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崭新时代》


 第1章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魔都音乐学院。
    校门口，《新声代第4季》节目组正在录制外景。
    人气女团逆光少女面对镜头，三个青春靓丽的女生笑意盈盈的挥手：
    “嗨，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新声代》，我们是外场嘉宾，逆光少女。”
    “我是萧沫儿。”
    “我是戴舒玉。”
    “我是安柔。”
    戴舒玉微微偏头：“嗳，你们两个知道这一站我们要去哪里吗？”
    “我知道我知道。”安柔飞快举手抢答，“魔都音乐学院。”
    萧沫儿没说话，美美的翻了个白眼看向旁边。
    镜头随着她目光一转，学校正大门赫然出现。
    “魔都音乐学院”六个大字在夕阳下，金灿灿的有些刺眼。
    戴舒玉很给面子的鼓掌：
    “恭喜安柔，回答正确，这次我们要带大家参观的，就是好多好多音乐爱好者向往的圣地之一，魔都音乐学院。”
    安柔：“哇~我们要找的选手就在里面吗？”
    “不错。”戴舒玉握着拳头，“所以我们赶快行动吧！”
    “耶，出发！”
    ……
    和熙的落日余晖洒满松软的草坪，三两只小猫慵懒的趴在上面，等着路过的老师和学生们给它们投食。
    精致的小房子上缠着几根青藤，在晚风的轻抚下，发出沙沙声，偶尔会飘来一串悦耳的音符，让人情不自禁想用耳朵捕捉。
    比起学校，音乐学院更像是一个风景雅致、充满艺术气息的公园。
    清澈的小湖边，苏恒枕着双手，懒洋洋躺在一块温热的大石头上。
    十五岁的妹妹苏灵韵坐在木质长椅上练吉他，五岁的苏依依在草地上和雄霸愉快的玩耍。
    雄霸是一只金毛，家里的宠物狗。
    小小的人儿用全部力气把飞盘甩出去，顺便把自己也甩了出去。
    雄霸小跑着把飞盘叼回来，围在摔倒在地的小主人身边打转。
    苏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听着不是很熟练的吉他声，望向天边绚丽灿烂的晚霞，眼神有片刻恍惚。
    ……
    苏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不全是。
    刚醒的时候，是躺在病床上。
    原身也叫苏恒，三岁的时候被苏仲铭和郑湘宁夫妻俩领养。
    苏仲铭是魔都音乐学院的教授，郑湘宁开了一家舞蹈培训机构，夫妻俩的收入不算低，结婚多年却无子女，因此对苏恒视若己出，很是溺爱。
    也许上天眷顾心地善良的人，在苏仲铭努力下，郑湘宁怀孕了。
    苏恒五岁那年，有了第一个妹妹，苏灵韵，十四岁的时候，有了第二个妹妹，苏依依。
    尽管苏仲铭和郑湘宁有了自己的孩子，但也没有疏远苏恒，甚至比之前更好。
    因此苏恒的童年过得很快乐，除了每天练习各种乐器外，几乎没有什么烦恼。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意外。
    差不多两年前，苏恒刚参加完高考填完志愿，正准备开始美好的大学生活，某天送苏灵韵去补习班的途中，一辆醉驾的车冲向了人行道，电光火石之间，苏恒本能的推开了苏灵韵，自己只感觉一股猛烈的撞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虽然抢救及时，但再也没能醒过来。
    再睁眼，已是来自地球的苏恒。
    ……
    三个月来，苏恒常常感觉这是一场无比真实的华丽梦境。
    可街边建筑的风格，飞驰而过的车辆，行人的衣着，有些眼熟却陌生的品牌，网上充斥的各种新闻，又无时无刻无不在提醒苏恒：
    世界真的不同了，是似而非。
    历史在明末出现了岔口。
    蓝星的祖国，雄鸡肥了差不多一圈，总人口接近20亿。
    国力强盛，工业发达，科技领先，文化自信，汉语成为全球通用语言，是蓝星唯一的超级大国。
    连国足都四次夺得了世界杯冠军。
    科技发展也相差无几，至少在互联网方面是这样。
    飞信，微博，直播，短视频，音乐软件，视频网站，购物网站，该有的都有。
    不少歪果仁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来追寻他们的华夏梦。
    ……
    娱乐行业很发达，版权保护很完整。
    每年各个娱乐盛典和颁奖仪式汇聚全球星光，各国明星都以提名获奖为荣，充分彰显了大国兼容并包、有容乃大的气魄和胸襟。
    华夏古典神话大多被搬上了银幕，大行其道。
    要是在路上突然遇到个金发碧眼的哥们儿喊你“道友”，不要惊慌，不要失措，这是常规操作。
    蛮多音乐作品和影视作品都挺有意思的，一些高分作品并不比前世的那些高分作品差多少，都有其独特的风格。
    只不过没有了那些熟悉的名字和耳熟能详的经典。
    而庆幸的是，随着穿越，以前在地球上看过听过的那些作品，像是被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
    每一个音符，每一帧画面，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不仅记忆力提高了，身体素质似乎得到了加强，恢复速度惊人，精力异常充沛。
    如果不是为了安家人的心，苏恒能提前两个月结束康复训练。
    ……
    郑湘宁给苏仲铭送完晚饭，提着保温桶和一个玩具琴，自林间小道走过来。
    苏依依从草地上爬起来，迈着小腿短跑向郑湘宁：
    “妈妈，爸爸把我的小钢琴修好了吗？”
    “修好了。”
    郑湘宁把玩具琴递给苏依依，宠溺的拍落她衣服上的草屑：
    “依依，你是女孩子，要爱干净，知不知道？”
    苏依依戳着琴键，不安分的左扭右扭：
    “我不是女孩子吖，是小孩子。”
    郑湘宁没好气的回到：“小孩子也不能在地上滚来滚去，你看看你，出门才给你换的衣服，路过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会笑你是个脏兮兮的小孩。”
    “噢，知道了。”
    苏依依对郑湘宁的叮咛左耳进右耳出，抱着玩具琴献宝似的举到苏恒眼前：
    “哥哥，哥哥，我的小钢琴修好了。”
    “是吗，我看看。”
    苏恒坐起来，接过小钢琴试了几个音。
    苏依依眨巴眨巴大眼睛，用力拽着苏恒：
    “快点吖快点，我要给妈妈送生日礼物。”
    郑湘宁明显神情一愣，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苏灵韵放下吉他，捏着苏依依粉嘟嘟的脸蛋：
    “苏依依，你个小叛徒，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再送的吗？”
    “可是我现在就想唱给妈妈听吖。”苏依依仰起头委屈巴拉。
    苏恒揉了揉苏灵韵的马尾：“今天送也一样。”
    苏灵韵不情不愿的撅嘴，低头瞪了苏依依一眼。
    苏恒牵着两个妹妹，来到长椅边：
    “湘宁姐，来，您请上坐，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们三个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原身一直喊铭叔和宁姨，苏恒过来后就改了口，开始叫老苏和湘宁姐。
    “嗳嗳，什么礼物不礼物的。”郑湘宁笑得更幸福了，“妈妈看到你们三个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是最好的礼物。”
    “那不行，依依可是准备了好多天，湘宁姐你要是不听的话，依依会伤心的。”
    苏依依助攻：“嗯嗯，我会桑心哒。”
    “好，好，妈妈听，妈妈听。”
    “诶嘿嘿。”苏依依傻乐。
    ……
    小湖边，《新声代》外景仍在继续录制。
    戴舒玉背对湖面，面向镜头：
    “刚刚大家看到了吧，不仅平时有学校资深的教授讲课，还有各种讲座、交流会、音乐会、演奏会、艺术周，应接不暇，涉及到跟音乐相关的方方面面，作曲、钢琴、声歌、音教、民乐、管弦，等等等等，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学习，都可以接触到，全是大师级的人物来讲。”
    “借用刚刚那位同学的话来说，你永远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牛掰的人在给你上课，啊啊啊，真是太羡慕了！”
    安柔满怀憧憬：“我也好想在这里上课。”
    萧沫儿拆台：“不，你不想，你是学渣。”
    安柔神色一滞，不理会萧沫儿，继续和戴舒玉畅想：
    “学校风景如画，老师和同学们都超级好，说不定还有一个温柔帅气的学长……”
    萧沫儿：“你是学渣。”
    安柔：“每天上完课，可以和学长听各种音乐会，夜色中在湖边漫步……”
    萧沫儿：“你是学渣。”
    安柔：“萧沫儿，我跟你拼了！！！”
    打闹过后，戴舒玉把两人隔开：
    “好啦好啦，别闹了你们，别忘了我们今天还有任务，在七点之前，找到这一期的选手。”
    萧沫儿俏脸一垮：“唉，学校这么大，我们怎么找啊？”
    安柔也是苦恼：“就是呀，刚才我们碰到那么多同学，不是去抢琴房，就是在去抢琴房的路上，感觉他们每一个都像我们要找的选手，导演这是故意给我们出难题！”
    萧沫儿问戴舒玉：“导演没有给什么线索吗？”
    戴舒玉想了想：“应该，没有吧，咦，等等，好像有。”
    安柔：“快点说快点说。”
    戴舒玉：“导演说这次的两个参赛选手都很帅，一个姓张一个姓陈。”
    萧沫儿：“……这算什么线索？”
    安柔：“就是，这算什么线索嘛，帅的人那么多，你看，那边弹吉他的小哥哥也很帅啊，我们怎么找呀？”
    戴舒玉顺着安柔的手指看过去：
    “诶，真的有点帅诶。”
    萧沫儿：“不会这么巧吧？”
    安柔眼睛一亮：“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
    湖边，两个妹妹坐在苏恒旁边，还不知道旁边有摄影机正对着他们。
    苏恒抱着吉他调了调音，问苏灵韵和苏依依：
    “准备好了吗？”
    苏灵韵捧着口琴，苏依依胖乎乎的小手放在玩具琴的琴键上，齐齐点头应声：
    “准备好了！”
    “那，1，2，3，走。”
    一小段温馨而欢快的前奏过后，苏恒看着苏依依调皮的眨眨眼：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为什么，别人在那看漫画
    我却在学画画，对着钢琴说话
    别人在玩游戏
    我却靠在墙壁背我的123（do re mi）
    我说我要一台大大的飞机
    但却得到一台旧旧录音机
    为什么要听妈妈的话
    长大后你就会开始懂了这段话
    哼长大后我开始明白
    为什么我跑得比别人快
    飞得比别人高
    将来大家看的都是我画的漫画
    大家唱的都是我写的歌
    妈妈的辛苦不让你看见
    温暖的食谱在她心里面
    有空就多多握握她的手
    把手牵在一起梦游……”
    苏灵韵和苏依依停下口琴和玩具琴伴奏，举起右手随着脑袋左右摇晃，用清澈澄净的少女音和童声对郑湘宁唱到：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
    郑湘宁坐在长椅上，学着两个女儿一样，举起右手随着脑袋左右摇晃。
    有些许皱纹的脸上，露出了这两年多以来，最开心最幸福的笑容，眼睛里有喜悦的波光闪动。
    ……

 第2章 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小跑着过来的安柔、戴舒玉和萧沫儿，同时呆住了。
    停在苏恒身后不远处，连她们正在录节目都忘了。
    原来说唱还可以这样？
    居然不愤怒不暴躁不晦涩，充满平和俏皮幽默，听起来格外温馨。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歌，也太好听了叭！
    咽了咽喉咙，戴舒玉低声问两个好姐妹：
    “好好听啊，你们知道歌名吗？”
    萧沫儿皱眉想了很久：“不知道。”
    “你没听过？”
    “没有，你不是也没有。”
    “原、原创？”戴舒玉猜测。
    萧沫儿：“应该是，不然这么好听的歌，我们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安柔眼眶红红的：“我突然想我妈妈了。”
    萧沫儿和戴舒玉没接话，因为她们也想了。
    想给妈妈打电话，想吃妈妈做的饭。
    ……
    校门外转播车上，《新声代》节目总导演刘长洪抓着话筒，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嘶哑，大吼到：
    “四号机，你他娘的在拍什么！湖里有什么好拍的，水怪吗！拍那个男生，拍那一家人！”
    “其余机位注意拍三个外场嘉宾的表情，特写，全都给我拍特写！”
    “还有收音的那几个王八蛋，全都给我提起精神来，这首歌的收音要是出现问题，你们这个月别想拿一分钱奖金！”
    “选管组的人呢，都踏马人死哪儿去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这个男生我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得到他！！！”
    “你们都踏马什么眼神！别人帅成这样，唱歌又好听，关键是还会自己写歌，简直就是为我们节目而生的！”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他能来参加我们的节目，我们的点播量绝对能暴涨一大截！”
    “都踏马还愣着干嘛啊，动起来动起来！”
    刘长洪吼完，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显示器，沉重的喘着粗气，紧紧攥着拳手。
    《新声代》是综艺节目，但也是歌唱比赛。
    经过前三季，观众已经有点审美疲劳，再加上最新这一季前面几期的参赛选手质量不怎么高，点播量严重下滑，网上一片质疑声。
    身为节目总导演，刘长洪最近急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把，如今骤然拍到苏恒，让他怎么可能不兴奋不激动？
    颜值高得离谱，还那么有才华，节目里有这么一个选手，刘长洪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即将有一大波女粉丝为他嘶声尖叫、点播量直接起飞的场景。
    这么一想，再看屏幕里弹唱的苏恒，刘长洪眼神愈发炙热了。
    这哪里是参赛选手嘛，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点播量啊！
    劳资说什么也要得到他！
    ……
    小湖边，和两个妹妹弹唱的苏恒，全然不知有个胖乎乎的油腻中年男人正在打他的主意。
    又一段说唱和副歌之后，苏恒按住琴弦，和苏灵韵、苏依依击掌，笑着转头对郑湘宁说：
    “湘宁姐，生日快乐，祝你一年比一年年轻。”
    苏灵韵和苏依依起身跑到郑湘宁身边，一人牵一只手：
    “妈妈，生日快乐！”
    “诶嘿嘿，妈妈，你喜欢我们的礼物吗？”
    郑湘宁搂住两个女儿，在两人额头亲了亲，笑得很开心：
    “喜欢，喜欢，妈妈很喜欢，谢谢你们！阿恒，你有心了。”
    “嗐，你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我们这都不算什么。”
    苏恒挠挠头：“对了，依依，你不是和姐姐还练了一支舞蹈吗，要不要跳给妈妈看？”
    苏依依又蹦又跳：
    “要！姐姐，快来快来，我们给妈妈跳舞。”
    苏灵韵拉着苏依依退后几步：
    “哥，开始吧。”
    苏恒点点头，拍着吉他，弹起了伴奏。
    苏灵韵系着单马尾，穿着浅蓝色上衣，米色百褶短裙，过膝袜小白鞋。
    苏依依一身淡黄卡通童装。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踩着音乐节拍跳起可爱的舞蹈。
    一边跳，一人一句唱着：
    “想去远方的山川
    想去海边看海鸥
    不管风雨有多少
    有你就足够
    喜欢看你的嘴角
    喜欢看你的眉梢
    白云挂在那蓝天
    像你的微笑
    （合）你笑起来真好看
    像春天的花一样
    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
    统统都吹散
    你笑起来真好看
    像夏天的阳光
    整个世界全部的时光
    美得像画卷
    ……”
    ……
    一个字，萌。
    两个字，激萌。
    三个字，血槽空了！
    尤其是两个小姑娘双手捧脸的时候，软萌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哇，两个小妹妹好可爱！我也想跳！”安柔跃跃欲试。
    戴舒玉感叹：“这一家人的颜值也太高了叭，好想知道她们爸爸什么模样，肯定是个帅大叔。”
    萧沫儿看起来也很认同，不过还是保持着自己小仙女的人设：
    “你们两个，不会忘了我们今天的任务了吧？”
    戴舒玉反应过来：“哦，对，我们还有任务的。”
    安柔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嗨，你们好。”
    突然呼啦啦围过来一圈人，把苏依依吓了一跳，赶紧躲到郑湘宁怀里。
    雄霸也不玩飞盘了，迈着威风凛凛的步伐站到苏依依身边，龇牙咧嘴，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苏灵韵看了看四台摄像机，又看看三个漂亮姐姐，没说话，扭头退到苏恒身边，悄悄的挽着苏恒胳膊。
    ……
    苏恒宠溺的揉了揉苏灵韵秀发，转头对安柔她们说：
    “你们也好，这是，在录节目？”
    戴舒玉准备解释：“对，请问……”
    苏恒不等戴舒玉说完，抢先郑重的点头：
    “我们吃了，谢谢。”
    戴舒玉一愣，连连摆手：
    “不是，我不是要问这个。”
    苏恒露出我懂了的表情：
    “哦，不是啊，那我知道了，首先，我对国足梦之队此次惜败、错失世界杯冠军感到非常遗憾和痛心。”
    “其次，虽然我在网上也看到了很多球迷的批评之声，但我觉得梦之队的球员们完全不用为此感到抱歉，因为他们已经到过很多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作为他们的球迷当然是得到了满足，还想要到更多满足，这无可厚非，但是呢，这种要求其实很不实际，自古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顶峰。”
    “即使你可以做到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但是你身边全都是和你当年一样充满野心、充满激情和充满渴望的年轻人，他们把你的长处和短处放在显微镜下去研究，以你为标靶，你说你守天下难不难？”
    “人生当中，成功只是一时的，失败却是主旋律，但是如何面对失败，却把人分成了不同的样子，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垮，有的人能够不断的爬起来继续向前。”
    “我想真正的成熟应该并不是追求完美，而是直面自己的缺憾，这才是生活的本质。”
    “迅哥说过的，这个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并且仍然热爱它。”
    “梦之队从头再来吧，难道向上攀爬的那条路，不是比站在顶峰更让人热血澎湃吗？”
    “经历了这次失败，也许他们会更加明白，生活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是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有时候可能脆弱的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候你发现自己咬着牙，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
    ……
    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声情并茂，似乎准备不演说半个小时不会停，偏偏还让人觉得莫名的鼓舞人心，莫名的燃。
    直接把有些主持功底的戴舒玉给整不会了。
    安柔看得忍俊不禁，上前帮好姐妹解围：
    “不是，不是，我们也不是要聊这个。”
    “哦？还不是？”
    苏恒沉吟了一秒钟不到，无比确定的说到：
    “那我幸福。”
    安柔也跟不上苏恒跳跃的思路：
    “您姓福？还是符？”
    苏恒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安柔：
    “我是说我很幸福，生活很幸福的幸福。”
    萧沫儿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好，我们这是在录制《新声代》，请问你是这一期的参赛选手吗？”
    “哦，新声代啊，你早说嘛。”苏恒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萧沫儿斜眼，心里疯狂吐槽，我们倒是想说，可你也没给机会啊。
    然后她就看到苏恒果断摇头：
    “不是。”
    “……”
    萧沫儿只觉得脑袋有点短路：“不是？”
    江子豪很莫名其妙：“不是啊，我连《新声代》是什么都不知道，参哪门子的赛？”
    ……
    萧沫儿无语极了，正想告辞，耳返里传来节目组总导演的吼声：
    “萧沫儿，邀请他，必须邀请他参赛，这就是你们今天的任务！”
    萧沫儿、安柔和戴舒玉面面相觑，这就改任务了、原定的选手不要了？
    戴舒玉回过神来：“你好，是这样的，《新声代》是一档歌唱综艺赛事，我们刚才在录制外景，恰巧听到你们在这儿唱歌，觉得你非常非常优秀，非常非常适合参加我们比赛，所以想邀请你参加我们节目。”
    苏恒皱了皱眉：“我们刚才唱歌，你们都录下来了？”
    戴舒玉似乎明白苏恒的担心：
    “你们放心，在没有取得你们授权之前，节目组是不会剪辑进去的。”
    苏恒这才放下心，虽然两首歌的版权他都注册过了，但是随便被剪进综艺节目，还是有点不妥。
    “哦，那就行。”说着掏出手机开始录像，“麻烦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谢谢。”
    戴舒玉眼皮直跳，见苏恒拿着手机态度异常坚决，无奈照做。
    苏恒满意的晃晃手机：“《新声代》节目组是吧，我记住你们了，如果我在网上看到你们录制的内容，你们懂的。”
    ……
    耳返里，刘长洪气得直骂娘，一个劲的催促萧沫儿她们想办法劝说。
    安柔卖萌：“小哥哥，你唱歌真的真的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人，所以我们诚心邀请你参加我们节目，我们节目很火的，不信你可以上网搜一搜。”
    苏恒倒是很给面子的查了查，关注度确实挺高的，不过批评声也很多，好奇的问：
    “我去参加你们节目，有什么好处？”
    “可以出名啊。”安柔急忙回到，“小哥哥你长这么帅，唱歌又这么好听，肯定会有很多粉丝喜欢的。”
    苏恒撇嘴，兴致缺缺，连话都懒得接，提起吉他招呼苏灵韵她们回家。
    安柔急了，苏恒走了她们今天的任务肯定完不成，忙跑过抱着吉他不让他走：
    “小哥哥，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嘛~”
    苏恒无语：“不好，你们找错人了，我不会唱歌。”
    “可我们刚刚明明已经听到了。”
    “我真不会唱歌，错觉，那是你错觉，你最近应该没休息好，回去多喝几杯热水，好好睡一觉。”
    见苏恒打死不松口，越走越远，丝毫没有参加节目的意思，刘长洪一咬牙：
    “给钱，给他钱，跟他说录制一期，给他十万劳务费。”
    戴舒玉本来一筹莫展，听到这话如闻仙音，伸开双臂拦住苏恒：
    “十万，十万，导演说了，一期节目十万。”
    苏恒停下脚步，表情纠结。
    他是真的不想参加什么比赛，但是……
    ……
    犹豫了不到半秒钟，苏恒转身面对镜头，露出了诚挚纯真的笑脸：
    “好吧，被你们看出来了，其实，我从小就有一个音乐梦想，想让更多人听到我的歌声，新，emmm……”
    安柔捂脸：“新声代。”
    “对，我知道，新声代这个节目，导师阵容强大，工作人员专业，观众朋友可爱，是我一直以来梦想中的舞台……合同呢，什么时候签？”
    这弯拐的，猝不及防。
    萧沫儿、安柔和戴舒玉嗫嚅半晌，愣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苏恒犹自感慨不已：
    “哦对了，你们节目组的导演是谁来着，真是有眼光，茫茫人海中，他一眼就能看出我怀揣音乐梦想，难怪你们节目能火，高人呐。”
    萧沫儿嘴角直抽：
    “高人？你想说的是好人吧？”
    苏恒斜眼。
    姑娘你没事吧？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
    校外转播车里，副导演死死按住脸色涨红的刘长洪：
    “冷静，冷静啊导演，深呼吸，点播量，想想点播量。”
    ……

 第3章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是妹妹苏灵韵折的。
    五颜六色，装在精致透明的玻璃瓶里，系上红绳和风铃，挂在阳台转角处，抬眼就能看到。
    十五岁少女，总是那么心灵手巧。
    苏恒随手拨弄两下玻璃瓶，无数双翅膀轻轻晃动，叮铃铃的，格外清脆悦耳。
    苏灵韵一身浅绿及膝裙，抱着繁星的平板电脑，看完《新声代》下一期的先导片，撅起粉润的小嘴，不是很高兴，敲门小步挪到阳台。
    “哥。”
    苏恒拍了拍秋千摇椅的空位：
    “怎么了这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惹我妹妹不开心？”
    苏灵韵坐到苏恒身边，侧脸凝视着苏恒：
    “哥，你真要去参加节目？”
    苏恒点点头：“对，合同都签了，不去就是违约，怎么，不想哥哥去啊？”
    苏灵韵揪着裙摆：
    “可是好好的，干嘛要去参加什么比赛？”
    “有钱拿啊，一期十万呢，好多的。”
    “哥你很缺钱用吗？我卡里攒了好多压岁钱，都给你。”
    “坐着别乱跑，你的钱自己留着买好看的衣服。”
    “可是……”
    苏恒揉了揉苏灵韵的脑袋：“知道吗，我们的家快没了。”
    苏灵韵惊讶的张着大眼睛，水灵灵的满是不懂。
    “你知道哥哥前两年一直住在医院里睡大觉。”
    苏恒叹了口气：
    “在医院睡大觉很贵的，花了好多好多钱，但老苏和湘宁姐从来没跟我们说过，我也是前不久看到银行的利息单，才知道他们为了给我治病，把房子都抵押了，如果半年后还不上本金，我们一家人就得从这里搬出去住。”
    苏灵韵愣愣的看着苏恒好一会儿，蜷曲身子，抱着膝盖抽泣起来：
    “哥，对不起……”
    苏恒笑笑：“傻瓜，你说什么对不起，钱都是为了我才花出去的，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啊。”
    苏灵韵梨花带雨的连连摇头，扑到苏恒怀里大哭：
    “不是的，才不是的，要是那天我没有非要让你送我去补习班，要是那天我没有非要买一杯果茶，要是当时我没被吓傻站着不动，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都怪我……”
    苏恒揽着苏灵韵，轻轻抚着她的长发：
    “哥哥本来就是用来保护妹妹的，以后不准你这么想，知不知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苏灵韵不听不听，哭得更凶了。
    仿佛要把前两年所有的害怕、后悔、担心、委屈全都哭出来。
    少女的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浸湿了苏恒的衣衫。
    ……
    良久过后，苏灵韵眼眶通红，枕在苏恒肩膀，青葱指尖小心翼翼的触摸手臂上狰狞的伤疤。
    “哥，会不会很疼？”
    “不疼。”
    “可你以后都不能穿短袖了。”
    “谁说的？知道伤疤又叫什么吗，男人的勋章，你哥我又不是那些娘里娘气小鲜肉，有勋章就要亮出来，这是勇敢的象征。”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这次你去录节目，也穿短袖？”
    “嗯，嗯？你不是不想我去吗？”
    “之前不想，现在改主意了。”
    白嫩的小腿伸出，在地上轻轻一蹬，又快速缩了回来。
    午后荫凉的阳台，秋千摇椅慢慢悠悠摇啊摇的，像极了少女如诗的心思。
    ……
    翌日上午，苏恒乘地铁来到魔都卫视。
    三号演播大厅，《新声代》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紧张忙碌着，进行最后一天的彩排。
    刘长洪亲自带苏恒找到休息室的乐队：
    “老张，老张，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这一期新加入的选手，苏恒，这位是乐队的队长，老张，张志强，你叫张老师就行了。”
    苏恒态度很端正，恭敬的打招呼：
    “张老师好，各位乐队老师好。”
    张志强脸上堆满笑容：
    “客气了客气了，我托大，叫你一声阿恒，阿恒啊，你那两首歌我都听了，尤其是第一首，真是厉害，是最近几年我听到的最牛掰的歌。”
    苏恒谦虚：“您太过奖了。”
    “没有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
    张志强连连摆手：
    “年轻那会儿，我们也玩过一段时间说唱，当时还自认为挺牛的，跟你一比，简直就是弟弟。”
    张志强语气特别真诚，夸得苏恒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刘长洪没好气的拍了拍张志强肩膀：
    “行了行了，你少在这儿灌迷魂汤，有那功夫，多琢磨琢磨怎么把舞台效果给我整出来，对了，阿恒，《听妈妈的话》这首歌的编曲，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只管和老张他们说，他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帮你把伴奏做出来。”
    苏恒听了这话，欲言又止。
    张志强以为苏恒是抹不开面子，笑呵呵的说：
    “刘导说得在理，有想法尽管说，不用跟我们客气。”
    苏恒看看张志强，又看看刘长洪：
    “咳，那个什么，刘导，我不打算唱这首歌。”
    “不唱这首？”
    刘长洪眼睛瞪得老大，有点急了：
    “为什么？”
    苏恒：“这首歌是我和两个妹妹送给湘宁姐的生日礼物，所以我想到时候我们兄妹三个一起录。”
    这理由让刘长洪极度无语，但又无力反驳，总不能说这想法是错的吧？
    刘长洪还想争取争取，语重心长：
    “阿恒，你听我说，《你笑起来很好看》那首歌虽然也挺好的，但它真不适合你。”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支持你那么做，但凡事都可以变通变通嘛，你先在我们节目来一个独唱版本，之后再录一个合唱版本，两份礼物，郑女士不就可以收获两份快乐了吗？”
    张志强也在一旁帮腔：
    “对，而且那首歌适合小姑娘唱，质量上和《听妈妈的话》完全没得比，不在一个量级，我也不建议你唱这个。”
    苏恒摸了摸鼻子：
    “我没说要唱《你笑起来真好看》啊，我说的是另外一首，新的。”
    “另外一首？！”
    “新的？！”
    ……
    十分钟后，刘长洪搓着双手从休息室出来，一脸黄鼠狼偷到鸡的表情，两根眉毛上蹿下跳的，十分喜感。
    捡到宝了啊这回！
    之前还觉得十万一期亏了，现在想想，真她娘值！
    ……

 第4章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环节

    周五，傍晚。
    结束一周课程终于迎来周末的徐蕙音，和同寝室几个女生说了声回见，挎上单肩包抱着书本，独自离开了学校。
    她家境不错，家里是开外贸公司的。
    几个月前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父母就带她来蜀都旅游，顺便在学校旁买了一套房子，让她周末可以住的舒服点。
    都说大学生活好，徐蕙音觉得这话是骗人的。
    过了最初的新鲜感，其实也就那样。
    每天上课下课，食堂寝室图书馆，只是学习压力没那么大，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多了一些，其他的和高中没什么太大差别。
    同学关系也不像初高中时那么单纯，一个宿舍6个人，居然可以建8个群。
    晚上熄灯后，躺在床上讨论的不是学习，而是讨论哪个男生最帅，哪个学长表白好浪漫。
    在女生寝室楼下摆一圈蜡烛，抱一束花，大声喊某某某我喜欢你，很浪漫么？
    徐蕙音就被表白过好几次，可她丝毫不觉得浪漫，反而觉得幼稚极了。
    那些表白的男生根本就没考虑过女生的感受。
    女生如果真喜欢你，根本不需要你这么做，如果不喜欢你，这么做只会让女生烦恼。
    自以为浪漫，其实感动的只有他们自己。
    ……
    路上买了点小吃和水果，徐蕙音回到家，把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然后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远在北平读书的闺蜜周小离发来夺命连环语音：
    “徐蕙音，这么久不接语音，是不是背着我勾搭小奶狗去了？”
    徐蕙音切着水果：“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刚刚在洗澡。”
    “好标准的答案喔。”
    “什么标准答案？”
    “就是敷衍那些臭男生啊，呵呵，在忙，要洗澡，标准三连，你这么熟练，是不是经常这么敷衍别人？”
    “切，无聊。”
    “小音音，你在做什么？”
    “下课刚回家，切水果呢。”
    “那你等会儿要做什么？”
    “看会儿书，温习温习功课，然后睡觉。”
    “那多无聊啊，要不你陪我一起看综艺节目吧。”
    “什么综艺节目？”
    “《新声代》啊，这一期有我们家魏良。”
    “魏良？就是说话细声细气、动不动哭唧唧、分不清是男是女的那个？”
    “徐蕙音，不准你这么污蔑我们家哥哥！”
    “……不看不看，有什么好看的，表演兰花指吗？”
    “哎呀，好音音，你就陪我看嘛，一期，就看这一期，相信我，看完你肯定会和我一样喜欢我们家魏良哥哥的。”
    “你别做梦了，我对这种阴柔的男生不感冒。”
    “那叫温柔，请注意你的措辞，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你怎么不敢一起看呀？”
    “好低级的激将法，不过我今天偏要向你证明一下，看就看，哼。”
    “嘿嘿嘿，搞快点搞快点，快开始了。”
    ……
    八点，《新声代》最近一期在魔都卫视和酷乐视频网同步播出。
    徐蕙音手机和周小离开着语音，平板电脑放着节目，开启了毒舌模式：
    “嗳周小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的有点像我们隔壁班那个女生？”
    “这唱的是什么呀，隔壁王奶奶都比他唱得好。”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周小离你们家哥哥参加这种层次的比赛，不会是想让别的选手衬托他吧？”
    “哈哈，这个蒋安可真敢说，他就不怕下台被选手打黑拳吗？诶，他都唱过什么歌，等会儿我去听听看。”
    “不愧是小天后，夏柒玥这情商，啧啧，这都能被她找到优点夸，真是难为她了。”
    “这节目组也太逊了叭，就算是初选，好歹也注重一下质量嘛。”
    “诶，周小离，这有个你的姐妹诶，别人上场她刷魏良最帅，吼吼吼，你们‘凉粉’平时都这么嚣张的吗？”
    一连串的吐槽，周小离遭到了成吨的伤害，气得她柰子疼。
    感觉喊徐蕙音一起看节目是她今天最大的错误，最后忍无可忍：
    “徐蕙音，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当一个美少女？前面这些都是渣渣，等我们家哥哥出来你就知道厉害了。”
    徐蕙音美滋滋的吃着水果，含含糊糊回到：
    “切，他上场也就那样，咦，这次的选手是魔都音乐学院的，应该比前面几个厉害点吧？”
    ……
    视频中，逆光少女的萧沫儿、戴舒玉和安柔三人，带着观众一起参观学校环境，还煞有介事的做了很多介绍。
    最后来到小湖边，安柔憧憬温柔帅气的学长，萧沫儿无情吐槽安柔是学渣的片段，增添了不少笑料，弹幕一片嘻嘻哈哈。
    周小离笑得在床上打滚：
    “库库库，这个萧沫儿，亏别人喊她小仙女，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嗳，小音音，你和她好像哦，一样毒舌。”
    徐蕙音白眼：“哼，谁还不是个小仙女呢。”
    正说话间，逆光少女三人终于想起了今天还有任务，但随即陷入了苦恼，因为导演给的线索实在太少了，除了长得帅这一条，就只给了两个姓，连名字都没有。
    周小离：“哈哈，我怀疑她们被导演针对了。”
    安柔也是这么想的，随手一指，表示帅的人这么多，让她们怎么找？
    镜头随着安柔的手指一转，苏恒抱着吉他，准备和两个妹妹唱歌的画面，就这么突然闯入了视野。
    弹幕瞬间炸了：
    “哇，真的很帅诶。”
    “呲溜，这颜，我能嗑一年。”
    “这就是先导片中无情拒绝安柔的小哥哥吗，慕了慕了。”
    “旁边两个是他妹妹吗，颜值都好高哦。”
    “这一家是什么神仙颜值，他们的父母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
    “我也好想知道她们爸爸长什么样，肯定是个帅大叔。”
    镜头切换到演播厅，导师席坐着的夏柒玥突然站起来掩嘴惊呼。
    蒋安疑惑：“你认识？”
    夏柒玥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认识啊，怎么可能不认识，这是我小师弟！”
    另一个导师施雨葶同样惊讶：
    “不会吧，这么巧？”
    夏柒玥：“我也觉得太巧了，导演，这是你安排的剧本吗？”
    蒋安：“可能这就是缘份，柒玥，跟我们介绍介绍你小师弟吧，你们公司的新人？”
    夏柒玥摇头：“不是，我小师弟叫苏恒，恒星的恒，他的父亲是我在魔音读书时候的老师，我也跟他的妈妈学过两年舞蹈，真没想到他会上节目，导演，真的不是剧本吗？”
    画面切回，萧沫儿：“不会这么巧吧？”
    安柔眼睛一亮：“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还没等她们走近开口询问，隔了七八步远的时候，苏恒微笑着看向两个手持乐器的妹妹：
    “准备好了吗，那，1，2，3，走。”
    一小段温馨而欢快的前奏过后，苏恒看着左边的小女孩调皮的眨眨眼：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

