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好人》 分卷阅读1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1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1 《他不是好人》作者:匿名青花鱼 文案: 他坚信自己是烂泥里的白藕,努力下总会开出大朵莲花。 宋观不是个好人,用现在流行的词来说,他就是个反派,还是那种没权没势的小反派。智商不高只会些小聪明,工作不胜出色为人也不受欢迎。 “再纠缠阿桂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薛幼豪恶狠狠地看他,大眼瞪成了铜铃,身上还带着刚出校园没多久的稚气。 王英桂在驾驶位,一脸纵容地等自家小爱人把恶气出完。薛幼豪年轻气盛,看跟前人还吊着眼睛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顿时火上心头,顺手一巴掌就闪了过去:“什么货色!邪眉吊眼的。” 这一巴掌闪的牢实,宋观半边脸顷刻红肿了起来,他二话不说一拳回敬过去把人揍弯了腰:“你他妈当我吃素的?” 基于以前的行为他肯定不是吃素的,只是薛幼豪没想到王英桂在一旁他也敢还手,捂着肚子懵了:“你?!”还好不用委屈多久,王英桂窜下了车揪着宋观开始往死里揍。王英桂是谁,以前是公子哥现在是大老板,身体素质杠杠的,还常年练散打,宋观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单方面碾压下没一会儿宋观就鼻青脸肿躺地上起不来了。终于有个好奇人经过,踮起脚越过车顶往巷子里一张望:“哟!!出人命啦!”一声吆喝也不知道是担心人命还是看着八卦给兴奋的。 警察来前王英桂带着薛幼豪走了,剩宋观死狗一样在死胡同里任人围观。 阿绿接到电话放下活赶到医院,看到床上人脸成了熟透发黑的水蜜桃心疼坏了:“哎哟哎哟,宋哥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扒他衣领想看看伤势。 宋观心情不好,也是,白给人操了几次结果人跟个’冰清玉洁’的好了还揍了自己一顿,换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我没钱。”他没好气地挥开阿绿的手。 一听没钱阿绿换了副面孔:“没钱?”吊起眉毛和嗓子,“没钱你打我电话?不知道我生意忙吗?” 当宋观赶着见他似的,不过是实在没人了, “借我两千。” 阿绿都要气笑了:“没钱就算了还想从我掏?你怕是被人揍傻了脑袋。”宋观手一抓床单,却又很快松开了,低声下气地求:“医院这边要缴费,借我两千下个月发工资了我一定还。” 眼珠一转阿绿跟他谈条件:“借你不是不可以,不过吧,”眼珠咕噜噜转着,“你给我`操一回,”怕宋观不答应又添了句:“到时候你只用还一半就好了。” 他顾虑多了,人宋观就不是个矜持的,一听,嘿不过这条件,二话不说答应了:“行。” 缴了费阿绿带人回住处,一路上紧张兮兮的时不时就看宋观几眼,生怕人临时反悔跑了。快到的时候宋观提议要不过几天再做:“我现在这形象忒吓人了点。”确实不怎么好看,嘴角渗血左眼青肿,身上还许多拳脚的印子。 “别!”阿绿叫停,“就今天。” 口味着实重。宋观闭嘴了,对前面从镜子里偷窥的司机抬颌:“看什么看?” 傍晚盐港非常热闹,进了地盘阿绿牵着宋观的手一路钻,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哟,老相好又看你来啦。”阿绿不无得意,笑眯眯地点头:“嗯。” 柳姐喜欢这个半大少年,依在砖墙上:“那等你搬出去以后见面就难了,我可要抓紧多看两眼。”瞟了宋观一眼,提醒着些什么。 旁人看她姿态风骚妖娆,出言逗她:“他走了我们还在呀,你寂寞不了。”柳艳嗔视:“哎哟你哪有他好看。” “哪里不好看?”旁人问的邪恶。 “你进来,进来我告诉你…….” 阿绿趁机拉着人走了。到了那间小小的村屋,把宋观往里一推再反手一关门,他兴奋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宋观不是第一次来这儿,轻车熟路地上了床脱衣服,脱光了一抬头发现阿绿还愣着站着,突然恍然大悟:“哦,洗澡?”确实是被打的有点糊涂了。 刚起身又被压了回去,“不用不用,”阿绿赶紧过来把人按回床上,看了半天也上床来,迟疑地搂住宋观,又过了半晌, 你喜欢我吗?张了张嘴他却说:“我跟你吧 。” 宋观诧异,扭头看他。 注视下阿绿红了脸,目光慌张地在屋子里游离,旧家具,怎么拖都干净不了的瓷地板,灰黑斑驳的石灰墙,还有身下这张无数人躺过的二手床,突然他慌了起来:“走,走我们去酒店。”说着拿着衣服往宋观身上套。 “别折腾了。”宋观伸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阿绿从他冷漠的脸上读懂了一切,勉强维持住笑容,错开对视去亲宋观脖子,勾起唇角却垂着双眼,亲着亲着忍不住掉了两滴泪。宋观没了耐性,反身抱住他跟人纠缠着倒在了床上:“快点。” 润滑,扩张,阿绿小心翼翼地,宋观确认他戴了套后,腿一勾:“进来。”阿绿缓缓把自己送进去,抽动喘息,意乱情迷间捧着身下人的脸接吻,宋观也很配合,只在伤处疼地狠了的时候呻吟提醒两句:“脸,脸。”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惜那王英桂不是俗人不讲俗话,打起人来拳拳到肉招招照脸。 发泄后俩人依偎在一起,阿绿伏在男人胸膛上听心跳声,手指在湿热的肌肤上流连,到了青紫的印子不敢用力,抬头望上去,问:“痛吗?” 宋观点头。 “谁打的?”他又问。 宋观不耐烦:“关你什么事。”说着把人推开,坐起来穿衣服打算走人。阿绿看他拿过裤子又迟疑了一下,抽过几张床头放着的纸巾不甚在意地在股间擦拭几下,咬咬唇,狠下心又说:“我跟你吧,”接着推销起自己,“我给你做饭给你暖床,等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姿态卑微,把自己当作销售不出去的仓底货一样大甩卖。 可惜宋观听不懂,或者说装作听不懂,下了床提提裤子系皮带,听完话就一句:“我没钱。”阿绿连忙摇头:“不用钱,我不收你钱。”宋观扣好扣子伏下`身子捏他下巴,审视一番笑了:“免费的?这么好?” 当然不是’免费’这一说法,虽然把自己当便宜货推销但阿绿内心还是希望宋观不要贱看自己,人呐,就是这么矛盾,听了宋观的话他心脏像被马蜂叮了一下,疼痛难忍,却还是扯开嘴角笑了笑:“嗯,免费的。你要不要?” 放开手,宋观摇头:“算了。”阿绿一下抓住男人的手:“我帮你还债!” 男人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嗤笑:“怎么还?躺着还?我怕你躺烂了都还不完。”边笑边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了下去。 离开的时候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2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2 阿绿又落泪了,宋观看了两眼什么也没说走了。出了门一看时间还早,正是盐港热闹的时候,来读来了不如玩一圈再回去,于是七拐八拐拐到主街上进了销魂。 销魂是家挺出名的酒吧,来的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宋观跟这里老板见过几次,说是见过不说认识是因为见了几次都没能生出点交情,当初问为什么叫销魂,其实这纯属是个搭讪讨好的蠢问题,酒吧嘛,熏醉猎艳,起名销魂是再适合不过了。 