乖巧的出去了。 他的眼眸看向她受伤的腿,思绪一下飞到他遇见她时的情景。 那天,他正好从峰林山采摘完药材后,途经紫竹崖时,正好看到很多黑衣杀手围着两个女子,而她…则一脸无惧的挡在,另一个受伤女子身前,对着那些杀手冷然道:“什么钥匙?你们要杀便杀,何必那么多废话。”他当时心里笑她很傻,哪有抢着死的人,人活着总是好的! “娘娘,今日你与奴婢不过是一面之交,他们只想要奴婢的命,与娘娘无关。奴婢jian命一条,不值得娘娘舍命相护,娘娘还是快些逃命去吧1自称奴婢的女子感激的对她说。 娘娘?他心里正讶异,他竟然是帝宫妃子? 只听她轻笑自嘲道:“在我心里,没有贵贱之分,没有娘娘奴婢之别,天下众生皆是平等的。今日你我相识,便是有缘,我怎可弃你离去,胆小鼠辈之径,我可做不来。再说,你看这情形,我又岂能逃得掉?没事儿,大不了一死,有人相伴,黄泉路上,并不孤单,不是么?” 帝宫妃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连身为男儿的他,都不可能说出的话来,他想,当时震憾的不止他一个人! “想死,我们兄弟几个成全你。”一个黑衣蒙面杀手正举刀刺向她。 “老二,等等。”另一个黑衣蒙面杀手,出手阻止了他,邪笑道:“娘娘?难道她是濮阳龙冽的妃子?哈哈哈…虽然她长得不怎么样,你们不觉得她很有趣么?” 其他几个黑衣蒙面杀手,顿时附合而笑出声。 这时,只见宫婢贴于她耳边,不知与她说了什么,然后那个宫婢用力推开了茫然愣住的她,朝她大吼:“娘娘快跑。” 她愣在原地,看着正与黑衣蒙面杀手,缠打在一起的宫婢,她满脸疑惑震惊! 从她惊惑的表情,他可以猜出,宫婢与她说的话,定不寻常! 直到快撑不住的宫婢,再次破口,大吼提醒道:“娘娘快跑碍” 看着倒在血地里的宫婢,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眸里浸满了泪水。 他想,她此刻正在做艰难的决定,或许她不想宫婢的牺牲白费,所以,他看到她咬着嘴唇,紧紧闭了下眼,泪顺流而下,睁开眼时,眸里一片清澈,然后,她便不顾一切的转身往前跑。 “大哥,搜过了,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一个黑衣蒙面杀手,手扛大刀对着面前正在擦试剑柄的人说道。 哐铛一声,剑柄与剑身合二为一。 黑衣大哥反问道:“没有?”眸子沉思,良久反应过来,“糟了,快去追那个女人,千万别让她跑了。” 这时,七个黑衣人纷纷领命追赶而去。 她一个女子,哪里是有武功底子杀手的对手,不过一会儿便追上了。 在这些杀手的追赶之下,他看见她摔了一跤,看她勉强撑起来的腿,他不难猜出,她的腿肯定受伤了! 他不得不佩服她的胆识与毅力,这时候,面对杀手的逼迫相问,竟然还敢直视那些杀手,淡然回视说:你们要的东西,我没有,命倒有一条,随便拿! 那种淡然的神态,清冷的身姿,狼狈的模样,那种不在乎生死的语气,令他心里终是不忍! 他出手杀退了那些杀手,救下了她! 看着因腿伤而疼得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的她,却淡笑着对他说:“我以为…我这次会真的死掉,没想到…呵…总之…谢谢你1 “姑娘,如不嫌弃,我可以为你看一下腿伤。”看着她转身准备离去,他不知怎的,出声唤住了她。 她眸光淡淡的看着他,似乎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被她清澈纯洁的眸光弄得不知所措,只得出声提醒,“姑娘,你的腿...似乎伤得不轻…”看着她不说话,继续用探究的眸光看向他,他继续解释道:“姑娘,别介意,我只是一名大夫,想…” “先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如有缘再见,定报先生救命之恩,今日我还有事,便先行告辞了1说完,她转身离去。 一声先生,终是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掀起了涟漪! 看着她艰难漫步而行的步伐,他终是没舍得快要慢慢消失的背影! 他一路尾随而后,就怕她身子熬不住! 直到他看到她行至王朝皇陵处,听到有人称她帝后娘娘,他才惊怔,原来她不止是帝宫妃子,更是帝宫妃子之首,一朝之后! 他隐藏于树上,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皇陵祭祀,身为帝后的她出行,竟无侍卫相护!这是为何? 当他看到,她模样不雅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面对众人议论,大臣指责,帝王嘲讽,妃嫔讥笑,她都落落大方,淡然处之!他突然明白,她今日所受的一切,只因她不得帝心! 看着她一直撑着,行这场祭祀之礼,直到祭祀完成时,她的容颜上才露出些许松懈。 这帝后头衔果然重,令她宁愿忍受疼痛,也不能怠懈! 然,身子的透支,却令她虚弱得站立不起。 看到这,他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揪心而酸! 他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想法:她不幸,他想带她离开! 转念一想,他这是怎么了?不过一面之缘的女子,何时令他牵绊于心,竟想带走她? 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何况她是一朝之后,他带走她,会令她陷于何种地步,他清楚! 是的,他怎能如此胡想?怎能让自己的自私想法…害了她? 当他准备再看她一眼,就绝了带走他的想法,独自离开时。他正好看到她推开身旁的女子,紧接着受了那俊美男子一掌,随后摔倒在地,鲜血直流,昏了过去! 他的心在看到她流血昏迷那刻,就像停止了跳动般,令他窒息! 他思绪一片慌乱,再也顾不得她是一朝之后,出不得半点流言蜚语! 脑子里只有她流血的画面,心乱中只有一个信念:他必须救她! 仅此而已! 第三十六章 苏醒疑惑梦中人 半柱香后,给她换好胸上的伤药和腿伤药后。看着在睡梦中,依旧不安呓语的她! 他终是无奈,自言自语对她道:“你究竟有多痛,宁愿在梦中痛苦,也不愿苏醒过来?” 不管怎样,他终是救下了她! 否则,他不敢想像她是否还有命存活,她这一身的毒……幸好遇到了他! “你…你是谁?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不要…”她失声痛喊出声,晶莹的泪珠不断涌出,双手乱挥,表情很是痛苦! 他不知道,她在梦中到底忆起了什么伤心之事,他伸手握住了她乱挥柔细白皙的手,掌心的凸兀令他震惊,低头一看,皆是指甲大小的伤痕,已然结疤!突然明白,在祭祀那日,她是怎样撑过来的! 他看着她,看着在梦中一直不安的她,心里一片心疼,不断出声安慰,“姑娘,别怕,那只是梦,没事的,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不要离开我…不要…”一声痛呼后,她一下坐起了身,不断大口呼吸着空气。 “姑娘,你醒了?”一声欣喜的声音,扰回了她的神思。 她看着正为她把脉的眼前男子,身穿灰色长袍的纱衣,额角垂下的发丝,遮住了斜斜向上挑起的眸子,更衬的肤色白皙光洁,高挑的眉毛下,一双妙目墨如瀑布般清澈,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与淡定。 她想起什么,讶惊,“先生,是你?” 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竹桌一张、竹凳四张,木榻一张,窗户边矮榻一张,书本一叠,简单别致,却不失清雅! 他把完脉,放下手,对她轻声,“姑娘,你的身子再调理几日,便可康复。只是你身上的噬心散之毒,时日已久,想要根除,还需一段时日。这绝颜丹,在下倒是可以……”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先生,绝颜丹下的容颜,年小凤虽有好奇,却不需要。谢谢先生两次救命之恩,年小凤不甚感激1 “姑娘的话,在下懂了。姑娘放心,在下定会研出噬心散的解药,为姑娘根除1他是江湖中人,不懂王朝宫廷之事。 只是想起祭祀那天的情形,他突然懂她为何只要平凡的容颜,也不要绝颜丹下的容颜! 他很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噬心散已深如骨髓,明显从小便中了此毒,为何当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便中了噬心散与绝颜丹? 她的心里到底承受些什么? 为何在梦中也是痛苦万分! 他真的很心疼这样痛苦的她! “我的命是先生救的,先生不必生分,我叫年小凤,先生可唤我小凤。”缓慢说道。 “好,小凤,我叫白熙宸。”轻声回道,语气里不难听出…些许轻快。 小五端药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待她服了药,嘱咐她好生歇息,便和小五出了门,让她能够安心静养! 祭祀那日,她昏迷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为何她在这里?怎会被先生所救? 那些人呢? 她躺在榻上辗转难眠,很多疑问,还有在梦中陪伴他数日的男子是谁? 为何那么熟悉? 为何她想不起? 为何他的话令她心碎难过? 他到底是谁? 第三十七章 无忧谷之白熙宸 御书房 初入九月中,天气还算暖和,不知为何御书房的气息,却寒冷得令人打颤。 窗杦边,缚手站立着一袭紫袍龙纹纱衣的男子,狭长的凤眸,深邃如千年幽潭,引人入胜却透着危险,冷俊妖冶的俊颜上满是慑人的寒霜,全身上下赫然流露着一股仿佛从地狱中渗出的死亡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宁王、清雅、陈恒、明致、诸葛清、王权、青龙等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出声相询。 窒息的气氛,冰冷的空气,烦燥的心情! 清雅双目隐着泪水,终是忍不住出声质问,“皇兄,为什么?祭祀那日,皇兄为何要丢下嫂子,至嫂子生死于不顾?嫂子明明是在救我,救惠妃,救羽芊儿...皇兄为何要出手伤了嫂子?皇兄为何要眼睁睁看着嫂子被别人带走...无动于衷?哪怕皇兄不爱嫂子,嫂子也是你的后,你的妻,不是么?皇兄,你告诉清雅,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清雅,不许胡闹。”宁王出声呵住了她。 他知道,皇兄这么做,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绝不是故意伤了她! 那日,她以狼狈的模样出现在祭祀大典时,面对众人的指点和嘲笑,她都淡然处之,直到祭祀礼完,不可否认,她的清冷顽强,的确令人欣赏! 当涵贵妃呼喊皇兄时,皇兄丢下了她,他和明致都以皇兄为重,也撇下了她,置她生死不顾,幸好,当时有侍卫护着她! 当她被皇兄丢下,摔倒时,他看到皇兄回头用深邃的眼神看了她一下,他虽不懂皇兄那深邃的眸光代表什么?但他知道,皇兄没想过要她死…至少不是现在! 尔后,在混乱中,她出手推了清雅,皇兄便也快速出手伤了她,直到她吐血昏迷,他看到皇兄怒视的凤眸有一瞬的惊乱! 这时,一阵急风吹过,一个白影落地,抱起她的身子,飞身离去,留下呆愣的众人!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哪有她的身影。 他不懂,文王这时为何会向皇兄请旨去追,但文王确是率先请旨去追的人。 只是,却因涵贵妃受惊而倒,皇兄命道:整顿回宫! 他看到皇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凤眸流转,隐隐蘊了丝计量! 文王恼,但看到皇兄嘴角那抹嗜血的冷漠,终是没说什么。 清雅想说什么,却被他拉上了轿撵...回了帝宫! 清雅声泪控诉,“八哥,若不是你点了我的穴位,嫂子在那日会有那般难堪么?一个女子,一朝之后,面对文武百官指责、议论、嘲讽...却无人相助。那日,嫂子明明受了腿伤,她都承受了下来,直到礼完。最后又因救我们受伤,被人带走,而你们呢?做了什么?” “再不得帝心,她也是一朝之后,皇兄却因涵贵妃受惊昏倒,来句整顿回宫?现在几日已过,嫂子生死未明?你们却还在这里骂我胡闹!你们不当北瑶灵凤为后、为妻、为嫂,但我清雅视她为友、为嫂!你们不救,我救!”说完,欲转身离去。 明致瞥见窗杦边傲然冷释的身姿,缚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相握。他立即出声相劝,“公主,切莫冲动行事...误会了爷,爷已派人在找寻娘娘去处。” 这时,身着黑衣的白虎疾步走了进来,颔首道:“主子,娘娘已有下落。” “嫂子有下落了,真的?嫂子在哪?”清雅喜极而泣拉着白虎寻问。 “呃...公主...这...”看着公主拉着他的手,白虎别扭,出声提醒。 “清雅...放开白虎,白虎...你说1阴狠冷然的目光射向清雅。 清雅第一次被皇兄骇人冰冷的目光,吓得说不出话,放开白虎,呆立一旁! 白虎立即出声,“主子,据暗卫回报,娘娘被带至了无忧谷。” “无忧谷?可是神医白熙宸之地的无忧谷?”青龙惊得急问道。 “没错,主子...娘娘确被带到了无忧谷,只是,不知那日所救娘娘之人,是否是神医白熙宸?”白虎回道。 “江湖传言,微风扫落叶,雁过不留痕,指的就是神医白熙宸的绝世轻功1冷俊的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北瑶灵凤,你可真是时时刻刻不忘给朕惊喜! 你竟与神医白熙宸相识,你可真是大大出乎朕的意料! “皇兄,你的意思是:那日,那阵风,那速度,那带走娘娘之人,就是神医白熙宸?”宁王震惊疑问道。 “正是此人。”眼里凝聚别样的光芒。 “皇兄该不会是一早便识出了此人,皇兄没立刻救娘娘,难道,皇兄是想…”震惊。对啊,凭皇兄的身手,神医又岂是他的对手! 他终于明白,皇兄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凤眸里蕴藏的计量是什么? “爷,江湖传言,神医白熙宸通晓医理、爱好五行八卦,性子古怪,行踪飘浮不定,只救有缘人。让人疑惑的是,娘娘深居宫中,怎会与此人相交?”王权出声缓慢示道。 “王公公,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嫂子不知检点,私会男人是么?王公公说这话,就不怕闪了舌头么?清雅相信嫂子为人,好人会有好报1这些人怎的就见不得嫂子一点好?太可恨了! 不过,有神医白熙宸在,嫂子应该无性命之忧吧? 悬吊了几天的心,终于可以放心了! “公主教训的是,老奴失言了。”王权颔首道。 “白虎,为何没把娘娘带回帝宫呢?”明致看了眼身旁的男子,问出了声。 “主子,属下无能,并未见着娘娘。”低声道。 “什么意思?”陈恒与诸葛清一同出声急问。 俊美容颜的男子直视着他,黑眸尖锐骇人! “主子,无忧谷四周,皆被五行八卦所包围,无论我们怎样突围,带去的人不是莫名受伤,就是无由失踪,故属下特前来禀报1白虎跪于地上请罪道。 “白熙宸所设的五行八卦,竟这般厉害?皇兄,是否召回玄武?”白虎对五行八卦虽不精,却也略知一二。 连白虎都不能解破,可见这白熙宸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良久,他唇边带上极寒的冷笑,“不用,也该是时候了......朕...亲自去。” 众人怔愣,皆惊的看着他! 也该是时候了......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八章 他来为它不为她 无忧谷 这是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几间竹屋草房,几处休憩竹亭,一条辽阔的湖泊,一座木板架于湖泊之上,不远处,一条山涧上流下一股小小的瀑布,再顺着小溪流至湖泊里,四周绿意盎然,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 这里很美,就像一处世外桃源般令人沉醉! 第一眼,她便爱上了这里! 这几日,她住在这里,很舒心!先生和小五对她悉心照料,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要救出王后,若不是一念执着的话语,她真的不愿离开这里! 她已从先生口中了解,那日偶遇先生相救后,先生担心她的腿伤,便一路相随伴至皇陵,后遇刺客,先生趁乱救出了已受伤昏迷的她,把她带回了无忧谷! 自她受伤后,梦中那模糊的身影,那令人沉痛的呼唤声,时常出现在她梦中!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温柔的声音响于身后。 “先生,我在想,我除了身中奇毒外,我的脑子是不是曾经受过伤,失去了记忆,先生可否再帮我诊断诊断。”打趣道。 她并未转身,光听声音,听脚步声,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这里除了小五和先生,便是她!小五不曾这般沉稳! “小凤放心,这里没人能伤害你,你大可安心住下来1她真的是一位令人心疼的女子! “先生,我好像忘记了一位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想把他记起,但越想,头越疼!想不起,心却很空…很痛1苦涩的倾诉,眸子浸染了雾气。 “小凤,想不起便不想了可好?他不过是梦中人,忘了他吧!作为朋友,我不想看你如此难过1拳头紧握,拧眉心怔:在她梦中之人到底是谁?为何伤她如此之深? “先生说得对。先生,无忧谷真的很美1转了思绪,轻笑道。 “小凤不嫌弃,可以长篆”一辈子,这话没说出口。便看见小五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小五,何事如此慌忙?”聚眉问道。 “师傅,前几日谷外有几具尸体,小五想定是有人求医,故而误闯,不小心碰了机关而死。但今日,外面来了好多人,不像是求医,倒像是来找麻烦的人,他们在解师傅布下的疑阵,师傅,你看我们如何应对?”小五满脸担忧之色。 “先生,小凤也贪恋先生这处净土,小凤福薄,终是无缘此处1他恨她,他还是来了!只因她是北异族长公主么? “小凤,若你愿留下来,没人拦得住1声音低沉道。 只要她愿意留下来,他会护她平安! 只要她愿意,他就做得到! “先生,我也想,但我不能1嘴角划过苦涩。 为了王后,她只得回去! “好,知道了。小凤,可否让我为你换完最后一次药…再走1眸色黯然,小心询问道。 自此一别,也许再难相见! 他只想为她做最后一件事,哪怕微不足道! “谢谢先生,先生大恩,小凤真的无以为报1她不想伤他,更不想欠他,但越不想欠,却欠得越多。 作为一个朋友、恩人,临别时的最后请求,她无法拒绝! “我视小凤为知已,朋友间何已谈谢?小凤,请……”语气微微透出些许轻奈。 眸里映着先生黯淡的眸光,心里说不清的感觉! “帝后此般神态,朕不想误会都难1冷漠嘲讽的话语,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只见来人一袭紫袍衣衫着身,威严高贵,面若玉肌,举手投足间弥散着一股高不可攀的气韵,只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冷若冰霜,让人一见不由得怯了三分。 宁王、陈恒、明致、诸葛清等人相随而后,表情各异的看着她!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闯无忧谷?”小五见这么多人闯进了无忧谷,错愕不惊。 “小五,去把矮榻边的白瓷玉瓶拿过来1他来得竟是这般快!快得连最后一个心愿都无法完成! 小五疑惑,终是颔首离去。 矮榻?小五昨日才对她说:小凤姑娘,你昏迷了几日,师傅便在矮榻上昼夜不分...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几日,我从没见师傅对什么人这般上心过,你说师傅这是怎么了? 她醒来后,本就在想,窗户边为何有个矮榻,原来是先生为了照顾她而专门放置的!她记得,矮榻边...还有先生最爱看的一叠书! “先生,对不住了。但小凤记得,欠先生一个心愿。”轻声笑道,心里终有愧疚! “帝后这般留恋,无忧谷真是好地方,朕也喜欢得紧哪1冷俊的脸上布满了阴云。 “江湖也有江湖上的规矩,阁下不请自来,已然破坏无忧谷规矩,阁下还是速速请回吧。”白熙宸不悦道。 “放肆,小小无忧谷,本王还不放在眼里1宁王出声呵住,冷漠着带着嚣张。 不愧与那人是骨血相连的兄弟,一样狂! “先生,保重1千言万语都不及一声保重来得珍贵。 对先生道别后,她缓步走向那人。 她知道,她再留下来,他必定会毁了无忧谷,她不能连累先生,害了这美丽的地方! 濮阳龙冽看着眼前淡然漠视,走向他的女子,一双明眸不染一丝杂质,似清澈的泉水般明亮,柳眉轻弯似月初的明月,肌肤仍有些苍白,却是一副病态美,夺人眼球! “陛下看到臣妾这般安好,是否有些失望呢?”年小凤轻讽出声。 “帝后可真爱记仇。怎么办呢,你的命,朕一直记着1濮阳龙冽邪魅沉声道。 “是么?那臣妾是否应该感谢陛下的…暂不杀之恩?”直视暗讽道。 为何,她感觉他的样子似乎在生气…… 这时,白虎与青龙带着一些人出现,向濮阳龙冽轻颔首。 他冷淡道:“明致,带娘娘上轿回宫1 话完,他率先离开,不曾多留一个眼神在此处! 她正准备与明致离去,白熙宸唤住了她,来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白瓷玉瓶,嘱咐道:“小凤,这药能保你心脉不受损!噬心散之毒,我定会尽快研出!在帝宫,你要多加小心1 “先生,这几日承蒙你照顾,小凤感激不尽!他日先生有个什么吩咐,小凤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1她为先生的细心体贴,心头一暖,十分感动! 小五恍看到什么,出声讶道:“师傅,血鱼不见了?” 小凤身形微不可见的一怔,冷笑心道:原来他来是为它,而不是为她! 终是她会错了意!北瑶灵凤再是北异族长公主,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她终是连条鱼也不如! 她再不舍无忧谷,终是遂明致离去! 白熙宸望着她离去的轿撵,直至消失,也未曾动过! 小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小凤姑娘的离去,令师傅不舍! 第三十九章 流言蜚语帝宫起 帝宫 离太后宴会,离祭祀大典过后,继成亲当晚便失chong仗刑的谣言后… 北瑶灵凤再次成为帝宫,被人嘲笑和议论的笑柄:什么北异王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什么帝后娘娘容颜丑陋,涵贵妃倾城绝色;什么帝后娘娘胸无半点墨,竟是个草包,涵贵妃才情卓越,堪称绝色佳人;什么帝后娘娘不顾仪容,辱没先祖,什么帝后娘娘勾结刺客,私会男人等! 说什么两姐妹同时入宫,成亲当晚,一个失chong仗刑,一个chong冠六宫,更有过分的是,要北瑶灵凤退出后位,说北瑶灵凤无才无德,不识大体,不配为六宫之首等等不堪字眼。 凤栖宫 “公主,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竟敢如此诋毁公主,倾国这就去教训他们。”虽说她们很少出凤栖宫,但这样的流言蜚语还是传了进来,倾国听后气愤不已。 公主身份高贵,岂容他人评头论足!要想羞辱公主,得先问过她倾国! “傻丫头,嘴长他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们哪管得着,只要自己身正,自不怕影子斜,随他们议论便是。关起门来,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过我们的逍遥日子,岂不快哉。”坐在秋千上,神情淡然,心里却闪过一丝丝苦涩。 自她从无忧谷回来,便困在了这奢华的牢笼,无人打扰,倒也自在! 自古帝宫便是女人的战场,她再丑、再失chong、再无权势,除非她没有帝后头衔,不是帝宫女人,否则,要想过平静日子,怕是比登天还难! 这就是身为帝宫女人的悲哀! “公主,可是,他们污蔑公主是草...还污蔑公主不贞...总之倾国不服。”倾国停下摇秋千的手,噘着嘴,鼓红了腮帮子,那架式就像随时夺门而出,找人干架般可爱! 公主哪里像草包了?公主哪里有勾结刺客,私会男人了? 公主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她服不下这口气! “傻丫头,我一没涵贵妃的绝色倾城,二没涵贵妃的惊艳才学,更没有涵贵妃荣获帝chong的天恩。你公主我猜个谜还得靠清雅公主帮忙,我不是草包是什么,他们可有说错?”小凤佯装肃严,伸手拍打了一下倾国的额头。 倾国忠心护主,她很感动!可是,帝宫深潭如虎穴,她并不想她们卷入其中! “可是...可是再怎么说,公主也是六宫之首,岂是她们...”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倾国,切莫冲动行事。公主初来帝宫,虽为六宫之首,可是公主前无实权,后无势力,北异族现下情形,公主出嫁前晚王后早已提点,你我姐妹一清二楚。” “如果,公主在帝宫有个什么,难道还能指望北异族当靠山吗?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如果你真想为公主好,眼下能做的除了当睁眼瞎,便是忍。在帝宫,整天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公主,行错一步,等着公主的将是万劫不复,你可懂?所以,我们都得谨言慎行。否则,你的一言一行迟早会害死公主,你知道吗?”倾城边摇秋千边意正言辞呵斥冲动的倾国。 自公主参加完太后的宴会后,公主便命人在草席上做了一个秋千。翌日,公主便被传旨的宫人带去参加祭祀大典,直到前几日,公主才被明致公公带回凤栖宫,虽不明白在祭祀大典上发生了何事,令诸多谣言指向公主,对公主不利,但她相信公主是清白的! 这几日公主每天都会在秋千上看书或者沉思。 她总觉得公主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宫殿外出神,或者是看着天上飞翔的鸟儿出神,那眼神就像是...对...那是一种渴望自由的眼神! 第四十章 主仆交心共进退 “公主,倾国又冲动了,险些害了公主,幸得姐姐提醒1低声愧疚道。 姐姐说得对,公主没有帝王陛下的chong爱,就等于安全没有保障。在帝宫,就会举步维艰。她又怎能逞一时之强,令公主境地更加艰苦呢? “傻丫头,我饿了,去给我做点我爱吃的虾仁吧?”突然撒娇道。 “真的?那公主你稍等会,我现在就去做。”开心道,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幸好这丫头单纯,一根筋,也只有倾城能唬住她了!只是,这倾城…… “倾城,倾国已被我支开,有话但说无妨。”从秋千上下来,看了倾城一眼,转身便往前走,边走边说,“我早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有话直说,我这里没有尊卑。” 倾城心思细腻,虽常骂倾国,却也是为了倾国好,不难看出她对倾国的爱护之心。 其实她与倾城一样,她也只是想保护如妹妹般的她们,不想让她们涉及帝宫之事太多,无奈倾城…心里叹息! “公主,眼下帝宫流言四起,多是对公主不利,倾城担心,怕是有心人在故意制造谣言,以讹传讹,借机恶意中伤公主。”倾城搀扶着小凤的手,边走边分析提醒道。 “倾城,我一直都知道你聪慧,没想到你心思如此通透。帝宫从来都是女人的战场,更何况三千佳丽围绕一个男人,甚至更多。可想而知,在帝宫,想要为自己寻得一片净土,是多么不易,我再无权、再无势、再不得帝心,终归是帝后,这头衔是多少帝宫女子羡慕和梦寐以求的。对我来说,无非是一个烫手的山竽,是一个禁锢我自由的枷锁。” “倾城,不瞒你说,我一直向往自由,像鸟儿一样任意在天地间翱翔的那种自由,没有束缚,你懂吗?可是,命运有时真的很爱捉弄人…”声音里多了抹无奈,嘴角勾起丝丝苦涩。 她从古代魂穿到现代,又从现代魂穿回古代,并且身中奇毒,还要救王后,阻止濮阳龙冽,救天下,呵…命运真的很爱围着她转! “公主,自你入宫后,倾城有一件事,一直忘了告诉公主,在公主出嫁前晚,侍候王后的吴嬷嬷,已将王后的事告诉了倾城,让倾城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公主。公主平安,王后才会安心。还有就是…她希望公主能荣获帝心,能够救出王后。”倾城低声微哽。 她知道公主向往自由,虽然说出来对公主有些残忍,可是,公主再这样不闻不争下去,何时才能救出王后!王后真的是个很伟大的母亲! “王后一事,倾国也知道?”站定,挑眉问道。 “倾国不知,吴嬷嬷只对倾城一个人提过。倾国性子冲动,倾城一直瞒着她。”倾城微愣,淡淡道。 “嗯,那就不要告诉她。”继续往前走。 “倾城明白。”连忙双手扶着小凤。 “其实,很多事,我并不想你和倾国知晓太多,你们从小生长在农家,并不了解帝宫中的尔虞我诈,对我而言,你们不仅是我的妹妹,更是我的亲人,我想好好保护你们,不想你们卷入其中。没想到你不止心思细腻,更有颗玲珑剔透的心。倾城你可知道,今日我俩的交心,今后在帝宫将面临着什么,你懂我懂,你…可会后悔?”淡淡道。 “倾城不会后悔,倾城宁死也会护公主周全1眼神坚定无比。 公主愿意与她交心,就等于是把命交在她手里,如此沉重的信任,就算死,她也不会辜负! 第四十一章 分析情势为自保 “倾城,我们都不要死,相信我,至少没有救出王后前,至少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的自由前,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懂吗?”眸光坚定,握紧了拳头。 她们是她在帝宫中唯一真心相待的人,是亲如姐妹的人。她不敢想像如果倾城和倾国出了事… 不会的,她宁死也不会让她们有事的! 在她毒发之前,她一定要给她们寻得自由和幸福! “是,公主,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活着救出王后,然后就我们四人一起生活,永不分离。”咬了咬牙,轻笑回道。转而想到了什么,凝重道:“公主,现在帝宫谣言……” 话未说完,便被制止。 “倾城,你试想,能在帝宫生事,能肆意讹传六宫之首,这样的人又岂是简单人物?再说了,私自议论六宫之首,本是大罪。可笑的是,这流言不但没人制止,反而传得越加夸大,这难道不是令人更加可疑吗?”嘴唇扬起一丝丝冷笑。 “公主,你是说…”震惊道。 “没错,能任意妃子在帝宫兴风作浪,能任意流言四起而不加制止之人除了他,别人可没那个本事。”咬紧牙,一字一句声音寒冷。 虽说谣言一事与他无关,可是,他漠视的态度,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更加助长了那群被嫉妒蒙敝了双眼的女人。 这男人,着实可恶! 不就一个帝后头衔吗? 至于群攻吗? 谁要便可拿去? 她可一点都不稀罕! “现在知道我们将要面临些什么了吧?怕吗?”停下脚步,紧盯着倾城。 “倾城一家的命是王后给的,公主待倾城和倾国又如亲姐妹般,倾城早已下定决心,誓死追随公主1眸光认真既坚定。 “以后在我面前再提死字,我就罚你去刷马桶半个月,我可是认真的。”佯装生气,斥道。 其实内心因为倾城提到死字,早已颤乱不已。她并不迷信,可是事关她们,尤其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帝宫,她真的怕她们有个闪失! “公主放心,倾城记住了。”俏皮道。因为她知道公主是和她开玩笑的。 “倾城,因为这个帝后头衔,我无权无势,帝宫正虎视眈眈想要除掉我的人,何其之多。当下,我们能避则避,能忍则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否则,行错一步,雪中送炭之人不会有,落井下石之人倒很多。你可明白?”哪怕倾城再聪明,毕竟涉世未深,厉害关系她一定要和她说清楚。 “公主放心,倾城一定会好好看着倾国,不让她出半点乱子。”公主的意思她懂,她们唯一担心的便是倾国这冲动分子。 她们不想告诉倾国太多,一来她行事太冲动了;二来就是想要保护她那颗纯真的心! “嫂子,嫂子……”人未到,声音却响彻整个宫殿。 年小凤皱眉,清雅公主?她怎么来了? 看着小凤蹲在凤栖宫前殿的花圃里,唇角的笑容蔓开来,“嫂子,原来你在这,可让我好找?” 第四十二章 公主身世惹人怜 “公主前来所谓何事?”不咸不淡的开口,继续采摘花朵。 虽说这公主可爱,很讨喜! 但是,这公主和宁王还有那个可恶的男人,是一伙的,她并不想和她走得太近! “嫂子,这几日你怎么都不来找我,我可是在我宫里等了你好几日,结果还是没等到你。我只好亲自来找你了。”似带不满,噘着嘴。 年小凤嘴角一抽,皱眉,“公主,你的话,我不太明白。” 这公主脑子有毛病吧? 她为什么要去找她?她等她做什么?? 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除了太后宴会那次,除了祭祀大典那次,她们好像还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情吧? “哎哟…嫂子,关于你的那些谣言,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我们一起去找皇兄替你出气,可是左等右等,你都不来找我。遂一打听,原来这几日,你一直呆在凤栖宫,我一解足,便来找你了。”认真道。 那日,听说嫂子在无忧谷,原本她吵着要去,哪知皇兄说她,越发没了规矩,让她回宫闭门思过,罚抄宫规礼仪一百遍。 直到今日才抄完,就是可怜了她的手,直到现在还酸痛! 不过也值,幸好得到了皇兄的许可,她才出了寝宫! “原来,你是为了谣言而……”望着公主,嘴角抽搐。 “嫂子,你不用伤心,我知道他们都是乱说的,我们这就去找皇兄和他解释清楚,只要误会一打开,我相信皇兄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拉起小凤就往前走。 嫂子是好人,她看得出,嫂子与帝宫那些女人不同,她希望皇兄能与嫂子好。她相信皇兄对嫂子还是有那么点在乎的,不然皇兄那日也不会亲自去接嫂子回帝宫了! “等等,等等,公主你说什…什么误会?”瞳仁轻颤,皱眉疑惑结巴道。 伤心?她视盲吧?她哪有半点伤心之意?她现在不知多自在! “嫂子,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放心,我不会和皇兄说的。”一幅哥俩好的表情。 “什…什么秘密?”无语结巴道。 这公主在说什么和什么?她彻底无语问苍天了! “就是那天那道谜语啊,我知道,其实嫂子聪明绝顶,虽然我不知道嫂子为何要隐藏自已的才情,但是我娘自小便教我,懂得隐忍,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何况是帝宫!我相信嫂子是有苦衷的!何况那天嫂子你还救了我和惠妃、羽芊儿!所以说嫂子,你现在可是我的大恩人1笑道。 “你娘?你是公主,不是应该叫母妃吗?”脱口问道,忽略了其他话。 “其实,我爹爹是大将军,死于一场战争中,我娘在那时便殉情了。后来,我便被八哥的母妃,我娘亲的姐姐,也就是我的亲姨娘收养在了帝宫,其实我不是真正的公主,我只是个先皇御封的公主罢了。”神情黯然,垂下了眸子。 “当时你几岁?”轻轻拥抱住她,似给她安慰。 那神情想来这小姑娘是想到她的父母了吧? 原来,她的身世也很可怜!自小经历父亲战死,母亲殉情而死,都忍心丢下了年幼时的她! 纵使再多世人羡慕的身份,从小便失去亲情的温暖,这份遗憾是再多无限风光,再多金银珠宝都补不回来的。 哎,又是一个可怜的人儿! “四岁吧。不过,从小姨娘、皇兄和八哥对我都很好,所以我很幸福1洋溢着笑容,想到什么,从小凤怀抱里,挣脱出来,细细打量着小凤,挑眉,“嫂子长得…的确比帝宫那些嫔妃差些,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后向着小凤眨眨眼。 小凤抚眉无语,敢情这公主心情变得也太快了吧! 这不怀好意的表情,她是想闹哪样? 第四十三章 公主身份遇质疑 “公主,你听我说,我们这样冒然前去找陛下,陛下一定会误会我们的…”停下脚步,费劲拖住力气很大的公主,微喘气。 这公主吃什么长大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误会?我们不去解释清楚,皇兄才是会继续误会嫂子你的。”说完,拉着小凤继续走。 “公主,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本就心如明月,去找陛下解释,反而显得有欲盖弥彰之嫌,所谓越描越黑。到时,你不是帮我,是在让陛下讨厌有这样心计的我。这样说,你可明白?”小凤无语,继续试着说服这任性的公主。 在这样的风尖上去找他,还是拉上他们疼爱的公主一起去找他,他会怎样想她? 想起他那狠冽深邃不见底的眼神,她的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何况,那日他并不是去接她,而是为了一条鱼! 她们这样去找他,又算什么? 清雅一愣,恍然大悟,“嫂子说得对,眼下不能去找皇兄,去了只会让你们误会更深,到时反而害了嫂子。”抚头,喃喃道:“这可怎么办?” “公主,想不想喝我泡的菊花茶,清火又解毒,味儿可香甜了,保准你没喝过,而且还是刚摘的。”扬起刚摘的菊花,试图转移她的思维。 “嫂子泡的我当然要喝,可是,嫂子…菊花能当茶喝吗?”那眼神不可置信。 “能,当然能。保准你爱上它1俏皮道。 然后,转身便往宫殿里走去… 清雅疾步跟来,挽上小凤的手,信誓旦旦道:“嫂子,你这么贤惠,我一定要让皇兄看到你的好,我刚想过了,再等几日便是皇兄的生辰,嫂子你一定要在宴席上技压群芳,折服皇兄的心,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么1 又来了,敢情这姑娘不把她和那可恶的男人凑合在一起,她不甘心是吧? 技压群芳?折服他的心?怕是他折断她的命还差不多! 想想那样子,那慑人的气场,她都忍不住哆嗦,救王后,利用收服他的心来达到,这条路上早已显示,此路不通四个字,她得另想他法。 这该死的妖孽男不是她能所想之人! 猛的想起一念执着的话,他的生辰? “公主…” “嫂子,我有名字,你这样倒显得生疏,叫我清雅吧。” “好吧,清雅,我问你,现在是宸丰什么年份?”声音轻探。 快要接近了,她一直记得一念执着的话,宸丰十五年十一月阻止濮阳龙冽去紫枫郡。 “嫂子,你真是我嫂子?真是北瑶灵凤?”疑惑,紧紧盯着小凤。 “呃?什么意思?”一片茫然,无语。 “嫂子,你贵为北异族的长公主,出嫁前,怎么可能连月阳王朝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眼睛一动不动紧盯着小凤,似要从她神色中看出什么。 难道,她真的不是北瑶灵凤,真的不是她的嫂子? 可是,她真的很特别,不争chong,懂得收起她的聪慧,更加可贵的是,她把皇兄当作是她的天,她的依靠!她也救过她的命! 不管她是谁,她一旦认定,她都是她清雅的朋友! “清雅公主,你有所不知,公主从小疾病缠身,长久病于榻上,对于北异族族中之事都不甚了解,更何况是王朝之事。王上一纸圣旨下来,哪怕公主病着,也得出使王朝和亲。所以…”倾城一直随后,当下便出声解释。 第四十四章 君心诡异难易测 “嫂子,你现在身子没事吧?”打断倾城的话,关心道。 想起嫂子在祭祀大典上,为救她们而受的伤,她心里一阵难过! 年小凤摇摇头…… 清雅喃喃自语,“这下糟了,想必皇兄误会更深了。” “什么意思?”小凤听得一头雾水。 “嫂子可还记得,成亲当晚便被皇兄仗刑之事?”