 第5章 《霍元甲》和我可能恋爱了

    画面中，两个天真漂亮的小姑娘，举起右手随着脑袋左右摇晃，用清澈澄净的少女音和童声对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唱着：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
    中年妇女坐在长椅上，学着两个女儿样子，举起右手随着脑袋左右摇晃，有些许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开心幸福的笑容，眼睛里有喜悦的泪光闪动。
    再加上湖面波光粼粼，晚霞灿烂，形成了一副动人心扉的风景。
    节目里，安柔眼眶红红的：
    “我突然想我妈妈了。”
    旁边的萧沫儿和戴舒玉没说话，显然她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周小离在语音里问：
    “小音音，你在看吗？”
    徐蕙音目光片刻没离开屏幕：
    “嗯，在看。”
    周小离：“这首歌好好听哦。”
    徐蕙音：“别说话，安静听。”
    周小离：“噢。”
    弹幕在这一刻也少了很多，都沉浸在歌里和美如画的风景里。
    直到苏恒和两个妹妹唱完，才汹涌而出，汇聚成白色的海洋。
    “我特么吹爆这首歌！”
    “我也突然好想我妈。”
    “各位见笑，我一大老爷们听歌哭了。”
    “哭的不止你一个人。”
    “为什么要听妈妈的话，长大后你就会开始懂了这段话。”
    “妈妈的辛苦不让你看见，温暖你的食谱在他心里面。”
    “孩子听妈妈的话吧，晚点再恋爱吧。”
    “妈妈织给你的毛衣，你要好好的收着。”
    “好羡慕她们一家的感情啊。”
    “阿姨当时一定好幸福好幸福。”
    “那是我婆婆，羞涩.jpg”
    “呸，臭不要脸，明明是我婆婆。”
    ……
    节目继续，当两个小姑娘唱完跑到郑湘宁身边，脆生生的祝妈妈生日快乐，郑湘宁回答说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时，又感动了一大片人。
    苏恒提醒两个妹妹，给妈妈的礼物还有一支舞，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会意，踩着音乐节拍跳起可爱的舞蹈。
    一边跳一边唱，直接萌翻了所有人。
    “你们笑起来才真好看。”
    “啊啊啊啊，好可爱，好想抱走！”
    “额滴额滴，哈都是额滴。”
    “从今天起，苏恒就是我大舅哥。”
    “血槽已空。”
    “苏恒看两个妹妹的眼神好暖好宠溺，我也想当他妹妹。”
    ……
    弹幕吵吵闹闹中，戴舒玉她们终于迈步向前跟苏恒他们打招呼。
    苏灵韵退回到苏恒身边悄悄抱他胳膊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观众的火眼精睛。
    “哈哈哈，妹妹的动作也太有爱了叭。”
    “她紧张了，她紧张了。”
    “糟糕，有人要抢哥哥。”
    “妹妹：哥哥是我的，你们三个想都别想。”
    紧接着，苏恒跳跃的回答，把戴舒玉直接给整不会了，也让大家忍俊不禁。
    其中那一段“足球诗人”式演说，更让观众中的球迷们纷纷拜服，愿称之为最强，不当足球解说可惜了。
    短片的最后更是精彩纷呈。
    先是戴舒玉邀请苏恒参加《新声代》，结果苏恒表示不知道没听过，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不会唱歌。
    然后听说节目组给他劳务费，具体数字虽然消了音，但观众还是通过苏恒变脸的速度猜出数目肯定不小。
    什么从小就有一个音乐梦想的鬼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
    节目名字都记不住，还梦想的舞台，唬谁呢？
    本以为是个邻家帅气温暖的大哥哥，没想到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逗逼。
    ……
    不到十分钟的短片，让弹幕大呼过瘾，有的观众甚至直言这一季就属这里最精彩。
    画面切回到演播厅，主持人面带笑意，念完串场词，苏恒终于上场。
    屏幕前的观众，全都期待了起来，包括周小离和徐蕙音。
    听过苏恒的两首歌，很多人都被他的音乐才华折服，都想听听第三首。
    舞台灯光骤暗，只留下最中央的一束，苏恒穿着一身宽松的服装，背对着镜头。
    现场观众屏息凝神，导师蒋安、夏柒玥和施雨葶等人正了正坐姿，演播厅落针可闻。
    屏幕上现出歌名：《霍元甲》
    突然，一阵浑厚有力的鼓声响起，每一下都引得人心跳与之共鸣，为之震动。
    鼓声中，苏恒动了，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来了一套迷踪拳。
    ……
    徐蕙音和周小离不懂功夫，但仍觉得苏恒每一个动作都强劲刚硬，浑然天成，甚至能隐隐感受到他袖口传来的拳风，很有爆发力。
    怕是被他打一拳，她们能上哭好久。
    二十多秒的鼓声过后，扬筝古琴进入，舞台上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几个伴舞来到苏恒身边，而苏恒手持一把折扇，做了一个功夫片中常见的起手式。
    二胡声加入进来后，苏恒和几个伴舞跳起了改编进功夫动作的街舞，极具视觉冲击和观赏性。
    前奏过后，苏恒右手用力一抖，甩开折扇：
    “嚇！命有几回合擂台等着
    生死状赢了什么冷笑着
    天下谁的第一又如何
    止干戈我辈尚武德
    我的拳脚了得
    却奈何徒增虚名一个
    江湖难测谁是强者
    谁争一统武林的资格
    ……”
    徐蕙音和周小离惊呆了，张着嘴，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她们此时的感受。
    如果说《听妈妈的话》是温馨欢快，让她们重新认识了说唱，那这首《霍元甲》一出，直接颠覆了的原有认知。
    原来说唱也可以这么好听！
    浓浓的华夏韵味，加之强烈的鼓点节奏，让她们身为女生都听得热血沸腾。
    然而让她们更惊讶的还在后面，苏恒声线一转，转为戏腔：
    “小城里岁月流过去
    清澈的勇气
    洗涤过的回忆
    我记得你骄傲活下去”
    这几句一出，别说徐蕙音和周小离这样的普通观众了，就连导师席的夏柒玥、蒋安这样的歌坛专业人士，也都被震住了。
    所有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
    惊艳！
    节奏极快的说唱，搭上柔美的戏腔，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竟然丝毫不觉得突兀，反而更加刺激听觉神经，更加让人享受。
    太好听了！
    这还没完，苏恒折扇一扔，和几个伴舞把舞台变成了擂台，快速打斗起来，招招式式如动真格，拳脚如闪电：
    “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霍家拳的套路招式灵活
    活活活活活活活活
    活着生命就该完整度过
    过过过过过过过过
    过错软弱从来不属于我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们精武出手无人能躲
    ……”
    前半段歌刚唱完，周小离已经忍不住抱着小熊抱枕使劲摇晃，高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怎么办怎么办，小音音，我感觉我要背叛我们家魏良、爱上苏恒了！”
    徐蕙音这次破天荒的没有像以前一样觉得闺蜜幼稚的犯花痴，因为她也忍不住想要高声尖叫。
    太帅了叭！
    这也太帅了叭！
    长相帅，唱歌也帅，连打人的姿势都那么帅！
    徐蕙音紧紧抓着沙发垫子，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呼吸也从来没有这么急促过：
    “小离，你上次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别管，快告诉我。”
    “嗯~没事的时候会想他，想他的时候会小鹿乱撞，和他搂搂抱抱的时候会面红耳赤，呼吸不过来。”
    徐蕙音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跳快得像疾驰的马蹄。
    再摸摸自己的脸颊，烫得像七月的骄阳。
    呼吸也像是捂着沾了水的棉被。
    再想想周小离的话，徐蕙音顿时如遭雷击，心乱如麻。
    完了完了完了！
    我这都还没跟苏恒搂搂抱抱呢就这样了，真和他亲亲抱抱举高高，还不得当场晕厥？
    “小音音？小音音？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嗯嗯，听得到。”
    “小音音，你怎么了，说话声音怎么在颤抖？生病了？”
    “不是，小离，我觉得我可能恋爱了。”
    “恋爱？你恋爱？和谁！！！”
    “苏恒。”
    “……不，你只是馋他了。”
    ……

 第6章 从明天起喂马劈柴

    徐蕙音和周小离不是个例，收看这一期《新声代》的观众，有很多人和她们一样被圈粉。
    其中相当一部分用电视收看节目的人，又到酷乐视频网二刷三刷，并充当自来水。
    没有第一时间收看节目的，不少人就是通过朋友讨论和网友截取的短视频，从而对节目产生兴趣，点击观看。
    魔都卫视，平时早该黑灯瞎火的《新声代》办公室，此时灯火通明。
    刘长洪挠着本来就所剩不多的头发，掐灭最后半颗烟，焦躁的来来回回踱步。
    他现在的心情，比年轻时候跟初恋表白还要紧张。
    就在刘长洪等得极不耐烦时，办公室外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庆贺声。
    刘长洪呼吸一滞，快步迎上从技术部那边看实时数据回来的副导演，压抑着激动：
    “快说，多少了？”
    副导演看刘长洪急切的那样，故意卖了个关子：
    “老刘，你猜猜看。”
    刘长洪脸一黑，怒目而视：
    “赶紧的，少给劳资来这套，再不说扣你这个月奖金。”
    围观过来的节目组工作人员纷纷窃笑。
    副导演一点不怵，慢条斯理的拿捏起来：
    “哎呀，以前常听台里的人说，跟着刘导工作辛苦，当时不信，现在是信了，晚上快十点还在加班，水没的喝，夜宵没的吃，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泡面，真是，啧，唉。”
    刘长洪气笑了：“想让我请夜宵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在这磕碜谁呢？别说我姓刘的小气啊，只要点播量超过上期同时段，在座所有人等会儿吃喝玩乐，我全包了。”
    听到这话，已经有工作人员开始商量吃什么玩什么了。
    副导演竖起大拇指：
    “刘导大气！”
    刘长洪没好气的笑骂：
    “滚蛋，赶紧说，多少？”
    “到刚刚我离开技术部那边为止，这一期节目开播不到两个小时，总点播量已经超过一千二百万！”
    “多少？！”
    “一千二百万！破了前三季同时段的历史记录！”
    “好！好好好！收拾东西下班，今晚不醉不归！”
    “喔喔！”
    “刘导威武！”
    “刘导我爱你！”
    “刘导你是最瘦的！”
    “谁！刚才这句谁喊的！站出来，我刘长洪以人格担保，以后肯定重点‘栽培’你！”
    ……
    刘长洪那边欢呼雀跃的时候，苏恒和苏灵韵她们一起，才刚刚看完节目。
    《霍元甲》最后一段，苏恒在和伴舞打斗过程中，信手甩了外套，穿着一件短袖，酣畅淋漓的耍了一通三节鞭。
    天性好动的苏依依，咿咿呀呀跟着电视画面胡乱打了一套王八拳，觉得不过瘾，不知道从哪里找出鸡毛掸子，嗷嗷叫着冲向雄霸：
    “雄霸，看招！”
    雄霸吓得尾巴一夹，飞快躲进了自己的小房子，任凭苏依依怎么敲打房顶，它都不出来。
    苏灵韵激动的跳到苏恒背上，紧紧搂住苏恒脖子，在苏恒耳边大喊：
    “啊啊啊，哥，你好厉害呀！”
    苏恒反手扶着她：“是吗，是不是全场最靓的仔？”
    苏灵韵疯狂啄米：“嗯嗯嗯，帅毙了！比所有人都帅！是全世界最帅的人！”
    苏仲铭斜眼看着眼里只有她哥哥的苏灵韵，撇了撇胡子，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郑湘宁好笑的白了老苏一眼，转头问苏恒：
    “阿恒，这舞编真的不错，你的想法？”
    苏恒点头：“嗯，大部分是，节目组的编舞老师也给了不少建议。”
    郑湘宁面带骄傲：“这舞台效果真好，跳的也好，改天我得把这段剪下来，在培训班当教材。”
    苏恒眨眨眼：“嘿嘿，主要是湘宁姐你教的好。”
    郑湘宁笑得更开心了：
    “你啊，就会捡好听的说，我可不会街舞，也不会打拳。”
    苏恒：“耳濡目染也很重要嘛。”
    ……
    苏仲铭放下茶杯，不咸不淡的开口：
    “最重要的还是音乐，阿恒你很有创作天赋，这几首歌都写的相当不错，尤其是《霍元甲》，很大胆很有新意，编曲很有灵性。”
    “大鼓选的很好，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单鼓、排鼓，包括后面的二胡、架子鼓等等乐器，都运用得很精妙，最后那段三重奏，可以说是整首歌最精彩的地方。”
    “以后多在音乐上下功夫，少去琢磨其他那些有的没的，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
    郑湘宁立即不干了，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苏：
    “不是，苏老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苏仲铭转头看电视，不看郑湘宁：
    “没什么意思。”
    郑湘宁翘起二郎腿：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跳舞怎么就成了有的没的了？怎么就浪费天赋了？”
    在儿女面前，苏仲铭当然不可能从心：
    “我这教育孩子呢，你说说你，能不能不抬杠？”
    郑湘宁横眉瞪眼：
    “我怎么就抬杠了，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就抬杠了？”
    苏仲铭张了张嘴，几次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懒得跟你争，反正音乐才是表演的灵魂，阿恒，你要记住这句话。”
    苏恒笑着点点头，假装没看懂这是老苏最后的倔强。
    ……
    临睡觉前，苏恒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微博密码。
    刚一登录账号，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差点没卡死机，关掉消息提醒才清静下来。
    一看粉丝数，居然有二十多万。
    这才多久？
    从节目播出开始算起，拢共也不过三个多小时吧？
    这涨粉速度，也太快了。
    对此，苏恒除了感慨《新声代》节目比较火之外，就只剩下一个感想：
    周董，永远滴神！！！
    嗯，以后我还薅你。
    翻了翻留言，还真是五花八门。
    “是苏恒小哥哥吗？”
    “别的我不管，但为什么没发过一条内容？”
    “为什么是明天喂马劈柴而不是今天？”
    “老公，你一张自拍都不发，让人家怎么舔屏？”
    “哪里来的狐媚子，是你老公吗就乱喊？这明明是我老公。”
    “呸，你们臭不要脸，吃老娘我四十米的大刀！”
    “《听妈妈的话》什么时候出正式版啊？”
    “同问，我好喜欢这首歌，还专门发给我妈听了。”
    “我更喜欢《霍元甲》，满满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你下贱，你馋……其实我也馋，呲溜呲溜！”
    “开头那一段是太祖长拳么？”
    “拜托做点功课再出门，那叫迷踪拳，出自少林，动作轻灵敏捷，灵活多变，讲究腰腿功，脚下厚实，功架端正，发力充足。”
    “咦，讲究腰……功……嘿嘿嘿！”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行了不行了，想想我就受不了，啊啊啊，小哥哥太有安全感了。”
    “你确定是安全感而不是……”
    “从小天后那边过来的，来看看小师弟。”
    “从逆光少女那边来的。”
    ……
    看了留言，苏恒这才知道夏柒玥和萧沫儿她们在微博上帮自己做过宣传。
    找到她们的微博，关注并感谢。
    想了想，编辑发送了第一条微博：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另：这就是我微博名字的由来，也希望大家都做一个幸福的人。”
    发送完，苏恒退出了微博，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很快进入了梦乡。
    ……

 第7章 苏小恒，你完蛋了

    清晨。
    浮云自开。
    熟睡的城市在万道霞光中苏醒。
    苏依依带着雄霸，啊啊大叫冲进苏恒房间，活蹦乱跳的，像萌兔出笼。
    “哥哥，起床啦~”
    苏恒恍恍惚惚翻个身，夹着被子，继续在梦中和几个少女一起愉快的玩游戏。
    见苏恒不搭理她，苏依依傲娇的哼了一声，手脚并用爬到苏恒床上，然后在很有弹性的床垫上蹦蹦跳跳。
    “太阳都晒屁股啦，你个大懒猪~”
    雄霸蹲在床边，汪汪助威。
    苏恒被一阵地动山摇打断美梦，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烦人精：
    “苏依依，在我没动手把你丢出去之前，给你五秒钟时间，赶紧从我房间消失。”
    “我不！”苏依依一点都不怕，蹦跳得更起劲了。
    苏恒反手把苏依依往怀里一搂，张开五指山将之镇压，挠她痒痒。
    苏依依咯咯咯笑得挥拳踢腿，呼哧呼哧挣扎半天，终于重获自由，叉腰指着苏恒：
    “苏小恒你完蛋了，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你今天的冰淇淋归我了，哼！”
    “叫谁苏小恒呢？”
    “叫你呀。”苏依依气焰十分嚣张。
    苏恒眼一瞪，刚伸手想收拾她，没想到苏依依居然灵活的躲开了，带着雄霸一溜烟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扮鬼脸嚷嚷：
    “苏小恒，苏小恒，你来抓我呀，略略略~”
    ……
    吃过早饭，苏仲铭和郑湘宁带苏依依去水族馆看“小海疼”。
    苏恒不怎么感兴趣，留在了家里。
    苏灵韵看苏恒不去，借口在家写作业，也没去。
    “怎么不去玩？”
    苏恒靠在琴房门框上，问正在练钢琴的妹妹。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地板，散出好看的光晕，映在少女乌黑秀发和短裙上，格外恬静。
    “你都不去，我也不去。”苏灵韵回头望向苏恒，眉眼弯弯如画。
    苏恒想了想，拉着苏灵韵白嫩的手腕朝外走：
    “待在家多没意思，走，哥带你出去玩。”
    苏灵韵低头看看手腕，抬头疑惑：
    “去哪儿？”
    “逛街买衣服，你哥我才挣了钱，今天你喜欢哪件漂亮衣服哥就给你买哪件。”
    收到节目录制费的苏恒，说话很是阔气。
    苏灵韵脚下一顿，清澈的眼神突然慌乱：
    “不要，哥，我不要。”
    “反对无效，哥给你买衣服，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苏恒没让她挣脱，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出了门。
    ……
    到了街上，出门前吵着闹着说不要的苏灵韵，突然安静了下来。
    两手紧紧抓着苏恒胳膊，生怕苏恒突然不见了似的，水灵灵的双眸警惕的留意着四周，稍有风吹草动就惊得身体僵直。
    不像是在逛街，反而像是在游乐园逛鬼屋。
    苏恒轻轻拍着妹妹的手背安抚她：
    “别怕，不会再有车子撞过来了。”
    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苏灵韵更害怕更恐惧了，蹲在地上略带哭腔的央求苏恒：
    “哥，我不想逛了，我们回家吧。”
    苏恒陪她蹲着，指了指悠闲路过、说说笑笑的路人：
    “没事的，你看，大家都没有在担心，上次的是个偶然的意外，我们不会再碰到第二次了。”
    苏灵韵满是不安的四下看了一眼，不说话，只是摇头，无声的哭泣。
    苏恒揉了揉苏灵韵的头发，有点心疼。
    之前他就看出来，自上次意外后，苏灵韵很害怕出门，尤其是在街边，总是紧张兮兮战战兢兢的。
    心理学上，这叫刺激泛化，一旦对某一特定的条件刺激做出条件反应以后，其他与该条件刺激类似的刺激也会引发条件反射。
    通俗的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苏恒之所以强行拉苏灵韵出来逛街，就是想帮她克服心理困难，从恐惧中走出来。
    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但现在看来，他有点操之过急了。
    ……
    电影院。
    没有车来车往，苏灵韵紧张不安的情绪舒缓了很多，坐在长椅上，有些柔弱。
    苏恒买了两杯果茶，递给苏灵韵一杯。
    “走吧，检票了。”
    “噢。”
    电影名字叫《赤水神女衣青衣》，一部神话大片，著名导演范高东的最新力作，江左映象出品。
    最近铺天盖地的宣传，到处都能看到上映的消息，苏恒一直想看来着，顺便也是让苏灵韵换换心情。
    影片从《山海经大荒北经》的一段记载开始：
    “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射者不敢北乡。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妭。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
    大概意思是，有一个穿青衣的女子，名字叫作妭，黄帝征伐蚩尤的时候，先派了应龙去蓄水，准备水淹蚩尤，结果蚩尤请来了风伯和雨师，霎时间刮起狂风降下暴雨，黄帝的军队莫辨方向，更遑论进攻蚩尤。
    范高东极其擅长拍摄宏伟瑰丽的场景，不到十分钟，就把黄帝和蚩尤这场大战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军被狂风暴雨所阻，作战不利，于是黄帝便派出了天女妭。
    天女妭是个天真烂漫、善良乐观的花季少女，拥有止雨的能力，为了平定战争，天女妭和风伯雨师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法力争斗，成功停住了大雨，黄帝也因此打败了蚩尤。
    在争斗中，天女妭身受重伤，失去了法力，驱散风雨后，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天上，而她所居住的地方，从此不再降雨，变得干旱起来。
    黄帝的臣子，叔均，劝说黄帝将天女妭安置在赤水的北边，黄帝有所不忍，但思之再三，还是听从了叔均的建议，让天女妭迁居赤水以北。
    赤水以北是一片极其荒芜的地方，对天女妭这样活泼性格的人来说，久居这种地方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煎熬，所以她有时候会偷偷溜去别的地方散心，感受人间烟火和凡尘喜乐。
    但她所到之处，风雨断绝，举目皆旱，这对以土地为生的百姓来说，实在难以承受，对天女妭的态度，也由最初平定战争有大功的尊敬，慢慢变得厌弃和畏惧。
    电影到这里，主要剧情和冲突，已经完全展开。
    ……

 第8章 谁让你是音乐才子呢

    对于天女妭无意中带来干旱，一开始人们不便表现出来，只是沟通河道沟渠，请神女回到赤水之北。
    随着时光流转，那场传说中的战争越来越久远，参加过战争的人早已在黄土下化为了枯骨，而天女妭仍然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时常溜到繁华城市解闷游玩。
    终于有一天，畏惧和厌弃战胜了曾经存在于心的感激，人们对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开始用更为直接且残酷的手法：
    让天生骨胳病变、只能保持仰视姿势的人，脸孔朝天，当着天女妭的面在烈日下暴晒。
    心地善良的天女妭不忍心看见这样的场景，每每自己闷闷不乐的回到赤水北边那片荒芜的地方，可每每耐不住枯燥溜出门，又总会看到同样的情景。
    到后来，人们甚至连这种方式也不用了，口口相传她是导致干旱的恶鬼，对她的称呼也从天女妭变成了女魃，猜测她讨厌水，所以将她囚禁在了湖中。
    民间广泛流传着一张虎食女魃图，图中左右各有一虎，一虎生翼，二虎正低首扑食一个女子，女子瘦弱纤小，上身裸露，下着裳，赤足，伏于地，一臂上举，作挣扎状。
    曾经天真烂漫神女，和她拯救的苍生，对立了起来。
    天女妭成为了女魃，神女成为了恶鬼，不复人性和神性。
    ……
    剧情推进到这里，看得人很难受很压抑。
    一些心思细腻的女影迷，已经小声啜泣了起来。
    苏灵韵忍着没哭，但看样子，也快了。
    可电影丝毫没有先抑后扬的意思，似乎准备冷冰冰的把这个故事讲到底。
    随着镜头的推移，大家看到即便到了这时，天女妭的形象至少还是正常女子的模样。
    可再到后来，人们连这样的形象也不愿意让她拥有。
    人们传言她四肢兽形，身高二三尺，袒露着身子，但是脸孔却长在头顶，行走如风。
    不能再用她，而是它。
    它的名字叫旱魃，所经过的地方都会发生大旱，赤地千里。
    更有甚者，信誓旦旦的说每当妇人生下畸形儿时，如果不能及时抓住杀掉，就会飞走，但是晚上仍然会吮吸母亲的***，使妇人劳累生病，并且带来旱灾。
    至此，提及旱魃时，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和曾经拯救苍生的功绩。
    她曾是无忧无虑的天女，救民水火的女仙，本应该高居庙堂，歆享香火，却被涂抹成造成旱灾的精怪、夭亡的小儿。
    她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也不懂人们为什么会这么对她。
    被囚禁在湖底，目睹了这些种种，她茫然无助的落泪，回忆从前在天上的快乐时光，回忆止风住雨的初衷，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电影的最后，一个捕鱼少年无意间闯进了湖底，听她讲了这些往事。
    少年试图将天女妭放出去，但她却不愿再踏入人间一步，临别前，少年问她姓名，她想了很久很久，说她的名字叫“献”。
    至始至终，人们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借助少年的视角，可以看到豹尾虎齿、蓬发戴胜的西王母成了容貌姝丽的女仙之长，化为蟾蜍的姮娥也洗脱了污名，成了天庭美艳的仙子。
    只有“献”，永世自囚于湖底。
    ……
    看完电影，苏灵韵哭成泪人。
    苏恒觉得今天带妹妹看这部电影，简直就是个错误。
    电影是好电影，艺术性很高，商业性也兼顾得不错，范高东不愧大师之名，可就是太致郁了一点。
    刚想安慰梨花带雨的妹妹，苏恒手机响了：
    “喂，你好，是苏恒吗？”
    “你好，哪位？”
    “免贵姓孙，孙泽年，寰美映画艺人部副总监。”
    寰美映画苏恒知道，国内八大影视巨头之一，他们艺人部来电话，该不会是想签自己吧？
    可现在自己展现的是音乐创作才华，他们公司的重心是影视剧制作，貌似专业有点不对口的样子。
    心理猜测着，苏恒问到：
    “孙总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边留意到你在《新声代》的精彩表演，非常看好你的音乐天份和创作才华，想和你谈谈签约的事，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详细聊聊？”
    苏恒沉吟了几秒：
    “我在魔都这边，最近几天都有时间。”
    孙泽年拍板：“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到了魔都，咱们再电话联系。”
    “行，好勒，再联系。”
    ……
    刚挂断电话，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是熟人：
    “喂，小师弟，刚刚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能这么叫苏恒的，除了夏柒玥还能有谁。
    “刚跟我妹妹看电影呢，可能电影院里信号不好吧。”
    夏柒玥哦了一声：
    “灵韵也在啊，你们在哪儿？我现在过来找你们。”
    苏恒报了个地址，夏柒玥说她最多半个多小时就到，让苏恒就在影院附近等她。
    苏灵韵这会儿也哭完了，琼鼻一吸一吸的，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谁呀？”
    苏恒刮了刮她鼻尖：
    “小玥姐。”
    “小玥姐？她要过来找我们吗？找我们做什么？”
    苏恒摇头：“不清楚，但估计跟我参加那个节目有关吧，我在电话里听到好像有什么人在她旁边催她。”
    两人坐在电影院的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苏灵韵还沉浸在刚刚电影的剧情里，问苏恒为什么天女妭不从湖底出来。
    苏恒想了一会儿，没说那些残酷的理由，只说她本来就不属于人间。
    ……
    半个多小时后，夏柒玥打来电话说她到了。
    出了电影院，看到街上的车水马龙，苏灵韵又紧紧抓着苏恒胳膊。
    开着双闪的汉腾保姆车很好找，夏柒玥坐在后排，隔着车门连连向他们挥手。
    车上除了司机和副驾驶的安保人员，还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熟女，以及助理小六。
    小六和苏恒、苏灵韵认识，之前夏柒玥忙着赶通告的时候，逢年过节很多时候都是小六到家里来帮忙送礼物。
    至于三十多岁的熟女，苏恒猜测是夏柒玥的经纪人。
    原因嘛，很简单，她看苏恒的眼神里有种炙热的光芒。
    就像猎人看到心喜的猎物。
    “小玥姐。”苏恒跟夏柒玥打招呼，同时对熟女和小六点点头。
    夏柒玥挽着苏灵韵，瞪了苏恒一眼：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大师姐。”
    苏恒目光向下，瞄了瞄她低矮的领口：
    “好的，小玥姐。”
    夏柒玥举起右拳：“讨打是不是？”
    “没有没有。”苏恒摆手，“你不是去北平那边跑通告了么，怎么到魔都来了，《新声代》还没到录制时间吧？”
    “哼，还不是因为你。”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让你现在是音乐才子呢，一大堆人找不到你，不就只能来找你大师姐我。”
    “一大堆？有这么多吗？”
    “从昨天晚上节目播出开始，我手机就没消停过，你以为呢？”
    ……

 第9章 所以我这是得罪他们了？

    水云间茶室。
    水云间和落霞阁一样，是全球连锁茶室，只不过风格和经营方式有所不同。
    落霞类似星巴克，较为大众，来人客人都行色匆匆，更在意上茶速度。
    水云间走的就是雅致的高端路线，更适合促膝长谈，消费者慢慢悠悠，更在乎品茗的那种意境。
    当然，价格也有差别，一个低一个高。
    雅间茶艺师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身穿一袭传统长裙，挽髻戴钗，纤指提袖，煮水烫杯，举手投足之间很有一番韵味。
    单单是看她沏茶就是一种享受。
    煎好茶，茶艺师姑娘右手置于左手之上，微微颔首屈膝行了个万福，然后飘然而去。
    苏恒从前不是没看过茶艺师煎茶，但和刚才这姑娘比起来，终究是差了点意思。
    ……
    夏柒玥摘下渔夫帽、口罩和墨镜，一身浅蓝氤氲卷叶刺绣及膝裙勾出完美的身材，纤腰盈盈一握，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丸子，略微描了眼线，琼鼻樱唇，薄施粉黛，粉脸娇嫩，明眸善睐。
    清丽娇美的容颜，优美如羊脂白玉的雪颈，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粉藕莲臂，纤腰玉腿，无不给人一种冰清玉洁、清纯绝伦的感觉。
    促狭的对苏恒眨眨眼，夏柒玥打趣道：
    “小师弟，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出门了。”
    苏恒端起紫砂小杯凑到鼻前闻了闻茶叶的清香：
    “不然像你这样？大热天的，也不怕捂出痱子，再说了，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不还是我？”
    “你现在出道当明星了嘛，怎么样，一夜成名的滋味，挺美妙的吧？”
    苏恒一口喝完杯中茶：“说实话，除了感觉微博粉丝突然多了很多之外，没什么太多感觉。”
    夏柒玥观察着苏恒的表情，见他不像是说假话，竖起大拇指：
    “心态蛮好嘛，原本我还担心你被人一吹捧，飘了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飘，不存在的。”
    夏柒玥收起脸上的笑意，语气忽然认真：
    “阿恒，你别嫌师姐多嘴，既然打算进这个圈子，那就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态，认清自己，千万别忘记你的初心，更不能取得点成绩就骄傲自满，迷失在周围的浮华和夸赞当中，骤然成名，最后却潦倒收场，这样的例子在圈子里有太多太多了，每年都在发生，师姐可不希望看到你步入后尘。”
    感受到夏柒玥话里话外的关切和忠告，苏恒感激的对她笑笑，点头说好。
    ……
    茶过三盏，夏柒玥介绍她身旁坐着的熟女：
    “阿恒，这是我经纪人，杨珍，就是她急着想见你，不过她找你谈什么，你完全可以不顾及我。”
    杨珍佯怒的瞪了夏柒玥一眼，转头笑着伸出手：
    “阿恒，可以这么叫你吧，我是杨珍，嘉声唱片的经纪人，很高兴认识你。”
    “当然可以，杨姐你好。”苏恒右手虚握，一触即收。
    客套了几句，杨珍开门见山：
    “我就不绕弯子了，这次让柒玥带我过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聊聊签约的事。”
    “杨姐和嘉声唱片这边有兴趣签我？”
    “何止我们有兴趣，以你在上期节目里的表现，我相信没有娱乐公司对签你会不感兴趣，要不是我非让柒玥帮忙先拖着，恐怕现在来找你的人，从街头能排到街尾，这点，我先跟你赔个不是。”
    苏恒摆摆手：“杨姐言重了，其实我还得感谢你帮忙拦着呢，不然得被烦死。”
    杨珍不愧是从业十多年、一手带出夏柒玥这个小天后的金牌经纪人，敏锐的听出了别的信息：
    “哦？这么说已经有公司找过你了？”
    “呃，算，也不算，只是电话里简单聊过，约的明天见面详谈。”
    杨珍眉头皱了皱：“我能问问是谁吗，动作居然比我迅速？”
    “寰美映画，说是艺人部的副总监，姓孙，孙泽年。”苏恒觉得没什么可瞒的，便如实相告。
    谁知听到公司和名字，杨珍和夏柒玥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古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杨珍张了张嘴，却没回答，转而看向夏柒玥。
    夏柒玥迟疑了一下：“我们来之前听说有人给很多娱乐媒体打招呼，让他们压一压你的热度。”
    “不会就是寰美映画吧？”
    “以你那几首歌的质量和在节目中的表现，再看你微博涨粉速度和数量，按说上个热搜完全不成问题，哪怕只是最后几个位置，但偏偏没有，你觉得正常吗？”
    ……
    得到夏柒玥肯定的答复，苏恒有些迷惑：
    “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签约的时候好压价？”
    杨珍摇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也绝对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魏良恰好是他们公司的。”
    “魏良是谁？”
    “……你没把节目看完吧？寰美映画公司新推出的一个流量艺人，跟你同一期节目，在你之后几个出场，压轴，我听小道消息说，寰美映画原本跟节目组商量好了，这一期会让其他选手来衬托魏良，魏良的团队连宣传通稿都写好了，结果嘛……”
    “所以我这是得罪他们了？”
    “反正不会很愉快。”
    苏恒无语，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如果是这样，那寰美映画那边想要签下自己就有点值得玩味了。
    杨珍等苏恒单独思考了一阵，才又问：
    “你对寰美映画了解多少？”
    “了解的不多，就知道他们是八大影视巨头之一。”苏恒回到。
    “阿恒，杨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无论你选不选择嘉声唱片，我都不建议你和寰美映画签约。”
    苏恒：“理由呢？”
    杨珍调整了一下坐姿，翘起二郎腿：
    “根据我这边的了解，寰美映画这几年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利润逐年下滑，投资的几部神话大片票房反响都不好，亏损严重，再加上前几年闹得纷纷扬扬的旗下艺人集体起诉要求解约事件，市场对公司的发展前景很不乐观。”
    “寰美映画急于稳住股价，逐渐转变原先的经营策略，不注重艺人演技培养、作品质量雕琢，改为走流量路线，注重粉丝经济，热衷于捧新人捧偶像，四大顶流小生有两个出自这家公司。”
    “所以他们签你，要么是想搞小动作，要么是想让你走流量路线，不管哪一种，对你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们公司的重心始终在影视剧制作上，去了他们那里，你的音乐才华得不到最充分的发挥。”
    苏恒往后靠在椅背上，和杨珍对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嘴角微扬：
    “嘉声的合约，杨姐应该带来了吧？”
    “看看？”
    “看看。”
    ……

 第10章 这里有个女人不是好人

    杨珍眼神示意助理小六，小六会意，到车上拿了厚厚两沓合同。
    “这是我能帮你争取到最好的新人合约，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苏恒点点头，接过合约认真阅读。
    这么多，当然不可能逐条逐条看完，只能先看关键部分。
    合约期限是6年，公司培训包装苏恒出道，一揽子的宣传计划。
    至少帮苏恒发行4张个人专辑，由公司负责词曲版权费、专辑制作费以及各种宣传费，歌曲版权归属公司。
    对苏恒同样有要求，比如不得违法犯罪、不得有劣迹行为之类的，听从公司安排、配合公司规划正常营业这些更是常规条款。
    收入包括专辑、歌曲、商演、综艺、代言、巡演、特许权等等，苏恒分成比例25%，剩下75%是公司的。
    经纪人和助理的薪资和费用，由公司承担。
    总的来说，这是一份对新人还算不错的合约。
    只是有些条款，不太适合苏恒。
    ……
    见苏恒皱眉，杨珍温声问到：
    “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苏恒想了想：“杨姐，这对新人来说已经是条件相当好的合约了，只不过一些条款，可能不大适合我的情况。”
    既然知道条件相当好，还有什么不合适？
    “嗯？”杨珍不懂：“比如哪些？”
    苏恒翻到某页：“比如这条，公司承担词曲版权费，歌曲版权归属公司，我不需要公司帮我邀歌，所以版权不能让给公司。”
    杨珍自认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小二十年，算得上见多识广，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但听苏恒这么说，仍然不免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专辑全由自己写？”
    苏恒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嗯。”
    杨珍转头看看夏柒玥，夏柒玥摇头表示不清楚。
    杨珍语气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你继续。”
    苏恒又翻到一页：“再比如这条，乙方必须按照公司规划维护个人形象、参加宣传活动和综艺节目等等，我觉得可以改改。”
    “改成什么？”
    “乙方应合理按照公司规划、自觉维护个人形象，以及甲乙双方共同协商是否参加宣传活动，而不是必须。”
    杨珍深吸了一口气：“还有呢？”
    “我注意到合约有几个地方比较模糊，比如我以个人身份给别的歌手或者公司创作、制作歌曲，这不应该包含在我的经纪约内，再比如戏约通告好像也包括在合约里了，不太合适，我希望明确一点，我们签的歌手经纪约，而不是全方位的艺人合约。”
    苏恒想了想补充到：
    “哦，还有签约年限，六年的话，我觉得时间长了一点，如果可以，我希望是三年，最多四年。”
    “没了？”
    “最紧要的没了，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我们可以之后再具体问题具体商量。”
    ……
    看着一脸轻松的苏恒，夏柒玥咋舌不已。
    乖乖，我都不敢这么跟公司谈条件，小师弟他怎么敢的？
    男人都这么硬吗？
    杨珍更是差点被气笑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感情五大老牌唱片公司之一的嘉声，在他眼里就是妥妥的工具人呗。
    你只需要做好发行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少特么管我。
    上次见到这么拽的新人是什么时候来着？
    算了，想不起来了，反正那人没两个月就灰溜溜的退圈了，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昨天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从公司那争取到一份条件比较好的合约，结果跟她来这个？
    原本她见苏恒形象气质出类拔萃，歌曲创作天赋不俗，还想着亲手带个超一线歌手出来。
    现在看来，纯属脑子瓦特了。
    揉着左突右跳的太阳穴，杨珍心里直犯嘀咕，着急忙慌的过来签他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了。
    刚参加了一期综艺节目、有点小小的名气，就这么认不清自己，以后还了得？
    恃才傲物，年少无知，还是盲目自信？
    无论是哪种，在娱乐圈这趟浑水里都很难生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回头得让夏柒玥也离他远点，嗯，下雨天打雷搞不好会被连累。
    ……
    大概是看出了杨珍的心思，苏恒把合约合上，好整以暇的添茶：
    “杨姐，我知道我开这样的条件，站在你的角度，可能有些自大，不，是很自大。”
    “但我觉得，合约这种事呢，本来就是双向选择，公司选择我，我也选择公司，出现分歧很正常。”
    “既然双方有合作意向，只是条件暂时谈不拢，那不妨再等等看嘛，反正《新声代》还没结束，你说呢？”
    杨珍直视苏恒的眼睛，良久，愣是没发现他有一丝一毫被眼前成绩冲昏头脑的迹象，反而异常沉着冷静。
    垂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松开，松开握紧，反反复复衡量了好一会儿，杨珍问：
    “你对你的创作能力，就这么自信？”
    “拭目以待。”苏恒耸耸肩，“对了，刚才忘了说，如果嘉声唱片能接受那些条件，我可以以私人身份，答应每年帮嘉声制作一张专辑，包办词曲、编曲以及制作。”
    杨珍：“……”
    放下茶杯，走之前苏恒还不忘回头对杨珍咧了咧嘴：
    “价格可以适当优惠。”
    ……
    等苏恒拉着苏灵韵消失在走廊拐角，杨珍把合约扒拉到面前，漫无目的的翻页：
    “柒玥，你怎么看你这个师弟？”
    夏柒玥噗嗤笑出了声：
    “当然是厉害啊。”
    杨珍侧头看她：“厉害？”
    “能把大名鼎鼎的杨大经纪人说的无言以对，不是厉害是什么？”
    杨珍没好气的说：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说这个苏恒，他是真这么自信，还是故意狮子大开口？”
    夏柒玥笑得更欢乐了：
    “哈哈，你看不出来？”
    杨珍若有所思的摇头：
    “我看不透他这个人，说他聪明吧，可他提的那些条件不像是聪明人能提出来的，说他不聪明吧，又一点都不像糊涂人，你瞧他条理清晰、沉着冷静那样，面对名利的诱惑还那么淡定，跟个老狐狸似的，真的只有十九岁吗？”
    “这还能有假？”夏柒玥笑完有点感慨，“其实我也感觉出来了，小师弟醒来后，确实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杨珍好奇。
    夏柒玥蹙起蛾眉：
    “说不出来，像是突然之间长大了，性格也有变化，不过想想也正常，任谁经历过一次生死，都会变的。”
    “也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杨珍想到苏恒之前的经历，认同了这个说法，“你还听过他写的其他歌没有？”
    夏柒玥：“没有，录节目之前，我就在他刚醒那会儿到医院匆匆看望过一次，哪有时间听他唱歌。”
    杨珍眼珠转了转，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柒玥，从你出道到现在，你扪心自问，我杨珍待你如何？”
    相处好几年了，夏柒玥不了解谁还能不了解杨珍？
    警惕向后躲了躲：“你又想打我什么主意？”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杨珍捂着胸口，装作很受伤。
    夏柒玥更警惕了，机敏的猜到杨珍的想法：
    “你少来，想让我帮你探听阿恒的情报，是吧？想都别想。”
    杨珍不满的啧了一声：
    “怎么说话呢，说得那么难听，什么探听情报，那叫增进彼此了解。”
    “呵呵，你要增进了解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会出卖我师弟的。”
    “这怎么能是出卖呢？你想想，要是苏恒的创作能力真有他自信的那么厉害，把他签到咱们公司，你跟他不就亲上加亲了嘛，到时候你发专辑也能更方便跟他邀歌，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现在也很方便跟他邀歌啊，而且价格可以优惠。”夏柒玥很笃定，上次录节目的时候苏恒就主动提过。
    杨珍急了：“那怎么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我觉得一样啊。”
    “不是，柒玥，你不能这么想，你应该这么想……”
    夏柒玥戴上帽子和墨镜，转身就走：
    “小六，快跑，这里有个女人不是好人，当心她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
    “哦。”
    “小六！！！”
    “嘻嘻，杨姐，柒玥姐才是给我发工资的老板，拜拜了您嘞。”
    ……