当时钟淮礼细细的手腕托着自己的下巴:“我这是美好的祝福,希望客人来了不枉此行夜夜销魂。” 还祝福,听他扯淡。但随着销魂名声大起来生意火起来,来的人多了选择也多了,宋观再来真的是夜夜销魂。 今晚也不例外,没多一会儿他就勾搭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孩儿,笑容腼腆一逗就脸红,宋观看上的不只他的生涩,还有他那张跟王桂英有些相似的脸。 到了酒店他一摸兜,故作惊慌:“哎我钱包丢了。”其实今天出门根本没带钱包,遗憾地摇头,“要不今天算了吧。” 小孩儿早被他这斯文禽兽迷住了,哪舍得在此打住,一把拉住人:“我,我付。” 因为心里有火气,宋观在床上做的有些狠了,直把小孩儿做得哀哀哭泣,一副痛苦不轻的样子,然而宋观射`精的时候这孩子却抓着他的屁股使劲把人往自己身体里塞。最后宋观几个哆嗦倒在了一旁,小孩儿爬过来黏在一起,轻按他脸上的淤青,语气里尽是心疼:“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要是碰到亡命之徒怎么办。” 宋观骗人说自己是因为见义勇为抓抢劫犯才受的伤,给自个儿塑造了个英雄形象,听这话意味不明地笑笑点头:“嗯,以后不会了。” 一点茧疙瘩都没有的嫩手在身上划来划去,没一会儿把他的火又勾了起来,摸过一个套子反身一压,活塞运动空隙间他嘲笑自己:怕是要精尽人亡。 半夜,等人睡熟了宋观起身穿衣服,然后悄摸摸出了门。到了楼下大厅看到了阿绿,和一个画着浓妆的穿着包臀裙的女人,女人卡地亚镯子上的砖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盐港上档次的酒店不多,所以他俩会碰见也不出奇。 擦肩而过,除了一开始冷不丁遇见,俩人再也没多看对方一眼。 ————————————————————————————————— 回到宿舍另两人已经回来了,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碟片。他们没有理宋观,宋观也不打算打招呼,一声不吭径直回了自己屋。 今天实在疲惫,然而就算这样了他洗完澡出来还是没有一丝睡意,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躺不住了,翻下床在地上做了五十来个俯卧撑,本就有伤在身,运动完了全身又疼又累,再回床上没几分钟就失去了意识。 好不容易到了发工资的日子,作为日晟的员工宋观工资不算低,怎么算都有万把块。按说有这工资他不必过的这么拮据,可惜他要还债。 那人算好了他发工资的日子,早早在门口等他,见人出来绅士般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先吃饭,再存钱。”雷蛰瞟他一眼,右手摸到了他膝盖摩挲几下。’蛰’这个名字是雷父起的,那时孩子出生恰逢惊蛰,雷雨惊天万物复醒,刚好姓雷,干脆加个蛰字,希望他成为惊世之才。 当然,这都是雷蛰自己说的,真假难辨。 吃饭肯定不是普通的吃饭,这人道上混的戾性十足,穿着再文明皮子底下还是野兽。尽管不是第一次,被压到床上的时候宋观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怕?”雷蛰一笑,不似汉人般深陷的眼睛带不上笑意。 “嗯。”宋观没什么骨气直接点头,想着求饶了说不定会被轻点折腾。 可惜他想多了,雷蛰扯下他裤子把人拖到床头铐了起来,还是笑着:“不要怕,要怕,待会儿怕。” 房间里,宋观被人使劲折腾着,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只史莱姆,各种姿势各种形状,任人圆扁搓捏。难受,太难受了。他忍不住哀求:“轻点,轻点吧。” 雷蛰笑话他这么大个男人还娇气怕疼,又感叹:“你这身子确实经折腾,不像那些女的,豆腐渣做的一样。” 疼,肠子被人往死里顶着,腹部一阵接一阵地绞痛,好疼。试图往上挣人却被抱得牢实只能生生受着。 事后施暴者红光满面地抽烟,宋观苍白着脸一身冷汗地蜷缩着休息。 “吃饭?嗯?”享受完事后烟雷蛰拨通了餐饮部电话。没一会儿服务生托着餐盘按响了门铃,雷蛰也不遮掩,穿着裤衩大摇大摆地开门取餐。 吃过东西他催宋观:“起来了,去银行。” 最后宋观是被拎着进的银行,眼睁睁看着这个月工资几乎全被划走他咬破了嘴唇。出了银行门他低声下气问雷蛰:“是还剩不到二十万了吧。”雷蛰取出根烟叼上还没来得及打火,听他这样说放下打火机哈哈大笑:“你想什么呢哈哈哈,这不过是利息,利息你不会不懂吧。当初你欠的多少现在就还剩多少。”用力一捏他的脸,“啧,都不是孩子了怎么这么天真。”说罢上了车一挥手走了。 利息?利息.......借了二十万宋观还了三十多万利息,厉害了我的赌场高利贷。当年初出社会,觉着到处都是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人都敢交往,玩得疯了也敢借钱去赌,几百几千甚至上万,几个富二代对他另眼相看,说他这人真虎真好玩。他把这当作了夸奖。 有一次大家要赌个大的,大伙儿都下了注看着他,宋观不想不合群,但没那么多钱啊,这时观察许久的雷蛰出现了,西装革履发丝不苟,深刻的五官干净的胡茬,看起来就是个有钱人。他二话不说借了宋观二十万,当时宋观只当自己遇到了个大方的,毕竟来赌场的有钱人二三十万真的不算事。 输了后大家作鸟雀散,苏少他们要去天上人间,让他事情处理完了赶紧来。这事就是借钱的事,这时候他才知道雷蛰是放高利贷的,借一还三,还必须一次付清,他看向大家手足无措, “哎呀你没钱早说啊,我借你嘛干嘛要借高利贷啊。”徐少作责怪状。 “你借他那是你赌还是他赌?”有人反驳,这人一直不喜欢宋观,“谁赌谁出钱,你又不是他老子。” “也是,哈哈哈哈那没办法了。”徐怀裕笑开,一摊手对宋观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然后一群大少爷嘻嘻哈哈结伴潇洒去了,对他们来说是略施小技摆脱一只烦人跳蚤。对宋观来说就是下了地狱,出身寒门,母亲早逝父亲开了个小摊子修自行车,自己毕业不久工作还不稳定,这种情况下一下欠了六十万,怎么还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3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3 。 “卖肾啰,一颗三十两颗六十,刚好。”雷蛰不以为意。 宋观打了个寒颤,不愿意。 ——————————————— 苦苦哀求下雷蛰给出了主意,说愿意给他时间缓缓,等他存够钱了再还也不迟,只是期间要收利息。宋观一听,嘿好像是个办法,五六年买教训好过缺心缺肾断手断脚,于是答应了。看他想通雷蛰也让人把刀收了起来。 谁知根本存不了钱,每月一发工资赌场的人就准时上门来“收利息”,别说存钱,开头几个月差点没给饿死,白水面都吃不起。 还得低三下四求人不要进公司来,免得工作也没了。 这样根本活不下去,宋观去了赌场,祈求雷蛰放自己一马。雷蛰搂着个十九二十的男生嘲弄地看着他,问:“凭什么?” 他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在他自己看来是惊天动地的,然而丁点作用都没起,雷蛰只让他赶紧滚出去不要打扰了自个儿的“雅兴”,边说手边在男生屁股上揉`捏。 宋观长的不错,粉唇细眼,眼尾上挑,笑起来缱绻多情,他也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多年来凭着副好样貌在学校很吃香,就他家家境来说他能长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主要原因就是长得好看。 