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元行正录》 写在前面 &entp*{font-style:normal;fo:100;text-deo:i;}.read-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这是“虚线后楼”的第一本书,希望能给读者大大们带来心灵上的愉悦。 对于这本书,我的写作原则是,她要是一本情节完整的书,绝不能“太监”;她要是一本故事恢弘的书,却不能囫囵吞枣;她要是一本描述精致的书,而不能粗枝大叶。最后说一点,本书不yy,非“中码”小说。 《体元行正录》是“虚线后楼”的“处女作”,上传之际,有点小忐忑,期盼书友诸位大大们多多鼓励和支持!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zhulang阅读最新内容。当前用户id:,当前用户名:@@ 第一章 万劫大会 群山万壑间,苍翠的松柏,盎然地点缀在缭绕着嶙峋秀峰的漫天祥云之中。袅袅轻烟,缠绕涤荡。若隐若现时,“唳”地一声,从不远处传来,清新嘹亮,却是几只灵鹤在明翠的溪泉里嬉梳。 “想来,他们也都该要到了。”一位白须飘扶的威严男子轻声自语。细细一看,这位男子,好似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却又仿佛历经沧桑,饱尝了冷暖恩怨。他正是召集了九十九位生灵前来解结万劫的创始元灵。巾袖一拂,便消失在刚才所站立的长满青苔的三生石上。蔼蔼云烟中,有一只不知甚名的大鸟,在天际间婉转盘旋…… “贾道友,自上次一别,期间不知多少岁月,你是愈加的精神了啊!”一位肥矮的邋遢道士,捏拿着身旁道友的袍臂边走边笑眯眯地说道。“哈哈,托福,托福,甄道友的这先天一炁功也是愈加的炉火纯青了啊。”一位瘦高的华服道士闻言急忙接话。他们两位,一庄一谐,状甚亲密。“哈哈,你我就不必见外了。不知贾道友可知元灵大人此次召集我等,将会如何解结万劫?”“且不管万千生灵,总归道以诚入,你我之教派,最适合的恐怕也就只能是以诚来润这个大劫数的结。系之需润,解之也需润。”肥矮的邋遢道士顿住身子,凝思片刻道:“贾道友所言极是,然则这个大劫数如何系、如何解却不是我教所能力及了。” 这二人边走边谈,转过脚下青石小路,不觉来到一座凉亭之前。只见亭内早坐了三位男女在谈笑。三人中,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是“麒麟仁君”,端的是天庭耸峻,卧蚕龙睛。女子是“牡丹仙子”,极为雍容华态。剩下一位鹤发老者,却又长得一副童颜,唤作“儒子师”。 麒麟仁君躬身对着鹤发老者拜道:“大师父,你的易经参契术,如今算是炼到圆满了,不知能否为我二人解惑,指点一下,此次万劫大会,我等将何以应对呢?”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牡丹仙子见状,嫣然一笑道:“岁月悠悠,麒麟仁兄夙夜为民,小妹甚是钦佩。天地日月,斗转星移。这世间的变幻最是让人迷惘。老师父,你是知道麒麟仁君的,他虽然演义尊卑,衍化秩序,却终究还在尊卑秩序里,于这场收圆大劫数,和小妹一样,同样不知如何自处啊。”儒子师并不因眼前汉子的谦恭而倨傲,也是忙躬身朝麒麟仁君一拜,对着牡丹仙子道:“天地有伦常,日月有阴阳。我们教派有度、有序,按说这天地万物,依着我们教派的法理来措置,是最有益于生长进化的。但是,此次万劫会,却是一场收圆大劫数,神佛也难逃。这样说来,我教只管打好这个劫结,莫要使松动溃坏也就是了,至于其他的,多思却是无益。” 麒麟仁君听言,连忙对着儒子师,正色再拜。牡丹仙子搭眼先瞧见走过来两位道士。因为儒道两家,本来就是亦师亦友。三人遂忙起身相迎。 先有麒麟圣君上前一步,举手招呼道:“二位真人,风采流溢,如今万劫大会,得逢神容,不甚幸会,幸会!”儒子师跟上前来,却是认得甄、贾二位道人,也拱手相拜。牡丹仙子则静立一旁,娇笑不语。 华服道士还礼道:“仁君客气了,这世间万物,却多亏了足下察理,才使得春秋不紊,各有就位。”邋遢道士在一旁,细细打量麒麟圣君,不时捻须点头。 麒麟圣君忙道:“不敢,不敢。既然二位真人也是来参加这万劫大会,不如一起前往那元灵殿如何?”这“元灵殿”,便是众人所身处的万灵山脉中百灵峰上的一座台阁,也是这次万劫大会的召开地,创始元灵的府邸。“如此甚好。”华服道士答道。 众人遂说笑间联袂而行。穿过小亭,远眺已可以看到一抹铁青在云雾间起伏,其上不时偶现几处建筑。正行走时,突然,麒麟仁君急呼:“甄真人,且慢落步。”邋遢道士右脚正要放下,听闻麒麟仁君的呼喊,转过头来,问道:“仁君,这脚却为何不能落得?”余人也是一脸狐疑的望着仁君。只见,麒麟仁君望着邋遢道人的鞋子方向,伸出双手,弯腰蹲了下来。仔细地、轻轻地,麒麟仁君从邋遢道人的鞋底,慢慢拨出一枝嫩绿的青藤。