 第11章 敢跟地球人对线，就问你怕不怕！

    苏恒带着苏灵韵在外滩和陆家嘴逛了一下午。
    地名还是那个地名，繁华也似曾相识。
    只不过明珠塔换成了另外一个地标性建筑，十里洋场的万国建筑不见踪影，放眼望去满目皆是充满华夏风格的高楼大厦。
    除了静静流淌入海的黄浦江，和江上不时驶过的游船货轮，几乎没有半点记忆中熟悉的影子。
    夕阳半斜，落于江面，波光微粼，漾出晚照。
    让苏恒看得有些出神。
    苏灵韵抓着苏恒胳膊，看看滔滔而下的水流，又微微仰头看看苏恒，马尾在江风中轻轻摇晃。
    她猜不到哥哥在想什么，但她能感受到哥哥忽然的惆怅，即使身处闹市也仿佛孤独一人立于天地。
    “哥~”
    “嗯？”
    “你好像很不开心。”
    “没有。”
    “就有。”
    “……我只是在想天女妭自囚于湖底、回忆往昔在天上快乐时光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可能，是想家了吧？”
    “是啊，她想家了。”
    ……
    去吃了苏灵韵喜欢的糖醋鱼，两兄妹回到家时，已是夜色渐浓。
    苏仲铭和郑湘宁正坐在客厅看电视，苏依依不见人影，问了才知道那小烦人精在水族馆跑了一天，回来的路上就睡得四仰八叉。
    洗了个澡，下楼看到老苏没在，苏恒拿了个水果，坐下边吃边问：
    “湘宁姐，老苏呢？”
    郑湘宁拨着电视遥控器：
    “楼上书房去了，说要仔细琢磨琢磨你那首《霍元甲》，下周好给学生讲，给他们布置作业。”
    “噗，他这是看我没黑粉，想硬生生给逼几个出来，用心良苦啊。”
    郑湘宁听懂苏恒话里的潜台词，也是忍俊不禁：
    “乱讲，哪有学生不做作业的？”
    笑完回头看了眼楼梯，郑湘宁压低声音问苏恒：
    “今天带你妹妹出门，她没什么吧？”
    苏恒摇摇头：“一开始是很害怕，闹着要回家，我就带她去看了场电影，之后稍微好点，但也只是稍微好点，一听到周围有车声还是紧张得不行，你看我胳膊，全是她抓的。”
    ……
    看着苏恒手臂上浸红的指甲印，郑湘宁变的愁眉苦脸：
    “阿恒，你说小韵她以后会不会一直都这样？”
    苏恒揽着郑湘宁的肩膀，宽慰道：
    “放心吧湘宁姐，不会的，她现在是有心结，慢慢解开了就好了。”
    郑湘宁叹气：“我去咨询过心理医师，也是这么说的，有时候想带她去治疗，可又怕她心里抵触，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心思最是敏感和叛逆，万一再弄巧成拙，唉，真是愁人。”
    “别多想，我觉得妹妹她的问题不大，你看今天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嘛，以后我多带她出去走走，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
    “行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湘宁姐，我录制节目的钱收到了，扣完税到手差不多9万。”
    “是吗？我儿子真有出息！”郑湘宁脸上满是骄傲。
    “嘿，主要是你和老苏教的好，我先转8万给你。”
    说着苏恒拿出手机转账。
    郑湘宁急着拒绝：“不用不用，你自己挣的，自己留着，家里不缺钱。”
    苏恒不理会，自顾自转完钱，才说：
    “湘宁姐，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为了治好我，你们把家里房子抵押了，收着吧，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应该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现在挣钱很容易的，你看我录一期节目就有这么多，以后还会更多，放心，贷款到期前，我肯定能挣够……嗳，湘宁姐你哭什么呀，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
    “嗯嗯，高兴，高兴，妈这就是高兴，我儿子长大了，也有出息了，我高兴着呢。”
    ……
    次日上午，正在琴房和妹妹练琴的苏恒，接到了寰美映画孙泽年的电话。
    虽然心里已经决定不和寰美映画签约，但苏恒还是到了约定的地方和孙泽年见面，顺便探一探寰美映画那边对他的态度到底如何。
    不管怎么说，上期节目他搅和了魏良的宣传计划，寰美映画又是影视八大巨头之一，底蕴深厚，圈内人脉和资源强大，所以弄清对方是敌是友相当有必要。
    合约苏恒看了，和杨珍拿来的那份相比，苛刻很多。
    首先是分成减少，苏恒能拿到税前收入的只有15%，其次是对苏恒的各种要求严格了很多，条条框框把苏恒眼睛都看花了，最后最重要的是年限更长，10年。
    当然，公司承诺给的资源也不少，不仅仅有音乐方面的资源，还有各种综艺、商业代言和影视剧资源，对常人来说确实比较有吸引力。
    苏恒问孙泽年关于他的近远规划，孙泽年的回答就如同杨珍分析的那样，寰美映画打算把苏恒往流量艺人方向培养，先立住“音乐才子”人设，再逐步向其他方向发展。
    了解完详情，苏恒没有第一时间给答复，更没有提昨天跟杨珍提的那些条件，只说需要再仔细考虑考虑，和家人商量商量。
    对此孙泽年也表示理解，又和苏恒闲聊了一阵，才结束这次会面。
    ……
    路上，苏恒在脑海中复盘刚才的会面，回顾有没有忽视的细节。
    从孙泽年的言谈举止来看，寰美映画看起来的确是想签下自己。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孙泽年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起过魏良。
    他不知道这事？
    苏恒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孙泽年是艺人部的副总监，不是端茶倒水取快递的张三李四，消息不可能如此闭塞。
    既然知道，却全程不提只言片语，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地铁呼啸而过，明亮的广告牌不时交替出现在漆黑的窗外，吸引乘客的视线。
    苏恒盯着广告牌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索性干脆不想，免得徒增烦恼。
    是友，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
    是敌，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自摆出招式走上几回合呗。
    不就是八大影视巨头之一么，很厉害吗？
    我特么还是地球文化传播大使、兼地球驻蓝星文化宣传部部长呢，地球与蓝星的文化桥梁。
    敢跟我对线，就问你怕不怕！
    ……

 第12章 精神上满足，那也是满足

    “老刘，出来喝酒！”
    赵维杰略带酒意的在电话里吆喝刘长洪。
    半个小时后，梧桐路小吃街，胖乎乎有点谢顶的刘长洪穿着人字拖沙滩裤，找到了路边烧烤摊自斟自饮的赵维杰：
    “哟呵，我还以为只有我人到中年了，没想到潇洒红尘的赵大导演也不差嘛，这头发哪去了，怎么秃了？乍一眼我都不敢认。”
    赵维杰啃着烤腰子：
    “你懂个屁，这叫秃吗？这叫变强！”
    “哈哈，是是是，变强变强。”刘长洪大笑，“老板，再来十个腰子，十串韭菜。”
    赵维杰边吃边给刘长洪倒酒：
    “这么虚？”
    “滚蛋，就你也配笑我？我就一个老婆，你可是经常当新郎，那些年轻小姑娘是那么好应付的？”
    “诶，这话你还真说对了，年轻小姑娘确实比较好应付，特别容易满足。”
    “呵呵，人家那是满足的那个吗，人家满足的是出境的机会到手了。”
    “都一样都一样，精神上的满足，那也是满足。”
    “你就在这自己骗自己吧，我说老赵啊，咱年龄也不小了，四十出头该收收心了，总不能一直这么玩下去吧？你看我，孩子都初中了，男人不光要有事业，也要有个家。”
    “快了快了，不说这个，喝酒喝酒。”
    ……
    酒过三巡，刘长洪打了个嗝：
    “你不是在西域那边拍电影，拍完了？”
    赵维杰鄙视道：“早拍完了，不是，你好歹也是一导演，就不能关注关注业内动态？”
    “我吃饱了撑的？一综艺导演，关注你们电影圈的事干嘛？”
    “你就不想以后也来电影圈露几手？”
    “你当现在还是二十年年前啊？不是魔都电影学院读书那会儿的愣头青了，人嘛，认清现实、认清自己的位置最重要，没事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赵维杰眯眼看了看刘长洪，除了眉眼还依稀能看到年轻时候的影子，和当初风华正茂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一说吧，还真是，一晃眼咱俩都毕业二十来年了，这时间过的，真他娘快！”
    “谁说不是呢？”刘长洪也有点唏嘘感慨，“算了不说这个，你那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到时候去给你捧捧场。”
    赵维杰有点没底：“说不准，剪的差不多了，但还没找到满意的配乐。”
    “不会吧？跟江左印象合作的音乐工作室和配乐大师那么多，还找不到满意的配乐？”
    “我已经退两轮稿了，他们做出来的配乐，配不上我这部电影。”
    “嚯，这口气真够大的，小母牛都快被你吹上天了。”刘长洪说什么也不信。
    ……
    “真的，我不骗你，光是剧本我就和编剧团队打磨了两年，拍了一年多才杀青，我有预感，这部电影会成为我赵维杰新的里程碑式的代表作。”
    赵维杰自信满满：“别这个表情，你还别真不信，等上映你就知道了，保管你和其他人一样，夸赞一句不愧是十亿票房大导演拍出来的片子，就是猛。”
    “呵呵，你有超过十亿的片子吗，不是最高才六亿七千多万，我记错了？”
    赵维杰正吹嘘的唾沫横飞，突然被刘长洪灵魂一问，像被捏住脖颈的鸭子，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被憋死：
    “会不会聊天！不会聊天你就闭嘴！四舍五入，四舍五入，四舍五入，懂吗？”
    刘长洪笑眯眯摇晃酒杯：
    “不懂，我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就知道一是一，二是二。”
    赵维杰咬牙切齿：“刘胖子，信不信我拿四十五码大的鞋垫子抽死你！”
    “我信你能臭死我。”
    “……我觉得咱俩之间的友情，只能到今晚为止了，来吧，干了这杯离别的酒，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行啊，巴不得呢我，啧啧，唉，本来还想着说实在找不到满意的配乐，我给你介绍一人，看来我这是狗拿耗子，来来来，干了干了。”
    赵维杰飞快放下举到一半的杯子：
    “不是，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都在酒里都在酒里。”
    “不能够，这不能够在酒里，刘胖子，不是，刘哥，刘哥，弟弟我错了，您要是有认识的高人，帮弟弟个忙，弟弟一辈子记你的好。”
    “嗯，这声刘哥听的舒坦，再来一声？”
    “刘哥！刘哥！你就是我亲哥！”
    “嗳，舒服。”
    “舒服了就赶紧的，哪个高人？”
    “我做那节目，你知道的吧，上一期有个选手，搞音乐挺厉害的，你拍的是历史片吧，我觉得可以找他试试。”
    “选手？参赛选手？一个选手能有多厉害？你特么故意逗我玩呢？”
    “真不是，我节目乐队的队长，张志强，听说过吧？没有？那蓝田乐队总听过吧？老张一手组建的，怎么样，年轻时候也是音乐圈一牛人吧，要不是当初脾气臭得罪人，现在指不定也是圈子里叫得上名号的，连他都觉得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厉害。”
    赵维杰仍旧半信半疑，有种听天书的感觉：
    “这么吊？”
    “就这么吊。”
    “上一期节目，是吧？我听听看。”
    “听了你就知道了，而且这小子也算是我们魔都圈的，他爸是魔都音乐学院的教授。”
    ……
    周一。
    两个妹妹都去了学校，老苏到学院授课，郑湘宁在忙舞蹈培训班的工作，苏恒独自一人在家健着身。
    刘长洪打来电话约见面，说是有事情要谈，苏恒还挺意外的。
    《新声代》初选还要录几期，离复赛还有好几个星期时间，节目组总导演现在找自己做什么？
    带着疑问，苏恒快速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休闲装，出门来到小区不远处的一间茶楼。
    服务员带路来到雅间，苏恒看到雅间里除了刘长洪，还有另一个发亮的脑门。
    “刘导。”
    “阿恒来了，那么生分做什么，叫刘哥，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内知名的十亿票房大导演，赵维杰赵导，老赵，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音乐天才，苏恒。”
    “刘导您太捧了，什么天才不天才的，略懂，略懂而已，赵导好，久仰。”
    赵维杰态度很亲切：“别听刘胖子瞎吹，哪是是什么十亿大导演，最高也就6亿多，勉强混口饭吃，不用那么客气，叫赵哥就成。”
    刘长洪觉得稀奇：“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嘿，这会儿怎么谦虚上了？”
    赵维杰脸黑：“我特么要脸。”
    ……

 第13章 本以为是高净值客户，没想到……

    刘长洪和赵维杰两个导演斗嘴，苏恒很知趣的没开腔，选择在一边旁观。
    侃了一阵，服务员上了茶，才说起正事。
    “阿恒，这次带老赵来找你，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刘长洪说的很认真很诚恳，倒让苏恒有点受宠若惊：
    “刘导言重了，能力范围内，绝不推迟。”
    毕竟刘长洪邀请苏恒参加节目录制，算是对苏恒有提携之恩，只要不是什么难为人的事，苏恒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老赵刚拍完一部电影，但是现在苦于没有满意的配乐，所以我跟他推荐了你。”
    苏恒听完神色古怪，心想这哪是来找帮忙的，分明就是来送钱的嘛。
    老刘果然还是那个老刘，萧沫儿说的真对，好人呐。
    “就这事啊？嗐，刘哥你也真是，这么简单的事在电话里言语一声就行了嘛，何苦大老远亲自跑一趟呢？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见外，太见外了啊，下次可不兴这样了。”
    苏恒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刚刚还刘导长刘导短的，转眼间就成刘哥了，刘长洪表示有点突然。
    难道真是自己年龄大了，已经不能适应现在年轻人说话的节奏了么？
    而且苏恒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就那么热络、那么熟悉呢？
    总感觉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
    赵维杰可没刘长洪那么多感想，急急的问：
    “配乐真能做？”
    对待甲方，苏恒姿态向来是端正的：
    “能，太能了，只不过嘛……”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不知道赵哥你想要哪种配乐。”
    赵维杰摸了摸发亮的脑门：
    “什么意思？”
    苏恒笑了，笑得很纯朴：
    “我这的配乐分为好几种，一般的，好听的，非常好听的，还有经典的，不知道赵哥你需要哪种？”
    刘长洪听到这，恍然大悟一巴掌盖在眼睛上。
    他终于想起这一幕是在哪儿见过了，怪不得他感觉苏恒看他的眼神像极了在看钱。
    赵维杰还没懂：“这不废话嘛，当然是要经典的，最经典的。”
    “最经典的啊，好说，看来赵哥这次肯定是拍出相当精彩的好电影，票房能比得上正在热映的《赤水神女衣青衣》，厉害，厉害，不愧是赵家人。”
    赵维杰被搔到痒处，自得的谦虚：
    “诶，哪有哪有，也就一般精彩，跟范高东范导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刘长洪实在听不下去了：
    “咳，老赵，你配乐的预算是多少？”
    赵维杰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看苏恒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奇。
    苏恒悄悄对刘长洪竖了个大拇指，笑得更灿烂了。
    ……
    “所以你的配乐是按价格分的？”赵维杰瞪着眼睛问。
    “嗯。”
    “二十万预算，哪种？”
    “那要看是几首了。”
    “四首。”
    苏恒看赵维杰的眼神变了。
    好歹是八大影视巨头之一江左印象的签约导演，本以为是个高净值客户，结果没想到是个穷逼。
    苏恒差点没忍住端茶送客。
    算了算了，就当给老刘个面子，就当结个善缘，就当做个慈善。
    “一般的。”
    “五万一首买个电影使用权，居然只是一般的？”
    赵维杰惊了。
    你以为你是谁？顶级配乐大师吗？
    “赵导，怎么能说是居然呢？虽然我是刚出炉的新人，但这个价格吧，它就是这个质量。”
    苏恒兴致缺缺，再也不复先前的热络，连称呼都变了。
    现实得让赵维杰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儿：
    “五十万，两首呢？”
    “嗯？”苏恒眼神恢复一点神采，“这样的话，好听的。”
    “还不是经典的？”
    “赵导，你也说是经典的，创作一首经典的配乐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就好像你拍电影，经典电影和一般电影，花费的时间和精力，肯定也是不同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恒苦口婆心。
    赵维杰沉默良久。
    屁的道理，字里行间分明只有三个字：得加钱！
    “一百万一首，这下总可以是最经典的了吧？”
    苏恒犹豫了，一脸纠结和痛苦，最后咬牙忍痛拍了拍桌子：
    “行吧行吧，最经典的就最经典的。”
    赵维杰气笑了：“合着这个价格你还吃亏了是吧？”
    苏恒叹气：“嗐，朋友嘛。”
    赵维杰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这踏马可真够‘朋友’的。
    对待潜在的高净值客户，苏恒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赵哥，剧本呢，剧本带来了吗？”
    “电子版的行不行？”赵维杰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拿出手机问苏恒。
    “可以，规矩我懂，用你的手机就行，你们二位先喝茶，容我看看剧本，看完咱们再详谈。”
    ……
    电影名字叫《最后的大都护》，讲的是唐朝时期的一个故事。
    安史之乱时，朝廷抽调西域驻军回援平叛，导致中原对西域的控制力减弱，吐蕃趁机攻占了河西走廊，切断了中原和西域的联系。
    永泰二年，也就是公元766年，朔方节度大使、中书令郭子仪奏请朝廷，遣使巡抚河西、安西等地，朝廷准许。
    在这种情况下，临危受命前往巡抚河西、安西等地的，正是郭子仪的侄子，一腔报国热血的郭昕。
    此后十几年，郭昕率领缺兵少粮的安西孤军，面对吐蕃的蚕食围困，一直坚守西域，失守，收复，再失守，再收复，很多将士已经长眠地下。
    不断遣使回中原请求支援，直到公元781年才有信使成功借道回鹘，千里迢迢活着回到长安。
    可此时的朝廷，内忧外困，藩镇林立，除了给予官位封赏之外，无力给安西军任何实际支援。
    无奈之下，为了为大唐守住西域，郭昕只能继续率领安西军民坚守，缺粮就想办法种粮，艰难维持周边地区运转。
    自铸“大历元宝”“大唐建中”，充作军费，想让军民牢记自己是为大唐驻守西域的使命，让他们记得他们是大唐的子民。
    只是他们不知道，当时已经不是大历和建中年间了。
    直到公元808年，白发苍苍的郭昕和所剩不多的白发老兵，只剩下龟玆一城可以坚守。
    孤城上，明光重铠早已破裂不堪，锋利的横刀早已缺口连连，刀刃迟钝。
    寒风凛冽，大学肆虐，白发苍苍的郭昕和他的袍泽，发生嘶哑的喊声，他们仿佛重回壮年，手持短刀和敌军浴血拼杀，坚持许久，全部殉国战死城头。
    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坚守，郭昕和追随他征战沙场卫国戍边的将士，从年少到白发，最终无一人回到他们梦里常回的中原故乡。
    ……

 第14章 这位大婶，你哪位啊？

    看完剧本，苏恒久久不语。
    他真怕赵维杰把“白发龟玆”这么好的一个剧本拍砸了。
    “赵导，剧本相当出色，看完我已经有灵感了，而且灵感如尿崩。”
    喝茶喝得嘴皮都起泡了的赵维杰，一下子来了精神：
    “真的？”
    “嗯，而且有把握是经典中的经典，只是我还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说看。”
    苏恒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要看成片，如果电影拍的不理想，那经典的配乐，给再多钱也没有。”
    赵维杰听了这个条件，顿时对苏恒提升了一大截信心。
    说起来他这人也挺奇葩的，就爱吃这一套，别人越是提条件，他越是觉得别人有能耐。
    大概是自视甚高，自认看人极准，且特会吹牛，所以认为没有人说大话能骗得过他的法眼。
    几乎没怎么犹豫，赵维杰拍胸脯答应到：
    “可以，公司那边我去摆平，随时可以带你过去看成片，第二呢？”
    苏恒伸出第二根手指：“这第二嘛，你得出制作费，一百万只是配乐电影使用权，不包括我的其他酬劳。”
    赵维杰想了想，反正多的都给了，也不在乎这点少的：
    “行，我答应了，那就走吧！”
    “走？这么急？”
    “不急不行，公司在南马，来回路上还要时间，放心放心，差旅费全包。”
    “你就不担心我弄出来的配乐你不满意？”
    “担心是还是有点担心的，但我相信我的眼光，你值得我赌一把，大不了就赔点制作费嘛。”
    ……
    魔都到南马影视城，不算远，两百多公里。
    有高铁直达，加上候车检票，前后也不过一个多小时。
    路上，苏恒给郑湘宁打了个电话，说去南马玩几天，郑湘宁没多想，只是叮嘱他在外面注意安全之类的。
    赵维杰倒是电话响个不停，有时候还溜到厕所附近压着嗓子和电话里的人对骂。
    苏恒留意了几句，估计是公司那边的人或者是制片人，对他私下决定带人去看成片、而且开出那么高的配乐费有所不满。
    到南马站的时候，江左印象公司那边派车来接，苏恒让司机拐到街口，慢悠悠吃午饭，把赵维杰急得不行。
    苏恒一勺一勺喝着汤：
    “赵哥，好饭不怕晩，不急这一会儿，再说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赵维杰食不知味：“唉，你有理你有理，反正我是说不过，在魔都我就发现了，你小子就不是个好人。”
    这话说的，苏恒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说他说的对吧，自己又没睡别人老婆，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可说他说的不对吧，自己是个好人，怪膈应的，宁愿当老实人也不想当好人。
    ……
    江左印象大厦非常气派，看得苏恒心生豪情。
    不过公司气派，做事却不怎么气派，赵维杰大老远把他从魔都“请”过来，居然就只来了个放映室的助理。
    反向下马威？
    赵维杰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怕苏恒多想，欲言又止的拍了拍他肩膀。
    苏恒笑笑，没当回事。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现在自己确实是无名小卒嘛，很正常，难不成还让别人巨头公司出动高管摆出大阵势迎接？
    乘电梯到十六楼，助理跟放映室的管理人员交流了几句，便带赵维杰和苏恒进了放映室。
    进门前，还特意帮两人“保管”手机。
    放映室很宽敞，座椅很软很舒适，还有各种饮料和零食，比电影院舒服多了，顶级的私人影院也不过如此。
    电影很快开始播放，苏恒看得认真，赵维杰比他还认真。
    “你没看过？”苏恒不由得好奇。
    赵维杰用手遮住嘴巴，没见嘴唇动，声音却出来了，很小声：
    “你见过几个导演有终剪权的？”
    苏恒恍然，忘了这茬。
    ……
    每到觉得需要配乐的地方，赵维杰都会提醒苏恒。
    苏恒点头表示记下了，看电影的同时，也在回忆那些经典配乐，寻找合适的曲子。
    近两个小时的电影放完，苏恒觉得拍得挺精彩的，至少没让他失望。
    作为历史战争片，节奏控制的很好，有热血激荡，紧张刺激，也有舒缓铺垫，沙场悲情。
    大唐军伍卫国戍边的精气神展现得淋漓尽致，穿插的爱情线镜头给的很少。
    军国大事面前，岂容大丈夫儿女情长？
    尽管镜头不多，但女主角长得是真漂亮，古装造型，一颦一笑的撩人风情，让人肃然起敬。
    多了不敢说，8.5的评分还是有的。
    走出放映室，赵维杰有点忐忑的问苏恒：
    “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苏恒听得出来，他这不是在问配乐的事，而是站在一个导演的角度问观众。
    “挺不错的，至少我个人很喜欢。”
    赵维杰看苏恒肯定的表情不似作伪，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哪怕知道苏恒代表不了影迷大众的看法，可听起来很顺耳啊。
    ……
    休息室，顺耳的赵维杰亲自动手给苏恒沏了一杯茶：
    “那配乐，有想法没？”
    苏恒点头：“有啊，准备合同吧，顺便帮我联系一个律所的律师，费用你先垫着。”
    “嘿，你小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别磨磨叽叽的。”苏恒催促到，“你们公司应该有录音室吧，带我过去，我先熟悉熟悉设备。”
    “几个意思，现在就开始制作？”
    “灵感如尿崩嘛，挡都挡不住，你不急了？那行，给我订酒吧，舟车劳顿的，我先去休息休息。”
    “别介别介，我这就去安排。”
    赵维杰一弹而起，一溜烟消失在门口。
    半个小时后再回来时，赵维杰身旁多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走路微抬着下巴，很有女强人的气势。
    “你就是苏恒？”
    坐到苏恒对面，中年妇女语气平淡，但总感觉有股子居高临下的意味，让人不舒服。
    苏恒挑了挑眉，往椅背一靠：
    “这位大婶，你哪位啊？”
    这一声大婶喊的，中年妇女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指节捏的嘎嘣响，眯眼审视着苏恒，仿佛要把苏恒由里到外记清楚。
    赵维杰连连向苏恒使眼色：
    “这是罗姐，我那部电影的制片人。”
    苏恒装没看见，优哉游哉的喝茶：
    “然后呢？”
    ……

 第15章 这一碗香软可口的饭

    赵长洪眼睛都快挤抽筋了，见苏恒也不为所动，刚想开口打圆场，罗制片抬手阻止了他。
    胳膊倚在椅子扶手，双腿交叠，罗制片食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
    “年轻人，你很勇哦。”
    苏恒微微摇头吹着热气，抬眼瞄了罗制片一眼，没接话。
    罗制片顿了几秒，又说：
    “好，很好，非常好，苏恒是吧，我记住你了。”
    “呵，谢谢。”苏恒浑不在意。
    “不客气，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姓罗，叫罗玟敏，顺便提一句，我有个侄女，叫叶若芸。”
    “噗！”
    苏恒呛得直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带着一丝侥幸问罗玟敏：
    “不会这么巧，刚好还有个侄子叫叶远声吧？”
    罗玟敏似笑非笑：“还真就有这么巧。”
    苏恒嘴角抽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直接选择了尿遁。
    ……
    苏仲铭和叶思齐年轻时候就是至交好友，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比较亲近。
    叶远声和苏恒同岁，叶若芸比他俩大三岁，三人从小在一块儿长大的。
    原本叶思齐想让儿子女儿跟随着苏仲铭学音乐，可姐弟俩实在没有音乐细胞，吹个笛子都像是在锯木头，后来干脆顺着叶若芸的意，让姐弟俩改练了武术拳脚，总归也是个爱好。
    苏恒和叶远声的拳脚功底，就是那时候跟叶若芸一起练出来的，只不过他俩是陪练，没叶若芸基本功那么扎实，勉强只能说是熟练。
    叶若芸才是真的厉害，各路拳法练得虎虎生风，十八般武器耍得有模有样，叶远声小时候没少被她当成沙袋胖揍。
    苏恒也有好几次被她“客气的请”进练功房“促膝长谈”。
    原因嘛，是有学校的女同学给苏恒递情书。
    用叶若芸的话来说，她觉得很有必要让苏恒及时认识到“早恋的危害”。
    其实只是以前那个苏恒没意识到不对劲，哪里是什么“早恋的危害”，分明就是拙劣的借口。
    不信把早恋的对象换成她试试？
    保准她分分钟改口，说那是美好的初恋，甜蜜的青涩。
    ……
    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所以苏恒才尴尬得只能尿遁。
    毕竟如果罗玟敏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她算得上是半个长辈。
    楼梯间，苏恒掏出手机给叶远声打电话，刚拨通便被挂断，苏恒又打，结果又被挂断。
    反复好几次，电话才接通。
    叶远声低声骂到：“导师带我们拉片呢，你这没完没了的打电话，吃错药了？”
    苏恒回头看了看，没人，问：
    “别废话，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长辈姓罗，叫罗玟敏，在江左印象当制片人？”
    “是啊，我小姨，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真是你小姨？那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跟你姐说过？”
    “这事吧，它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我小姨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演员，我外公知道那男的不是什么好鸟，花花肠子特别多，跟我小姨在一起是另有所图，所以坚决不同意，可我小姨那时候鬼迷心窍，非那人不嫁，为此和我外公闹翻了，断绝父女关系，还未婚先孕，后来小姨被渣男伤透了心，不过她性格随我外公，特别犟，宁愿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生活也不回家，这么多年很少跟家里来往，小时候我跟我姐对她没什么印象，这两年才和她有点熟悉。”
    苏恒听完豪门狗血剧，无语：
    “行，知道了，回头再联系。”
    “不是，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叶远声话还没说完，苏恒就挂了电话。
    ……
    弄清楚前因后果，苏恒想通了为什么先前罗玟敏进来后是那副态度。
    感情不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而是当小姨的在审视“侄女婿”。
    这个叶若芸，肯定又在外面造谣说跟他定了娃娃亲，蓄意败坏他名声。
    头疼。
    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又不是嫁不出去，非盯着我苏恒干嘛？
    青梅竹马有什么好的，天降不是更香么？
    真是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收拾好情绪，苏恒使劲揉了揉脸，推门走进休息室，笑着跟罗玟敏打招呼：
    “罗姨。”
    罗玟敏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是罗姨不是大婶了？”
    苏恒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罗姨您这么年轻有气质，要不是知道您是叶远声小姨，我都觉得您是罗姐，真的。”
    “呵呵。”罗玟敏斜眼看着苏恒，“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就是不怎么老实，鬼话连篇，平时也是这么骗我那傻侄女的？”
    “若芸姐可不傻，谁能骗得了她？再说了，就算骗得了，那也不敢骗啊，您说是不是？”
    “被揍过？”
    “没有没有，友好的切磋。”
    ……
    一旁的赵维杰听两人交谈，直接人傻了。
    什么情况这是，前一秒还剑拔弩张的，下一秒就攀上关系了？
    听着听着，赵维杰听出点味儿来。
    私下里，他在公司里打听过罗制片的背景。
    小道消息很多，有说她跟某个大股东不清不楚的，有说她是某资本大佬的外室，凡是她经手的项目，每次都能拿到充裕的资金。
    不过大多是毫无根据的猜测，不足为信。
    唯一一个稍微靠谱点的说法，是罗制片和执掌国内第三大院线“思齐影院”的叶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罗制片说她有个侄女，叫叶若芸，前段时间业内盛传思齐院线老董事长放权，接手院线管理的，不就是他女儿叶若芸吗？
    怪不得江左印象会重用罗制片，而公司的电影，又基本上都能在思齐院线拿到不错的排片。
    原来如此。
    想通其中的关节，赵维杰再看苏恒的目光，顿时和先前截然不同了，羡慕中还带着敬佩。
    听罗制片话里的意思，她侄女叶若芸对苏恒似乎有点五迷三道啊。
    啧啧，这小子可真会，可太会了。
    这一碗香软可口的饭吃下去，起码少奋斗二十年！
    赵维杰感觉像是吃了一颗新鲜的柠檬，酸的腮帮子疼。
    这种好事，为什么他就从来遇不到？
    简直没天理，帅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

 第16章 舞幽篁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赵维杰帮苏恒联系的律师过来时，罗玟敏摆出了公事公办的姿态，甚至以苏恒乐坛新人的身份为由，想压低价格。
    苏恒当时就不乐意了：
    “怎么，罗总这是要变卦？”
    罗玟敏翘着二郎腿，一副职场女精英的作派：
    “之前是赵导跟你谈的，没经过我这个制片人同意，不作数。”
    苏恒看向赵维杰，赵维杰张望天花板。
    暗骂了一声怂逼，苏恒盯着罗玟敏：
    “所以要重新谈呗？”
    “是这个意思。”罗玟敏点头，饶有兴致的看苏恒吃瘪的脸色。
    “行，重谈也可以，那就谈吧。”苏恒耸了耸鼻子，“不知道罗总准备给多少预算，要做几首配乐？”
    罗玟敏摇头：“这不符合我们公司流程。”
    “你们公司什么流程？”
    “一般情况下，我们先给音乐制作人和工作室发去邀请，他们收到邀请会制作小样寄回公司，公司根据配乐质量决定是否使用，之后才是谈合同。”
    “你也说了那是一般情况。”
    罗玟敏显得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你不一般咯？”
    苏恒摊手，自信说到：“很显然。”
    “那是你觉得。”罗玟敏轻笑出声，“请问你现在除了节目里的三首歌，还有别的作品被市场认可吗？有做出被观众喜爱的配乐吗？”
    “没有。”
    “所以你是新人，既然你是新人，那就应该按照新人的价格，这样才符合市场规律和基本商业逻辑，你说呢？”
    “那就是没的谈啰？”
    “当然有的谈，不过前提是你不漫天要价。”
    “对不起，在我这儿，什么价就对应什么质量的曲子，想要经典配乐，却只想出一般曲子的钱，罗总，哪有这种好事，给我也介绍介绍呗，我也好去占点便宜。”
    罗玟敏对苏恒夹枪带棒的嘲讽视若罔闻，风轻云淡的说到：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是一般的曲子，什么是经典的曲子，全都是你自己定的，我一首也没听到，你觉得合适吗？”
    苏恒想了想：“罗总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合适。”
    罗玟敏笑笑没接话。
    “这样吧。”苏恒捏了捏手指，“眼见为实，麻烦罗总让人送一支南箫或者洞箫过来。”
    罗玟敏诧异：“你想现在创作？”
    苏恒学着她的样子翘起二郎腿，风轻云淡：
    “不是，刚刚看电影的时候已经谱好了一首。”
    罗玟敏：“……”
    ……
    不多时，有工作人员送来一支崭新的南箫。
    苏恒接过来拆了包装，横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
    “都自我介绍一下吧，这首曲子我刚谱好，还没来得及注册版权，你们有幸最先听到，都讲几句感想呗，那谁，对，就你，送南箫来的那个，麻烦你再去拿点纸和笔过来，谢谢。”
    罗玟敏看看手机摄像头，问：
    “还拿纸和笔做什么？”
    “当然是写声明啊。”苏恒继续录制，“对了，王律师，录制的这个视频，再加上他们摁了手印的声明，万一到时候出现版权纠纷，应该有用的吧？”
    王律师援引了几条法律条文，表示两样取证是绝对有效的，最后还给出了写声明的措辞意见。
    苏恒满意极了，看看，这就是专业。
    这律师费花的……emmm，好像还没花，是老赵垫付的，不过也值。
    罗玟敏语带嘲弄：“你考虑的还真够仔细的。”
    苏恒装作没听懂：“小心无大错嘛，听说这个世界很险恶的，像我这样单纯的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罗玟敏懒得继续跟他废话，拿起笔，照着王律师所说的，刷刷在纸上写字。
    ……
    收起几分摁了手印的声明，苏恒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架子上，保证能把休息室的人都拍进去。
    拿起南箫，凑到嘴边试了几个音，感觉还不错。
    “这首曲子，名字叫《最后的大都护》。”
    原本的歌名是《最后的莫西干人》，不过放在这里肯定不合适，传播地球文化也要讲究个基本法、讲究因地制宜的嘛。
    闭眼酝酿了片刻，苏恒吹奏起了曲子。
    南箫和横笛不同，它的音色低沉，淳厚苍茫，粗犷幽远，具有很强的穿透力。
    只前面几个音节一出，赵维杰就跪了。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西域茫茫大漠中，孤烟燃起，黄昏时鹰飞长空。
    一座孤城正被无数敌军围困，安西大都护郭昕白发苍苍站在城楼上，苍老的身躯脊背依旧笔直，手痴横刀，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脸上毫无惧色。
    所剩不多的袍泽老兵，整齐的站在他的身后，眼神坚定，青筋暴起，只等大都护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向敌军发起最后冲阵。
    为了守住大唐的西域，他们已经征战了几十年，从青葱少年到垂垂老矣。
    很多手足袍泽已经长眠黄沙之下，如今只剩他们，而他们，至死也要守住大唐的荣光。
    恨不能重回年轻，这样就能够再在西域征战几十年！
    ……
    随着苏恒的演奏，罗玟敏一手握拳，一手用力掐着手臂，只觉一阵一阵的电流从头皮传到后背。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曲子，也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演奏。
    仅仅只有一个人，仅仅只有一支南箫，竟然演奏出了恢宏悲壮的史诗感，震撼人心，直击灵魂深处。
    落寞、沧桑、还是苍凉？
    无奈、不甘、还是绝望？
    亦或是都是？
    罗玟敏莫名的想起了《赤壁赋》里句子：
    “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篁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只有这样的词句，才能形容她现在的切身感受。
    难怪要叫《最后的大都护》，光是听听就有种泪目的冲动。
    这样曲子，如果配上电影最后“白发龟玆”老兵冲锋的片段，尤其是最后那段假音吟唱，绝对能升华整部电影，引动无数观众潸然泪下。
    想到这儿，罗玟敏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说什么也要把这首曲子拿下！
    ……