他不是个有节操的,为了债务转头爬上了雷蛰的床。 然而雷蛰的床并不好爬,又累又疼,最后还只是每月工资给他留一两千。于是他后悔了开始推拒,但雷蛰已经食髓知味了当然不答应放过他。 “要不乖乖躺上去,要不今天把钱还了。”男人喷了他一脸烟,似笑非笑。宋观咬咬牙,只得脱光了等临幸。 债还是债,还把身子搭了进去。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生活拮据,公司聚餐都去不起了。但人是群居动物,越是孤单的时候越渴望温暖。一次跟雷蛰分别后,路过一盏昏暗的路灯时一个女人拉住了他, :“小哥玩玩么?” 女人的肌肤是柔软的,体温接触下宋观点了头,跟人走了。 被雷蛰操了,他就去找人操。 像一团野火,被蹂躏萎靡再也发不了光热了,只能去别的地方蹭蹭温度了以度日。 阿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宋观不记得阿绿真名,也可能阿绿根本没说起过,他记不清了。阿绿很聪明,头一次见还一句本地方言都不会说,没几个月说起当地话竟一点口音都没有了,他缠着宋观问:“我聪不聪明?” 宋观被兔子一样蹦蹦嗒嗒磨磨蹭蹭的他逗笑了,拍拍他的头,笑:“聪明,真聪明。” 可惜再聪明也毫无卵用,还不是靠着皮囊做着色相活。他的笑意未达眼底,不只是看不起阿绿,也看不起自己。阿绿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花钱租来的取暖玩意儿,跟花街柳巷里其他出来卖的没有不同。 可是阿绿却喜欢上了他,开始时是“你真好看”,慢慢变成了“你真好”。宋观哧鼻,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好。 但有人爱总比没人爱要好一点。 站在银行门口,看雷蛰的车不见了他拨通了阿绿的电话,那头接了,喘息不定:“宋哥。” 十之八九是有活。避免打扰宋观尽量简短:“晚上来找你。”没有说具体时间,他知道阿绿会把整个晚上空给自己。 晚上,廉价村屋里俩人相拥而眠,半睡半醒间宋观听到旁边人说:“宋哥,我有钱了。” 所以呢?他抵抗困意勉强翻起眼皮子看过去, “六十万。”阿绿看着他,目光柔柔的。 宋观一怔,打起精神翻身坐了起来:“怎么,真替我还?” 阿绿看他高兴自己也高兴,点头:“嗯,给你还。” 如云里雾里,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他不问钱是哪里来的,只想着以后再也不用被雷蛰折腾了,高兴完了他双手抓着阿绿,目光灼灼:“那我们尽快,”这时候倒是把自己跟人归为一家了,又保证,“你放心,这钱以后肯定一分不少还你。”却不提什么时候还也不说具体还款方式。 阿绿倒在意他究竟会不会还钱, “我给你还钱,”他目光用力,像是要把宋观看穿,又像是要把人装进心里,“你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里?宋观怔愣一下,张口想问,最终却瑟缩了,闪躲着目光只说了一个字:“好。” ——————————————————————————————— 没几天阿绿给宋观打电话让他去拿钱。 盐港一如既往的热闹,东边靠海这片是有名的红灯区,莺莺燕燕不少。往外走两分钟直接是海堤,风一年四季地吹,夏凉冬寒,唯一不变的是海风的咸腥。渔民早上三四点出海,捕上几网回来或分成一堆堆便宜现成卖,或在一旁设的炉子里做成熏制品。阿绿好像喜欢烟熏鲑鱼,宋观在村屋里见过几回,味道挺大,用油纸简陋包着, “熏鱼?”他饶有兴致拨开油纸闻了闻,小时候吃过几回,虽然油但确实好吃,肉嫩却有质感,后来嫌弃吃完身上都是味道就很少吃了,现在回忆一下上来不由有些怀念味道,便捻了些往嘴里送。 油纸里鱼肉没多少了,边缘被啃食地参差不齐,阿绿看他吃了肉舔舐指尖油脂腾地红了脸。 现在宋观心情好,深埋的良心被触动,想了想转了方向去往海边副食摊买了三百克熏鲑鱼。油并着烟味渗出纸面沾染上指头,这次他却并未觉得厌烦。 越过拱门看到了柳艳,穿着一身清凉地坐在石街旁,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他打招呼:“哟,宋小哥来啦。” 宋观点头,握着油纸包要离开。 “阿绿说你要带他出去哩。”她声线特别,柔亮妩媚,在熙攘人群中也不会被淹没,“真好,真好…….”连说了好几个真好。 宋观低着头快步走出老远,然而那句柳艳那句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阿绿说你要带他出去哩......” “带他出去哩......” “带他......” “他......” 宋观害怕了。 拐进道口的时候手一松,纸包跌落进垃圾桶。 敲门进去发现屋里一片萧条,灯盏挂饰什么的都没了。他来前阿绿显然在收拾,满头大汗地把他迎进来,脸上是笑:“等等,我得把顶灯拆了。” 怕冷落宋观,站在椅子上还抽空回头:“能卖的就卖,就算五块也能吃晚素面。” 宋观坐在床上百无聊奈地看他东拆西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期间总觉得手指上油腻腻的,拿纸巾抹了好几遍。 等了半天他耐不住了,说:“不然今天就把事办了吧。”还是要些脸,没赤裸裸地要钱。 阿绿在木板凳上歇息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4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4 擦汗,听这话动作一顿,然后嘴一咧还是笑:“瞧我这记性。”过来从床上拎来外套掏出张银行卡,说:“密码是000821。” 是个日期,宋观伸手去接卡:“你生日?”一抽却没把卡抽过来。阿绿拽着卡,眼睛死死盯着他,半晌:“不要忘了我。” 宋观愣了。 “不要忘了我。”阿绿又说,想要个保证。 …… “嗯。”他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字。 最后他还是如愿以偿拿到了卡,阿绿站在床边垂着头垂着手,整个人像是死城中的一根盐柱,绝望又寂静。他呆不下去了,揣着卡开门要走,但一只脚跨出去另一只脚却像是被钉住了。 后面寂静无声。 “你回来后我们一起在外面租间屋子吧。”他抓着门框,说出了自己都不知真假的话。 屋里人没说话。 “反正我不想住宿舍了,你这房子也退了,刚好。”说到这他干笑一下,指甲紧抠木头,十指连心,痛感鲜明。 “我走了,”他还是迈出了屋子,自欺欺人地留下最后一句,“你早点回来。”一步步离开,由始至终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金煌人来人往,赌客游客过客络绎不绝。厅高灯亮,真应了名字金碧辉煌。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雷蛰,当着大众的面宋观说要还钱,雷蛰说现下有事让他去办公室等着。 宋观不肯,怕没了见证会被雷蛰绕进去,毕竟上了不只一次当。 雷蛰阴沉沉看着他,一个眼神示意安保把他拖进去,旁人只看热闹不打算救人水火。 挣扎间眼看要被拖进去了, “宋观。”有人叫他。 来人过来扯开了安保的手,站在他和雷蛰之间,皱着眉呵斥,“这是干什么。” “苏少爷,场内生意事。”雷蛰皮笑肉不笑提醒道。 苏堂镜可不管什么场内事生意事,想插手的管他天王老子只管插手便是:“有话好好说,别对我朋友动手动脚。” 这简直是,之前出计让宋观欠下高额债务的是他,现在说宋观是自己’朋友’的也是他。别说是良心发现,宋观看着跟前背影只觉着这人别有用心。 