原来,一根灵草,淘气地从青石小路的石板旁,倔强地把枝蔓爬到了石板上面。麒麟仁君生怕碰折了一丝藤须,小心翼翼把尚泛着鹅黄的青藤移到了石板旁。站起身来,麒麟仁君向邋遢道人致歉:“麻烦真人了。”邋遢道人,哈哈一笑:“都说麒麟仁君,不踏生草,极为仁爱生灵。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妙哉,妙哉!”麒麟仁君闻后,一脸赧然。牡丹仙子瞥了眼麒麟仁君,平静的目光下,异样一闪而过,似是赞赏和骄傲。华服道人听后也是仰头哈哈大笑,接着,移步率先前行。众人于是跟上。 一行人,谈笑间,穿过这片幽径,眼前豁然开朗。刚才众人所经过的青石小路,曲曲折折的绵延在身后。这条幽径,玉带般嵌在两座灵峰之间。南北两座灵峰环抱而成一座幽谷,出了幽谷,西向便可见一片浩淼的灵湖,一条银练横空跨过湖面。灵湖对面溅射出来的万丈宝霞,映照得湖面五彩斑斓。一阵清风儿拂过,更起粼粼波褶,煞是美不胜收。而湖面上零落点缀的颗颗青莲白荷,随风摇曳,又送来缕缕清香。香艳中不失淡雅,一派好风光,自然别有一番情趣。 且说众人来到桥前,见有一个浓眉大和尚盘坐在一旁小憩。二位道人见了,便不由得骂了句:“贼秃。”儒子师也是冷眼而对。这大和尚,是得道古佛,此刻见了道士,却也回骂:“好个牛鼻子。”实在不知自古这和尚道士见了面,就如此地分外眼红,到底是何般缘故。麒麟仁君上前行了礼,问道:“大师,你来参加这万劫大会,来得早啊!倒有心情在此打坐,可知元灵大人对这万劫大会是何态度呢,能否指点寡人一二?”不待这古佛答话,华服道人在一旁便大声说道:“他秃教何德何能,怎不见逃得此大劫?”邋遢道士也接口而言:“哼,平时你秃教说的倒天花乱坠,好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此刻当此收圆大劫,不照样如随波浮萍。”古佛听后,不由得愤怒:“我教度化虚实,接送因果。当此大劫,解结、系结除了我教,你们又能做得到么?”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往灵湖对面而去。但这古佛想到那道人说自己如随波浮萍,再细一思量,也是暗暗愁结满肠,不知如何处对这收圆大劫数。 浓眉古佛来到湖对岸,见有一宫装少女迎面上前:“大师来了。且请到前面广场四周的回廊一座,待得众灵齐聚,再一齐前往朝拜创始元灵大人。”这豆蔻少女,略施铅华,明眸皓齿,生的是百般玲珑、万种风情。一袭宫装垂髾服,一顶漆纱笼冠,衬托得整个人尤为清明干练。 古佛听后,信步漫行。广场中央,有一座假山喷泉,已不知历经多少岁月。苍劲的假山,墨绿的山石,透着油油的青黑,踞在喷泉后面。假山之上,有几株黄白驳杂的灵草,紧紧吊着山石。喷泉以青翠的玉石为底座,上面镶着一枚明艳赤红的硕大明珠。九条水流,三三成对,从明珠口喷出,向外荡开,落入水池,把假山溅的湿漉漉。水池中,盘大的卷荷簇拥着几枚或红或黄或篮的莲花。如果细看,就会发现,莲蕊中有小人在翩翩起舞。一座雕栏把整个假山喷泉围绕起来。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宫殿,矗立在天地之间,十分地庄严肃穆。万丈紫霞,铺天盖地而来。金灿灿的玉阶上,翻腾着五彩祥云,把整座琉璃宫殿映的愈加璀璨夺目。几段回廊,把主殿和左右配殿连接,串成一方天地。 此时回廊里,三三两两,不时有人在低头喃语。其间有一髯须壮汉,曾九世为恶,欺凌乡里,极为嚣张跋扈,后虽得教度,然死不悔改。只是临死前,说了一句:我下辈子再不愿做人。又有一妩媚女子,曾九世为娼,后得教度,发愿从良,却没曾想,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而心上人身份一变也已不再是当初的心上人,满腔的连理眷念到底成为水中月、镜中花。又有一虬脸男子,曾九世为丐,后得教度,重拾自尊,可一世恍惚一世人,谁又能真正忘却过去呢,他心头到底可曾宁静,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此刻,他们都来参加这万劫大会,期许着创始元灵的解化。 其间,又有一位女子独坐一旁。只身一人,不与众人交谈,微拧眉头,好像有淡淡的心事。说来,她还与元灵大人有过交往呢。原来,她曾遭到坏人强暴,事后因不堪其辱,便悬梁自尽。而强暴她的人,也被判处了有期劳役。或许世人认为杀人罪第一,周围甚至有女性认为,一个开放的时代了,就更不必寻死觅活了。可她不甘,真的不甘啊。人是万物之灵,当灵性遭到玷污,那强暴就不仅杀死了她的人更杀死了她的灵,岂不比杀人罪加一等。创始元灵见其可怜,收留与她。可叹她所处的那个时代的贞烈女子是渐渐的珍稀了。男女迷情,世风日下。这天地间起始的一点乾坤之气,流转间不觉已污秽不堪,却是快要不足以支撑天地的运转了。事后,创始元灵大人,亲自来到人间,教导君王,开化人心,方拯患救难世人与水火。也正是这次事件,导致了元灵大人似乎看到了,漫天的神佛,遍地的权贵,甚至他自己都深陷在了生灵漩涡中。