 第17章 小老弟，没看出来啊

    演奏完，南箫在苏恒手里转着圈。
    赵维杰闭着眼睛，还沉浸在曲子里，面色涨红，双拳紧握，反光的脑门更亮了。
    罗玟敏神色略带激动，还有一丝复杂。
    怪不得自己侄女叶若芸对苏恒就跟着了魔似的。
    长相俊朗出众，在音乐上还这么有才华，试问有几个年轻女孩儿能不动心？
    更别提她跟他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不被迷得神魂颠倒才怪。
    “啪啪啪！”
    王律师鼓掌打破休息室的安静：
    “苏先生，孔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于此乐者，不图为乐至于此，我想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过誉了王律师。”
    苏恒感谢的对他点点头，然后起身收起手机，问赵维杰和罗玟敏：
    “两位，用来做电影最后那一段的配乐，应该勉强还可以吧？”
    赵维杰兴奋的搓着手：
    “可以，太可以了，不勉强，一点儿也不勉强，反倒我觉得我拍的镜头配不上这首曲子，罗总，我突然有了更好的想法，想补拍一些镜头，配合上曲子，绝对可以让电影更有张力！”
    罗玟敏翻了个白眼，对他们这种搞艺术的人的迷之自信，不是很感冒：
    “拍摄预算已经超支了一部分，而且电影已经剪辑得差不多了。”
    听她这么说，赵维杰并没放弃：
    “罗总，你相信我，补拍之后，这个片段说不定能成为观众津津乐道多年的经典片段，载入影史！”
    罗玟敏迟疑了片刻：“我会跟公司汇报，看公司如何决定。”
    赵维杰连声感激，笑容中掩藏不住惊喜：
    “谢谢罗总。”
    ……
    苏恒小小的露了一手，让罗玟敏不得不承认，他值那个价。
    罗玟敏甚至觉得，假以时日，随着苏恒在业内的名气不断提高，以后请他做出手，远不止现在这个价。
    接下来的商谈很顺利。
    江左印象以一百万每首的价格，请苏恒为电影做配乐，取得配乐的电影使用权，其余版权仍归苏恒所有。
    制作费等等也由江左印象承担，条件是江左印象拥有电影原声大碟的发行权。
    对此苏恒没有反对的理由，他目前还没签任何公司，也没有发行渠道和宣传资源，让出发行权，对他而言是省心省力的好事，能多赚钱不说，还能提升自己的名气。
    江左印象也没亏，有了原声大碟的发行权，不仅能赚回制作费，搞不好连配乐使用费都能赚回来，还能同步宣传电影增加票房，一举多得。
    谈妥双方都满意的条件，罗玟敏叫来了公司法务，和王律师一起起草合同。
    ……
    下午四点，双方在合同上签字，正式达成合作。
    出公司前，苏恒列了一份制作配乐所需的清单交给罗玟敏，让她提前准备好，明天就可以开始制作。
    赵维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拽着苏恒，说要请苏恒吃顿大餐，顺便跟他谈谈关于配乐和镜头的想法。
    新石头火锅店。
    “这就是你说的大餐？”苏恒有点无语。
    赵维杰言之凿凿：“这不是大餐是什么？你可不要小看这家店，这是整个南马历史最悠久、口味口碑最好的火锅，很多圈内名人到南马，都喜欢来这儿聚聚。”
    “是么？”
    “当然是了，来来来，苏老弟，坐，咱俩再聊聊，电影开头，展现大唐盛世那一段，配乐你有想法没？”
    “有点想法，不过还没想好。”
    这不是敷衍，而是选哪首，苏恒真没想好。
    “说说，跟赵哥我详细说说。”
    苏恒发笑：“怎么跟你说，你懂乐理啊？”
    “不懂。”赵维杰丝毫不尴尬，“不过可以说说感觉嘛，感觉。”
    苏恒摇摇头：“我跟你没法说，等制作出来你听了就知道了，不过我对阿伊慕倒是有些想法。”
    赵维杰愣了愣，然后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嘿嘿，小老弟，没看出来你也是个妙人啊！怎么样，要不要老哥帮你牵牵线？”
    苏恒鄙视：“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她刚出场舞蹈那段，我觉得你拍的还不够惊艳，怎么说呢，缺点意境。”
    赵维杰精神一振，像遇到了知己：
    “你也这么觉得？”
    “你发觉了？”
    “当时拍完我就发现了，可又想不到更好的镜头，苏老弟你有什么想法？”
    “她跳的那段少了点大唐的韵味，有，但还不够，那一段舞蹈你选的配乐，也差点意思。”
    “你别说，还真是。”
    “还有，她可以先戴上白面纱，先留下想象空间，这样摘下面纱的时候，才更有惊艳感。”
    赵维杰一拍桌子：“对啊，这么简单的手法，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有呢，还有什么？”
    ……
    赵维杰喝得有点多，满身醉意的跟苏恒称兄道弟，恨不得拉苏恒拜把子。
    苏恒基本上没怎么喝，每次举杯都只是浅尝则止。
    中途有两拨剧组演员过来聚餐，一些演员认识赵维杰，礼貌的过来敬酒，拉几句关系，不认识的也找机会过来混个脸熟。
    一顿火锅吃完，已是华灯初上。
    送走赵维杰，苏恒散步吹着晚风，慢悠悠回了订好的酒店。
    而此时，江左印象找了一个纯新人制作电影配乐的消息，却在某个小圈子不胫而走。
    “听说了没，《最后的大都护》配乐已经定了。”
    “谁拿下了这个单子？老周，老黄，还是那几个大师？”
    “都不是，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纯新人，叫苏恒。”
    “苏恒，没听过，你没搞错吧？”
    “就是，你在哪听的小道消息，太离谱了，我们投了两轮稿都被退了回来，一个新人，不可能。”
    “真的，刚从江左印象那边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罗玟敏制片亲自拍的板，合同都签了，一首曲子一百万。”
    “不会是她养的小白脸吧？”
    “江左印象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投资近两个亿的片子，找一新手来弄配乐，还开那么高的价，他们吃错药了？”
    “片子拍太烂了自暴自弃？”
    “我看过剪出来的成片，挺不错的，不是烂片，据说是江左印象那边今年推出的重头戏之一。”
    “那为什么？”
    “就不能是别人有真本事？”
    “这话你自己信吗？”
    “什么时候上映？我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苏恒到底有几斤几两。”
    ……

 第18章 六首配乐和一首插曲

    考虑再三，苏恒为这部电影，敲定了六首配乐。
    除了演奏过的《最后的莫西干人》，还有《千年的祈祷》《遥远的旅途》《英雄的黎明》《十面埋伏》《star sky》这四首。
    当然，《最后的莫西干人》名字改成了《最后的大都护》，《star sky》改成了《五军之战》。
    其中，《千年的祈祷》空旷大气，富有层次感，用于电影开头，跟随镜头展现长安和大唐盛世。
    曲子末端以及女声吟唱“山楂啊梨”，苏恒准备添加点琵琶等乐器，用于阿伊慕初次登场舞蹈。
    这个想法，苏恒参照的是哈妮克孜的舞蹈《一梦敦煌》，回眸一笑百媚生，面纱一解的那一瞬间，让人忍不住就想御驾亲征，提兵平定西域。
    《千年的祈祷》深邃旷远，荡气回肠，开端旋律简单重复，曲调平平淡淡，似在探寻，探索未知的遥远，中段激昂豪迈的转折，一下子激发心中的坚定，收尾的平缓渐止，又有对遥远的彻悟，非常适合用于郭昕奉命从长安出发前往西域那几分钟的场景。
    《十面埋伏》琵琶曲，极其适合用于郭昕派出信使回长安路上，和敌军的遭遇战，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几波信使无一人投降屈服。
    《五军之战（star sky）》很适合用于郭昕刚到西域时，率军征战，此时他刚到西域，正值年少，雄心壮志，气吞万里如虎，非常契合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
    而《英雄的黎明》，看过《神雕》的应该都不会陌生，曲子雄浑悲壮，气势恢宏，很适合电影后期，苍茫大漠中郭昕领兵征战，展现安西军从年少到壮年再到苍老。
    《最后的大都护》已经说过，用于“白发龟玆”，最后一战。
    ……
    其实苏恒还考虑过《精忠报国》，但再看了一次成片，苏恒放弃了这个想法。
    歌是好歌，但做成电影配乐，有点不搭。
    不过赵维杰可不这么想，看到歌词后，死乞白赖的让苏恒唱了一遍，听完当即决定再补拍一组镜头：
    公元781年，郭昕派出的信使终于抵达长安，带着给将士们的官位封赏回到西域。
    刚经历一场苦战，很多将士带着伤，还有一些袍泽就此长眠黄沙，在知道朝廷无力支援他们后，众将士沉默了，然后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全军声嘶力竭的唱起了这首《精忠报国》。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不正是他们安西军面对数十万大军仍然取得了诸多大胜的真实写照么？
    在赵维杰的构想中，这段剧情不需要配乐，在那种绝望却依旧坚定忠于国家的心境下，只有饱含热泪最纯粹的合唱才最能让人动容。
    苏恒想了想，觉得他构想的这组镜头还蛮不错的，加上这首歌同样按照配乐的价格付费，就大方的同意了。
    拿到歌词和简谱的赵维杰，兴冲冲的跑去找罗玟敏，手舞足蹈的跟罗玟敏阐述他的想法。
    ……
    罗玟敏对此很不满，亲自跑到录音室质问苏恒：
    “你是不是还想撺掇赵维杰把整部电影推倒重拍？”
    苏恒停下手里的工作，摊手：
    “罗总，说话得讲证据，我什么撺掇赵导了？”
    罗玟敏气咻咻的：“你没撺掇？你没撺掇他怎么拿到歌谱的？”
    “那是他见猎心喜，我可什么都没说，更没让他补拍。”
    “哼，你是什么都没说，但你唱了。”
    “你们公司还有不让人唱歌这个奇葩规定？”
    苏恒自顾自倒了一杯热水：
    “其实我觉得赵导的想法挺好的，更能升华电影的情怀，而且也让电影多了一个看点，你们宣传电影也多个话题，何乐而不为？”
    “呵，的确挺好的，你还能多收一笔钱。”罗玟敏内心承认苏恒说的有道理，但表面不承认。
    “说的好像我掉钱眼里了似的。”
    “你不是？”
    “……咳，那什么，罗总，你们公司有签约的女歌手吧，找几个不错的过来。”
    罗玟敏警惕的道：“你想干嘛？”
    “我能干嘛？制作配乐啊，记得找几个音色干净一点的，要高音，别什么歪瓜裂枣都找来，不过你得提前跟她们说清楚，如果我觉得合适，她们录配乐，署名可以，但钱没有。”
    “你不打算给钱？”
    “帮你们公司录配乐好不好，凭什么我给钱？”
    “那分成呢，原声大碟的分成总有吧？”
    苏恒直接跳脚了：“想的美！就过来啊啊啊几声，能让她们署名就不错了，还想要我的分成？门儿都没有！”
    罗玟敏双臂抱胸，眼露鄙夷，算是重新认识了苏恒这个人。
    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是死要钱的？
    ……
    下午，接到公司通知，符合苏恒条件、又愿意接受工具人身份的女歌手，来了七八个，其中有两个以前还小有名气，苏恒都听过她们的歌。
    苏恒带着监听耳听，让她们各自进录音棚唱了一段。
    罗玟敏走过来问：“用谁？”
    苏恒摇头：“谁都不用。”
    “都不合适？”
    “她们的唱功都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音色。”
    罗玟敏脸黑：“不是只啊啊啊几句吗，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苏恒正色：“我做的是史诗级音乐，她们的音色要么太甜，要么太干，要么不够清澈，听起来没有那种感觉。”
    “什么感觉？”
    “……形容不出来。”
    “你形容不出来我怎么帮你找？”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照着声音干净清澈找就对了。”
    罗玟敏当真是无语了，到底谁才是甲方？
    现在乙方也这么豪横，可以要求五彩斑斓的黑了吗？
    “那男歌手呢，找什么样的？”
    “不需要男歌手。”
    “咦？《英雄的黎明》不是男声吟唱吗？”
    “我自己录。”
    “不是合唱吗？”
    “我不可以多录制几个声部然后合成？”
    “……”罗玟敏的认知再次被苏恒刷新了，不可思议的问苏恒，“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把制作费都挣完？”
    苏恒摸着下巴，有点遗憾的砸吧砸吧嘴：
    “挣不完呐，有好几个乐器我都不会。”
    ……

 第19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

    连续三天，罗玟敏前前后后带来了三十多个女歌手，都没有找到苏恒满意的声音。
    有个练习生音色倒是比较符合，但她才17岁，无论苏恒让她怎么调整，声音中都带着些青涩，唱不出《五军之战》和《遥远的旅途》那种史诗般的壮丽感。
    罗玟敏把整个江左印象不管是歌手还是演员，凡是能唱的符合条件的筛选了个遍，最后实在没辙了，只能转而把网撒向跟江左印象有合作的其他娱乐公司。
    萧沫儿在录音棚见到正调试乐器的苏恒时，两人都很惊讶，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是你？”
    “怎么是你？”
    随即相视而笑。
    萧沫儿对苏恒映象很深刻，同样，苏恒对萧沫儿映象也很深刻。
    太漂亮了。
    比她们组合另外两人，戴舒玉和安柔，漂亮得多。
    肌肤胜雪，脸若丹霞，双眉修长，星眸如波，宛若一汪清泉，清透澄澈，楚楚动人。
    淡绛紫纱衫，包裹得身材玲珑有致，肩若刀削，腰如约素，风姿绰约，妙本天成，白色细高跟鞋衬得玉腿更加匀称细腻。
    气质清冷，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给人一种不染凡尘之感。
    无怪乎大家一致评她为逆光少女的颜值担当，就这份绝丽灵秀的姿容，当得起粉丝对她“小仙女”这个称呼。
    ……
    “真没想到是你在制作这部电影的配乐。”萧沫儿略感意外的说到。
    苏恒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他们给钱多。”
    萧沫儿想起上次她们三个邀请苏恒参加节目时的情景，情不自禁的展颜轻笑，一时间让窗外明媚的阳光都失去了几分光彩。
    单纯的出于艺术鉴赏的目的，带着发现世间美好事物的纯洁初衷，苏恒目不转睛多看了几眼。
    “你呢，怎么没去跑通告，反而跑来这儿当工具……emmm，当配乐歌手？”
    萧沫儿俏皮的白了苏恒一眼：
    “当配乐歌手不是通告吗？”
    苏恒大为好奇：“罗总给你通告费了？”
    “没有，不过如果我参与配乐，罗总答应在电影宣传的时候带上我的名字，顺便会提一提逆光少女，公司一直想给我们组合对接一些优质的影视资源，所以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加深一下和江左印象这边的合作。”
    见苏恒疑惑不解，萧沫儿多解释了几句。
    她这么说苏恒就明白了，她经纪公司那边打算蹭一波电影热度的同时，顺便卖罗玟敏一个好。
    果然，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学到了学到了。
    “懂了，那就进去试试音吧，谱子在这里，十分钟时间准备，够不够？”
    萧沫儿接过谱子，认真看起来：
    “足够了。”
    ……
    萧沫儿虽然被粉丝称为颜值担当，但并不是花瓶，唱功挺不俗的。
    基本功很扎实，音域比较广，能很好的驾驭中音和高音。
    音色清澈澄净，像薄雾笼罩的山间，又像清晨山林穿过的日影，带着一些微凉和若有若无的清冷。
    没有那么亲切，听着却又让人十分舒适，偶尔还能听到一缕缥缈和空灵。
    “啪！”
    苏恒打了个响指，摘下监听耳机，转头对罗玟敏说：
    “就她了。”
    “你确定？”
    突然决定下来，罗玟敏还有点不适应。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苏恒说着，唱点没唱出来。
    “不改了？”
    “不改了。”
    “那行，你先让她熟悉熟悉谱子，我和蒋经纪出去商量点事。”
    罗玟敏说完，和逆光少女的经纪人蒋雅蕙出了录音棚。
    苏恒招手示意，让萧沫儿从玻璃隔音间出来，拿出《五军之战》的乐谱递给她：
    “这是第一首配乐，电影成片你看过吗？没有啊，那我跟你简单说说，这首配乐是用在郭昕，也就是男主角，刚到西域雄心壮志率领大军征战，这一段的战争场景宏伟壮阔，所以你哼唱的时候，得唱出那种史诗感，明白了吗？”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萧沫儿蹙起秀眉嘀咕。
    苏恒挠了挠头：“这样，这首曲子的乐器部分我已经录的差不多了，你先看曲谱，等我先合成出来，你再听着找找感觉。”
    “好。”
    ……
    《五军之战》，也就是star sky：instrumental这个版本，刚开始的时候是以钢琴轻弹为主旋律，小提琴始终以快速节拍稳定的单音节演奏作背景，简短明快的节奏，给人一种急行军的感觉。
    突然袭来的鼓声、重音和正常八度的钢琴声，第一次演奏了主旋律，与前奏相比，更具冲击力和震撼感。
    30秒，曲子短暂的安宁，只有钢琴在演奏副旋律，用以蓄势，像是决战前的誓师。
    钢琴慢慢淡出，大提琴以及其他管乐器同时加入演奏，造成一种由缓到急的急促感，之后钢琴逐渐加深的节奏，预示着决战即将到来。
    大战的序幕，由连续的从轻到重的锣声，配合上高亢的小号声，随着一声重重的鼓声，主旋律加入其中，再加上行军用的鼓点，更显波澜壮阔。
    第二次副旋律由钢琴和小提琴构成，偶尔有零星敲击三角铁的清脆声，结束时，随之而来的是鼓点和小提琴独奏，从低音一直爬升到高音，完成从悲壮到高昂的转变。
    伴随着小提琴华丽的爬音，主旋律再次响起，同时，包括长笛在内的其他乐器也再度响起，形成一次集中的爆发。
    整首曲子错落有致，高chao迭起，激人奋进的进行曲风格，各小节逐次推进，让人听起来感到热血澎湃。
    ……
    萧沫儿听了七八遍，饶是之前《新声代》的几首好歌让她有了些心理准备，也再次由衷的惊叹于苏恒的音乐才华。
    究竟腹中藏有怎样的锦绣，才能够谱出这等宏伟壮丽的曲子？
    他是什么样的人？
    看着在一旁摆弄乐器、神色淡然的苏恒，萧沫儿美目顾盼，眸光流转，一时间心里充满了好奇。
    对照乐谱和曲子，萧沫儿准确的记住了主女声部分、伴唱和声部分的切入时间。
    “我准备好了。”
    苏恒抬眼问到：“不再多找找感觉？”
    “我想先试试看。”萧沫儿跃跃欲试。
    苏恒点点头没说话，起身打开录音设备。
    玻璃隔音房里，萧沫儿戴上耳机，闭眼酝酿情绪，调整状态，好一会儿，才对苏恒比了个开始的手势。
    ……

 第20章 你们的悄悄话，太大声了

    “停，感觉不对，重来。”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再来一次。””
    “这不是都市情歌，你情绪不对，再试一次。”
    “让你调整情绪，不是调整唱法，你这是嘴里含了什么东西吗？”
    “停停停！你等会儿，想象一下，你是站在高山之巅的神女，山下是两军对垒，一眼望不到尽头，旌旗飘荡，鼓声阵阵，这时你应该心生咏叹，明白那种感觉吗？好，再来。”
    “咏叹的感觉是有了，但你惊叹什么？”
    “好，这次感觉稍微对了点，但还不够，作为神女，你心地善良，关爱对世间的一切，包括苍生，不忍心见到山下的杀戮，再试试。”
    “停，嗓子太紧了，休息一会儿。”
    ……
    萧沫儿自认录歌的次数还算比较多，组合专辑都发了好几张了，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挫败过。
    被苏恒叫停就算了，偏偏他还拿那种“你到底会不会唱歌”的眼神盯着她看。
    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冲过去给他脸上两拳，再扔到地上踩几脚！
    恼得牙痒痒的萧沫儿，垂头丧气的从玻璃隔音房出来，等在角落一直暗暗对苏恒做鬼脸的小助理，连忙跑过来给她递过来一杯温水。
    偷瞄了一眼苏恒，见他没有注意这边，萧沫儿和小助理凑在一起超低声的嘀嘀咕咕，疯狂吐槽苏恒这个大魔王。
    “什么人嘛，凶巴巴的，哼！”
    “就是就是，对萧萧姐都能这么凶，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臭蓝人，钢铁直男。”
    “对，臭蓝人，祝他下雨必不带伞。”
    “喝水必被噎。”
    “出门必忘带钥匙。”
    “还有买菜必超级加倍。”
    “还有还有，吃方便面必没有调料包。”
    背对她们的苏恒越听脸越黑：
    “打扰一下，你们的悄悄话，实在太大声了。”
    “哈？”
    “咦惹？”
    “小晴你刚刚听到有人在跟我们说话吗？”
    “没有哇，萧萧姐你有听到吗？”
    “木有。”
    “嗯嗯。”
    “那我们继续？走路必摔跤。”
    “……”
    ……
    赵维杰兴高采烈的推门而入，看到没录歌，开始嚷嚷：
    “苏老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苏恒撇了撇嘴：“你买方便面多了个调料包？”
    “不是啊。”
    “那你买菜超级减价了？”
    “也没有啊。”赵维杰莫名其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补拍，公司同意增加预算给我补拍了！怎么样，够惊喜吧？”
    苏恒没什么兴趣：“喜从何来？”
    “补拍啊！就我们聊过的那些，都可以补拍！”赵维杰激动得手舞足蹈。
    “哦，那恭喜你了，什么时候出发去西域，我买瓶矿泉水给你践行。”
    “……什么践行，当然是咱俩一块去！”
    苏恒侧目：“你没事吧？你去补拍，我去搞毛啊？”
    赵维杰拍着苏恒肩膀，饶有深意的挤眉弄眼：
    “上次你不是说对阿伊慕有想法吗？”
    萧沫儿和小晴顿时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连耳朵都竖了起来。
    苏恒严肃呵斥道：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赵维杰愣了愣，眼角余光瞥到萧沫儿，恍然大悟：
    “哦，哦哦，我记错了，苏老弟你说的是对她跳那一段舞有想法，咳，经过我慎重的考虑，决定聘请你当我的艺术指导，苏指导，到时候还请你多教教剧组的演员，尤其是阿伊慕，你可要亲自多给她补补课才行呐。”
    赵维杰一本正经的说完，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
    “怎么样，苏老弟，赵哥对你不错吧，机会我给你创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能不能吃香喝蜜，就看你有几分本事了。”
    “嘶！”
    苏恒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看着一脸猥琐、脑门锃亮的赵维杰。
    好家伙，你当撩机这么专业的吗？
    差点就让老衲动了心，犯了戒。
    “不去不去。”
    “不是，理由呢？”
    “什么艺术指导，我不会，我还要制作配乐，没闲功夫到西域去吃沙子。”
    “苏老弟，你听我说……”
    ……
    任凭赵维杰说烂三寸不烂之舌，苏恒打定主意就是不去。
    最后还是罗玟敏走进来，赵维杰才打消了继续劝说的念头，回家独自收拾行李。
    “录的怎么样？”罗玟敏问。
    苏恒把耳机塞到她手里，调出先前录制的最好一个版本：
    “不怎么样，你听听就知道了。”
    罗玟敏戴起耳机，很快沉浸在音乐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五军之战》的完整版，震撼得着实不轻。
    反复听了好几遍，罗玟敏待心情平复，摘掉耳机，面带疑惑：
    “哪里不好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萧沫儿和小晴如闻仙音，也不管苏恒和罗玟敏看没看她们，连连点头，赞同得不能再赞同。
    “感情不够充沛，还差了点意思。”
    苏恒言简意赅的说了问题，然后不等罗玟敏再说什么，转头看向萧沫儿，地主催长工似的：
    “休息够了没有，休息够了还不快点进去？一首曲子都要录这么久，全部录完还不得十天半个月。”
    萧沫儿小嘴一撅，香肩一垮，碎碎念的进了隔音房。
    ……
    没一会儿，蒋雅蕙走过来，和罗玟敏一起站在苏恒身后，静静的看他们录制，听苏恒不断指出萧沫儿哼唱的问题所在。
    又一次被叫停，苏恒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浑身散发低气压，面无表情的盯着萧沫儿看，直看得萧沫儿臻首低垂，才让萧沫儿原地休息两分钟，找找情绪。
    罗玟敏顾及一旁蒋雅蕙的感受，略带提点的提醒苏恒：
    “你会不会太严厉、太苛刻了点？”
    “严厉吗？苛刻吗？”苏恒正烦躁着，眉头一皱，顾不上对方是谁，直接呛了回去，“你懂还是我懂？要不我走，你来？”
    罗玟敏被噎了个半死，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反倒是蒋雅蕙打起了圆场：
    “呵呵，苏老师别生气，音乐方面肯定你才是专业，对了罗总，关于这次合作，有些细节刚才我没弄清楚，要不，我们再出去谈谈？”
    罗玟敏点头，转身和蒋雅蕙离开了录音棚。
    ……

 第21章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调jiao，是门技术活。
    尤其是像萧沫儿这样气质清冷的人间绝色，更考验苏恒拿捏的手段。
    好在苏恒一身功力炉火纯青，萧沫儿在他面前服服帖帖，录制工作进展得比较顺利。
    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苏恒渐渐发现了，“清冷小仙女”只是萧沫儿的外表，熟悉了之后会发现她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拒人千里。
    喜欢追剧逛街，爱好时尚和小饰品，经常用小号在网上和人抬杠，开心了会大笑，不高兴了会吐槽，经常冒出几句让人忍俊不禁的网络梗，有时候又会有一些很二的奇思妙想。
    和大多数20来岁的女生没什么两样。
    挺好玩的。
    ……
    需要萧沫儿哼唱的部分，《五军之战》、《最后的大都护》和《遥远的旅途》都录完了，只剩下《千年的祈祷》。
    萧沫儿十分期待，从酒店刚到录音棚就欢欣雀跃的蹦蹦跳跳到苏恒面前问：
    “终于要有歌词了吗？”
    苏恒很认真的点头：
    “嗯，还挺多。”
    萧沫儿惊喜：
    “真的？耶，太好了！词呢，在哪儿在哪儿？”
    苏恒默默的把乐谱放到她手里：
    “抓紧时间熟悉，争取今天晚上之前录完。”
    “嗯嗯。”
    萧沫儿迫不及待的翻阅乐谱，等她看到完整歌词，渐渐的，笑容从脸上消失。
    “山楂…啊…梨…
    啊…啊…樱桃…噢…梨…
    通通拿来洗…
    通通拿来洗…咦…
    山楂洗…哟…
    后面贼…诶…
    要把啊…呜…
    顶饿…哦…啦…嘟…
    嘿嘿嘞塞牙嘿呀啊…牙啊…
    嘿嘿嘞塞牙牙塞…塞么拿…塞么拿…
    嘿嘿嘞塞牙嘿呀啊…呀啊…
    嘿嘿嘞塞牙牙塞…塞…呀嘿…”
    ……
    看到最后，萧沫儿整个人都呆滞了。
    这都是什么鬼？！
    山楂樱桃通通拿来洗，是想表达个啥？
    味道都酸，不是开胃么，怎么还塞牙了呢？
    “这歌词，你是认真的？”
    苏恒疑惑：“有什么不对吗？”
    萧沫儿三观都快崩溃了：
    “有什么不对？哪里都不对！”
    “哪里不对了？”
    萧沫儿一时竟无言以对，极度怀疑苏恒在整蛊她。
    这歌词，像是能写出《霍元甲》的人写的？
    “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我没有开玩笑。”苏恒摇头，“这就是完整歌词。”
    原版里，这段女声吟唱是由琉球方言和一些无意义音节构成的。
    可琉球方言，苏恒也不会啊，只能翻译翻译。
    还真别说，挺有意思的，跟“大哥你家乡有400斤鸭卖，是白拿白拿吗”有异曲同工之妙。
    ……
    萧沫儿见苏恒表情认真，大热天的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你故意的！”
    苏恒不懂：“什么故意的？”
    萧沫儿双眸微眯：“你故意针对我！”
    “没睡醒？好端端的我针对你干嘛？”
    “呵呵，苏弟弟，你在玩火！”
    苏恒：“……”
    萧沫儿捏着圆润精致的下巴，笃定的围绕苏恒走来走去：
    “哼哼哼，虽然套路挺老的，但不得不说，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苏恒满头黑线：
    “演够了没有？演够了就赶紧看谱子，不是让你照着唱，这一段的哼唱全是无意义的音节，只是为了让你唱出来，所以才写成词，懂？”
    “是这样吗？”萧沫儿狐疑。
    “去去去，一边儿去，别在这碍手碍脚。”苏恒抬手赶苍蝇。
    萧沫儿抱着乐谱，似信非信，疑神疑鬼。
    总感觉苏恒这头大魔王目的没有那么单纯的亚子。
    ……
    《千年的祈祷》这首曲子，苏恒在开篇刻意加上了驼铃，让开篇更契合电影。
    曲子的前半段，各种乐器依次铺垫，像一副描绘大唐盛世的画卷，缓缓展开。
    恢宏，庄重，大气，仿佛是千年的历史，扑面而来。
    萧沫儿能清楚的到体会曲子里所承载的厚重，甚至眼前浮现着大唐盛世的画面，可每当她一唱到歌词，又忍不住笑场。
    苏恒无语的看着萧沫儿：
    “还能不能好好录了？”
    萧沫儿飞速认错：
    “能。”
    “专业点行不行，你是受过训练的，再好笑也不能笑。”
    萧沫儿低头憋笑，香肩一颤一颤的：
    “又不怪我。”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咯？”苏恒表示不满。
    对上苏恒严厉的眼神，萧沫儿果断摇头，不过嘴里却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写的歌词，不怪你怪谁？”
    苏恒冷笑：“拜托你下次自言自语的时候，离电容话筒稍微远点，谢谢。”
    萧沫儿后知后觉的瞄了眼话筒，尴尬的吐了吐丁香小舌，然后东张西望当没听见。
    ……
    磕磕绊绊，终于在下午六点多，达到了苏恒满意的效果。
    “不错，这版不错，就这样吧。”
    萧沫儿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呼，终于录完了。”
    助理小晴照例给她递上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罗玟敏用音箱播放了一遍，同样感到很满意。
    虽然有时候觉得苏恒太过吹毛求疵了，但不得不承认，正是他这种追求细节极致完美的偏执，才能制作出顶级的音乐。
    天才嘛，都是偏执狂。
    蒋雅蕙满脸笑容，抬手看了看腕表，歉然道：
    “苏老师，我们家萧沫儿唱功不足，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瞧瞧人家这情商，不愧是业内有名的经纪人，就是会说话。
    “没有没有，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们，为了我这几首配乐，耽误了你们好几天时间。”
    蒋雅蕙连连摆手：“嗐，这有什么谢不谢的，苏老师这几天指点我们家萧沫儿，应该是我们谢你才是，正好到饭点了，不如由我做东请大家吃顿便饭，苏老师和罗总可千万要给个面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恒和罗玟敏自然没理由拒绝。
    ……
    南马城郊，某家私房会馆。
    苏恒四下张望会馆的园林景观，啧啧感叹。
    长见识了，原来这样式的，才叫做便饭。
    赵维杰这秃子脸皮真厚，上次请自己吃的那个什么新石头火锅，居然还好意思说是大餐。
    呸，这么一比，顶多算是路边摊。
    不行，等他从西域回来，一定要再宰他一顿狠的。
    远在西域补拍电影镜头的赵维杰，莫名打了个喷嚏，紧了紧外套，跟副导演发牢骚：
    “这西域的天气还真是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啊。”
    副导演忙着手里的事，没太注意赵维杰说什么：
    “什么，导演你晚上想吃西瓜？我这就让人去买。”
    “吃个屁，一个破场景居然布置了两个小时还没布置好，赶紧去催道具组。”
    ……

 第22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谁都懂

    女士居多，所以没有喝酒，或茶或饮料。
    不过有蒋雅蕙这个高情商在，包厢氛围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苏恒很少说话，主要是女人之间的话题，他插不上嘴，干脆专心对付美食。
    萧沫儿用小号刷着微博，突然拿手肘捣了捣苏恒：
    “嗳，你微博怎么没有动静呢？”
    苏恒剥着醉虾：“要有什么动静？”
    “互动呀。”萧沫儿举着手机在苏恒眼前晃了晃，“你看，你粉丝都在问你跑哪去了。”
    苏恒看也不看一眼，奇怪的问到：
    “我跑哪儿去了，关他们什么事？”
    “你现在也是明星了诶，跟粉丝分享你的心情或者境况，维系粉丝，和粉丝互动，争取让更多人喜欢你支持你，不是基本操作吗？”
    苏恒笑笑：“我算哪门子的明星，就上了一期节目，唱了一首歌，这就明星了？”
    “当然算了，没看你现在都快四十万粉丝了么？”
    “嗯？又涨了？我前几天看的时候还没这么多，四十万，也不多嘛，别说跟你比，稍微有点人气的网红都比这多多了。”
    萧沫儿撇嘴，善意的提醒苏恒：
    “就是因为你太佛系了，自从节目播出后，你没有创造任何话题继续吸引人关注，现在节目热度都退得差不多了，粉丝数当然不多，你运营都不运营，能多才怪勒。”
    ……
    蒋雅蕙听到两人的对话，目光一阵闪烁：
    “对啊苏老师，运营这一块儿对艺人明星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怎么你们公司一点都不注重？”
    苏恒看了一眼蒋雅蕙，回答到：
    “我还没签公司。”
    蒋雅蕙眼神一亮：“怎么会？是没公司联系你吗？不应该吧，以苏老师你的个人形象和音乐才华，想签你的公司应该很多才对。”
    “嗯，是有公司联系过我。”苏恒点头，“不过条件没谈拢。”
    蒋雅蕙当下不作迟疑：
    “苏老师……”
    不过还没等她说完，罗玟敏放下筷子，抢先一步快速说到：
    “小恒，来我们公司吧，条件随便你提，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罗姨可以作主替公司答应你，放心，有若芸这层关系在，罗姨肯定不会坑你。”
    萧沫儿刷着手机，本来没太关心这个话题，但听到“若芸”两个字，不由得抬头看了看。
    蒋雅蕙被罗玟敏打断，不急不恼，挂着微笑：
    “我们新宏娱乐也一样，只要苏老师有意向，条件好商量。”
    ……
    罗玟敏转头看着蒋雅蕙，蒋雅蕙也不示弱，坦然与之对视。
    如果说苏恒在《新声代》中的表现还可以用灵光一闪来强行解释，那经过这几天，见识过苏恒无与伦比的才华横溢，她们两人比谁都清楚苏恒的价值和潜力。
    就算不提苏恒将来能红到何种地步，将来能给公司创造多少收益，光是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创作能力，就值得她们不惜代价大力拉拢。
    歌手红，只能红一个。
    而一个创作型歌手红，那很可能就是红一片，公司其他艺人都能跟着受益。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谁都懂。
    所以无论如何，她们这次都要争上一争，轻易不会退让。
    ……
    苏恒想了想，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感谢两位对我的看重，不过我现在暂时还没有签约的想法，我想等《新声代》节目结束之后，再来考虑这事，待价而沽嘛，两位应该也能够理解的吧？”
    这次蒋雅蕙比罗玟敏快一步：
    “理解，当然理解，不管苏老师在节目里能走到哪一步，我们新宏娱乐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罗玟敏没说什么漂亮话，对侄女婿，还需要什么漂亮话？
    “可以，等想清楚了，随时联系我。”
    苏恒分别对两人点点头：
    “好。”
    包厢安静了下来，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过了片刻，还是蒋雅蕙打破安静：
    “苏老师，《新声代》离录制结束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在此之前，我们有没有机会合作？”
    “怎么合作？”苏恒问。
    蒋雅蕙看了看罗玟敏：“类似你和江左印象这样的合作。”
    “哦？你们也有电影要配乐？什么电影？”苏恒来了点兴趣。
    蒋雅蕙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既然能给电影量身定制配乐，为什么不能给组合量身定制歌曲呢？”
    苏恒看看萧沫儿，问到：
    “邀歌？逆光少女？”
    蒋雅蕙笑着点头：“对，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这个荣幸？”
    ……
    苏恒手指轻敲着桌面，一时没有回答。
    萧沫儿此时难得放下了手机，美眸定定的望着苏恒，静静的等苏恒做决定，有那么点紧张。
    尽管苏恒老是凶她，可她也知道那是对事不对人，是她唱的不够好，所以才会批评她。
    而且苏恒每次都准确指出她有哪些不足，告诉她应该怎么改进，像老师一样。
    只是语气凶了一点。
    可以说这次过来配乐最大的收获，不是电影上映时她能捆绑热度吸引流量，而是唱功上的提高。
    虽然萧沫儿平时经常跟小助理吐槽苏恒，还给他取了个绰号“大魔王”，但她心里其实是非常钦佩苏恒的，甚至还有一丢丢小崇拜。
    这会儿听到蒋雅蕙开口跟苏恒邀歌，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心里又期待又忐忑。
    可等了良久，也没听到苏恒回答，芳心不由得有点失落。
    蒋雅蕙见苏恒迟迟不做决定，问：
    “苏老师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苏恒摩梭着下巴：“为难倒是没有什么为难的，只是……”
    “只是什么？”蒋雅蕙追问。
    苏恒没有正面回答，反问到：
    “蒋经纪，你知道我给江左印象的电影配乐，他们给出的条件是什么吗？”
    蒋雅蕙对其中的详情不甚了了，疑惑的看向罗玟敏。
    罗玟敏思考了几秒钟，没有隐瞒什么，据实以告：
    “一首配乐一百万，制作费另算，而且我们只有电影使用权，其余版权归他，不过原声大碟由我们发行。”
    听了罗玟敏这话，蒋雅蕙懂了。
    这是担心新宏娱乐出不起价、接受不了他的条件呀。
    ……

 第23章 哥们儿我也车厘子自由了

    苏恒的潜台词，蒋雅蕙听懂了。
    授权，行。
    买断，不行。
    再说简单点，苏恒要分成。
    以数字音源为例，一首歌创造的收益，平台35%，作词作曲各3%，歌手6%，公司负责制作发行分成53%，制作人的制作费或是分成，由公司承担。
    实体专辑销售同样也差不多，只是平台换成了销售渠道和线下实体店。
    当然，这只是通常而言。
    实际上，除了平台和销售渠道分成比较固定外，其他的分成比例不尽相同，具体看怎么谈。
    知名词曲人和普通词曲人，当红歌手和新人歌手，金牌制作人和一般制作人，分成收入肯定不可能一样。
    而版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词曲人，除了数字音源和实体专辑这两块分成大头以外，还有同步许可、演唱会版税、综艺节目和用于商业性质的视频使用费等等收入，
    虽然后面这些每次收入没有那么多，但胜在细水长流，越是经典的歌曲，长期收益越是可观。
    ……
    对此，蒋雅蕙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有些欣喜。
    和八大影视巨头、五大老牌唱片公司不同，新宏娱乐是借着互联网时代的东风才声名鹊起的公司，底蕴没有那么深厚。
    从创立之日起，公司基因里就镌刻着流量二字，歌曲对新宏娱乐来说，只是捧红艺人的载体，公司盈利从来没想着依靠歌曲版权。
    艺人的代言、巡演、影视综艺通告、商演等等，这些才是主要的盈利方向和途径。
    因此苏恒提出的其他版权归属问题，在蒋雅蕙看来，那根本就不是问题，有演唱权这些足够了。
    而且苏恒如此笃定的要分成，说明他对自己的歌很有信心。
    如果是别的作词作曲人，或许蒋雅蕙会有所怀疑是盲目自信。
    可换成是苏恒，蒋雅蕙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退一万步讲，公司实在对歌曲质量不满意，可以退稿嘛，又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
    “苏老师，价格方面我们新宏娱乐完全没有异议，版权归属也能接受，都可以比照罗总这边的条件来。”
    有钱可以赚，苏恒当然乐意，反正女生的歌，他自己也唱不了，闲着也是闲着，顺便还能积累点圈内人脉，把路子走宽。
    “行啊，回头我写好简谱发给萧沫儿，你们要是觉得满意，到时候我们再具体谈合同，没问题吧？”
    蒋雅蕙站起来，双手端起杯子：
    “当然没问题，那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苏恒也站起来和她碰了碰杯，旋即想起什么，“对了，你们要几首？”
    蒋雅蕙惊喜不已，原本她认为能邀到一首就不错了：
    “可以有几首？”
    “可以有。”苏恒回到。
    一首是卖，几首也是卖，既然想落个人情，就别抠抠搜搜的。
    苏恒想落人情，蒋雅蕙也想趁机拉近双方关系：
    “既然这样，那不如多麻烦一下苏老师，帮逆光少女量身打造一张细碟，怎么样？”
    细碟，也就是迷你专辑，一个小作品集。
    “我当制作人可是要分成的，蒋经纪想清楚了？”
    蒋雅蕙笑容可掬：“想的很清楚。”
    苏恒诧异的看了蒋雅蕙一眼，领会了她的意图。
    “那就别做细碟了，做专辑。”
    你摆明了送好处，我也投桃报李。
    蒋雅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求之不得。”
    ……
    接下来几天，苏恒心无旁骛的沉浸在最后两首电影配乐的制作中。
    《英雄的黎明》还好，无非是苏恒自己多费点事，但《十面埋伏》就没那么好办了。
    琵琶苏恒略懂，字面意义上的略懂，根本弹不出那种感觉。
    更别提和原时空的刘德海大师相比了，连给大师提鞋都不配。
    罗玟敏也是辗转好几道关系，才请来了京城音乐学院的一个大牛，黄彬教授。
    整首曲子分为三部分，由十三段带有小标题的段落构成，分别是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队、埋伏、鸡鸣山小站、九里山大战、项王败北、乌江自刎、众军奏凯、诸军争功和得胜回营。
    原时空最早记载于《华秋苹琵琶谱1819年初版》，具体由谁创作已不可考，这个时空也没出现过。
    黄彬教授拿到谱子时，不说惊为天人，却也震撼非常，废寝忘食钻研了两天两夜，又分段练习了好几天，这才开始录制。
    不得不说，大牛就是大牛，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总之，这波江左印象的钱，绝对没白花。
    ……
    弄完最后两首配乐，苏恒顺便《听妈妈的话》《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及下一期参加节目选定歌曲的伴奏、还有《霍元甲》正式版录了出来。
    一事不烦二主嘛，刚好江左印象的录音棚设备齐全。
    为此，没少遭罗玟敏鄙视。
    用她的原话来说，幸好她侄女叶若芸自己有钱，不然以后跟着他这么抠门的人，日子能过舒心了才是咄咄怪事。
    但苏恒是谁，活了两辈子的人，岂会在意这点脸皮？
    只能说小场面。
    鄙视就鄙视，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影响都没有。
    甚至不慌不忙录完歌，还专门跑了一趟江左印象财务部，催了催六首配乐的使用费、制作费、以及弹奏各种乐器、录音混音等工作的劳务报酬。
    杂七杂八加起来，税前总共接近800万，到手500万出头。
    怪不得原时空那些明星艺人整出了阴阳合同，确实有点肉痛。
    不过苏恒没想有样学样，缴税是公民的义务，法律允许范围内，你合理避税可以，逃税就有点不当人了。
    走出江左印象公司大门时，苏恒心情大好，连看前台小姐姐都觉得突然变漂亮了几分。
    这次南马之行，二十多天的忙碌，收获颇丰。
    算不上一波肥，但至少能先解了家里的窘境，还有不少富余。
    之后随着《最后的大都护》电影上映，原声大碟发行，陆陆续续还有分成进账，苏恒终于可以硬气的说一声：
    从今天起，哥们儿我也车厘子自由了！
    啧，爽翻，巴适的板。
    ……