开口道。 小凤皱眉轻应道:“嗯。”不是记得,那种痛,是终身难忘! “皇兄说过,嫂子当时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久病缠身之人该出现的神情,嫂子当晚还试探了明致,问皇兄的名讳,王朝的名号和年份。嫂子苏醒后,一直叫着一念执着,皇兄派人查过,北异族查无此人,我们一致怀疑嫂子有可能是假冒的。想来,皇兄又误会了。”她误会过嫂子是冒牌的,心生愧疚,越说越小声。 随后又诺诺补充一句,“嫂子,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当你是我的嫂子,是我的朋友,真的1尔后,还举起手似发誓。 年小凤与倾城相视一眼,淡笑道:“好了,我相信你,走吧,喝茶去。” 祭祀大典那日,清雅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分得清。 看得出,这姑娘是真心喜欢她的! 从清雅的话中,她更加肯定濮阳龙冽是个心思诡异,复杂猜测之人!竟然能从她的表情和她的话中,寻得蛛丝马迹怀疑她,抽丝拨茧调查她! 连一念执着他都想调查?哼,慢慢查去吧! 不过,有一点她更加确定了,这凤栖宫早已被他监视着,也就是说,她现在的一言一行他都知道! 怕是公主这会在她凤栖宫,他都已经知道了! 这人城府太深,太可怕了! 她突然觉得前途渺茫,一念执着说,只有濮阳龙冽才能帮她救出王后。可是,这样的人,令她望而却步,她真的开始害怕他! 望了一眼身旁的清雅,绑架?作为救王后的交易条件! 嘴角一抽,摇摇头,算了,清雅很可爱,再说了,这小姑娘力气很大,说不定她还没绑架成功,她的小命便没了!这主意太烂了。 看来,救王后一事,还得另寻他路! “清雅,尝尝看?”递了一杯泡好的茶水给清雅,出声询问。 清雅先是浅尝一口,然后一杯下肚,赞道:“入口微苦,随后甘甜留齿,好喝,嫂子再来一杯。” “这就好比人生,先苦后甜1再倒了一杯递给她,轻笑道。 清雅沉思道:“先苦后甜,这茶比喻得好,我喜欢。嫂子以后得多采摘一些菊花,我以后每天都来讨茶喝。”兴趣盎然。 “每天来回折腾,麻烦,我可以送你一些,你可以自己泡着喝。”蹙眉淡淡道。 每天来?公主和她走得近,指不定又得传出什么乱子! “不麻烦,我喜欢和嫂子在一起。我喜欢喝嫂子泡的茶。莫不是嫂子你嫌弃我?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佯装生气,嘟着嘴。 “好吧,欢迎公主每天来凤栖宫游玩…喝茶1垂头抚额,无语。 她实在拿这公主没辙。 算了,到时帝宫爱怎么传便怎么传吧? 到时濮阳龙冽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反正她不找麻烦,麻烦迟早找上她,只是多一件与少一件的问题罢了! “对了,嫂子可想出帝宫?”突然来了劲,兴奋道。 “出帝宫?”反问道,然后摇摇头。 什么意思?试探还是?? 出帝宫她倒是做梦都想,可是,在没救出王后前,这想法只得扼杀在摇篮里! “过两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到时宫外可热闹了,嫂子想不想去?”面颊一片绯红。 “是你想去吧?”敢情这小妮子是想去宫外看花灯节,才来找上她的。 “嘿嘿,嫂子别误会,我是想去看花灯节,因为今年的花灯节我想和嫂子一起去。我今天来的目的,绝对是想帮嫂子和皇兄解除误会的,我发誓。”认真道,又准备举起手。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1彻底无语,敢情这誓言能当饭吃,是能随便起的吗? “那嫂子是答应了?我这就回去准备,过两日我来找你,不见不散。”兴奋道,然后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喂…喂,我…答应什么了…我…”咬了咬牙,莫名其妙。 虽然她也很想出宫去看看,可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这宫哪是那么容易出的? 第四十五章 君意难测邀花游 梦涵宫 “怎么样了?”只见一淡粉色衣衫女子躺在贵妃椅上,打量着纤纤玉手,丝毫没有抬眼看刚进来的婢女。 “回主子,这两天凤栖宫毫无动静,凤栖宫更是关紧了宫门。只是,今日…今日…”婢女吞吞吐吐道。 “继续说。”阴狠的目光扫了一眼婢女,随后继续打量玉手。 “今日一早,清雅公主便去了凤栖宫,呆了好长时间才出来。”缓缓道来。 “清雅?她怎会去凤栖宫?”顿住,神情若有所思。 “回主子,奴婢愚钝。”垂头道。 “无妨,从现在起,派人给本宫盯紧了北瑶灵凤,还有清雅这丫头。虽说北瑶灵凤不足为惧,可是清雅是陛下和八爷的心肝,此人不得不防1神思幽远,一字一句道。 “奴婢遵旨,主子,那接下来…”咬紧了牙,询问道。 “不急,为了帝后之位,想要除掉北瑶灵凤的人,在帝宫之中何其之多。本宫现在有陛下的chong爱,这后位迟早会是本宫的。”嘴角勾起抹阴然的冷笑。 让她们去斗,让她们去争,鹬蚌相争,总得有人来得利不是?? 北瑶灵凤,祭祀那日,你命大没死,活着回来了! 在帝宫,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北瑶灵凤,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一步步走向死亡时那刻的…绝望神情了! “帝王陛下到……”这时,宫人的声音响彻宫殿内外。 只见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已经踏进了宫殿… “奴婢给帝王陛下请安。”婢女话未说完,便接收到了涵贵妃的眼神,然后躬身轻步走了出去。 “涵儿给陛下请安,陛下…”娇柔道,身子盈盈一俯身。 “涵儿该罚,朕说过,无外人时,涵儿不必向朕行此礼数。”双手扶起面前的女子,佯装生气,却带着chong溺。 “涵儿下不为例。陛下这时怎的过来了?”顺势靠进身旁男子的怀里,娇嗔道。 这时的陛下,应该在御书房忙朝政之事才对! “梨园的莲花开了,朕前来是想邀涵儿一起前去赏花。”略带磁性的声音说出的话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就涵儿和陛下?”略带娇羞,疑问道。 “难道,涵儿想叫上帝后么?”淡淡道。 “姐姐?陛下,涵儿不是…”急忙解释。 急快便被打断话语,“没关系,既然涵儿与帝后姐妹情深,那就叫上帝后吧1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自从把她从无忧谷接回后,也有几日未见,想起那抹淡然倔强的身影,想到暗卫刚禀报的话... 北瑶灵凤,你可真是有趣得很哪!不过,为了救出王后,朕真的很期待,你会用何种方式接近朕,荣获帝心? 向往鸟儿般的自由?帝后头衔是禁锢她的枷锁? 一家四人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一想到暗卫禀报的这些话,一想到她在无忧谷对白熙宸的温柔,他就没缘由的怒火攻心! 北瑶灵凤,朕不否认你的聪慧。但是,没朕的允许,你这辈子都休想企图逃离朕的身边…永远都别妄想! 你的生死由朕决定! “涵儿遵旨。”眸光黯淡,握紧了双拳。 怎么回事? 陛下怎会想到北瑶灵凤? 难道陛下想邀之人不是她,是北瑶灵凤? 不可能,陛下想chong爱哪个女人,何必转弯抹角,大费周章? 对,一定是她想多了!陛下怎可能辜负于她? 虽然这份chong爱是建立在…不会的,陛下一定不会发现的。 不行,她等不急了,北瑶灵凤必须死! 眼里凝聚着算计的光芒很快便一闪而过! 第四十六章 事发梨园陷害罪 梨园 “公主,涵贵妃怎会邀请公主前来赏花?这其中会不会有…”倾城双手扶着公主,边走边担忧,看了眼公主淡然的神情后,便止住了话语。 公主病了,不曾见有人关心,自出了谣言事件后,倒想起公主来了,这涵贵妃到底安的什么心? 公主和她说过,涵贵妃也是北异族的公主,只是,这详细情况,公主当年久病chuang榻,也不甚清楚。 “你想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轻笑出声。 自与倾城交心,分析了帝宫的情形和厉害关系之后,这丫头变得有点草木皆兵了! 倾城看着年小凤,点了点头,用不解的神情看着她。 “倾城,每个人做事都会有他的目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因。”看着倾城神情担忧的点点头,她立马打趣道:“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哇,这莲花好美啊1看着满池的莲花,真心的赞道。 伸出双手感受着温和的凉风,闻着莲花的幽香,神情愉悦,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现代,每次见到莲花,她的心情总是说不出的欣喜!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公主真心的笑容!想不到公主笑起来竟让人移不开眼。 倾城看着此刻心情愉悦的公主,担忧的神情也立刻真心的松了下来! “啪”的一声不雅的声音,扰了沉静在风和花香世界的小凤,她蹙眉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处。 看着一袭明黄龙袍之人,俊美如玉的肌肤,深邃的凤眸,傲视天下的身姿,年小凤皱紧眉宇,他怎么也来了? “该死的婢女,竟敢冲撞涵贵妃,该当何罪?”冷漠的声音中带着嗜血的味道。 “陛下,不关倾国的事,是娘娘…所以才…才…”倾国吓得语不搭调。 “是谁给你的胆子,不知道涵贵妃是朕最chong爱的妃子么?”冷俊的脸上勾起一抹阴狠,说完便一脚把倾国踹倒在地。 濮阳龙冽看着快要走到的身影,对着身旁的侍卫怒道:“把这婢女压入…” 话未说完… “慢着。”小凤疾步上前呵斥住那些准备上前动身的侍卫。 转而看向身旁的男子,话里隐含讽刺,“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倾城一直寻思着倾国去给她拿披衣,为何会这般之久?所以一心挂念在梨园外,刚才发生的一幕,恰巧被倾城看得清清楚楚。 涵贵妃想伸脚绊住倾国不成,才假装被倾国绊倒,其意欲无非是想嫁祸于倾国。 正好倾国是她的人,说到底,她想害的人是她而已! “嗯?帝后是在质疑朕的决定?”挑眉,直视着面前对他不屑的人儿。 想起刚才,她站在凉亭里,那种淡然的身姿,那份真心的笑容,就像与世无争的仙子般,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现在的她,这样对他不屑一顾,加上刚才那抹真心的笑容,又想起她向往的那种自由,在无忧谷时的神情,这样的她…真的让他有种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 第四十七章 请君为我侧耳听 “臣妾不敢,”语气中没有一点尊敬之意,疾步走向濮阳龙冽,靠近他的耳旁,低声道:“陛下,事情缘由,你我一清二楚,在场还有宫人和宫婢在,陛下又何必为难一个宫婢。” “帝后这话是何意?怪朕处事不公?”挑眉,沉声问道。 有趣,着实有趣,她竟敢威胁他? “难道不是吗?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包庇涵贵妃?这样坏心眼的女人,哪点值得他chong爱?他果真是视盲! 她就不信,这么多宫人和宫婢作证,他…还能堵住悠悠众口不成? “你们刚才都看见了什么?说。”唇角掀起抹邪魅,语气却透出丝丝威胁。 “爷…”一直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明致欲言而止。 “嗯?”阴狠的目光射向明致,示意他闭嘴。然后扫向众人,蹙眉:“说。” “回陛下,奴才(奴婢)卑职看到涵贵妃娘娘...被这宫婢绊倒在地。”众人齐声回道。 “陛下,臣妾…”涵贵妃咬着唇,神情好似委屈,那隐含泪水的眼,真是惹人怜爱。 “涵儿放心,朕定会为你讨回公道。”chong溺道,顺势把她拥进了怀里。 转而看向北瑶灵凤,冷笑道:“帝后,这结果可还满意?” “陛下,既然有人证在,臣妾自然无话可说。可是,涵贵妃无视本宫在前,藐视宫规在后,这罪又该如何定呢?”神情似为难,语气却淡漠至极。 既然你仗势压人,硬要颠倒是非黑白。她只有搬出宫规,无论怎的,她也要拼死救回倾国。 怎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不冤啊! “陛下,臣…臣妾…”涵贵妃满眼无辜,茫然道。 梨花带泪的神情怕是要惹多少人怜爱吧? 这女人不演戏简直屈才了?这演技都能拿奥斯卡了…绝对实力派! “涵贵妃,不用求看陛下,本宫再不得chong,本宫依然是六宫之首。自本宫出现在梨园,你不向本宫行礼请安便罢了,这些虚拟的礼数,本宫也不与你多作计较。可是,你却一直无视本宫,倾国好歹是本宫的婢女,她做错了事,冲撞了你,你总得和本宫打声招呼吧?你竟敢烦劳日理万机的陛下亲自处理,身为妃子不为君解忧,你该当何罪?”小凤摆起了架子,意正言辞冷呵道。 这不怒自威的神情,这股傲然的身姿,顿时怔愣了所有人。 明致叹,帝后娘娘有时与帝王陛下真的很像,都是那种骨子里…面冷心热之人,还有那种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息,这样的女子才配站在陛下身边,与陛下一起俯瞰天下! “陛下…”涵贵妃伏在陛下怀里委屈得泪流满面。 北瑶灵凤实在该死,竟敢当众给她难堪,明里暗里讽她不懂规矩,竟然当着陛下的面说她耽误国事,不体恤陛下?这罪责她如何背得起? 看来,此人万万不可再留! “帝后此言差矣,涵儿的贤淑、识大体,帝后又怎能体现?帝后果真连一朝之后的胸怀都没有么?”嘲讽的声音自他性感的薄唇缓缓吐来。 他恨死了她刚才那种淡然斥责涵儿的神情,那是种漠视他的神情,他恨得想要撕毁! 这个女人总有惹怒他的法子! 第四十八章 君王失常众人惑 “陛下,你是非不分...故意栽赃,有意思么?”神情黯淡,质问道。 失望,她真的很失望! 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 为了心爱的女人,竟然纵凶肆意陷害无辜! “帝后不要忘了,朕想要弄死那个婢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看着她那失望的神情,瞳仁轻轻一颤。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残狠之人,没想到你还是个如此不明事理的人。”喃喃自嘲道。 是啊,她怎么又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朝之王! 她与他讲理,就像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何况,那是他最爱的女人! “原来皇兄在这赏花啊,可让臣弟好找?”宁王、陈恒、诸葛清、青龙、王权等人出现在梨园,正好缓解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众人刚走进园中,不禁微愣,这园中到处弥漫着火药味儿,都纷纷看向明致,明致淡淡一扫过北瑶灵凤,再扫过陛下怀里利花带泪的涵贵妃,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陈恒看出端倪,立即出声化解,微躬身,“原来帝后娘娘也在。属下给帝后娘娘请安了1 小凤看向来人,园中所站之人,除了清雅不在,皆是他的心腹吧?每次他在哪,这些人都会相随在哪! “这礼…大人怕是拜错了人?北瑶灵凤这帝后头衔,从来都没人放在眼里过,大人又何须如此多礼1淡然嘲讽道。 陈恒错愕,众人皆怔! “帝后如此不知好歹,那就滚回凤栖宫面壁思过,没有朕的旨意,私自踏出凤栖宫一步,朕决不轻饶1冷冷怒道。 “陛下又何必多此一举,臣妾本就在凤栖宫好好呆着,今天是谁传旨邀请臣妾前来赏花的?现在想想,这人真是居心buliang1忍不住再次暗讽。 她本就好好的呆在凤栖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招谁惹谁了,非得传旨让她去赏花,说不去就是抗旨,要诛九族的。 虽说她命不久矣,死不足惜,可是,她怎么能连累王后和倾城倾国呢? “帝后伶牙俐齿好口才,怎就学不乖呢?”放开怀里的涵贵妃,上前一把掐住小凤的脖子将她举起,嗜血冷笑道。 “呃…怎…怎么,恼…羞成怒,难道,臣…妾…咳…咳…”她被掐出了眼泪,用那倔强不服的神情瞪着他。 “陛下,求你放了娘娘,是倾国的错,倾国甘愿受罚。”倾国不停嗑头哭泣求道。 “陛下,娘娘大病初愈,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倾城愿意受罚,求陛下饶了娘娘…”倾城瞬间跪地嗑头,声音哽咽。 大病初愈?看着被缺气闭得满脸通红的她。脑子一闪,想起他失手中伤了她,还有她中毒之事,理智瞬间清醒过来。 瞬间放开了她,如果,再多一秒,再多一秒,她就...想到这,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年小凤一得到自由,双脚刚着地,无力,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倾国和倾城立马跑上前,扶住站立不稳的她,微微颤了声音。 年小凤脸色苍白,有气无力,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示意她们:她没事,让她们别担心! 刚刚那种感觉,是靠近死亡的感觉,她真的感觉到了,心里竟生出了几分害怕! “滚...”低吼出声,纤长细密的睫毛垂下来,掩住了他眼里复杂的神色。 这该死的女人,总也学不乖!难道就学不会在他面前要服软么? 为何面对这该死的女人,他总是情绪失控! 不行,他不能被这该死的女人左右了情绪! 众人皆愣! 从来都没见过陛下暴怒的情绪,陛下一向都是冷静睿智的! 为何每次面对帝后娘娘,陛下的情绪总是常常失控? 第四十九章 妃嫔之路棋子哀 凝脂宫 殿内金碧辉煌,殿墙上山水画,殿内凤凰屏风,香炉,香熏,植物,花草好不壮观…… 一袭紫衣女子媚眼娇柔,身着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显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测,让人觉得好一个绝美又不失温婉的女子。 她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书信,绝色的容颜扬起莫名的笑意。 这时,进来一宫婢,躬身轻唤,“娘娘…” “把这信拿去烧了,记住,不要让人发现。”把手中的信折好,递给面前的宫婢。 “是,娘娘…” 见宫婢欲言而止的神情,不悦道:“梅姑,从本宫出生到现在,你跟了本宫多久了?” “回娘娘,从娘娘出生到现在,梅姑一直侍候在娘娘左右。”梅姑一怔,不明娘娘为何如此一问,依然恭敬回道。 “是啊,整整十七个年岁了。”神思幽远,瞬间变得凌厉,“本宫可是一直把梅姑视作亲人,梅姑你呢?” “老奴知错,老奴不该对娘娘有所隐瞒。”瞬间跪于地上求道。 “梅姑,从小你待本宫犹如亲子般照顾,本宫都铭记于心,本宫虽不是心善之人,感恩这东西本宫还是记得的。”双手亲自抚起跪于地上的梅姑。 “娘娘,是丞想大人派人送来了这个,让你对…老奴本想自己动手,不想让娘娘双手染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不料娘娘聪慧,竟…”梅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叹息道。 “爹爹忍不住要动手了么?”接过小瓶子看了一眼,神色苍白,喃喃道。 刚刚爹爹的信里,让她完成最后一件事,就许她帝后之位。 没想到,最后一件事是… 爹爹,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女儿? 我不要帝后之位,我只要你的正眼相待…你的chong爱! 难道,我只是你完成霸权路上的一颗棋子吗? “娘娘,让老奴去,老奴替你去…”看着脸色苍白的娘娘,这是被她一手带大的娘娘,如亲女儿般的娘娘,丞相如此相待,令她心痛不已! “爹爹的话,从小到大我都听,这次也不例外。”眼眸噙着泪水,嘴角勾起冷笑。 爹爹,哪怕你再不爱女儿,女儿也会帮你完成你想要的! “娘娘…”恳请道,看着这样子的娘娘,令她真的很心疼! “梅姑,忘了告诉你,北瑶灵凤今早在梨园指责了北瑶紫涵的不懂事,惹怒了陛下,现下可是被陛下禁了足。看来,他是真的很爱北瑶紫涵啊?”眸光微红,喃喃道。 双手紧握,指甲深陷手心,也不觉痛! 再痛也比不上她的心痛,她的心真的很痛! 血脉相连的至亲利用她! 心爱的男人chong爱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她觉得真的好讽刺,她的人生为何总是被人牵着走? 她不甘心,她真的很不甘心! 第五十章 各怀心思谋权路 慈安宫 一宫婢正在给贵妃躺椅上,容颜假寐的太后,轻轻垂着小腿… “母后,此事可是当真?”文王急急跑入殿内,问道。 “都下去吧。”贵妇挥了挥手命殿内宫婢(宫人)下去,然后缓缓起身。 “母后不觉此事仓促了吗?万一…”扶起太后,急问道。 太后瞪了一眼文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文儿,没有万一,陛下生辰在即,各国使臣定会前来恭祝,到时,陛下与各国达成友谊之识,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如今正好已有龙棱钥匙的消息,只要仪儿成功,帝位便指日可待。”眼神阴狠,面目狰狞,与平时慈祥温和的妇人大相径庭! “母后,听说北瑶灵凤被濮阳龙冽禁足了?”蹙眉疑惑道。 想起在祭祀大典上,那抹淡然的身姿,即使狼狈也不失清雅,她的俏皮,她的笑容,她的狡桀,她的聪慧,她的与众不同! 如此特别的女人,像块璞玉一样的女人,为何濮阳龙冽竟走了眼?如此不懂得珍惜? 好在,庆幸的是,她活着回来了! “在帝宫,光有脑子是不行的,性子太倔,吃亏是迟早的事。无用的棋子,不提也罢。”挥挥手,淡怒道。 “母后,过两日便是花灯节,正好梨园的莲花开得娇艳,儿子陪母后去赏花可好?”温和提出建议,眸光闪过一抹精光。 “文儿有心了。就我们母子俩,倒显得太过冷清了,还是把陛下和众妃都邀上吧,免得落人口实,说哀家厚此薄彼只疼文儿。”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故意大声说道。 轻轻拍了拍文王的手,示意他:芊儿来了,不要乱说话。 “母后说得是,还是母后考虑得仔细。”嘴角噙起若有所思的笑意。 北瑶灵凤,离祭祀大典后,他的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她的身影和她的各种表情! 他更担心她的伤势,不知怎样了? 她是帝后,纵使再不得宠,无正当理由,他见不了她! 何况,这两天,她不曾出过凤栖宫。 再过两日…再过两日,便可见面了! “太后,起了吗?该用膳了?”芊儿娇柔的声音响于殿内。 看着眼前的男子,怔愣,随后甜甜道:“原来文王爷也在,芊儿有礼了。”微伏身见礼。 “芊儿是太后的心肝,芊儿行此大礼,可是会心疼了太后。”打趣道。 “王爷…”芊儿跺脚,娇嗔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是哀家的心肝,都陪哀家去用膳。”自有一番威仪,语气却是宠溺。 月宸宫 “皇兄,臣弟现下就去拿下…”宁王气愤,准备转身欲去拿人。 太可气了,今天暗卫禀报,说丞相竟然…他竟然敢…所以,众人一得到消息,立马赶去梨园找皇兄,没想到在梨园又遇到了剑拔弩张的帝后两人… 话未说完,便被打祝 “这场游戏,由他们开始,那么…就得由朕来结束。既然…这是场游戏,还没开始,又怎能结束?”似漫不经心,唇角却掀起一抹妖魅嗜血的冷笑。 宁王、陈恒、明致、王权和青龙等人皆被爷那邪佞的神情愣住了! 爷这样的神情已经出现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因为北瑶灵凤,现在又是… 众人不寒而栗!! 第五十一章 君王心思永难猜 凤栖宫 外面正在滴答的下起大雨,笼罩在帝宫的寒气,一直并未离去。 加上站在凤榻边的帝王陛下,一直凝视着公主,并未理会给公主诊断的那位男子! 帝王陛下的出现,确实令寝宫越加的寒冷!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寒…不要走…不要…” 今日,梨园后,公主回到凤栖宫,便昏迷不醒,她正愁不知如何办时,帝王陛下不知怎的就来了。 她很担心,公主在梦中不断来来回回,重复说的梦话,会令陛下多心。 果真,她见陛下眉头深蹙,满脸阴云! 青龙站起身,拧眉疑惑。 濮阳龙冽出声命令众人退出去,只留下他与青龙! 原本她不想独留帝王陛下与公主一起,但帝王陛下的阴狠眼神,令她不得不听令离去。 她不能莽撞冲动,为了公主,她只得隐忍! 濮阳龙冽直视着青龙,洞悉道:“说吧,她怎么样了?” “主子,娘娘腿伤已愈。只是娘娘噬心散之毒虽未解,但已被抑制住了,至少不会再次毒发。青龙好奇,不知娘娘服食了什么药材,竟能抑制住世上至阴之毒…噬心散1青龙缓缓道来。 “神医白熙宸果然名不虚传1嘴里噙着冷笑,凤眸深思。 “主子说得是,当今天下,怕也只有他…有那个本事。”青龙释然道。 “青龙,她即无碍,为何会昏迷?”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 “主子,娘娘受过重伤,身子本就虚弱,加上胸口的旧伤又已裂开。今日梨园一事,娘娘怒火攻心,导致气血不畅,故而昏迷1青龙回道。 看着青龙正准备解北瑶灵凤的衣带,他怒,“你做什么?” 青龙茫然不解,“主子,属下准备给娘娘换药。” “朕来,你出去吧。”他接过青龙手中的药和布,命令道。 青龙虽震惊,但依然颔首领命离去。 他把药和布放在榻边,解开她的衣带,掀开内衫,白皙玉洁的肌肤,令他有一瞬失神! 当看到她胸口那抹浸红的布带时,他凤眸紧视着她不安的脸,喃喃轻笑道:“你的性子不知随了谁,在帝宫,注定吃亏1 她胸口的伤势,他知道,她是为了救清雅而被暗器所伤,故而留下来的伤! 说完,为她解下已染鲜红的布带,当看到那条深红的伤痕时,凤眸轻颤,不觉自知的,轻轻为她抹上药水,又轻轻的为她緾上干净的布带! 他为她系上衣带,手上一怔,凤眸中凝聚着嗜血的凌厉。 白熙宸,朕定将你碎尸万段! “不要离开我,不要…”她伸手胡乱抓住,他停留在她衣带上的手,紧紧握着,泪顺颊而流,她沉浸在梦魇痛苦呓语! 他身形微僵,看着她握着他的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坍塌而逝,他不知不觉回握着她柔小白皙的手,另一手为她轻轻擦拭着脸庞的泪珠。沉静可怕的面容,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如有人看着帝王陛下温柔的举动,定会震惊当场! 第五十二章 勇闯书房扰好事 凤栖宫 灯火朦胧,床帏飘动,低低的哭泣声吞噬着身体的意识。 梨园的一幕,瞬间闪过脑海,她一惊,坐了起来。 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断,昨夜,迷糊中好像有人为她换过药,抚试过她的脸庞,她好像还能感觉到脸庞上那人的余指,留下的温度! 她知道,此人决不是倾城、倾国或是清雅! 她能感觉到那手的柔软及厚大,这样的手,绝不是女子的手! 奇怪,此人到底是谁? “嫂子你终于醒了。嫂子,你可吓死清雅了,谢天谢地,嫂子终于醒过来了。”清雅抱着小凤哭诉道。 她听说嫂子被皇兄罚,立马赶了过来,本想安慰嫂子的,没想到一来,就听倾城说,昨日嫂子回到凤栖宫就昏迷了,可真是急死她了! 皇兄太过分了,竟然囚禁嫂子! “怎么都哭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看着清雅伤心的样子,又看看双眸噙着泪水的倾城,然后环扫了一下宫殿,难道… 咬紧了牙,轻声问:“倾国在哪?” “公主,倾国她…”倾城脸色苍白,瞬间跪于地上泣不成声。 不可能的,她昏迷前明明还看着倾城和倾国一起扶着她回凤栖宫的,难道,趁着她昏迷… 是啊,君心难测,何况是她最爱的女人受了屈辱,他怎会不为她讨回公道呢? 不行,倾国不能有事,她们是这异世上,待她如姐妹般的亲人啊! 她答应过要保护她们的,她又怎能失言呢? “嫂子(公主)你去哪?”看着急急跑出殿去的小凤,清雅和倾城一片茫然,焦急问道。 年小凤飞奔在帝宫宫阙中,一路上,引来道道诧异失色的目光。 她知道她这样做很冲动,更加知道冲动后的结果,但是她无法抑制心里的恐惧和害怕,她只有一个信念支撑,这丫头不能死… 刚到御书房,便被侍卫拦下,喝道:“什么人?” 年小凤摆起架子,怒道:“擦亮你的眼睛,当好你的差。” 虽然她衣衫不整,但是上次闯过御书房,有些侍卫还是认出了她,是当今…是非流言最多的帝后娘娘。 众卫一惊,纷纷跪下行礼。 小凤趁机推开殿门进了去。 然而,她很快便呆愣在殿门口。 她怎么每次来都没挑对时间? 她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陛下的唇从他怀里女子的颈上离开。 这名女子她在太后宴会上看见过,当时清雅还和她分别细说过,如果她记得没错,此人好像是丞相之女林仪儿,当今的淑妃娘娘。 好像祭祀大典那天,她也在,用讽笑的眼神看着她! 这女子眼角眉梢都是被宠爱出来的娇媚,绝色的容颜更显现出被宠爱过后的娇艳,衣衫半敞,这样的犹物,不可否认,真的很媚,很美! 看着淑妃那满带怒意的双眼射向她…神马情况?莫不是她破坏了这两人兴趣浓浓的好事? 年小凤看着眼前的两人,竟有点不知所措! “帝后似乎忘了,朕上次说过,这里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濮阳龙冽话语变得冷怒。 “那她为何能来?”年小凤脱口而出,话语一完,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果不其然,他挑眉,嘴角掀起冷笑。 第五十三章 剑拔弩张惹帝怒 晃眼看见左面壁上挂着一幅莲花水墨画,用金丝线边镶嵌,那种细软柔和的传神,直欲凸出绢面来,明眼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身形一怔,莲花...这幅莲花水墨画? 好像在哪里见过?好眼熟? 怎么回事?为何心里会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觉? 不知不觉,想上前看看...... “帝后不是被朕禁足了么?怎么,帝后这是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还是以为朕…真的会怜香惜玉?”目不转睛盯着面前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之人,目光阴冷。 小凤咬唇,对视着他的眸子,冷道:“我…臣妾此次前来,只是想知道臣妾的婢女在哪?” “姐姐爱惜奴才,仪儿自叹不如。只是姐姐似乎来错了地方,姐姐的婢女不见了,怎的就来找陛下要人呢?”林仪儿轻笑暗讽。 顺手拿过为陛下精心准备的燕窝汤,盛过一碗准备递给陛下。 刚来时,本来也是准备给陛下喝这…汤的,谁知陛下却拉着她温存,刚刚温存,却被她搅了好事! “本宫与陛下闲家常,淑妃插什么嘴?”怒,气愤不已。 不就扰了他们的好事吗?这女人瞎搅和什么?至于添油加醋的吗? 林仪儿被小凤的气势愣在当场,手一抖,汤水撒了一地。 林仪儿用委屈的神情望着身旁的男人,嗲道:“陛下,你看仪儿为你熬的汤…” “汤没了便没了,仪儿对朕的心意,朕懂...”拥住身旁的女人,语气似chong溺,扫了地上的汤一眼,眼里凝聚阴佞的光芒一闪而过。 “帝王陛下,臣妾先打扰一下。臣妾只是想问问…臣妾的婢女在哪?问完臣妾便走,决不打扰你们...”小凤抚眉,能不能等她走了,这两人再秀甜蜜恩爱? 看着面前相拥之人,他到底爱谁? 到底谁才是他最爱的女人? 涵贵妃?还是面前这淑妃?或者其他? 鄙视多情的男人,死zhongma,总有一天jin尽而亡! “仪儿不是说过,帝后来错地方了么?”冷笑,阴然的目光射向小凤。 “陛下真是好记性,在梨园,陛下不是说要罚倾国的吗?臣妾睡了一觉醒来,倾国便不见了,难道不是陛下所为?”句句讽刺,紧紧相逼。 他还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实在太可恨了! 帝宫除了他,还有谁有那个本事,能带走她的人,好歹她是六宫之主! “放肆。”冷俊的面庞顿时杀意四起,空气骤然寒冷。 “陛下何必动怒?难道臣妾说得不对吗?梨园之事,缘由经过,陛下心知肚明,陛下一心包庇涵贵妃,臣妾管不着,但是臣妾只想要回臣妾的婢女,仅此而已。”咬牙,忍住心里的惧意,字字质问。 内心早已被他的肃杀之意怔住,手心冰凉! 话刚说完,便被一股掌风扫翻在地。 她来不及反应,人也跌落在地上,只听见全身骨头散架的声音。 闷哼一声... 好痛,刚想说什么,一张口,鲜血顺着嘴沿流了出来,浸染她的里衫,染红了地上的玉砖! 此刻的她,甚是狼狈! 为什么每次她与他相对,她总是以狼狈姿态收场? 第五十四章 帝心她永远不懂 背后,殿门一阵阵脚步声,关了似乎又被人打开了然后又关了。 “嫂子。”耳边传来了清雅的急唤声。 倾城怀抱起地上的公主,看着公主嘴角的鲜红和衣衫的鲜红,双眸里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声音哽痛得连唤公主的名字都叫不出。 “皇兄,她可是嫂子,是你的妻子,你怎能下此狠手?”清雅双眸通红,不满质问道。 濮阳龙冽拂袖侧立,阴佞冷然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的小凤,眼角眉宇净是讥讽,怒意… “清雅...”宁王拉了一下清雅的衣袖,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求情,他们都了解皇兄,越求只会越加激怒,盛怒中的皇兄。 此时,宁王、明致、陈恒、诸葛清、青龙、白虎等人都在,原本他们与陛下商议完事后,已经离去,不料途中遇到清雅焦急的身影,于是,大家又一同返回了御书房。 “咳咳...” 她又一咳声,鲜血流得更甚。 “嫂子。”看着嫂子狼狈虚弱的样子,清雅痛得泣唤出声,想上前,却被宁王拉住了手。 她斜靠在倾城身上,意识有些涣散,双手深掐手心,似乎让自己意识清醒些,眸光却紧视着那个人。 她痛得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虚弱无力“你…不明事理,包庇祸首,残暴不仁,手段卑鄙,我北瑶灵凤看不起你濮阳龙冽。你这样的昏君,国家在你手里迟早败玩。” 众人皆愣,没想到…帝后娘娘竟敢当众斥责帝王陛下?直呼帝王陛下名讳?还敢看不起帝王陛下? 玄幻了,玄幻了,世界真的玄幻了! “北瑶灵凤,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他疾步走到她面前,双手用力扼住她的下颌。 她闻着他身上属于帝王的龙涎香,及女人的胭脂味儿,无力断续怒道:“拿…拿开你的脏手”,瞬间,“啪”她打掉他扼住她下颌的手,顺手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那清脆的声音还扬荡在宫殿里,众人皆缓不过神来! 神马情况?帝后娘娘打了当今天子帝王陛下? 这世界不止玄幻了、还神幻了! “北瑶灵凤。”眸色满是狠戾和嗜血的光芒,沉怒的声音响于殿内。 “皇兄,不要…”清雅尖叫出声。 眨眼功夫,倾城怀里一空,公主的身子再次被狠狠摔倒在地! “公主…”声音暗哑,急忙跑去扶公主。 她好恨,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摔倒在地,她却无能为力! “嫂子。”清雅和倾城一起扶起了她,急切关心的眼神令她感动至极! 至少,在帝宫,她不孤单。 至少,在她受伤时,有人会担心她,替她难过! 伸手擦去唇边的血,可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脸色越发苍白,双脚无力,在清雅和倾城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指甲紧紧深掐手心,好让意识清醒些。 良久,依然恭敬伏身,泪水顺着睫毛坠落,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向下掉落,晶莹剔透,“陛下,臣妾死不足惜,臣妾恳请陛下,还回臣妾的婢女。” “陛下,表小姐来了......” 话完,御书房的门被打开。 王权带着一袭蓝衣蒙面女子,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情形,愣在原地! “明致,传朕口谕,北瑶灵凤性情刁劣,抗旨不遵,任意妄为,不识大体,肆闯御书房,朕深恶其行,凤栖宫即刻圈为冷宫,没朕的允许,北瑶灵凤不得踏出半步,违者,提头来见1冷莫的声音响彻御书房。 凤栖宫变为冷宫,这代表什么? 众人还未从刚才的圣旨中回过神,只听他寒冷噬血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之事,如有人敢私泄一个字出去,朕定要他的命1 他缓缓坐在龙椅上,狭眸半敛。 她知道,这一巴掌对帝王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泄漏出去,她必死无疑。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最后的这道旨意又算什么,同情或是怜悯么?他不是恨她么? 他的心思,她真的不懂! “公主,倾国是涵贵妃派人带走的,倾城来不及说,公主就跑出了宫殿,倾城以为公主是去找涵贵妃,不料…”抬眸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陛下,倾城咬牙低泣。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会令公主受伤,她早应该说的,都怪她,她真的该死! “真的?”紧抓着倾城的手,徒然一松,意识全无。 昏迷前,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断: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欢声笑语,还有一个只属于她的温柔声音,也是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声音:年儿,我爱你! 他…他是谁? 第五十五章 黑白两道之王者 “想要救你的女人,把你的枪扔过来?”面目狰狞的男子怒斥道。 “寒,不要管我,你快走,快走…”一女子泣吼道,不断的挣扎着捆绑住她的绳索。 “年儿,乖,不要怕,再等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家。”温柔的眼神看着被绑的女子,语气里满是心疼。 袖下的双手早已紧握,强忍住要杀了这些人的冲动! 这可是他爱到深入骨髓的女人啊! 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他受苦受罪! 转身看向面前几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毫不犹豫就把手里的枪丢向了一旁,卓然的身姿,看不出一丝慌乱。 “大哥。”一男子跑进来,低声向带头男子耳语着。 “羿寒,神御集团总裁,黑帮老大。你不愧是黑白两道之王,果然够种,竟然真的只身前来,老子佩服。”带头男子厉道,眸光中却多了份欣赏。 