当初总是好的,可发展到后来,人们迷失了自己,于是,“劫难”出现了。那就让这这万劫大会,把一切都来个大收圆吧! “有请众灵,移步元灵殿,议处万劫会!”众人心底同时响起一道声音。 “哦,哦,元灵大人召集我等,却是快快去吧……” 人头攒动,齐往广场上的大殿而去,及至踏上陛阶,抬头一望,只见,雕梁画栋的间檐下,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 “元灵殿”。 第二章 创始元灵 大殿内,一位男子端坐在一把破旧的藤椅上,他就是这次万劫大会的召集人,宇宙的创始元灵。 这次万劫会,一共召集了九十九位生灵,加上创始元灵自己,正好百人。熙熙攘攘的人群,拥进大殿,一下子倒使本来较空旷的空间显得局促了些。未等众人站定,就有很多人不由得暗暗大吃一惊。原来,从外面,不管怎么看,整座“元灵殿”都笼罩在一片金碧辉煌之中,巍峨而庄严。及至大家进入殿内,方才发现里面简直是破陋不堪。坑洼的地面,落满浮尘的梁柱,满视野的荒凉气息扑面而来。就连创始元灵本人,也是一袭破旧的青衫。身下所谓的御座竟是一把用布条绑固了腿的青藤小椅。这,这个场景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大跌眼镜啊。难道整个宇宙的创始元灵,就破落到如此地步不成。脏旧的座椅散落在殿内,零落的地面不时能看到剑气纵横留下的痕迹,仿佛诉说着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些人中,有很多是各个灵界的老祖,平日里虽然不问人情世故,却也落得逍遥自在,活得是潇洒而滋润。更有甚者,心底竟泛起一丝蔑视元灵大人的不满念头,怎么说自己也是灵族内的老祖,怎能如此怠慢,若不是你身为元灵大人,功德神通已然无敌,你以为我等愿意来参加这什么狗屁万劫大会,什么大小劫数还不是我说了算。 “拜见元灵大人!”众人还是齐齐朝着淡然而坐的创始元灵高声拜道。 创始元灵扫了一圈众人,又愣了片刻,然后一脸决绝,猛地抬臂一挥。“吱”地一声,殿门倏地合上。一时间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创始元灵沉声言道:“诸灵都来齐了啊,那就找把椅子自己坐下来吧!” 于是,有人急忙就近找把座椅,顺势坐了下来,又有人却嫌那座椅灰尘太多,迟迟不肯落座。一时间,大殿内倒也是热闹非凡。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幕,创始元灵,喜怒无形,接着说道:“此次召集诸位前来议处万千劫数,你们中间或许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收圆大劫数就在你们眼前。”说完,不动声色地查看着眼前一众人等。 其间,一位身着黑蟒的矮壮老者,站了出来,直视创始元灵,问道:“敢问元灵大人,这万千小劫该当何讲,这收圆大劫又有何说,不知可否为我等道之一二?”言毕,大殿内顿时高高低低地发出了几声附和的声音。 这黑蟒老者,是蟾蜍一族的老祖。当初天地初判,西海坎水之精化形之时,不慎抖落一点脐内血污。天长日久,谁知这点血污竟滋养出一只蟾蜍来,生而神通,隐在一块礁石下修炼不知多少岁月。等到渐渐长大,便开始大闹西海,四处劫掠,但凡其所看中,必欲占有。西海坎水之精,念与其本为一体,不欲害之,起初只是一味姑息。谁曾想,蟾蜍老祖一直都是打算尽夺西海坎水精华的,便寻到西海坎水之精处,谋而后动,趁其不备之时,予以重创。落败后,逃到其他各海,又到处作乱,终于惹得天怨人怒,被联合逐出了海域,从此,蟾蜍一族绝迹于海上。在其惶惶而逃,途径东琉岛时,不知怎的夺下三足金乌一只脚,置于己身。可怜金乌躺着也中枪,白白少了一只腿,只能自认倒霉。以至于传到后世,三足金乌其实是两足,而四条腿的蛤蟆拥有五足却偏偏时不时显现三足之形。等到蟾蜍老祖来到陆上,性格也变得愈加阴沉,自大而悭吝。其后裔子孙,每多聚财能手,也不乏贪权之辈。 创始元灵转过头,看了一眼蟾蜍老祖,又环视了一周,说道:“这万千小劫,自是你们各个灵族之间所产生的大大小小的劫数,而这收圆大劫么,则是事关全部灵族,整个宇宙的大劫。”说完,并不理会面前交头接耳的一众人等,继续说道:“至于这万千小劫嘛,自宇宙诞生以来,我便一直极少干涉,由得你们自己解决。可是,我很失望。对你们我很失望,因为我看到的是一个即将被你们搞崩溃了的世界;对我自己,也很失望,因为我不了解你们的想法,也就不理解你们的言行,当我打算挽救这个宇宙时,也就深深感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我拥有无边的神通,可以改变整个世界,却改变不了你们的心。”