 第24章 没什么意思，一点小意思，意思意思

    “各位旅客，本次g91666次列车，即将抵达魔都东站，要下车的旅客，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右侧车门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间隙……”
    和出发时南马的艳阳天不同，今天的魔都，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微凉。
    兜里有钱，苏恒膨胀的打了一辆出租车。
    结果就被堵在路上了。
    明明坐地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家的，硬生生用了两个多小时。
    由此可见，膨胀的人，迟早是要受到制裁的。
    ……
    恰逢周六，两个妹妹都在家。
    苏恒刚一进门，正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剧的苏灵韵，扔掉抱枕飞扑过来，脆生生的喊了声：
    “哥，你回来啦~”
    苏灵韵动作快，可有人比她更快。
    苏依依几乎连滚带爬的抢先挂在苏恒腿上，挥着胖嘟嘟的短胳膊想把姐姐赶走：
    “哥哥是我的，泥奏凯，快奏凯！”
    雄霸跟着凑过来，被小人儿凶巴巴的一脚踹开。
    苏恒俯身抱起苏依依，揉了揉苏灵韵脑袋，问她：
    “湘宁姐和老苏呢？”
    苏依依觉得这题她会，举手抢答：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在厨房，爸爸在跪键盘。”
    刚好下楼来的苏仲铭脸一黑：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在跪键盘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苏依依比出两根手指，又指了指雄霸，“雄霸可以作证，它也看到了。”
    雄霸脑袋耷拉在前腿上，一动不动，突然睡得很深沉。
    苏仲铭板起脸，严肃的纠正：
    “那叫打字！”
    “噢！”
    苏依依嘟嘴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崇拜道：
    “爸爸真厉害，膝盖都可以打字。”
    苏仲铭：“……”
    胡子抖得如筛糠。
    ……
    吃过晚饭，老苏脸上挂不住，匆匆上楼回了书房。
    苏依依在教雄霸搭积木，苏灵韵赖在苏恒身边装模作样写作业，不时跟苏恒打听南马有什么好玩的，居然玩了二十多天才回来。
    郑湘宁收拾完碗筷，帮兄妹三人切了一盘水果：
    “依依，去洗手，吃完水果再玩。”
    苏依依应了一声，吧嗒吧嗒跑去洗手。
    苏恒想了想，对郑湘宁说：
    “湘宁姐，你明天有事没？”
    郑湘宁回到：“没事，怎么了？”
    苏恒笑着：“那明天我陪你去趟银行。”
    “去银行做什么？”
    想到上次苏恒给她转钱，郑湘宁心里有了点猜测，不确定的问，语气带着担心：
    “儿子，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听到没？”
    “湘宁姐，我是您教出来的，您就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吧。”说完苏恒拍拍苏灵韵的小臂，“去帮哥把背包拿来。”
    苏灵韵放下课本，依言提来苏恒背回来的大背包。
    苏恒接过背包，翻出和江左印象签订的合同，递给郑湘宁：
    “您先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
    郑湘宁看合同的时候，苏灵韵也好奇的凑过去。
    好一会儿，郑湘宁神色复杂的问苏恒：
    “所以你这些天到南马不是去玩，是去忙这个了？”
    “嗯。”苏恒吃着水果点头，“其实不算忙，江左印象那边吃住都安排好了，还有人给我打下手，挺轻松的。”
    郑湘宁欲言又止，再翻了翻合同，有点担忧：
    “阿恒，这合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怎么他们就在电影里用一用你写的歌，给你这么多钱？”
    “不会，合同是我找律师和江左印象的法务一起起草的，绝对没问题，对了，湘宁姐，你猜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是谁？”
    “谁？”
    “叶远声他小姨，认识吗？”
    郑湘宁皱眉回忆了一下：“罗玟敏？”
    “对，就是她，您看最后的签名。”苏恒打了个响指，“罗姨总不至于坑我吧？”
    郑湘宁这才放下心：“说的也是，她的为人还是信得过的，既然是她跟你签的合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苏灵韵想的没郑湘宁那么多，看到合同里几个数字，高兴的扑过来搂着苏恒脖子：
    “哥，是不是我们不用搬家了？”
    “嗯，不仅不用搬了，而且你以后逛街，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用想着帮哥省钱了。”
    “真的？”
    “真的。”
    “那我要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裙子。”
    “买！”
    “我还要买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
    “买。”
    “还还要买好多好多漂亮的鞋子。”
    “买！”
    “耶，mua，哥，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苏依依玩水玩够了，刚好听到这些，顿时哇哇大叫：
    “哥哥，我也要我也要，我要买好多好多小海疼！”
    “哈哈哈，好，那就买好多好多小海疼。”
    ……
    第二天上午，苏恒陪郑湘宁去银行处理完抵押贷款，自己只留了42万，剩下的钱全都转给了郑湘宁，。
    一开始郑湘宁说什么也不收，不过最后实在拗不过苏恒，只好暂时收下，说先帮他保管，等他结婚买房的时候再给他。
    从银行出来，苏恒没和郑湘宁一路回家，而是给刘长洪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
    不管怎么说，江左印象这个单子，都是老刘给他拉来的，如果不是他把自己介绍给赵维杰，自己也挣不到这钱。
    做人得知恩。
    魔都知名的一家餐厅，留山居。
    刘长洪进包厢哈哈大笑：
    “哈哈，苏老弟，看来这次去南马，收获不小嘛。”
    苏恒起身相迎：“那也多亏了刘哥不是？快坐快坐，今天咱哥俩就四个字，不醉不归。”
    “哦？真不醉不归？可我怎么听老赵说，你小子喝酒不实诚，老养金鱼。”
    苏恒干咳了两声：“刘哥，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人艰不拆嘛。”
    前半句刘长洪懂，后半句不懂：
    “什么是人艰不拆？”
    “人生本来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哈，有意思，哪儿学的？”
    “嗐，不重要，来来来，满上满上。”
    “满上可以，不过咱们先说好，你小子不能偷工减料。”
    “不能够。”
    ……
    掷地有声不能够的苏恒，最后还是偷工减料了。
    刘长洪都晕晕乎乎了，苏恒顶多有点微醺。
    见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苏恒从兜里摸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红包里有一张卡，卡里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万。
    之前苏恒跟夏柒玥打听过，圈内帮忙攒活儿，一般都是3%到5%的劳务费，苏恒不是小气扒拉的人，紧着最多的来。
    看着面前的红包，刘长洪甩头醒了醒酒：
    “苏老弟，这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一点小意思，意思意思。”
    刘长洪指着红包，收敛起笑意：
    “你小子以为我把老赵介绍给你，是图这个？”
    “不是。”
    苏恒果断摇头：
    “但是吧，刘哥愿意抬我一手，那是高风亮节，我不能不懂事，坏了圈里的规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不多，就一点心意，刘哥你千万不要推迟，不然我以后可没脸出门了。”
    ……

 第25章 苏大魔王，你也太快了叭

    刘长洪当时介绍赵维杰和苏恒认识，真没有攒活儿的念头，仅仅是帮老赵想想辙，又欣赏苏恒，顺手而为，没太抱希望他们真能谈成合作。
    所以说什么也不收苏恒的红包。
    但苏恒说什么也要送。
    于是两人在酒桌上推来推去，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僵持不下，苏恒索性暂时不说这个话题，端起酒杯和刘长洪一顿猛喝。
    从留山居出来时，老刘已经醉得稀里糊涂，半睡半醒，迷迷糊糊跟苏恒吹牛。
    叫了个代驾，开老刘的车把他送了回去。
    胖子真的太重了，喝醉酒的胖子更是死沉死沉的，哪怕苏恒现在的身体素质超过常人，把他搀上楼也累得够呛。
    老刘妻子和儿子都在家，搭把手一阵忙碌，才算把老刘安顿在沙发上。
    苏恒正准备告辞，老刘半眯着眼，拽着苏恒不让走，说要继续喝，还跟苏恒吹嘘他年轻时候的往事，说他那时候可牛逼了，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才抱得美人归，娶到他媳妇儿。
    结果被他媳妇儿两巴掌拍老实了，倒头呼呼大睡。
    ……
    等老刘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七点。
    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的思考了好久人生，坐起来抱着饮水机灌了两大杯，才算缓过来点神。
    他媳妇儿正好从厨房出来，没好气的道：
    “水有什么好喝的，酒柜在那边，接着喝嘛。”
    刘长洪连连摆手：
    “别跟我提这个字，一听到就头晕，对了，我记得好像是苏老弟送我回来的，他人呢？”
    “把你送回来人家就走了。”
    “哦，这小子不是个好人，先偷工减料骗我，等我喝的差不多了他才跳出来嚣张，蔫儿坏。”
    “别人好心好意把你送回来，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也不想想自己多重，还有，你那大红包也是别人给的吧？”
    刘长洪愣了愣，有点不满的皱眉：
    “你收了？”
    “我没收，应该是他悄悄塞你兜里的，你帮他什么忙了，要送你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
    刘长洪媳妇儿压低声音：
    “嗯，我刚才去楼下自动取款机查了查，40万。”
    “多少？！！！”
    “40万。”
    刘长洪愣了好半晌，感叹了一句：
    “这小子这趟去南马，挣了江左印象多少钱哪！怪不得非要给红包。”
    ……
    “刘胖子，这钱，能收吗？”
    刘长洪想了想，跟他媳妇儿解释：
    “老赵你知道的吧，拍了部电影，找不到满意的配乐，我就牵线介绍老赵跟苏老弟认识，按圈里的规矩，我这算是攒活儿，苏老弟应当给我3%到5%的辛苦费。”
    “做电影配乐这么挣钱？”
    “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做配乐，看是什么片子。”
    “那这钱，我们收还是不收？”
    刘长洪沉吟了一会儿：“算了，收下吧，我要是退回去，万一传开了，圈里的人会认为苏老弟不懂规矩。”
    “行，回头我把钱存起来，到时候儿子结婚的时候好给他买房。”
    “他才念初中！”
    “初中怎么了？初中现在谈恋爱的多了去了，指不定哪天你儿子就往家里领回来一姑娘呢。”
    “他敢！劳资不把他腿给他打断！”
    “得了吧你，不过咱们收这么大份礼，是不是该回点什么？”
    “回什么？”
    刘长洪媳妇儿出主意：“你之前不是说他在参加你导的那个节目吗，下次多给他剪点镜头。”
    刘长洪想想觉得有道理：
    “这主意不错，就听领导你的。”
    ……
    苏恒自然不知道刘长洪家里发生的对话。
    周一，郑湘宁送苏灵韵和苏依依去学校，苏仲铭去上课。
    苏恒吃过早饭休息了一会儿，健了两个小时身，洗漱完查看版权网站，前几天注册的歌都通过了审核。
    选了其中两首，把简谱发给萧沫儿，萧沫儿秒回。
    无边落木：苏魔王，你也太快了叭。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死亡凝视.jpg
    无边落木：可你真的很快嘛，羞涩.jpg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你信不信我马上截图发到微博上去？
    无边落木撤回一条消息。
    无边落木撤回一条消息。
    无边落木：你发呀，你发呀你发呀。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你这么皮你爸妈知道吗？
    无边落木：略略略。
    苏恒懒得回，没过几分钟，萧沫儿又发来消息。
    无边落木：啊啊啊！！！苏魔王，你真打算把这两首歌给我们唱？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萧沫儿，你不会是打算白女票我吧？
    无边落木：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白那个什么你了？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你们公司都还没有和我签合同，你就直接让我给你，不是白女票是什么？
    无边落木：你……哼，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去公司找蒋姐，再见，不，再也不见。
    ……
    羊城某别墅，逆光少女宿舍。
    萧沫儿穿着浅粉色睡裙，细腻紧致的白嫩小腿肆无忌惮的暴露在空气中，趿拉着拖鞋，咣咣咣砸响戴舒玉和安柔的房门。
    “小舒，安柔，你们两个懒虫，快起来！！！”
    戴舒玉和安柔几乎同时打开房门，穿着薄薄的睡衣，睡眼惺忪的打哈欠：
    “萧萧，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就是，好不容易赶完通告可以休息两天，你就不能让我们睡个懒觉？”
    萧沫儿哼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睡觉！”
    戴舒玉：“什么时候了？”
    安柔：“才九点多。”
    戴舒玉哀嚎：“才九点多？不行不行，我还要再睡个回笼美容觉，不然会长黑眼圈的。”
    安柔赞同：“嗯嗯，黑眼圈，好可怕，我也要再睡会儿，我的被子想我了。”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萧沫儿气鼓鼓的，“不准睡，赶紧洗漱，我们去公司。”
    戴舒玉茫然：“去公司做什么？”
    “对呀，出什么事了吗？”安柔也不解。
    萧沫儿抱起双臂：“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提起过，上次我和蒋姐去南马录歌，蒋姐给我们请了个制作人吗？”
    安柔：“记得啊，怎么啦，问你是谁你又不说。”
    萧沫儿：“你先别管是谁，刚刚制作人给我发来了两首简谱，你们要不要看？”
    戴舒玉：“很好听吗？”
    萧沫儿：“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一看，戴舒玉和安柔再也没有半点睡意，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那个制作人真的愿意把这两首歌给我们唱？”
    萧沫儿想到先前和苏恒的聊天内容，嘴角抽了抽：
    “不是给，公司还没和他签合同，也就是说这两首歌不一定能让我们唱。”
    安柔急了：“那怎么行！这两首歌是我们的！谁也不能抢！”
    萧沫儿白眼：“你们要是再不快点跟我去公司，说不定制作人就把歌给别的女团了。”
    戴舒玉和安柔顿时充满了危机感，砰一声关上房门，手忙脚乱的梳洗化妆换衣，弄得跟打仗似的。
    ……

 第26章 别叫苏老师，我比你们还小一两岁

    《新声代》经过前一阶段的初选，总共只有30个直接晋级选手和18个复活选手进入到下一阶段复赛。
    而复赛阶段，48名选手将进行两轮激烈角逐，根据网友的最后投票，淘汰其中38人，决定进入总决赛的前10强。
    六期复赛节目中，刘长洪非常巧妙的把苏恒出场时间安排在了第一期和最后一期。
    自从上次苏恒出镜点播量大爆，之后几期的播放量均不理想。
    不说悬崖式下跌，可也比苏恒那一期差了一大截。
    现在他就指望着苏恒能再次创造奇迹，给节目组带来惊喜。
    节目还没开始录制呢，《新声代》官方账号就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预告苏恒会在这一期登场，将带来全新的歌曲，还疯狂@苏恒的微博。
    用词之谦卑，态度之谄媚，极尽卖萌嘤嘤之能事，在线卑微请求互动。
    可惜苏恒鸟都不鸟，他平时基本上不怎么登微博，节目组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
    这可把围观的网友和苏恒的粉丝都整乐了。
    “哈哈哈，我怕关注了一个假的节目组。”
    “过分了过分了啊，只见过选手狂舔节目组的，从来没见过节目组狂舔选手的。”
    “节目组：来自苏恒的转账已收到。”
    “这苏恒什么来头，魔都卫视的亲儿子？”
    “你们去酷乐视频看看《新声代》前几期的播放量，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噗，这节目组也太无耻了，为了播放量，真脸都不要了呗？”
    “实话，前两期我没看。”
    “原来我苏并不是只对我们才高冷，对谁都高冷，这下心里就平衡了。”
    “苏恒又有新歌了？”
    “期待。”
    ……
    星期二，苏恒接到刘长洪的电话，让他到魔都卫视彩排。
    结果等苏恒到演播厅，刘长洪带着乐队队长张志强过来，却被苏恒告知伴奏他已经做好了。
    刘长洪无语：“你什么时候做好的？”
    “在南马的时候。”苏恒回到。
    “你不是去做配乐么？”
    “是啊，做配乐顺便做了伴奏，有问题吗？”
    “没没没，那不要乐队，伴舞呢，需要几个，想要什么样的舞台效果？”
    苏恒想了想：“伴舞这次不需要，舞台效果的话，我就带一把吉他，其他的，刘哥你看着办吧。”
    刘长洪点点头：“那行，伴奏呢，我先听听看。”
    “光听伴奏有什么用，你不是让我来彩排么，唱一遍不就好了？”
    “也是，你等会儿啊，我这就去安排。”
    ……
    一首歌，满打满算也就几分钟。
    刘长洪亲自把苏恒送出了电视台，临分别前笑眯眯的拍着苏恒肩膀：
    “苏老弟，记得明天早点过来录节目。”
    “行，那我走了。”
    坐地铁还没到家，苏恒接到了萧沫儿弹来的语音：
    萧沫儿：“喂，苏大……老师，你好。”
    苏恒一听就知道她旁边有人：
    “嗯，你好，有事吗？”
    萧沫儿：“我们到魔都了。”
    “你们？”
    “对呀，我们，我，舒玉，安柔，还有蒋姐。”
    “哦哦，你们到魔都来做什么，赶通告？”
    这次不是萧沫儿说话，而是蒋雅蕙：
    “苏老师，您好，我是萧萧的经纪人蒋雅蕙，您还记得吧？是这样的，昨天你发过来的简谱我们都看过了，公司这边给的评价非常高，所以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制作专辑的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苏恒看了眼时间：“我现在就有空，你们现在哪儿，我过来找你们。”
    蒋雅蕙连忙说到：“不用不用。”
    “没事，我就在地铁上。”
    “那，行吧，我们在xxx酒店，麻烦你跑一趟了。”
    ……
    半个多小时后，苏恒在酒店门口看到了蒋雅蕙。
    蒋雅蕙也看到了苏恒，忙迎过来：
    “苏老师。”
    苏恒点头笑笑：“蒋经纪，别那么客气，叫我苏恒或者小苏，都行。”
    蒋雅蕙走在前面带路：“那我就托大了，小苏，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和萧萧一样，叫我蒋姐。”
    “好的，蒋姐。”
    “酒店门口来往的人多，所以我没让萧萧她们几个下来，小苏你不要介意。”
    “嗐，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说着话，电梯到了21楼。
    萧沫儿她们几个正在套房客厅沙发上坐着，见到苏恒，戴舒玉和安柔异口同声惊呼：
    “是你！”
    “居然是你！”
    苏恒对她们笑笑：“可不就是我么，你们好。”
    蒋雅蕙板起脸：“什么你你你的，没礼貌，这是苏老师，以后别没大没小的。”
    戴舒玉和安柔吐了吐舌头：
    “苏老师好。”
    苏恒连连摆手：“别别别，我比你们还小一两岁呢，别把我叫那么老。”
    噗！
    戴舒玉、安柔和萧沫儿三人感觉胸口同时中了一刀，看向苏恒眼神充满了幽怨。
    ……
    落座后，寒暄几句，蒋雅蕙说起了正事。
    看得出来，她准备的很充分，各种条件依次开出来，愣是让苏恒挑不出什么毛病。
    简单来说，新宏娱乐邀请苏恒给逆光少女组合量身打造一张专辑，享有专辑收入分成，作词5%，作曲5%，制作8%。
    单独看的话，或许还不觉得怎么高，但是要知道，苏恒是包揽这张专辑的词曲和制作，也就是说他一个人能拿到这张专辑的18%销售收入。
    萧沫儿她们是国内知名的人气女团，个人微博粉丝数都是千万级，她们三个加起来也不过才拿15%而已，虽然她们的主要收入从来不是专辑这一块。
    由此可见，新宏娱乐给出的这个分成比例，不可谓不高，算得上行业内顶级的待遇。
    这还只是专辑收入分成。
    为了打动苏恒，表示诚意，新宏娱乐按照江左印象那边的报价，额外支付苏恒一百万每首的润笔费，制作费什么的全包。
    除了专辑发行权和歌曲的演唱权、表演权，其他版权一概不要，连翻唱权都没提，更别说改编权什么的了。
    这已经不能用“下血本”三个字来形容了，简直是离谱。
    如果让外人知道了，百分之两百会认为新宏娱乐的管理层都得了失心疯。
    整张专辑就是全部请词爹曲爹出手，再请金牌制作人亲自打造，价格比这也高不了多少。
    现在就请一个新人而已，至于你们新宏娱乐开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条件么？
    苏恒听得咋舌：
    “你们公司对我就这么有信心，不怕亏了？”
    ……

 第27章 蹭一蹭她们，不过分吧？

    苏恒：“你们公司对我就这么有信心，不怕亏了？”
    “不怕。”蒋雅蕙笑着摇摇头：“我们相信你。”
    她当然不会说从昨天收到两首歌开始，到她们出发前往魔都，这短短一天多的时间内，新宏娱乐加班加点做了多少相关工作。
    请了不下十位词曲大拿来评价两首歌，制作部门录制了一个简单伴奏的合唱版本，用以小范围的市场调研，邀请了100多个羊城本地逆光少女的粉丝到公司来试听打分，等等。
    正是基于各方面的积极反馈，公司才会对邀请苏恒制作专辑这么乐观。
    再者说了，哪怕苏恒后续拿出的其他歌曲，质量比不上前两首，但有了前两首打底，整张专辑的水平也差不到哪儿去。
    万一再有几首质量不输于前两首的歌曲，那新宏娱乐就赚大了，逆光少女很有希望凭借这张专辑再上一层楼，人气和知名度都会有极大的提升。
    所以这么一看，请苏恒出手的价格高吗？
    不过是公司多给逆光少女接一个代言或者两个通告而已，完全值得放手一搏。
    “既然这样，那这事就先这么说定了，感谢贵公司对我的信任，我会尽我所能做好这张专辑，合作愉快。”苏恒伸出手，说到。
    蒋雅蕙伸手和苏恒握了握，达成口头约定：
    “合作愉快，不知道小苏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正式签订一下合同。”
    苏恒想了想：“过几天吧，这两天要录《新声代》，顺便和两个妹妹把上一期两首歌的正式版录出来。”
    蒋雅蕙来了兴趣：“《新声代》复赛开始录制了？我们可以去现场看看吗？”
    “只要刘导觉得可以，我没问题。”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
    蒋雅蕙当着苏恒的面，直接给刘长洪打电话，提出她和逆光少女三人明天想到现场看复赛录制。
    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刘长洪当然不会拒绝。
    逆光少女初赛时是节目的外场嘉宾，双方的合作已经结束，现在逆光少女以观众身份来看复赛，到时候多给几个镜头，节目也能多个噱头不是。
    刘长洪想得美好，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蒋雅蕙也不是吃素的。
    逆光少女以观众身份出镜可以，甚至节目播出前还可以配合宣传，但下次录制苏恒的生活短片时，必须带上逆光少女。
    “什么意思？苏老弟和你们有合作？”
    “我们新宏娱乐请邀请苏恒先生为逆光少女量身打造一张专辑。”
    “懂了，什么时候录专辑，你通知我，我派摄影组过去。”
    “那就多谢刘导了。”
    “客气，互帮互助嘛。”
    ……
    三言两语和刘长洪敲定合作，蒋雅蕙对她的自作主张向苏恒表示歉意。
    毕竟是录制苏恒生活短片时借机宣传逆光少女的新专辑。
    苏恒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不过是才参加了一期节目的新人，顶多算是小有名气，和萧沫儿她们的知名度和人气就不在一个量级，这么捆绑宣传，怎么看他都是他赚。
    苏恒同样没觉得占了她们便宜。
    给她们好歌，帮她们制作整张专辑，蹭一蹭她们，不过分吧？
    从萧沫儿她们的表情看的出来，她们也认为不过分。
    非但不过分，还有些欣喜。
    ……
    愉快的结束这次会面，苏恒告辞回家。
    第二天上午早早来到魔都卫视节目现场，夏柒玥的助理小六找到他，带他到专用休息室。
    在休息室，苏恒还见到了杨珍，夏柒玥的经纪人。
    “小玥姐，杨姐。”
    夏柒玥横了他一眼：
    “是大师姐。”
    苏恒笑笑：“好的，小玥姐。”
    夏柒玥无语，撇过脸让化妆师给她上妆，不想理他。
    和杨珍闲聊了几句，杨珍打听到：
    “阿恒，听说你帮江左印象一部电影做了配乐？”
    苏恒眨眨眼：“杨姐消息这么灵通？他们那边应该还没定档吧？”
    杨珍点头：“是还没有定档，不过已经送审，前期宣传也开始了，不少媒体收到了他们的通稿。”
    “这样啊，动作还挺快的嘛。”
    “我还听说，江左印象为了请你配乐，开了天价，是不是真的？”
    “一百万一首，是天价吗？”
    看着苏恒真诚询问的表情，杨珍嘴角抽搐，愣是吃不准他是真心不懂还是在装b。
    你一个连公司都没签的三无新人，一百万一首不是天价是什么？那不成是白菜价？
    “这么说圈子里流传的消息都是真的，江左印象除了电影使用权和原声大碟发行权，什么版权都没要？”
    苏恒啧了一声：“看来我得提醒提醒罗总，她们公司的保密制度有待加强啊。”
    杨珍无话可说。
    本以为已经够高看苏恒的音乐才华，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早知道这样，上次他提那些签约条件的时候，她就该果断点直接答应，抢先签下来再说。
    现在他自己趟开了路，那些条件也有点不够看了。
    ……
    助理小六突然敲门进来：
    “苏恒小哥哥，外面有人找你。”
    苏恒：“谁找我？”
    小六：“逆光少女，还有她们经纪人。”
    “哦。”苏恒起身，“小玥姐，杨姐，我出去一下。”
    “等等，小师弟。”
    苏恒刚想走，夏柒玥喊住他：
    “你跟她们很熟吗？”
    “还行，朋友。”
    夏柒玥点点头：“小六，你带她们进来吧。”
    小六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苏恒坐回长沙发：“小玥姐，让她们来你的休息室，不好吧？”
    夏柒玥从镜子里看着苏恒：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说是你朋友吗？节目组又没给你安排休息室，你想和她们在外面站着聊？”
    她都这么说了，苏恒也没再客气。
    蒋雅蕙带着萧沫儿她们三个，跟在小六身后进来，看到杨珍后，笑道：
    “好久不见了，杨经纪。”
    杨珍站起来和她握手：“是有一段时间了，坐吧，小六，拿几瓶水过来。”
    萧沫儿她们三个规规矩矩跟杨珍和夏柒玥问好，也没忘了苏恒：
    “杨姐好，柒玥姐好，苏老师好。”
    “你们好。”
    夏柒玥让化妆师等等，俏脸上带着礼貌的笑，促狭的问苏恒：
    “小师弟，你什么当老师了，还收了三个这么漂亮的学生，我怎么不知道？”
    苏恒撇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蒋雅蕙解释到：“柒玥你有所不知，我们新宏娱乐刚刚和你师弟达成了合作，由他担任制作人，给她们几个制作一张专辑。”
    夏柒玥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旁边的杨珍惊呼出声：
    “什么？！”
    ……

 第28章 苏恒，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看完苏恒的现场录制，杨珍终于有点明白上次谈签约时，苏恒的那股子自信从哪里来了。
    能写歌自己唱，还能写歌给别人唱，甚至连电影配乐都能做，如此恐怖的创作才能，很难让人不自信。
    杨珍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再一想到蒋雅绘说起苏恒为逆光少女打造专辑时那副赚大了的神情，更是心痛到无法呼吸。
    虽然不清楚新宏娱乐具体开出了什么条件，也没听过苏恒给逆光少女写的歌，但从他们双方的言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双方都非常满意。
    不算寰美映画，先有八大影视巨头之一江左印象，再有新晋崛起的新宏娱乐，杨珍感觉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出乎了她的预料。
    嘉声唱片真的还能靠着夏柒玥的情面加分，顺利签下苏恒么？
    杨珍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说之前她有七八成把握的话，那现在只剩下一成不到。
    ……
    心不在焉的等夏柒玥结束当天录制，回酒店的路上，杨珍好几次欲言又止。
    夏柒玥的立场很坚定，不掺合这事，让她帮忙多打听些苏恒的消息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出面帮公司当说客呢。
    公司里某些人也是鼠目寸光之辈，都什么年代了，还守着以前的旧观念破规矩，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坚决不能给新人开这个口子，否则公司其他新人有样学样，还不得乱套。
    简直是想压榨新人、掌控旗下艺人想疯了。
    要是一般的新人也就罢了，可能为了出名不得不妥协，接受公司那些苛刻的条款。
    可他们也不想想，苏恒能是一般的新人吗？
    别人眼下没有公司做后盾，不依靠公司的资源和人脉，一个人凭借创作才能单打独斗，还不是打开了局面？
    等这期《新声代》播出，等江左印象那部电影上映，再等制作逆光少女新专辑的消息传开，必然有更多公司带着更好的条件，前赴后继的向苏恒抛出橄榄枝。
    到时，嘉声唱片凭什么从中胜出？
    凭公司名字笔画多么？
    ……
    苏恒自然不知道杨珍在为怎么把他签下来而苦恼，此时他正在和郑湘宁、苏仲铭商量明天给两个妹妹请假。
    这期《新声代》周五晚上正式播出，苏恒想到时候把上一期的三首歌和这期的那首歌一起上传到各大音乐平台。
    他微博下有很多粉丝在催。
    知道苏恒的打算后，苏仲铭和郑湘宁没反对，同意了下来。
    苏依依听说明天可以不去学校，高兴的踹了雄霸两脚，雄霸后知后觉的跟着汪汪汪高兴，只是怎么听都能听出来一股委屈味儿。
    临睡觉前，萧沫儿发来消息。
    无边落木：嘿，苏大魔王！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
    无边落木：明天有空吗？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没有。
    无边落木：你要去做什么？墙角画圈圈.jpg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带两个妹妹录歌。
    无边落木：《听妈妈的话》和《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嗯。
    无边落木：我好喜欢这两首，可不可以去看？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不可以。
    无边落木：为什么？委屈.jpg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我们一家人颜值都很高。
    无边落木：苏恒！你什么意思！我很丑吗？！！！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我有这么说吗？
    无边落木：你没有，但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咦，怎么说着说着突然这么困？晚安。
    无边落木：不准睡，起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无边落木：死苏恒，臭苏恒，装死是吧？
    无边落木：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这，不太好吧？
    无边落木：？？？什么不太好？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会不会太快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一本正经.jpg
    无边落木：……去！死！！！
    这个世界没有奥特曼：好的。
    ……
    “啊啊啊啊啊啊！”
    魔都某酒店套房里，萧沫儿气的张牙舞爪，对着枕头就是一顿左勾拳右勾拳。
    “打死你！我打死你个凑不要脸！！！”
    狠狠痛扁了“苏恒”一顿，萧沫儿娇喘吁吁的躺倒在绵软的大床上，气鼓鼓的吹开唇边的秀发，凌乱的睡裙倾泻无限旖旎春光。
    ……
    到学校接到苏灵韵，郑湘宁开车来到魔都音乐学院外的一个音乐工作室。
    工作室老板和苏仲铭是熟人，老苏已经提前打好招呼。
    苏灵韵和苏依依第一次进录音棚，张着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望，尤其是苏依依，什么都想去碰一碰。
    伴奏苏恒提前做好了，跟录音师交谈了几句，苏恒拉着两个妹妹进了隔音房。
    录制过程意想不到的顺利，两首歌录完，才用了不到三个小时。
    郑湘宁对两首歌很满意，笑呵呵的听了一遍又一遍，让苏恒传到她手机上，一首设为来电铃声，一首设为闹铃。
    反正学校的假请了一天，苏恒便带苏灵韵去逛街。
    苏依依本来吵着要跟着一起去，郑湘宁没让，为此不得不答应今天允许她吃两个冰淇淋。
    小烦人精喜欢哥哥，也喜欢姐姐，但更喜欢冰淇淋。
    ……
    街上，苏灵韵和前次逛街一样，紧紧抓着苏恒胳膊，怯生生的时刻留意四周动静，过往车辆的喇叭声都能让她一阵紧张。
    不过相比起来，比上次要稍微好一些。
    直到进了商场，苏灵韵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苏恒轻拍妹妹的手背，指着商场里各种高大上的品牌店：
    “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吗？”
    苏灵韵微微仰头望着苏恒侧脸：
    “是什么？”
    苏恒豪气云干：“想办法把你哥我的钱全都花光！”
    苏灵韵看看苏恒，又看看店铺里琳琅满目的衣服裙子，目露期待。
    结果还没从第一家品牌店出来，豪气云干的苏恒发现，钱已经花光了，甚至还不够付。
    这波大意了啊！
    忘了之前把大部分钱都转给了湘宁姐，给老刘包完红包只剩下两万多。
    迎着女店员“谢谢惠顾”的微笑，苏恒装作突然来了电话，捂住话筒，一脸坦然的对苏灵韵说：
    “再去挑几件，哥先接个重要电话。”
    ……

 第29章 《晴天》

    望着教室窗外偶尔路过怀抱书本的青春男女，徐蕙音从来没觉得上课时间这么难捱。
    第一百二十六次抬手看腕表，竟然离下课还有整整十分钟！
    拖着香腮，继续发呆叹气，神游天外。
    从不追星的她，成为苏恒的小迷妹，已经二十多天了。
    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到苏恒微博下打卡好多次。
    可除了最开始那条微博，这么多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徐蕙音“请教”过闺蜜周小离，知道别的艺人哪怕行程再忙，也会发一些动态，分享一些生活工作上的事，经常和粉丝互动，活跃一点的艺人甚至一天能连发十多条微博，吃顿饭都要拍组照片晒晒。
    哪有像苏恒这样的嘛，高冷得过分。
    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忘记了账号密码。
    初次追星的徐蕙音，体验很不友好，一度怀疑自己粉了个假偶像。
    如果不是前几天《新声代》节目组官方账号各种卖萌撒娇求互动，她都快觉得自己认错人了。
    ……
    好不容易熬到铃声响起，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刚开口说了声下课，徐蕙音利落的合上课本，往小背包里一丢，率先冲出了教室。
    下楼没走多远，宿舍几个舍友追了上来：
    “蕙音，蕙音，等等我们。”
    “呼呼，教室里又没有怪物，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呀？”
    “就是就是，教授还没离开呢，你人影都不见了。”
    “嘻嘻，不就是等会儿和吉他社的陆学长他们聚餐吗，不用这么急吼吼的吧？”
    徐蕙音停下来等她们：
    “聚餐？什么聚餐？”
    “不会吧，你忘了？前天晚上睡觉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和陈学长他们聚餐么？”
    “有说过吗？”徐蕙音不记得她答应过。
    “怎么没有？不信你问问她们几个，你亲口答应的。”
    其他几个室友点头，证明确有其事。
    在她们的提醒下，徐蕙音皱眉想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
    当时她正在她们自发组织的粉丝群里，和其他姐妹谈论《新声代》新一期的先导片，猜测偶像的全新歌曲，根本没注意几个室友在说什么，只是敷衍的嗯嗯哦哦。
    几个室友说的陈学长，徐蕙音有点印象，工商管理系大三，长得高高帅帅的，老喜欢抱着把吉他坐在情侣坡草坪上耍帅，跟孔雀开屏似的。
    问她要过两次联系方式，她没给。
    什么时候跟几个室友这么熟了？
    不过徐蕙音现在没心思究根问底，更不想去参加聚什么餐，回家看偶像的节目、听偶像的新歌，不香么？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就不去聚餐了。”
    “不是吧蕙音，我们不是提前说好了的吗，怎么说不去就不去了？”
    “对呀，我们寝室的集体活动，怎么能缺你一个？”
    “哎呀，你们几个别说了，蕙音，我看你上课的时候就魂不守舍的，遇到什么事了吗？”
    徐蕙音眨眨眼，想起周小离的口头禅：
    “嗯，我要回去看我家哥哥。”
    几个室友不懂她这个“哥哥”的含义，还以为是真的哥哥，也不好再勉强。
    ……
    穿过落满金黄梧桐叶的大道，徐蕙音一路小跑，买了很多小吃和水果回到家。
    看了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离节目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切好水果，徐蕙音迫不及待的把平台连上电视，用手机给周小离弹去语音。
    周小离声音慵懒沙哑：
    “喂，小音音。”
    徐蕙音：“你怎么了，生病了？”
    周小离：“没有，在睡觉。”
    徐蕙音：“现在还在睡觉？你昨晚干嘛去了？”
    周小离：“我昨晚追剧追到早上八点。”
    徐蕙音：“快起来，节目要开始了。”
    周小离：“什么节目要开始了？”
    徐蕙音：“《新声代》。”
    周小离：“不看不看，这一期又没有我们家魏良。”
    徐蕙音：“有我初恋呀。”
    周小离懵了：“你初恋？你初恋是谁？”
    徐蕙音羞涩的笑到：“苏恒呀。”
    周小离无语：“哎呀，小音音，困死了，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
    徐蕙音：“不行，你快点起来陪我看，不然的话，以后你也别想让我陪你看什么节目。”
    周小离哀嚎：“啊！！！犯花痴的女人真可怕。”
    徐蕙音晃着小脚丫：“我就花痴了，怎么样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哼。”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互损，没多久等到了节目开始。
    “来了来了！我们家恒哥哥要来了！”
    徐蕙音激动的大喊。
    周小离撇嘴：“女人，我劝你冷静，以我周小离多年看综艺的经验，节目组肯定会把苏恒剪辑在最后几个出场。”
    结果和周小离分析的一模一样，节目开始一个多小时也不见苏恒上台。
    不过好在这是复赛，登场选手的唱功比初选时有实力多了，看着也不无聊。
    吐槽着吐槽着，苏恒终于在徐蕙音的期待中，出现在舞台上。
    白色休闲衬衫，牛仔裤，运动鞋，简单至极的干净装束，像邻家大哥哥一样，背着一把吉他，坐在舞台中央。
    “这也太帅了叭！”
    徐蕙音选择性失忆，完全忘记先前她还吐槽陈学长抱着吉他像孔雀开屏。
    镜头给到几位导师和现场观众，都不自觉地正了正坐姿，面露期待。
    灯光逐渐暗下来，苏恒身后的大屏幕现出歌名，《晴天》，作词苏恒，作曲苏恒，编曲苏恒，演唱苏恒。
    紧接着，大屏幕上蓦地出现一只手的剪影，指缝间有沙滑落。
    是沙画。
    苏恒微微低头，弹起前奏。
    三个和弦翻来覆去，意外的优美好听。
    轻快的同时又带着淡淡忧伤，似乎在阳光里又弥漫着幽幽细雨的氛围。
    让人瞬间有种回到年少青涩时光的感觉。
    大屏幕上的沙画，也恰好勾勒出一间学校的模样。
    ……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
    苏恒一开口，就如一阵来自校园的清风袭来，把人带回到学生时代。
    教室窗外有蝉在鸣叫。
    电风扇兢兢业业的工作却带不来半点凉风。
    永远吵吵嚷嚷有体育课的操场。
    算不完的习题，说不完的小话。
    还有傍晚六七点钟的夕阳斜影。
    可接下来一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re so so si do si la
    so la si si si si la si la so……”
    这是……直接唱谱子？
    ……