可惜,此人太强大了,如果不除,永远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我已经来了,那就放了她1面对众多敌人,身上那股傲视天下的劲,依然不减。 “不要,不要,寒,你快走,不要管我,不要让我恨你1女子听罢,哭声怒吼。 “放了她1男子直视面前的带头男子,再次威慎道。 “羿大总裁...放了她?我们可就没有威胁你的筹码了。在你的羽翼下,下次再抓她…可就难了?”带头男子冷笑道。 “怎么?我已经依约站在这里,我这样,你还怕什么?难道,你就这么没自信?还是你养的就是一群废物?”淡淡嘲讽。 如果不是年儿在他们手里,他早就把这些人挫骨扬灰了! 只要事关年儿的事,他都不能马虎,他赌不起,更不敢赌! “你说谁是废…”一男子被激怒,准备上前收拾他,还没上前,就被带头男子拦祝 他对站在年小凤身旁的男子,吩咐道:“放了她。” “大哥…” “你给我闭嘴。” “羿大总裁,人…我已经放了,东西呢?”只要拿到这个东西,那么黑白两道,以后都是他的了! “看好了。”说完,手里扔出一盒东西。 然后,大步跨跑向年小凤,千钧一发,牵起她的手就跑。 “ma的,是假的,给老子毙了他们。”带头男子伸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顿时怒不可遏。 众人纷纷举枪,废弃仓库里到处弥漫着枪声和火药味儿。 “年儿,怕么?”他带着年小凤躲藏在暗处,满脸愧疚之色。 他没有保护好她,竟让她深陷危险之中! “寒,我不怕,只要有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双手紧握住身旁男子的手,似给他安慰。 她懂他的自责,懂他的愧疚! “大哥,他们在这里。”一男子兴奋大叫道。 “乖,闭上眼睛。”他不能让她纯洁的双眸,沾染上世俗的肮脏。 他把她拥在怀里,快如闪电般的身手,一脚把那男子踹翻在地,枪...应声而落。 他随手接起枪,对准蜂拥而来的人,一阵扫射... 废弃仓库里,枪声、人的哀嚎声不断回响于耳...... 第五十六章 生死相随亦不悔 突然,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身旁男子嘶的一声,她立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焦急道:“寒,你受伤了是吗?你快让我看看...”说罢,动手检查他的身体。 “没事,你看…小伤,不要担心。”举了举受了枪伤的手,轻点她的鼻尖,柔声安慰道。 他从小便在血雨腥风的环境下长大,这点伤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真的不想让他的年儿替他担心!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叫你不要来,你偏要来,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急,怒。 起身,不理他,独自往外走。 她知道他很爱她! 如果要用他的危险换回她的生命,她宁愿死的那个人是她! 他忘了,她同样爱他如命! “年儿,趴下…”急吼的声音响彻四周。 “砰砰......” 枪声又在仓库里响了起来。 转身,看见身后躺着一个全身抽搐,流血不止的男人... 她抑制住内心的恐惧,慌乱的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看到了,他安静的躺在地上,用温柔的眼神紧盯着她,她有片刻微愣,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身后同样躺着一个全身抽搐,流血不止的男人... 瞬间明白过来,跑向他,扶起来,声音颤抖,“寒,你告诉我,你没事,你快告诉我?” “年儿,我爱你!没有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带着我对你的爱活下去...”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双眸紧盯着她,似要把她的模样,深刻记印脑海。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你起来…你起来,没有你我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双眸被泪水噙满,想擦掉看清楚眼前男子的模样,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乖,不要哭,你哭,我会痛。年儿,我真的真的很爱你,羿寒生生世世都爱年小凤!年儿,即使羿寒死了,羿寒的魂魄都会生生世世陪着年小凤!年儿不要怕,你不会孤单,寒一直都在你身边1血一般的誓言刚说完,抚摸她脸庞的手瞬间垂了下来。 她脸色苍白,泪流满面,颤抖不已,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寒,不要睡…不要睡,你起来,我不哭,你看,我没有哭,你起来,我们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我有心脏病,你不要我给你生宝宝,我答应你。你不让我吃的那些零食,我也答应你。你不允许我做的那些危险的事,我也统统都答应你。每次都是你让我,你哄我,以后我不和你使小性子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寒,你起来…你答应过要带年儿回家的,你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她慌乱不已的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慌忙脱下外衣,包裹住他胸口上的伤口...和手臂上的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流出,不断用力扶抱起他。 羿寒身形高大,她扶了起来,又跌倒在地,来来回回折腾,看到地上到处浸染着他的鲜血,看着鲜血不断从他胸口和手臂流出来,浸透了包裹的外衣… 她瞬间跪倒在地,理智全无,号啕大哭,“碍老天哪,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他,现在连我唯一的他,你都要残忍地收走吗?你把他还给我,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年小凤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我年小凤生生世世只要羿寒,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她受了刺激,意识渐渐模糊,昏迷前,好像耳边响起了警车声和救护车声…… 寒......她蹭的一下,坐起身,惊魂未定,却早已满面泪痕! 是他,是他...原来是他! 第五十七章 相忆恨晚责已心 “嫂子,你终于醒了。”清雅高兴道。 “我没死?”看着倾城和清雅微红的双眸,这两人肯定为她担心了吧? “有青龙在,阎王哪敢要嫂子的命。”立即上前挽着小凤的手,打趣道。盯着年小凤满脸的泪痕,疑惑,“嫂子,你怎么哭了?” 她用手摸了一下湿润的脸庞,轻笑出声,“做了一个梦罢了,没事。” 脑子一闪,想起什么,看着倾城问道:“倾国呢?” “公主,倾国已经回来了。”倾城咬唇,声音微哽。 蹙眉,疑问,“回来了?” “哎哟,嫂子,本公主出马,涵贵妃当然得放人了。”傲娇道。 “这么容易?”挑眉。 “那当然,她敢不放人?小心本公主天天闹得她鸡犬不宁,看皇兄还敢不敢去她那儿?”唇角扬起,得意极了。 “那还真是谢谢我的清雅公主了1淡笑打趣道。 倾国回来就好! 看不出,这小妮子还真有点本事。可爱...挺对她胃口的! “嫂子,真要谢我?”眨着算计的美眸。 “怎么?清雅贵为公主难道还缺什么?没关系,你看看我这里,看起什么就拿什么。”这小妮子敢情还不做亏本的买卖。 她可是什么都没有,算是有史以来最穷的帝后娘娘了吧? 睫毛一怔,想起祭祀那日,宫婢对她说:娘娘,这东西你拿好,它定能保你性命! 用手轻轻摸了一下腰上荷袋里的东西,疑惑不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这般厉害! “嫂子,你说哪去了,清雅是这样的人吗?嫂子,难道你忘了,你答应了清雅什么?”噘着嘴。 “什么?”一片茫然,她什么时候答应她什么了? “嫂子,花灯节?”眨眼低声提醒。 “不行,我重伤未愈,经不起来回折腾。”笑话,出宫?她可是被禁足了,除非她真的想死! 想起昨日,在御书房他的旨意,她就不寒而栗! 自来到帝宫后,她这条命,一直是悬挂在阎王殿门口的! 这时,一宫人进来禀报,“娘娘,太后娘娘派人带话,请娘娘去梨园赏花。” 她身形一愣,太后?赏花?又是梨园? “可还请了其他人?”直视着宫人,淡然问道。 “回娘娘,据太后娘娘派来带话的公公说,好像还有帝王陛下和各宫娘娘。”宫人恭敬回道。 “本宫知道了。全公公,你派人回话,就说本宫身子未愈,下不了榻,就不去了。等本宫身子全愈后,本宫定亲自前去慈安宫,向太后她老人家请安问好1淡然说道。 和他们赏花?还不如…扫了一眼身旁的清雅…… 他刚重伤了她,她根本不想看见他。 何况一群女人围绕一个男人的地方,她更不想去,怕浊眼!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想起了她是怎么死的?她想起了她遗忘的他? 对啊,她好可恶,她怎么能因为受不了打击而选择遗忘掉他呢? 那个整整宠了她十年的男人,那个爱她深如骨髓的男人,那个宁死也不要她受伤的男人?那个甘愿代她死去的男人? 他也是她最爱的男人啊! 老天哪,你真的很爱开玩笑,我的那个他怎会和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呢? 不会的,我的那个他已经死了,他不会是他的! 我的那个他是不会对我如此残暴的! 我的那个他,即使千年未见,他也能从茫茫人海中,第一眼识出我的! 大千世界,我能魂穿,人有相似也不足为奇! 他不会是他,一定不是! 第五十八章 相逢灯会为君叹 帝都 帝都……王朝最繁华的地方! 小凤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五颜六色的花灯,古代的建筑,热闹非凡的集市,心情也瞬间兴奋雀跃起来。 烦恼、忧愁之类的统统都抛于脑后。 跟着清雅一起东看看西瞧瞧的,好不兴奋! “嫂…哥哥,你看这个,好美好美。”清雅拿着一个彩灯诧异不已,开心道。 “嗯,是很美。”笑道,颇为赞同。神情里却流露出连她都不自察觉的chong溺。 “哥哥,快来,我们去那边看看。”说着,放下彩灯,拉起小凤就往前跑, 清雅一出宫就像放飞的鸟一样,没有拘束,天真极了。 这样的她,才符合她的年龄,帝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总有一天,她要走出帝宫,呼吸这自由的空气!前提是,她还有命活着! “清…上官,慢点…”多跑几步,就喘着粗气。 该死的男人,最后一摔,正好弄裂了胸口的伤,直到现在胸口还隐隐发痛! 这时,只见众人纷纷往一个方向跑去,边走边说:快点,就在前面,快过去看看。 她疑惑,刚想问发生什么事了? 清雅便拉着她跟着人群跑去,不远处几个小摊旁,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两人好奇,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便看见几个男子拉扯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 “大爷,你放了我吧?”那女子乞求道,死死拽篆拖她往前走的一个男子,见没用,转而看向人群求救,哭泣道:“请各位好心人救救我吧,我不要嫁给他做小妾,我不要。” 年小凤大怒,“光天化日,你们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哟,哪来的小子,竟敢管爷的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爷是谁?”为首男子眼神轻蔑,傲娇道。 没错,为了不引人注意,此刻她和清雅是女扮男装出宫的! “我管你是谁,任你是天皇老子,本公…我也不怕。”清雅怒急道。 看热闹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说这人有当朝做官的父亲撑腰,常常在帝都作威作虎,劝她俩还是别自找麻烦等等! “你俩小子,难道不知道得罪我马四的下场?”自称马四的人挑眉,怒道。 “噗…马屎?”哪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小凤忍不住笑出声来。 马四脸色粗红,指着小凤,怒,“你…”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你继续…”小凤忍住笑意,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们几个,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起来,我马四要让他们知道,我马四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怒极吩咐着手下。 清雅怒,眼前人数众多,她会点武…逃跑不成问题,可是嫂子怎么办?脸色也稍显慌张。 她用手轻拉小凤,低语,“嫂子,怎么办?” 年小凤微愣,冷笑道:“天子脚子,朗朗乾坤,别说你是个小角色,就算你是个什么大人物,做出如此低劣之事,还敢如此猖狂。” “你小子找…死…”马四伸手便打向小凤,话未说完,便被来人擒住了手腕,痛得他话不搭语。 这时,四周鸦雀无声,众人纷纷看向擒住马四的人! 只听众人倒抽气之声! 小凤暗笑,拔刀相助的人果然处处有! 抬眸,与清雅一同看去,面前站立一袭白衣男子... 她几乎停住了心跳,白皙光洁的肤色,浓而密的眉毛下,一双妙目如水的眸子,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与淡定。 这男人美的胜似嫡仙,一袭胜雪的白衣加身,更是美得令天下万物都要在他面前折服弯腰! 他的眸连先生都无法与之媲美,竟是那样的温柔令人沉醉! 他的旁边,随后来了个仆人打扮的青年和一女子! 第五十九章 偶遇两君不识君 白衣男子放开马四的手,淡淡看向他。 “还不快滚…”白衣男子身旁的女子怒吼道。 马四怒极,咆哮道:“你们给爷小心点儿。” 想是这马四是惧怕了这白衣男子,或者是他身旁的女子和青年男子身上所显出的杀意,说完话便带着他的人狼狈的跑掉了。 “你没事吧?”小凤走到那少女身前,轻声问道。 那少女愣愣的紧盯着小凤,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她衣衫被拉扯坏了,便起了恻隐之心。 刚把手伸到自己的衣袍上,白衣男子伸手虚拦下了她的动作,对着她轻声道:“我来...” 他说完,便脱下了外袍,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他竟懂她的心思,小凤感激,两人相视一笑。 她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清雅,唤道:“上官,你身上可带有银子?” 出宫前,为了掩人耳目,她俩还互相改了名字。 清雅往身上一摸,咬唇,面色尴尬,“嫂…哥…哥哥,我忘带了。” 白衣男子刚想说什么… “银票。”一只手伸到了小凤眼前! 小凤抬眸,诧惊:濮阳龙冽是属于绝色妖孽之人,而眼前此人身着火红长袍,清秀绝美的玉容,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眼底泛红,双瞳的色蓝蓝的,眸一阖一开间…妩媚惑人! 今天怎么了?怎么好看的男人都被她遇到了? 她淡淡问道:“公子给错人了吧?” “谁需要,我便给谁。”妩媚男子邪魅惑笑。 “那我便替这位姑娘谢过公子了。”小凤淡笑。 清雅手快,接过银票一看,笑道:“你这人倒真是大方。” “上官,别闹了。”小凤低唤。 顺手接过银票递给少女,轻声道:“回家去吧,这些银子够你过下半辈子了。” 少女顿时双脚跪地,磕头,感激泣道:“谢谢各位恩人的救命之恩,谢谢各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好了,快回去吧,以后遇到这些恶霸就躲开,知道吗?”小凤扶起她,劝解道。 少女拿过银票,谢过后就离去了! 这时,人群再次涌流,朝一个方向奔行。 有人,边跑边说:“我听说,今晚风满楼花魁大赛,可是千年难遇。” “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每位姑娘都貌美如花,我等穷人,虽说不能一亲芳泽,便能目睹真颜...望梅止渴也好啊1 “人这么多,看来咱们得加紧步子,否则迟了,连门外的站地都没有。” “刘兄说得对...” 清雅突然想到什么,失声兴奋道:“哎呀,嫂...哥哥,今晚真的有花魁大赛?” 小凤怔愣,结巴道:“风…风满楼?什…什么地方?”不会是烟花之地吧? “风满楼当然是qinglou了,哥哥,咱们也一起去看看吧。”撒娇道。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往一个方向而去,止不住兴奋,全无一点害羞之意。 小凤眼角猛抽,风满楼?真是qinglou? 满脸黑线朝身旁两个男子看去,果见他俩都神色诧异的看着她与清雅,小凤愧得想掐死她! 清雅机灵,小凤聪慧,但她俩到底阅历资浅! 她俩哪里知道,面前这两个男子身份都大有来头,眼光犀利,早已看出她俩是女儿身,只是未曾点破罢了! “哥哥,我们也去吧,我想去看看...好久都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了。”拉着小凤的手轻晃着,见小凤不为所动,继续撒娇,“哥哥,你看,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不要浪费了。哥哥,你就答应我吧,咱们去看看...” 小凤心里叹,算了,这小妮子也算是难得出一次帝宫,她也不想扫了她的兴! 抬眸看向还不曾离去的白衣男子和妩媚男子,轻声试探,“事已过去,不知两位公子有何打算?” 只见白衣男子与妩媚男子相视一眼… 白衣男子轻声吩咐,“无名、丝竹,你俩先行回去,我晚点回来。” 妩媚男子也朝跟来的两名绝色女子低道:“凌绝、凌色,你俩自行去处,不用跟着我了。” 小凤震惊,神马情况? ....... 第六十章 郎在宫内妾在外 梨花园 凉亭里,莺莺燕燕坐满了各色盛装打扮的女子。 文王扫视了一下园中的人,蹙眉出声,“太后,园中莲花开得甚是娇美,人都来齐了,怎的不见清雅公主和帝后娘娘?” 太后抬眸,环视一眼,呵道:“哀家不是派人去通知了帝后娘娘吗?人呢?” 身旁侍候太后的宫人,瞬间双脚跪地,回道:“回太后,帝后娘娘曾派人前来说身子不适,就不参加了,等身子痊愈后,定亲自前来向太后娘娘请安1 太后蹙眉,睨了身旁的陛下一眼,冷讽道:“哀家怎的听说帝后娘娘惹怒龙颜被禁足了呢?身子不适?这帝后娘娘未免也太娇贵了1 “陛下,既然姐姐身子不适,那涵儿前去看看姐姐。”说罢,欲起身前去。 “涵贵妃倒是个懂事的人。”太后眸光深思。 “涵儿不急,朕已派了人前去传旨。”微沉吟,凤眸轻扬,淡淡道。 这时,一宫人急步前来,俯在明致耳边低语。 那边太后与众妃说着什么。 明致听罢大惊,竟愣在原地。 濮阳龙冽微微蹙眉,淡道:“什么事?” 明致咬牙,上前几步,俯到濮阳龙冽耳边回语。 这时,众人惊诧的看着陛下脸色阴沉,拂袖而去。 众人都估摸莫不是帝后娘娘又惹出了什么乱子? 文王爷神情若有所思! 太后凤眸流转! 风满楼 “各位爷,离花魁大赛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如玉便与各位爷玩个游戏,答得好或者答得最多者,便可坐前排,甚至还有机会与今晚的花魁一夜春宵,不答或者答错者,自罚一百银。不知各位爷意下如何?”娇嗲在声音响于厅内。 一袭红衣女子风情万种的摇晃着她手里的丝绢,站在厅内的舞台中间,娇媚的望着台下众人。 话一说完,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据说今年花魁长得貌胜天仙,能一睹容颜,花再多钱都值了。再者,答对游戏,还能有共度春宵的机会,这买卖不亏! 最后大家一致纷纷道:“好,那就快出题吧?” “快出吧。” “是啊,别磨磨蹭蹭了。” “这如玉姑娘真有经商头脑。”小凤忍不住佩服。 “哥哥,此话怎解?”清雅茫然,不懂。 “傻瓜,这里这么多人,一道题肯定只能由一个人回答,而且只会有一个答案。你想,到时有多少人交出一百银子,这一百银加一百银,最后该是多少?”小凤抚眉。 这小妮子平时爱算计人,这时怎的脑子就不灵光了? “哥哥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恍然大悟,然后,皱眉,撇撇嘴,“不过,最后总得有一个胜出者吧,那花魁不就真的要与那个人共度春宵?怎么说,那花魁就亏大了,刚选出来就被卖了。” “如玉姑娘说的是有机会与花魁共度良宵,是…有机会,并不是…一定,懂么?”小凤轻摇头,彻底无语。 这小妮子能不能认真把话分析清楚再结论,中国的文化可是博大精深的! 白衣男子噙着茶水,温柔淡笑。 妩媚男子看着小凤,眼神变幻莫测! 第六十一章 事败君心难易测 凤栖宫 明致、青龙、白虎和王权随侍在濮阳龙冽身侧,宁王、陈恒和诸葛清也来了。 众人表情阴沉,脸色凝重! 他凤眸寒冷,环了一眼跪满一地的宫人和宫婢,沉声道:“你们娘娘呢?” 倾城连连叩头,颤音,“陛下恕罪,奴婢不知,今儿个明大人派人前来传旨,奴婢进内殿一看,才发现娘娘不见了,奴婢也慌了神,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去了哪?” 濮阳龙冽大怒,抬起一脚便把倾城踹翻。 “皇兄,那东西…还在她身上?”宁王出声提醒。 “会不会是白熙宸…”王权出声。 话未说完,便见濮阳龙冽一脚踩在倾城身上,目光阴狠,“说,你们娘娘去哪了?” 北瑶灵凤别试图逃离朕,否则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北瑶灵凤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朕都会把你找出来! 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朕的手上! 一袭身着火红衣衫的女子抓了一个宫婢过来,扔在他面前。 “主子,此人好像是清雅公主的随身侍女,属下见她鬼鬼崇崇站在凤栖宫门口,一问之下才知,原来公主今晚来找过娘娘。” 濮阳龙冽凤眸微转,冷冷道:“朕不管娘娘如何待你们亲厚,朕只问一次,再不说实话,等着你们的便是鞭尸之刑。”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公主的随身侍女吓得趴伏在地连连嗑头。 濮阳龙冽看了明致一眼,明致心领神会,立即出声问道:“公主近日可有向你说过什么?或者她可有向你提过她想去的地方?” 随身侍女微愣,半晌,恍然道:“对了,最近一个宫婢回家探亲回宫后,给公主说了很多宫外有趣的事。然后公主最近…好像常念叨一个叫风满楼的地方1 话一说完,宁王、陈恒、诸葛清等人都愣祝他们宿在宫外,自然知道风满楼是什么地方! 濮阳龙冽冷冷道:“明致,吩咐下去,立刻封锁凤栖宫,任何人等一律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另外,如有人问起清雅行踪,就说她出宫去宁王府小聚去了。” 封宫?众人皆惊,从何时开始陛下竟在意起帝后娘娘的安危了? 明致一怔,微躬身,“奴才立刻去办。” 王权皱眉,“风满楼是什么地方?” 青龙蹙眉,疑惑反问,“难道是喝茶用膳之地?” 宁王、陈恒和诸葛清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莫不是清雅带着北瑶灵凤出宫去了烟花之地? 三人头皮发麻,都心惊胆颤低下了头。 一个清雅不够,连当今六宫之首帝后娘娘也跟着被拐跑了? 宁王、陈恒和诸葛清等人闷声不语,心里哀叫,若教陛下知道…那还得了... 濮阳龙冽是何等睿智之人,目光犀利,环视了三人一眼,沉声道:“八弟,风满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风满楼 “今儿个,正好是花灯节,如玉献丑,就以花灯节出个上联,就请诸位爷出下联,如何?”如玉妩媚道。 “好,好…” “快出,快出…” 如玉妩媚一笑,缓缓道来,“诸位爷听仔细了,上联是:九华灯炬云中挂,五彩鳌山海上移。诸位爷请…” 第六十二章 吝啬称呼惹君伤 语毕,台下众人交头结耳,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哥哥,下联是什么?”清雅目不转睛盯着年小凤。 小凤没有回答清雅的话,而是抬眸扫了白衣男子和妩媚男子各一眼。 莞尔,轻笑,“白公子和王公子如此处之淡然,想必早已想出了下联,不妨说出来,让小凤和舍弟长长见识?” 刚一路来风满楼时,白衣男子自作介绍名白轩,雪域人,家中是做布衣生意的,此次进帝都,是为了给远房亲戚送贺礼。 妩媚男子则自称王泽雨,雨泽人,此次进帝都,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 她俩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就说两人是表兄弟,从小被做生意的姑父带大…说完后,她记得两人打量了她们一下,然后淡然一笑! “看起来,我比两位要年长,若小凤与上官不嫌弃便唤我为大哥,如此可好?”白轩轻轻一笑,那笑好似二月春风般温暖。 “不嫌弃、不嫌弃,白大哥,快说下联是什么?”清雅盯着白轩兴奋道。 白轩温和的双眸看了看小凤,转而看着清雅,笑道:“上官为何不问问小凤?” 小凤怔,脱口而出,“白大哥…” 他就像有透视眼般,竟真的懂她? 清雅转而看向小凤,疑惑,“哥哥,你知道?” “上官兄弟,不知道的人,怕只有你一个吧?”妩媚男子的眼眸在白衣男子和小凤身上环视了一遍,笑道。 “姓王的,你这是何意?”敢情嫌她笨?听罢,清雅怒。 “王公子,上官年幼,心思单纯,王公子不必计较。”意思是,你欺负年幼的小孩好意思嘛你。 “敢情小凤只认白轩为兄,置泽雨何地?”打量着小凤,缓缓道。 “王兄心胸宽广,真爱开玩笑?小凤心善纯真,被王兄这么一逗,当心认真?”暖暖的笑意里竟是寒冷。 小凤看了白轩一眼,心生感激,谢他的维护之意。 “看王公子一身装妆非富即贵,一个称谓而已,想必王公子定然不会与我等无名小辈多作计较,对吧…王公子?”小凤淡然问道。 “哥哥,你理他作甚,没气度的男人。”清雅不屑。 “呵,看来,我无论走到哪…果真不讨喜。”垂眸眼神黯淡,喃喃自嘲。 “上官,别闹。”看着瞬间神情忧伤的王泽雨,她终是心有不忍。 难道揭起了他过往的什么伤疤? 虽说他给她的感觉不似白轩般温暖,至少他在她需要银子时,他伸出了援手,至少他有颗善心,至少他不讨厌! 哎,不就一个称呼吗?她又何必吝啬于他呢? “王大哥,上官任性惯了,你别理他。不如这样吧,如玉姑娘台上提问,我们台下比试,如何?”小凤眸光清亮,兴兴提议道。 “好啊,好啊,哥哥,怎么个比试法?”清雅来了兴趣。 “有意思。”王泽雨因为小凤对他的称呼,也来了兴趣。 白轩和王泽雨都紧盯着年小凤,示意她说下去。 “如玉姑娘提的问,我们四个轮着答,谁回答不上,谁就上台表演节目,怎么样?”小凤淡笑道。 话一说完,她与白轩和王泽雨同时看向身旁的清雅。 “好啊,比就比,谁怕谁?”清雅炸毛。 他们那什么眼神? 她有那么蠢吗? 第六十三章 轮番答题定输赢 “诸位爷,请安静一下,时间已到。不知诸位爷可有想好?”如玉提醒的声音响于厅内。 台下众人鸦雀无声,脸露难色,面向彼此,看何人能对出! “哥哥,我们谁先来。”清雅急道。 “两位大哥,小凤不才,就先来个抛砖引玉…献丑如何?”小凤轻笑开口。 清雅坐在她左旁边,右旁边是王泽雨,对面是白轩。她先来,最后一个才会轮到清雅。 她猜想:不可能三题都会是对联,对联这丫头明显不行,其他…说不定还能有点机会,正好给这丫头缓缓… “小凤,请。”白轩轻声道。 王泽雨眉毛一挑,紧盯着年小凤,示意她先请。 “见诸位爷如此神色,可要如玉…换下一题?”如玉双眸流转。 “三五星桥连月阙,万千灯火彻天衢。如玉姑娘,在下对得可还工整?”小凤淡淡的声音响于厅内。 “这位公子好才情,如玉佩服。诸位爷,那如玉就对不住了,刘妈妈…”如玉轻唤,走出来一个老妇人,手端盘子往台下走去。 众人脸色阴沉,心有不甘的把银子丢向老妇人盘里。 少顷…… “诸位爷,如玉再出一对联,请诸位爷现下可要听仔细了。百年天地回元气,请出下联?”睨了远处一桌小凤几人一眼。 “一统山河际太平。”王泽雨眸光一闪而过别样的光芒,淡然快速的接下了对联。 这样的气势?王泽雨、雨泽人,王泽雨、顺过来就是…难道他是…白轩瞳仁微颤。 “好,这位公子答得好。接下来,如玉这题就考考大家对大苍世界的认知。诸位爷可知当今雪域国天子有几个儿女?最疼爱的皇子是谁?”如玉打量起小凤四人。 “这什么问题?” “谁知道?” “这是雪域国的事?这不是明显骗银子吗?” “皇室宗亲之事?我们肯定回答不上。” “就是啊,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还银子…还银子…” “诸位爷莫急,老是答对联、猜谜,岂不是太无趣了,如玉也是想让诸位爷玩点新鲜的游戏,顺便了解了解其他国家的基本国情,如玉也是好意,料不想…却让诸位爷误会了。”久经风尘之人,自是懂得如何博取怜惜,她双眸含泪,好不惹人怜爱! “都给老子闭嘴,把如玉姑娘都弄哭了,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老子一万劈了他。”台下一大汉,凶神恶煞,手挥一把大刀,靠他身旁之人纷纷避离他。 “就是,自己孤陋寡闻就怪如玉姑娘动机不纯,太过分了1 “可不是吗?没银子就不要再这里充大爷。” “对,愿赌服输。” 平时喜欢如玉姑娘的男人,都纷纷站出来维护她! “如玉谢谢诸位爷的信任,那这题…” “白大哥…”看着有些恍神的白轩,小凤出声提醒。 白轩凝神,对小凤淡然一笑。 王泽雨眸光微动,神情深思。 “如玉姑娘,雪域国皇上有七个皇子,四个公主。雪域国皇上最疼爱的皇子是二皇子,最疼爱的公主是三公主。不知在下答得...可对?”黑如墨的眸色闪过一丝丝忧伤,眉宇间却是温和暖人。 第六十四章 终知答案心中骇 “公子学识渊博,如玉佩服。接下来,如玉就出出帝都之事,相信诸位爷定然知情。当今月阳王朝帝宫有几位妃子?帝后娘娘是谁?诸位爷请…”风情万种抚面一笑,眼神直视着小凤一桌。 “五个…” “不对…是十二个。” “帝后娘娘好像是哪来的和亲公主来着?” “叫什么来着?” “当今月阳王朝帝宫有一贵妃,四嫔妃,还有其他才子、美人加起来一共六十四位,帝后娘娘是北异族和亲公主北瑶灵凤。”清雅看了小凤一眼,得意的轻笑出声。 在太后宴会上,祭祀大典上,她只见过几个,原本以为…没想到…清雅不说不知道,一说真的吓她一大跳,六十四个女人?还没算上她,zhongma果真是zhongma?心里对濮阳龙冽更加反感! 白轩看了清雅一眼,又看了看小凤,淡然噙着茶水。 王泽雨若有所思打量起小凤和清雅! “公子答得好,接下来,如玉问个最简单的,想必诸位爷都清楚,月阳王朝现下年号是什么?年份是何时?”如玉双眸流转,扫了台下众人一眼,又紧盯着小凤一桌人。 小凤身形一怔,这恰巧是她最关心的,几次差点知道,却失之交臂的问题…心里多少有点激动! “嫂…哥哥…”清雅欲言而止,有点着急。 她知道嫂子曾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她并没有回答,眼下哥哥肯定会输。 年小凤看着白轩关切的眼神和王泽雨疑惑的眼神,她轻轻摇了摇头。 轻笑道:“小凤自愿认输,甘愿受罚。” 这时,只听… “让老子来…”一众人推开前面的人,从后走进来好些人,为首的人正是在摊贩处遇到的马四等人,厅内其他人纷纷让道。 小凤无心理会其他,她的心都紧到了嗓子眼上,紧紧盯着马四,希望能从他嘴里吐出她想要的答案。 “月阳王朝的年号是宸丰年间,年份是宸丰十五年九月底。”马四傲骄得意道。 什么?宸丰九月底?岂不是离宸丰十一还有一个月时间?小凤瞬间脸色苍白。 “小凤,没事吧?输了便输了,没关系。”白轩眸含关心,出声安慰。 王泽雨满眼疑惑的盯着此刻失神的小凤,若有所思。 “哥哥,你没事吧?其实…”清雅出声相询。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白大哥,我没事。小凤愿赌服输,请两位大哥稍等便刻,小凤前去准备一下,去去就来。”说完拉着清雅就往风满楼后院跑去。 丞相府 “老爷,宫里来了书信。”一个管家从外面急急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书信递给了面前之人。 此人看完书信,手捏紧书信,语气阴笑,“上次仪儿失手,这次真是天助我也,既然他要亲自去阎王殿报到,本丞相岂有不送的道理。这次,我要让他出得来,那就永远别回去1 转而看向管家,狠道:“吩咐下去,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全部提头来见。” 管家一愣,立刻躬身,“是,老爷。” 第六十五章 以歌轻传忆相思 二楼雅阁 “倒没想到,人还很多?瞧,连丞相的亲侄子也来了。”一年轻俊毅的青袍男子看着窗户外,台下边不把人放在眼里的马四轻笑道。 他旁边的紫袍男子神色淡然,吟着茶,显然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 这时,推门进来四人。 “主子,据暗卫禀报,雪域国使臣与雨泽国使臣今日相继提前到了帝都。”青龙恭敬回禀。 “什么?为何吏部没有收到行文。”宁王震惊。 “朕还知道,这次来我朝的使臣,来头皆不小,而且此刻也在风满楼。既然他们不想让帝宫的人知道,尔等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罢了。”紫袍妖孽男眸光幽幽,让人看不出情绪。 整个大苍世界的一举一动,皆在他掌控之中! “什么?他们此刻也在风满楼?爷,难道不怕他们识出…”明致出声提醒。 妖孽男挥手制止了他的话,邪傲冷笑,“无妨,朕自有计量。” 紫袍男子转而想到什么,敛眉,淡道:“青龙、朱雀...怎样了?” 青龙与朱雀对望一眼,青龙低声道:“爷,已让暗卫乔装在各处查寻过…并无任何发现。” 濮阳龙冽身后的明致和宁王脸色也倏然凝重。 濮阳龙冽凤眸微转,唇角掀起冷笑,“查,继续查…” “是。”青龙、朱雀躬身退了出去。 “皇兄,若查不出呢?”宁王脸色沉重。 濮阳龙冽凤眸沉褐,冷道:“查不出,朕便把这风满楼拆了。” 宁王和明致交换了个眼色,两人俱是一惊,此刻才明白濮阳龙冽让陈恒和诸葛清调了五千禁卫军在五公里处候命的用意。 宁王蹙眉,“皇兄,这里有不少官宦子弟在场,此事大肆宣扬造成的影响,恐对皇兄不利。” “如若风满楼暗藏祭祀大典那日…行刺朕的刺客呢?”转动着茶杯,嘴角噙道一抹嗜血冷笑。 “皇兄高明。”宁王赞道。 想起皇兄在凤栖宫,证实风满楼是风花雪月之地时,把宫殿的大门震碎时的怒气和阴沉,他仍心有余悸! 如果皇兄在此处找不到清雅和帝后,想必会把这满腔怒火撒在此处,看来,帝都最繁华的风花之地快香消玉殒了。 于皇兄来说,清雅倒还罢,这北瑶灵凤…他还真越来越摸不准皇兄的心思! “花魁大赛已开始,小凤怎的去准备了如此之久?”王泽雨睨了一眼神态自然的白轩,出声道。 白轩淡淡一笑,“上官娇性,兴许遇到些事儿吧。” 台上的美人相继表演完毕,台下尖叫声依然不断。 “白兄有否发觉,台上佳丽美是美,琴韵歌喉亦极佳,但总是少了点儿什么?”王泽雨一抹嘲弄划过唇角。 “王兄好眼力,确实欠缺了魂韵和一份灵气。”眸光微敛,依然淡淡一笑。 王泽雨大为认可,赞道:“白兄此言妙哉,妙哉。” 这时,台上如玉姑娘偏偏而来,笑道:“下面有请咱们的特邀佳人为诸位爷表演助兴,有请小凤和上官…” 白轩睫毛轻颤,顿时抬眸凝神于台上。 如玉姑娘缓缓走下台去,厅内的灯光骤然熄灭。 “怎么回事?”不少人惊乍而起,议论纷纷。 这时,琴声的旋律响彻厅内,台上顿时释放出柔和的光晕,随着琴声的节奏光晕渐渐散开亮了起来,台下依然是漆黑一片。 在那柔暖的光亮中,只见一名白衣女子淡然坐在台中手抚琴弦,面戴薄纱,脚边放着一盏彩灯,那微薄的光亮,便是从这盏彩灯里透出来的。 全场不若刚才那些美人出场般掌声四起,这时,竟无一人拍掌称好,全场静得仿佛多呼吸一下都是罪过,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面戴薄纱的人儿。 这时,台上走出来一位翩翩公子,手持花伞,缓缓走向抚琴女子,好像是要为她遮风挡雨。 只听琴声缥缈渐轻,歌声却在此刻惺惺相应。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第六十六章 始知真相终是他 台下众人虽说没有听懂那古怪的歌词儿,却仍然沉醉在那淡然优美的琴声和歌声里。 寒,你在哪?你可知,我好想你! 这首歌是我们相遇相识相爱的见证,如今歌还在,我还在,你在哪? 小凤轻声唱着,面戴薄纱,双眸里却隐含着满满的悲伤和绝望的思念,泪…顺着眼角倾流而出。 台下,谁诧叫了一声,“怎么哭了?”众人纷纷站起身,想一探究竟。 白轩温和的脸色瞬间疑惑,双手紧握,眉宇间多了道化不开的忧伤! 王泽雨神情若有所思,紧盯着台上轻唱之人,仿佛不想放过她丝丝表情。 二楼雅阁 青龙和朱雀再次推门而入,两人脸神稍有忑色,却见宁王和明致都静然噤了声,只见主子眸色暗沉,正一瞬不眨的紧视着台上的人儿,脸色阴沉可怕! 那修长玉白的手正紧握在窗沿边,指节寸骨分明,似用了很大的力气压抑住情绪! “小凤,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他,我本以为你失去了前世记忆,忘了他便不会再忧伤,没想到,你对他这般用情至深。小凤,其实羿寒就是濮阳龙冽的转世,濮阳龙冽的前世就是羿寒。也就是说,羿寒和濮阳龙冽是同一个人,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沉浸在失去羿寒的痛苦之中,你应该为自己活一次,重新活一次1一念执着叹息无奈的声音响于小凤耳边。 年小凤身形明显一僵,震惊其中… 此时,琴声和歌声弋然而止… 台下众人不明所以,议论纷纷… 马四站起身,喝道:“怎么回事?怎么不唱了?老子还没尽兴呢?老…哎哟…”话未说完,便被人用筷子中伤了嘴巴,痛得他捂嘴哀叫。 马四痛得手指二楼雅阁处,就是暗伤他之人的位置,吩咐仆人,“快,上去抓住他们,快…” 马四的仆人抄起家伙,纷纷跑向二楼。 清雅站在台上,借着微弱的光晕顺着马四视线看去,本来好奇能有此内力用筷子伤人,是何许人也,不料…顿时瞳孔睁大。 瞬间丢掉花伞,不小心踢倒了身旁的彩灯,整个大厅瞬间一片漆黑,清雅顾不了那么多,拉起小凤就跑,“不好了,嫂子,皇兄追来了,我们快跑。不然被皇兄抓到我们就死定了。” 刚开始,嫂子拉她往后院跑,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想到,嫂子是让她帮忙客串她表演节目中的人物。 没想到,嫂子的才情一鸣惊人,这下她更是佩服加欣赏嫂子了。 可是,皇兄来了,嫂子来这种地方,被他逮个正着,皇兄会不会又误会嫂子什么? 怎么办?怎么才能帮到嫂子? 小凤愣住,他来了?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念之执着的话,羿寒就是濮阳龙冽,羿寒就是濮阳龙冽… 昏暗中进来一群蒙面黑衣人,见人就杀,毫不眨眼。 