说完,创始元灵似乎陷入深深地的自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沉痛地说道:“然而,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不必再纠结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将马上要删档重来了。” 说完,诡异地一笑,不再言语。 众人听言,不由得大惊。蟾蜍老祖,更是厉声问道:“元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这个世界不好么,难道你是打算要抹杀掉我们了吗?” 创始元灵并不答话,而是看向麒麟仁君,问道:“仁君,我知你一向爱护子民。所作所为,无不以天下苍生为念。可我问你,你高居神庙,下面大小执事,欺下瞒上,你却知也不知?你的那些指令,落到下面,变得面目全非,你却知也不知?”说完,顿了一下:“似你这般,便是昏聩。”说的麒麟仁君是惴惴不安。 创始元灵转过头来,望向甄、贾二位真人,问道:“两位道君,我知你们一直虔诚修真,以图永葆真元。可我问你们,你们修炼时,难道就丝毫没发现体内的清、灵、空、明之气早就已经不再精纯了吗,还是说,你们的自我感觉良好,在掩耳盗铃呢?你们自己看看这罗列的星宿、这布置的风水,还有当初的烂漫天真性情么?信我仰我者,动辄赐福;供我奉我者,常常保佑,这是神仙蒙了心。哀我求我者,置之不理;央我告我者,无动于衷,这是神仙铁了肠。这天地间的阴阳造化,何时如现在这般混乱不堪过么?” 紧接着,转向大殿内一位在角落里独坐的女子,慢慢说道:“我清楚你的苦衷,今日我就给你一个说法。”这位女子,正是那被坏人强暴,后被创始元灵收留的女子。只见,创始元灵满脸肃穆神色地站起身来,十指掐了一个法印,然后猛喝一声“着”,便见一道光芒直扑那女子而去。这女子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昏迷中,当日的情景历历重现:“嘶”地一声,狞笑声中,一个汉子把骑在身下的女子的花袄撕开,露出白嫩的香肩……“哈,哈哈”,这汉子笑的心满意足。我,我怎么会感觉到了他的邪念,看着身下“嘤嘤”啜泣的女子,这大汉一时迷惑了,我不是那被强暴的女子么,怎么我的灵魂会在这汉子的身上,不对,我心底又明明还有那女子的悲伤。看着身下眼角流着两行清泪的女子,哪个是我,哪个是我?天旋地转中,只见藏着丝缕蓝黑气体的红色气团被一道光芒所冲破。瞬间那蓝黑气丝就被剥离了出去,而被这道光芒一冲,纯净无暇的红色气团已不能再保持住本体,也将随后顷刻间烟消云散。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了那女子眼角的清泪。身心是如此的圣洁和轻松,美好的感觉,一如小时候被父亲抱着,看那夜幕中绽放的璀璨烟花。当烟花落去,黑洞洞的天幕下,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大殿内,那女子刚才所坐的位置上,此时空无一人。 …… 良久,创始元灵又转向殿内的浓眉古佛,问道:“上佛,我知你为了度化世人,昼夜奔波,实是劳苦。可我问你,你所弘扬的教义,就真的适合不同时期的万灵么?天地尚未开辟之时,混沌时代本是玄精因子自由孕育万灵的时期,你却强加爱恨,使得众生动机邪妄;天地开辟后,阴阳二气化生出来,及至二气交泰,演出三才,本是众生尽兴舒展之时,你又执着于小小因果,妄谈色空,几欲使众生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如今,你是不是又要站出来,化虚度无了呢?干脆,这创始元灵之位,由你来做好了!” 这浓眉古佛闻言,心头惊肉直跳,连称:“元灵大人,元灵大人,你听我说……” 创始元灵,大袖一甩道:“不用了!”然后指着这大殿屋顶,向众灵问道:“你们可知这元灵殿从何而来?”众灵面面相觑,不知创始元灵怎的突然问起这大殿的由来了。只听创始元灵,接着说道:“这元灵殿,本是宇宙诞生之初,我偶然间所得的一件圣器。当时,我还心疑,这宇宙间除了有我存在,怎么还有这样一个物件。后来我才知道,当宇宙毁灭时,这元灵殿便是全宇宙中唯一能够存在下去的,而整个宇宙的毁灭,也全部是由元灵殿来操控实现的。现在,殿门已经关闭,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告诉你们,这就代表了门外的整个天地宇宙,此刻间正在崩溃毁灭。”说完哈哈大笑。 “元灵,你是失心疯了,快快打开殿门,让我等出去!” “元灵大人,这,这,这……” “该死的元灵,你想死不要拉上我们。给我快快打开殿门。” 一时间,元灵殿内,混乱嘈杂。 有人茫然不知所措,呆呆的站立着。 有人驾起祥云,直朝那殿门冲去。却听“扑哧”一声,殿门便被血肉喷溅。 “呲”地一声,有人御起一把飞剑,径取创始元灵人头。那剑“呼呼”声中,裹着青白色的光芒呼啸而飞,剑身后拉起赤蓝色的流焰,当头便朝创始元灵斩来。