 第30章 此歌必火，谁都拦不住，我说的

    直接唱谱子？
    这得对自己音乐自信到什么程度，才会有这种奇妙的想法？
    此时每个听到苏恒演唱的人，心中都盘旋着类似的疑问。
    ……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
    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
    再听了这几句歌词，所有脑海里都浮现出炎夏，汽水，篮球场，白衬衫，还有喜欢的人的眸子。
    那是初恋的味道。
    朦朦胧胧的喜欢，以及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候的那种开心。
    ……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
    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
    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
    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
    副歌一出，现场已经有观众湿了双眼。
    谁还没有个初恋呢？
    那时青涩，懵懂，就像是呼吸着清甜的空气，阳光细细的被斑驳成影洒在手上，恰好转头看到你，一切都刚刚好。
    遗憾的是，虽然那时候的爱情那么纯真美好，却又是那么匆匆易逝。
    时隔多年回想起来，当时笑得有多甜，现在就有多遗憾。
    正如歌词唱的那样。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故事的最后，还是说了拜拜。
    ……
    弹幕此时也疯了。
    “我特么吹爆这首歌！”
    “上次吹爆《听妈妈的话》的好像也是你。”
    “xxx，七年了，好想你！”
    “兄弟大胆点，直接把名字打出来。”
    “我好想我初恋啊！那时候每天一到吃饭时间，我就坐在操场站台上看他踢球。”
    “我也是我也是。”
    “此歌必火，谁都拦不住，我说的！”
    “一分钟，我要这个男生的全部资料。”
    “别参加比赛了，直接发专辑吧，我肯定买！”
    “同买。”
    “+1”
    “完了完了，我的宝藏男孩快要藏不住了。”
    “这怎么藏啊？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光。”
    “姐妹们，我已经沦陷了，苏恒小哥哥每首歌都好好听。”
    “我只想知道是谁那么没眼光，居然能跟他说拜拜。”
    “同想知道。”
    “帅成这样还这么有才都被拜拜了，我瞬间觉得被甩也不是那么忧伤了。”
    “什么时候能出录制版？”
    “什么时候能出录制版？！”
    ……
    白茫茫一片弹幕，字都有点看不清。
    徐蕙音觉得弹幕十分影响她看她初恋，果断关掉。
    瞬间世界清净了，仿佛只剩下她和苏恒，而苏恒在对她浅吟低唱。
    捧着发烫的脸颊，回放了好多遍，徐蕙音这才想起自己和周小离还连着语音：
    “周小离，我男友有帅不帅！”
    周小离这会儿全无睡意：
    “什么你男朋友？明明是我的！”
    徐蕙音大怒：“你个渣女，快走开！喜欢你的魏良去，不准跟我抢！”
    周小离果然很有渣女风范：
    “谁是魏良，我怎么不认识？”
    徐蕙音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周小离，你不要太过分了！”
    周小离振振有词：“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会和你公平竞争的。”
    徐蕙音：“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周小离：“略略略，小音音，你们粉丝群是多少？”
    徐蕙音：“你休想！”
    周小离：“切，我自己去微博找，这点小事怎么可能挡住我周小离追求真爱的步伐。”
    徐蕙音突然得意：“啦啦啦，哈哈，我是管理，你大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加进来。”
    周小离跳起来指着手机，也不管徐蕙音看不看得见：
    “徐蕙音，我劝你做个人，不要做权限狗。”
    ……
    像周小离这样资深的饭圈女孩儿，只要粉上一个艺人，可比徐蕙音专业多了。
    没到十分钟，周小离就从各种门路收集齐了苏恒的全部资料。
    “苏恒，小天后夏柒玥的师弟，19岁，亲生父母不详，3岁之前生活在魔都xxxx儿童福利院，3岁时被领养，养父苏仲铭是魔都音乐学院资深教授，养母郑湘宁为xxx舞蹈培训室负责人，妹妹苏灵韵15岁、苏依依4岁半，分别就读于xx中学和xx学校。”
    “从小随苏仲铭学习音乐，擅长吉他钢琴箫鼓等多种乐器，成绩中等，中学就读于魔都七中，据说当时被众多女同学暗恋。”
    “两年前参加高考，考取北平音乐学院，但进入大学前，某天送妹妹苏灵韵去补习班时，一辆醉驾的车冲入人行道（当时新闻闹得挺大的，详见#链接#），电光火石间推开妹妹，自己却被撞飞，重伤昏迷，近2年不省人事，直到几个月前才醒。”
    “已创作歌曲《听妈妈的话》《你笑起来真好看》《霍元甲》《晴天》，目前还没签约经纪公司。”
    “据小道消息，即将上映的某部电影配乐由他独自制作，国内某女团正在向他邀歌，好多公司正在联系他商议签约事宜。”
    ……
    看完资料，周小离更觉得苏恒充满传奇色彩了。
    这可不是经纪公司为艺人营造的人设，而是神通广大的热心网友们一点一点扒出来的。
    “小音音，你看这个。”
    “什么？”
    徐蕙音拿起手机看完，更迷苏恒了：
    “原来我男朋友手臂上的伤疤是这么来的，好勇敢！太有安全感了！”
    周小离不满意了：“徐蕙音，请注意的用词，苏恒不是你男朋友。”
    徐蕙音哼哼：“不是我男朋友是谁男朋友？别说是你，你谈了那么多次恋爱，不配。”
    周小离：“我……呼，我是小可爱，我是小可爱，我不能骂人，我不能骂人，对，不能骂人……呼，呼，我特么，徐蕙音，老娘要跟你绝交！”
    徐蕙音翻着苏恒微博：
    “绝交就绝交，说的好像谁稀罕你一样，好走不……咦，我男朋友发微博了！”
    “什么？让我康康！”
    飞快的登录微博，周小离看到苏恒刚发了一条消息：
    “四首歌的正式版已经上传各大音乐平台，喜欢的朋友们欢迎点击收听。”
    ……

 第31章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怪物

    “小音音，我现在相信你了，男神确实很高冷，这分明就是通知，也不知道哄哄我们这些小粉丝，不然哪来的动力帮他打榜嘛。”
    习惯了以前那些“哥哥们”的常规操作，周小离表示对苏恒这种风格很不适应。
    “我男朋友，当然对你们这些小妖精要高冷了，这叫保持距离，懂不懂？”
    徐蕙音没她那么多感想，捧着平板把她能想到的音乐软件都下了下来。
    注册登录。
    用户昵称，“苏恒的初恋女友”。
    对不起，用户名已存在。
    用户昵称，“苏恒的小女朋友”。
    对不起，用户名已存在。
    用户昵称，“苏恒正派女友”。
    对不起，用户名已存在。
    用户昵称，“苏恒老婆”。
    对不起，用户名已存在。
    “*……%%￥！！！”
    徐蕙音气得语无伦次，差点没摔了平板，最后改成“苏恒小老婆音音”，才总算注册成功。
    随即绑定银行账号，搜索苏恒，点击购买，每首歌10000次。
    动作一气呵成。
    直接冲上每首歌的榜首，头戴金灿灿的皇冠，十分抢眼。
    用行动向其他那些小婊砸们诠释了什么叫人狠话不多。
    ……
    4首歌上传不到十分钟，评论数量迅速999+。
    尤其是最新的《晴天》，评论每秒都在刷新。
    “骗子，明明歌名叫晴天，整首歌却在下雨。晴晴晴天啦”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晴天。用户已注销”
    “我爱你爱了那么久，爱到最后放弃你，感谢你来过我的青春。用户船不会飞”
    “心里的雨倾盆而下，却始终淋不到她。榴莲牛奶”
    “听到前奏，想起在一个夏天的午后，我在学校4楼自习室无所事事的趴着打盹，窗户开着，微微有一丝清爽的风进来，把坐在我前面的那个女孩的长发吹动。我一定吃错药了”
    “见到她的那一刻，天地无声，万物失色，你的眼里只剩下她一人，一眼万年。润梨”
    “或许你再遇不到一个人，那个从前从前爱你很久的人。匿名用户”
    “那年夏天，高三的教室，那个穿蓝色短袖的男孩子，他认真的做题，我认真的看。张三李四”
    “最怕在某个年纪，突然听懂了一首歌。轨迹”
    “想起了那些上课偷偷抄写无数遍歌词的日子。啊呀飞”
    “为什么我，要在最好的年纪，离开你。颂风”
    “分手那天，没想到失去后挽回的勇气我还留着，但你还是离开了，我试着约你出来，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制作更多回忆，最后你还是说了拜拜。花中窥落日”
    “阴天在繁华的商业街和她告别，背道而驰时经过了一对拥抱的情侣，于是突然有种想要追上去送她回家的冲动，在人群里我一边回头找她一边打电话让她等等，她问我在哪，我说在你身后，虽然我那时并没有看到她，恰好一辆公交车经过，我看见她站在马路对面，我们隔着人行道对视，我想，人们所渴望的一直与永远，大概就是这样的瞬间了。美好得宛若电影情节。阿纪”
    ……
    不仅评论数在猛涨，单曲购买量也在暴涨。
    除了《你笑起来真好看》，其他三首迅速冲上了各大音乐平台的畅销榜前一百。
    《晴天》最前，《听妈妈的话》稍次，《霍元甲》最次。
    而且上升的势头还远远没有停止的迹象。
    天天音乐公司，自愿加班的音乐编辑黄哲第一时间发现了数据异常。
    原本他还以为是某个公司的新人出来刷数据，咂舌不已，心想这也刷的太狠了。
    带着好奇点进去试听，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彻底打消了之前的怀疑。
    这种质量的歌，还需要刷数据？
    黄哲立马给领导打去电话，激动的喊到：
    “总编，出事了！”
    总编正在辅导三年级的儿子做作业，血压本来就高，听黄哲这么说，批评他：
    “小黄啊，说了你多少次了，遇事要冷静，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黄哲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静：
    “刚刚，嗯，不到二十分钟以前，有个用户发布了四首歌，现在有三首已经上了畅销榜，最好的一首第91名，不，现在已经85名了。”
    “哦？是哪个成名歌手？”
    “不是，是新注册的用户。”
    “新注册的？看看他提交的资料，是哪家娱乐公司的。”
    “……独立音乐人。”
    “什么？独立音乐人？你确定你没看错？”
    黄哲觉得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
    “没有，总编，这五个字我认得。”
    “这刷的也太狠了吧。”
    “总编，我觉得不太像是刷的，评论数早就超过999+了，而且我翻了一下，都是真实用户。”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啊，小黄，你马上把资料发过来，另外去趟技术部，让他们再确认一下数据有没有出错，另外，通知你们组其他几个人，让他们随时保持电话畅通，说不得今晚我们要加班了。”
    “好的，总编。”
    ……
    这一幕不仅发生在天天音乐，千云音乐、青鸟音乐等等同样也在发生。
    很多小鲜肉的粉丝原本兴高采烈的帮“哥哥”打榜，突然就看见几首歌臀插火箭，嗖一声就蹿到她们“哥哥”头顶上去了。
    招呼都不带打一个的。
    “这是哪家的新人，刷的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太不要脸了。”
    “现在这年头，为了出名，有些人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姐妹们，刷数据我能忍，刷数据刷到我们家哥哥脸上了，这我不能忍！”
    “我也不能忍！”
    于是一大波粉丝涌进了苏恒的个人主页，和苏恒的粉丝撕了起来，评论区被搅得乌烟瘴气。
    “这些疯子哪儿冒出来的？”
    “苏恒这是得罪谁了？”
    “貌似是这些人觉得苏恒刷数据了，哦，她们是隔壁的粉丝。”
    “隔壁？那几个小鲜肉啊，怪不得一股恶臭。”
    “你们哥哥的歌为什么排名不高，难道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开喷之前，好歹也听听歌再说嘛，我看这群人纯粹是石乐智。”
    涌进来的这些人，其中一小部分为了喷得有理有据，怀着试毒的心态，点击试听了几首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一小部分人不说迅速被圈粉，可至少承认几首歌的质量都很高。
    苏恒这人，有点东西的，不是滥竽充数之流。
    而且貌似长得还挺帅的，要不，去看看那个什么节目？
    吵吵闹闹中，很少有人意识到，平静的歌坛，即将因为苏恒，而变得不再平静。
    ……

 第32章 收视率和点播量又爆炸了

    刘长洪如愿以偿，《新声代》最新一期节目收视率和网络点播量又爆炸了。
    看完后台数据，心情不要太好，迈着螃蟹步，笑眯眯的，要多和蔼可亲有多和蔼可亲，看谁都像失散多年的亲人，跟之前动不动就破口大骂的形象判若两人。
    节目组工作人员见导演高兴，纷纷有眼里的过来道贺，表一表自己的钦佩之情。
    如果不是导演当初当机立断十万每期邀请苏恒参赛，哪来节目现在的红红火火，总之一切都是导演的功劳，苏恒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全仰仗导演慧眼识珠。
    好听的话谁都乐意听，刘长洪也不例外，照单全收。
    台里领导同样过来亲切的慰问，带来鼓励和嘉奖，让大家再接再厉，争取把后面的节目越做越好。
    工作人员有奖金领，无不欢呼雀跃。
    刘长洪趁机向台领导提出申请部分经费用作宣传，继续提高节目的影响力。
    有收视率和点播量做保证，电视台广告费收到手软，台领导当然不会拒绝这点要求，欣然批准。
    拿到预算的刘长洪，大手一挥，直接连买了好几条热搜，和其他宣传一并砸了下去。
    《新声代》和苏恒的热度，突然就这么飙升了起来。
    ……
    苏恒唱《霍元甲》的时候，登上过一次热搜，不过排在最后几位，再加上有寰美映画跟媒体们打招呼，热度很快就退了下来。
    这次不一样，《新声代》节目组真金白银砸下来，各路媒体都选择了用脚投票。
    钱和面子，当然是钱更重要嘛，谁的面子都不好使。
    于是苏恒和《晴天》，一夜之间就出了圈，一副爆红的架势。
    很多没看没关注《新声代》节目的，也注意到苏恒这个人和《晴天》这首歌。
    点击一听，还蛮不错的，再一听其他几首歌，不少人都选择了购买。
    各家音乐平台，《晴天》《听妈妈的话》和《霍元甲》三首歌，迅速从新歌榜，扩散到飙升榜，热歌榜，人气榜，原创榜，流行指数榜等等各种榜单，而且排名都挺靠前。
    让许多业内人士和歌手艺人大跌眼镜，更让许多独立音乐人倍受鼓舞。
    独立音乐人的春天就要到了？
    ……
    寰美映画，艺人部。
    副总监孙泽年被总监何强叫到了办公室：
    “这个苏恒，还没有同意签约？”
    孙泽年摇头：“没有。”
    何强沉吟片刻：“把合约提两级，再和他接触接触，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签过来，如果他还有其他条件，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孙泽年犹豫了下，点头。
    他一直很怀疑何强签苏恒的初衷，毕竟魏良是何强的侄子。
    公司私下里有传言，魏良对苏恒很不满，怨气不小，上次也是何强跟媒体打招呼压一压苏恒的热度。
    何强看了一眼孙泽年，大概看穿了他的想法：
    “老孙，你跟着我有不少时间了吧，你觉得我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
    孙泽年尴尬的摇头。
    何强笑笑，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如果苏恒只是一般新人，我可能还真是那种人，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苏恒，刚给江左印象一部大片做了配乐，又接了新宏娱乐的单子，给逆光少女打造整张专辑，据说江左印象和新宏娱乐都十分满意。”
    孙泽年显然消息没有何强灵通：
    “还有这事？”
    “错不了。”
    何强点了颗烟吞云吐雾：
    “这么一个人才，别说他只是无意中抢了魏良的风头，就是他抢了魏良的女人，也值得我们尽全力把他拉拢过来，而且还要好吃好喝把他供着。”
    孙泽年不是蠢人，眨眼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公司最近几年转型，改走培养流量艺人路线，虽说营收不错，但口碑不怎么好。
    流量艺人只是流量艺人，很难出圈不说，事业周期也很短。
    公司花大量资金运营一个流量艺人，往往还没等到人气巅峰就开始下滑，商业价值很难持久。
    如果公司旗下有了苏恒这么个创作型天才，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他给公司重点栽培的流量艺人，给这些流量艺人每人稍微匀那么一两首好歌，他们的事业周期和商业价值都将大幅提高。
    更不用说苏恒自身也是具备顶流资质，形象气质俱佳，创作才华突出，日后成为天王巨星并非不可能。
    像这么一个人才签到公司，不知道能给公司带来多少好处，无怪乎何强能说出刚才那番话。
    孙泽年想明白了，跟何强表态：
    “我会尽快再和苏恒联系，争取把他签过来。”
    何强：“嗯，去吧，能顺利签约的话，给你记一大功。”
    ……
    相比寰美映画，嘉声唱片的气氛就没那么和谐了。
    杨珍为公司着想，想法设法说服公司无论如何也要签下苏恒，可进展并不顺利。
    哪怕她拿出各种事实、各种分析，某些高层也坚决不同意苏恒原先提出的那些条件，还说什么荒谬。
    为此，杨珍没少拍桌子摔板凳。
    会议再一次不欢而散，杨珍气得跑到夏柒玥面前一通指名道姓的痛骂。
    夏柒玥修着指甲，饶有兴致的听着，等杨珍骂累了，才问了一句：
    “你不会真以为他们目光就那么短浅吧？”
    杨珍沉默良久，叹气：
    “哎，我又怎么会猜不到他们的想法呢，公司资源就那么多，苏恒太优秀了，他一进来，资源肯定会向他倾斜，不少艺人都会受到挤压，除非苏恒同意公司的苛刻条款，接受公司的压榨，给他们带来更多利益，不然他们肯定会各种阻挠的。”
    夏柒玥轻笑：“既然知道，那还生气做什么？”
    杨珍又是一阵沉默：
    “二三十年前，嘉声唱片正值巅峰，那时候我就梦想着以后能在嘉声工作，毕业后也如愿进入嘉声，到现在，十几年了，我气的不是他们，气的是公司衰落却不知自省，不做改变，再这么下去，嘉声迟早要完。”
    夏柒玥理解杨珍对公司的感情，杨珍就是这么一个重情的人。
    不过理解归理解，夏柒玥可没有这种处处为公司着想的想法：
    “完就完呗，哪有公司能长盛不衰的道理。”
    杨珍蓦地转头盯着夏柒玥的眼睛：
    “柒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打算续约了？”
    “嗯。”
    夏柒玥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我合约还有差不多一年，到时候我打算自己开工作室。”
    杨珍无言与对，更没有理由去指责什么。
    公司把夏柒玥捧成小天后，可夏柒玥这几年也给公司赚了不少钱，拿的分成还一直比较低，和她的咖位不相匹配。
    可以说夏柒玥不亏欠公司什么，没道理让她继续留在公司任劳任怨。
    只是夏柒玥能说走就走，她杨珍呢？
    又该何去何从。
    ……

 第33章 苏恒无证驾驶小仙女

    苏恒微博粉丝数，几乎在一夜之间超过了两百万。
    而新来的粉丝，惊讶的发现一个事实：
    录了一期节目，发了一条微博，苏恒居然原地消失了。
    难道他不应该趁着节目的热度，多制造一些话题，发点写真街拍什么的，留住更多粉丝吗？
    这些粉丝疑惑不解，纷纷到苏恒微博下留言询问，得到“十年老粉”的回答，让她们哭笑不得。
    “都坐下，这是我苏的基本操作，习惯了就好，等他什么时候想起密码，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有部分粉丝不信，疯狂留言私信，结果全都石沉大海，连水花都没溅起来一朵。
    ……
    苏恒人呢？
    除了苏恒粉丝，大概要数那些娱乐公司艺人部的人，最想知道答案。
    可打听来打听去，也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最开始几天还能打通电话，后来打过去直接是空号，显然是换号码了。
    去魔都苏恒家里拜访，郑湘宁倒是客客气气接待他们，但一问到苏恒行踪，就三个字，不清楚。
    娱乐公司这些人没人信这话，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留下名片礼貌的告辞。
    ……
    羊城。
    苏恒来这座城市已经十多天了。
    魔都已经有些秋凉，但在这里，感觉还是盛夏。
    应他要求，新宏娱乐在城郊租下了一家音乐工作室，并且派了一个专业的制作团队过来给他打下手。
    这次苏恒没有打算一个人挣完制作费，十二首歌的伴奏，还要tiao教萧沫儿她们三个，太累。
    萧沫儿她们最近没怎么接通告，偶尔实在推脱不掉，才会离开一两天。
    其余时间，都在录音棚，练歌录歌，十分用功刻苦。
    不用功刻苦不行。
    戴舒玉和安柔也享受到了萧沫儿在南马录歌时享受的待遇，被苏恒虐得怀疑人生，哪里敢偷懒放松？
    私底下两人不止一次向萧沫儿吐槽，说她起的绰号简直太贴切了，她们差点就被他那张帅脸给骗了。
    哪里是什么暖男小哥哥，分明是表面伪装成人类、实际头角峥嵘会吃人的大魔王，不听话就会被他一口吃掉。
    ……
    “休息十分钟！”
    苏大魔王发话，没有瞪眼，让隔音房三人长舒了一口气，说明这次她们唱的有进步。
    萧沫儿自己喝温水润嗓，却给苏恒送来一杯冰镇西瓜汁：
    “喏。”
    苏恒刚准备喝，突然警觉的问：
    “你是不是偷偷往里面加泻药了？”
    萧沫儿美眸鼓得溜圆，动手要抢：
    “不喝还给我！”
    苏恒躲闪，不让她得手，趁机喝了一大口：
    “嘶，芜湖，爽，透心凉，心飞扬。”
    萧沫儿咬咬薄唇，气鼓鼓的：
    “哼，噎死你。”
    苏恒大喇喇靠在摇椅上，习惯性逗她：
    “我说萧沫儿，我好像也没偷吃你家大米吧，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我欠你钱呢？”
    萧沫儿凶萌凶萌的：
    “你本来就欠我钱！”
    苏恒：“……”
    差点忘了，还真欠她钱。
    那天带妹妹苏灵韵逛街钱不够，装作接电话出去找叶远声救急，谁知那王八蛋比自己还不如，简直丢富二代的脸。
    又想找叶若芸，不过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没欠她钱呢，她就敢在外面造谣说跟她定了娃娃亲，要真欠了她钱，那还得了？
    保准第二天她就能带着户口本直接杀上门来，押送苏恒去民政局办套餐。
    最后思来想去，也就萧沫儿形状大小合适，反正之后要给她们做专辑，不怕不给她还。
    萧沫儿也够意思，苏恒说多少她就借多少，一点不迟疑，解了苏恒的燃眉之急，让他没在妹妹面前丢脸。
    ……
    要不怎么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
    下午五点多，结束当天的录制，萧沫儿又来悄咪咪威胁苏恒：
    “苏大魔王，我想吃城南那家蜀香小龙虾。”
    苏恒同样压低声音：
    “这不太好吧，最近录歌，不宜吃辛辣食物。”
    萧沫儿耍赖：“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苏恒抬眼瞄了瞄不远处的戴舒玉、杨珍等人，犹豫不决。
    萧沫儿耸着琼鼻，娇呵：“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可我们这样不带她们一起，真的好吗？”
    “还钱。”
    “你这人怎么回事，说吃小龙虾，怎么还扯上钱了呢。”
    “那你陪不陪我去？”
    “不是，我主要是觉得吧……”
    “还钱！”
    “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还钱！”
    “去，去，必须去，谁也拦不住我，我说的。”
    “哼，这还差不多。”
    “那什么，还是老地方碰头？”
    “嗯嗯，我先跟她们回去，然后偷偷开车出来接你，先走了，等会儿见。”
    ……
    一个多小时后，苏恒从酒店出来，拐过几条街，在一家奶茶店里等着。
    没多久，萧沫儿开着一辆粉红色的长风轿跑停在路边，车标是一艘银色小帆船。
    苏恒坐到副驾驶系安全带，萧沫儿忽然转头提议：
    “要不你来开？”
    上次两人开了两个多小时去吃一家松鼠鱼，晚上十点多回来的时候就是苏恒开的车。
    月光灯影下，萧沫儿觉得苏恒专注的侧脸很好看。
    苏恒摇头：“还是你开吧，我没驾照，万一被查到，乐子可就大了，苏恒无证驾驶私会小仙女，到时候咱俩直接退圈得了。”
    “呸，谁跟你私会！”
    萧沫儿俏脸微不可察的红了红，啐道：
    “再说了，无证驾驶的是你，要退圈也是你退，我凭什么退呀？”
    苏恒顺口胡扯：“那也是你纵容的啊，车是你的，我人也是你包养的，你小仙女人设崩塌，不退圈等着粉丝给你颁发奖状？”
    萧沫儿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脚把苏恒给踹下去。
    行了一段路，红绿灯的时候，萧沫儿问：
    “你都没驾照，那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苏恒看着车窗外似曾相识的羊城街道：
    “出生就会。”
    萧沫儿直翻白眼：“信你就有鬼了，你写歌是不是也是出生就会？”
    苏恒无比认真的点头：
    “你还真说对了。”
    穿越就像新生，出生就会，真没毛病。
    萧沫儿切了一声：
    “呵，男人说话，果然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那你还借给我钱？”
    ……

 第34章 都怪你！……不是我干的

    羊城城南，蜀香阁小龙虾。
    停好车，萧沫儿戴起藤编遮阳帽和卡通口罩。
    苏恒盯着她看了又看，调侃道：
    “是不是还差个大墨镜？”
    萧沫儿举起小拳拳在苏恒眼前晃了晃。
    苏恒很识相的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的看向店门口排队的长龙：
    “这么多人，你别告诉我你没提前订位置。”
    萧沫儿推开车门：“他们家不接受预订，只能排队，快点快点，小龙虾每天定量，卖完队就白排了。”
    苏恒对店招牌比了个大拇指，生意做到这份上，也是厉害。
    ……
    两人来到队伍末段。
    萧沫儿遮阳帽压得低低的，跟在苏恒身后，埋头玩手机。
    苏恒武装没萧沫儿那么多，只戴了个黑框眼镜。
    两人男的帅，女的虽看不清相貌，但身材极好，想来颜值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很是引人注目，时不时有食客目光投向这边。
    好在被粉丝认出来的事没有发生。
    排队排了快两个小时，才进到小包间。
    服务生端来两大铁盘小龙虾、饮料和白开水退了出去，萧沫儿反锁上门，摘掉遮阳帽和口罩：
    “呼，饿死我了。”
    苏恒笑到：“我还以为你会说累死了。”
    萧沫儿盯着红通通的小龙虾，元气满满：
    “美食面前，怎么能说累呢！”
    动手，剥虾。
    萧沫儿馋嘴，可也懂得保护嗓子，吃辛辣的食物一定要用白开水滤一遍。
    苏恒没那么多顾忌，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唱不了歌，可以写嘛，实在不行还可以跑去拍电影，用不着讲究那么多。
    ……
    杯盘狼藉。
    萧沫儿脸颊像小龙虾一样红彤彤的，揉着胀鼓鼓的小肚子，语气幽怨的埋怨苏恒：
    “都怪你！”
    苏恒放下筷子喝饮料：
    “别赖我，不是我的。”
    萧沫儿愣了愣神，抓起一张餐巾纸揉成球丢了过去：
    “去死！”
    苏恒眼疾手快的接住，顺手丢在桌上：
    “我去买单，你到车上等我。”
    萧沫儿哼了一声，把遮阳帽扣在头上，挂好口罩，迈着傲娇的小步子先出门。
    结完账，苏恒把小票放到萧沫儿面前。
    萧沫儿用手给自己扇风，狐疑的看着苏恒：
    “干嘛？”
    “报账啊。”苏恒理直气壮。
    萧沫儿抢过小票扔到包里：
    “给你机会与本姑娘共进晚餐，居然还想要本姑娘给钱，想的美！”
    “哟哟哟，那我可真是荣幸，谢谢啊。”
    “嘻嘻，客气。”
    ……
    过了一会儿，苏恒看出不对：
    “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吧？”
    萧沫儿调皮的道：“本来就不是回去的路呀。”
    苏恒无语抱胸警惕到：“我警告你啊萧沫儿，我苏恒可不是随便的人，你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呸，想什么美事呢！”
    “那这大半夜的，你要带我去哪儿？”
    “江边，看夜景，顺便散步消化消化。”
    “你吃多了不会回家消化？跑步机费不了多少电。”
    “谁让你刚才不拦着我的。”
    苏恒无语。
    果然，女人永远都占着理。
    就算不占，她还可以无理取闹。
    ……
    珠江夜景，灯火璀璨，晚风袭袭，风光瑰丽，显得既宁静又热闹，既低调又浪漫。
    已近十点，江边步道依然有不少散步的行人和情侣。
    萧沫儿似乎很喜欢这样的环境，一路蹦蹦跳跳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招手催苏恒跟上她。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磨碟沙，也就是原时空的琶醍酒吧街附近。
    这里同样酒吧林立，各式各样的风格都有，华夏风，武侠风，神话风，工业风，田园风，甚至还有嘻哈风，牛仔风，朋克风。
    霓虹闪烁，空气里充满醉人的酒精味。
    苏恒一阵恍惚，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只是再望向对岸，海心沙还在，却不见了广州塔。
    ……
    “喂，你在想什么？”
    江边长椅，萧沫儿坐到苏恒身边，在他眼前挥舞荧光棒。
    “我在想，你把我带到这来，是不是企图把我灌醉然后对我做点什么。”
    然后苏恒挨了一拳，不重，带着嗔怪。
    苏恒偏头问萧沫儿：
    “是不是想去酒吧？”
    萧沫儿惊讶，水润的眸子倒映着绚烂江景，美不胜收，让人看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沉醉其中。
    “你怎么看出来的？”
    “下车你就直奔这边来了，我很傻吗？”
    萧沫儿回头望了望那些酒吧：
    “小时候我爸我妈管的很严，不准我来，后来到公司当练习生，公司也不准我们来，再后来出道，公司更不准了。”
    苏恒有些好笑：“所以好奇？”
    “嗯嗯，好奇。”
    萧沫儿连连点头，语气有点跃跃欲试：
    “苏恒，你敢不敢带我进去看看？”
    不就是酒吧么，怎么被她说的好像是龙潭虎穴似的，还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走啊。”
    “走呀。”
    结果刚一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浪扑面而来，眼前人头攒动，群魔乱舞，萧沫儿吓得一激灵，赶紧扑向苏恒，死死抱着苏恒胳膊，寸步不离。
    苏恒试图抽开了几次，萧沫儿就是不松，反而抱得更紧了，好奇宝宝似的东张西望，美目里满是新奇。
    感受着胳膊传来柔软，苏恒不禁冒出一个疑惑：
    我好像被套路了？
    ……
    有侍者过来接待两人，苏恒刚想开口点个卡座，萧沫儿使劲拽着苏恒往外走。
    出了酒吧门，苏恒问到：
    “你不是想到酒吧看看吗，出来做什么？”
    萧沫儿依旧抱着苏恒胳膊没松开，轻拍胸口，安抚狂跳的小心脏：
    “不是看过了吗？”
    苏恒呆了呆：“所以你说的‘看’，是这个意思？”
    “不然呢，不这么看怎么看？”萧沫儿理所当然的反问到。
    苏恒发现她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无言以对。
    萧沫儿偷瞄了苏恒两眼，再低头看看怀里抱着的胳膊，口罩下的双颊滚烫如火烧，既紧张又欢喜：
    “快点快点，我们去看下一家。”
    苏恒失声：“下、下一家？”
    “对呀。”
    “你不会打算把这儿的酒吧都‘看’一遍吧？”
    萧沫儿歪头，瞬间小仙女附身，眼神纯真无邪：
    “不行吗？”
    苏恒咽了咽唾沫，声音干涩：
    “……行。”
    于是，这天晚上，磨碟沙所有酒吧，都出现了一对只看稀奇不喝酒的奇葩“情侣”的身影。
    ……

 第35章 确认过眼神，是……

    刘长洪派过来一个录制组，录制苏恒的生活短片。
    录音棚，苏恒穿的很随意，休闲裤，短袖，不像录节目而像度假。
    提前有过沟通，顺带宣传逆光少女的新专辑，所以这一段带有表演性质。
    萧沫儿她们选了一首她们最喜欢的、已经录制完成的歌，装作正在录制。
    刚唱了几句，苏恒和平时一样，果断喊停，然后面无表情的瞪她们。
    女生天生就会演戏。
    萧沫儿、戴舒玉和安柔对上苏恒的眼神，吓得垂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喘，一副被苏恒欺负惨了的模样，怯生生的我见犹怜。
    看得苏恒眼角直跳，极度怀疑她们三个是故意的。
    节目播出后，还不得被她们粉丝的口水给淹死？
    画面都能想的出来，一群粉丝嗷嗷叫着：
    “唱的这么好狗男人你还不满意，我刀呢！”
    苏恒瞥了一眼镜头，一本正经的从专业角度分析了几句，指出她们的“不足”，让她们调整调整再来一遍。
    录制组挺满意的，综艺嘛，当然要带点节目效果。
    蒋雅绘也挺满意的，这一段既展现了新歌，又具有话题性，到时候公司这边跟进炒一炒，宣传效果不就来了？
    ……
    在隔壁休息室接受了画外音的简短采访，生活短片录制完成。
    蒋雅绘做东，请录制组一行人吃饭。
    苏恒回到录音棚，从左往右一次审视萧沫儿她们三个。
    “苏老师，你这么看着我们做什么呀？”安柔企图萌混过关。
    苏恒不为所动：“呵，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
    “什么商量好了？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
    萧沫儿眼睛眨啊眨的，苏恒差点就信了。
    看来平时对她们还是太温柔了。
    “愣着做什么？等我请你们呢。”
    萧沫儿三人忍俊不禁的对视一眼，嘻嘻哈哈溜进了隔音房。
    ……
    专辑录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而赵维杰的新电影《最后的大都护》也正式定档，开始了宣传。
    江左印象这次动作挺大的，除了线上猛砸宣传之外，线下很多公交站台地铁过道，也挂上了巨幅海报。
    “年度史诗大片即将上映。”
    “3亿巨制倾情奉献。”
    “赵维杰导演最新力作。”
    “周唯扬领衔主演、众多老戏骨加盟……”
    通稿一轮又一轮的发，连日刷爆社交软件。
    很多自媒体为了恰饭，跟着一顿猛吹，让人觉得不看这这部电影将会是今年最大的遗憾。
    连苏恒那点小热度都没放过，不少通稿中提到电影由苏恒担任配乐，预测极有可能获得多项电影大奖“年度最佳配乐”提名。
    时间定在11月18号，同步在46个国家和地区上映，预售正式开启。
    ……
    首映式在魔都举行。
    思齐院线旗下某家大型影院。
    除了江左印象自家旗下众多明星前来支持以外，还邀请了很多有过合作的明星艺人，可谓星光熠熠。
    诸多娱乐媒体和部分提前知道偶像动向消息的粉丝蜂拥而至，将影院围的水泄不通。
    受邀而来的影评人和幸运观众已经入场。
    苏恒也收到了邀请，不过他入场的时候，没有疯狂惊叫的粉丝，甚至很少有人认识，连娱乐记者的镜头都没怎么对向他。
    赵维杰很给面子，主动上前几步相迎。
    一众主演见状，跟着上前。
    这一幕倒是引起周围不少人窃窃私语。
    “这人谁啊？”
    “不认识，长的倒挺帅，没见过。”
    “好像是个歌手吧，刚出道的。”
    “那这后台得多硬啊，你看导演，刚才张影帝他们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殷勤。”
    “说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或者星二代呢，拍下来拍下来，回头摸摸底，说不定是条大鱼。”
    ……
    赵维杰紧紧握着苏恒的手：
    “苏老弟，你可算来了，待会儿别先走，叫上老刘，咱哥几个出去好好搓一顿。”
    苏恒一直惦记着让赵维杰请吃大餐，欣然同意：
    “行啊。”
    赵维杰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旁边阿伊慕，凑近挤眉弄眼，低声嘀咕：
    “用不用老哥我帮你勾兑勾兑，嗯？”
    苏恒无语，隐晦的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赵维杰哈哈大笑，转头对周唯扬他们说：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这部电影的配乐大师，苏恒，几乎一手包办了全部配乐，待会儿你们看电影就能领略他的才华了，一个字，牛。”
    周唯扬和阿伊慕等人纷纷笑着和苏恒握手打招呼，显得很亲近。
    不愧是演员，别提有多真诚了，完全看不出来他们这是在卖赵导面子。
    寒暄了几句，赵维杰拍拍苏恒手背：
    “你的位置在第一排，罗总旁边，别走错了。”
    周唯扬和阿伊慕等人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苏恒点头，迈步进入影院。
    ……
    看到苏恒，正跟小姨罗玟敏说悄悄话的叶若芸，笑盈盈的迎上来：
    “阿恒，你来啦！”
    身穿羽白棉绒长卫衣，眉如青山，眼似秋水，琼鼻樱唇，薄施粉黛，长发披肩，纤腰间系着绸带，袅娜窈窕，原木色高跟鞋衬得黑丝小腿更加纤细修长。
    乍看上去，温柔而又娴淑，任谁也想不到她几路拳法练得虎虎生风，十八般武器耍得有模有样。
    苏恒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小小的惊愕：
    “你怎么在这？”
    叶若芸坐在苏恒旁边，单手撑在座椅扶手上，托着精致小巧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恒，情意绵绵：
    “想你了，来看你呀。”
    确认过眼神，是习武的人。
    太飒了，直接平a过来。
    苏恒表示有点难顶：
    “咳咳，罗姨还在呢。”
    “什么罗姨，是小姨。”叶若芸嗔怪的纠正到。
    苏恒果断转移话题：
    “罗姨，这么砸宣传，票房能收回来么？”
    据他所知，这部电影投资近两亿，加上补拍和宣发，就算不到3亿也差不到哪去，这意味着至少要将近9亿票房左右才能收回成本。
    9亿票房，多吗？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网上有数据统计，不算去年春节档，今年截止到目前，超过这个票房的电影，只有14部而已。
    罗玟敏回到：“你看过成片，也是你做的配乐，这么没信心？”
    “我个人觉得这部电影挺不错的，至少8分，可我又代表不了其他影迷。”苏恒摊摊手。
    “公司内部试看的时候，市场部的人很看好。”
    罗玟敏笑笑：
    “我们一致认为赵导会凭借这部电影，正式跻身十亿导演行列。”
    苏恒正想说什么，首映式主持人上台了。
    ……