雷蛰不想跟苏堂镜起冲突,毕竟现在苏家已经在这位苏大少手里,所以再不甘还是卸了气焰:“您是客,不如上去喝杯茶。”是想私下解决不在场面上难堪。 宋观不想上去,只想给了卡还了钱就走。可是苏堂镜捏着他肩膀把他一并拽了上去。 办公室里,验证完卡里余额,雷蛰从抽屉里拿出个红包笑眯眯地要递给宋观:“多谢惠顾,期待再一次为您服务。”只是眼睛和唇弯着,是个笑的动作却没喜悦的感情,渗得宋观打了个哆嗦。 当眼前红包是新陷阱,宋观不肯接。雷蛰也不勉强,手一撤红包落到桌面,再一撑桌沿连人带椅后退了些掏打火机点烟:“ 别在意,例行公事罢了,要不要都是你的事。” 看还完钱苏堂镜站了起来率先要走,宋观连忙跟上,直到出了门口都没有什么真实感:就这样?这样就完了?出乎意料的轻松。但又一想,他雷蛰说白了是个生意人,怎么可能跟钱过不去。这样一想就心理顿时轻松,他自由了。 出了赌场他无债一身轻,神清气爽简直走路都要颠起来了。也知道没苏少爷这钱不会还得这么轻松,于是诚心实意地道了谢,然后告别。 “对不住。”苏堂镜叫住他,叹口气随口说了句道歉,然后掏出钱包抽了张卡递给他,“当初年少无知,你别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但有人给钱宋观求之不得,接过卡弯着细眼连连笑脸道谢:“谢谢谢谢,苏少您太大方了。” 看他接了苏堂镜伸过手来拍拍他肩头:“不用这么拘谨,毕竟我们朋友一场。”说得无比自然,完全忽略宋观想侧开肩膀避开接触的企图。 宋观不和他多话,拿了钱往盐港跑,一路上电话打不通,只期望阿绿还没走,手机也只是刚好没电了。 盐港有肮脏的一面也有自由的一面,有纯粹的一面也有欲`望的一面,有繁华的一面也有破旧的一面。越过妓`女,渔民,观光客,消费者与被消费者,走着走着他忍不住跑了起来,像是投林的鸟雀,轻松自在,甚至觉得如果这时阿绿在跟前他能脱口而出’我爱你’三个字。 水泥路石板路,最后是落叶覆盖的黄土小道,村屋在盐港边缘,宋观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 但阿绿已经不在了。离开不过两三个小时,屋内已经空空如也。 大概是无缘。宋观面无表情拉上窗扇,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快要转弯时回了头,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出了道口看到了垃圾桶,装的很满,尘黄的灯叶露了头,他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好歹能买碗素面不是。 一碗面两碗面三碗面,灯叶挂饰甚至横幅。宋观抱了一堆破烂,直到底下出现团油纸,里面熏鱼已经没有了,只剩包装皱巴巴地团在一起,捆纸包的黄线也不见了。再往下翻不过是些食品包装塑料袋和用过的卫生纸。他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看再无收获就抱着东西离开了。 周天两个室友都在寝室,宋观回来的时候俩人正在争吵, “你有病吧麻酱和香油勾一起能吃吗?”游永豪看不过眼刘达召的吃法,恨不得一碟香菜撒过去盖住那滩干不干稀不稀莫名恶心的东西。 刘达召故意拿筷子缓慢搅拌,挤眉弄眼一吸气:“嗯,真香。” 电磁炉上汤锅沸腾,红油翻滚着,火锅料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客厅。俩人吃着闹着,完全没在意进门的宋观。 相敬如冰。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以前宋观喜欢这种模式,觉得远离人群自己的困窘和不堪就能不露一丝一毫。 现在他不喜欢了,无债不说兜里还有张苏堂镜给的银行卡,何必过得清淡憋屈。“加我一个。”他插入两人对话中,不等人反应回屋把怀里东西往床底一塞,出来洗了手自己拿碗筷上了桌。 游永豪与刘达召停下动作面面相觑,宋观主人般招呼两人:“吃啊,吃完喝酒去,我请客。”说着率先举筷。 —————————————————————— 仨人埋头涮锅,半晌刘达召看着锅边来了句:“光天化日下不会有鬼附身吧?” 游永豪桌底下一脚踢过去,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没考虑到侧边还坐了一人,于是这一脚实实在在踢在了宋观腿上。 只见他诧异地抬头,茫然地眨眼睛:“别问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捞了一筷子茼蒿,夹到碗里顿了顿,又说,“但我觉得鬼好不容易附个身不可能只为了吃几口青菜。” 噗嗤一声,餐桌上游永豪先笑了,然后刘达召与宋观对视一眼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5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5 也笑了。 宋观这几年在公司留了个不近人情的冷漠形象,但他毕竟天性是个玩的开的,没几日公司里的人就发现设计组沉默寡言的宋小伙变了个人,毫不起眼的边缘人士摇身一变成了热情大方的情话者,上至同事下至扫地阿姨,几乎都被他夸过。 “有可能是中彩票了。”大家议论纷纷。 “心情这么好,肯定不是小数目。” “天啊,他不会中了上期头彩吧!”马尾辫想到了什么,捂嘴惊呼。 旁人来了兴致:“快说快说,有多少?” 马尾辫按按胸口假装给自己做心脏起搏:“头彩拢共三亿八,天啊,没想到我也有认识亿万富翁的这一天,不行了不行了,我得买根新口红去打打招呼留个好印象。”说完真转过转椅打开了化妆品页面不再参与八卦。 宋观当然没有中彩票,但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苏堂镜给的卡里有一百来万。他翻了很久终于在通讯录找到那个号码, 那头苏堂镜让他一定把这钱收下,说:“当年毕竟是我们错了,这钱是我一点小心意。”最后还表示,“以后要是有哪里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宋观客客气气地道谢,三言两语结束了对话。转头在公司群里提议今晚去撸串唱k,刘达召积极响应号召,几乎秒回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迟到。 聚餐唱歌泡吧甚至跑马斗狗,明的暗的新的旧的合法的不合法的,跟同事朋友陌生人甚至独自一人,宋观比当年玩的更疯了,只不过再也不赌超过两百的数,只是图个热闹,劲头疯狂像是要把这两年的热闹补回来。 过了个把月。这晚本来约了个一起玩过的去销魂,结果那人临时说有事来不了了。销魂不是什么兄弟喝小酒的地方,也不好叫上同事室友,于是宋观一个人去了。 喝了个烂醉,趴在吧台看手机。吧台离舞厅近,灯光晃眼,脸几乎是贴着屏幕才能看清屏幕。有人在他旁边坐下,问:“请你喝一杯?”宋观迷迷糊糊转头,一看人笑了:“老板。” 此老板非彼老板,这人当然不是公司老板,而是销魂老板,钟淮礼。钟淮礼侧身托着腮看着他也笑:“干嘛呢?这么忧愁。” 宋观弯笑眯眯地摇头:“没干嘛。”说着放下了手机招呼酒保,“再来套金酒。”又是副不醉不归的气势。 “在这儿喝酒亏了啊。”钟淮礼提醒他,完全没身为老板的自觉,“酒又贵杯又小,喝到破产都喝不饱。”还挺押韵,倒是实话,销魂酒水菜单不便宜,但大家来这儿主要目的是找床伴或者带床伴来这儿找刺激,少有人坐在吧台一声不吭喝闷酒。 “那我们出去喝?”宋观提议,说完捏起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三杯喝完舌头都辣麻了。 他这话明摆着是约炮。钟淮礼故作惊讶:“怎么?看上我了?”