只听“咚”地一声沉闷的巨响,那飞剑狠狠地劈在了创始元灵周身一闪而逝的黑白相间的光圈上。 此刻,只见创始元灵脚踏玉清罡步,双手连掐正光印诀,口中念喝道:“万灵归一之法受吾,依灵变化,任灵之行,景虚之门,命运安排。着。”便见,殿内一道道灵光朝创始元灵头顶汇来。创始元灵双手推送,一团五彩光芒,飞向那元灵殿门。“吱”,大殿之门缓缓打开,外面已是一片混混沌沌。 于是,一个宇宙纪元,湮灭了,仿佛从未哭过、也未笑过。一切的一切,陷入到无边的虚无之中。 创始元灵迈着虚弱的步子,来到大殿门口,望着外面黑洞洞的混沌世界,来回踱着,口中喃喃自语:“我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是出去,还是不出去呢……” 第三章 佳偶天成 “呃”,不知已经睡了多久的张正元微微抬了抬眼皮,发出一声轻呓。乌黑的眼珠上下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混沌。“我这是在哪里?”张正元坐起身来,却见有一位与自己抵足而眠的女子同时坐了起来。 “啊,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只见这妙龄女子,峨眉粉黛一点樱桃红,冰肌玉肤千缕云髻青,都道仙家女儿涟貌秀,不及眼前可人妍姿美,雍容而典雅,华贵又从容。张正元不觉看的发呆,憨憨一笑,伸手挠了挠头:“在下张正元。请问,足下芳名?”这女子看到张正元愣神,狡黠一笑,望了望四周,吐出如兰香气:“我……不告诉你!哎,小子,我们这是在哪里,怎么到处都是灰蒙蒙的?”说完,站起身来,飞腾而起,往前寻去。 张正元坐在那里,兀自心顾神盼。这女子又突然停住身子,转过头来,大喊:“我叫徐-玉-清!”说完扭头又欢快地向前略去。张正元一听,赶忙起身,紧跟上这一影翩翩惊鸿。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座宫殿之前。 “正元,快看,这里有一座宫殿。” “嗯。玉清,我们且上前探一探这座大殿。” 二人,碎步而行,步入大殿,却是除了七倒八歪的桌椅团蒲外,再无发现。于是,随意地在殿内转了两圈。就听徐玉清埋怨道:“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找到座大殿,又是什么都没有,了无生机,真是无趣得很。”张正元一听,接口道:“姑娘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怎么在下看来,此行却是有味的很,在这座大殿内,也有一件这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物呢,怎么,你没发现么!”徐玉清闻言,急忙问道:“啊,在哪里,正元,你快把它拿出来给本姑娘瞧瞧是什么稀罕宝贝?”张正元瞥了眼徐玉清,满目柔情,意味深长地一笑:“可不就是你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你更为珍贵得么,还有什么比与你同游更有味道的事情么!”徐玉清一听,顿时娇嗔佯怒:“好你个破小子,竟敢打趣起本姑娘来了,看我不给你点教训!”说完,举起粉拳,就是一顿乱捶。顿时,大殿内,求饶声此起彼伏….… “玉清,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嗯,好啊!”张正元急忙拉过一把小椅,仔细擦拭干净了,请徐玉清坐下,自己也盘坐在一旁。正欲开口讲话,张正元忽然感到远处传来一阵敌意,忙拉来徐玉清说道:“玉清,好像有人朝这边赶来了,似乎来者不善,走,我们出去看看!” 二人走到大殿门口。徐玉清说道:“正元,我现在看这大殿也是有趣得很,不如,你把它收起来吧,这倒是我们以后的一个好去处。”张正元听后,点了点头。口中低吐一声“小”字,只见那大殿瞬间缩小,当至指甲上月牙般大小时便停止住了变化。随后又沉喝一声,“收来”,那大殿听话的朝张正元双眉间飞过,徐徐隐入到张正元体内。 这时,远处一个黑点急速奔来。张正元和徐玉清,站定身子,冷眼等待。等到那身影飞至眼前,张正元瞧见是一个浓眉大和尚,便问道:“你是何人,来此意欲何为?”那浓眉和尚并不答话,却是反口问道:“请问施主,刚才贫僧感到此处有一大殿,不知现在到了哪里去了呢?”张正元和徐玉清对视一眼。随后见徐玉清对那和尚作了一揖,开口道:“有礼了,大佛刚才所言此处有一座大殿,却是不假。但那是我这位同伴的一件物品,唤作正元殿,此时已被他收了起来。”浓眉和尚,抬眼看看张正元,又看看徐玉清,思量了片刻,最终说道:“既然如此,那贫僧就不打扰了。贫僧法号燃灯。告辞了!”说完,大踏步而走,不多时便隐身在茫茫混沌中。张正元本来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却不曾想这燃灯古佛,竟自离身而去。 “玉清,你怎么说那座大殿,叫做正元殿,是我的东西?”