只听一人恐慌大喊,“杀人哪,杀人哪,快跑碍”话未说完,便死于杀手剑下。 “嫂子,快跑,有刺客…”清雅拉起失神的小凤边跑边说。 他来了?有刺客?瞬间清醒过来。 “嫂子,怎么了?”眼见跑出了风满楼,清雅见小凤不跑,转身相询。 “他来了,是不是?”急问。 “嫂子谁来了?”疑惑反问。 “濮阳龙冽在里面是不是?”顿时甩开清雅的手,急问。 “嫂子,皇兄是…”话未说完,便见小凤转身向风满楼跑去。 清雅追上,急急抓住小凤的手,出声安慰,“嫂子,不用担心,这世上能伤皇兄的人没几个。” 见嫂子如此在乎皇兄的安危,她真的很高兴,只是这两人…想到这,她又很郁闷! “我已任性过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他,绝对不会1眼神坚定,冷冷道。 再次甩开清雅的手,跑进了风满楼。 清雅愣在原地,嫂子那话什么意思? 嫂子那眼神?怎么可能? 她与皇兄哪来的深厚感情,可是嫂子刚刚那眼神似在对久违的爱情宣誓着什么! 第六十七章 毫不犹豫把命换 她东躲西藏游跑在一片黑暗狼藉的大厅里,眼神不断搜寻着濮阳龙冽的身影。 “爷,杀手越来越多,你与八爷先走,这里交给我们。”青龙护着身后之人,边杀边说。 “既然他想用此招留下朕,朕怎可辜负他的计谋。”眸冷如寒潭般冰冷,利如刀刃般锋利。 转而看向招招狠毒,取人性命毫不留情的杀手,冷笑,“夺命楼的杀手也倾巢而出,为了朕,真是舍得下大手笔,有趣、实在有趣…” “皇兄,据说夺命楼这个杀手组织,从未失过手,皇兄,为保万无一失,你还是先行离开。”宁王脸色阴霾不已。 “夺命楼?朕从没放在眼里,这次,朕会让他们有来无回。”唇角掀起嚣张阴佞的冷笑。 “濮阳龙冽,小心…”焦急的声音响起。 他身后有什么东西哐铛一声,应声而落! 一袭白衣蒙面女子躺在濮阳龙冽身后不远处,眸含欣慰的笑意。 这次,终于,终于帮到你了…寒! 濮阳龙冽闻言转过身,看着倒在地上的白衣蒙面女子,除了震惊就是失神,一杀手见此情形,拿剑便刺向地上的蒙面女子,濮阳龙冽瞬间回神,抬掌一挥,杀手顿时飞出几米远去,应声而倒,鲜血直流,瞬间气息全无。 濮阳龙冽紧握双手,浑身充满杀气,疾步走向地上的蒙面白衣女子。 把她从地上抱起,冷冷怒道:“谁让你返回的?谁准你替朕挡的?北瑶灵凤,你永远自以为是,你永远学不乖,是与不是?” 她眼神涣散,借着月色之光,抬手轻轻抚摸着濮阳龙冽的脸,欣慰一笑,“真的是你?只要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答应过我会生生世世陪在我身边的,我就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不会食言的,无论用何种方式,你都会陪在我身边的,永远,永远......” 柔软的玉指轻抚在他的脸上,他的瞳仁狠狠一颤。 突然想起什么,她紧抓住濮阳龙冽的手,惊慌道:“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你答应我?”泪水顺着睫毛坠落。 濮阳龙冽双手紧握,脸色越发阴冷,“北瑶灵凤,没朕的命令,你给朕活着,听到没有?” “我不会再任性了,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乞求泣道。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越流越多,瞬间透湿了濮阳龙冽的袍子。 看着胡言乱语,瞬间昏厥过去的她,濮阳龙冽眸里闪过一片慌乱,威胁怒道:“北瑶灵凤,你敢死,朕上天入地都不会放过你,你听到没有?北瑶灵凤,你休想逃离朕,休想用死来逃离朕,生生世世都不可能,你听到没有?如果你死了,朕一定会血洗整个北异族为你陪葬,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你给朕醒过来?”见她还是毫无反应,怒吼道:“青龙...” 青龙一路杀过来,点燃了火摺子,查看了小凤伤势,面色凝重,“主子,娘娘胸口所中的暗器有毒,眼下必须找个干净的地方,先把暗器拔出来,否则娘娘旧伤加新伤,失血过多,属下怕...” “明致,释放信号,让陈恒和诸葛清速速带人前来清剿,朕要把他们挫骨扬灰。”浑身透出阵阵杀冷寒意,寒气涣散到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抱起北瑶灵凤转身便往二楼厢房,青龙和朱雀尾随身后,一路护驾左右。 陈恒和诸葛清带来了禁卫军,与蒙面黑衣杀手厮杀在一起,由于禁卫军人数众多,蒙面黑衣杀手很快便被制服。 “嫂子呢?”清雅跑了进来,四处环视相寻。 她刚才本是追着嫂子进来的,在外面,她被杀手缠住,现下好不容易杀进来,嫂子怎么不见了? “清雅,你可把祸闯大了?八哥这次也帮不了你了。”宁王脸色阴沉,冷冷道。 北瑶灵凤为皇兄挡暗器的过程,他看得真真切切! 北瑶灵凤为皇兄毫不犹豫的以命相待,真的给他带来很大的震惊! 他从来不知道,北瑶灵凤为皇兄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昏迷前对皇兄说的话,看皇兄的眼神......那仅是一双爱如骨髓的眼神? 那种眼神,那得有多爱,才会连命都可以不要? 脑子里突然闪过,在太后宴会上,她说:陛下是臣妾的天,是臣妾一生的依靠! 当时,他不以为然,嗤笑而过,如今,他倒是能理解透她话里的意思! 只有真爱,才会这样无私吧? “发生了何事?快告诉我?皇兄呢?”见大家脸色凝重,感觉不好,难道...声音微哽。 宁王看了清雅一眼,不语,转身便往二楼厢房走去,明致、陈恒、诸葛清等人也相继跟上,清雅明了也急急跟上。 第六十八章 情根已种君不知 宁王、清雅、陈恒、诸葛清、明致等人一到二楼厢房,便见朱雀立在门外,神情微重。 “娘娘可好?”明致出声相询。 “暗器上有毒,娘娘现在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朱雀表情凝重。 她从没见过发怒的主子,为了北瑶灵凤...难道主子心里已有了她的存在? “什...什么?”清雅害怕得有些结巴,急急推开房门跑了进去。 声音哽咽,“皇兄,嫂子怎样了?” “这次,朕给你记住,你嫂子没事,你便没事,你嫂子有个什么,朕绝对不会放过你。”冷陌的凤眸紧盯着清雅,一字一句道。 她怔愣原地,皇兄从来没有用如此重的语气,对她说过重话。更没有用如此陌生阴冷的眼神看过她...她害怕了! “青龙,娘娘到底中的什么毒?”陈恒把吓呆的清雅拉到身后,看着正在为娘娘施针的青龙,出口问道。 “恒大人,是丹恤胶加了碧萝根,丹恤胶在半柱香内可解,只是这碧萝根...”青龙看了眼主子,娘娘的身子他和陛下比任何人都清楚。心有苦涩,边收针边回答。 众人皆怔! “碧萝根是什么?”见众人表情更加凝重,清雅茫然不解。 “相传,此毒无色无味,中此毒者,必须要在七天之内喝下龙血凤泪,方可毒解。试问,世间又哪来的真龙和真凤,故称此毒无解。”青龙面色阴暗,缓缓站起身。 清雅诧然,震惊得无法言语,脸色一片苍白,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嫂子,泪水顺颊而流... “青龙,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回嫂子,你听到没有?”清雅上前一把抓住青龙的手,双眸通红。 嫂子,嫂子怎么可以...不要,她不要嫂子离开她,她不要! “娘娘自入帝宫以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本就未痊愈,加上娘娘本身就...”青龙看了眼站在床榻边面色阴沉之人,禀道:“主子,属下已为娘娘清理了伤口,封住了命脉,命倒是保住了,只是这碧萝根...”欲言而止。 “真的无解?”似喃喃自语,转而眸子阴冷,沉声道:“就算无解,没有朕的命令,就算死,北瑶灵凤也只能死在朕的手里,你可明白?” 众人震惊! 祭祀那日,娘娘以狼狈模样出现,陛下回宫,暗查此事,当他了解事情真相后。他只看到陛下眸中戾红嗜血,对白虎冷冷道:“一个不留1他想,那些杀手应该早已死于暗卫剑下! 那日在御书房,当白虎说娘娘有下落...在无忧谷时,陛下说...也该是时候了,当时他不甚理解这话的意思,现在他想,这该是时候,应该是指娘娘的伤也该是时候痊愈了吧! 如果说陛下亲自去是为了它,陛下大可以不必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它带回来。 可是,陛下丢下朝事,亲自前往无忧谷,亲自破解那些繁杂机关! 娘娘被陌生男子带走,不贞的流言蜚语传遍帝宫,陛下为何要亲自去接回娘娘?现在他想,陛下这么做,应该是想向文武百官证明娘娘的清白,堵文武百官幽幽之口! 当他们进入无忧谷后,他和白虎找到了它,赶至于陛下会合时,他看到陛下眸中带火,原来是娘娘正与神医白熙宸话别。现在想想,陛下那火...是在生气,是因为娘娘与别的男子在一起而生的气! 那日,梨园后,暗卫禀报娘娘昏迷,他看到陛下拿奏折的手,明显一怔,立刻放下手中折子,带上他匆忙赶去了凤栖宫。 当他要替娘娘解衣换药时,陛下大怒唤住了他...... 青龙现在回想,那不是怒,而是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后,所表现出的占有欲!那是陛下对娘娘的占有欲! 青龙憾栗,他终于明白,为何那日在御书房...陛下两次出手伤娘娘,娘娘都无内伤,只是皮外伤! 为何娘娘打了陛下一巴掌,陛下大怒,终是没处罚娘娘?而是把娘娘禁足在凤栖宫? 他知道,娘娘打陛下的事,如果传到文武百官处,娘娘必死无疑。可是,陛下竟以这样的方式,变相的把娘娘保护在了凤栖宫! 直到今日,娘娘出宫,陛下盛怒,下令封宫...封宫也只为保护娘娘,怕有心之人借此...发难于娘娘! 当娘娘受伤,陛下眸里的慌乱,让他想起那日,在祭祀大典上,陛下错手伤了娘娘,娘娘流血昏迷时,陛下眸中也闪过的慌乱之色。难道,从那时起,娘娘在陛下心里已有了份量?或许更早? 感情这回事,或许连陛下自己都不知道,或许连陛下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娘娘的占有欲,达到了连娘娘的生死都要由他掌控! “属下一定尽力查找解药。”青龙恭敬道。 “青龙,朕要的不是尽力,你可懂?”声音沉冷。 青龙惊,接道:“是,主子。” “看来,他们为了爷,还真是无所不用,连世上无解之毒都能找到。”诸葛清冷冷道。 “中此丹恤胶者,半柱香内,如无人与之交好,便死于七窍流血而亡。碧萝根更是世上无解之毒,中此毒者,如七日后无解,便全身溃烂而死,现状可谓惨不忍睹。想不到他们为了爷,竟下此毒手。只是没想到娘娘为救爷,连命都可以不要...只是娘娘不知道,凭爷的身手,对付这些伎俩绰绰有余,只是苦了娘娘...”明致面含担忧之色。 濮阳龙冽睫毛轻颤,双手紧握,淡然的神情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他们这次竟然这般阴狠,帝都境内竟敢明目张胆行凶刺杀,实在可恨。”宁王脸色发出抹阴冷的寒意。 “这次,幸好爷料事如神,早做好了万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今儿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令他们全军覆没,想必那老贼,现下早已气得吐血,还有那两母子,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陈恒擦拳冷笑。 “只怕他们更加不会善罢甘休。皇兄,眼下有何打算?”宁王看了眼面色阴沉之人,出声相问。 “朕一直念着先皇那份感恩之心,一直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没想到...”看了一眼chuang榻上脸色苍白安然熟睡的人儿,唇角勾起一抹残佞的冷笑,“没想到,他们就这般想要朕的命?对朕的帝位就这般觊觎?这次朕...又怎能让他们失望呢?” 转而想到什么,沉声道:“朱雀为何回宫?难道城里出了事?” “主子,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新的门派,叫罗刹宫。罗刹宫现出江湖不久,便捣毁了几个有名的门派,属下与玄武觉得事有蹊跷,故属下与玄武商议后,属下特来禀告主子。”朱雀恭敬回道。 “看来,江湖将不会太平。朱雀,速速回话玄武,让他派人盯着罗刹宫的一举一动,万不可打草惊蛇。”神思沉冷。 “是,主子。”恭敬道。 “都出去吧,没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突然出声吩咐。 众人一懵,瞬间明了,纷纷恭敬而出。 第六十九章 琴瑟和鸣连理枝 厢房内山水画,屏风,香炉里香气弥漫,熏烟袅袅,植物绿意盎然…… 濮阳龙冽坐在chuang榻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chuang榻上安然熟睡的女子。 “北瑶灵凤,别妄想用死…来逃离朕,哪怕是尸骨,朕…不介意血洗北异族重聘你1低沉阴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响于年小凤耳边。 正在床榻上安然熟睡的女子,睫毛轻轻动了动,微微皱紧了眉,脸色泛红,表情似哪里难受。 她低声而出,“好热,好难受…” “告诉朕,哪里难受?”见她苏醒,心里竟有点抑制不住的欣喜,性感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知道,应该是丹恤胶的药效发作了。 年小凤缓缓睁开眼,意识模糊,脸色绯红,嗔道:“寒,年儿难受,年儿真的好难受…年儿是不是快死了?” 濮阳龙冽瞳仁骤然紧缩,脸色阴沉越发冷残,“北瑶灵凤?寒是谁,告诉朕,寒是谁?” 这个人究竟是谁,她不止一次在梦中呼唤过此人? “我不是北瑶灵凤,寒,我是你的年儿,我是你一个人的年儿…你忘了吗?”表情似很痛苦,双手陡然紧抓濮阳龙冽的手,泪顺颊而出,微微颤了音。 “该死的,北瑶灵凤你看清楚,朕是谁?”双手紧捏住她的双肩,怒不可遏。 小凤定了定神,看了看面前的男人,似清醒了些,唇角笑容温软,“濮阳龙冽?你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那你告诉朕,寒是谁?”见她认出了他,表情松懈了些。 “濮阳龙冽,我好难受,我胸口好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神智开始迷离涣散,抿了下唇,动手拉扯着自己的衣衫。 年小凤虽不是绝色倾城,但她此刻面色绯红的朱颜,却是娇艳动人! “你不会死的,没朕的允许,谁也动不了你。”凤眸尖锐骇人。 说罢,濮阳龙冽用手轻抚上她面颊上未干涸的泪珠,另一手扯掉她身上的束缚,避过她胸口的伤处…… 她忍不住轻颤,似很难受,“寒,不要这样,停下,我们不可以…” 寒曾说过,年儿的美好,要等到年儿成为他新娘的那刻,他们才能如此亲密。 眼下寒的举动…让她突然有点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事! 濮阳龙冽身子微僵,目光越发深邃,眸子霎时被妒怒的血丝充满,动作粗鲁,毫不怜惜。 小凤脸色瞬间苍白,咬紧了牙,“痛…好痛,你走开…” 他看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声音寒冷,问道:“北瑶灵凤,朕是谁?” 濮阳龙冽低头狠狠咬上她的颈项,冷冷问道:“告诉朕,朕是谁?” 被他咬过的颈项上面清晰的印着一道道齿痕! 年小凤痛得浑身颤抖,痛得意识瞬间清醒,看着身上之人,瞳孔不住放大,“濮阳龙冽?” “你叫朕什么?嗯?”见她神智清醒,追问道。 “怎么回事?你走开…”她这是怎么了? 他们这样子?她羞得想找个洞把她自己埋了。 虽说这世他们是夫妻,虽说他的前世是寒,可是,她还没心理准备,他们怎能这么快就…… 最可恨的是,她好像该死的不讨厌他的触碰…… 她不知道,她中了丹恤胶,加上药效正在发作… 他的手轻抚过她光滑如玉的jifu,当抚摸到后背处时,长长短短的凸兀,令他睫毛微颤! 顿时停了下来,直视着她,温淳道:“凤儿,乖,告诉朕,朕是谁?” 她似享受般不再挣扎,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询询诱导誓要问出她…他是谁? “濮阳龙冽。”对他的停下似有不满,噘着嘴。 “不对,重唤。”蹙眉。 “帝王陛下。”淡然开口 “重唤。”皱紧眉宇。 “陛下。”又急又怒道。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唤错,朕让你一辈子出不了帝宫。”冷漠开口威胁道。 “冽。”似被他吓住,小心试探道。 “再唤一次。”挑眉,命令道。 年小凤微愣,不敢置信,“冽。” “凤儿,以后,朕许你这样唤我,记住,只许你。”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 瞬间,一片片爱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厢房! “那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唤我年…年儿……”咬唇,轻声试探。 这是前世的你给我的专属称谓,只属于你的年儿。 “给朕个理由?或许,你可以告诉朕,寒是谁?”抱着柔软的身子,感受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眸子深邃,声音低沉。 “冽,我不喜欢北瑶灵凤这个名字,你信我,你可以唤我年小凤,或者年儿。寒的事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寒…早已不在人世。”开口解释,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转而又想起寒为她而死,美眸浸满了雾气。 冽…你是寒的转世,我人已属于你,我们已有了牵绊。这次,我依然会无怨无悔追随于你,直至我生命枯竭! 年小凤为羿寒而生,北瑶灵凤亦同样为濮阳龙冽而存在! 这世,不管你是寒还是濮阳龙冽,我年小凤都会好好守护着你! 寒,这世换我守护着你!! “好。年儿…我不希望这一天…你让我等得太久。”眸色深如墨,幽光流转。一声“冽”终是扰乱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泪眼,终是令他心烦意乱,手…情不自禁怜惜的,为她轻轻擦拭着眼角。 瞬间想起,那日在祭祀大典上,她念的祭词,还有她的泪!原来,是因为这个叫寒的人! 年儿,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嗯…好…”她还想说什么,但她好累,只想睡一觉。 迷糊中,她感觉到抱着她身子的手越发紧了些,耳边传来了经过极力控制住,但还是能听到的低沉粗重的呼吸声,她的心瞬间震颤,眼前的一切仿佛若隐若现般虚幻起来。 老天哪,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福,但是,我觉得此刻的我是幸福的,希望你不要睡着…眷顾我一次,可好? 我不管他是寒还是冽,此刻的我都愿意为他chenlun,一次,哪怕就这一次,我都甘之如饴! 第七十章 回宫已换两婢女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 凤栖宫 凤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卷而翘长睫毛下,炯炯有神,清澈的双眸,轻轻动了下身子,好痛,全身就像被车马碾过一般散痛! 不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金碧辉煌的宫殿,山水画,香炉,熏烟,植物…这是凤栖宫? 她不是在宫外?怎么会在凤栖宫? 难道这一切是在做梦?怎么可能? 可是全身的疼痛,似乎提醒着她,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她与濮阳龙冽真真实实行了夫妻之实,他们真的…想到这,小凤脸上一阵羞红。 “主子,你醒了?”身着红衫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材高挑,手端药碗,走进来打断了小凤的神游。 “你…你是?”这不是在风满楼与青龙一起舍命护濮阳龙冽周全之人吗? 这身红衣很是打眼,所以她立刻认出了她。 “属下朱雀,是陛下派属下前来照顾主子,以后主子有事尽管吩咐属下。”朱雀恭敬道。 她也很震惊主子的决定,自她与青龙、白虎、玄武四人跟随主子开始,除了城里有事急需处理,她与玄武前去解决外,他们四人一直都是主子的贴身暗卫,从未离开过主子近身半步。 如今主子却派她,贴身照顾她! 可见她在主子心里,确实已有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他派你来照顾我的?”小凤吃惊。 想起那晚与他chanmian耳语,忍不住面红耳赤。 “是,主子。”朱雀恭敬回道。 “那他在哪?”脱口而出。 话一出,才觉得问了白痴问题,她这样倒像悍妇,在古代,三从四德,查丈夫踪迹可是大忌,何况这人是帝王! “回主子,陛下应该在御书房接见他国使臣。”朱雀一怔,依然恭敬答道。然后从怀里拿出一瓶东西,递向小凤,“主子,这是陛下派人送来的肌肤玉露膏,据说对疤痕有修复功效。” 这位娘娘似乎不太懂规矩,竟敢直呼主子为他?不尊主子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这位娘娘果真与众不同! “哦,谢谢。”拿在手心里,心里一阵甜蜜,想起什么,看向窗杦外的暮色,淡问:“那我睡了多久?” 年小凤的一声谢谢弄得朱雀倒是十分吃惊,怔住,良久急忙回神道:“主子从宫外回帝宫至今,已睡了两天两夜。” 小凤惊,“两天两夜?”转而想起什么,急问,“倾城和倾国呢?” “陛下已把她们送回了北异族。”淡漠回道。 “什么?你说什么?”脸色瞬间苍白,震惊无比。 “主子,请先把药服下。”把药端到她面前,准备服侍她喝药。 “不用了,我要去找他,我要问个明白,为何他要把我的婢女送走?”披头散发,身着里衣,起身便往外跑。 “主子…”朱雀放下药碗,急唤。 她正跑到门口便与一堵肉身相撞,“嘶…”好痛,胸口的伤大概又裂了,眼泪撞得酸疼而落。 第七十一章 幸福从不属于她 “何人如此莽撞,竟敢触撞陛下,不要命了么?”王权出声呵斥。 众人一看是衣衫不整的帝后娘娘,惊,“老奴(奴才)参加帝后娘娘。”纷纷垂头。 小凤抬眸,看着面前的妖孽男子,双眸隐含泪水,连番质问,“濮阳龙冽…我的婢女呢?我的倾城和倾国呢?她们在哪?她们在哪…你回答我?”猛摇濮阳龙冽的双腕。 “全都滚下去。”看着此刻衣衫不整,颈项上的wei痕若隐若现,泪眼婆娑,惹人怜爱却不失诱人的年小凤,濮阳龙冽怒。 朱雀和王权皆愣,娘娘竟直呼陛下名讳?回神后,终是颔首带领着众宫人躬身掩门离去。 “北瑶灵凤,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你便肆无忌惮,竟敢质问朕?”看着她为了别人与他生气而伤心的模样,他心里一阵烦燥。 宠爱?有么?也许那晚对他来说便是对她的宠爱吧? “冽,在帝宫,我只有她们真心待我好,你把她们还给我,好不好?”紧咬着下唇,泪水不断往下掉。 她吃过几次亏,不能与他硬碰硬,眼下为了倾城和倾国她只能服软。 “年儿,帝宫不适合她们,朕会护你,并不代表朕会护她们周全。你可明白?”一声冽,融化了他心底的柔软,急忙脱下外袍为她披上,轻轻拥住她,为她擦拭着面颊上的泪珠。 “冽,她们回了北异族如何生活?万一被媚贵妃…”越往下想泪水掉得越多。 “年儿难道信不过我?我已做了万全安排,保证她们平安度过一生。”沉声道。 除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外,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很在乎这两个婢女,为了这两个婢女,她不止三番两次冲撞他。 她所在乎的人,他都要让他们与她远离,他要她今生能依靠的人只有他…濮阳龙冽! 她曾说过,她要出宫,要与她们俩姐妹还有王后一起生活,永不分离,所以这俩姐妹更不能呆在她身边,更不能留在帝宫! 他忍受不了她在乎除了他以外的人,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弄不清楚这种自私的霸道是从何时开始的?大概是她淡然漠视他的态度,令他想要撕毁开始的吧?或许更早,从成亲仗刑那晚起,她的执拗倔强便在他心里印下了深深的烙记! 不轻意间,濮阳龙冽已把朕改为了我,拉近了他们彼此间的距离,只是这改口的称呼,他们俩谁也没有在意! “冽,这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我仿佛还置身梦幻中一样,不敢相信。冽...你真的会对我好吗?”她缓缓抬起头,直视着环抱着她身子...男人的眼睛,似从他眸子看出什么。 她似乎明白他的举动,在帝宫,她无权无势...自身难保,如何能护她们周全? 单纯的倾城和倾国确实不适合帝宫,如若送她们离开,何尝不是件好事? 从一开始,她的心愿就是要给她们俩姐妹自由和平安,眼下冽为她做了,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倾城、倾国...如果今生,我们无缘再续姐妹之情,那么来世我一定会与你们再续姐妹之谊...永不分离! “年儿,难道你不信我?”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丝丝情绪。 “不是,只是幸福从来都不属于我罢。”喃喃自嘲。 濮阳龙冽的回答,虽让她心里一阵失望,可是这不是明确答案的答案,是否代表他会对她好? 罢了,他对她好与不好,她都会守护在他身边,这些都是前世的她欠他的,这世该她还! 濮阳龙冽把她紧拥在怀里,凝视着她,眸光幽幽! 第七十二章 幸福似真似梦幻 你赠我回忆,我还你铭记! 年小凤把药服下,面带苦涩,“濮阳龙冽,这药好苦,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喝?” “可以,只要你病痊愈,方可不用。”浅笑说道,眸子却微微敛冷。 “可是,我已经觉得身子全好了,真的不想再喝了。”想起药苦她就皱眉,她平生最怕的就是痛和吃药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腹黑冷厉的濮阳龙冽,竟也有温柔的一面! 她知道,她不配拥有幸福,虽然这幸福不知能维持多久,眼下她已心满意足! “不用和朕讨价还价,你这短命鬼。”她全身都是毒,眼下青龙并未找到解药,她只能喝些续命的药材,缓解毒发的时日。想到这,眸子更加阴森。 看着他不悦的脸色,小凤服软,“好了...濮阳龙冽,我喝便是了。”她知道,她的身子一直由青龙诊治,他知道她中毒一事不足为奇。 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她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她转而对着他,轻笑出声,“要不,我给你泡杯菊花茶,清热解毒,去肝火的?” 正好清清你的肠胃,去去你的怒火,老是莫名其妙发脾气,喜怒无常的人! “好…年儿的茶艺,清雅老是在朕身边赞不绝口,朕可真得好好尝尝。”看着小凤动手泡起茶来,眉宇间连他都不曾发觉的柔和起来。 “陛下,请尝尝。”双手端杯,似婢女般恭敬,打趣道。 濮阳龙冽勾唇轻笑,伸手端过,放鼻间轻闻,一股淡香,随后轻轻浅尝了一口,赞道:“先苦后甜,留齿醇香,年儿好手艺。难怪清雅老往你这跑。” “陛下要是喜欢,以后我每天为你泡,可好?”眨着清澈有神的双眸,笑道。 “好,朕允了。”嘴角扬起泡芙般的笑容。 这妖孽笑得真的很美,很柔,仿佛让天地也为之动容,小凤忍不住失神游思。 王权急急忙忙疾步进来,在濮阳龙冽耳边耳语着什么。 他脸色瞬间阴沉,“年儿身子不适,便早些休息吧,朕有事今晚就不过来了。” 说罢,转身便与王权急忙离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停留给她。 她怎么忘了,这是帝宫,他妃子何其之多,何况他还有一个最爱的女人,比起她,她又算得了什么? 原来,幸福真的不属于她!哪怕短暂,仍会稍纵即逝! 年小凤,不许难过,不许哭,难道你忘了吗?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是一粒尘土,你都会心甘情愿! 不能贪心,哪怕他爱的不是你,只要他能够幸福,你便安好,这就够了,不是吗? 她不断安慰自己,为何心还是如撕裂般疼痛! “主子,你没事吧?”陛下走时嘱咐她,好好照顾娘娘。她刚进来,娘娘坐在凳上早已泪流满面。 “我没事,沙子进眼里了。”淡然一笑,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最近怎么老爱流泪,不行,她要做回以前坚强的年小凤,任何难事都打不倒的年小凤,泪水不属于自己的年小凤! “主子,再过五日便是陛下的生辰。”淡淡提醒。 看着假装坚强的主子,朱雀心里不是滋味! 陛下去了哪里,她又怎会不知! 主子为何伤心,她又怎会不懂? “五日?这么快?”震惊。 那日清雅来问她...是否想出帝宫时,好像有曾提起过,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在意! 他的生辰,那她应该准备些什么?还是他喜欢些什么? 脑子一搜,原来,她连他的爱好和喜好一点都不清楚,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么? “是,他国的使臣已相继到了帝都,五日后陛下将宴请文武百官及他国使臣,主子到时也得出席。”睨了一眼小凤,恭敬道。 “我知道了。”轻嘲一笑。 原来,到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让她走进他心里的打算,连他的生辰都不曾相告,相互都不让了解,如何靠近? 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要在乎的么,只要在他身边守护着他便好! 为何自己变得贪心起来?为何心里还是会难过? 小凤伸手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可再chenlun下去,幸福从来都不属于年小凤,只要能远远守着他幸福…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第七十三章 使计除却心头患 宁静的夏夜,月朗风清,总是能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 梦涵宫 “青龙,涵儿怎么样了?”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声音冷漠。 “主子,涵贵妃已无大碍,龙胎算是保住了。”青龙恭敬开口,起身,蹙眉,疑惑,这胎脉… “明致,传令下去,丞相企图造反,蓄意谋杀朕,朕念着淑妃侍奉朕多年,本想饶其性命,不料淑妃心毒,非旦不感恩,竟敢下毒谋害涵贵妃及朕的龙儿,罪无可恕,即刻起,打入天牢,择日处斩1阴沉着邪魅寒冷的脸。 “是,奴才遵命。”明致一怔,躬身领命。 当日在风满楼,爷就起了要除掉丞相的决心,所以才使了瞒天过海之计,先是派人张贴皇榜,造谣陛下偶感风寒急招神医问诊,借此打消丞相的顾虑,误以为杀手得逞伤了陛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丞相定会在回宫途中亲自手刃陛下,方可安心。 遂后陛下让人故意透漏回宫行程,来了一招瓮中捉鳖。果不其然,在回宫途中,丞相带着众多亲兵,打着抓捕逃犯的口号,堂而皇之的欲想活捉陛下。 岂料,陛下在前一晚早已带着帝后娘娘回了帝宫,轿中之人是宁王爷罢了。结果可想而知,丞相怒,众人大打出手,陛下一早做好了准备,丞相一干人等被抓伏诛,刺杀帝王可是牵连九族的大罪。 虽说淑妃自爷是太子起便一直跟随爷,但是丞相之过,淑妃又曾为帮凶,陛下怎会轻易放过。 其实,淑妃倒也可怜,甘愿被丞相蒙骗利用罢了! “陛下,陛下…”涵贵妃娇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涵儿,朕在。”濮阳龙冽坐于榻边,扶起榻上之人。 “陛下,我们的龙儿…可还在?”涵贵妃双手急摸肚子,双眸微红。 “涵儿放心,他没事,朕不会让他有事的。”轻轻拥住涵贵妃的身子,眸光微敛。 “陛下,淑妃姐姐她…她竟然…”抱住面前的男子,哭得泣不成声。 “朕已查明了真相,涵儿放心,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一字一句声音冰冷。 “陛下,涵儿好怕,好怕保不住陛下的龙儿…”声音微颤。 “有朕在,朕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的,涵儿尽可放心。”轻拍着她的背,似安慰,声音低沉。 “陛下可否答应涵儿,每天都来陪涵儿和我们的龙儿…可好?”伸手抚摸着男子的脸,娇嗔道。 濮阳龙冽凤眸微动,良久,缓缓开口,“好,朕答应你。” “谢陛下,有陛下的宠爱,涵儿真的什么都不怕了。”紧紧拥住男子的腰,满脸幸福。 北瑶灵凤,就算陛下现在宠你又怎样? 我现在有了陛下的孩子,陛下最爱的人永远会是我! 那双幸福的脸下竟是一双阴狠毒辣有着算计的冷眸。 青龙一怔,因为他正好对视上那双阴狠毒辣的冷眸。 涵贵妃在他们心中一向是温柔可人的,从何时开始眼神变得毒辣可怕了? 第七十四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凤栖宫 年小凤身着淡紫色的白纱衣,发髻简单又不失大雅,平凡雅致的玉颜上清淡平静,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月光皎洁,仿若一片海般湛蓝,浅浅一笑定能安抚人心。 她正在愁着做什么礼物送与濮阳龙冽当寿礼,可是想了老半天依然没有头绪。 她正持毛笔在纸上写画着什么…一会忧愁,一会叹息,表情多变! “主子,静妃娘娘来了?”朱雀淡淡提醒。 静妃?在太后宴会上那位身着橙色衣衫的女子?在祭祀大典那日相扶她的女子? 只是,时隔这般久,她来找她做什么? 她停下手中的毛笔,坐到凳椅上,淡道:“请她进来吧。” “娘娘,玲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是有事求请娘娘?”静妃一进来就出声说明来意,干净利落。 小凤倒喜欢与这种不转弯抹角,直爽性直的人打交道,静妃给她的印象一直都很好,至少在那群妃子中不争宠,能做到淡然处之,这是她最为敬佩的! “静妃娘娘可是说笑了?我除了帝后这个头衔,一无权位二无势力,如何能相助于你。”不咸不淡开口,动手倒了杯茶递给静妃。 静妃放下茶杯,双脚瞬间跪地,“娘娘,请你救救淑妃娘娘,她是被冤枉的。” 小凤和朱雀被静妃的举动吓得一愣! 良久,小凤扶起静妃,蹙眉,缓缓开口,“静妃娘娘快快请起,淑妃怎么回事?” “如果娘娘不嫌弃,便可唤我玲珑。”静妃坐于凳上,身着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让人觉得好一个绝美又不失温婉的女子。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以前那副赢弱的模样。 “玲珑,淑妃可是丞相之女林仪儿?”想起那日在御书房里她与濮阳龙冽chanmian的情景,心里一阵不舒服。 “娘娘,不瞒你说,丞相在两日前因谋杀陛下未遂,满门被捕,昨日满门皆被斩首示众。”缓缓说道。 小凤一惊,睨了眼朱雀,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何他们从来都没人告诉于她? 瞬间自嘲,也是,她的存在本来就是可有可无! “那淑妃发生何事了?为何你会说她是冤枉的?”小凤疑惑。 丞相与太后独揽大权,濮阳龙冽肯定会想法除掉他们,丞相的结局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他没有蓄意谋反,只要他还身在朝廷之中,这样手握大权的人,迟早会带来灭门灾祸。何况,丞相野心早已昭然若揭,其诛之罪,只是早和晚的区别而已。 现下丞相倒了,想必太后的大限也将到了吧? 只是,丞相犯的是诛连九族的大罪,淑妃怎来的冤枉一说? “娘娘,你可知,自陛下九岁从北异族当了质子回宫…登基为帝至今,他封的第一位妃子,就是淑妃娘娘,淑妃不仅是陛下的第一个女人,更是陪了陛下整整十五年的女人啊1看着小凤震惊的表情。 她继续说道:“也许陛下也是感恩这份十五年之久的陪伴之心,故丞相之过并未牵连淑妃,陛下只是下旨让淑妃余下的日子与青灯古佛相伴,为自己家人所犯的过错忏悔。” “想不到,圣旨刚下不久,便传来涵贵妃中毒一事,下毒凶手直指淑妃,陛下以淑妃下毒谋害涵贵妃与她肚里的孩儿为由,赐淑妃择日处斩之刑。” “玲珑是如何得知淑妃是冤枉的?”扶在椅把上的玉指,早已轻颤,她极力压抑着心痛的情绪。 涵贵妃怀了他的孩子,淑妃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淑妃还跟了他十五年之久,没有什么比这些消息更加击碎她的心了! “娘娘,从前几日开始,为了庆贺陛下生辰,淑妃便邀上了我与贤妃,玲珑当日与贤妃便在凝脂宫与淑妃一起商量为陛下庆贺生辰的礼物。当日我们一直在一起,根本未曾见过涵贵妃,又何来下毒谋害一说。甚至涵贵妃是何事有的身孕,我们根本无从得知。”淡而无奈的说道。 第七十五章 大胆思想震人惊 “玲珑为何要帮淑妃?”淑妃一看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娇主儿,能与静妃与贤妃为陛下商量生辰礼物,这倒让她大为惊讶! “娘娘,玲珑本看淡了这红尘中的俗事,奈何淑妃其实也是个面恶心善之人,虽然她说话是刻薄了点,对陛下的占有欲是强了点。可是,在帝宫这么久,她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任何人。她所做的一切,皆是身不由己!玲珑实在不忍心看淑妃因此受冤枉而被害处斩,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玲珑突然紧握住小凤的手,认真说道。 “玲珑如何肯定我帮得了这个忙?救得下淑妃?”小凤淡淡自嘲。 淑妃十五年相伴也换不回他的一次心软,那涵贵妃在他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地位? 再者,照此情形,濮阳龙冽本就没打算放过淑妃一命,遂才有了她下毒谋害一事。 淑妃虽不足死,可是丞相罪责难逃,濮阳龙冽怎会姑息养奸,遗留祸患呢? 玲珑啊,我自知你心善,不忍错冤无辜! 可是,你可知,斩草除根才是帝王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濮阳龙冽的手段啊! 濮阳龙冽...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十五年相伴...那是怎样的感情? 难道为了永绝后患,你就真的下得了如此狠手? 那涵贵妃中毒一事,与她怀有龙种一事,这两件事是真是假,还是你为了达到目的使的障眼法? “不瞒娘娘,娘娘性子直率,玲珑与娘娘倒有几分相似。娘娘初到帝宫之事,玲珑也略知一二,娘娘为了婢女不惜冒犯陛下,娘娘这份胆识,玲珑心里一直敬佩。其实玲珑也想像娘娘一样,直率行事,没有拘束,无奈玲珑贵为雪域国和亲臣女,一切行事都得以雪域国着想,出不得半点差错。身为女子,半点由不得人,这便是我们的宿命1想起了什么,眸光微红。 “是啊,一入宫门深似海,半点不由人。”