 第36章 《最后的大都护》上映（一）

    李城，32岁，魔都一家科技公司的程序猿，同时也是一名专业影评人。
    其实最初他并没有当影评人的想法，只是编程之余喜欢看各种电影，看过之后喜欢在网上发一些自己的看法。
    没想到网友们很喜欢看他犀利的吐槽，渐渐聚拢了不少粉丝。
    尤其是那次吐槽国内某知名导演的圈钱之作，用词之狠，角度之刁钻，红果果的撕开了某知名导演的遮羞布，被很多媒体转载，很是涨了一波人气。
    此后他在坊间便以毒舌著称，批评的时候从不留情面，辛辣至极。
    心脏不好的导演，从来不看他的影评。
    再加上本职工作收入不低，李城从来不恰烂钱，所以网友们比较信任他的评论，认为他是影评人当中比较客观中立的那一小撮。
    ……
    收到江左印象首映式邀请函时，李城没抱太多期待。
    赵维杰这个导演他知道，之前几部作品他都看过，老实说，不咋滴。
    镜头语言、光影运用中规中矩，讲故事的能力也一般，唯一能找出的优点，恐怕就是不矫揉造作不故作深沉。
    这是个满心只想拍好商业片的导演。
    文艺什么的，不存在的。
    只想讨好观众。
    在这一点上，李城还是比较欣赏赵维杰的。
    电影嘛，本来就是拍给普罗大众看的，你拍得云里雾里的，糊弄谁呢？
    本来大家平时工作学习就够累了，到电影院无非是放松放松心情，你非整那么深沉做什么？
    大道理谁说不出来一大堆，需要你导演在这强行灌输？
    正是基于这点，李城才决定参加这个首映式，看看赵维杰这个醉心商业片的导演，用3亿成本拍出了什么电影，居然能被吹成“年度巨制”。
    要是拍的不好，看的不过瘾，可就别怪他李城直接开炮了。
    ……
    “场面倒是弄的不小。”
    李城找到座位，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不追星，可也认出了不少到场的明星艺人。
    主持人在台上感谢了一通，然后和到场的影迷互动，调动现场气氛。
    就在李城等的无聊时，灯光暗了下来，电影开始放映。
    清晨，朝阳东升，晨曦洒满佛寺。
    一个穿着僧衣的可爱小沙弥突兀的出现在镜头里，快步跑上大殿，高举双手抱住犍椎，撞响了梵钟。
    钟声淳厚绵长，洪亮致远，整间佛寺在钟声中，逐渐苏醒。
    参天古树上的一只鸟雀被叫醒，振翅而飞。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千年的祈祷》前半段，空旷大气，富有层次感，一种史诗感油然而生。
    镜头追随这只鸟雀，在低空俯瞰长安街市，行人穿梭，叫卖声此起彼伏，稚子追逐打闹，穿街过巷，上朝的官员，宏伟的宫殿。
    开头两分多钟，导演就把盛唐长安生动的展现在观众眼前。
    “这开头的配乐还可以。”
    李城暗暗记了下来。
    ……
    永泰二年，公元766年。
    太极殿内，唐代宗高坐于上，下方文武百官奏事。
    从几个朝官的对话中，李城知道了此时是安史之乱刚平定。
    学过小学历史的都清楚，安史之乱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平定叛乱的功臣，中书令郭子仪上前请奏，自天宝之乱以来，朝廷为平定叛乱，从西域抽兵调将，西域兵力空虚，上元元年（公元760年）吐蕃趁机攻陷河西诸多军镇，抢占河西走廊，导致西域和朝廷的联系中断，朝廷急需遣使巡抚河西、安西等地，并请置瓜、沙、甘、凉、肃诸州长史。
    此时距西域和中原失去联系已经长达六年之久，此时前往西域，前途未卜。
    代宗应允，询问何人可往。
    群臣三缄其口，无人应答。
    见状，郭子仪举贤不避亲，推举同样出身华阴郭氏的侄子郭昕前往，为朝廷镇守西域。
    ……
    画面一转，由周唯扬饰演的郭昕出现在演武场。
    此时的郭昕，年轻勇猛，风华正茂，接到圣旨时，激动的耍了一通横刀，渴望建功立业的心情溢于言表。
    家人对郭昕远赴西域依依不舍，但郭昕劝慰说大丈夫当纵横沙场，保家卫国，岂可安居于室？不过是走一趟西域，去去就回。
    在年轻的郭昕眼里，区区吐蕃，根本不可能是大唐的对手。
    电影到这里，基本上已经交代清楚背景和人物。
    “和前几部电影相比，进步很大啊。”
    李城这么想着，对后面的故事发展有了点期待。
    临行前，郭子仪把郭昕叫到书房，面授机宜，坦言此次西域之行犹如闯龙潭虎穴，偌大西域兵少将缺，经过三次回调，总兵力不足2万，而吐蕃十数万大军虎视眈眈，迟早会爆发大战，告诫郭昕到了西域后一定要小心行事，严防吐蕃。
    郭昕丝毫不惧，信心满满，表示定为朝廷守住西域，战死也在所不惜。
    ……
    带着不到200人的队伍，纵马奔弛一段，郭昕和麾下将士回望长安，无人说话，天地间只剩下战马嘶鸣，而后毅然决然的踏上西域之路。
    《遥远的旅途》伴随着战马扬起的烟尘响起，旋律简单重复，曲调平平淡淡，似在探寻，探索未知的遥远。
    片刻后，干净清澈直达灵魂深处女声哼唱，更衬托出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的郭昕一行人心中的坚定，慷慨激昂，深邃旷远，荡气回肠。
    电影用了足足三分钟来展现抵达西域的艰辛，不仅有严酷的自然环境，还有吐蕃敌军的小规模袭扰，追随郭昕的将士，无一人退缩。
    “这段配乐应景，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手笔。”
    李城默默感慨了一句。
    电影继续。
    郭昕一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西域，本以为可以到最近的城镇好好休息一天，没想到这座边城正遭到吐蕃大军的围攻，几近陷落，而城墙上的安西军扔死战不退。
    郭昕等人红了眼，顾不得疲惫，拍马而上，不到200人的队伍，硬是冲杀出了大唐骑兵的无敌风采。
    看到大唐的旗帜，城墙上的安西军振奋欢呼，奋力拼杀。
    敌军眼见攻城无果，又不知唐军后续是否还有支援，只能无奈退走。
    “这战争场面，拍的可以啊。”
    到此时，李城对赵维杰的导演水平，有点刮目相看了。
    ……

 第37章 《最后的大都护》上映（二）

    边疆小城中，郭昕和守军将领交谈，得知了西域一些情况。
    吐蕃攻陷河西军镇之后，对安西采取包围之势，这些年双方的战争就没停止过。
    临行前郭子仪说安西诸军不足2万人，实际上，只有1万出头，而且分散在偌大的西域。
    守军将领询问郭昕是否是朝廷援军先锋。
    看着守军将领希冀的目光，郭昕沉默良久，摇头说不是，来的，只有他们，而他郭昕，是朝廷派来的四镇节度留后。
    在小城停留了几天，确定敌军不会去而复回，郭昕带兵继续深入西域，前往碎叶、龟玆、于阗、疏勒四镇。
    茫茫戈壁上，随同郭昕从中原来的一个小士兵问郭昕为什么不带走城中的那些袍泽，万一吐蕃又来攻城，到时候他们怎么办。
    郭昕提着水囊，许久没有喝，只是回到，这里是大唐的领土，这里还有大唐的百姓。
    有些话郭昕没说出口，守卫这里，是他们的使命，敌军再来攻，无非马革裹尸而已。
    ……
    日升月落，郭昕一行人抵达安西四镇。
    四镇存在了150多年，一直承担着抚慰突厥，保护中原和西域交通要道，巩固西北边防的重任。
    但自从吐蕃攻陷河西后，四镇孤悬塞外，王命阻绝，补给中断。
    郭昕面对这样困局，只能想方设法，苦苦支撑。
    好在伊西北庭还有李元忠率领几千残军互为倚仗，沙陀、回鹘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也尽力支援，吐蕃一时也难以攻陷安西。
    又一次挫败吐蕃的攻势，郭昕回城时，遇到了女主角阿伊慕。
    历史上没有这个人，是编剧加上去的。
    阿伊慕出生西域，战乱中和家人逃难时，被吐蕃小股军队所围，正是被刚从中原来的郭昕和不到200大唐军人所救。
    天生敢爱敢恨性格的阿伊慕自此对郭昕情根深种，和家人辗转来到四镇，开了一家酒铺。
    这次郭昕回城犒劳有功将士，阿伊慕提前打扮好，跟老父过来送酒。
    酒宴时，阿伊慕莽撞的闯进大堂，说要给郭昕和有功将士跳一支舞庆贺。
    《千年的祈祷》后半段女声哼唱音乐中，阿伊慕面带面纱，身穿淡黄薄沙舞裙，翩翩起舞，勾魂夺魄。
    当她舒展舞姿摘下面纱的那一刻，郭昕和将士们都看愣了，酒都忘了喝。
    ……
    放映厅里一片吸气声，夹杂着吞咽口水的声音。
    有人轻声嘀咕了一句：
    “终于明白古时候帝王为什么要攻打西域了！”
    叶若芸素手摸向了苏恒腰间软肉，凑到苏恒耳边，吐气如兰：
    “好看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苏恒秒从心：
    “咳，还行吧，快有你一半漂亮了。”
    叶若芸不信：“那你还看的那么入神？”
    “看电影得有代入感，懂不懂？”苏恒转移话题，“你觉得这段配乐怎么样？”
    叶若芸中计：“挺好听的，就是听不懂歌词，又是山楂又是樱桃，怪怪的。”
    苏恒不动声色的把叶若芸放在他腰间的手拿开：
    “看电影看电影。”
    ……
    此后的几次接触中，阿伊慕不像中原女子那么羞羞答答，大胆示爱，郭昕也明白阿伊慕的心意，只是丈夫许国难许卿。
    西域未定，何以为家？
    接下来的电影转场，李城觉得很妙。
    郭昕和一众将士浩浩荡荡出征，喊杀声中，面容在一阵风沙后老了许多。
    此时已是公元781年，距郭昕奉命来西域，已经过去整整15年。
    随着镜头讲述，李城看到安西军的艰难，缺兵少粮，连军费都是他们自己铸造的大历通宝。
    这里埋了一个小小的伏笔，等郭昕再一次派使者回中原求援，使者借道回纥，跋涉千里回到长安时，才知道此时天子的年号，早已不是大历，而是建中，天子是唐德宗。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使者回长安的路上，同样遇到了吐蕃的截杀，《十面埋伏》的琵琶声，惟妙惟肖的烘托出那种紧张的氛围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厮杀。
    当最后一个使者，衣衫褴褛回到长安时，满堂诸公尽皆失语。
    唐德宗想到帝国曾经的辉煌，一去不复返的盛世，再想到如今内忧外患的王朝，分崩离析的山河，声泪俱下。
    谁也没有想到，与中原隔绝近20年的西域，安西四镇和北庭都护府仍在坚守。
    ……
    然而朝廷有心支援，却无能为力。
    如今的大唐，早已不复昔日荣光，藩镇林立，疲惫软弱，回纥使者横行京师，擅出鸿胪寺，掠人子女，长安官员前去制止，遭到公然殴打。
    最后德宗无奈之下，写下诏书，“自关陇失守，东西阻绝，忠义之徒，泣血相守……”
    将安西和北庭两地将士连升七级，任命郭昕为安西大都护、御使大夫、四镇解读观察使、威武郡王，任李元忠为北庭大都护兼伊西、北庭节度使。
    卧病在床的大唐国之柱石郭子仪，得知杳无音信十六载的侄儿郭昕尚在安西坚守，不禁老泪纵横。
    ……
    天子使者突破重重险阻，来到龟玆宣旨。
    郭昕率众将士接旨，才知道朝廷已无力劳师远征，击穿吐蕃防线，给安西和北庭补充兵员和钱粮。
    除了一纸嘉奖，再无其他。
    除此之外，使者还带来一个让郭昕悲痛欲绝的消息，双亲在几年前已经过世。
    少小离家，从此天人永隔。
    历来干旱少雨的西域，此时也下起了瓢泼大雨。
    众将士和郭昕一样站在大雨中，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十几年，他们孤守西域已经十几年，不少情同手足的袍泽已经长眠黄土。
    但他们从没放弃过，只因他们相信心中的那个大唐，只是突然染病，总有一天会痊愈，进而收复河西、陇右，进抵西域，再度恢复到开元盛世那般景象。
    现在听到圣旨的这一刻，他们心中的信念有了动摇，握兵持刀的双手，有了松动。
    回想十几年的峥嵘岁月，想起中原故土，想起故土的亲人，终于有将士顶不住心里的哀伤，失声痛哭，铁打一般的汉子，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良久良久……
    大雨滂沱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声嘶力竭的起了个头：
    “狼烟起，江山北望……”
    似乎受到感染，越来越多的将士齐声高声喊唱起来：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
    连先前痛哭失声的将士，此时也胡乱抹了一把眼睛，带着哭腔高唱：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
    没有音乐，没有伴奏，有的只是声嘶力竭、万众齐心的嘶吼，却让人无比动容。
    ……

 第38章 《最后的大都护》上映（三）

    虽然编程工作要讲求逻辑和理性，但李城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蛮热血的人。
    不然也写不出那些“毒舌”、得到网友们认同的辛辣影评。
    雨中的这一幕，李城极其有感。
    这就是我华夏的军人，一群可爱至极的人！
    他相信很多人看过后会跟他一样，深受感动。
    没什么华丽的镜头语言，更没什么渲染衬托，有的只是朴实无华的记录，却又让人身临其境。
    再配合上这首豪迈激昂的歌，李城敢断言，这个片段，必将成为经典，载入影史，多年后仍然会不断被影迷所提及。
    “赵维杰厉害啊，从哪找来这么顶级的配乐！”
    李城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仔细看看片尾字幕。
    ……
    电影中，郭昕听到身后数千将士的高声吼唱，听闻双亲去世的悲伤渐渐消失，朝廷无力支援的无奈也逐渐隐去，再次变得坚定，比以往更坚定。
    周唯扬饰演的郭昕，这一段的表情很绝。
    李城甚至觉得周唯扬很有可能因为在这部电影里的精彩表演而封神，拿下各大奖项的影帝不在话下。
    吐蕃一直希望占领北庭和安西，发起战争的同时，从未放弃对两地驻军的劝降。
    这次吐蕃的劝降使者又来了，郭昕忍着斩杀来使的冲动，一刀劈开了面前长桌，以示决心。
    劝降无果，吐蕃再次发兵来攻。
    面对更加凶猛的进攻，郭昕这次联合北庭李元忠、扬袭古、回鹘以及西域小国，整合西域全部军事力量，意欲重创敌军。
    ……
    大战发生在西域一个无名山谷。
    天高云淡，大漠茫茫，如画的风景，因即将到来的大战而增添了别样色彩，连干燥的空气都充满了紧张和压抑。
    不到2万的唐军以逸待劳，天地尽头出现一丝黑线，随着黑线慢慢推进，汹涌而来的，是十数万吐蕃大军。
    郭昕跃马在最前方，身着斑驳和刀剑印痕的明光铠，脸上无任何惧色。
    双方列阵对峙片刻，敌军擂鼓，派出小股军阵试探性进攻。
    背景音乐《五军之战》（star sky：instrumental）适时响起。
    刚开始的时候是以钢琴轻弹为主旋律，小提琴始终以快速节拍稳定的单音节演奏作背景，简短明快的节奏，给人一种急行军的感觉。
    突然袭来的鼓声、重音和正常八度的钢琴声，第一次演奏了主旋律，与前奏相比，更具冲击力和震撼感。
    一阵厮杀，小股敌军被尽数全歼。
    ……
    曲子短暂的安宁，只有钢琴在演奏副旋律，用以蓄势，像是决战前的誓师。
    镜头给了对阵双方，从主帅到将士。
    钢琴慢慢淡出，大提琴以及其他管乐器同时加入演奏，造成一种由缓到急的急促感，之后钢琴逐渐加深的节奏，预示着决战即将到来。
    随着吐蕃军主帅一声令下，战鼓再响。
    这一次，是全线进攻。
    郭昕也不敢怠慢，调动阵型，全力迎战。
    赵维杰把这一段的战争场面拍得非常宏大，比之前任何一次大战都波澜壮阔，从各种视角呈现战争场景。
    箭雨纷飞，铺天盖地，骑兵对撞，激烈砍杀，步兵持盾，并肩前行，长枪林立，横刀染血。
    大战的序幕就此揭开。
    背景音乐由连续的从轻到重的锣声，配合上高亢的小号声，随着一声重重的鼓声，主旋律加入其中，再加上行军用的鼓点，更显波澜壮阔。
    女声哼唱响起的时候，李城只觉一阵脊背发麻，那种振奋，无法言说。
    ……
    当钢琴和小提琴演奏出第二次副旋律，偶尔有零星敲击三角铁的清脆声出现时，双方都出现了不少伤亡，交战进入到僵持阶段。
    郭昕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无视身边将士阻拦，一马当先，带人如一把尖锥，刺入了吐蕃军阵，迅速被敌军包围，陷入激战。
    唐军其他将士见主帅如此奋勇，士气更旺，疯狂的杀向敌军。
    没人顾及生死，只想着怎么能多砍倒一个敌人。
    鼓点和小提琴独奏，从低音一直爬升到高音，完成从悲壮到高昂的转变。
    伴随着小提琴华丽的爬音，主旋律再次袭来，同时，包括长笛在内的其他乐器也再度响起，伴随史诗般壮丽的女声哼唱，形成一次集中的爆发。
    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激烈的厮杀，加上高chao迭起的配乐，看得李城豪情澎湃，热血沸腾，恨不得大吼一声，亲自上阵跟着郭昕和唐军将士冲杀。
    ……
    “江左印象这次也太狠了吧，一部电影把国内顶尖配乐大师全请来了？”
    不止李城一个人是如此感受，前排有不少受邀前来助阵的一二线明星都有相同的想法。
    五分多钟的高燃片段，在背景音乐中慢慢落下帷幕。
    经此一战，敌军遭到重创。
    唐军同样不好受，伤亡过半，短时间内无力再战，只能坐视敌军从容退却。
    郭昕不甘却又无奈，要是能多给他一两万人，他定能把来犯之敌杀得片甲不留。
    个个负伤的唐军回到四镇，受到了全城的迎接。
    阿伊慕再次到府中为众将士庆贺，不复昔日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风韵，更加娇艳欲滴。
    唯一没变的，是她看向郭昕时的温柔和缠绵。
    ……
    敌军虽重创，却依然没放弃对安西和北庭的进攻，由大规模征战改为小规模袭扰，打算和安西、北庭打消耗战。
    战略意图很明显，没有中原的补充，西域迟早会被他们攻打下来。
    之后几年，郭昕和李元忠训练新兵，加固城防，牢牢控制着西域五十七国和十姓突厥，西域迎来了难得的短暂平静时光。
    然而公元786年，和郭昕并肩征战多年的李元忠去世，扬袭古继任伊西、北庭节度使，继续率领北庭将士和郭昕共抗吐蕃。
    吐蕃趁北庭军心不稳，急攻沙陀、回鹘部落，北庭一时间岌岌可危。
    恰逢此时，唐德宗因吐蕃“平凉劫盟”，转而和西北地区的另一大势力回纥修好，并派遣段文秀，借道回纥前往安西和北庭，表明朝廷不会放弃西域的决心，以此激励坚守西域的将士。
    有了回纥的补给，安西和北庭的军事压力由此减轻了不少。
    公元789年，中原高僧悟空归国。
    带着敬意，途径疏勒镇，拜见镇守使鲁阳。
    到于阗镇，拜见镇守使郑据。
    到龟玆，拜见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使、威武郡王郭昕。
    到焉耆镇，拜见镇守使杨日佑。
    在四镇为战死的将士开坛超度，并愿为众将士带家书回故土。
    郭昕知道后，让众将士各自写家书，自己伏案提笔，想起已经逝去的双亲，虎目噙泪，久久不能落笔。
    ……

 第39章 《最后的大都护》上映（四）

    西域有了短暂的平静。
    可惜好景不长，沙陀被吐蕃利诱中计，北庭都护府治所，庭州，失守。
    扬袭古率两千多残兵前往西州，而后与回纥数次出兵，意图收复庭州，皆以失败告终。
    而扬袭古，最后也被回纥可汗诱杀。
    消息传到郭昕耳里，郭昕第一次在麾下将士面前失声痛苦。
    北庭的陷落，让安西彻底孤立无援，腹背受敌，面临吐蕃的几面围攻。
    不甘坐以待毙，郭昕联络回鹘部落，内修甲兵，整军备战，多次打退吐蕃进攻的同时，在公元793年发起了一次绝地反击，收复了北庭。
    在配乐《英雄的黎明》雄浑悲壮，气势恢宏的烘托下，此后几年，郭昕率领安西军和吐蕃在北庭反复拉锯，攻陷，收复，再攻陷，再收复。
    常年的征战，安西军人数已经不足5000，且多为老兵，极少青壮，但他们屡屡凭借地势，靠勇气和信念，挫败吐蕃。
    公元803年，吐蕃再一次攻陷北庭，而这一次，安西军再也无力反击，只能退守四镇。
    丢失了侧翼，安西都护府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吐蕃则趁胜追击，进攻安西都护府驻节的重镇，龟玆，企图一战而下。
    危机时，已经年近古稀之年的郭昕，再度联合回鹘，绝地反击，扭转了局势，围歼了大股敌军。
    大唐在西域的统治，因此又延长了五年。
    ……
    但安西军断绝兵源和钱粮补给，甚至连兵器铠甲都残破不堪，吐蕃攻陷四镇只是时间问题。
    李城和参加首映式的观众，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郭昕和他麾下这些老兵的结局。
    唐宪宗元和三年，公元808年。
    冬天。
    郭昕和他的安西军，只剩下龟玆一城可以坚守。
    五十年的征战，历经肃宗、代宗、德宗、顺宗、宪宗五朝，郭昕和千余名将士们，已经垂垂老矣，满头白发。
    吐蕃不敢掉以轻心，调集大军，合围龟玆。
    城墙上，已过古稀之年的郭昕，身穿残破的明光铠，远眺如临大敌、渐渐围拢的敌军，唏嘘一笑。
    当初从长安随他而来的那200人队伍，经过五十多年的征战，只有两人还活着。
    此时两人站在郭昕身后，弓腰驼背，骨瘦如柴，但提刀的手依旧有力，青筋暴起。
    一如当年一样，只要郭昕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义无反顾的迎敌。
    天空乌压压的，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
    郭昕回忆起当年刚到西域时的情景。
    那时，他和身边的袍泽正值年少，年轻力壮，身体硬朗。
    而如今，已是一群白发苍苍、浑身是伤的老头子了。
    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褶，牙齿漏风的阿伊慕，提着一把菜刀，悄声来到郭昕身边，和他并肩而立，苍老的面容带着幸福的笑。
    雪风吹着她耳旁枯草般的碎发，除了那双清澈的眼神，再无年轻时候的美貌。
    美人白头，英雄迟暮。
    ……
    黄沙，白雪，朱颜不再的美人，垂垂老矣的英雄。
    “这一幕拍的真美。”
    李城唏嘘感叹。
    荧幕上，郭昕也唏嘘感叹。
    张嘴想对阿伊慕说什么，最后却沉默无言，只能对她笑笑，笑中，带着爱意，带着歉疚。
    “将军，可愿再看小女子舞一曲？”
    郭昕目露回忆：“可。”
    阿伊慕的舞姿已不如从前灵动优美，可郭昕看得很认真，就像回到了当初。
    镜头快速穿插剪辑，年轻的阿伊慕和年老的阿伊慕，逐渐在郭昕眼中混为一人。
    城下，敌军严阵以待，和阿伊慕的白衣和舞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突然，战鼓擂响，敌军推着各种攻城器械，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阿伊慕依旧在舞蹈，郭昕一按刀柄，声音苍老但依旧威严：
    “众将士听令，杀！”
    近千白发老兵举起长缨，齐声高呼：
    “杀！杀！杀！”
    ……
    最后的战争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爆发。
    《最后的大都护（莫西干人）》音乐响起，南箫低沉的音色，淳厚苍茫，粗犷幽远，瞬间谱出了一曲悲歌。
    茫茫大漠中，孤烟燃起，黄昏时鹰飞长空，漫天大雪飞舞。
    南箫声中，孤城上，大唐的旗帜高高飘扬，白发老兵铠甲残破，锋利的横刀缺口连连。
    古稀之年的郭昕，手持横刀，苍老的身躯脊背依旧笔直，面对十数倍于己的敌人，毫无惧色，用他不算洪亮的声音，指挥若定。
    年迈的弓箭手，举着年轻时曾受伤的左臂，熟悉的瞄准敌人。
    须发皆白的鼓手，捶打着变形的牛皮破鼓，力度不大，声音不响，但足以穿透龟玆。
    墙垛与敌厮杀的老兵们，笑迎孔武有力的强敌慷慨赴死。
    他们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军人当保家卫国，马革裹尸。
    被敌人砍倒再也无力站起来的将士，眼神不甘，恨不能重回年轻，这样就能够再在西域征战几十年！
    有的弥留之际，面带微笑，仿佛回到了他们无数夜里梦回的故土，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中原亲人。
    哀怆苍凉、寂寥悲壮、略带颤音的音乐中，安西老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却无一人投降。
    前一个战死，后一个补上，视死如归。
    ……
    放映厅里，已经有部分敏感的观众，湿了眼眶。
    李城也紧握着双拳，双眼通红：
    “这配乐，太犯规了！”
    敌众我寡，实力悬殊，所有看电影的人都能预料这些在西域为大唐征战五十多年的郭昕和安西军的最终结局。
    明白无力回天，但又希望有奇迹发生。
    可直到电影最后，奇迹也没有发生。
    厮杀过后，所剩不多的老兵，聚拢在郭昕身后，他们眼神坚定，高举横刀，慷慨激昂的随郭昕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阵。
    成千上万的敌军庞大军阵，冲过来的郭昕和最后的安西老兵，显得那么渺小，如飞蛾扑火，如卵击石。
    却绝不回头。
    最终全部壮烈战死。
    郭昕倒下前，最后一眼凝视的方向，是东方。
    那里，有中原，有长安，也有故乡。
    随着配乐最后一段凄凉悲恸、苍茫幽远、直击灵魂的女声低吟，放映厅里不少人再也蚌埠住了。
    低低的吸气声中，电影落下帷幕。
    ……

 第40章 神配乐，每一首都是经典之作！

    “受邀参加《最后的大都护》首映式，看了这部电影，讲的是唐朝安史之乱后，河西走廊失陷，西域与中原千里隔绝，郭子仪之侄郭昕奉命前往西域，此后率领安西军困守西域、和北庭都护府李元忠、扬袭古等人保卫国土长达五十多年的故事。”
    “在看电影之前，说真的，我并不知道历史上有郭昕这么几个人，相信很多朋友跟我一样，看完电影后，专门去查阅了相关资料，发现电影基本上还原了史料记载，并没有虚构人物。”
    “电影有很多情节让我印象非常深刻，比如开篇的大唐盛世，比如郭昕等人壮志豪情出征前的回眺长安，恐怕他们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一眼，竟是最后一眼。”
    “比如刚抵达西域时，边陲小城正遭到敌军围攻，郭昕等不到200人的队伍不顾疲惫与敌激战，杀出大唐无敌骑兵的风采，以及战后郭昕和小兵的对话，小兵问郭昕，安西四镇兵少，为何不带上小城守军，郭昕沉默良久后回答，‘这儿是大唐，这里还有大唐的百姓’，简单的十四个字，诠释了军人自当舍生保护百姓的信念。”
    “又比如缺少钱粮，郭昕带领安西军想方设法种粮，自铸大历通宝，而终于穿过重重险阻回到长安的信使才知道已是建中年间。”
    “还比如刚出征归来，却得知朝廷无力西顾，数千将士在大雨滂沱中，声嘶力竭高唱‘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这是我最近几年看到最燃最经典的画面。”
    “再比如五路大军决战西域无名山谷，李元忠病逝郭昕落泪，扬袭古被诱杀，郭昕和敌军反复争夺北庭，白发龟玆最后一战，美人白头英雄迟暮，等等等等。”
    “不夸张的说，赵维杰导演拍摄了一部极为优秀的电影，比之之前的几部作品，有了翻天覆地的进步，片中演员也个个演技在线，尤其是周唯扬饰演的郭昕，可圈可点，完成了演技上的突破。”
    “而前面说的这些，虽然不失精彩，但还不是最精彩的，是的，你们没看错，最精彩的部分我还没说，那就是整部电影的配乐。”
    “在首映式的时候，我就被整部电影的配乐所征服，很想知道江左印象和赵维杰请了哪些大师来配乐，可惜当时主持人上台太快了，没看到片尾字幕，只好去二刷。”
    “然后，我整个人都被惊呆了，你们敢信吗，整部电影的配乐居然是同一个人做的！”
    “#截图#，#截图#。”
    “看到没，作曲、编曲、和声编写、弦乐编写等等、甚至连很多乐器演奏都全是同一个人，包括数千将士唱的那首《精忠报国》作词作曲也是他。”
    “如果你们看过这部电影，就能体会我此时的感受了，神配乐，每一首都是经典之作！！！”
    “电影本身我给8分，但有了这些配乐，必须得给9分，《最后的大都护》绝对是今年最值得进影院观看的电影，没有之一。”
    “无论是从剧情、剪辑，还是从服装设计、布景设计等等，都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最后，我想再多说一句，阿伊慕永远滴神，朕决定为你御驾亲征！去看了你们就知道了，没骗你们。”
    ……
    李城这片长影评发出来之后，立刻收到了很多转发评论：
    “老实交代，江左印象给了你多少钱？”
    “爷青结，居然没喷人。”
    “连你也开始恰饭了？”
    “已经看过电影了，很中肯，这是这两年看到最好看的电影。”
    “刚看完，配乐真的神，尤其是片尾那首曲子，太催泪了。”
    “雨中高唱那一段真的莫名感动。”
    “赵导把阿伊慕拍得好美，揭开面纱那一瞬，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看到阿伊慕跳舞那一段，让人不得不感慨，西域是多么重要啊。”
    “诸君，随我西征！”
    “安西众将士何在！”
    “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君王不早朝。”
    “你真他娘是个人才。”
    “真有那么好看？我说的是电影。”
    “去看了你就知道了，狗头.jpg”
    ……
    这，只是网上热评的冰山一角。
    受邀前来参加首映式的众多媒体和影评人，几乎清一色的给出了高分评价。
    当然也有批评之声，但很快淹没在褒扬声中。
    很多网友因此走进电影院，观看这部被很多人吹捧的神作。
    烂番茄网，《最后的大都护》评分一度高达9.1分，虽然之后有所下降，但也始终保持在8.6到8.9之间。
    很多影迷表示，电影很精彩，配乐更是满分。
    加上江左印象的前期宣传给力，《最后的大都护》国内票房首日便达到了1.87亿，成为当天的票房冠军。
    要知道，这天是周四，工作日，也不是什么贺岁档、国庆档，能收获这么高的票房成绩，实属不易。
    ……
    赵维杰看到网上的评价和称赞，尤其是看到首日票房后，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一大半。
    红光满面，拽着苏恒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哪怕苏恒每次只抿一小口他也毫不介意，次次都干。
    刘长洪作璧上观，在一旁拱火：
    “诶，老赵，你看这小子，又养金鱼。”
    赵维杰不上当，装作不满的放下杯子：
    “去去去，少在这煽阴风点鬼火，嫉妒，你这是嫉妒。”
    刘长洪忍不住笑：
    “我嫉妒了什么嫉妒？”
    “你嫉妒我跟苏老弟感情好。”赵维杰抹了一把光头。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嫉妒你即将成为十亿大导呢。”刘长洪自斟自酌。
    赵维杰冷笑：“呵呵，别说你没有。”
    刘长洪：“我犯得着吗我。”
    “你别狡辩，我不信。”
    赵维杰摆摆手，和苏恒碰杯：
    “来来来，苏老弟，别理这胖子，咱俩继续喝，这次真得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的配乐，票房不会这么好。”
    苏恒谦虚：“不至于不至于，主要还是赵哥你拍的好。”
    赵维杰：“是不是我拍的好我自己心里有数，没有你的那些配乐，没有因为配乐补拍的那些镜头，这部片子不可能取得现在这么好成绩，你才是首功。”
    苏恒刚想说什么，赵维杰打断苏恒：
    “苏老弟，你就别谦虚，再谦虚就是看不起我赵维杰了。”
    话说到这份上，苏恒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都在酒里？”
    “都在酒里，老刘，来，陪一杯。”
    “不是，你们哥俩喝酒，我陪什么陪？”
    “见者有份嘛。”
    ……

 第41章 谁说没有歌词的？明明就有

    赵维杰第二天带着一众主演到处跑路演，江左印象的宣传攻势也没有停。
    随着电影热映，《最后的大都护》电影原声大碟正式在各大音乐平台发布，还特意制作了一批实体唱片，路演送幸运粉丝，微博抽奖送观众。
    不过这次没有一夜之间冲上音乐平台榜单，一来喜欢纯音乐的乐迷相对较少，二来发酵的时间、宣传的力度不够。
    这倒不怪江左印象不尽力，他们的宣传重心肯定聚集在电影本身，分给配乐的宣传资源自然不会很多。
    但尽管如此，几首配乐在正式发布几天后，还是逐渐有了小火的迹象。
    原因说来有趣，竟是很多短视频制作者纷纷购买采用了这些配乐来制作视频。
    一开始是有女生模仿阿伊慕在电影中的舞蹈，意外收获了几百万点击，这引起了其他女生和网红的跟进，逐渐形成风潮。
    之后又有其他视频作者用配乐来剪辑其他电视剧、电影和动漫的精彩集锦，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很多都剪出了史诗级的视频效果。
    几首配乐就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被很多人所喜欢。
    ……
    当初知道江左印象决定让一个纯新人来制作电影配乐有所不满的某个小圈子，话风瞬间为之一变：
    “卧槽，《最后的大都护》你们看了吗？”
    “看了，从今天起，我就是苏恒的头号无脑吹，不解释。”
    “太猛了，终于知道为什么江左印象愿意开出一百万一首的价格给一个新人了。”
    “这配乐水平，你跟我说是新人？”
    “就是，要不是知道苏恒的底细，你跟我说这是那几个配乐大师联手制作的我也信。”
    “哟呵，不觉得不服气了？当时你不是说要好好看看这个苏恒有几斤几两吗，现在知道了？”
    “……那是我年少无知，你特么大哥别笑二哥，你当时还不是暗搓搓的说苏恒是别人养的小白脸。”
    “……别说了，要脸，捂脸.jpg”
    “我已经研究这几首配乐好几天了，只能说这个苏恒简直不是人！”
    “我特么吹爆《十面埋伏》和《最后的大都护》这两首，实在太经典了。”
    “哪一首又不经典？”
    “对头，这个妖孽太离谱了，居然给一部电影制作六首大作，外加一首吊翻天的歌。”
    “苏恒此子，有无处安放的才华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帅得隐隐和我相抗衡，委实有点不当人。”
    “你可要点逼脸吧，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哎，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我这辈子要是能谱出这么一首曲子就死而无憾了。”
    “醒醒，别做梦了，你不是天才。”
    ……
    除了这个小圈子，还有很多知名谱曲配乐人士都产生了类似的想法。
    有好些人在微博上隆重推荐了几首配乐，毫不吝啬夸奖之词。
    很多此前没有听过几首配乐、喜欢纯音乐的乐迷好奇跑去听，结果就此入了坑，纷纷在网上发表个人评论。
    而最活跃的，要数苏恒和箫沫儿的粉丝。
    苏恒粉丝不必说，听了几首配乐甚至特意去看了电影，大有一种“始于颜值，陷于才华”的感觉。
    除了吹，只能吹。
    箫沫儿的粉丝就有意思多了。
    “听说是小仙女演唱的，特意跑去听，结果我听到了什么？哈哈哈……”
    “来，跟我一起唱，啊啊啊~”
    “萧萧，咱能不受这委屈么？”
    “噗哈哈，我觉得我上我也行，不就是啊吗，我也会呀。”
    “笑什么笑，不许笑，严肃点，都给我严肃点。”
    “我怀疑有人在针对你，但我不说他是谁。”
    “一部电影六首配乐，居然没有一句歌词，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军之战》，我萧沫儿唱的，啊~”
    “《遥远的旅途》，我萧沫儿唱的，啊~”
    “《最后的大都护》，我萧沫儿唱的，啊~”
    “《千年的祈祷》，我萧沫儿唱的，啊……不对，这个不止啊，破坏队形了，怎么回事？@从明天起喂马劈柴”
    ……
    录歌中途休息的戴舒玉和安柔，你一句我一句念着粉丝的嘻嘻哈哈，可把萧沫儿气坏了。
    (‵□′)╯︵┻━┻
    趁苏恒转过身，萌凶萌凶的对苏恒龇牙咧嘴。
    用微博大号登录，萧沫儿找到那条说她没有一句歌词的粉丝留言，啪嗒啪嗒打字回复：
    “谁说没有歌词的？明明有歌词！！！”
    下方立马有粉丝跟进：
    “哪呢哪呢，我怎么没听到？”
    “她急了她急了，哈哈哈。”
    “你们都是聋子，明明有歌词！”
    萧沫儿气鼓鼓的发了一条长微博：
    “睁开你的眼睛看好了，这就是歌词，原词就是这样的，原作者可以作证@从明天起喂马劈柴
    山楂…啊…梨
    啊…啊…樱桃…噢…梨
    通通拿来洗…
    通通拿来洗…咦…
    山楂洗…哟…
    后面贼…诶…
    要把啊…呜…
    顶饿…哦…啦…嘟…
    嘿嘿嘞塞牙嘿呀啊…牙啊…
    嘿嘿嘞塞牙牙塞…塞么拿…塞么拿…
    嘿嘿嘞塞牙嘿呀啊…呀啊…
    嘿嘿嘞塞牙牙塞…塞…呀嘿……”
    ……
    萧沫儿这条微博一发，直接笑翻了一众粉丝。
    “哈哈，这是什么神仙歌词，这么健胃消食的吗？”
    “山楂樱桃通通拿来洗，没想到洗完还是塞牙。”
    “你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花呗？”
    “完辽，我已经不能正视这首歌辽。”
    “你是不是知道苏恒不看微博所以故意的？”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竟然跟着唱出来了。”
    “石锤了，这首歌根本就不叫什么《千年的祈祷》，而是《山楂啊梨》”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用这么逗逼的歌词，唱出那种空旷磅礴和神秘感的。”
    有好事的粉丝，纷纷跑去苏恒微博求证，得不到回应，又跑去《最后的大都护》剧组官方账号和阿伊慕微博下求证。
    没想到还真得到了回应，阿伊慕率先在萧沫儿这条长微博下回复了一句：
    “不是吧？难道歌词不是西域某个地方的方言么？哭笑.jpg”
    结果没两分钟，剧组官方账号发了一张乐谱截图，@了萧沫儿、阿伊慕和苏恒。
    一下子，把三人的粉丝乐的不行，迅速把#山楂啊梨#这个词条顶上了热搜，让一众网友一脸懵逼，纷纷围观。
    ……