刚才徐玉清在他人面前,还是一副知书达理,彬彬有礼的样子,此刻间却扬眉一吼:“小子,我说它叫什么就叫什么,要你来管。你收了它,就是他的主人,不叫正元殿叫什么,你就是正元主人。哼!”说完,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张正元见了徐玉清发怒,顿感莫名其妙,却又不知徐玉清这火从哪里发起,颇觉无可奈何,只好赔笑道:“好,好,那正元殿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任何人都休想把它从我的手里抢走。”徐玉清心情这才略微好转。 整个世界没有山川河流,没有日月昼夜。岁月一晃,不知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张正元和徐玉清在茫茫混沌中,也已经不知到过了多少去处。 这一日,张正元和徐玉清挨坐在一片灰雾之中。 “玉清,我们也走累了,不如我给你变几个物样赏悦一番,可好?”张正元提议道。“嗯,你说怎样都行。”徐玉清轻声答道。张正元凝神而坐,缓缓抬起双手,双掌翻覆间氤氲蒸腾起阵阵五彩灵雾。徐玉清看到这呈现五彩之色的灵雾,“咦”地一声,大吃一惊,“这小子几时修炼出了这般漂亮的灵气”。原来,这不知多少年来,二人所到之处,无不是灰蒙蒙的模糊一片。此时徐玉清陡然看到如此晶莹漂亮的颜色,小女儿天生爱美得心理自然颇觉得极为惊喜。张正元见那五彩灵雾已渐聚渐多,深吸一口气,连忙催动,将之射向两人上前方。那原本灰蒙蒙得上空,立即烟霭翻腾,不多时就演变成一只毛茸茸小狗的形象。那只小狗还对着二人“汪汪”地连叫了两声。徐玉清看到如此生动的一幕,心底涟漪滚滚。张正元见状,缠掐成不久前刚刚领悟出的“清景功”印诀的十指,遥遥连连弹射,口中呼出:“去、去、去”。只见那只小狗儿,憨态十足得“嗷”地一声,慢慢消失。紧接着,五彩烟霭又接连演变出形态各异、五彩斑斓的各种物样。徐玉清沉浸在心旷神怡之中,只觉双眼都看得直了。 “这些可爱却无聊的小东西,我只为你施放,是什么让这个世界多姿,我想我现在知道答案了。”张正元心里如此想到。灵光一闪,不久前刚刚领悟的清景功就“噗呲”一声从一层提升到第二层。顿了一下后,张正元目光炯炯,低声言语道:“我想,我现在可以为你的美丽,为我们的爱情再做些什么了。”便运转刚刚突破的清景圣功,一指灵气“啾”一声向上前方激射而去。只见那五彩烟霭,不断翻滚,不多时便形成了一朵娇艳的玉玫瑰。然而,这朵玫瑰不比刚才所呈现的种种物样,它已不再是幻化虚景,而是一朵实实在在的存在。 做完这些,张正元满脸轻松惬意,垂下双臂,牵起徐玉清的小手。只感触电一般的感觉,立袭心头。 这么多年来,二人形影不离,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此刻,牵着徐玉清的柔荑,望着那甜美的笑容,婀娜的身姿,张正元心头感到无比的充实和幸福,轻声呵问:“漂亮么?”徐玉清一怔,扭过头来,流荧秋水望向张正元说道:“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人家没有听清!”却恍然发现自己的小手正被眼前的男子牵着。急欲抽出,却被攥的更紧,两片霞红趁机爬上粉颊。“漂亮”徐玉清答道,说完羞涩地便把头深深的低下。张正元信手一招,那朵玉玫瑰便飞到手中,递到徐玉清眼前,说道:“送给你!”徐玉清欣喜地接了过来:“啊,它是真的啊,好美哦!”说完又用玲珑的小鼻子嗅了嗅,“哇,好香啊”!张正元见了徐玉清的娇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再次掐起清景印诀。“成”,只听到一声轻喝,那五彩灵雾,就像有什么吸引似得,一急一缓,有节奏地向中间缩险下去,眨眼功夫,便浓缩成一只晶莹剔透的五彩吊坠。不等张正元取过来,徐玉清便急忙喊道:“哇,好漂亮啊,好漂亮啊,我要,我要!”(想歪了的读者大大,自个儿面壁去。)张正元随之信手一招,取过来五彩吊坠,说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亲手给你戴上呢?”徐玉清闻言,羞羞的点了点头。于是,张正元俯过身来,伸头把吊坠往徐玉清脖上系扣过来。等到戴好玉坠,张正元情不自禁,猛地在徐玉清耳垂上唆了一口。徐玉清瞬间头晕目眩,心里头小鹿乱撞,只感到又急又气,又惊又喜,倏地钻进张正元怀中,小手乱砸,娇嗔道;“你好坏啊,你好坏啊!” 张正元伸手拂过徐玉清的秀发,捧过脸来,深情地望着可人儿,一声轻呼: “清妹!” “元哥!”…… 时间一晃,张正元和徐玉清,心意相连,携手游世间,又是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 在这些岁月里,两人耳鬓厮磨,自是十分缱绻。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正元敏锐地发现,这混沌宇宙,似乎不知不觉中在发生着一些变化。