小凤眸光幽远,喃喃自嘲,转而道:“玲珑,大家同为女子,淑妃这事我便应下了,我自当竭尽全力。”轻拍着玲珑的手,安抚着她。 自古后宫,便是女人的战场,为何在这帝宫之中,没有落井下石,倒有雪中送碳之人,这种情景真的好难得! 只是,濮阳龙冽决心要除掉的人,她救得了吗? “那玲珑在此先谢过娘娘了。”玲珑站起身微微伏身达谢。 小凤虚扶玲珑起身,疑惑问出口,“在帝宫,同为女子,无依无靠,本就应当相助。只是,玲珑为何会看淡红尘俗事?难道玲珑心不在帝宫?” “玲珑不瞒娘娘,玲珑是被迫和亲出使嫁入帝宫的,玲珑未嫁之前,玲珑早已心有所属,无奈圣旨难抗,父命难违。”说着,想起什么,泪顺眼角而落。 “朱雀,我知晓你是陛下的人,但是,今天的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希望你心中自有计量。”看向一旁的朱雀,冷冷道。 “主子,属下明白。”看了一眼静妃,回道。 “朱雀,我这里以前没有尊卑,现在亦是,你可明白?”蹙眉,淡道。 朱雀一怔,接道:“是,朱雀明白。” “怪不得人人都说娘娘的凤栖宫一片祥和,原来是娘娘待他们如亲人般平等,玲珑真是羡慕娘娘的思想,一点都没被宫规束缚1静妃笑道。 小凤淡笑,喃喃自语,“也对,因为宫规束缚,禁锢了多少人的迂腐思想?为何古代女子总是命不由已?为何她们从小在家便从父?出嫁便从夫?为何就没有一点自主的权利?为何她们总是难逃婚姻的枷锁,不能自己寻找自己的幸福?如果我还活着,我定要改掉这些陈旧迂腐的顽固思想,解放女子的自由,让她们有自己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众生本就人人平等。”眼神坚定无比。 她肯定,静妃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她的大胆话语,恰巧被朱雀与玲珑听到,两人都震惊于娘娘的奇言话语,久久回不过神。 第七十六章 帝宫女子命已定 梦涵宫 “娘娘此举太过冒险了?如若伤了龙子如何是好?”寸心看着躺在贵妃椅上假寐休息的女子,出口提醒。 女子乌黑如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玉钗松松簪在髻上,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安静的躺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淡蓝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绝色美人! “不用担心,本宫用药自有计量。”眼未曾睁开,继续假寐。 “娘娘,丞相府已倒,淑妃便没了权势依附,又被陛下降旨…后半生与青灯古佛为伴,等同于打入了冷宫。娘娘为何要…”寸心满是疑问,看见娘娘睁开了双眸,看向她,话便噤然而止。 “后宫迟早是本宫的,只要后宫有其他妃子的存在,淑妃的下场便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可明白?”眼眸阴狠。 只要后宫有女人,她都会一一除尽,她绝对不会容忍与其他女人分享陛下,陛下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恍想起什么,看向宫女,冷冷出声,“寸心,那个人可有安置好?” 寸心一怔,颔首道:“娘娘放心,奴婢已将他送出了宫外。他家人的性命全在娘娘手里,他是绝对不会威胁到娘娘的1 “那就好,你下去准备晚膳吧,陛下今晚会过来。”说完继续睡寐。 寸心看娘娘想要休息,恭敬掩门而出。 御书房 慵懒妖孽的男子正坐在龙椅上,端看着手里的奏折。 他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宁王、陈恒、诸葛清等人走了进来。 “爷,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之日,清雅已被禁足了好几日,可把她闷坏了,爷是否也该放她出来了。”陈恒出口求情,这丫头何时被禁足过,她这性子让她几日不出宫门,还让不让她活了,想想这几日倒真是苦了她了! “皇兄,嫂子已无性命之忧。这几日禁足之苦,清雅也得到了教训,皇兄何不放了这丫头1她救了皇兄和她...这声嫂子她当得起! “清雅性子急燥,该罚,让她长长记性也好。”不曾抬头,继续审批奏折。 “爷,这是娘娘派人送来的菊花茶,还有糕点。听说,这些都是娘娘亲手做的。”明致手端托盘,边说边放在御桌上。 濮阳龙冽一听,抬头,嘴角勾起抹柔笑,拿起茶杯尝了口,又拿起糕点尝了口,眸间的笑意更浓,爱不释手般,盘里的糕点和茶水一下就见了底。 濮阳龙冽意犹味尽,唇角勾起抹笑意,“明致,告诉娘娘,就说糕点味道有点怪,让娘娘明儿亲自送来御书房给朕解释一下。” 众人嘴角抽搐,糕点怪?爷这借口为何如此蹩脚? 还有,他们何时见过爷的笑容?爷又何时爱上了茶点? “是,爷。”明致颔首。 “皇兄…”宁王刚开口,又被打断。 “八弟、陈恒之请,朕准了。朕的生辰宴席,怎少得了清雅的热闹。”不咸不淡的开口。 宁王、陈恒怔,瞬间接口道:“臣弟(属下)代清雅谢过皇兄(爷)。” 难道娘娘做的茶水和糕点真有这般好吃?竟能让陛下吃过后答应放清雅出来? “爷,淑妃下毒一事,爷真相信是她所为?”他们自小接触淑妃,虽说她刁蛮跋扈,但是他们如何也不相信她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做这种蠢事? 诸葛清本为大理寺监寺,丞相倒后,他便接下了丞相一职。 “有与没有那又如何,结局都会一样。”黑眸瞬间尖锐骇人。 “爷的意思是?”陈恒一惊,难道… 他们都知道,淑妃曾想下毒害爷,但青龙证实过,那日的汤水其实并没有毒物,只是掺合了少量的hehuan散。 想必淑妃也是念及与爷的结发情义,故而选择了背叛丞相。 他们不喜欢淑妃,但好歹是条人命。淑妃是有罪,但罪不至死,如今却落得个谋反和毒害龙子…遗臭万年的名声和斩首的下场,总觉得淑妃有点可怜,至少她曾经没有真正用丞相给她的毒药加害爷,这点就让他们恨不起来! “朕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嘴里吐出邪魅的冷笑。 “难道,爷知道谁是凶手?”诸葛清惊道。 “无论何种结果,淑妃必死,尔等可明白?”凡事点到为止,阴沉冷寒的眸光扫向众人。 “臣等明白。”众人皆惊,纷纷颔首。 淑妃是丞相之女,从小便受丞相诱导,甘愿入宫为棋,丞相在朝门生众多,日后难保不会与淑妃接洽,形成隐患,这样的女子如何留得? 淑妃一死,便断了丞相众多门生的念想,朝中宁日,才是王朝之福! 幸好爷思虑周全,没有妇仁之妇,否则留下祸患,将会为时晚矣! 龙椅上妖孽男子扫了众人一眼,冷漠开口,“青龙人呢?” “爷,娘娘派人带话,说身子不适,让青龙前去问诊。”明致恭敬道。 “年儿身子不适...为何不早说?”难道她的毒?脸色阴沉,怒。 瞬间起身,疾步往外走。 众人诧异,娘娘在陛下心里已有这般重要? 君心难测! 第七十七章 探知真相还清白 凤栖宫 一袭白衣女子坐在秋千上,望着宫外,淡淡出神。 她的自由,今生无缘了吧! “主子,青龙来了。”朱雀看娘娘神情游离,出声提醒。 青龙远远便看见坐在秋千上的娘娘,那种淡然的神情,那种恍然般的身姿,就像随时要消失般不真切,让他有一瞬失神。 他走上前,恭敬道:“属下来迟了,请娘娘恕罪。” “青龙,无须多礼。今日召你前来,并不是我身子不适,我只是有事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依然坐在秋千上,直视着青龙,淡漠开口。 “娘娘有事,但说无妨。”青龙蹙眉。 “青龙直爽,我也直说。涵贵妃真的被淑妃下毒谋害?她真的有所中毒?涵贵妃可是真的怀有龙种?”看着他的眼神,一字一句认真问道。 “娘娘…”青龙心里咯噔,看了一眼小凤,不知如何开口。 娘娘问这些做什么?她这般问的用意何在? “本宫要你如实相告,不得欺瞒。还是你想让本宫亲自去问陛下?”小凤不怒自威,摆起了架子。 她紧视着青龙,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丝丝端倪! “青龙,主子想要知道什么,你如实禀报便是。”朱雀出声开口。 青龙一僵,回道:“娘娘,涵贵妃确实中了毒,也确实怀有龙种,不过现下已无大碍。” “涵贵妃中的是什么毒?真的是淑妃所为?”淡问。 青龙接口,“娘娘,涵贵妃所中之毒叫迷迭香,幸好份量极少,不足以危害其性命。” “青龙,想必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对吧?”小凤轻声试探。 “娘娘,陛下想要一个人死,绝不会用此卑劣的手段,也用不着如此麻烦。”见娘娘误会陛下,立即开口解释。 “青龙,你敢确定他没有推波助澜之嫌?”是啊,他想要杀人,何必用下毒如此麻烦的招术,直接派人解决了不是? 可是,他竟然任其凶手逍遥法外不管,还用借刀杀人之招除掉淑妃,竟还如此心安理得! 难道,娘娘是想为淑妃… 青龙惊,立即出声提醒,“娘娘,恕属下多言,娘娘好不容易幸得陛下宠爱,娘娘又何必揽事上身,自找麻烦?” “这是人命,你们岂能草菅人命?冤枉无辜,任其真凶逍遥法外。你们明明知道谋反和毒害皇子的罪名,将会给淑妃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哪怕她死了,在地府也会背负着遗臭万年的名声,甚至连累世上万千无辜姓林的百姓…世世代代遗臭万年,遭人唾弃,这样的后果,是你们想看到的吗?就算你们能做到,本宫做不到,本宫定要还无辜者一个清白,让真凶伏法,还一个真相大白于天下。”声音冷如寒。 “娘娘…”青龙想劝,却见朱雀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主子与陛下一个性子,决定的事任谁也改变不了。 主子刚才的话,的确振奋人心,这样的主子才配与陛下携手一生! “孰是孰非,本宫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一字一句,眼神坚定。 “娘娘,陛下来了。”朱雀眼尖看见紫袍男子的身影,出口提醒。 “青龙,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陛下知道,你可明白?”冷声嘱咐。她要揪出凶手,找到证据,让证据与濮阳龙冽对质。 她知道,现在与他对质,只会百口莫辩,以他的能耐,说不定证据…会被提前毁掉! “娘娘放心,属下明白。”虽有疑惑,还是颔首听令。 “陛下这时怎的过来了?”小凤下了秋千,走向紫袍男子,他无论何时总是光彩照人! “外面风大,怎的到外面荡起了秋千?你这短命鬼,竟这般不爱惜身子?”沉声道,伸手环住她的身子,她身上的莲香传进他的鼻里,使他安心! 今日,她身着一袭白色的绣边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淡紫色的莲花,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双眸似水,脸上未施粉黛,平凡的容颜却清新动人! “寝宫烦闷,正好出来透透气。不料刚才有点咳嗽,现下又好了,害青龙白跑一趟,我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小凤轻笑,淡然开口。 “青龙,娘娘的身子怎么样了?”转身,突然冷声问道。 她目前的身子状况,他和青龙都很清楚…… 青龙站上前,开口道:“回主子,娘娘偶有咳嗽实属正常,并无大碍,只要平时注意多饮水…便没事。” “朱雀,你可知罪?平时你是怎么侍候你家主子的?”阴沉寒冷的眸光射向一旁的朱雀。 第七十八章 忍痛斩断情根缘 “朱雀知错,请陛下降罪。”朱雀瞬间跪于地上。 “濮阳龙冽,喝水是我的事,怎的怪起了朱雀?”不悦,说完,挣脱他的怀抱,扶起地上的朱雀。 青龙和朱雀震惊,娘娘竟直呼陛下名讳? “朱雀,你起来,这事不怪你。”小凤出声安慰朱雀,恍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濮阳龙冽,是否你总是不问是非对错,一味喜欢胡乱栽赃?” “你说什么?”眸光微敛,声音低沉。 “濮阳龙冽,我希望你做事明察秋毫,不要胡乱冤枉无辜!就好比朱雀,我是主子,朱雀怎可逾越身分,干涉我喝水之事?”看着他越加阴冷的脸色,她仍然鼓足勇气开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眸光微动,扫了一眼青龙,青龙微微垂头。 “难道你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上次梨园一事,你心知肚明却仍然包庇祸首,而这次…”冷然质问,想到什么,突然止祝 她怎可如此冲动,差点就坏了事,幸好没说出来! “而这次什么?你...怎的不说了?”眸光微眯,盯了她半晌,冷冷出声。 梨园一事,过了这般之久,没想到她还记得,他本以为两人现在算是相处融洽,她心里有他,而他心里亦有她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的声声质问如此待他…为哪般? “没什么,陛下日理万机,臣妾累了,便不相送。”微一俯身,转身便往前走。 “既然帝后身子不适,那便早些歇着,朕改日再来。”沉声道。 “陛下,臣妾身子安好,涵贵妃如今最需要的才是陛下你1停下步子,故做镇定,冷漠道。 咬紧唇畔,控制住想要过去抱住他的冲动! “帝后,朕...如你所愿。”拳头一紧,字字寒冷。 她在拒绝他! 话完,睨了青龙一眼,浑身寒意,踩着沉重的步子,拂袖离去。 青龙身形微僵,抬眸看了小凤一眼,随后也跟了上去。 “主子,你这是何苦?”朱雀自责,面上一片愁云。 “他有了心爱之人,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骨血,我们本来就不会有结果,何苦纠緾在一起,多出一个伤心人1今生他既有了所爱,她便护止。 “主子,你是帝后娘娘,此生便与陛下有了牵绊,怎会没有结果?”朱雀出声提醒。 “朱雀你不懂,我的世界,只能容许一夫一妻制,如若不然,宁可不要。早早斩断情缘,何尝不是件好事?谁都不会痛苦,不是吗?”低声喃呢着。 话虽如此,可是深爱过,如何割舍,如何忘却? 伤了他,她的心比谁都痛,可是这份情是建立在他有心爱之人,并且这人还怀上了他的骨肉之上,这份情…她怎能接受?她如何敢接受? 趁着他对她只能算是有好感之时,长痛不如短痛,早早断了便好! 朱雀再次被她的奇言怪语震怔! “朱雀,我能信你吗?”小凤突然握住朱雀的手,开口道。 “主子,自陛下让朱雀前来照顾主子之时,朱雀便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用力点了点头,认真开口。 “朱雀,那你帮我做件事。”说完,俯在她的耳边,低语说着什么。 朱雀点了点头,唇角轻扬,“主子放心,朱雀定不负所托。” 转身疾步离去。 他有运筹帷幄之智,也有令无数女人死心塌地的容貌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是,这样的他,却是她要不起,不能要之人。 对不起,寒…今日我伤害了你! 对不起,冽…我只能这样做,大家才不会痛苦! 第七十九章 欲盖弥彰欲意深 御书房 这夜,带着几分寒气相倾的凉,带着几分馥郁醉人的香…… 不多时,便有凌乱的脚步声临近… 众人推门而至,瞬间一怔,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寒冷气氛。 再看向龙椅上面色阴冷之人,众人心里突然冒出一丝狐疑与不安! 宁王率先打破寒冷的气氛,“皇兄,发生了何事?”然后看了眼一旁垂头的青龙。 下午皇兄喝过娘娘的茶后,心情明明很好。现下怎么回事?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最近娘娘与何人有过接触?”这话却让人蓦地感到压迫与威严。 明致有一瞬愣,瞬间明了,上前恭敬道:“今儿一早,静妃娘娘前去凤栖宫找过娘娘,呆了足有两柱香的时刻。” 凤眸微动,“静妃?”看向明致,声音突地冷冽,“可知所谓何事?” 明致心头一怔,缓缓道:“据暗卫禀报,静妃娘娘向娘娘所说的是淑妃娘娘下毒谋害涵贵妃一事。” “青龙,你说?”冷然狠厉的目光突然射向一旁的青龙。 宁王、明致、诸葛清和王权等人相继眼角瞥了青龙一眼,难道是帝后娘娘又怎么了?青龙也参与其中? 青龙瞬间跪地,恭敬道:“主子,娘娘找青龙也是问涵贵妃中毒一事,还有…” 见青龙欲言而止,怒道:“还有什么?说。” 青龙思忖,沉默良久才道:“娘娘问属下,涵贵妃怀孕一事是否属实。” 妖孽男子睫毛轻合,瞬间想起她说的话:涵贵妃如今最需要的才是陛下你…原来如此!莞尔唇角勾起笑意,那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 “爷,如果真是这样,可需属下派人保护涵贵妃及龙子?”自古后宫,女人为了地位,心身妒忌,残害无辜的事屡见不鲜。 涵贵妃一怀有身孕,娘娘立马找青龙验证,看来,这位帝后娘娘自不是善良之辈! 濮阳龙冽略微抬眸看向陈恒,空气静得出奇,就连先前一直不安分的尘粒都收敛了起来。 他唇角带着笑意,那笑意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森凉,就连四周的空气都被他阴寒的凤眸冻结几分。 陈恒呆怵,心口发麻,爷这笑?这眼神?他从未看过?难道他说错了什么? “爷,难道娘娘是想帮淑妃洗脱罪名?”诸葛清见状,眸色一转,出声问道。 妖孽男子扫了一眼青龙,冷笑道:“青龙,你说呢?” “回主子,娘娘似乎有此想法。”脸上略有愧疚之色。 本已答应了娘娘不说,主子睿智,早已洞悉一切,他又怎能违背主子?只能对不起娘娘了! 他与娘娘接触过几次,算不上深交,娘娘的独特却带给他不一样的复杂感觉! “娘娘要干涉淑妃一事,岂不是会扰了爷的棋盘?”陈恒蹙眉,脱口问出。 原来娘娘是想帮淑妃,并不是要加害涵贵妃,难怪爷用那种眼神凌迟他! 说也奇怪,娘娘自入宫以来,不争宠,不娇横,也不去讨爷的欢心,反而要么不是为了不相干的人与爷做对,要么就是事事淡然隐没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引起爷的兴趣,刚一得宠,现在倒好,为了淑妃,看来这荣宠…哎…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特别的女子? “爷,不如老奴前去做些手脚,让娘娘查无可查。”王权看向龙椅上深思的爷开口道。 “想必已经晚了。”看着御桌上盛空的菊花茶杯,嘴角噙着邪笑。 “皇兄,此话何解?”看着皇兄不明深意的笑容,宁王迷惑。 “别忘了,她身边有朱雀。”眸光微深,声音低沉。 她不但性子倔强,还有颗聪慧的脑子,在太后家宴上,在祭祀大典上,她的机智才情,他已经见识过了。 她的聪慧加上朱雀的身手,想必,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事实的真相! 如果她身为男子,倒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对手! “皇兄说得是,我怎的把朱雀忘了?凭朱雀身手,娘娘恐怕已经知道了一切1宁王恍然大悟。 “爷,如果他们弃兵保帅,那这招引蛇出洞,可就玩不下去了。”看着神情自怡的爷,陈恒出声相问。 “林丞相做事胆大冲动,结果死得快,他们母子行事谨慎胆小,等于慢性自杀。朕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何谈对手?朕说过,无论何种结果,淑妃必死。何况淑妃之死,谁说一定出自朕之手?”眼里流过一抹狠厉嚣张的笑意。 众人不禁一怔,爷这招出其不意,果真高明! 他随后想起什么,冷冷问道:“青龙,那日为涵贵妃诊完脉后,她的身子可是有异样?” “回主子,属下确有疑问,但不敢肯定。”青龙惊,垂眸,声音低沉。 主子的洞察力真是无人可比,连他的表情这种细微之处都能察觉出问题,着实令他佩服。 只是,这无凭无据之事,叫他如何开口? “说...”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十分不耐烦的开口。 “主子,属下不敢确定涵贵妃是否真的怀有龙子?”良久,开口道。 “青龙,什么不敢确定涵贵妃是否真的怀有龙子?你把这话说清楚?”宁王看了眼脸色阴冷的皇兄,疑惑出声。 青龙恭敬道:“主子,属下为涵贵妃把脉时,第一反应确实是怀孕之象,当属下再细细诊脉时,这脉博像是用药物克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一把脉有喜脉,二把脉就没有了。当时属下很是疑惑,不敢确定!那日,属于回到住处查阅了相关书籍,确有此等药物可以以假乱真的制造出…怀孕的假象1事到如今,这疑虑哪还瞒得了,只能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众人震惊! “真有此等厉害之药?叫什么?”明致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出口相询。 “十月红。正所谓叫十月红,是因为它可以让女人真如怀孕般怀胎十月。若此药用量不当,将终身不孕,对女人伤害极其之大1青龙缓缓道来。 “皇兄,如若真是这样,那涵贵妃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宁王怒,出口提醒。 他们知道涵贵妃对皇兄有着怎样的意义,但是她也不能仗着皇兄的宠爱就欺君啊! “涵贵妃确实怀有朕的龙子,此事千真万确,尔等可明白?”眼里流过一抹噬心的寒意。 众人颔首,虽有疑惑,却都不敢出声相问! 第八十章 煞费苦心为君心 入夜,微风凉凉,月光漫散,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寒气扰人的馥香,醒人心神! 在这安静的夜晚,就连掉片树叶都能听得见。 顷刻,细碎的脚步声扰了夜晚的静,御书房的守门侍卫看向来人,纷纷下跪行礼。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陛下可在?” 然后双手向众侍卫军虚扶,示意他们免礼起身,众侍卫颔首起身。 一侍卫恭敬禀道:“回娘娘,陛下不在。” “本宫知道了。还请劳烦大人在子时时分…把这碗长寿面端于陛下。”淡笑道。 说完,接过朱雀手里的托盘,递给侍卫。 侍卫惊,接过,立刻躬身回道:“卑职遵旨。” 侍卫看着转身离去的娘娘,再看看手里的面,久久不能回神! 帝后娘娘半夜送面给帝王陛下,这神马情况? “主子,现在证据确凿,为何还不向陛下呈明实情?”朱雀双手搀扶着小凤,疑问道。 今晚主子给陛下亲自下厨做面条,她本就奇怪,为何主子这般晚了要给陛下做面条?不料,主子说…在她家乡,有人过生日,就一定要吃碗面条,而且是连着生辰前两晚和生辰后两晚都要吃,寓意今生后世长寿的意思! 虽说她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她明白了一件事,便是娘娘心里有陛下! 只是淑妃下毒谋害一事实属有冤,为何娘娘却有了些思虑? “朱雀,我想给她一次机会,真心知错的机会。”眸光幽远,脸上划过丝丝苦涩。 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她想私下解决,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得人尽皆知,更不想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主子,你事事为人着想,可知别人却领会不了你的情,反而会越加误会了你?”朱雀冷漠的脸上闪过心疼的异色。 只要接触过主子的人,都会爱上她淡然的性子下有颗炽热的善心! 她的聪明才智里又有着惊艳的才学,难怪陛下会为这样的主子动心,只是陛下与主子…想到这,朱雀却无奈叹息,奈何天公无成人之美之心! “我只求问心无愧,他人如何想,我不在乎。”淡道,心里却一阵苦笑。 真的不在乎吗? 是在乎的吧,只因在乎他的想法,才会顾虑他的感受,才想给她一次知错的机会! 说到底,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不想看到他为难的表情!或者不想看到他为涵贵妃失望痛心的神情! “主子,其实你…”朱雀刚想劝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语。 “芊儿参加帝后娘娘,娘娘金安。”一绿衫女子手提竹篮在宫女的陪伴下,缓缓向她们走了过来,盈盈一拜。 “原来是羽小姐,羽小姐无须多礼,快快起身。”小凤虚扶一把,审视了一眼温婉娇柔的女子。 “娘娘这般晚了是要去哪里?”羽芊儿起身,娇柔得嗲的声音响于耳边。 “闲来无事,又了无睡意,随便走走。本宫就不打扰羽小姐了,羽小姐请便。”难怪清雅不喜欢她,这声音…她心里叹息,淡然一笑。 “娘娘慢走。”羽芊儿轻柔道。 年小凤在朱雀的搀扶下别过羽芊儿身旁时,蹙眉,这香味儿…好奇怪,但她又说不上奇怪之处。 “主子,梦涵宫到了。”搀扶着主子,朱雀低语提醒。 望着这牌匾上斗大的三个字,一怔,梦涵宫? 做梦都要想着的人儿,他该是爱惨了她吧? 寒,你真的把年儿忘了么?顿时心里一阵阵撕扯般疼痛! “主子,是否身子不适?要不我们回宫,朱雀去唤青龙前来为主子看看。”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朱雀满脸担忧。 她知道,主子中了碧萝根,至今无解,只是靠着青龙的药材缓解了毒发的日子,现在这情形,她甚是担忧! 小凤看了满眼担忧之色的朱雀,轻声,“没事,我们进去吧。” 这时,一声呵斥声响起,“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前来扰贵妃娘娘休息?” “你好大的胆子,看清楚谁才是六宫的主子?帝后娘娘驾到,还不滚去通报你家主子前来迎驾?”朱雀面上带着一种噬心的寒意。 那种气迫,吓得小宫人与身旁的另两个宫人连连踉跄后退摔倒在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奴才不知帝后娘娘驾到,请帝后娘娘恕罪,请帝后娘娘恕罪…” 三个小宫人,来来回回就这一句,不停重复,小凤抚眉无语,想是朱雀把人吓傻了吧? 她忍不住睨了朱雀一眼,平时见朱雀挺友善的一个人,想不到这姑娘这身气势…真是深藏不露,幸好对她忠心不二,否则她在帝宫真的举步维艰! 小凤正准备开口之即…… 第八十一章 解故一事为妾听 小凤正准备开口之即…… 一袭淡粉色衣衫的女子,在宫婢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娇柔倾国色,缓缓步移莲,冰肌藏玉骨,衬领露玉肤,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玉钗,这是她第三次见到别样妩媚动人的涵贵妃,看得出,她的这身装扮似是在等什么人? “是什么风,把姐姐给吹来了涵儿的梦涵宫?姐姐就别站着了,快快请坐。”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着一旁跪地求饶的宫人,面带怒嗔,“该死的混帐奴才,姐姐来了为何不前来禀报本宫,怠慢了姐姐,可是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三个宫人吓得浑身颤抖。 “还不快滚,扰了本宫与姐姐叙家闲,本宫饶不了你们。”见小凤毫无反应,面带怒色。 “谢娘娘,谢娘娘。”三个宫人踉跄退了出去。 小凤望着眼前这般装模作样的女子,心里一阵好笑,并不言语。 “姐姐来了涵儿这里,为何不派人早点通知涵儿,涵儿也好早做准备,如今怠慢了姐姐,望姐姐见谅。”边说边对着小凤盈盈一拜。 “深夜前来打扰涵贵妃,是本宫考虑不周,涵贵妃莫怪本宫唐突才是。”她生生受了涵贵妃这一拜,并没有上前虚扶她。 “不知姐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心下略有不悦,话也随意了些。 “听说涵贵妃怀有龙胎险遭毒害,本宫不放心,故前来探探。现下涵贵妃身子可还好?”紧盯着涵贵妃,淡问。 “多谢姐姐关心,青龙妙手回春,涵儿和陛下的龙儿已无大碍。幸得老天有眼,真凶被捕,择日被斩!只是,没想到真凶却是淑妃…”面带惋惜之色,眼神却阴狠之极。 “丞相已败,淑妃随侍陛下十五年之久,不管丞相之事牵连甚广,淑妃都会保有一命。她怎会想到毒害涵贵妃?她可真是糊涂1看着演戏的涵贵妃,心里一阵无奈。 “姐姐多虑了,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淑妃见涵儿怀有龙子,起了妒心,才想加害涵儿。淑妃得到这样的结局,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姐姐何必替她忧心1柔柔一笑,走上前,想拉小凤的手,与她示好。 “涵贵妃说得是,陛下待她不薄,她竟不思感恩,她得到这样的结局,完全是她咎由自龋”紧盯着她,意有所指,冷冷道。 突而坐于凳上,闪过了涵贵妃上前握她的手。 涵贵妃双手一空,面露尴尬,转而对着身旁的宫婢微怒,“寸心,怎的这般不懂规矩,姐姐来了这般久,为何还不上茶点?”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寸心恭敬退了出去。 “都怪涵儿平时娇惯了这些宫人,现下越发的不懂规矩,姐姐莫要见笑。”柔声说道。缓缓走向小凤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 “涵贵妃可有兴趣听本宫为你讲个故事?”突的插开话题,唇角轻笑。 “既然是故事,涵儿听听也无妨,姐姐请讲便是。”眼里尽是讥笑。 故事?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年小凤看了一眼满脸不屑的涵贵妃,站起身,淡然一笑,缓缓开口,“以前有一个员外,家财万贯,在当地很有钱。他有一个妻子,十七个小妾。有一天,他又娶回一个貌美如花可以做他孙女的娇妾,他十分chong爱这个小妾。” “那日,是员外的生辰之日,员外在家里举行了盛大的寿宴,请了很多友人到家里做客。宴会结束后,员外去了正妻那里过夜,小妾心有不甘,觉得这般重要的日子,员外应该和她在一起1 “于是,她有了妒忌和不甘,心里便萌生了歹念,她让人下毒害死了正妻,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得到正妻之位。” “不料,员外虽伤心正妻之死,却立了第二个妾为正妻,小妾心里更加不甘。于是,她一个接一个的制造离奇事故,害死了员外的所有妻妾。最后,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终于如愿成了员外的正妻。”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员外去了外地,不多时,却带回来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夜夜chong幸她。” “她一个人躲在房里独自伤心,她的丫鬟给她出主意,让她像以前那般暗害员外带回来的女人。她暗想,突然明白一个道理,虽说员外爱她,可是一个有钱的男人怎会钟情于一个女人,他爱一个女人的同时,依然可以爱无数的女人,男人的爱…可以分给万千的女人1 “无论她害死多少员外带回来的女人,员外伤心后,一样会不停的带各种不同的女人回来,她害得了一个,却害不完员外不纳妾的心。” “她想通了,便也释怀了,放下妒忌的心,她的心里出现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平静。最后,她选择了欣然善待员外带回来的所有女人,与她们一起其乐融融的照顾员外,照看家,幸福美满1 她讲完,直视着涵贵妃,想从她脸上看出丝丝动摇的表情,可是…无奈…叹息,心里一阵苦笑! 第八十二章 欲意点醒身心伤 “姐姐说的故事可谓真是精彩。姐姐,故事终究是故事,如若现实中真有小妾那样的女子,那只能怪她没本事抓住男人的心...空有一副年轻的皮囊,那是愚不可及1涵贵妃挑眉讽刺,眸里闪过一缕精光。 “至少最后…她能觉悟,就凭这点,本宫倒觉得她是个大智若愚之人。懂得敞开胸怀接纳他人之人,本宫觉得这样的人,就如故事中的那位女子一样,最后一定会得到幸福!涵贵妃,你觉得呢?”凤眸紧视着涵贵妃,想从她表情中看出些许动容的变化。 “涵儿自知愚钝,姐姐这话何意,涵儿不懂,请姐姐明示?”话完就怡然自得的品了口茶水,用柔弱中带着凌厉的眼神看向对面座位上的年小凤。 “心如大海无边际,广植净莲养身心。自有一双无事手,为作世间慈悲人。涵贵妃,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凤站起身,走到窗杦边,目光深沉的深不见底。 她已说得...足够明白,对聪明的人,留点脸面,凡事点到为止! 涵贵妃嘴角勾起抹阴狠,冷笑讽刺道:“姐姐越说越离谱。涵儿只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唯有争取,才能变成自己的。姐姐清高,不代表每个人都如姐姐般无欲。” “涵贵妃,为了陛下,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回头,一切不晚。”小凤转过身,紧盯着她。 涵贵妃目光凌狠撕碎着年小凤,突然晃见了由远渐近的紫袍身影,计上心来,双眸瞬间柔和泛红,哭诉着:“姐姐为何咄咄逼人?难道涵儿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罪吗?为何姐姐非得要逼着涵儿认罪?难道姐姐是因为涵儿先怀陛下龙子在先...心生不甘,才无故逼迫涵儿的是吗?难道姐姐今晚来梦涵宫的目的,是想逼死涵儿和龙子的对吗?如果姐姐真觉得涵儿不该先你怀上龙子,那涵儿现在就去请陛下下旨……”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立马打断,“欲加之罪何患无穷,本宫问心无愧,涵贵妃何必要执迷不悟?” 她抚眉,彻底无语,她和她讲淑妃受害一事,她却东拉西扯说她妒忌她先怀上了龙子,真是笑话,她会妒忌她? 她是那种恶毒会耍手段的人? 好吧,她承认得知她怀孕一事后,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 直到现在,心里也未曾放不下他! 她知道那个男人不属于她,她也没什么奢望,她只想平平淡淡用余生守护他足以! 对这女人的演技,她着实佩服,刚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现在立马变成了受气的小媳妇,让人看见,还真以为她欺负了她! 涵贵妃突然凑近年小凤耳边,狠声低语,“北瑶灵凤,是你不明觉悟,想趁此装好人,除掉本宫,收揽人心,取代本宫的位置,俘获陛下的心,本宫…说的没错吧?不过,本宫告诉你,只要有本宫的一天,北瑶灵凤…你…就要自求多福1 看着惊异表情的年小凤,唇边勾起得意之笑,眼神瞥见快到殿门的身影,再次俯在北瑶灵凤耳边,挑眉冷笑细语,“北瑶灵凤,就算淑妃是本宫加害的,陛下也不会拿本宫怎么样,本宫对陛下的重要性,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不信,本宫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涵贵妃话一说完,就用双手握住还在失神中年小凤的手。 她突然感到手心里一阵疼痛感传来,手的疼痛让她处于本能反应,双手一挥,便看见涵贵妃嘴角那抹计谋得逞的笑意正对着她,然后瞥了眼她的身后,立即向后倒去,嘴里还发出哭泣的指控声:“姐姐,你就这般容不下涵儿和陛下的龙儿吗?” 这时,一阵寒风中带着股熟悉奇特的味儿,急速的拂过她的身边,一声沉怒,“北瑶灵凤......” 速度快得不过眨眼功夫,她来不及辨别,人已被来者一掌挥倒在地,疼得她起不了身。 涵贵妃喜极而泣,带着委屈的泣声,“陛下…陛下真的是你?刚才涵儿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陛下了,涵儿好怕,陛下,涵儿真的好怕1 “涵儿放心,有朕在,朕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涵儿莫怕。”怀抱着涵贵妃,轻声安慰,眼神却凌迟着地上的年小凤。 “主子,怎么样?身子可好?”朱雀担忧,上前扶起地上的年小凤。 第八十三章 宛君如皋凤泣心 “我没事。”胸口疼痛,喉咙里涌上一口血腥,却被她生生咽回了肚。 心里一阵苦涩,她不懂,来到异世,她是与异世八字不合,还是怎的?怎么老是受伤? 这副身子到底还经得起几番折腾? “北瑶灵凤,朕警告你,再敢伤害涵儿,朕定不饶你。”冷冷道,阴沉着邪魅寒冷的脸。 那眼神,那一字一句的话语,正在扼杀她的心,她的心越来越痛,就像万千尸虫撕咬般疼痛,她努力压抑着,耳边却不断回响:本宫对陛下的重要性,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想起前两日,他也曾温柔相待过她...虽短,却是他! 如今,他说:北瑶灵凤,朕警告你,再敢伤害涵儿,朕定不饶你…定不饶你…定不饶你……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控制不了,越流越多! 寒,你曾说:若有情,天长地久定终生!若无情,终如昙花一现影中水! 这话,我一直记得,不曾相忘! 寒,在异世的你,真的舍得如此相待年儿吗? 寒,在现代,年儿皱一下眉,你都会心痛!为何在千年异世的你,对年儿绝情狠心! 寒,他是他,终不是你! “主子,朱雀扶你回宫吧...”她懂主子因何难过流泪,她能做的就是带主子离开这里。 “陛下,姐姐她…她没事吧?”枕在濮陛龙冽怀里,心里划过一丝笑意,脸色却露出不忍。 北瑶灵凤,你妄想跟我斗,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失神泪流不语,在朱雀的搀扶下欲转身离去...... 这时,濮阳龙冽出声,一字一句警告道:“没朕的命令,帝后一甘人等,不得再踏入梦涵宫半步,违者…定斩不饶1 她回神愣住,虽说心中早已痛得悲凉麻木到了极点,可是,这话引起的深深的寒意和愤怒也到了极点。他不听她解释,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她,甚至又是一掌打了她,她都可以忍受,但是,他怎能牵连除她以外的一甘人等呢? 他果真知道涵贵妃陷害淑妃一事…难怪他要将她保护起来!只要涵贵妃不出梦涵宫,这圣旨又令她进不了梦涵宫,那她就真的无法将她绳之于法! 高,濮阳龙冽这招实在是高! 她拭过两颊的泪水,抬头,笑道:“呵,真是好笑,陛下这般生气做甚?臣妾把涵贵妃怎么了么?还是说臣妾放火烧了梦涵宫?竟弄得陛下下旨定斩不饶?”双眸对视着濮阳龙冽,字字反唇相讥。 顿时,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她咬紧牙,拼命将血沫团团吞下,嘴角依然顺流而下丝丝鲜红。 朱雀扶着她,明显感觉得到她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她身上,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侧身一看,主子血顺唇而流,惊,颤音道:“主子...” 濮阳龙冽沉声道:“朕亲眼所见,没想到帝后狡辩的功夫还真是…”看着她嘴角流出的那抹鲜红,微微一震,想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一股难言的疼痛隐隐觅觅从心底窜出。 他一惊,更厉烈的怒意随之充溢整个胸口,便是这样倔强的一个人,连不相干的人都可以在乎,却独独漠视他,拒绝他!