宋观摇头表示他想多了,钟淮礼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无所谓,反正酒吧人这么多,今晚自己肯定不会独眠。 “好吧,你没看上我我看上你了。”说着双手往后一分拉紧马尾,钟淮礼离了凳子看向宋观,“走吧。” 俩人还没远离吧台,有人冲宋观过来了,圆眼睛长睫毛,略带稚气的娃娃脸,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二岁。宋观记得这张跟王英桂相像的脸,不过露水情缘罢了,好声好气地请人让让。 睫毛精有些扭捏,但还是鼓足勇气:“我陪你吧。”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钟淮礼。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更何况钟淮礼还是这里老板不好惹,宋观拒绝了:“不好意思,今晚我有伴了。”话说到这份上稍微知情达趣的都该让开了,可是这个小睫毛精显然是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我比他好看。”想想又加筹码,“还比他年轻。” —————————————————————— 这就很自信了。钟淮礼哭笑不得,但作为“年纪大”的“长辈”还是完美体现了风度:“行,你俩去吧,留我’人老珠黄’一个人玩耍就好。” 不过是欲`望事,跟谁做不一样?能爽就行。宋观没什么诚意说了句抱歉就跟小牛犊走了。这次没让小孩出房钱,还用了高级润滑油,添了辅料的那种,价格不便宜。俩人床上一阵折腾,小孩说自己叫王和鹃,是个很女气的名字,又问宋观姓名。 宋观把头塞进枕头底抵赖不回答这个问题,装作自己顷刻睡着了。 半晌,“你,”王和鹃很吃惊,“你很需要钱吗?” 这是哪里来的话?宋观把枕头撇开看过去,发现人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于是笑眯眯一摊手:“乖孩子不能顺便看别人手机。”一边决定给手机设个密码。 王和鹃不给,看了屏幕“卖肾”“没了两个肾人能活吗”这些内容后他很是担心:“你不要做傻事,一个肾没了都活得痛苦,寿命都要短至少三年的,两个都没了根本活不了,”怕宋观不信加强语气,“你别不信,我学医的说的都是真话。” 宋观逗他:“我也没办法了啊,欠了六十万。”说着抽过了手机。 “你,你别急!”手机被抽走的那刻小孩表现得像是宋观现在立刻马上一眨眼间就会掉俩肾,有些紧张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口,“我回去问问我哥。” 可不敢,姓王,还有这张相像的脸,宋观猜出他跟王英桂有血缘关系,好一点堂兄弟,最坏,王和鹃说的“哥哥”就是王英桂,他俩是亲兄弟。不敢惹不敢惹,免得到时候又是一顿毒打。 “开玩笑的,只是好奇查了一下。”阿绿那双含泪的双眼从眼前飘过,宋观没了笑脸,穿衣服要走人,王和鹃问他明天还出来吗。 “不了。”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边走边塞衬衣边角。 本想着直接回家,脚步却不受控制绕到了村屋这边。这边偏僻没几家住户,路灯零星几点其中还有一两盏常年失修的。村里白天还好点有些人气,晚上是真的很落寞了,夜来本就寂静,风过枝叶婆娑,影子在地上不是明暗斑驳而是灰暗中摇曳着墨黑,连狗吠都没有的村落。一抬腿一放脚,步步沉重。 阿绿走后村屋一直没租出去,可能是位置太偏僻房屋太破落没人来租,也可能是房东觉得租金低廉干脆放弃出租了。他推开窗直接跨腿迈了进去,在光秃秃的屋内转了一圈后合衣躺在了床板上。 这晚尽管没人在侧他也睡着了,一夜无梦,直到醒前似乎听到有人唤他:“宋哥。” 他醒了,没睁眼,隔着眼睑知道天已大亮,阳光溢满整间小屋。“我在。”他等人再唤一声,却什么都没等到。 “宋观主管在找你快来公司。”刘达召匆匆忙忙打来电话。 “嗯。”他站在金煌门口心不在焉地接电话。挂断电话后一咬牙,还是进去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6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6 了。 雷蛰见了他,问他是不是怀念被操了?宋观扯出个笑脸,说要找个人,为此愿意给六十万。雷蛰还记得上次是苏堂镜带走的宋观,问他怎么不去找苏大少爷。 宋观当场承认自己恨苏堂镜,不只是被设计欠债的事,更是因为苏堂镜一行人打碎了他的自尊,让他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上不得台面。自以为的交情友情,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 “那你不恨我?”雷蛰吞云吐雾轻轻晃动工作椅。 还真不恨,有厌恶有恶心有恐惧,但真谈不上恨。恨一个人是一起站在马路边看有车来了会伸手把对方推出去,而面对雷蛰,不过是某天这人被车撞了宋观会在一旁袖手旁观,等人死了兴高采烈拍手称快罢了。 当然他不可能当面把话说白,只诚实地摇头:“不恨。” 雷蛰笑了,拍拍大腿示意:“过来。”然后抱着人在人耳边低声说:“不恨那就是喜欢了?” 宋观没出声,只伴着雷蛰的上下其手低低喘息。直到后来被颠簸的狠了像是肚子都快被戳破的时候才呻吟求饶。 这天起宋观又爬上了雷蛰的床,不过这次是他自己上赶着去的。雷蛰调笑说自己都快精尽人亡了,宋观搂着他的脖子身体上下起伏不搭腔。 只是每次都没消息,雷蛰皱着眉头说是不是阿绿说谎了,他根本没有去卖器官。宋观哑然,阿绿去卖肾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世间事这么巧,雷蛰说过两只肾六十万,后来阿绿没几天就有了六十万,所以他才会想阿绿去卖器官了,不然那天何必那般生离死别。 只能继续找,一天天过去不光雷蛰要被榨干了宋观也觉得自己快成大松货了,“你别天天来了,我受不住。”雷蛰点烟的手都在颤抖。 人没找到交易就不算完成,钱都给了,宋观怕雷蛰反悔或不尽心力,只得把自己当根胡萝卜,期望雷蛰是头驴,能为吃的勤走几步。 现在雷蛰吃不消赶他了,他差点脱口而出:要不换我来?却也知道雷蛰不是自己,不会觉得操人与被操都一样爽。再说自己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也亏损的狠了,哪怕雷蛰真躺平了给他上也是有心无力。 最近总是不经意扶腰,主管有次路过提醒他悠着点,还有:“别再无故旷工了,再来一次你就另谋高就吧。” 他贪玩的名声已经传遍整个公司,腰酸背痛眼下青黑,再加上他的生活作风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是纵欲过度。但玩的厉害好过一声不吭的阴沉,大家也不讨厌他,最多取笑一下,关系好点嘴毒点的直接说他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报废永远清心寡欲了。 “滚。”宋观笑骂,但还是推辞了今晚的酒局,“我得养养,森林那么大,我还不能报废。” 林涛做了个拎壶浇水的动作,笑得不怀好意:“多吃点腰子,花花草草都等你浇灌呢。” 离开公司后宋观没有回宿舍,而是又一次去了盐港,又一次,来到空无一人的村屋。最近他一周要往这边跑两三次,睡一觉早上又离开,不思考不说话,当然,也无人可说话。他知道自己想阿绿了,想他的好,想他的暖。 毕竟只有阿绿爱他,愿意付出一切地爱他。 雷蛰那边迟迟没有消息,现在见到他都有点躲着走,本就凹陷的眼眶看着更深了,吸着烟像是要羽化登仙似地:“你怕不是狐狸变的,答应了的事我不会反悔,你要是欲求不满我这有批新玩具你先玩着顶顶?” 