原本死气沉沉的一片模糊中,那玄灵之气竟被孕育成各种阳精阴元,并且还有了自我活动力。于是,这些阳精阴元在混沌世界中,相互无意间结合到一起,竟渐渐衍化组织出因子来。虽然这一切都是无意识行为的结果,可这些因子也算是形体初具了。 觉察到这一情景之后,张正元心里也跟着起了一些想法。 有一天,张正元指着眼前由阳精阴元衍化而成的因子,对着徐玉清说道:“清妹,你说,我要是赋予它们以灵性,它们会不会向我们一样生存在这个宇宙之中。” 徐玉清看着这些已具形体的的因子,彼此间随机地碰触相撞,皱了皱眉头,答道:“这些因子本无意识。如果你赋予了它们以灵性,他们对于彼此间的碰撞将势必发生反应,那样的话,纠纠缠缠,因因果果,恐怕以后这个宇宙便要充满爱恨情仇了!总之,元哥自己做这个决定好了,我都会永远相随!” “清妹,那么,你说它们有了灵性,产生了情感以后,又会对我是爱还是恨呢?” “元哥,它们有了情感以后,彼此所发生的一切因果,都源于当初无意识的碰撞。你只不过让他们有了感受而已。” 张正元陷入到深深的思虑之中…… 第四章 子侄陆压 漫长的混沌岁月中,张正元勤加修炼圣法,除此之外就是和徐玉清携游混沌世界,密切关注着灵根各异的形体因子。 随着圣法的日有所成,张正元亦日有所悟:既然这灵根因子本由阳精阴元而衍,而阳精阴元又由玄灵之气所化,那么这先天玄灵之气又未何不可能就是这后天灵根因子有了灵性以后,爱恨交织归合而成的呢!既然如此,我之大道,不正是合该赋予这些灵根因子以灵性,让他们尽情交织么! 彻悟到这一点后,张正元便与徐玉清一道,开始在混沌世界中,仔细搜寻着合适的灵根因子,打算赋予它们以灵性,让他们从此便有情感意识。 整个宇宙,一片混沌,前后不分南北,上下不知深浅。 这一日,张正元和徐玉清,来到一个地方。 “清妹,你瞧,这个小家伙倒是颇为有趣,伸手踢腿,吞吐吸纳,遇到异类,虽形体大于己者,也不相斥,可见灵根之深;虽形体形体小于己者,也能相引,可见灵根之厚。”张正元兴致勃勃地指着一个人形因子对着徐玉清说道。 “是啊,瞧这灵根确是好器,遇到同类,也是毫不肯吃亏,凡事占先,更兼耳聪目明,思议宽广。元哥,我们寻寻觅觅灵根因子以来,最合适的可不就在眼前么。何不便赋予了它以灵性,更让此类形体因子做了万灵之首。岂不是一番美谈?”徐玉清端详着这人形因子对张正元答道。 “哈哈,我正有此意!”张正元应道。说完,袍襟一拂,辗转腾挪间,五齿三叩十五通,左脚从贪阳起至破阴止,右脚自魁阴生至魒阳停,踏起清景斗,步起玉虚罡,右手按住正大华表,左手掐起光明印诀,便见三花聚头顶、五气朝元中,随后口中一气贯喝,道:“太一化灵之法受吾,清景敕素,玉虚分灵,正大流演,光明冠周。着!”一道五彩灵光,急朝那人形因子而去。这道灵光初时只是泛起白蒙蒙一片,随后内生朱红,朱红之色撕扯之间又生明黄,明黄之色攻略之际又生湛蓝,湛蓝之色噬合之时,黑洞洞自内而生,便渐渐形成五彩之色。 那人形因子,受了这五彩灵光一激,顿时灵智大开,化作一个奶臭小儿,生而能走,落地便言。 这小儿蹒跚着爬到张正元和徐玉清面前,开口咿呀道:“孩儿见过父亲、母亲大人!” 徐玉清倒是满脸慈祥。张正元却一脸严厉,开口训道:“以后切莫再要喊我二人父母,你本是这混沌天地中玄灵之气所化的阳精阴元结合而生,却不是我二人与了你这具形体。”说完,顿了顿,接着开口道:“尽管如此,可是你的灵智却是我们所赋予,倘若以后胡闹,莫要怪我收拾于你……” 徐玉清在一旁劝道:“好了,好了,还是孩子,你那么凶干什么,这婴孩既然已出,还该给他取个名字才是?” 张正元缓了缓神色,对这小儿说道:“你以后且管我二人叫做叔父、姨娘吧!我给你取名陆压,你可愿意?” 陆压听后,手舞足蹈,欢欣鼓舞,朝着张正元一叩,道:“好!好!好!自此以后我便叫做陆压。” 自陆压跟了张正元和徐玉清以后,便寸步相随,到处游转,每依膝下,日眷天伦。方知自己是叔父、姨娘身边第一人,更是这混沌世界中第一人,心里由是更加得意,倍感怡然。张正元也是每每良苦教对陆压,这混沌宇宙中玄元灵气变化之道。处得久了,陆压虽不敢不听张正元的严厉教导,却也是对这耳提面命感到小心翼翼起来,由是终日里缠着徐玉清,再不肯主动走到张正元跟前。 眨眼间,陆压长至两岁孩童般大小。 一日。张正元把陆压叫到眼前,开口说道:“你今已是渐渐长大,却也须学门法术,立身傍命了。你是叔父第一个赋予灵智的人,是个有大缘分的人,但你以后若不克制却也是这世上最无福分的人,你且记住了;见你长成,我也是心喜,自然盼你有所成就,如今我偏袒与你,教你任选法门修习。我也不妨告知于你,叔父有大圣法两门,你学来却是无益;有中圣法四门,小圣法无数,异圣法数门。如今叔父便取出四门中圣法,随你任意挑选其一修习,你且莫儿戏,当细细斟酌!” 陆压听后,急忙问道:“请问叔父,这四门是何中圣法,又各有何神通?” 张正元说道:“这四门中圣法分别唤作清景功、玉虚功、正大经和光明经。学得清景功,可变幻阴阳,演绎造化,从此命数任我安排。