拳头紧握,这时的他,只想将她摧了毁了,自此两不见不相烦! 她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对着朱雀轻笑出声,“没事,就是有点上火了,回去给我熬点袪火药就好,不用担心。” 看着朱雀不相信又担心的神情,立刻抓着朱雀的手,示意她真的没事。 她面色苍白,嘴角带有血迹,略显狼狈,却依然直视着濮阳龙冽。 唇微微扬起,“陛下,就算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为实,何况,有人本就爱扭曲事实真相,陛下,凡事用心...” 涵贵妃震惊,她竟敢暗指陛下昏庸无能,岂有此理,不过,这把火她自己点燃了,那么就别怪她无情,“陛下,刚才不是姐姐推倒涵儿的,是涵儿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姐姐也并非存心骂陛下昏...昏庸,请陛下不要怪罪姐姐1 年小凤看向涵贵妃冷笑出声,“涵贵妃错了,骂陛下昏庸的人是...你!再者,涵贵妃身份尊贵,深得陛下chong爱,你这声姐姐,本宫万不敢受,本宫的母后只生了本宫一个女儿,又何来妹妹一说。宫规在前,涵贵妃以后还是尊称本宫帝后娘娘1 转眸看向濮阳龙冽,轻声道:“天色已晚,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与涵贵妃恩爱细语。” 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并未转身,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涵贵妃,给别人一条路,也等于在给自己修另一条路,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1而后,面向朱雀吩咐,“朱雀,我们走吧1 濮阳龙冽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凤眸幽敛! 第八十四章 凤心已绝意相随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知了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吹的翁像断断续续吹着的寒茄。 夜色是那么迷人,天上一颗一颗蓝幽幽的小星星,神秘地眨着眼睛,像调皮的孩童! 这是秋夜的特色,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主子,夜露寒重,你把朱雀的衣衫披上1看着身子单薄的主子,她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她们自梦涵宫出来,主子就在她的搀扶下,心不在焉,漫无目的走着! 主子有伤,夜已深,她实在担忧她的身子,终是忍不住出口,扰了她的思绪! 年小凤回神轻笑,“不用,我身子厚实,没事。女子的身子受不得寒,你快披上。”动手便去解衣,右手却僵在半空,毫无知觉! 朱雀正感动主子的体贴,却看到主子的手...怔惊,“主子,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朱雀握上主子的手一看,手心一抹鲜红的血痂,一根血线顺着血痂已延伸至她的手腕处,夺人醒目! 年小凤抚摸上那条血线...是她?难怪她两次想握她的手?难怪她觉得当时手疼? 难怪她要激怒她?大概她早已看到他的到来,故意而之...反陷害她! 她早已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心里苦笑,抬眸对着朱雀轻轻摇了摇头。 朱雀愤怒,“主子,朱雀这就去找涵贵妃拿解药?”欲转身。 她左手拉上朱雀的手,低语轻声:“朱雀,你知晓,我已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再多一种又何妨?你去了,依涵贵妃为人,陛下在,她不会承认!就算承认,她又岂会轻易拿出解药?”无论何种结果,她都不会去求她,她不会如她所愿! 何况,朱雀去,他在那,涵贵妃岂会承认,他爱她,岂会让她受委屈,她不想朱雀受她连累! 朱雀咬唇,“主子,朱雀知道你的顾虑…主子,朱雀这就带你去找青龙,青龙一定会有法子。” “朱雀,我累了,我们回凤栖宫吧1难怪他唤她短命鬼,想起他对她的所做所为,心里一阵酸涩,眸里瞬间浸染雾气! 寒,年儿好想你,你知道吗? 他是他,终不是你! 没有你,年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寒,是不是只有年儿死了,才能与你在一起?如果是,那你等着年儿,上天入地,年儿定生死相随找到你! 一念执着,凭他的睿智和手段,霸权路上有一群忠心的友人,感情世界里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他的人生是完美成功...令人羡慕的! 一念执着,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待到最后时刻,我会用那东西,作为救王后,阻止濮阳龙冽去紫枫郡的筹码! 一念执着,我累了,哪怕上穷碧落,我只想和寒在一起。我是一个女人,我做不了那么伟大的事,请你允许我的自私! “主子,除却手心的毒,你的身子受了陛下一掌,应该找青龙看看有无伤及要害?”担忧道。 小凤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放心吧,刚刚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现在已经好多了,除了心口还有点疼痛外,除了右手没有知觉外,身子各处都是好的1看着毫无知觉的右手,左手抚过腰间的荷袋,看着朱雀担忧不信的神情,淡笑继续说道:“你实在不放心,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宫里有先生给我的药1 “是啊,朱雀怎么忘了,神医白熙宸曾赠与主子药丸,神医的药不容小觑。主子,当心脚下,朱雀这就扶你回凤栖宫。”顿时松了口气,双手急忙搀扶着小凤向前疾步。 她很幸运,虽然爱护她的倾城、倾国离开了。但是她又遇到了真心待她好的朱雀! 她能有朱雀的相护,这一点,不可否认,她很感激他! “你已进宫两年,怎么还没探出它的下落?”冷怒的声音从假山传出。 小凤与朱雀顿足,相视一眼:假山里有人! 半夜三更,谁会在假山? 第八十五章 途路假山起疑心 她与朱雀顿时隐藏在假山身后,月色黑暗,利于隐蔽! 只听假山传出一女子的声音,“你不了解他,如果这东西真有这般容易盗取,那他就不是他1 听后,笑想,在帝宫,这人得有多大的本事,能让她如此形容。除了那个人,她倒不知道帝宫还有第二个人眩随后心里咯噔一下,那个人…难道她说的是…… “那另一样呢?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么?在哪?”声音低沉问道。 “在那女人手里,前几日,我已派筱如前去盗取,只不过,筱如至今未回,大概已失手。依那女人的手段,筱如怕是凶多吉少1女子缓缓道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在我离开帝宫前,取得它们的确切地点。否则,你应该知道你的结果?”男子冷冷威胁道。 话完,不等女子应答,一黑影从假山里迅速闪身飞离,快如闪电,让人来不及细看! 年小凤看着黑影飞离的方向,久久疑惑! 脑子里一直回响他说的话:一定要在我离宫前,取得它们的确切地点!离宫?难道他不是王朝中人? 那女的说,那东西在那女人手里,那女人,到底指谁? 她敢肯定,这两样东西都在帝宫,且一样在一个男人手里,且另一样在一个女人手里! 从他的话中,他找的这两样东西似乎都很重要! 这男人到底是谁?竟能在帝宫来去自如?他为何会与帝宫女子相识? 这时,一女子蒙面低头走出假山,疾步离去...... 这女子是谁?为何会与宫外之人有所联结?. “朱雀,你可识得这两人?”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出声询问。 “看男的身形和武功路数,倒不像月阳王朝的人。这女的…”蹙眉,随后一惊,“主子,你看,她去的方向是碧云宫1 “碧云宫?那是谁的寝宫?”挑眉,疑惑反问。 自从她来到帝宫后,除了受伤还是受伤,除了呆在寝宫养伤还是养伤。最多去过太后的慈安宫一次,除此之外,就去过御书房。 她连其他嫔妃的长相,她都不清楚,何况她们宫殿的位置? “主子,碧云宫是贤妃娘娘的寝宫1轻声回道。 “什…什么?贤妃?”震惊,怔愣原地,急忙吩咐,“朱雀,你快去跟上此人,看看她究竟是谁?” 不知为何,心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不安! 朱雀虽不解主子的言行,依旧恭敬道:“是,主子。那你小心,我去去就回1话完,身影如风,轻盈而行,很快便没了身影! 看着朱雀离去的身影,恍想起什么,左手取下别于腰间的紫色荷袋,荷袋是她闲来无事做的,像现代的跨包,存放珍贵物品,便于随身携带! 习惯性用右手去解荷袋,看了眼右手,唇角划过一丝苦涩,右手垂于身侧,毫无知觉! 她笨拙吃力的借用肚腹与左手之力,解开荷袋,里面有三样东西。第一样是白瓷玉瓶,那是先生送于她保命的药,刚她骗了朱雀,说白瓷玉瓶在凤栖宫! 这副身子她比谁都清楚,她想顺其自然,因为只有死了,她才能和寒在一起!先生大恩,她无以为报,先生心意,无比珍贵,故而她放在了荷袋里! 第二样是羊脂白玉做的东西,有点像徽章,金边镶嵌,一面刻有一个北字,一面刻有一对栩栩如生龙凤呈祥的图象。她想,这块玉定是北异族的东西! 自她为北瑶灵凤那刻起,自成亲那晚仗刑昏迷苏醒后,她才发现,这块类似徽章的玉,就戴在她的手腕上。一来她本就不喜身上有繁琐的饰品,二来这是北异族的东西,看玉质和雕工,应当价值不俳,故而她当日便解下红绳,放在了荷袋里! 最后一样,便是一把青铜钥匙,形状像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凤凰四周大小棱凸有秩,精致别雅! 看着这把钥匙,脑子一下想起一念执着曾说过的话,难道这把钥匙就是? 顿时理了下思绪,加上刚才那个女子说的话……难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她手里的这把钥匙,和那个人手里的另一把钥匙! 是啊,统一霸权,谁不惦念? 可疑的是,这东西为何会在宫婢手里?她不是说在那个女人那里吗? 恍又想起,她说她已派筱如前去盗取,至今未回,恐怕凶多吉少。难道那宫婢就是? 难怪那群杀手会追杀她,口里喊着,让她交出钥匙? 她还记得,祭祀大典那日,宫婢放于她手中时说的第一句话:娘娘,这东西你拿好,它定能保你性命!最后一句便是:娘娘,在帝宫,你要多加小心贤妃娘娘! 贤妃?为何要小心贤妃?小心贤妃什么? 她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贤妃的印象? 她为何要这么说?她与贤妃到底是何关系? 还有,那日为躲避追杀,她是怎么混进轿撵当随身侍女的? 看来,所有疑问,得等朱雀回来,在她那里寻找答案了! 第八十六章 宫闱密事渐浮面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她靠坐在假山身后,夜雾袭来,秋季的夜晚凉意微重,左手微微拢紧了衣衫。 朦胧的月光下,四周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心里越发担忧:为何朱雀去了这般久还未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思忖着,不远处传来男子尖细的声音:“刘公公,你身上的伤真的好了吗?要不要奴才给你再去抓几幅药?” “不用了,办正事要紧,耽搁了,娘娘那里,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另一略显年老的尖细声音回道。 只听那声音再次响起,“刘公公,你说,祭祀大典那日,公公你受娘娘懿旨,替王权公公去传圣旨,目的就是让公公你延迟传旨时间,奴才这就不懂了,娘娘为何要这般做?欺君可是要掉脑袋的事。还有,艳儿被娘娘安排在随侍最后一顶轿撵,目的就是让她在途中...”停下脚步,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手势,然后继续说:“可是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死于井底了呢?你说她死了就死了吧,死了都还连累刘公公你受皮肉之苦,真是天生的害人精,现在还要咱们去替她善后。” “小果子,主子的事,咱们做奴才的,只管听吩咐照办,当心祸从口出,娘娘手段,你我一清二楚,若叫娘娘知道了,看你这张jian嘴还怎么得瑟?”刘公公出口提醒。 “刘公公教训的是,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点头哈腰道。 “宫廷忌讳,少说话,命才保得长久,行错一步,将万劫不复。如果不是念在你是由咱家一手调教的,咱家才不会管你这条jian命的死活。”说完,率先走在面前。 “是、是、是…公公说得是。奴才真是三生有幸,幸得公公提点,奴才今后一定会好好孝敬公公你的,天黑路滑,公公,奴才扶着你。”讨好似的上前搀扶着刘公公朝假山而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看着越来越清晰的两个绿衫宫人,她的身子越发向假山后靠了靠,不至于被发现。 当她看清那两个人的面貌时,顿时愣住,被搀扶的那个宫人…那个宫人就是祭祀那日...来传圣旨的那个,像念经的那个公公。 等等,他们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说:祭祀大典那日,公公你受娘娘懿旨,替王权公公去传圣旨,目的就是让公公你延迟传旨时间,奴才这就不懂了,娘娘为何要这般做?欺君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难怪祭祀那日,临行出发了才通知毫无准备的她?她一直以为是那个人存心害她出丑?原来,她错怪了他! 只是,这般恨她的娘娘,到底是谁?竟会冒着欺君的罪名,也要延传圣旨? 一阵寒风掠过,一身影落于她面前,待看清来人时,心情一下就放松了。 站起身,看了眼已快没入黑夜的两绿衫宫人,急切寻问,“朱雀,可有结果?” “主子,夜深露寒,朱雀边走边与你细说吧?”天已经这么晚了,她实在担忧主子的身子。 她轻语应道:“嗯...” 慈安宫 寝宫里,老宫婢熟练的替太后解髻,将一根根金钗依次取下放入器具里,长发披于两肩。 看着镜中依旧年轻貌美的太后,老宫婢的声音在她身后清清响起,“娘娘,时间过得真快啊,三十年都过了,如今王爷都已是七尺男儿,奴婢也白发苍苍,娘娘却依旧倾城绝色。” “梅姑,这些年,让你委身于丞相府,着实委屈你了。如今,淑妃入狱,丞相已死。以后,还和从前一样,你就安心…呆在哀家身边吧?”淡淡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胁迫。 梅姑瞬间跪于地,哭求道:“娘娘,奴婢jian命一条,不值得娘娘费心。娘娘,淑妃娘娘还只是个孩子,奴婢恳请娘娘救救淑妃娘娘1 淑妃再任性,再跋扈,她终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实在不忍眼睁睁的看着淑妃就这样死了? 太后转过身,凌厉的眼神扫向梅姑,“梅姑,当年哀家派你去丞相府,目的就是让你监视丞相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有二心,事实上,这些年,你都没令哀家失望,这一切哀家都铭记于心。如今,丞相一族被诛,还落得个弑君篡位的千古罪名,哎...梅姑,你放心,哀家定会让濮阳龙冽的鲜血…来祭慰丞相一族的亡灵。”话完,俯身用双手扶起地上的梅姑。 梅姑哽咽继续求道:“娘娘,可否有法子救出淑妃娘娘?如今,丞相一族就只有淑妃一个后了啊?” 太后眼里凝聚别样的光芒,无奈道:“梅姑,你可知,濮阳龙冽正织了天罗地网等着咱们往里跳?如今,哀家只能弃兵保帅。” 濮阳龙冽为何没立即要淑妃的命?为何要把淑妃打入天牢?为的不就是想逼丞相的余党现身,好一网打尽吗? 总之,救与不救,淑妃都必死无疑,她又何必自投罗网,明知山有虎便向虎山行呢?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考虑不周,险些陷娘娘于危险之中,请娘娘恕罪。”俯身,自责说道。 “梅姑,你与哀家从小一起长大,哀家一直视你如姐妹,放心吧,哀家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相信假以时日,哀家定会讨回属于哀家的一切1双手紧握着梅姑的手,双眸阴狠冷然。 今早文儿派人带来了书信,信上文儿言明,他已与那个人达成了共识,待时日一到,那个人定出兵相助,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有那个人的相助,加上眉儿,她又何愁夺不回属于她的一切?她相信,那天很快便会到来! 濮阳龙冽,你的命哀家暂时先寄存,只要找回那东西,时日一到,哀家定不会心慈手软! 怡妃,你欠哀家的,哀家就从他身上千倍百倍的讨回来。你就等着看哀家怎么一步一步折磨他...摧毁他! 梅姑怔住,娘娘的眼神?这是充满阴谋算计的眼神,她好久都没看到过了,除了对当年宠绝六宫,现已逝世的怡妃娘娘出现过,便再也没出现过了。 话说怡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终是太后心中,过不去的坎! 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哪! 第八十七章 梨园秋风别有情 苍穹之上,蓝天白云,群燕飞翔,不留痕迹…… 窗杦边,一女子躺在榻椅上,兴许因着熟睡的原因,面色红润,秋风轻拂,迎着几缕幽香,掠过她面颊的青丝,微微轻扬,霎是动人! 朱雀恭敬的立在一旁,面露担忧,陛下生辰宴席这般重要的日子,主子万不可缺席?眼看宴席时间已然快到,主子还未苏醒! 昨夜主子与她回来,五更天了,主子才休息,她现在实在不忍打扰主子! “嫂子…嫂子,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清雅人未到,声音先到,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宫殿。 “公主…”朱雀想也未想,连忙上前捂住了清雅的嘴巴,对她贴耳轻语,“公主,主子昨晚忙到很晚才休息,请公主暂时稍等片刻,让公主多休息会儿。” “朱雀,出大事了…”拉下朱雀的手腕,惊呼道。 熟睡的她,终是被惊呼声惊扰了,额眉轻皱,似是不满被人打扰了睡梦,缓缓的睁开了清澈如墨的美眸,朱雀和清雅站在一起! 看着欲言而止的清雅,轻启唇瓣,“清雅,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清雅挣脱朱雀,疾步到她跟前,说道:“嫂子,不好了,昨晚淑妃娘娘自杀了1 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顿时怔愣当场! 她果真还是迟了是么? 如果她不顾虑他的感受,如果她昨晚不浪费时间去做烂好人,直接人证物证与他相质,是否淑妃就不会死? 都怪她,这一切都怪她,明明人证物证俱在,皆可救淑妃一命,偏偏她去做烂好人,现在害的不仅是淑妃,更害得一个无辜的女子背负了遗臭万年的千古罪名,她真的该死! 朱雀眉头紧蹙,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甚是担忧! 淑妃自杀了?那主子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么? 淑妃之死,依主子品性,她该有多自责啊? 梨园 今年帝王陛下的生辰宴席,与往年大不一样,第一件值得赞美一番的事,便是月阳王朝多了位倾绝貌美的涵贵妃,第二件更加值得庆贺的,便是涵贵妃怀有龙子一事!最后一件,便是陛下清除叛党,亲政重肃朝纲一事! 今夜的梨园,布置一新,灯火如明,光如白昼,璀璨的烟火绚丽夺目,转瞬即逝,在漆黑朦胧的夜空,留下了美丽的印迹,那五彩缤纷的火花,让人惊叹流连,仿佛惟有那一纵即逝的美,才会让人们足够回忆,得以永久惦念! 宫婢们来回穿梭其中,手端托盘,侍候着各宫主子、各国使臣和王朝群臣喝酒饮茶,尽管深秋的夜晚天气微寒,却丝毫未影响众人交首而谈的热情。 园里相谈最多的,不过是涵贵妃将会母凭子贵,成为帝宫之主,和帝后娘娘失宠一事。瞧着一袭华丽衣裙的涵贵妃温柔体贴的坐在帝王陛下身侧,那娇美艳丽的容颜,看上去比园中莲池里的莲花都要美上三分。 “陛下,宴会快开始了。”王权躬身提醒道。 濮阳龙冽浅掀唇角,深邃的凤眸,把台下众人的各色神情尽收眼底,突然迅速扫视了园中,斜眸看向一处方向! 王权随着陛下的视线看去,并未发现什么,再次俯身提醒,“陛下,宴会快开始了。” “嗯…”淡淡回应,平静得可怕的面容,让人看不出丝丝表情! “祝帝王陛下福泽延绵,祝我朝千秋万代,繁荣昌盛,永享安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嫔妃、群臣和园中众人纷纷站起身恭敬参拜。 “平身罢,众卿随意。”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 杯光交影,歌舞相伴,优美的丝竹弦音频频散溢园中,一派惬意繁荣的景象令人陶醉! “陛下,南宫昊轩代表雪域国敬您一杯。”月光下,那是一张比那明月都高贵绝美的容颜,嫡仙般的身姿,许是由于太过温柔璀璨,甚至连月光都不由得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几分。 濮阳龙冽凤眸略转,淡淡的目光扫视着这个高贵温柔的雪域国最不受宠,最无心权势的六皇子,凤眸迅速斜视了一眼,坐于下方泪眼相视于她对面之人的静妃,杯盏轻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六皇子请。” 美酿入腹,两人皆是抿唇一笑,亦各怀深意! 王权正为陛下斟着美酿,徒然听闻雨泽国使臣进言,“陛下,雨泽国使臣陈刚代表我国祝贺陛下福祷康泰,祝美丽的帝后娘娘永远年轻貌美。”最后一句祝词,是对着帝王身边的涵贵妃说的。 濮阳龙冽凤眸迎上他的视线,莞尔,嘴角勾起抹邪笑,“陈大人有心了,请。”杯盏轻抬,两人一饮而荆 濮阳皓文斜眸看了眼帝王身侧的女子,虽说艳丽动人,却始终不及她半分眸色,迅速扫视了园中,未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倍感失落。仰脖便饮下琼浆玉液,然那味道却是涩口难咽。 幸好母后称病未来,这宴会没她,着实了无生趣! “陈大人真会开玩笑,陛下身侧之人可是涵贵妃娘娘,北异族的四公主。陈大人可看仔细了,切莫再闹出了笑话。”一袭蓝衫女子站起身,头挽乌鬓,斜飞金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显得城府深不可测,让人觉得好一个绝美又不失温婉的女子。 可恶,她北瑶紫涵凭什么坐在陛下身侧?她凭什么? 她跟了陛下四年,陛下却未曾正眼相待过她,她不甘心,哪怕陛下未曾爱过她,她宁瓦碎也决不成全! “呃……正所谓不知者无罪,陈某失言了,涵贵妃娘娘莫怪才是。”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疑虑。 “陈大人勿须自责,本宫与帝后姐姐情谊深厚,姐姐从小身子娇弱,自家姐妹,谁侍候陛下都一样的。陈大人,本宫因着怀有龙嗣,便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愿我朝与雨泽国永修百年之谊!陈大人,请1一番话大方得体,举杯相敬。 本因着北瑶灵凤缺席,她如愿坐在陛下身侧而暗喜,这是何等荣耀?现在又因着雨泽国使臣错认了她为帝后娘娘,陛下又并为反驳,正心花怒放! 贤妃刚说的话就等于把她扒光了衣服,让她难看,竟敢当众讽刺她妄想坐实帝后之位,她恨不得立刻撕碎了贤妃的嘴脸。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涵贵妃果真如传言般是美貌与智慧集于一身的奇女子啊,陈某佩服。娘娘,请1话完,一饮而荆 眼里流过的轻嘲之色,没被俯瞰天下之人放过。 濮阳龙冽轻倚着椅背,手端酒盏,妖冶俊冷的轮廓携着浅浅的笑意,唇角勾起悠然无比的弧度,好似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一切! 南宫昊轩抬眸看了眼雨泽国的使臣陈刚,唇角掀起抹淡笑,原来,真是他! 那日混乱之中,失去了她的芳踪,他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谁知,她所告知的身份果真是假的,让他查无可查! 不管怎样,他只想知道她是否平安? 第八十八章 生辰贺礼具独特 “陛下,北异族使臣刘明书代我王恭贺陛下1一中年男子站起身,浓密的眉发,一双黑目透着机警,不苟言笑的脸上,给人忠厚老实的感觉。 “北异王的心意,朕心领了,刘大人今晚随意便好。”唇畔轻启。 那淡笑,带着几分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阴凉,不知为何,让人莫名感到压迫与威严! “帝王陛下,小僧是玄什高僧的子弟,今奉师傅吩咐,特来见帝后娘娘一面,请帝王陛下恩准?”一小沙弥年纪约摸十四五岁,和尚打扮,干净的外貌,跪于地上,恭敬道。 “陛下,此乃我族玄什大师的弟子净空小师傅1 玄什大师?群臣震惊诧异! 据说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晓前世今生五百年的事? 想要见上此人一面,难如登天,让人感到不解的是,玄什大师为何要见帝后娘娘? “净空师傅,帝后娘娘……”明致看了眼陛下平静的面容,刚一出口,话未说完… 倏然听闻一声朗报,“帝后娘娘驾到……” 园中 之人不禁纷纷看向来处,只见不疾不徐的步履,摇来了月阳王朝是非流言最多,最不受宠的帝后娘娘,只见她喥步而来的身姿犹如离世脱俗的飘逸气质,一袭荷叶花边白衣裙逶迤沿地,寸行步移间,衣袂翻飞,皎色月下,划扬着一道道清冷淡然的弧痕,一手端着托盘,一手自然的垂立着,面戴轻纱,流动的清眸微转,淡淡的相视,不自觉便会让人沉醉其中,拂面的丝缕青丝飞扬,虽未见真容,但那一身的气韵,犹闪万千芳华! 南宫昊轩看着那抹倩影,睫毛轻颤,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心里不断自问:是她吗?是她吗?其实心里已有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 濮阳皓文痴痴的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斟酒的杯盏,满得洒了一桌,也未曾察觉! 她缓步踏上台阶,传来动听的声音,“陛下,祝你生日快乐1 那人传来慵懒冰冷的声音,“帝后这般晚来,就不怕他国使臣说您摆架子么?” 他以为...因着那件事她不会来了,没想到...她的到来,淡淡的几字祝福,终是一扫他烦闷的心情! 只是,她的出现,引来众人留望的眼神,心里顿时无原由的烦怒! 明眸如月,浩如星辰,淡笑道,“陛下生辰,臣妾岂敢空手而来,臣妾晚来,自是为陛下准备生辰礼物去了。” 淑妃之死,他只是做了...身为帝王应做的事! 她毫无立场怪责他! 只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怪他无情心狠罢了! 她说过,这一世,在她有生之年,换她守护他安好! 何况,今晚是她与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她又怎会不来? 可笑的是,他这般生气做什么?是怪她来晚了?还是怪她的出现扰了他? 冷俊的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哦?朕倒很好奇,年儿为朕准备的礼物?” “陛下,这是臣妾为你准备的礼物,您尝尝...”说完,把左手上托盘里的东西摆放于御台上,盯着眉宇轻皱的他,似不放过他丝丝表情! 台下众人都很好奇帝后娘娘为陛下做的礼物,都不禁伸长脖子探看一二! “年儿送的礼物果真特别,年儿有心了,年儿放心,朕不会忘1嘴角牵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番茄炒蛋,青椒炒苦瓜,她这是在暗讽他不懂酸甜苦辣的人生?有趣,着实有趣,看来淑妃之死,这结...她对他果真系上了! 她眉角轻皱,淡道:“贺礼已送,臣妾就不打扰陛下雅兴了1 他这话什么意思?当众表演帝后情深?他难道还嫌她命长是不? 没看见那群妒妃的眼神吗?简直都快把她生吞活剥了! 尼玛,至于么?不就炒了两个菜吗? “宴席未散,姐姐就要走了吗?”一个铜铃般的声音响起。 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决不会放过她! “本宫近视,去台下看美女跳舞,难道不可以?”没放过涵贵妃眼底流过的那抹狠厉! 她有必要出声引起众人注意吗?她去哪关她什么事? 说实话,她本就讨厌阴险毒辣之人,何况,淑妃之死和她右手失觉一事,都与她有关,她真的没办法与她呆在一起! “姐姐误会涵儿了,涵儿只是一番好意。”越说越加小声,泪眼婆娑。 不明事实的人,准会认定她这个失宠的帝后娘娘欺负了倾城绝美的涵贵妃娘娘! 她彻底无语,她还真会倒打一耙?她不去表演真是屈才了,这演技...好得没话说,说来眼泪就如汪洋大海般延绵不绝! “帝后娘娘,你瞧,有人就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自量力!连自个儿的身份都识不清,真以为坐于陛下身侧就是帝后娘娘1贤妃出声轻语嘲讽。 “贤妃姐姐...涵儿一心只想侍候好陛下,其他未曾多想!姐姐何必恶意相言呢?”咬唇,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贤妃?昨晚朱雀一路跟踪查实过! 昨晚在假山相会黑衣男子的人就是她...当今月阳王朝的贤妃娘娘? 她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个贤妃,只见她身着粉红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粉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精美的玉钗及其配饰,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中带着几分张扬,漆黑的眸子深沉微冷,让人觉得好一个绝美又不失冷艳的女子! 而她是雨泽国的和亲公主,四年前和亲王朝!难道,昨晚与她相会之人,是雨泽国的人? 朱雀探道,祭祀大典那日,据说太后的慈安宫掉了东西,太后在派人四处探找,也就是说,那日,交于她东西的那个婢女,正是贤妃派去盗了太后东西的筱如! 联想到昨晚那两个宫人的话,祭祀大典那日,涵贵妃派去侍候最后一顶轿撵的婢女,其目的就是要她在途中杀了她,制造她的意外死亡! 岂料,筱如为躲避太后追杀,杀了涵贵妃的婢女,代替她混进了随侍轿撵中,这就解释了筱如是怎么混进轿撵,当随侍婢女的? 也就是说,筱如因此,阴差阳错的救了她一命! 最后,就不难猜出,那日的杀手就是太后派来的人!因为那些杀手,开口便是让筱如交出钥匙! 也许,当时筱如吩咐停轿,传的那道圣旨,是假的!有可能她一开始就发觉到了那些杀手已追来了,所以才传了那道假圣旨,目的就是落于人后,不引起那个人及文武百官的疑心。 可恰巧的是,整个事件,她都身在其中,正好筱如在危险一刻又把那东西交于了她! 看来,这东西,迟早会给她带来麻烦,而她,最讨厌麻烦! 而此时,俯瞰天下之人,正带着几分不明深意的笑...看着她! 她头皮发麻,他笑什么?他不去安慰她心爱的女人,看着她做什么? 台上这些人,每个都不简单,而她,一个也不想过多的结识! 她不予理会,准备踏下台阶...... “让开...让开...”一女子着一身黄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粉色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黄色的丝带系起,少许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她与帝后一样素纱遮面,一双黑黑的双眸给人古灵精怪的感觉。 只见她两手端着一盘东西,急急忙忙的跑进园子,踏上台阶,向她眨眨眼,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那人御台上,双手连忙放于耳朵上,“嘶...真是烫死我了1 园中众人好奇的看着御台上,那一盘黑白相加,四周铺满水果,圆圆的东西! “公主,这是什么?”陈恒站起身,率先问出疑虑。 “这是蛋糕。”傲娇道。 “蛋...蛋糕?”什么东西?她今天怎么回事,为何把脸蒙上了? 似不耐烦,“哎呀,就你这智商,说了你也不懂。”然后,笑道:“皇兄,清雅着实想不出送什么礼物给你,皇兄贵为天子,什么都不缺,清雅便做了生日蛋糕,送给皇兄!清雅祝皇兄...永远开心幸福1 “清雅,这是朕收到的最好的礼物1脸上露出温婉如雅的笑意!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俊美的脸上,挂着真心的浅笑,那笑如春风明月,柔得连皎白的月光都要黯然失色! 那张脸不愧为妖孽! 第八十九章 赠物巧知先生危 “真的?皇兄,那有没有赏?”一下子兴奋起来。 “想要什么回头与朕说!今晚余兴节目众多,你最喜热闹,去玩吧,对了,各国使臣在此,别没了规矩1这丫头终是长大了!上官将军在天之灵该欣慰了! 他还记得,他未到北异族做质子前,上官将军便待他亲如子,亲授他武艺,只为让他强身健体,不受欺负!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上官将军的恩情,他铭记于心! “清雅先谢过皇兄1得到皇兄的首肯后,便挽上小凤的左手,细语道:“嫂子,蛋糕味道真不错,你是怎么做的?” 她答应嫂子帮忙监视淑妃情况的,谁知淑妃昨晚莫名自杀。她去凤栖宫吵醒嫂子,告诉她后,嫂子什么话也没说,只说,陛下生辰宴席快开始了,咱们给陛下做生辰礼物去! 然后,嫂子就让朱雀帮忙切菜,她亲自为皇兄炒了两个菜做生辰礼物,她当时很疑惑,嫂子为什么要做菜给皇兄当生辰礼物,感觉好奇怪? 谁知嫂子说,我只会这两样,要不,你送菜,我送蛋糕,或者我送蛋糕,你自己去做别的生辰礼物?她就是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让嫂子出主意的! 最后,在她的撒娇下,嫂子说,你送蛋糕,我送菜,行了吧! 然后嫂子继续说什么,这里没有现代家电设备,材料也不齐全,只能将就做一个简单的! 等到开始烤和好的面粉时,朱雀说,嫂子贵为帝后,今天是陛下生辰,群臣皆在,嫂子不能去晚了,以免垢人话柄,她们都觉得甚是有理! 于是,嫂子被朱雀催着先去了宴席地! 她留下来,依照嫂子的吩咐,面粉烤到金黄色时就取出来,摆放上水果就可以了! 烤好时,她偷尝了一口,味道很好吃,甜而不腻,加上水果,香滑留齿,好吃极了! 清雅这句话,正好被内力深厚的濮阳龙冽听见,只见他看着蛋糕,眸光幽幽,唇边不由勾起柔笑! 小凤笑道:“什么我怎么做的,不就是像你那样做的?” 难不成告诉她,我是在现代学会做的,她肯定会问,现代是什么?最后,她甭想安静了,肯定会没完没了!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 连忙打断清雅的话,“好了,我的姑奶奶,你是想让陛下把赏赐给我吗?”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左方有几道炽热的视线紧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本想去最下方找静妃与她说淑妃一事,正好她又看到静妃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左方向。 她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随静妃视线看去,怔愣住,是他? 刚进园子时,青龙要她戴上面纱,她虽有怀疑,却并未说什么,尔后看到清雅与她一样面戴素纱进园,心下疑惑更重!为何要她和清雅以面纱示人? 现在一切谜题,终于解开了! 是啊,当今帝后娘娘出入烟花之地,结识陌生男子,该给王朝带来多大的笑柄? 他连她与清雅出宫所识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且还做好了万全防备! 濮阳龙冽,你真的是个可怕的角色!这样的你,越来越让人感到害怕? “嫂子,怎么了?看到谁了?”看嫂子那神情,莫不是看到什么人了,正想顺着视线看去... “没事,咱们去下方坐。”左手拉着清雅便走。 “帝后娘娘,请等一下。”清脆的声音扰了她离去的脚步。 这一声使小凤一下成了全场焦点,所有园中视线均落在她身上,灼得她里焦外嫩! 她看着向她走来的小和尚,疑惑不解,她极其肯定,她不认识这个小和尚?他叫住她做什么? 净空看着娘娘疑惑的神情,解释道:“帝后娘娘,小僧是北异族玄什大师的弟子净空,此次前来王朝是奉师傅之命,有东西交于帝后娘娘。” “东西?给我?确定是给我?”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玄什大师?一念执着也没提及过此人。再说了,此瑶灵凤一直久病榻上,更不可能认识此人?会不会是搞错了? 妃嫔中,除了静妃眼神温和之外,犹以涵贵妃为首,贤妃、惠妃其后,各各眼带的妒火都快把她烤熟了! “师傅说,要净空亲手交给北异族长公主、即当今月阳王朝帝后娘娘北瑶灵凤之手。帝后娘娘,净空并没有弄错1净空说完,从宽大的袖口里,正拿出一个用素布包好的东西时,袖口里一个白色瓷瓶掉下了地,“哐当”一声脆响。 身形一怔,这瓷瓶? 想也未想,便先于净空捡了起来,“小师傅,这瓶子哪里来的?” “呃......”帝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手拿瓷瓶,急问道:“我问你,这个瓶子是从哪里来的?你快告诉我?” 园中众人表情各异,虽不知道帝后娘娘与净空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举动异常的帝后娘娘,也不免引起了一阵sao乱,窃窃私语! “嫂子...这瓶子怎么了?”疑惑问道。 “小师傅,请你回答我?这个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未理会清雅,再次出口相问。 “帝后娘娘,小僧在来帝宫的途中,碰到了一个受伤的男子,这个瓶子便是他交于小僧的,他让小僧拿着这个瓶子,作为信物,去天下第一山庄,找一个叫独孤逸的人,让他去黑木崖,救一个叫白熙宸的人1缓缓道来。 白熙宸?先生有难? “轰......”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嫂子,你怎么了?”连忙扶住身形不稳的小凤,急问。 “帝后娘娘,这东西请你收下,这瓶子......”双手恭敬奉上素布所包之物! 话未说完... 她便从他手上拿过了素布所包之物,急忙说道:“小师傅,这东西,本宫收下了,这瓶子...本宫也要了1说完,疾步向园外跑去。 “帝后娘娘......”净空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急唤。 他怎能失信于人?何况,这瓶子是救命之物? “嫂子...嫂子......”刚想追上去,便被濮阳瑞宁拉祝 “刚博得皇兄赏赐,又想惹皇兄生气?别忘了,今日是皇兄的生辰宴席,还不坐下一块看表演1宁王出声警醒道。 清雅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宁王拉来与陈恒、诸葛清坐一起看歌舞表演,心却早已随小凤而去! 嫂子这是怎么了?扫了一眼台上正表演得起兴的舞蹈,哎...还是跟着嫂子好玩儿! 众人疑惑震惊,帝后娘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玄什大师一字千金,能得到他的赠送,这东西一定是不凡之物! 看着离去的身影,濮阳龙冽凤眸流转,隐隐蕴了丝计芒怒焰。 南宫昊轩看着面戴素纱离去的人,俊眉轻蹙,发生什么事了?其实,他更担心这东西给她带来麻烦! 濮阳皓文自小凤出现在园中后,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眼见玄什大师赠与她东西后,眼神更加灼热! 除此之外,园中还有一道不明深意的视线,一直紧视着她的身影。 第九十章 离宫辰夜君怒之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 左手紧握瓶子,这个瓶子正与先生当日送于她的那个白瓷玉瓶一模一样,脑子里不断回复:先生有难...先生有难...... 怎么办?怎么办? 先生于她有救命之恩,她要救先生,她要出宫,对,她要出宫!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朱雀手端着托盘,看着迎面跑来的主子,急忙问道。 她刚送主子到梨园时,青龙便让主子戴上面纱,她虽有疑虑,但细想定是陛下吩咐的! 最后她目送主子平安进了园子后,她才折返回去给主子熬药,主子现在的身子,青龙嘱咐过,万不能断药…… 现在,她刚熬好药过来,便看见主子跑出了园子,宴席未散,主子身为帝后娘娘,就这样跑了出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雀,先生有难,我要出宫1脱口而出,眸里印满着急之色。 出宫? 朱雀震惊:“主子,今日是陛下生辰之日,宴席未散,主子身为帝后娘娘,这时出宫,怕不合适。而且......” 飞快打断话语! “朱雀,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眼下,我顾不了那么多!你只需承我,你帮还是不帮?”紧盯着朱雀眼神,问道。 朱雀轻阖了一下双眼,瞬间睁开,眸里一片清明,似做了什么决定,“主子,你去哪,朱雀便去哪,你做什么,朱雀绝对跟从1 “谢谢你朱雀1左手覆上朱雀的手,感激一笑! 顷刻...... 秋风习习,寒意凉凉,夜深宁静,绕雾轻云! 车轮辘滚,卷起漫天烟尘,轻掀窗帷,看着朱雀驾车的背影,她真的很感谢朱雀,否则,她还真不知道如何走出帝宫? 回想起朱雀用轻功带她飞出宫墙的情景! 第一次感受古代的轻功,虽说刺激,仍心有余悸!那种凌空腾飞的感觉,对于有恐高症的她来说,是真的害怕! “吁......”的一声急唤,马车停了下来! 只听朱雀对着马车里的她,低语嘱道:“主子小心,有人跟踪1不待她说什么,朱雀凭空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藏身跟踪?若不是小人行径,请现身相见?” 刚踏出帝宫,便被此人跟踪上,如不表明身份,敌友不分,这一路尾随,怕会防不胜防! 朱雀话完,一阵风拂过! “属下参见帝后娘娘1一袭黑衣打扮的男人,对着马车里的人,颔首参拜! “白虎?怎么是你?”看着突然出现在马车前的人,朱雀吃惊,“难道陛下知道主子出了帝宫?”手不自觉,紧握马绳! 她一直都知晓陛下的手段,只是她没想到,陛下的手段竟这般让人害怕! “帝后娘娘,陛下让属下给您带了两句话1依然恭敬道。 坐在马车里身形一僵,陛下?他知道了?这么快他就知道她出宫了? 她稳稳心神,淡然说道:“白虎,请说吧...” “陛下的第一句话,是请帝后娘娘给个非出帝宫不可的理由?”白虎缓缓道来。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白熙宸对本宫有恩,本宫岂能袖手旁观!请你回去转告陛下,这便是本宫非出帝宫不可的理由1话语带着坚定的信念。 “属下知道了。帝后娘娘,陛下的第二句话,便是问娘娘,今日是陛下生辰宴席,即使弃掉帝后头衔,娘娘是否也要出帝宫?” 他还记得,暗卫禀报帝后娘娘出了帝宫,陛下脸色瞬间冷蛰阴霾,命令他把帝后娘娘截回帝宫,不知怎的,陛下又急忙唤住了他,让他带话给帝后娘娘... 在他的印象中,陛下行事作风从未如此犹豫不决过! 小凤轻启唇角,故作镇定,“是1 冽,对不起,先生的命只有一条,而你的生辰,只要我还有活着,我天天都可以陪你过! 如果我的离去,让王朝颜面尽失,如果废后,能平息你的怒火,我接受! “属下明白了1白虎话完,摇身一跃,消失于黑夜里。 “主子,不后悔吗?”抬头遥望着天迹,对着天空问着马车里的人。 主子就这样,抛下帝后身份,去救一个江湖男子,这真的值得吗? “朱雀,我什么都可以欠,唯独命不可以欠。事已至此,已别无选择,我们走吧1心里一阵苦笑,她的命不知道能续多久,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做自己应该做的! 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她都不喜欢欠别人什么,那会让她喘不过气,得不到安宁! “是,主子!驾......”扬起马鞭,使劲朝马背一甩,马车滚动! 不管主子做什么,她都一生追随! 车轮翻滚,齿轮在路上留下一排排痕迹,轱辘声在这寂静的夜添了一抹旋律,可感受到赶路人的急切! 月宸宫 宴席上,自帝后娘娘半场离席后,陛下就一直喝着闷酒,宴席结束后,陛下未去任何一个娘娘寝宫,而是来了他的寝宫,直到刚才不知白虎与爷说了什么,只看着爷怒红了双眸,一盏接一盏的不断饮着酒水! 爷到底是怎么了? 只有事关帝后娘娘,爷才会如此失控!难道是与帝后娘娘有关? “爷,琼浆玉酿虽好,也要当心身子1明致心里甚是担忧,除了当年先皇仙逝后,他从未见过爷如此饮过酒! “从今起,她的事,都不必向朕一一回禀,朕不想再知道关于她的任何事情1慵懒着身子,斜坐在龙椅上,脸色平静得可怕。 她曾说过,他是她的天,是她一生的依靠,他还记得那日,在太后宴席上,她说这句话时,双眸里清澈得无半丝杂质! 不管当时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说的这句话,但那双清澈的双眸告诉他,她说的这句话,值得让人相信! 可是,现在她不但拒绝他,今日,在他的生辰宴席上,更是为了一个江湖男子半途离席而去! 为了他,她竟连帝后头衔也可不要,他是她的夫,没想到,他在她心中,竟是这般轻视!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践踏他的自尊心,她北瑶灵凤是第一个! 那么,她就得有能力来承受他的怒火! “主子说的可是帝后娘娘?”青龙错愕道。 主子对娘娘的感情,他可是看在眼里! 娘娘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爷...下此命令? 如果爷不管帝后娘娘,那娘娘一身的毒,怎么办? “朕不想再重复第二次,尔等可懂?”微醉得犀利如刃的凤眸,扫向明致、青龙和白虎等人。 三人立即颔首道:“是,爷(主子)。” 明致和青龙同时快速扫了一眼神情淡然的白虎,他到底对主子说了什么? 第二卷 初入江湖,幸勿相忘 第一章前世今生缘姐妹 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出了帝都城,来到了一座州城,正好碰上了赶集的日子,人多的地方就是喧哗,经历了两生两世的她,还是喜欢安静! 马车赶至偏安静的一家客栈,停了下来! 朱雀踏下马车,轻掀帷帘,“主子,客栈到了。” 一女声淡然回应,“嗯。” 随即从车里落下一位纯白色衣衫的女子,虽说这位女子生得平凡无奇,可那一身不俗的气质,令人尊生敬佩。还有那双清澈的洁眸荡漾着柔和,从容优雅的踏了一步,行动间流转着一股让人想要靠近的温暖! 街道上行走的路人,因着这位女子的出现,纷纷放慢了脚步,不时好奇的打量着这客栈门前的女子。 迎客的店小二肩搭抹布,谄笑含媚的迎了上来,在看到是两位女子时,有片刻呆愣,随后又恢复招牌似的笑容,热情问道:“请问两位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家客栈是朱雀在这座州城里寻得最好、最安静的一家,闻得店小二问话,朱雀回道:“住店,要一间上房。” “好嘞,两位里面请1躬着身子抬手,店小二做了个标准的‘请’姿。 随意斜眸,阳光明媚,客栈牌匾上,写着大大的祥来客栈四个大字,门庭两边挂着两只大红灯笼,别样的亲和耀眼! 朱雀扶着小凤踏过门槛,细语道:“主子,赶了一夜的路,你先去休息会儿,我去打听一下黑木崖的情形1 昨晚本想让主子就在帝都休息,第二日在赶路,哪知主子一来担心陛下心思多变把她们截回去,二来担心神医白熙宸的情况,所以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主子,加上主子的身子…朱雀很是担忧! “朱雀,出门在外,避免暴露身份,招来祸端,你我以姐妹相称便好。”凤眸环视一圈店内客满的座位,对着朱雀,轻笑道,“姐姐,你也赶了一夜的路,我们先上去洗个澡,一会下来听故事1 朱雀不禁一怔,愣在当场,主子叫她姐姐?这不是逾越了身份吗?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小凤一声轻咳,她终是缓过神来,“主…”接收到小凤不悦轻皱的眉头,立马改口,“妹妹说的是1 这时,听到店小二朝掌柜的一声吼喊,“掌柜的,一间上房。” 朱雀不敢逾越多说,默默跟在小凤身后,随着前面带路的店小二走,转过梯角,店小二推开房门,立在门口,“两位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便是。” 小凤看着店小二说,“我们姐妹俩赶了一夜的路,有些疲乏,麻烦小哥为我们准备些汤水。对了,麻烦小哥一会再为我们准备些酒菜,不用端上来,就在大厅1 朱雀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扔到他手里,“这是打赏你的,你下去吧,动作快些。” 店小二用牙咬了咬银子,立马喜得眉飞色舞,“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两位姑娘,请稍等片刻1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真是一点没错,得了那么大锭银子的店小二跑得特欢勤,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主…妹妹,你的手…还是姐姐侍候你沐浴,可好?”接收到小凤警示的眼神,再次改口。 “姐姐,为方便行事,以后叫我小凤。小凤如今这情况,就劳烦姐姐了。”看了眼垂立无知觉的右手,对着朱雀说道。 “小凤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出神医的所在地,只要救出神医,小凤这手…定会没事1边说边动手帮年小凤解下衣衫。 “姐姐,有时我就在想,我们前世是否是真的姐妹?为何你给我的感觉,如此亲切?”看着朱雀帮她脱下外衫,挂在屏风上,真心笑道。 她真的很幸运,前世有寒的呵护宠爱,这世,虽说命不久矣,可是,却总是遇到忠心护她的姐妹,老天待她真的不薄! “小凤,能与你姐妹相称,这是朱雀三生修来的福气。你既称我声姐姐,哪怕为你赴汤蹈火,姐姐也在所不辞1停下试水温的手,眼神认真无比! 她从来都没遇到过像主子这样毫无架子的人,不但待人平等,而且平易心善,待她更如姐妹般亲谊! 主子高高在上,一朝之后,她本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影子,能得到主子如此相待,她怎能不为之感动,哪怕要她这条命,她都会毫不犹豫! 这更加坚定了朱雀追随她一生的决心! “有姐姐的感觉真好1上前,握上朱雀的手,四目相对,脸上都露出真心的笑容。 缘分这东西真是奇妙! 金銮殿 金銮殿金壁辉煌,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殿内金砖铺地,四面贴有金云龙图案的巨柱,所贴金箔采用深浅两种颜色,图案鲜明,殿上中设九龙金漆宝座,故龙椅。宝座前两侧有四对陈设:宝象、角端、仙鹤和香亭。宝象象征国家的安定和政权的巩固;角端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象征长寿;香亭寓意江山稳固。宝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金銮殿前有宽阔的平台,称为丹陛,俗称月台。月台上陈设日晷、嘉量各一,铜龟、铜鹤各一对,铜鼎18座。龟、鹤为长寿的象征,二者都是皇权的象征。殿下有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周围环以栏杆。栏杆下安有排水用的石雕龙头,每逢雨季,可呈现千龙吐水的奇观! 金銮殿不愧为王朝帝王、文武百官议事的地方,可谓壮观豪华至极! 大殿上,帝王高坐在龙椅上,手持茶盏,嗅着茶溢四飘的气味,轻尝一口,顿时凝视着玉杯里的菊花茶水,狭眸微敛,搁下玉杯于台,余光扫向一旁垂立颔首的王权! 带着一贯平淡无起伏,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众卿皆无本可奏么?” 文武百官皆微伏着身子,年轻帝王的手段令他们十二分的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丞相便是最好的例子! 第二章 君王大殿除异心 大殿上,濮阳龙冽高坐在龙椅上,手持茶盏,嗅着茶溢四飘的气味,轻尝一口,顿时凝视着玉杯里的菊花茶水,狭眸微敛,搁下玉杯于台,余光扫向一旁垂立颔首的王权! 带着一贯平淡无起伏,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众卿皆无本可奏么?” 不管丞相和太后如何掌握权势,其实王朝真正的实权早已在他之手,他不过是觉得无聊,与朝臣周旋,倒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上朝已有些许时辰,除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请安之语后,便无人出声,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文武百官皆微伏着身子,年轻帝王的手段令他们十二分的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丞相便是最好的例子! 俊颜略沉,薄唇轻启,勾勒的浅浅弧度,透出让人敬畏胆寒的笑意,凤眸微转,瞥向一侧,随意唤道:“刘大人,为何没人向朕禀奏使臣的行文?这是怎么回事?你与朕说说?” 刘大人闻言,不禁略微的拧起眉头,他国使臣行文一事,应属礼部杨大人管辖,陛下要问也应问他才是,怎的问起兵部来了?陛下话中含意颇深,他可如何回答是好?莫不是? 刘大人小小的动作,怎能逃过帝王锐利的凤眸,濮阳龙冽并不作声,刘大人无奈,走出臣列,作揖颔首道:“回禀陛下,昨晚宴席上,臣偶与雨泽国使臣谈论,听闻他们在来王朝的途中,一路听闻了帝后娘娘在历代先皇祭祀大典上,引起的万鸟顿足,顺风而止的奇观现象,感到好奇。所以雨泽国使臣今日一早便送来了邀请函,请陛下与帝后娘娘一同出席十日后雨泽国举行的竹枫狩猎大会1说完,从袖口拿出一封书柬。 殿台上立即走下来一位小宫人,双手接过刘大人手中的书柬,又急速踏上殿台,双手恭敬递于王权,王权接过,颔首恭敬的递于俯瞰天下之人! 濮阳龙冽接过书柬并未打开,而是随手放于御台上,半阖眸子,重新拾起玉杯,指腹轻移着杯沿,并未浅尝,周身散发出慑人的骇人气息。 这时,立即有人行出臣列,跪于地上。 “陛下,臣该死,请陛下恕罪。”跪着之人,正是礼部侍郎杨大人。 “哦...”尾音拖长,似漫不经心,继续说道:“杨大人犯了什么错事,要向朕请罚?” “臣该死,臣一时疏忽,不小心让人烧毁了使臣行文,请陛下恕罪1连连磕头,冷汗直流。 行文被毁,可有藐视他国之嫌,如果被他国使臣得知,再被有心之人散播利用,进而毁了几国的和平友谊,杨大人可就成了千古罪人?文武百官不由自主的倒吸口凉气,皆为杨大人捏把冷汗。 “行文被烧毁?杨大人,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呢?”冷冷的勾起唇角,轻语道。 “陛下,臣该死,一切罪责,错在臣的失职,臣甘愿受罚1杨大人吱声,磕头道。 “陛下,杨大人也算三朝元老,一直忠心效力王朝,没功劳,也有苦功,请陛下三思1太傅大人站出臣列,作揖求情。 “陛下,此事应引以为鉴,切莫因其他原因格外施恩,而坏了王朝律法,陛下圣明1刘大人出声建道。 濮阳龙冽作势忖虑难决,启唇言道:“依刘大人意思,应当如何处罚杨大人,才算符合王朝律法?”不待刘大人回话,继续说道:“对了,刘大人,私接他国使臣邀请函的事,何时变成了兵部的职责?朕怎么不记得,朕有此分工?你好好解释与朕听听?” ‘扑通’一声响,刘大人瞬间跪于地上,“臣该死,请陛下恕罪1 “刘大人,你的确该死1话里带着森冷之意,不用看就知道此时的他起了不悦之心,如此温暖的朝堂,瞬间感觉像置身冰天雪地般寒冷! “陛下,请你明查……”刘大人请求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陈恒...”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 陈恒走出臣列,向殿门的侍卫言道:“带上来。” 两个侍卫拖进来一个满身是伤的中年男子,刘大人看着此人被扔在他面前,待看清楚中年男子的相貌,震惊微惧! 只听中年男子不断乞求,磕头道:“帝王陛下,这一切都是刘大人指使的,与草民无关啊,请帝王陛下饶恕了草民一条贱命吧?” 面对这一情况,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陛下,臣不认识此人,请陛下切莫听信小人馋言,误中歹人奸计,残害忠良啊1刘大人微颤抖着身子,据理狡辩。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回事?难道陛下...... “朕倒想听听,何人如此胆大,竟敢陷害朕的忠良,你...说1嘴角勾起抹怒笑,阴狠冷厉的眸光射向地上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收到帝王冷然的眸光,胆颤心惊道:“帝王陛下,草民是刘大人家的家丁,因着草民识得几个字,会点偷盗和拳脚功夫,刘大人便给草民一百两银子,让草民去礼部烧毁他国使臣带来的行文!帝王陛下,这一切真的不关草民的事,请帝王陛下饶了草民吧,草民上有老,下有小,草民......” 话未说完,濮阳龙冽便不悦挥袖言道:“将此人拖出去。” 侍卫进来拖走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口中不断大喊,“帝王陛下…帝王陛下,帝王陛下……”声音渐行渐远。 文武百官自是清楚陛下手段,这拖出去的含意,怕是有去无回! 周围一片静谧,人人不栗而寒! 濮阳龙冽扫视了下众人,慵懒了语调,“刘大人,朕这里有几封书函,朕给你看看。” 说罢,王权踏下殿台,从袖手拿出几份白色封面的纸函,扔在刘大人面前。 纸函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密函’二字,其内容便不得而知! 濮阳龙冽冷冽了俊颜上的笑意,很满意此刻文武百官微拧的神情,心中便有了计量,淡然问道:“刘大人,可还有话说?” 刘大人在看到那几封书函时,早已吓得全身瘫软,伏在地上起不来,喉咙更是梗吓得吐不出一个字。 看着全身发拌瘫在地上的人,濮阳龙冽笑道:“朕给了刘大人申诉的机会,刘大人不珍惜,可就别怪朕依法照办1突然话峰一转,带着薄怒,“传朕旨意,刘明会通敌判国,贪污受贿,烧毁行文,陷害忠良,罪证确凿,即刻起,全族抄封,家底充公,全族贬为庶民!刘明全削去兵部侍郎之职,打入天牢,明日斩首示众!众卿可有异议?” 当然,最后这句,只是濮阳龙冽随口问问,下面的答案他不想用便知道。 “陛下圣明!”文武百官伏身回答。 刘大人一听,两裤腿已湿,两眼翻白,直接昏倒在地! 第三章 客栈血腥生不忍 阴寒的露气,已被渐出的阳光驱散,万里晴空,可见,今日是个不错的日子! 净了身子,洗去了一夜的疲乏,终是舒服! 踏下梯角,随意扫视了一眼满堂宾客的座位,未到晌午,座已满,这家客栈,生意可真是好! 小凤自是不愿与他人争道,只要有银子,还怕寻不到好位么?何况,饭菜哪都可以吃,她根本无心这些,主要是人多交谈的地方,便属茶楼和客栈,她要的是收集江湖信息! 静静的伫立在不远处,仔细着聪耳,观察着四周! 约莫过了半柱香,走进两位手持大刀的中年粗犷男子,看着座满的客位,吼道:“掌柜的,给大爷找个好位,快点1 话完,大刀立刻放在身旁客人桌上,顿时吓跑了这桌的客人,有几桌胆小的客人,见两位模样凶狠,纷纷扔下碎银,便吓跑了。 “是…是…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尽管吩咐1掌柜见此情形,不好得罪,颤颤微微赔脸笑道。 “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全给大爷拿上来,快去1说完,一屁股坐于座位上,亮闪着大刀,随意转动着,大刀在他的转动下,发出渗人的威胁冷光! 掌柜吓得结巴道:“是...是...小...小的这就去安排,二...二位大爷请稍等1说完掉头便跑。 “大哥,你说,咱俩怎会如此倒霉?宝贝没偷着,倒中了浣花毒?独孤逸枉自称为江湖侠义之士,没想到是个卑鄙小人1一个男子愤愤的倒了杯茶水,一饮而荆 “你急什么?只要抓到独孤逸的儿子,还怕他不交出解药?”放下转动的大刀,也顺手倒起茶水。 独孤逸?净空小僧曾说,要去天下第一山庄找独孤逸救先生?难道是这个独孤逸? 不行,她要去问清楚! 踏上急切的步子,来到两位粗犷男子身侧,“请问两位大哥,刚才你们所说的孤独逸,可是天下第一山庄庄主?” 两位粗犷男子抬头看着身前平庸姿色的女子,叫大哥的那位男子,蹙眉不悦,“你是谁?” “两位大哥有所不知,这个杀千刀的狗贼,为了强抢小女子为妻,竟把保护小女子的爹爹给残害了。不瞒两位大哥,小女子此番前来,是向独孤逸讨命来的,因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边说,边抬起左手假拭泪眼,好不逼真! 心里笑道,原来,她也蛮有演戏的天赋! “原来如此,独孤逸确是天下第一山庄庄主,不过,凭你这姿色...独孤逸的品味可真够独特,还有你这身板...想要找独孤逸讨命,啧啧啧…怕是以卵击石。能坐稳天下第一山庄庄主位置的人,可不是简单角色1轻讽的视线来回扫视着她的身子,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你才没品,你全家都没品! 什么眼神? 她长得怎么了?她觉得她长得很安全啊! 当然,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牙痒一番! “独孤逸可是爱惨了他的亡妻,他曾发誓终身不再续娶...就凭你这样子,他能强抢你?不过,你倒是可以考虑跟着爷,当爷的填房,把爷侍候舒服了,没准儿,爷哪天高兴,便去替你报仇,你看怎么样?”眼神透漏出嫌弃的猥琐之色。 当填房?笑话,她年小凤何时沦到了这种地步? 如果那人知道了这两人......怎么会?怎么会在这时想到了他? 深深呼了口气,不予理会,以免多生事端,反正她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正转身离去...... “站住,大爷我还没说....” “啊......” 身侧响起了两粗犷男子鬼哭狼嚎的叫声。 有什么东西落于地上,溅起血珠,地上顿时一片鲜红。 小凤正抬眸瞬间,一阵寒带怒意的气息迅速掠过,来到她身旁,挡住她的视线,“小凤,别看,先把药喝了1双手把药碗递向年小凤。 刚沐浴完,主子便说她下来听故事,她本不解,主子便解释:神医白熙宸和天下第一山庄庄主独孤逸,都是江湖上大有名气之人,若想要知晓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最佳途径便是茶楼和客栈。 对啊,要想了解江湖上的消息,最快最便捷的地方,便是人群聚集谈论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就只有客栈和茶楼最合适,想到这,她不得不佩服主子的心思细虑! 最后主子独自下楼,她便去给主子熬药,没想到,刚出来,便看到有人轻薄主子,主子贵为一朝之后,岂是这等贱命任意戏之? 小凤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朱雀的手段,朱雀的维护之心,她心生感激,现在先生下落不明,王后未救,那人未答应不去紫枫郡,她还有很多事未做,所以她现在定要好好的活着。 她什么也没说,乖巧的接过药碗,在朱雀的直视下,蹙着眉头,一饮而尽,朱雀顺势递于她一碟梅子,她拿了一粒,含在嘴里,心里一暖! 前世寒宠她幸福,这世的寒对她......眸光轻雾,心里五味杂交! 怎么又想起他了? 刚出帝宫,怎么老是想起他? “你们找死,可知爷是?” 粗犷男子欲抬右手拿刀,朱雀眼疾手快,挥手轻舞,薄如蝉丝的利刃,快如闪电。 “啊......” 一声充满哀痛的声音响彻客栈。 客栈的客人见状,惊恐万分,不消片刻,整个祥来客栈陷入无尽的恐慌与尖叫之中。 不消一会,客人四窜,全部吓跑! 两位姑娘看似柔弱温顺,没想到,竟是这般凶狠之人!掌柜与店小二吓得躲到暗桌下,瑟瑟发抖,未敢发声,生怕祸殃及已! “我们的手?你到底是谁?”两个粗犷男子看着地上的断臂,痛得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识人不清,连错在哪,都不知道,该死1朱雀欲抬手。 小凤连忙劝道:“姐姐,他们已然得到教训,便饶其性命吧1 朱雀挡住了她的线上,可是地上鲜红淋淋的四只手臂,还有点点散散的艳红,她的余光还是扫到了! 经历过两生两世的她,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心里终是有着不忍! 虽说两人面恶嘴jian,可也罪不至死! “小凤,就算朱雀此刻饶了他们,如若叫那人知晓,他们只会死得更惨1虽然她弄不清陛下对主子的真正感情,但她从风满楼那日起,她便清楚的知道,陛下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主子! “那也只能怪他们的命,此刻便放了他们吧1话完,便俯身向朱雀贴耳细语说着什么。 昨晚,她是那般的回绝了白虎的问话,坚持出宫,损了他的帝王尊严,此刻的他,是不会想要知道她的事? 何况,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又不爱她,以他的骄傲,他又怎会为她涉足江湖! “小凤思虑周到,朱雀自叹不如。”边说,边搀扶着年小凤坐于靠窗杦的座位上,朝着柜台说道:“掌柜的,今日店内损失,我们照价赔偿,现在给我们上点酒菜,劳烦动作快点1说完,豪气的拿出一锭银子放于桌上。 掌柜和店小二战战兢兢的步出暗桌,望着地上的鲜红,双脚发软,但看到朱雀那慑人的气势,咽了下口水,“是...是...姑娘请稍等,小的马上就来1脚下一打滑,好不滑稽,拉着店小二便往后厨跑去。 第四章 白熙宸与独孤逸 小凤坐于位上,满桌的食物并未引起她的食欲,一脸的静若秋水,扫视了眼祥来客栈凌乱血腥的场面,掌柜与店小二大概又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轻掀唇角,勾起抹无可奈何的同情! 尔后,细细的聆听着身后朱雀威胁的审问,“我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否则,我保证你们见不到晌午的太阳1 主子身份高贵,她不想让主子沾染这些血腥,可是,主子却要留下来听听,主子性子倔强,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应下,好在主子答应靠近窗边坐,不插手盘问之事,这也让主子远离了这些血腥味! 感受到朱雀周身浓浓的杀气,两个粗犷男子痛得倒于地上,哀求道:“只要你不杀我们,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就把我们知道的全都告诉于你。” “你们知道神医白熙宸吗?”朱雀一脚踏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人,颇有点女流氓的气势。 “神医白熙宸的名气,在江湖上如此之大,我们兄弟俩怎会不知?”叫大哥的人出声回道。 “我是问你们知不知道神医白熙宸?你们只要回答知道或不知道?谁让你说那么多废话?”一脚踏上那人的胸口,怒道。 小凤饮着茶水,唇角轻启,淡然轻笑,朱雀原本是他的人,连他调教的人都如此慑人,那他,该有多骇人,多不容小觑! 连忙伸手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些!怎么回事?怎么又想起了他? “咳咳...知道,知道,我们知道。”两人不断出声连连回答。 似乎满意他们的回答,脚又重新踏上凳子,“那你们知不知道独孤逸?” 有了前车之鉴,两人这次回答得很是爽快,“知道。” “那你们知不知道独孤逸与神医白熙宸的关系?”眼神凝视着两人。 “知道。”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那你说,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眼神射向那个叫大哥的人。 “江湖传言,神医白熙宸曾救过独孤逸的儿子,从那时起,独孤逸便向江湖放话,说神医白熙宸是天下第一山庄的恩人,如有人途遇神医白熙宸,江湖人士便要以礼相待之。如有人为难神医白熙宸,便是与天下第一山庄作对1一口气回完,伤口痛得忍不住微卷缩着身子。 “那你可知神医白熙宸现在的事?”余光扫了眼前面身子微僵的主子,继续问道。 “知道。”两人再次异口同声回答。 “那你说......”指向另一个男子。 “前几日听闻神医白熙宸被困在了黑风崖?结果便不得而知了。” “独孤逸呢?他知不知道?”朱雀急忙问道。 “独孤逸根本就不在月阳王朝,他又如何得知?男子回道。” “不在王朝?那他去哪了?”身形一怔,反问道。 “听闻前几日,他儿子莫名失踪,应是寻他儿子去了。”如若不是得知独孤逸不在天下第一山庄,他们兄弟俩也不会想要去偷宝贝,导致中了浣花毒。 后来他们又听说独孤逸的儿子来了州城,如若不是为了抓住独孤逸的儿子作对交往解药的条件,他们也就不会来州城碰到这两个女子,现在他们不仅中了浣花毒,还失去了一双手臂,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凤,怎么办?独孤逸不在?黑风崖情形咱们不甚清楚,如若贸然前去,朱雀怕......”来到小凤身侧,耳语道。 她不想让主子以身犯险! 话未说完,便被小凤一个已有计量的眼神止祝 只见小凤起身,并未转身,背影对着地上之人冷冷嘱道:“我要你们替我办两件事,如果你们承下,我便留其你们性命,如果你们不应,后果自知1 “姑娘,我们兄弟身中奇毒,双手被废,就算有心帮姑娘,只怕是余力不足啊1叫大哥的人面露难色。 “这两件事,不是要你们的命,如果你们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留着性命也无用。”眸光阴冷,不咸不淡开口道。 朱雀怔愣,这样的主子与陛下是何等相似,只有这样的主子才配与陛下站在同一高处,俯瞰天下! “知道了,姑娘吩咐什么,我们兄弟俩照办便是1痛得艰难出声回道。 “朱雀,先给他们止血吧,如若流血身亡,可就没人替咱们办事了。”凤眸一阖一闪,古灵精怪,话完,率先步出了客栈。 满客栈的血腥味儿,实在让人难受! 慈安宫 “你说什么?那东西落在了北瑶灵凤之手?”太后拍桌而起,怒道。 “回太后,那日冷大确实亲眼所见,那个婢女把东西给了帝后娘娘1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颔首回道。 “冷大呢?他人在呢?把他带到哀家这里,哀家亲自问他。”眸里闪过一丝阴狠射向黑衣蒙面男子。 “回太后,冷大和众多死士已全部死于非命,且尸骨全无1黑衣蒙面男子双手紧握,恭敬回道。 “什么?那你呢?你怎么还活着?”震惊,疑惑怒问。 “那日,冷大让属下去追查那婢女的身份,故属下逃脱了一命1 “你可有查获什么?那婢女到底是谁?”竟敢来偷盗哀家的东西,真是该死! “太后息怒,切莫因小伤了身子。”梅姑连忙扶住太后,让她坐于凳上,又替她倒了杯茶水。 “回太后,那位婢女是贤妃娘娘的随身侍女。”认真回道。 贤妃?原来是你? 她就料定那人没那么好心,明里言着要帮她,暗地里却派人偷盗她的东西,好啊,可真是好啊! “那你可查知,冷大他们的死因,是何人所为?”尸骨全无?这是何等的诡异手法?江湖上何时出现了这般厉害的门派? “属下无能,无从查起,请太后恕罪。”瞬间跪于地上请罪。 连尸骨都没有,这样的凶残手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让他从何查起? “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1挥手言道。 黑衣蒙面男子恭敬俯身出去后,便迎来了急急忙忙进来的文王,“母后,您特传儿臣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五章 密筹阴谋为大业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1挥手言道。 黑衣蒙面男子恭敬俯身出去后,便迎来了急急忙忙进来的文王,“母后,您特传儿臣前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奴给王爷请安1梅姑微俯身向迎来的文王请安。 “梅姑,我有事与文儿商谈,你去绊住芊儿,别让她过来1太后出声嘱咐。 “太后放心,老奴明白。”梅姑话完,掩门离去。 殿内只剩下他们母子,太后出声说道:“文儿,哀家辛辛苦苦培养的死士,已全部死于非命,连尸骨都没有。你说,江湖上...谁有这般本事?竟连哀家的人都敢动?” “母后,会不会是濮阳龙冽所为?”震惊问道。 死士是母后与丞相当年一起培养起来的,武功在江湖上,怎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竟会死得莫名其妙,尸骨全无? 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不会是他!虽说他有些能耐,可是这般诡异的江湖手段,他濮阳龙冽还没那个本事。罢了,死了便死了吧,哀家能培养出一批死士,便能再培养出第二批。”咬牙切齿,满脸阴郁。 “母后,那样东西,有下落了吗?”上前坐于太后身侧,问道。 “那东西,现在已落到了北瑶灵凤手里。”看着微张口吃惊的文王,继续说道:“文儿,哀家派人传你前来,是想问你,那日玄什大师,到底派他的弟子赠送了北瑶灵凤什么什物?你可有看清?”玄什这老东西,竟然送北瑶灵凤东西,此事一定有古怪! “那东西用素布包裹着,儿子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什物。母后,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问题?”母后怎会好奇玄什所赠之物? “北瑶灵凤自五岁起,便病于榻上,按理说,并未与玄什大师有过任何接触,为何玄什大师要送于北瑶灵凤东西?而且什么时候不送,偏偏要在濮阳龙冽的生辰宴席上送?文儿不觉得此事,太过于蹊跷?”挑眉,缓缓分析道来。 “母后的意思是,那东西...定是不凡之物?”复反问道。 “哀家疑惑,到底是何什物,非得要送于北瑶灵凤?而赠送之人,偏是位得道高僧?”蹙眉回道。 “母后,这事儿子下来,定会竭尽全力查实。儿子忘记告诉母后一件喜事,儿子已与那人亲自接洽过了,那人答应助儿子一臂之力。只是母后,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做?”转动着眸子,问道。 “文儿,那东西,便是他们从中作梗盗走的。以后,我们不能全依信那人,什么事都得靠我们自己...才稳妥,你可明白?”伸出手拍拍文王的手,以示警醒。 “母后放心,儿子明白1文王轻声回答。 眼见太后站起身,文王立马上前搀扶着她! “嗯,听说刘大人事败,被判了斩首之刑。他的手段,真是一点都不亚于先皇,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势,朝堂再这般清除下去,形势对我们母子,可是大大不利1看着文王,眸光幽深。 “母后,听说雨泽国已邀请濮阳龙冽参加十日后的竹枫狩猎大会,到时,濮阳龙冽出个什么意外,这几国的友谊定会瞬间瓦解,儿子就趁机站出来主持正义,这天下不就变成了儿臣的1唇角勾起得意之笑。 “文儿,濮阳龙冽...他没你想的那般简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对了,眼下有两件事最为重要,这事可关系到你我共谋多年的大计,出不得办点差错。”看着身侧的儿子,立即出声提醒。 “哪两件事?”脱口而出。 “北瑶灵凤。”话未说完。 文王一听她的名字,马上接口,“与她有关?” “文儿,要想成就霸业,我们需要那什物,而那什物,现在就在北瑶灵凤手上,要想得到玄什大师所赠之物,而那什物,也在北瑶灵凤手上,我们要做的,便是从她身上,夺回这两样什物?否则,我们休想斗败濮阳龙冽?”凌厉着双眼,重新坐回凳上。 “母后,濮阳龙冽虽说有点手段,可也不至于让母后这般小心?”怎么每个人都那么怕他?竟连足智多谋的母后也忌惮他?如果他不是帝王,谁会怕?待到他成就千秋大业后,他定要每个人臣服于他脚下,害怕他? “文儿,小心驶得万年船,丞相自负,到头来,结果是什么?相信母后的决断...不会错1抬眸看着立于自已身侧,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儿子,耐心说道。 “母后教训得是,儿子受教了。”恍想起什么,“母后,据探子回报,北瑶灵凤现在根本就不在帝宫。” “什么?那她在哪?”诧异道。 “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已证实她,确实出了帝宫1宴席上,他看着她急忙跑出了园子,虽不知那小僧与她说了什么,但他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随后他才派人跟上打探实情,哪知,跟到宫门,他派去的人便被白虎截了回来! 他早已派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可惜还是没有消息! 他也想知道她在哪? 帝后私出帝宫,如若被群臣知晓,她这后位怕是不保? 他很疑虑,为何濮阳龙冽会放任她出帝宫? 难道他真的这般不待见她? 如若真想废她,那日他又为何要亲自去无忧谷接回她,证明她的清白? 