宋观当然不是欲求不满,再说就算欲求不满也不会找上他雷蛰。出门的时候碰上雷蛰的助理小丁,小丁手里端着碟切成小块插着牙签的月饼,见到他咧嘴一笑:“嫂子好。”又殷勤地把月饼往他面前送,“您吃月饼。” 看着眼前切得精细的月饼块宋观不由得嘴角抽了两下,不相信雷蛰吃块月饼要这么精致,难道不应该对半切叉起来啃吗。倒是无所谓别人叫他大嫂,他跟雷蛰究竟是什么关系自己心里有数。 “不了,你自己吃吧。”宋观拒绝,不看小丁失望的神色直接离开。 周六休假,无所事事下这天吃完午饭宋观又去往村务,只是在港口这边就被叫住了。柳媚还是老样子,身段妖娆皮肤嫩白:“宋小哥。” 宋观停下来看过去。 女人坐在石阶上一拍旁边位置:“过来,陪我说说话。” 他是不想去的,正要离开柳媚却说:“阿绿......”就俩字,再不多说。宋观走过去,坐下了。 “阿绿他,”女人看着街道,正午日光下盐港人不多,寥寥几个还多是生意人或者附近的住户,精致的建筑,砌得整整齐齐的路砖,来往的普通人做着普通事,表面看起来这里仿佛与外面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实际却到处蛰伏着黑暗与淫靡,只等夜幕降就出来狂魔乱舞,她语音柔柔地,“阿绿他,是个好孩子。” 宋观静静听着,却没等到下文,他疑惑地看向女人。 柳媚手指朝他鼻尖点过来,很亲昵的举动,似嗔似怒:“你啊,还是那般没心没肺,”看宋观躲开了也不在意,收回手又看向街道,“我想着,如果当初没遇见你,或许阿绿现在还好好的。” 这个假设听起来很有道理。如果当初那盏路灯下柳媚没拉住他宋观就不会跟她搞在一起,不跟她搞在一起就不会来盐港,不来盐港就不认识阿绿。 当时阿绿给鱼贩打工,杀鱼卖鱼,休息时就来柳媚这儿喝水遮阳。宋观来找柳媚时跟他撞见了几回,后来青年拉住他,说:“我也可以。”宋观打量他,问他价钱。阿绿要价很低,低到宋观觉得占了大便宜,几乎是白嫖,后来他这样跟阿绿打趣的时候阿绿咬紧了后槽牙。 只要是个有体温的活人,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宋观没多思索答应了,跟着阿绿去了酒店。但开`房也是要钱的,几次下来宋观觉得不划算,于是阿绿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小村屋。 有些人难受的时候是见不得人好的,恨不得旁人比自己更惨个一百倍。宋观就是这种人,他被苏堂镜雷蛰欺负了,没处伸冤,于是他转头欺负到比自己更弱小更平凡的人身上。 其实他知道阿绿喜欢自己,甚至一直装作不经意地诱惑那个傻孩子。哪有成年人吃个东西还舔手指的,可惜阿绿对着他完全是个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是阿绿会替自己还债这事他是真的没料到。然而最近噩梦越来越频繁,梦里那个自己面带讥讽地看过来。 你真的没想到吗? 真的吗? ……. 怎么可能。他无意间说起柳媚她们的昂贵叫价,说起盐港几大热闹场所来找乐子的有钱人不少。说自己还债太累了,再退去衣裳展示一身青紫与狼狈。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7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7 然后看阿绿一步步踏入深渊,他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假装自己高高在上,看人一步步堕落。 这是种畸形的快感。 “……越认识久了,我越觉得你只不过是张人皮子。”女人还在说,说出的话语狠毒,脸上却还是柔柔的笑,“里面是狼是狗谁也不知道,畜生没有人性,更没有人心,再怎么暖也是暖不过来的。” 宋观看自己膝盖爬过一只大头蚁,听了话也不恼,甚至笑了一下:“说不定是狼狗呢。不说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嘛。” 女人噗嗤一笑,嗔视他一眼:“真不要脸,你哪好意思说’忠诚’。” 宋观也笑,眼睛弯弯的,笑得如沐春风,最大化展现自己的好皮囊:“脸这种奢侈品,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 ooc片场小故事 休息室里, 阿绿:我觉得我有点惨,我做错什么了要酱紫对我。 宋观: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按着剧本演呀。(眨眼摊手无辜状) 雷蛰呼噜噜喝着猪肝粥,对着阿绿翻白眼:你算是逃过生天,几个人里就我tmd快被榨干了。 阿绿眼睛一亮:要,要不我去找导演把我俩角色调换一下?(说着跃跃欲试) 雷蛰一听腰板瞬间挺直:不麻烦了不麻烦了,也不是很累,喝了这粥就补回来了。 一边苏堂镜在镜子前面左右审视自己,最后拿手帕掸掸噌亮的皮鞋,满意地转身,看了看雷蛰的粥碗,状似好心地提醒:吃肝应该补不了肾。 “好了不跟你闹。” 柳媚嘟囔一句,然后翘指遮额望了望天抱怨道,“秋天总是这么晒。”抱怨完扶膝站起来驱赶他,“走吧走吧,趁还在的时候多看几眼。” 宋观当她是故作玄虚,没等女人跨进屋内就走了。 到了村里才知道那句还在多看是什么意思:村屋要拆了。 这屋子太小太旧太不牢固,一台叉车就能将它推倒七七八八。宋观上去问站树下喝水歇息的司机:“拆了?” 中年男人光着黑黝黝的膀子,满头大汗,乐得空闲时有人聊天:“拆,拆了卖地价钱要高些。” 宋观跟光膀子男人扯了几句闲话,语间对村里很是熟念,许久没呆村里的村屋主人以为他也是村里人,聊上几句就把对方当兄弟,是兄弟就一定要推心置腹一把, “盐港环境乌烟瘴气地,住人不撒好,老弟,我劝你一句,能搬就搬。”男人没戴手套的那只手一抹鬓间汗珠,“海边儿再富也富不到我们这儿来,但风气确实一并带坏了的。早点出去免得以后对下一代造成不好的影响。”后面再就是说自己如何有先见之明,卖了渔船到市场上开了渔产品店天天清闲快活,“以前打渔起早贪黑膝盖都跑断,现在我只用在店里坐起等打渔的把鱼送过来。哪样舒服你说嘛。” “大哥你太厉害了。”宋观恭维他,当被问到是干什么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普通打工的。” 他这一含糊中年男就警惕起来,好好打量他一番:“小伙子挺白净,坐办公室的吧?前途无量啊。” 宋观谦虚:“哪里哪里。”也不知道是谦虚别人说他白净还是不敢当’前途无量’这称号。 中年男把毛巾往树杈上一搭准备干活了:“不管做什么是份正经工作就好,不要仗着年轻去做些不干不净的,做人呐还是要洁身自好。” 被当成出来卖的了,宋观不计较,眼睛笑得更眯了:“哎我也觉得是这样。对了王哥,你这屋租客去哪儿了?” 他这般坦荡打消了些男人的疑虑:“你说小冬啊。我哪知道,突然就要走,我也就是个房东没多问。走了也好,他这孩子吃苦耐劳走哪儿都是能干的,留这边天天卖鱼也没个发展。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干活了。”说完戴上手套启动叉车去撬仅剩的最后一个墙角。 宋观远远看着。树荫外秋阳高照,哪哪儿都是光明。 原来阿绿又叫小冬啊。 他有些好奇,但不想知道。觉得如果了解多了,阿绿就不再是那个纯粹的阿绿了。 阿绿只要一直是阿绿就好。 直到第一次冬季寒风来袭阿绿仍没回来。雷蛰搭上了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买花送项链哄人时笑的像个孙子。宋观窝在他办公室不走,催促他快些找人。 雷蛰被缠狠了给了他一巴掌,手下一点没留情,霎时间宋观的脸就红肿起来: “衣服穿上!怎么就成了个贱`货。” 这谁知道呢,都天真烂漫过,有些人命好能一辈子天真下去,命不好的迟早得承认自己贱命一条。