他日有成,开天辟地、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牵雷引电等等无所不能,可谓神通广大,你可愿学?”陆压问道:“如此这般,侄儿岂不是便可为所欲为了?”张正元摇了摇头,说道:“似此这般,只能执天掌地,领袖乾坤,却不得逍遥自在。”陆压说道:“既如此,请叔父还是换门圣法好了!” 张正元说道:“学得玉虚功,可摄取阴阳,蒸发宇宙,从此劫数任我理断,他日有成,了根断种、察因观果、沟禽通兽、漏智除性等等无所不能,可谓神通广大,你可愿学?”陆压问道:“如此这般,侄儿岂不是便可为所欲为了?”张正元摇了摇头,说道:“似此这般,只能脱天离地,色空乾坤,却不得逍遥自在。”陆压说道:“既如此,恳请叔父还是换门圣法好了。” 张正元说道:“习得正大经,可体会阴阳,推生自然,从此运数任我把控。他日有成,化育万物、趋吉避凶、塑福造祸、补残完缺等等无所不能,可谓神通广大,你可愿学?”陆压问道:“如此这般,侄儿岂不是便可为所欲为了?”张正元摇了摇头,说道:“似此这般,只能繁天衍地,浩然乾坤,却不得逍遥自在?”陆压说道;“既如此,伏乞叔父还是换门圣法好了!” 张正元说道:“习得光明经,可集约阴阳,结果世界,从此气数任我裁决。他日有成,守中囊实、识兴辨衰、接盈纳亏、连本续元等等无所不能,可谓神通广大,你可愿学?”陆压问道;“似此这般,侄儿岂不是便可为所欲为了?”张正元摇了摇头:“似此这般,只能收天藏地,通恣乾坤,却不得逍遥自在。然而万事万物,既然气数已定,所作所为自然便可放开手脚,管他是生是死、是虚是实、是福是祸,却也算是有恃无恐了。”陆压说道:“如此说来,,我若习得此法,虽不得逍遥自在,却也能神隐秘显,任意而行了。万望叔父垂赐,侄儿愿学此法!” 张正元点了点头,说道:“我观你性情,却也颇合此法。你既愿意,叔父今日便传了你光明经圣法去。你且上得前来,听我说教!” 陆压平日里,虽然畏惧张正元的严厉,却也感激生造之恩。当得此时,更是不由得心增感激,慌忙伏身三拜,叩头谢恩,立于张正元膝下。 待到传法已毕,张正元对陆压嘱咐道:“我今日传你之法时,许你四门圣法任意择选之事,他日万不可对人提起;我今日传你之法,他时也绝不可对人私相传授。你可都记下了么?”陆压连称:“叔父今日教诲,侄儿铭记于心。他日绝不忘叔父栽培之情,也绝不敢负叔父再造之恩!”说完,叩头再拜。 自张正元传了陆压功法之后,见其每日里精勤修炼,毫不懈怠,心里极为欣慰。便暂停了游转混沌之行,开始祭炼诸般法宝。 这法宝分为先天法宝和后天发宝。由祭炼者以自身大神通法力凝具成形并赋予灵力所炼制而成的法宝,归为先天法宝。而取自天生地长之器材并赋予灵力所炼制而成的法宝,归为后天法宝。不管是先天法宝,还是后天法宝,按品级由低到高分为:凡器,灵器,仙器,神器和圣器。其境界分别对应凡人、修士、仙人、神佛和圣人。每个级别又分下品、普通、上品和极品四个层次。宇宙中唯一的一件极品圣器,便是张正元手中的“正元殿”,已然分不清它是先天还是后天法宝。 超越了自身境界,越级使用法宝,效果会打折扣,越级越多,效果越差,直至法宝反噬使用者,那样就会产生严重后果。法宝的祭炼同样对应境界,仙人绝不可能祭炼出神器,只能祭炼出仙器以下法宝,当然如果是低于自身境界的法宝,则越有可能出现极品。 法宝虽然只是表象,但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一件好的法宝,他所能承载的信息是十分繁复的,甚至可以囊括天地,因为仅仅是复制刻录这些信息,就需要耗费祭炼者大量的心血。更何况还要给这些信息加持灵力,使其能够在被使用时产生激发反应。如果祭炼者将自己的本命元神分出,附在法宝上,那么祭炼出来的法宝就会有更为巨大的威力。所以,祭炼法宝时,轻则五气有损,重则三花败散。但是一旦法宝祭炼而成,那么以后使用起来,就会事半功倍,相当于多了一个战斗伙伴——因为所有法宝都是有灵性的。 历七七四十九天光景的专修静心后,张正元盘坐起双腿,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中默诵清景法咒,渐渐胸中幻出种种形状的法宝来,那形状有剑、有索、有幡、有瓶等等,走马观花般,最终凝出一玉蝶状法宝来。这玉蝶法宝通体明翠,层层而抱,瓣瓣相裹,共计一十五叶,每叶蓝肉金边,丝丝红筋在叶内曲成三界五行阵图。见法宝形状已定,张正元急忙打出手印,回向道:“清景圣法,加持玉蝶,三界五行,阴阳变幻,造化无穷。”便见那玉蝶飞快盘旋。等到渐慢渐停,张正元翻出手心,那玉蝶便飞了过来。法宝底盘篆着四个小字“造化玉蝶”。这造化玉蝶,是一件先天中品圣器,可使灵芝变杂草,可使野鸡变凤凰,最善阴阳调配,端的是奥妙无穷。 这边张正元刚刚收了“造化玉蝶”,徐玉清便走了过来,说道:“元哥,你还记得我们当初遇到的那个和尚吗?他刚刚偷偷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