濮阳龙冽,你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心思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管如何,本王看上的女人,本王决不罢手! “出了帝宫好啊,哀家还正愁找不着机会?文儿,你看,老天都在助我们呢?”眸光里瞬间布满阴谋,唇边勾起笑容。 在帝宫,北瑶灵凤身份忤在那,濮阳龙冽又时刻盯着她,她还愁不知如何下手对付她,现下倒好,出了帝宫,倒省下不少麻烦! 真是天助我也! 第六章 七皇子之雨泽王 夜幕降临,一弯银月从天空的深处缓缓上升,宁静地镶嵌在如荷叶上水珠的闪烁星空,皎洁的白光柔柔地洒向大地,绽放之处,一片轻盈。 “皇兄,十日后雨泽国举办的竹枫狩猎大会,恐防有诈,皇兄有何打算?”皇兄自下朝处理完国事,他、青龙、王权、明致、白虎、诸葛清、陈恒等人,便随皇兄来到御书房议事,未进房门,便听侍卫禀报:帝后娘娘亲自做了面条送来。 娘娘说:在陛下生辰前后两晚还会再送三碗过来,寓言陛下今生后世长寿福泽延绵的意思。 皇兄坐在宝座上后,眼神一直盯着御台上那碗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面条,神情异样。 奇怪,那晚在梨园,帝后娘娘为何会莫名其妙中途离开? 更加奇怪,娘娘身为帝后娘娘,晚来不说,宴席未散还当众离去?这不仅有藐视宫规,无视帝王之嫌,更是当着他国使臣抚了王朝脸面!皇兄为何还当众放任帝后娘娘离去? 他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皇兄的心思! “西门鸿曜千里迢迢来到王朝,费尽心思相邀,朕岂能抚了他的心思?”凤眸未转,唇畔勾起抹足以迷倒众生的弧度。 青龙、明致、诸葛清、陈恒、王权等人皆惊! “西门鸿曜?皇兄的意思是...雨泽王西门鸿曜...此刻...人在王朝?”宁王张着吃惊的嘴。 “八弟,宴席上,你们可有发现...那位雨泽使臣...有何异样?”凤眸依然凝视着面前御台上的那碗面条,漫不经心的问着台下众人。 “爷,臣觉得那位使臣气质不凡,只可惜,他那张脸与他那身气质,完全不搭1陈恒蹙眉回道。 “臣倒不这么认为?”诸葛清摇了摇头,轻笑接道。 “哦......”帝王拖长了尾音,并未抬眸,却用赞赏的语气说道:“难道诸葛丞相看出了什么端倪?说出来大伙听听?” 诸葛清不愧为诸葛世家后人,论谋智心思皆超越八弟等人! 接收到众人疑惑的眼神,诸葛清回道:“爷,那位使臣虽说相貌平凡,可他那身不俗的身姿,加上他眉宇间透露出的那种不可侵犯的气息。臣倒觉得,此人身份定不是使臣那般简单1 “不是使臣?他是谁?真正的雨泽国使臣呢?”王权不解,为何陛下自进御书房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碗面? 那碗面到底有何奇特之处? 难道只因是帝后娘娘做的? “若臣猜得没错,那日的雨泽使臣便是雨泽王乔装的1面对御座之人,诸葛清眼眸坚定。 “爷,四国君王的画像,我们皆有收集,要说雨泽使臣便是雨泽王乔装的,可这相貌之差,说不过去?”明致站立在他身侧,颔首疑惑道。 他明白,爷对着那碗面条,为何会一直舍不得移眼,因为那是娘娘亲手做的,这大概便是所谓的暏物思人! 那晚娘娘在爷的生辰宴席上,那般决绝离去后,白虎不知与爷说了什么,爷回寝殿饮了一夜的酒水,无论他和青龙如何劝解,都没用。 第二日,如若不是青龙施针解酒,怕爷会醉得连早朝都会耽搁!何谈一早商榷的清除丞相余党之事? 这还是自爷登基后,他和青龙第一次看到爷喝得那般酩酊大醉! 他不懂,爷何苦要这般折磨自己? 凭爷的手段,他做事何时有过顾虑? 可是那晚,他却没让白虎请回娘娘? 他知道,只因那人是帝后娘娘,娘娘与其他女子不同,所以爷待她才有了诸般思虑! 那日,爷下令,让他们别再提及关于娘娘的任何事情!他知道,爷身为帝王,他有他的骄傲,娘娘的决绝离去,终是触怒了他的逆鳞。 那晚,爷在似醉似醒的状态下,召来白虎,命令他立马派暗卫去保护娘娘,这样的命令,震惊了他和青龙! 爷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上过心,除了那位... 也许爷至今都未弄清楚他对娘娘的感情?他和青龙在爷和娘娘这条感情线上,倒是比爷看得透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怕是娘娘在爷的心里与那位在爷心里的地位,已然有了同等重要的位置! 经过风满楼娘娘替爷挡暗器一事后,谁都知道娘娘对爷的感情! 奈何爷的骄傲不允许他低下身段? 奈何娘娘有情,却一直不明白爷的心思! “尔等可别忘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装扮成任何人。这...还是朱雀的拿手好戏1突然转动着手里的玉指扳,声音里多了抹玩味儿。 “易容术?”青龙脱口而出。 他和朱雀、白虎、玄武四人从小一起长大,故他们四人彼此了解着彼此。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他是雨泽国皇帝,有必要偷梁换柱来王朝?还用易容术乔装成雨泽使臣混入王朝?皇兄,他到底意欲何为?”宁王睁大双眸,问道。 “除了那东西,谁还有这般吸引力,能引来雨泽王的乔装?”看着面条,凤眸瞬间阴冷。 他一直都知道,当日在风满楼,她已与南宫昊轩还有雨泽王相识。那晚,他吩咐青龙用面纱掩下她的容貌,只为不想被他们识出,引起群臣发难于她的借口。 没想到,她那身与生俱来的仙姿气质,加上蒙面后的朦胧之美,更加迷人! 席间,从她出现在梨园,短短的时辰里,便一直有三道炽热视线紧随着她! 她何时招惹了那么多男人? 如果他不放任她离去,她留在梨园,是否还会招惹更多的男子? 想到这,心里莫名怒火乱窜! 北瑶灵凤,你想出宫,朕成全你! 朕要让你知道,无论在哪里,你能依靠的人,永远只有朕! 朕会让你知道,只有朕...能主宰你的人生! 空气中一下阴沉寒冷起来,犹如六月飘雪般寒冷,令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众人莫名其妙,不知帝王因何生怒? “爷是说,雨泽王是为龙棱钥匙而来?”明致出声。 “当年雨泽王病逝,众多皇子相继离奇死亡,而一向胆小懦弱的七皇子,不但平安无事,一夜间还成为了雨泽国皇位的继承人,荣登九五之位。对此,尔等有何看法?”带着透视世界睿智的凤眸,终于抬起扫视着台下宁王等人。 “此事,臣当年考科举时,也略有耳闻。据说,当年雨泽王早已拟定了传位召书于最受宠的二皇子。可不知为何,在雨泽王的尸骨未寒时,他的众多儿子中,除了当时的七皇子和九公主...如今正是咱们王朝的贤妃娘娘外,全死于非命,无一幸免!照如今看来,臣猜测,当年轰动一时的雨泽国皇室血案,定与七皇子脱不了干系?”诸葛清缓缓分析道来。 “你的意思是,那件皇室血案是西门鸿曜所为?”陈恒震惊,问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诸葛清,见诸葛清点头肯定,继续道:“如果连至亲都能痛下杀手的人,这人城府还真不简单?” “世上有一种人,往往表面最无害,可却最能给人致命的一击,而这种人,偏是你意想不到之人1依旧转动着玉扳指,凤眸残佞,一字一句寒冷说道。 帝王此话一出,让人蓦地一怔! 第七章 散播谣言江湖起 “皇兄,难道他不止为了龙棱钥匙而来?还为了娘娘身上那东西...凤棱钥匙?”宁王出声岔开话题,他不想皇兄沉浸在怡妃娘娘死时的场景里。 当年怡妃娘娘的死,直到现在,始终是皇兄心里无法释怀的遗憾! “糟了,如果真是这样,娘娘岂不是有危险?”青龙出声,面露担忧之色。 难怪主子那晚便派了暗卫去保护娘娘? 他不得不佩服主子的智谋远虑,原来主子早已洞悉一切。可是,江湖险恶,娘娘并未涉足过,如果雨泽王从中作梗,娘娘的身子本就...那娘娘可就麻烦了? “青龙担心什么?只要在帝都境内,本王量他雨泽王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看着青龙,宁王嘴里冷摄的吐出嚣张的话语。 “八爷,青龙担心的是,娘娘此刻...不在帝宫。”明致看着爷的凤眸又开始凝视着那碗面,出声解释。 “娘娘不在帝宫?怎么会回事?”震惊,宁王、诸葛清、陈恒和王权扫了眼明致和青龙,异口同声问出,皆看向宝座上面色平静得可怕之人。 这时,细碎轻盈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一黑衣男子对着御台宝座上的人,恭敬颔首道:“白虎参见主子。” 帝王并未抬眸,转动玉扳指的手一顿,淡淡回应,“发生了何事?” 他知道,没有发生什么事,白虎是不会回来复命。既然白虎回来,那就证明,她出了事。 白虎恭敬回道:“主子,最近江湖上,谣言四起,有一个叫年小凤的女子,抓了独孤逸的儿子,作为交换条件,便是要独孤逸亲自现身相见。” 陈恒立马接道:“独孤逸可是天下第一山庄庄主,抓他儿子?便是与江湖作对,他这不是找死么?话说,年小凤是谁?敢明目张胆的放话,胆子未免太大了?” 白虎抬眸看了眼面色平静的主子,道:“陈大人,年小凤就是帝后娘娘。” 众人皆惊! “什么?是帝后娘娘?皇兄怎能放任娘娘离宫?那东西还在娘娘身上,如果那东西有个闪失,她的病...可如何是好?”宁王率先回过神,质问道。 皇兄一早便知道凤棱钥匙在娘娘那里,他非旦未有行动,现在倒好,把人也给放出了宫。 他是越来越不明白皇兄的心思! 如果凤棱钥匙被雨泽王捷足先登找到娘娘夺了去,那她的病,可怎么办? 想到这,心里一阵烦闷! “朕不会让她有事。”抬起凤眸,脸色瞬间阴沉,“明致,把这碗面端下去,随你处置,朕不想再看到它。”睨了眼王权,继续道:“这菊花茶,以后不必再泡。” 菊花一样,玉露一样,味儿却相差甚远,只因那茶...不是出自她之手! 才几杯菊花茶而已,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把那属于出自她之手的菊花茶味...留记于心! 可她,为了别的男人,放下一切,绝决出宫! 现在,还为了别的男人,以已为饵,以身犯险! 他会让她的言行,付出后悔的代价! 王权身形一怔,与明致一同答道:“是,陛下。” 他记得,娘娘为爷泡过菊花茶后,爷就爱喝菊花茶。 但是那晚在梨园,他看到陛下饮了一口后,便再也未饮。 难道这茶有什么问题? 不好喝? 不会啊,为此,他还特地去请教过娘娘,他是照着娘娘的方法为陛下泡的,连程序都一模一样! 哎,陛下的心思越来越难捉摸! 看着明致端着面离去的背影,陈恒不解,“爷,娘娘怎会去招惹江湖中人?” “不深入虎穴,焉得虎子1声音冷厉。 想救白熙宸,得靠独孤逸出手相助,而独孤逸最宝贝的便是他的儿子,她不放出此消息,又如何寻得独孤逸主动现身? 她这招虽冒险,但他不得不佩服她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胆识! 他倒有点期待,她抓了孤独逸的儿子后,她要如何应对江湖群雄的讨伐? “爷,要不要再加派人手去保护娘娘?”青龙出声问道。 他们知道,得罪天下第一山庄,便是得罪整个江湖。 娘娘一个女子,如何应对? 娘娘此举真是太过冒险了! “不必了,有胆识做,就得有本事承担!朕要让她长长记性1沉声道,凤眸突然射向白虎,“白虎,是否还有其他事?” 白虎愣,主子真是睿智得令人可怕,复启唇道:“主子,江湖上传出谣言,说淑妃娘娘是冤枉的,要请主子重新翻审案情,还王朝子民一个事实真相1白虎说完,便从袖口拿出一卷血书,“主子,这是百姓的联名昌请书。” 王权下台接过,缓缓踏上御台,双手恭敬递向宝座之人。 帝王接过,拉开纸卷扫了一眼,唇角浅浅的弯起,随后便递给王权,王权接过,又踏下台,递给了宁王等人! “皇兄,这...没道理啊,丞相余党早已清除干净,这散播谣言之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太后母子?”宁王看过血书后,立马扔向诸葛清,喃喃道。 “依臣之见,此事决不会是太后和文王所为。”诸葛清看过血书后,递给了陈恒,看着宁王不解的眼神,复道:“太后有谋胆小,而文王无勇无谋。丞相已败,太后为明哲保身,在这样的风尖上,又怎会想要为淑妃翻案。何况淑妃已死,她又何必揽事上身,花这种白费力气之事在死人身上?” “那会是谁?”陈恒手一收血书,问道。 “这倔脾气,果真改不了,这般想知道真相?朕...便如你所愿1嘴角掀起抹邪魅的笑意,眸里凝聚着别样的光芒。 拿天下之人逼朕交出真凶,好计谋! 朕真的没看错你! 诸葛清与陈恒相视一眼,爷的意思是,他知道这人是谁? 青龙知道这人是谁! 他担心,她此番做法,会与主子越走越远? 第八章 莫名小孩认娘亲 深秋的天空里,团团白云像弹好的羊毛,慢慢地飘浮着。 已经十月了,离十一之限还有一月时日,她得尽快救出先生,回帝宫! 她与朱雀行走在街道上,秋风,凉丝丝的,她不禁微微拢拢了衣衫。 她的动作朱雀看在眼里,看着主子单薄的身子,甚是担忧,“妹妹,深秋寒重,不如我陪你回客栈休息,一会再去…” 那日,主子让那两个粗犷男子去做的事,竟然是…… 独孤逸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威望皆胜过武林盟主,主子谣言抓了他的宝贝儿子…这不明摆着挑战他的权威? 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散布这样的谣言,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与整个江湖为敌! 她很是担心,主子现在随时都有危险,她很怕自己保护不好主子安危! “别…”停下脚步,伸手止住了朱雀解外衫的手,“秋风虽凉,却不冷。我们还是快去喜悦楼……”右手依然垂立,左手握着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便是刚有一位小哥送来的,上面写到:独孤逸在喜悦楼! “妹妹,这张纸箞不知是真是假,江湖险恶,咱们冒然前去,恐防不妥。”黑木崖放出话来,救神医白熙宸的唯一条件,便是要独孤逸亲自去! 所以,主子才会以身涉险诱出独孤逸。 小年笑言:“不管真假如何,我都不会错过一点信息。再者,有人想要我们去,我们便去看看…权当消遣。” 不管此人是谁?目的何在?意欲何为? 为了先生,她都会去! “可是…” “娘亲1 一声童稚声音打断了朱雀想说的话,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在人群里冲了过来,立马抱住小凤的双腿…… 这小娃娃抱着她的大腿,脸颊在她腿上蹭啊蹭,小脸激动的红了好几层,“娘亲,九儿终于找到你了1 娘……亲? 小凤嘴角抽搐。 神马情况? 她这是……犯什么事了! 娃娃立刻拉着小凤的手,乌黑的瞳孔亮光闪烁,脸面红润高喊,“娘亲...娘亲,以后都不要再离开九儿了,好不好?” 小凤二话没说,抬手甩开这小子,皱眉冷言,“小朋友,我不是你娘,和你也不亲,你认错了1 这都是什么事儿? 小娃娃身体灵活,被甩开时向后一蹦跶便落到了安全地带,他嘿嘿一笑,又拉着小凤的手,道:“娘亲,你是九儿的娘亲,九儿不会认错的。” 小凤忍住眉抽的冲动,瞪着这小娃道:“九儿是吧,你真的认错了,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娘亲,你现在不就认识九儿了吗?”娃娃笑的天真可爱,一派无邪。 小凤抚眉,咽下口水,“九儿,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你家在哪里?” “不知道。”为了拉近距离感,娃娃诚实回答,“你就是我娘亲啊,娘亲在哪,九儿的家就在哪。” 看吧,这小子把这话...说得多好听,多感人! 小凤这才细细打量身高大约在她臀部的小孩,年纪约摸五六岁,一袭浅蓝色衣裳着身,细致乌黑的短发,用一根紫色的带子束了起来,显出一种别样的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如精灵般可爱。 如此灵气逼人的一个小孩,定然不是普通人! 看着四周突然围过来的人群,且在窃窃私语。 平生都是她看别人的闲事,今天倒好,她成了别人看笑话的对象! 仔细一想,手里的纸箞,现在这小孩,这两件事...太过蹊跷? “那你如何肯定我就是你的娘亲,这事你如何解释?” “伯伯告诉我的,娘亲右手有血线。”说完,九儿拉起小凤垂立无知觉的右手,抚起她衣袖,手心一点血痂,血筋已延伸手腕处。 远看确实像血线,只有小凤与朱雀明白,她这是中毒所致! “小孩儿,休得无礼,哪来回哪去。”眼见他掀起主子衣袖,朱雀出声呵祝 一切都太过突然了,这小孩来历不明,恐防有诈,她必须提防! “娘亲,我真的是你的九儿啊,你不要九儿了吗?”顿时再次抱住小凤的双腿,大哭了起来。“是不是九儿不乖,那九儿改,九儿以后一定听娘亲的话,好不好?” 这时,见此情形,围观众人纷纷出声指责...... “姑娘,既然是你的孩子,你快带回去吧。”一老妇出声说道。 “怎么会有你这么心狠的娘,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还有没有人性?” “这般可爱的孩子都不要,你tm还是不是人?” “呸…这娘们,比大爷我还毒辣。” “这样弃子的人,咱们报官去...” “大婶说得对,咱们报官去,让县大老爷收了她......”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小凤愣住,这都哪跟哪? 报官?这小孩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滚...谁再多说一句,下场便是这样......”话完,“轰…”的一声,旁边一摊位,瞬间四分五裂。 众人震怔,看着朱雀满脸怒气,浑身散发出的阵阵杀气,为免招来杀身之祸,众人快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街道上,便只剩下他们三人对立而站。 “小子,还不快滚...”朱雀没好脸色。 “我不是小子,我是九儿,我要跟着娘亲。”嘟着嘴,拉着小凤中毒的右手,表情很是可爱。 “你...再不走,我会让你英年早逝。”冷冷威胁。 “随便你,只要能跟着娘亲,九儿不怕死1咬着粉唇,童声异常坚决。 “九儿,我问你,伯伯是谁?”有血线的人便是九儿的娘亲,这伯伯不是太武断了么?真会骗小孩。 “伯伯是伯伯。” “伯伯在哪儿?” “很远很远的地方。” “位置,方向。” “不知道,伯伯只对九儿说:碰到右手有血线的人,还有身上有娘亲味道的人,便是九儿的娘亲,然后伯伯抱着九儿咻一声就飞到了这里,九儿来不及看路。” 一问一答,小凤满脸黑线。 她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她还未生育呢? 这是什么狗鼻子? 第九章 九儿智取皇榜位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在他的软硬坚磨下,娘亲终于答应带他一起上路,他心里好开心啊! “小孩子多话就不是乖宝宝了哦。”小凤朝他一笑,继续往前走。 不管这小孩是谁?先把他带在身边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或者他的幕后主使是谁? “九儿不问了,娘亲等等九儿…”跑上前拉着小凤的右手,蹙眉,“娘亲,你的手为何没力??软软的呢?” “放开她,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扔了你?”朱雀出声冷冷威胁。 “姨娘,俗话说,女人凶了没人要,姨娘再这般泼辣,当心嫁不掉哦。”一闪一闪地眨着大眼睛,表情纯洁无暇。 小凤“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话像是小孩子能说出来的么? 现在的小孩子,要不要这么早熟? 姨……娘?? 后面的话被这两个字覆没了,心底瞬间柔软! “好了,别多话,否则…定不饶你1朱雀这话,虽冷,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 “姨娘教训的是。”九儿很会看脸色,知道朱雀对他已少了戒心,瞬间甜甜应道。 “走吧。”她理解朱雀的转变,毕竟是女人,加上九儿这般可爱,再刚硬的心,也会融化? 九儿这般小,她只希望九儿是真的纯洁无害,未被任何阴谋利用! “咦…娘亲,你看,他们在跑什么呢?”看着街道上,大家都往一个方向跑,九儿好奇,出声寻问。 朱雀眼明手快,拉住一位大哥,问道:“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前面在张贴皇榜,其内容是已故的淑妃娘娘有冤情。”话完,挣开朱雀拉着他的衣袖,往人群跑去。 这么快? 前日才让人把请愿血书送往帝宫,今日便有了消息? 濮阳龙冽,你葫芦里装的什么把戏? “姐姐,我们去看看。” 朱雀对着小凤轻微点头,表情凝重。 “娘亲,我也要去…”九儿来回看看两人的表情,双瞳精灵无比的不停转动。 …………….. 梦涵宫 “此事千真万确?”一女子躺在榻上,本是寐着的双眼,此刻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宫婢。 “娘娘,此事奴婢已确认过了,她确实在陛下生辰那日便出了帝宫。”宫婢恭敬回道。 “出了帝宫?好碍以后宫外便是她的栖身之所,出去了,那就甭想再回来1双眼泛着阴狠毒辣算计的光芒。 ……………. “请让一让,大家请让一让…”皇榜前被人群围满得水泄不通,朱雀喊了半天,没人理会,他们根本就挤不进去。 “原来真是淑妃指使的...”一位妇人说道。 “帝王陛下果真有情有义啊,淑妃做了这么多错事,竟还原谅了她。” “有这样心善的帝王陛下,是咱们王朝的福气啊1 “是啊,是啊,听说帝王陛下执政以来,第一件事便是清除贪官污吏,整顿朝纲。咱们跟着能为咱们老百姓着想的帝王,真是咱们老百姓的福气啊1 看着皇榜,大家感慨万分,你一句,我一句。 不得不说,濮阳龙冽真的很会收卖人心! 见此情形,九儿转动着灵慧的眼睛,大喊道:“哇,好多银子,谁的银子掉了?” 说完,双手摸向怀里,向后撒了大把大把碎银。 一听有银子,大家立即向后看去,果然地上好多银子,大家纷纷向后跑去。 眨眼功夫,皇榜前空空如也! 九儿甜甜一笑,做了个标准的‘请’姿,“娘亲请…” 小凤与朱雀愣,相视一眼,脸上均露出赞赏的表情。 不可否认,九儿…的确很聪明! “九儿,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从一开始看见九儿时,除了长相,还有他身着的衣裳,便觉得他不普通,没想到,他随身还带着这么多银子?她更加怀疑九儿的身份! “娘亲,你说这个吗?”九儿从脖子上取下来一块玉佩,拿给小凤。 “这是什么?”小凤接过手一看,很普通的一块玉质,通体泛红,玉面刻着独孤两个字,除了这两个字,也没什么独特之处。 “伯伯说,只要九儿拿着这块玉,去任何钱庄拿银子,便可以想要多少拿多少。九儿刚去试了一下,所以九儿身上才会有这么多银子。”看着小凤满脸无害,解释道。 小凤和朱雀一听,震惊! 想不到,这块普通的玉去任何钱庄都可以随便拿银子? 这什么破玉,竟然这般厉害? 小凤不禁对这块玉多看了两眼,再看到玉面上刻着独孤两字时,疑惑道:“九儿,这伯伯是谁?你认识独孤家的人么?” “娘亲,九儿不懂你说什么?独孤是什么意思?”看着小凤,眨着无辜大眼睛,茫然道。 “呃…没什么,九儿,这块玉这般厉害,切莫掉了,你快收好。”看着九儿懵懂无知的表情,兴许九儿真的什么也不懂,只是运气好,遇到了那位伯伯吧? 难道那位伯伯是世界首富?比濮阳龙冽那个帝王还有钱? 能随随便便就把享用不尽的玉佩赠人,而且赠送对象还是个小孩?钱多的,也忒大方了吧? 话说,这位伯伯到底是谁? “娘亲放心,就算玉没了,九儿也养得起娘亲。”把玉戴回脖子上,拉着小凤的手臂,乌黑的瞳孔亮光闪烁,脸面红润。 这小子,能不能不要那么感人? “妹妹,你看……”朱雀看着皇榜,对着小凤细语道。 抬眸看向皇榜,怔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乱臣贼子之女林仪儿,因父篡位叛逆斩首之事,起了祸心,指使他人毒害涵贵妃及涵贵妃肚里的龙子,事后良心发现愧对王朝及黎明百姓,自愿请旨自尽于大牢狱内,以释皇恩之心。幸得林仪儿此举,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朕感念林仪儿有悔过之心,感念她相伴朕多年之情,特罢除林仪儿罪臣之女之身,恢复平民百姓身份。钦此! 就算拿天下百姓相请,他又怎会妥协?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会交出凶手,只不过,没想到,他竟能如此含糊带过真正的凶手,混淆视听! 他...果真是他! 不过,这样也好,虽说凶手未明,但至少淑妃不再是千古罪人之身,不再拥有世人唾弃之嫌。 这个目的她还是达到了! 虽不明白他为何要退一步?但他确实退了一步! 希望淑妃来世不要再入帝王家,不要再做身不由己的棋子,来世就投个平凡家吧,做个平民百姓,嫁个如意夫君,幸福的过一世! 淑妃一事,终是告一段落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引出独孤逸,救出先生! 第十章 宫外遇黑衣杀手 淑妃一事,终是告一段落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引出独孤逸,救出先生!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河景色的,这座州城很热闹! 三人行走在街道上,朝喜悦楼而去。 街道上,突然兴起了一股煞气,来势汹汹,约莫来了十几个杀手,正在朝他们靠近。 朱雀有所察觉,神色一敛,朝身旁的小凤低言:“主子,有杀气,你和九儿先走。” 话完,不待小凤说什么…… 空中突然寒光闪过,左右两方同时跳出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无声无息之下,抬起手中武器便朝小凤劈去…… 朱雀快速从腰间拔出利刃,在左右两方黑衣人攻来时,她右手抬刃便挡,左腰闪过攻击,一脚揣在那人肚皮上。 快速把小凤和九儿拉至她身后,看着那些黑衣杀手,对着身后的人说,“妹妹,你没事吧?” 这人想必是武力不低,在挨了她一攻一挡一脚后,还能迅速向后撤开。 “姐姐放心,我没事。”然后低头看着九儿,“九儿,你怕吗?” “娘亲,九儿不怕,九儿会保护娘亲,娘亲不要担心1语气暖人,眼神坚定无比。 这孩子,从认识到现在,说的话都很窝心,很自然的拉起九儿的手,让她靠近自己,足以护他! 她越来越喜欢九儿! 她现在顾不得去想这些杀手是什么人,眼前最重要的是她要保护好自己和九儿,不让朱雀分心! 九儿看到娘亲主动拉着他的手,还靠娘亲这么近,心里很是甜蜜,抬眸看着那些围聚过来的杀手,眼神冷如冰寒。 谁都不可以伤害娘亲,谁都不可以! 街道上的百姓,见此情形,早已吓得无影无踪! 朱雀迅速和十几个杀手厮杀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谁都没占到上峰,朱雀心讶,这些人一招一式间都带有尖锐杀伤力,十分致命。 她知道,自主子散布谣言后,江湖上想要主子命的人有很多,可是这些人的招式,不像江湖中人......到底是谁想要主子的命?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手中亮出的长刀,冷光闪烁间,使空气中也多了一层凝冰之寒。 朱雀也不示弱,手肘翻转,亮出利刃。 缠斗间,朱雀一个回闪,利刃快如削泥,迅速割破一名黑衣人的衣袖,露出肤色的手腕。 当看到黑衣人手腕上的青纹之图,双眸一寒,哼声一笑,道:“看来不是泛泛之辈,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孬种,使这样的暗招。” 言落之下,她脚下如风移动,快速奔至空摊边,踩桩翻身,由上逼近黑衣两人,落下之时一刀朝准右方黑衣人脑壳天灵盖刺去,一脚则踩上了左方黑衣人的肩...... 小凤心都提到了嗓子上,抱着九儿,紧张大喊,“姐姐,小心1 落下时,顿觉脚踝凉气袭体,靴子哗啦一声破损,化为棉絮飘落。 朱雀倒抽一口气,抓住右方人转躲时机,借力使力,站在左方黑衣人身上,一个猛狠的扫堂腿,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那人不知朱雀利刃锋利,挨了一记,闷哼滚落,朱雀瞬时出掌打在了左方人的后脖颈上。 同时再出一掌劈在另一人后脑勺,将他成功劈至昏厥。 那两人白眼一翻,直直的就全都昏了过去。 赤脚下地,朱雀蹲下身,当她再度起身时,四处八方涌来的黑衣人,将她团团围祝 各各手中执长刀,脸面皆有杀气。 其中一黑衣人发话说道:“主人有令,活捉北瑶灵凤,我先緾住这娘们,大家去拿下北瑶灵凤。” 话完,朝朱雀使出长剑...... “谁派你们来的?她...也是你们能动的人么?”朱雀心急,这人武功明显在其他人之上,刚刚未参战,目的就是要消耗她的体力。 现在又被他緾住,脱不了身,这情况,不宜恋战,得速战速决。 她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让对方分神! “少tm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这道理。”一个利剑刺向朱雀,朱雀闪身避过,黑衣人回身招招下狠手... 靠! 原来是来抓她的?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与她这般仇深苦海? 竟派上这么多人来抓她,还特么真下血本! 在宫外,能知道北瑶灵凤这名字的人,一个都没有。难道说,这群杀手是??? 想归想,当看到其余黑衣人纷纷向她和九儿缓慢步来时,再看看朱雀正被那所谓的黑衣大哥緾住了,她拉着九儿,步步向后退,脑子快速计算该怎样逃脱,无奈,在古代,她什么都不懂,怎么办? “九儿,一会儿看我眼色...你就跑,能跑多远算多远,千万别回头,知道吗?”蹲下身,平视着九儿,柔声说道。 这些人是奉命活捉她,至少她现在不会死掉? 如果,真的躲不过,她岂能连累无辜? “娘亲,你相信九儿,九儿说过会保护你,就一定会保护你1对着小凤笑道,眼神飞快流过一抹杀意。 尔后双瞳快速打量着四周形势,做了决定后,对着黑衣人喊到,“有本事,都跟上来。” 语落,拉着小凤便朝小巷跑去。 小凤正感动九儿的话,来不及反应时,不料她已被九儿拉着退到墙角,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人,小凤急,出声喊道:“九儿,你快跑...” 这下完了,这可是死巷,九儿要跑,怎不往路多的方向跑?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 不料,九儿不但不跑,反而朝黑衣人跨近了一步。 “九儿...”她一惊,欲上前拉九儿。 只见九儿转头向她眨眼一笑,那笑带着自信,不知为何,她停止了脚步,总觉得九儿要做什么。 果然,她看到九儿从怀中拿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灰色丸状东西。 只听到九儿那稚嫩的声音带着冷胁,道:“告诉你们主人,再敢让我娘亲受惊,我一定登门造访,讨的干干净净1 黑衣人一愣,人小,言轻,可这小孩子的话一出,却让人莫名感到压迫与威胁! 九儿话语一落,扬手向黑衣人挥去。 四周顿时轰然剧响,硝烟迷起。 一片迷雾散开,四处朦胧。 九儿捂鼻后退,趁乱拉着小凤疾身闪出巷子。 第十一章 宫外宫内两重天 跑了好几条街,两人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小凤有旧疾,身子本就赢弱,无力道:“九儿,我们去喜悦楼。”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她都要去喜悦楼见独孤逸! “娘亲,你没事吧?要不,我们歇会,反正那些黑衣人一时半会也追不过来。”看着娘亲面色苍白,九儿立刻双手扶着娘亲。 “九儿,你怎会有那些古怪的东西?”疑惑问道。 九儿一个小孩子,怎会随身带着迷烟? “娘亲,是这个么?”从怀里摸出一个灰色小圆球,拿在手上,见娘亲点头,继续说道:“娘亲,这是九儿自己闲来无事发明的,这个东西不会伤人性命,正好防身1 小凤吃惊,“你自己发明的?”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自己发明随身迷烟?不得不说这小孩子的基因是有多强大? “娘亲,九儿会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像得了糖的小孩子一样,忍不住向小凤讨喜,眸子却闪过杀意。 如果不是碍于他不想娘亲看到血腥的场面,他一定要那些人曝尸街头! 如有第二次,他定不轻饶! “九儿很聪明,今天还多亏了九儿的迷烟呢。只是九儿,你答应我,以后别轻易拿出迷烟,好吗?”她只希望九儿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懂得越多,暴露了自己,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注定的,如果没遇到九儿,她和朱雀今天是否难逃一劫? 遇到九儿,她很庆幸,也很开心! 九儿聪慧的接道:“九儿一定听从娘亲的话,没娘亲吩咐,九儿一定会把它藏得好好的。” “嗯,那咱们走吧。”拉起九儿的手,欲往前走。 “娘亲,我们不等姨娘么?”抬头看着小凤问道。 “放心吧,那个人不是你姨娘的对手。”十几个杀手在一起,或许她会担心朱雀应付不了,现在,其他人已被九儿解决,只剩下一个人。朱雀是那个人调教出来的,应付他...她相信...绰绰有余! “娘亲,我们去喜悦楼做什么?姨娘能找到我们吗?”九儿眨着大眼睛,问道。 “九儿放心,你的姨娘会找到我们的。娘亲去那里是要见一个人...”蹲下身,平视着九儿,耐心解释道,不知不觉已有了母爱般的天性,双眸温暖柔和。 “娘亲,那个人很重要么?”九儿眨着大眼睛,继续充当好奇宝宝。 “嗯,对娘亲很重要。”温柔一笑,抚摸了一下九儿的头,站起身,复笑言,“好了,咱们出发吧,再不走,说不定你姨娘已先于我们到了呢。” 夕阳西下,两人大手牵小手,地上留下长长的两条身影,这幅画面,加上阳光融和,远看,很温馨,近看,很美...很感人!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由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这座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那华丽的宫殿被四周奇异花草的环绕,色艳满地,碧绿而明净。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凤栖宫’,殿门边两根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凰纹,与那月宸宫的龙纹遥遥相对…… 凤栖宫四周被禁卫军围得严严实实,不明白原因的人,定会猜想,肯定是帝后娘娘又惹帝王陛下不高兴,被禁足? 其实,真正的用意,大概只有帝王自己心里明白! “爷...”明致看着眼前缚手而立的主子,低唤出声。 主子自下朝后,便一直站在不远处,面色平静,眸光深邃的望着凤栖宫一动不动好几个时辰了! 主子从未这样过,他知道一切原因皆为帝后娘娘! “回吧。”淡淡应了一声,欲转身离去。 “爷不去凤栖宫了么?”明致急忙出声问道。 虽说娘娘不在凤栖宫,主子进去,好歹可以赌物思人啊! 濮阳龙冽扫视了一眼垂头的明致,并未理会,准备离去...却被一句呵斥声扰了脚步,停了下来,抬眸望着声音来源处。 “好大的胆子,狗奴才,看清楚本宫是谁?本宫要进凤栖宫看望姐姐,还要经过你们的允许么?”女子怒道。 她身着一袭粉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淡淡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黄轻绡。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脸上化着厚厚的妆扮,妩媚动人。 出声之人,正是宠绝六宫...身怀龙子的北瑶紫涵...涵贵妃娘娘! 第十二章 最是无情帝王心 “微臣奉旨办事,请娘娘恕罪。”男子站在凤栖宫殿门前,手握配戬,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这位大人,你可看清楚了,这是咱们王朝最受宠的涵贵妃娘娘。今日你把娘娘挡在殿外,若叫帝王陛下知道…可要仔细着你的脑袋?”寸心搀扶着涵贵妃,出声威胁。 “微臣奉旨办事,请娘娘恕罪。”男子不卑不亢,面无表情,再次重复。 “奉旨?奉什么旨?说清楚,否则本宫饶不了你。”双眼沉怒的射向身旁的寸心。 凤栖宫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禁卫军把守? 什么时候的事? 奉旨? 难道是陛下…… 可陛下为何要这般做? “涵贵妃…请回吧1男子淡然出声,并未正面回答涵贵妃的话语。 “本宫不信,你一个小小的禁卫头领敢……” 话未说完,便被来人出声打断。 “怎么回事?”来人一袭紫色龙纹长袍,一头墨发用象征帝王的簪跍别起,余发披散在身后,面如刀削,天然雕刻,鼻直口方,看上去妖孽俊美,全身散发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缓步走向涵贵妃。 “陛下,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也不知会涵儿一声?”脸色瞬间灿烂得温柔可人,疾步上前,挽上濮阳龙冽的手腕。 “参见陛下。”看见来者,众禁卫军和一旁的宫人、宫婢纷纷出声参拜。 “涵儿不在宫里好生静养,怎这般不爱惜身子。”语气宠溺,可眼神中却散发出凌狠四射的怒焰看着身旁的女子。 “涵儿做了北异族的糕点,想带给姐姐尝尝。所以…所以涵儿才……哪知姐姐这里…陛下,涵儿请你饶了姐姐。”泪眼婆娑,楚楚动人之态瞬间跪于地上。 她必须弄清楚陛下为何这般做? “涵儿,帝后犯错,理应受罚。朕…贵为天子,你应该知道…君无戏言1缚手而立,冷冷道。 “可是,陛下…姐姐她……”震愣,‘轰’头一片空白。 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在帝宫? 他…他竟然在保护她? 竟然下这样的圣旨,以禁足之由,保护她! 怎么回事?难道陛下对她?? 不会的,陛下怎会对她…不会的,陛下这般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涵儿,地凉,当心身子。”话完,眼神射向站立一旁的寸心,“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起来?” “是,陛下。”寸心一怔,疾步上前,看着失神的北瑶紫涵,“娘娘,你怀着龙子,受不得寒,寸心扶你起来。” “涵儿,你身子不适,快回宫歇着。”淡漠开口。 “陛下,涵儿今天做了好些糕点,陛下不去梦涵宫尝尝么?”温柔轻声道。 “朕有要事处理,涵儿就不必等朕了。还不扶你家主子回去休息?如若你家主子身子有个什么,朕定不饶你1声音不大,却异常冰冷。 “那…涵儿告退。”怔愣,强颜欢笑,微俯身行退礼。 他不止忽视她?还赶她? 他从来都是心疼她下跪? 从来都不允许她下跪! 从来都不忍拒绝她的邀请! 第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漠视她! 第一次, 这也是他第一次拒绝她! 在寸心的搀扶下,转身的瞬间抬眸看了一眼殿门上高高挂起的那三个字‘凤栖宫。’ 因为她么?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么? 北瑶灵凤,你该死! 双手紧握,眸中充满着阴狠毒辣的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