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宋观再也笑不下去,把裤子马马虎虎往上一提,再扣上几粒衬衣扣子,算是穿好了衣服,却没有从沙发上下来,更不打算出去。 “人找到了难道我不会跟你说?”雷蛰看人背对自己缩起来,深吸一口气,阴翳地垂眼,“装什么装,真那么想找人你就该找苏堂镜去。他有钱有势什么人找不到?还用得着你来我这装可怜?” 宋观一动不动装死,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村屋拆了后他没了去处,在宿舍里呆不住,就见天往金煌跑,被打被骂绝不走。 雷蛰拿他没办法,坐回桌前开始看文件,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小丁在外面中气十足:“老大嫂子来了!” 看看沙发上蜷缩着的像是死了一般的人雷蛰忍不住用力捏了捏鼻梁,对外面吼:“让她回去!姑娘家家的整天往这儿跑算什么事。” 可能是想早日见到阿绿,也可能是那天被雷蛰激的,不服气,宋观拨通了苏堂镜的电话。 听完了苏堂镜责备他:“不是说有事找我就行吗。”让他把阿绿照片发过去等消息就好。 宋观在这头诚诚恳恳道谢,那头苏堂镜半晌不说话,最后叹气,有些委屈:“对我不要这么生疏,听得我难受。” 听了这话宋观像是六月坠冰湖,那真是透心凉心飞扬,不光心飞,寒毛也飞起来了,鸡皮疙瘩更是起了满身,嘴上打哈哈:“苏少严重了。”哈完直接挂了电话。 哪可能会难受。当初默许大家半逼着宋观买输盘的是他,拒绝借钱的是他,笑着让下属把磕头求救的人赶出去的还是他。这种人现在说难受?宋观不屑嗤笑一声,放下手机洗洗睡了。 不到一个星期,这周六下午苏堂镜来电话说找到阿绿了。宋观从沙发上坐起来要走,雷蛰从对话猜出七七八八,叫住他:“别去了。” 缠上围巾,宋观没理他,要出门了雷蛰没忍住,三并两步过来一把拉住他:“我让你别去了。”不说为什么,只抱着人,哄小孩一样轻言细语,“不要去了。” 口鼻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8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8 被按低埋在他人胸前,呼吸不畅间宋观脑中一直闪烁着那个最不好的可能。努力推开雷蛰,一字一句问:“人呢?” 雷蛰看他大睁的眼里的血丝,后悔了,所以说跟人玩玩千万不要找自己喜欢那一类的,日久了真容易生情。 宋观看他这样心突然乱蹦了两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慌,慌得站都站不住。他想蹲下,雷蛰却抱着他,胸膛里跳个不停,胡乱把人推搡开他终于如愿蹲下。 等心悸过去他扶着门又站了起来,像是冷静下来了,说:“我给钱您办事,不管活人还是死尸我都是要带回家的。” 雷蛰没立即答应,杵在一旁看他,被盯了老半天猛地一搓脸:“这都什么事!烦死了。”最后却还是带他去了。 相隔半年宋观再一次见到了阿绿。阿绿现在不叫阿绿,叫小春。 春来绿满。不管是哪个名字还是那个人就好。 蒙了白的右眼,瘦骨嶙峋的身板,缺了好几个指头的双手。宋观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剪珠花,就是那种不超过三分工钱一朵的珠花,断指艰难握着剪刀,仅剩的左眼几乎是贴着手掌才能看清线头。宋观都看了他好几分钟了他才迟顿地反应过来。 “啊!”惊叫,然后就是躲避。一起做工的老阿姨们作鸟雀散,走时不忘拿走自己剪好的成品。 宋观看周围的筒子楼,看每个窗户口好奇的眼睛,看桌子底下蹲在污水渍上的阿绿。他蹲下去伸出手,试图露出个笑容,阿绿说过他笑好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扭曲着面容:“来,我们回去了。” 阿绿没动,也不肯看他。雷蛰说他在螺疵街那边认识了一个人,那人愿意给阿绿六十万,只要阿绿愿意开着某辆车去自首。 酒后驾车逃逸致死,至少七年。阿绿答应了。 可又临时变卦了,说好的自首变成了开车逃窜。雷蛰对此不屑一顾:“呵,七年都忍不了。又不是让他去死。” 没人知道阿绿为什么变卦。 那边让他把钱吐出来他却死活不还。时间不等人,有钱人发泄了一顿就另找替死鬼去了,没功夫理他。 阿绿成了半个瞎子半个聋子,他没有回盐港,也没有回去找宋观,就一个人流浪着生活,直到到了这里租了间廉价出租屋干起了手工活才脱离居无定所的日子。 “不讲道义还是个残废,找回来只会拖累你自己。”来的路上雷蛰劝宋观,“你现在好不容易还清债过上好日子,何必呢。” 宋观不在乎阿绿是不是残废,反复看手下的资料没理雷蛰。看他这样不理人雷蛰焉了,开了车窗掏烟猛吸,吸够了烟蒂弹到高速路上,自嘲一笑,语气笃定说: “你爱他。” 我爱他......宋观看着陈旧圆桌下躲藏的一团,这么残破,这么可怜,爱他吗?宋观不知道,但清楚这东西不管多可怜那都是自己的。 自己的......这三个字在舌尖弹跳,越想心里越充实。宋观很久没体验这种感觉了。他迫不及待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于是不顾阿绿的挣扎把人从桌下直接拖了出来。 他带阿绿回去,新租了房屋,给他洗澡,敷药,抚摸他身上每一道伤疤,亲吻他手上每一个茧节。阿绿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后悔吗?”宋观问他,深情款款地亲吻他的断指。 阿绿急忙摇头,因为用一只眼看东西便不由自主总是偏着脑袋,细脖子摇动着像是下一秒就将不堪重负直接撅断。 “我害怕,”他脸上带着羞愧,眼神遮掩,在宋观的诱导下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心里很愧疚,明明收了钱却没有做到答应了的事。声音逐渐颤抖,最后像只鹌鹑把头藏在宋观怀里,如罪人忏悔, “我害怕,我不想坐牢。”他瑟瑟发抖,雏鸟恋窝般深深往宋观怀里扎,没能看见抱着他的人冷下来的双眼。 这不对。宋观抱着怀里营养不良的青年,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一边觉着阿绿回来了就好,一边心理阴暗地盼着阿绿为自己受尽苦难,甚至已经死去,且至死不悔。可一想到青年受苦受难他的心又会一抽一抽低疼痛。 这不对......轻拍着怀里人哄他入睡,宋观脑中思绪紊乱。 自从阿绿回来,不,小春,自从小春回来。阿绿说想要用新名字开始新生活,让宋观叫自己小春,宋观点了点他额头很是宠溺一口答应。自从小春回来整个人变娇气了许多,一半是因为伤处确实疼痛,另一半则是宋观惯的。 宋观给他做饭洗衣甚至洗澡擦脚。开始时小春躲闪着不让,但宋观坚持,蜜糖醉人,久了就恍惚了,便自然而然地习惯下来。 “我们开间渔档吧,你不知道,我之前那个房东在市场那边开了间小超市生意可好了。我手艺比他好,三分钟一条比目鱼,你知道吧,比目鱼鱼鳞可细可硬了,一般人根本弄不干净……”他挥舞着断掌兴高采烈地展望未来。宋观含笑看着,不时附和两句。 日子久了小春胆子越来越大,都敢抱怨宋观做饭不好吃了。 在家吃现成出门靠外卖与食堂,从小到大宋观没进过几回厨房,做饭难吃是必然的。他右手搅动汤勺,左手立誓保证:“我发誓,以后会好吃的,”却又回头狡黠一笑,“就算不好吃慢慢你也习惯了分不出来。” 小春怔怔看着他,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背部,半天鼓足勇气问:“你喜不喜欢我?” 汤勺沿着锅边一圈圈转动,漂浮着油花的排骨汤有规律地流动,锅中慢慢形成个小小的漩涡。盯着这个漩涡宋观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爱你。” 后背晕开湿意。小春哭了。 饭菜上桌还没开吃这时候电话又响了,一看又是苏堂镜。之前宋观找到阿绿,不,小春后再无跟他联系。然而自小春回来苏堂镜隔三差五就给他打来电话,让宋观不堪其扰。 “你先喝汤,乖乖等我回来。”他打算把话说清楚,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春笑了笑后拿着手机到了阳台。 苏堂镜心情很不好:“你那廉价的同情心要挥霍到什么时候?” “你烦不烦?”他不耐烦宋观更不耐烦,“有病吧天天打过来,要是闲的蛋疼雷蛰那边玩具多,你可以试着借去玩玩。” 那边苏堂镜大惊,震惊同时不敢置信:“你胆子大了敢......” 后面的话被宋观打断了:“苏堂镜,”他叫他,很认真,“我有爱人了。” 一直很自信的苏少爷不接受:“你是可怜他罢了。我还不知道你?时间久了愧疚感一没你就会……” 宋观再次打断他:“这次时间是一辈子。” 那头无言,沉默后骄傲的苏大少冷笑:“你这感情是真廉价,说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9 他不是好人 作者:匿名青花鱼 分卷阅读9 有就有说没就没。” 谈话不欢而散,电话挂断后宋观把苏堂镜的号码拉入了禁止通讯名单。 屋内阿绿,不,小春,宋观点了点太阳穴,觉得自己可能提前步入老年了,总是记不住。小春手掌巴在桌沿,独眼发亮地看着他。阳台是玻璃落地窗,隔音效果并不好,他肯定听了全过程,看宋观走近红了脸庞,用掌心端起汤碗埋头喝汤。 没几天薛幼豪出现在公司门口。看到宋观很激动,恨不得上来就是一巴掌。这份工作很重要,要养活两个人还要存钱开渔店,宋观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对不起。”他开口就道歉,声音压低试图速战速决,“之前是我没有自知之明勾`引王英桂但我保证现在绝对没有见过他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往事。” “谁跟你说是英桂了?!”薛幼豪高喝,泼妇一样道理没讲完就要动手。 宋观一把抓住他的手,这时一旁停着的豪车里跳出个人:“幼豪哥!你别这样!” 王和鹃。 真是头大。确认车里再没其他人就这两个战五渣后宋观直接上了车,把两人载到了当初挨打的那个死胡同。 温言细语沟通了一番才知道这一切源于王和鹃那颗善良的心。 那晚尽管宋观解释是开玩笑,但王和鹃没信,回头找了王英桂要六十万。即使是大老板钱也不是风刮来的,王英桂问他拿去干嘛,一番询问联想加调查下来扯出了宋观。 王英桂对这人是有印象的,毕竟是苏堂镜的“前男友”,处过一段时间,不过居心不良又太脏就分了。 听到这宋观纠正道:“什么叫居心不良,你情我愿操了总得给钱吧。”是他王英桂玩了就甩根毛不拔,还好意思说他居心不良。 “你要不要脸,看勾`引不了英桂又来勾`引和鹃。和鹃年纪这么小你也下得了手!”薛幼豪很气愤,一定要给小叔子讨个公道,“活该被人甩!呸,贱`货!” 宋观忍住动手的欲`望跟他摆事实,一,苏堂镜把他介绍给王英桂的时候薛幼豪还没出现, 薛幼豪一听不干了,直接炸毛:“你是说我是小三插足?!” 赶紧安抚:“不,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是说我和王英桂之间从来没有感情纠葛,您的出现是夏日繁花,美妙天注定。” 接着摆第二条事实:宋观从来没有喜欢过王和鹃,也没有试图向他借过钱。不过是夜店相遇一夜情而已。 王和鹃听了大受打击,靠着墙头发都萎了下来像是缺水的蘑菇。 最后保证不会和王家兄弟有半点联系。 “真的?”薛幼豪狐疑。 宋观手指几乎戳天上去,连连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从车与墙的缝隙中挤出去的时候看到了王英桂,不知道在巷外站了多久了,叫住宋观:“宋观!”把人叫住了又无话可说。 时间不早了,宋观急着去买菜回家,小春身体不好要准时吃饭:“王老板有什么事吗?” 王英桂没看出他的焦急,或者这种大老板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时间,非要这时候慢悠悠地忆往昔:“好久没见你这么,这么,”语文没学好,最后只找出个小学生作文初级词汇,“这么生机勃勃了。” 生机勃勃.....好吧,至少是个褒义词,宋观姑且把自己当作油田笑纳了:“过奖过奖,您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王英桂追了几步:“你有空去看看堂镜,他最近很想你。” 回到家阿绿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因为缺了手指按键不方便就双手捧着遥控器,像只大头松鼠,看他回来一下蹦起来:“宋,宋观!”不习惯这个称呼,但坚持要跟以前不同, “现在不一样了,你爱我,我们很幸福,不能够像以前那样。” 阿绿在把一切重新粉刷。如果这样他能觉得幸福,那宋观双手表示支持。 晚上阿绿趴在他胸口,前天装了义眼现在再一次双眼亮晶晶地:“我爱你。”宋观抚摸他头发,也回了句:“我爱你。”于是阿绿心满意足睡去。 end 番外一(说是番外其实是正文,但放在正文又要扯出很多别的事,所以放番外了) 还是没开渔产品店,开了渔副产品店。因为小春关节不好不能长见水,也因为手指缺太多根本不可能宰鱼刨肚。 养养蚯蚓卖卖鱼饵也不错,宋观劝他。阿绿看着自己的双手很难过,根本劝不动,越劝越难过,最后大发脾气:“我就是个残废还能干什么!” 宋观抓住他胡乱拍打的手掌,怕他伤到自己。 折腾了半个小时后宋观没了耐性,放开他,问:“后悔了吗?” 小春顿时被浇了冷水,这下轮到他去抓宋观的手了,却抓不牢,慌张地摇头:“我没有后悔,我爱你。我,我,我只是……”语无伦次地辩解,“我以前,我,我小时候......” 宋观按住他的唇:“嘘。”把人抱进怀里,“我不想听你的以前。我爱的是阿绿。”所以你只要是阿绿就好。 阿绿顺从地待在他怀里,一会儿突然挤出头来义正言辞:“是小春,不是阿绿。” “嗯。”宋观点头,“我爱小春。” 店开在了南城。因为小春不想遇见前房东等人,所以店开在了跟港口分别于对角线两端的南城,从此宋观上班得搭近一个小时的地铁。 “我,我害怕他们问我。”小春不愿见到熟人,来跟宋观商量。 这根本不是个事,宋观说他想开哪开哪:“你是老板你拿主意。” 小春很惊喜,扑上来小狗一样胡乱亲吻,亲够了抱着人喜滋滋地:“你真好!”他最近胖了不少,宋观的腰差点给闪了,一手抱着人一手扶着腰问他:“哦?哪里好?” “哪里都好!以前就好现在更好心灵好长的也好!”青年一叠声地赞扬。 窗外雪化了,树枝上有了绿,春天终于到来。小春在新装修好的房间里来回蹦跶,为马上要有自己的店快活不已。 ————————————————————————————————- 1,宋观以前跟苏堂镜在一起过,读书时在一起出社会后分了。 2,雷蛰结婚了,毕竟到年纪了。 3,小春跟阿绿,名字合起来就是蠢驴。他就是个普通人平凡人,能为爱要生要死,也会因为疼痛产生退缩。 4,本来阿绿是真的死了,但我太有良心,秉着’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的宗旨活生生让宋观早日觉悟过来——他跟苏堂镜真的不一样。 5,这故事看的我堵心,自以为是的人太多了。我发誓,再也不搞这种奇怪的cp了。 6,淤泥里终于有了花,却不是长出来的。 分卷阅读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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