 第42章 大不了，便宜她一次

    进入十二月的羊城，总算有了点凉意，不过也只是多加件薄外套而已，不像北方需要裹棉衣穿羽绒服才能出门。
    《最后的大都护》上映已经两周，在不是观影旺季的时间段，豪揽16亿票房。
    这还只是国内票房，没有算上其他46个国家和地区的票房成绩。
    江左印象再度加大了宣发力度，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两三条关于这部电影的热搜。
    并且赶上了今年三大电影奖的末班车，获得了包括最佳导演、最佳剧本、最佳演员等等在内的多项提名。
    当然，肯定也少不了最佳配乐。
    甚至很多业内人士和影迷一致认为最佳配乐奖毫无悬念，今年所有公映电影，没有比《最后的大都护》更优秀更出色的配乐。
    这让苏恒在电影圈有了一定的名气，不少魔都圈的知名导演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都表示了对苏恒的欣赏，称如果有机会，愿意和苏恒合作。
    可以说，随着《最后的大都护》热映，收获最大名气的，除了男主演周唯扬，女主演阿伊慕，导演赵维杰这三人之外，就属担任配乐工作的苏恒了，比片中主要配角更为影迷所关注。
    这倒有些出人预料。
    ……
    这天上午，苏恒正在听萧沫儿她们录歌，接到了郑湘宁的电话，说又有一大帮子人到家里来拜访，有经纪公司的人，也有各家影视公司的人，还有各路娱乐媒体记者。
    这让苏恒意识到，不能再这么拖下去，必须得尽快处理签约这些事，组建自己的团队，应付商业合作、邀约通告和媒体采访。
    寰美映画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孙泽年。
    嘉声唱片那边杨珍没有说服公司管理层，所以自己不可能接受嘉声的苛刻条款，跟他们签约。
    江左印象和新宏娱乐倒是对签下自己很有兴趣，条件也好商量，可这两家各有优劣，一时之间也难以抉择。
    想来想去拿不准主意，苏恒拨通了夏柒玥的电话，准备听听她的意见。
    “喂，小玥姐。”
    “什么小玥姐，是大师姐。”不等苏恒说话，夏柒玥紧接着问到，“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这不是想你了嘛。”
    “切，你少来，有事快说，我马上还要录节目呢。”
    苏恒把郑湘宁刚刚跟他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先找个经纪公司，这样就能方便处理这些事，免得他们天天往家里跑。”
    夏柒玥又问：“那你有看好的公司没？”
    苏恒回到：“目前有两家，江左印象和新宏娱乐，条件都很宽松，版权之类的都可以按我的意思办，分成也可以商量。”
    夏柒玥沉吟了几秒钟：
    “两家实力都很不错，江左印象是八大影视巨头之一，不过他们的重心在影视这一块，新宏娱乐全面倒是全面，可全面就意味着资源分摊。”
    “如果小师弟你以后想往影视方面发展，那我建议你选江左印象，如果你只想专注音乐，那新宏娱乐比较适合，主要看你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但其实吧……”
    ……
    夏柒玥欲言又止，苏恒问：
    “其实什么？”
    夏柒玥想了想，给出建议：
    “其实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按你那次和杨姐提的条件，反正你只打算把歌手约签出去，而类似电影配乐和邀歌这些合作你自己接，既然迟早要开工作室，那干嘛不自己把歌手约留着，把专辑发行签出去就行了？”
    苏恒走了几步，换只手拿手机：
    “开个人工作室我也想过，可我上哪儿去找有能力的经纪人和团队？经纪人和团队那么重要，艺人的个人品牌、商业价值、宣传策划、公关通告这些，很大程度上要依赖经纪人和团队来运营维护，经纪人和团队不给力，影响艺人事业的例子，别人不清楚，小玥姐你还不清楚么？”
    听苏恒这么说，夏柒玥突然笑出声：
    “哈哈，小师弟，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苏恒皱眉：“什么意思？”
    夏柒玥急喘，平复了一会儿呼吸，说：
    “那是一般艺人，可问题是，小师弟你是一般艺人吗？以你现在的名气和展现出来的创作才华，还怕找不到有能力的经纪人和团队？你信不信只要你在微博上吆喝一声，想跟你合作的经纪人和团队能把你电话打爆。”
    苏恒愣了愣，然后猛一拍额头：
    “懂了，谢了小玥姐，我家很大，改天请你吃饭。”
    看着挂断的电话，夏柒玥满头问号。
    莫名其妙，请我吃饭，跟你家很大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苏恒收起手机，感到一阵轻松，对以后有了更清晰的目标。
    夏柒玥这番话，让他从惯性思维误区中跳了出来。
    之前光想着公司能带来很多资源、机会和好处，完全没想过自己需不需要，还是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可自己是普通人吗？
    不是啊！
    我特么是地球人！
    有那么多经典作品，还需要让别人来提供的资源？
    怕不是个喝多了的傻子。
    但凡多吃几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
    “你捡钱了？”
    萧沫儿捧着保温杯，见苏恒乐呵呵的回来，忍不住问到。
    苏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差不多差不多，对了，蒋姐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不见她人过来？”
    萧沫儿摇摇头：“不知道，没问，应该有事忙吧，再说我们录歌，她过来做什么？”
    “她不是你们经纪人么，关心你们照顾你们不是应该的？”
    “你也知道是经纪人，经纪人是经纪人，不是保姆。”
    萧沫儿丢给苏恒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找蒋姐有事？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
    “没事啊，随便问问。”
    “呵呵。”萧沫儿轻笑，一脸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苏恒砸吧砸吧嘴：“其实要说有事吧，也有，你看啊，你们这张专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你们公司是不是应该，这个，那个，对吧？”
    “什么这个那个？”萧沫儿显然没有领会到苏恒的深意。
    “……预付部分款项。”
    “你很缺钱吗？”
    “废话，钱谁不缺？要不，你再借我点？”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本来就欠她钱，再多欠点也没关系。
    大不了，自己吃点亏，便宜她一次，以身偿债嘛。
    ……

 第43章 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逆光少女的新专辑还剩最后3首没录，苏恒却不得不再次回魔都一趟，录制《新声代》最后一期复赛。
    回魔都的前一天，苏恒推说身体不舒服，给戴舒玉和安柔放了一天假，然后偷偷带着萧沫儿出门诳街。
    不是过二人世界约会，而是带上她才有人扫码付款。
    上次回魔都参加首映式，江左印象提前订好了酒店，没有回家，算算时间，出来个把月了，回去得带点礼物。
    老苏是粤省人，买几盒顶级凤凰单丛茶叶。
    湘宁姐老家山城的，买几包火锅底料……肯定不合适，刚好有萧沫儿这个比自己懂的人在，选几套好的化妆品。
    苏依依的话，买几套漂亮的童装，顺便再买几个动画片授权的限量版玩具。
    可惜没有米老鼠，也没有喜羊羊，不然小烦人精肯定喜欢的不行。
    苏灵韵嘛，emmm，十五岁的少女最喜欢什么？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好像太早了点，那就多来几套高一的习题吧。
    让她在即将到来的寒假，好好感受感受来自哥哥的爱。
    对了，还有雄霸，给雄霸买点啥好呢？
    要不，来个根据空气流动学专门设计的飞盘，保证苏依依每次扔得又快又远？
    ……
    萧沫儿浅蓝卡通口罩加遮阳帽，一件米白连帽长卫衣遮住超短裤，点缀蓝纹的白色运动鞋，一双白腻晶莹的玉腿很是迷人。
    苏恒则一副黑框眼镜，简单休闲衣着。
    买习题的时候，萧沫儿满头黑线：
    “你确定你买这个当礼物，回去你妹妹不会把你打死？”
    苏恒对妹妹很有信心：
    “不会，我们兄妹之间感情好得很，你不懂。”
    萧沫儿默默心疼了妹妹两秒：
    “哼，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哥，敢给我带这种礼物，我非半夜趁他睡着，往他床上倒一盆冷水不可。”
    “嘶，这么狠？”
    苏恒瞪大眼睛看向萧沫儿，倒吸一口凉气。
    “狠吗？我觉得这才稍解我心头之气呢。”
    萧沫儿很有代入感，咬牙切齿的说到。
    苏恒突然很好奇：“诶，我问你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有个男朋友。”
    “然后呢？”
    “然后他跟你好的时候，又跟别人好上了。”
    “劈腿？渣男！”
    “……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说他不喜欢你，只是心碎成了很多块，每一块给了不同的女孩子而已。”
    “哼，很多块？也就是说劈了还不止一个咯？这个狗渣男！”
    “……那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呵呵，不剪了他留着过年呀？”
    苏恒眼皮狂跳，胯下一凉：
    “那什么，今天的天气还真是奇特哈，刚刚还暖暖和和的，突然就有点冷了，你说怪不怪？”
    话题转得太快太生硬，萧沫儿眼神怪异：
    “你很冷吗？”
    “还好还好，可能是饿了，饥寒交迫嘛，走走，我们去前面找家店吃点东西，我请……你请客。”
    ……
    苏恒拎着大包小包，萧沫儿帮忙分担了几个轻巧的包装袋。
    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两个胸前挂着相机装作逛街的狗仔，已经跟拍了他们一上午。
    年轻的瘦高个又偷偷抓拍了几张，对旁边的寸头挤眉弄眼：
    “怎么样，张哥，我说有大料，没骗你吧？”
    被称作张哥的寸头鼓励的拍拍瘦高个的肩膀：
    “干得漂亮，小李，等会儿回去我就跟总编申请奖金，放心，全都给你，我一分不要，这么大的料，肯定不少，你小子别忘了请客就行。”
    小李故作不满道：“瞧张哥这话说的，我是那种吃独食的人么？一人一半！”
    张哥欣赏的看了看小李：
    “不用说了，消息是你弄来的，照片也基本是你拍的，那奖金就该是你的，你要是看得起张哥，就不要再争了。”
    小李纠结了一会儿：
    “那行，奖金就算了，不过跟总编汇报的时候，必须得说消息是咱俩一块弄来来的，照片也是咱俩一块拍的，张哥，你要是看得起弟弟我，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张哥对小李更欣赏了：
    “那我就厚着脸皮，蹭一蹭业绩？”
    “怎么能说是蹭业绩呢，本来就是我们两个的业绩。”
    张哥大笑：“哈哈，好，走，快跟上，看他们这架势，估计吃完还要继续逛，我们得多拍点素材。”
    小李边走盯着苏恒两人，感叹到：
    “张哥，你说他俩没事吧，差不多就行了呗，该回酒店回酒店，在这瞎逛什么瞎逛。”
    “嘿，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有干我们这行的天赋。”
    小李谦虚：“我这不是换位思考嘛，我要是有小仙女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逛什么街啊我。”
    张哥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不逛街，那你想干什么？”
    小李眉飞色舞，嘿嘿挠头不说话。
    张哥笑了一阵，跟小李打听：
    “看他们俩这样子，不像恋爱很久了，顶多是刚在一起，你小子从哪儿这么快弄来的消息？”
    小李这回迟疑了，歉然道：
    “张哥，对不住，我答应别人不能说。”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干我们这一行的，也得有职业道德嘛，继续保持，勿忘初心。”
    ……
    然而苏恒和萧沫儿让两个狗仔失望了。
    下午又逛了一会儿街，苏恒和萧沫儿说了回见，身上挂满大包小包，打车回酒店。
    萧沫儿本来想送的，可苏恒觉得麻烦，没让。
    每次他都是和萧沫儿在酒店隔壁两条街碰头，到时候拎着那么多东西走那么远，还不如坐出租直接到酒店停车场。
    张哥和小李满脸可惜之色。
    要是萧沫儿能送到酒店门口，那该多好啊。
    奖金和业绩至少翻倍。
    不过张哥和小李没可惜多久，就急匆匆赶回公司。
    尽管今天没拍到苏恒和萧沫儿一同回家或者回酒店，可也大有收获。
    小仙女萧沫儿出道三年多，从来没传过绯闻。
    现在居然被拍到和一个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逛街，亲密的说说笑笑，还买了童装和宠物玩具。
    这遐想空间可太大了，足够脑补好多个不同版本、精彩纷呈的故事。
    当天晚上，苏恒在酒店健身房刚健完身，正准备洗漱，就接到蒋雅绘火急火燎的电话，让他下楼商量如何应对他和萧沫儿的绯闻。
    ……

 第44章 我苏恒就不配有姓名呗？

    “萧沫儿恋爱，陪男友甜蜜逛街。”
    “小仙女落入凡尘，和男子携手同游。”
    “小仙女已和男友同居，亲密逛街买宠物玩具！”
    “团队成员谈婚论嫁，逆光少女或将解散。”
    “独家揭秘萧沫儿如何倒追男友。”
    “震惊！小仙女男友竟是软饭男！”
    “萧沫儿有孕在身，罪魁祸首竟然是他！”
    ……
    逆光少女所住的别墅，客厅里，苏恒看着平板上这些新闻标题，有种不要太熟悉的感觉。
    uc震惊部也他娘穿越过来了？
    “几个意思，我苏恒就不配有姓名呗？”
    萧沫儿抱着平板，蜷腿坐在对面沙发上，掩嘴大笑：
    “哈哈，有呀，点进去不就有你名字了吗？”
    蒋雅绘和戴舒玉、安柔三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们两个不会真谈恋爱了吧？”
    “没有。”
    “没有。”
    苏恒和萧沫儿异口同声的否认。
    “那你们怎么两个人去逛街？”
    “你问他。”
    “你问她。”
    又是异口同声。
    蒋雅绘和戴舒玉、安柔本来对新闻半信半疑，现在更怀疑了。
    “不是，萧沫儿，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凭什么是我学你，不是你学我？”
    “呵呵，我用得着学你？”
    “我也呵呵，我也用不着学你呀。”
    苏恒和萧沫儿你一言我一语，飞快的斗起嘴来。
    蒋雅绘实在听不下去了，扶着额头，抬手打断两人：
    “停停停，我不管你们俩到底谁学谁，现在，立刻，马上，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一起去逛街，还去了哪些地方，有没有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我的意思是容易引起误会的地方，比如酒店什么的。”
    萧沫儿鼓起桃腮，看向苏恒。
    苏恒瞥了萧沫儿一眼，回答到：
    “这倒没有，今天我们就只去逛街了，买完东西我是打车回的酒店，至于为什么要一起去逛街这个问题嘛，就和蒋姐你有那么点关系了。”
    蒋雅绘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跟我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恒干咳一声：“咳，那什么，专辑已经做了一大半了，你们公司一分钱都没给，我这不是手头紧嘛，只能带她一起。”
    “所以你约萧萧逛街就是为了让她付钱？”
    戴舒玉和安柔瞪大眼镜，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恒。
    “嗯。”苏恒点头：“那不然呢，让她帮忙拎东西？”
    戴舒玉和安柔惊叹的对视了一眼，觉得今天涨了见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苏恒。
    ……
    蒋雅绘大致听明白了来龙去脉，目光在苏恒和萧沫儿之间扫来扫去：
    “你们俩真没谈恋爱？”
    “没有。”
    蒋雅绘将信将疑：
    “我没有反对你们谈恋爱的意思，而是想知道真实情况，这样才好做应对，应对网上的舆论，如果，如果你们真在一起了，别骗我。”
    “真没有。”
    蒋雅绘仔细观察苏恒和萧沫儿的微表情，没发现说谎的端倪：
    “行，知道了，那我们商量怎么回应这次曝出来的绯闻。”
    “先跟你说说情况，现在网上因为这新闻很热闹，你们两人的粉丝闹得很厉害，吵成一团。”
    “尤其是萧萧这边，很多粉丝嚷嚷要脱粉，必须尽快做出回应，安抚粉丝情绪。”
    “很多品牌方也在打电话询问情况，担心影响代言，不止萧萧你个人接的品牌方，还有组合接的品牌方，一旦处理不好，会影响你和组合的商业价值。”
    萧沫儿秀眉蹙起：“有这么严重？”
    “只会比这更严重。”蒋雅绘神色严肃，“国内又不止你们一个女团，不知有多少新成立的组合正盯着你们的位置，她们背后的公司肯定拿这个新闻大做文章，你们人气下滑了，她们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萧沫儿不傻，有时候只是懒得去想，反正什么事都有蒋雅绘这个经纪人顶着，用不着她多费脑细胞。
    “那我们这就发声明澄清。”
    蒋雅绘站起来点点头：“澄清肯定要澄清，不过声明怎么发，我得再跟公司公关部那边商量商量，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
    过了十来分钟，蒋雅绘回到客厅，眉头微皱。
    萧沫儿问：“公司那边怎么说？”
    蒋雅绘欲言又止：“公关部倒是给出了两个方案。”
    “哪两个方案？”萧沫儿追问。
    戴舒玉和安柔也一脸关心。
    蒋雅绘看看苏恒，又看看萧沫儿：
    “第一个方案如实声明，就说小苏是你们的新专辑制作人，你们两个私下里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再给曝光的那几家娱乐媒体发发律师函，告他们恶意造谣，传播不实新闻，损害你们的名誉。”
    这就是常规操作了，声明澄清律师函一条龙，突出一个稳妥，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大部分粉丝信。
    苏恒问：“那第二个方案呢？”
    萧沫儿：“对呀，第二个方案呢？”
    蒋雅绘犹豫了几秒钟：
    “第二个方案是顺水推舟，既然现在绯闻曝光出来，热度也上来了，等其他公司出手之后，你们两个高调炒cp，公司再造势宣传新专辑，营销郎才女貌。”
    “坏处是你们两个会因此丢失掉原先的一部分粉丝，而且之后较长时间要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处是借着这次绯闻大肆炒作，你们两个的知名度都会有所上升，只要你们发糖够甜，同样能吸引很多cp粉，组合人气不会出现大的下滑，公司也能效果最大化的宣传专辑。”
    戴舒玉和安柔听完没说话，只是看她们的眼神，显然她们倾向于苏恒和萧沫儿选择第二个方案。
    第一个方案虽然也能宣传专辑，可跟第二个方案一比，效果不在一个层次上。
    而且前者可能还会影响组合的人气，后者这么一加大炒作，加上新专辑质量，组合人气肯定会再上一层楼。
    所以戴舒玉和安柔倾向第二个方案，再正常不过了。
    不能说她们自私，娱乐圈捆绑炒作本来就是很常见的操作，很多“荧幕夫妻”就是这么来的，不差苏恒和萧沫儿。
    ……
    蒋雅绘等苏恒和萧沫儿考虑了一会儿：
    “你们怎么想？”
    苏恒看向萧沫儿，萧沫儿也看向他，谁也没先说话。
    苏恒自己是无所谓，炒作cp就炒cp。
    萧沫儿的名气可比现在的他高多了，他的粉丝数连萧沫儿的而零头都赶不上，而且长得还漂亮，气质又仙又纯，蹭蹭她又不吃亏。
    咳，热度，指的是蹭热度。
    更何况网上的绯闻吧，有一大半责任归咎于他。
    如果不是他去给家人买礼物，也不会被狗仔拍到。
    男人嘛，得有担当。
    见萧沫儿不开口，苏恒挺有风度：
    “我都行，你呢？”
    萧沫儿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都行呀。”
    ……

 第45章 这么人傻钱……优质的大客户

    蒋雅绘开车把苏恒送回了酒店。
    等苏恒进了电梯，蒋雅绘开了几条街，打着双闪停在路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何总。”
    手机另一端是新宏娱乐的老板何明：
    “嗯，怎么样了？”
    蒋雅绘从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烟，抽出一根：
    “他们同意第二个方案。”
    何明笑得很畅快：
    “好，好好好，我就知道没有你出马办不成的事。”
    蒋雅绘拔出车载点烟器，点燃轻吐云雾：
    “何总过奖了。”
    何明：“不过奖不过奖，别说我们公司，就是放眼全国，也数不出几个比你更有能力的经纪人。”
    蒋雅绘：“何总客气。”
    “怎么，为逆光少女拉回来一个音乐天才还不高兴？”何明听出蒋雅绘情绪不高，“放心，之前答应你的期权配股，我会尽快让人落实。”
    ……
    蒋雅绘把车窗按开一条缝隙，看着青烟在路灯照射下丝丝缕缕飘出，淡淡的说到：
    “谢谢何总，不过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地道？”
    何明：“你也在圈子里待了十几年了，比这糟心的没见过也听过吧？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害他，反而在帮他提高名气，有什么不地道的？”
    蒋雅绘：“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不踏实，万一被苏恒知道狗仔是我们安排的，我怕会影响我们此前建立起来的良好合作关系。”
    何明：“他看出端倪了？”
    蒋雅绘想了想，摇头：
    “应该没有，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何明松了一口气：
    “那不就结了？别多想，苏恒的音乐才华这些天你也看到了，不说其他的，他给逆光少女做的那张新专辑，我们就算找来一堆业内知名词曲人，只怕差不多也就勉强达到同样的水准。”
    “这么一个词曲天才，注定在未来大放光彩，让萧沫儿和他捆绑在一起，对萧沫儿、对逆光少女、对公司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咱们公司那么多艺人发歌，拿得出手的作品却不多，你想想看，有萧沫儿这层关系在，咱们以后邀歌就容易多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啥风也比不过枕头风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从公司利益角度出发，蒋雅绘觉得何明这么做无可厚非，甚至还很精明，算盘打得噼啪响，连其他对头公司都算计了进去。
    唯一的漏洞就是想得有点太过美好。
    “何总，萧沫儿说话不一定有那么大作用，炒作毕竟只是炒作，说到底，他们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何明哈哈大笑：“谁说他们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蒋雅绘愣了愣：“他们刚才亲口说的啊。”
    何明：“他们说的你就信？”
    蒋雅绘：“何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何明：“前不久我和几个老朋友去磨碟沙喝酒，好巧不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蒋雅绘：“不会是萧沫儿和苏恒吧？”
    何明：“不是他们俩还能是谁？我亲眼看到萧沫儿紧紧挽着苏恒，情侣之间很亲密的那种，逛遍了磨碟沙所有酒吧。”
    蒋雅绘：“你确定没看错？”
    何明：“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认错人的地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顾公司其他人反对，也要坚决这么做。”
    蒋雅绘沉默半晌，扶额叹道：
    “我的天，这两人，演技也太好了，我居然被他们蒙混过关了。”
    何明畅快朗笑：
    “哈哈哈，行了，注意别漏了口风，一切照计划行事。”
    “好。”
    ……
    #萧沫儿和苏恒恋爱#
    这条微博从新闻曝出来没多久就挂在热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任何热度消褪的迹象。
    这当中，新宏娱乐出了不少力，但贡献最大的，还是那些和新宏娱乐有竞争关系的其他娱乐公司。
    眼见两个当事人在绯闻曝出来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声明澄清，连象征性的否认三连都不发，很多旗下有女团的娱乐公司纷纷下场带节奏，意图打击逆光少女的人气，拉低逆光少女的路人缘。
    什么萧沫儿人设崩塌啊，逆光少女队内不合啊，甚至还有逆光少女三人同时喜欢上苏恒、因此队内出现严重裂痕即将解散这种消息，铺天盖地。
    一些不明真相的粉丝和网友，还真被他们带偏了，粉转路，路转黑。
    这些娱乐公司看效果似乎还不错，继续加大力度，暗搓搓的准备看新宏娱乐的笑话。
    殊不知，新宏娱乐也正在暗搓搓的看他们笑话。
    花钱出力帮竞争对手旗下艺人宣传造势，这波可还行？
    一群好人哪，何明在办公室乐得想亲自给他们送锦旗。
    ……
    苏恒还不知道自己被何明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生不起来什么气，顶多感慨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顺便悄咪跟何明这个老狐狸学两手。
    诚如何明跟蒋雅绘说的那样，新宏娱乐说到底，并没有陷害苏恒，更没有给苏恒造成什么损失。
    反而还自掏腰包宣传，让自家当红女星和他一个小有名气的新人炒作绯闻。
    怎么看都有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意思。
    而新宏娱乐的诉求，只是为了加深双方关系，方便以后邀歌，进行更多合作。
    这让苏恒生哪门子的气？
    没理由嘛。
    被利用了，所以愤怒？
    可别说娱乐圈了，混任何圈子，人与人之间不都是相互利用么？
    新宏娱乐动机不纯，所以恼火？
    别闹，就算不来这一出，只要价钱合适，苏恒该和他们合作还是和他们合作。
    退一万步讲，那些不适合他唱的歌，卖给谁不是卖呢，对不对？
    而且卖给别家，说不定还没新宏娱乐这么敞亮，这么大方，这么懂事。
    录制《最后的大都护》配乐时，他苏恒啥身份？
    刚参加一期综艺节目的纯新人，比素人好那么一丢丢，稍微有点东西的网红粉丝数都比他多。
    就是这么一个身份，新宏娱乐就敢邀请苏恒给公司旗下最火的女团打造专辑。
    价都不带还的，除了专辑发行权和歌曲的演唱权、表演权，其他版权一概不要。
    这么人傻钱……咳，这么优质的大客户，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怎么能因为别人打点无伤大雅的小算盘，就把别人拉近黑名单呢？
    这不是对待客户之道嘛。
    ……

 第46章 放个大招：D大调卡农

    按照新宏娱乐公关部门的方案，这次萧沫儿也要陪苏恒一起回魔都录制《新声代》，高调“秀恩爱”，最好能在节目里撒撒糖。
    蒋雅绘电话和节目组沟通时，刘长洪自然乐得答应。
    不需要通告费，还能给节目带来话题、热度和流量，傻子才会拒绝。
    因为萧沫儿和她的小团队要同行，苏恒改签了下午一点的机票。
    宽敞的候机大厅，温和明媚的冬日暖阳，从水晶般透明的落地玻璃窗洒落进来。
    旅客来来往往，或步履匆忙，或不急不缓，有的相互交谈，有的打着电话，还有的带着耳机，听歌刷视频。
    行李箱滚轮与光洁大理石地板发生轻响，播报员不停地提示各航班的情况。
    繁忙，去不喧闹。
    萧沫儿戴一顶渔夫帽，大墨镜，瞥到大厅空地上摆放的公共钢琴边，几个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正举着手机录制视频，围在一个身材姣好的金发女子身后，听她弹奏。
    灵动的眼珠转了转，萧沫儿突然伸手拉着苏恒，朝那边走了过去。
    ……
    钢琴四周，除了几个用手机录像的年轻男女，还有好些个不急着检票的旅客。
    苏恒和萧沫儿还有她小团队几人走过来，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身材姣好的金发女子弹奏的是蓝星一首较为知名曲子，虽不及那些顶级大师的超高演奏水准，但也很见功底，听起来颇为享受。
    两分钟后，金发女子完成曲子后半段的弹奏，苏恒和萧沫儿跟其他旅客一样鼓掌。
    金发女子起身转头，字正腔圆的用汉语致谢。
    苏恒这才发现她不是国人，白肤唇薄，看不出实际年龄，估摸着只有二十来岁，蓝色眸子像极了爱情海的蔚蓝海波。
    目光不自觉的往下溜，爱情海的碧涛还真是汹涌啊，瞧这海波荡漾的，啧。
    ……
    萧沫儿心里有一丢丢不舒服，瞄了瞄自己的鞋尖，不屑的撇嘴切了一声。
    “小六，手机，录像。”
    “哦。”小六赶紧照办。
    萧沫儿摘掉墨镜，等白人女子离开长凳，推着苏恒来到钢琴前，撒娇似的摇晃苏恒手臂：
    “我想听晴天~”
    苏恒眼睛连眨，给萧沫儿发电报：方案里有这个吗？
    萧沫儿眨眼回到：蒋姐让我们自由发挥呀，弹琴给女朋友听，不甜么？
    苏恒了然。
    要甜是吧，那我摸一下自己女朋友，应该不过分吧？
    手掌覆上萧沫儿纤腰的瞬间，隔着衣服，也很明显感觉她娇躯颤了颤。
    “晴天？”
    萧沫儿心里小鹿乱撞，笑靥清丽娇艳，半眯着眼，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苏恒放下背包，十指交叉活动活动关节，坐到长凳上，弹奏罗曼耶卓改编的那版《晴天》钢琴曲。
    萧沫儿依偎在苏恒身边，单手托腮支在琴檐，痴痴笑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苏恒，眸里有光。
    ……
    先前录金发女子弹琴那几个年轻男女和其他旅客，本来都走开几步，听到身后钢琴响起，又走了回来。
    几个年轻男女认出了萧沫儿和苏恒，不过没有上前打扰，只兴奋的再度拿出手机，和小六一样录制视频。
    罗曼耶卓改编的这首《晴天》很绝，轻重缓急节奏完美，感情充沛又克制，苏恒弹奏得情绪饱满起伏，和歌唱版本相比，别有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萧沫儿和周围越聚越多的旅客，不知不觉沉浸在音乐中，尤其是最后一段副歌部分，故事性和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能听到雷声雨声。
    “啪啪啪！”
    掌声持续了十多秒，苏恒起身致谢。
    “再来一首。”
    一个中年旅客提议，其他旅客也笑着附和，声音都不是很大，不致于喧哗吵到其他旅客。
    萧沫儿美眸泛着异彩，捏着苏恒衣角轻拽，俏脸满是期待。
    苏恒耸耸肩，重新坐回长凳，和萧沫儿对视了几秒，决定放个大招。
    《d大调卡农》，乔治·温斯顿钢琴独奏版本，被苏恒“无耻”的注册成了自己的版权。
    别问蓝星为什么没有这首曲子，问就是没有帕赫贝尔这个人。
    在蓝星，卡农就是卡农，是复调音乐的一种形式和技法，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另一个声部，直到最后一个小节，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给人以神圣的意境，而不是特指某首曲子。
    但今天过后，就不一定了。
    苏恒相信这首曲子的魅力，它足以征服蓝星听众。
    本来打算以后节目里再拿出来的，不过现在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时机，炒热度需要话题性嘛。
    ……
    苏恒神情认真起来，和刚才风轻云淡的模样判若两人。
    萧沫儿和其他旅客仿佛也意识到接下来或许会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安静的站在周围，没人发出一丁点声响。
    轻柔的和弦起音，慢慢加重，如同从容而温柔的低语，像是在询问自己，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还记得那些时光么，还记得那些美好或者悲伤的日子么？
    回忆和往事，就这样随着音乐慢慢用上心头，和爱情有关，也和成长有关。
    而这些，都已经变成了回忆。
    琴音带着甜蜜和宁静，不紧不慢的叙述着，将故事娓娓道来，犹如缓缓流淌的清泉，萦绕心田。
    流畅优美的音符，踏着阶梯渐渐升华，仿佛在将往昔的美好一一重现在眼前。
    音符与音符之间互相追逐，又彼此擦身而过，让每一个此刻听到这首曲子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人与人之间相遇相知的美好和离别的遗憾。
    初听很欢快，再听却有“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惆怅。
    音阶像是再也不可找回的过去，不可挽回的爱情，不可倒流的时光。
    百转千回。
    萦绕耳边，久久不绝。
    随着苏恒全情投入的弹奏，听到优美琴声停下脚步聚拢过来聆听的旅客越来越多。
    一些人闭着眼，一些人双手插兜，不同的人脸上有着不同的表情，有的带笑，有的目露伤感。
    这大概就是这首经典名曲的力量吧。
    不同的人听卡农，有不同的感受。
    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刻听卡农，都会有不一样的心情。
    当苏恒曲着小拇指，弹落最后一个音符，静了几秒，周围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

 第47章 别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

    确定苏恒不会再弹奏，旅客们依依不舍的散去。
    录制视频的那几个年轻男女小跑过来希望能合影留念。
    萧沫儿和苏恒依次和他们合照，还给他们签了名。
    刚进贵宾休息室，先前弹奏钢琴的金发白人女子追了过来。
    “嗨，你好。”
    萧沫儿耳朵一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飞快的牵起苏恒右手，五指紧扣，不让苏恒跟眼前这个胸怀比她宽广的白人女子握手。
    她是小女子，就这么小气。
    苏恒尴尬的笑笑：
    “你好。”
    金发女子收回伸出的手，促狭的眨眼问苏恒：
    “你女朋友？”
    苏恒还没来得及回答，萧沫儿抢先点头：
    “对呀，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和我男朋友还有悄悄话要说呢。”
    金发女子乐不可支：
    “这位漂亮的女士，我没有和你抢男朋友的意思，所以你不必这么紧张。”
    萧沫儿瞪眼：“谁紧张了？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金发女子好笑的看向苏恒：
    “我是judy·perrin，中文名字叫朱迪，北平音乐学院大二的留学生，来自香榭国。”
    苏恒也好笑的把萧沫儿往后拉了拉：
    “苏恒，bonjour，je suis enchanté de vous conna?tre！（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朱迪眼睛一亮，激动道：
    “mon dieu!vous parlez fran?ais？（天哪，你会讲法语？）”
    苏恒摊摊左手：“juste un peu。（只会一点）”
    朱迪：“ pas mal du tout。（那你也很厉害了）”
    ……
    萧沫儿见两人叽里咕噜的你一句我一句，听得云里雾里。
    尤其是这个叫朱迪的，怎么看怎么像跟苏恒相见恨晚、恨不得促膝长谈的样子。
    萧沫儿又是翻白眼，又是撅嘴，还小声哔哔，以示存在感。
    朱迪留意到萧沫儿的小表情，歉意的对她笑笑，换成汉语：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没想到你男朋友会说我家乡的语言，真是抱歉。”
    人都这么说了，萧沫儿还能说什么？
    别人不远万里到异国他乡来求学，好不容易遇到个会说家乡话的，还不允许别人情难自禁一下？
    “没关系，换成我也一样。”
    苏恒指了指旁边：“要不，我们坐下聊？”
    朱迪看了眼萧沫儿，摇头：
    “不用了，其实我就想问问，刚刚你弹奏的第二首钢琴曲名字叫什么。”
    苏恒想了想，决定不改名字：
    “卡农。”
    朱迪疑惑：“卡农？canon？卡农不是……”
    苏恒点头：“是的，所以它的全称是d大调卡农变奏曲。”
    朱迪眨着她蓝色大眼睛：
    “是你谱的吗？”
    苏恒再次点头：“嗯哼，是的。”
    “您太厉害了，卡农是我听过最棒的曲子之一。”朱迪叹服道。
    苏恒：“谢谢，很荣幸你能喜欢。”
    “我可以加你微信吗？”朱迪歉然的看看萧沫儿，“美丽的女士，我只是觉得你男朋友很厉害，单纯的想和他交流交流，没有别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萧沫儿听呆了，你这么说，怎么让人不误会？
    朱迪汉语不错，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解释道：
    “我指的是音乐方面。”
    ……
    朱迪如愿得到了苏恒……的微信，对苏恒和萧沫儿挥挥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别人都走没影了，还看呢。”萧沫儿撇嘴嘟哝。
    苏恒转头奇怪的看着萧沫儿。
    萧沫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忸忸怩怩：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恒砸吧砸吧嘴：“啧，我怎么听你刚才那话就那么酸呢？”
    “哪、哪酸了？”萧沫儿突然结巴。
    苏恒摩梭下巴：“我说萧沫儿，我们是合作炒绯闻，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呸，谁喜欢你了！”萧沫儿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
    “你啊，不然你吃什么醋？”
    “你胡说！谁吃醋了？我那是有代入感，代入感懂吗？传绯闻没有代入感，万一被粉丝看出来怎么办？”
    “哦~代入感啊，了然，了然。”
    说着，苏恒起身坐到萧沫儿旁边，目光意味深长的上下游弋。
    萧沫儿有点慌了：“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我也想有代入感，男朋友搂搂抱抱女朋友，应该很正常吧？”苏恒慢慢伸出手。
    萧沫儿俏脸一热，直接从沙发上弹起，坐到对面，顾左言他：
    “小六小六，刚才录的视频呢，快把电脑拿出来，剪辑剪辑做做后期，我要发微博。”
    ……
    临上飞机前，萧沫儿看了两遍视频效果。
    小六摄影技术还是可圈可点的，手不抖，曝光足，最关键把她拍得很美。
    虽然看起来有点花痴，但那不重要，刚刚谁坐在苏恒身边看他弹琴都花痴，漂亮就够了。
    “嗳，你要不要过过目？”
    发之前，萧沫儿问玩手游的苏恒。
    苏恒正杀得起劲：“不用，怎么拍我都帅。”
    “切，自恋。”
    萧沫儿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想，好像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点帅。
    纤纤玉指点着屏幕，上传视频，飞速打了一段文字，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苏恒，觉得用词不太矜持，又飞速删掉，重新换上一段：
    “我家大魔王说了，第二首曲子叫《卡农》，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吖~”
    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打错字，点击发布。
    ……
    虽然萧沫儿发布视频之前，就有部分两人在机场的视频片段在网上流传，不过因为发布者没什么人关注，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引起大的轰动。
    而萧沫儿不同，几千万粉丝数可不是盖的，视频一经发布，瞬间像在平静湖面扔下了一颗大石子，溅起了无数水花和波纹。
    从羊城飞往魔都的两个多小时，微博上沸反盈天。
    “嚯嚯，这是官宣了的节奏？”
    “刀在手，跟我走！杀苏狗，抢萧萧！”
    “苏恒，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姓苏的，你不要让我在路上看到你！”
    “啊啊啊！！！我失恋了。”
    “你们这是发什么疯，别人郎才女貌，谈个恋爱怎么了？”
    “凭什么，我就想问一句凭什么，苏恒有哪点好了？”
    “苏恒哪点不好了？又帅又才华，要是我，我也会和他在一起。”
    “就是，看到他弹琴的一瞬间，我感觉我恋爱了。”
    “我也好想有一个这么宠我的男朋友，想听什么歌就弹什么歌给我听。”
    “姐妹们，同款男朋友哪家有卖，给个链接，谢谢。”
    “小仙女就是小仙女，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却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我为什么要点开这个视频？！本来失恋正伤心，看视频却全程姨母笑，可女主角明明是我老婆啊。”
    “好甜啊，原来小仙女恋爱了可以这么甜，爱了爱了！”
    “我家大魔王，吼吼吼，这对cp我嗑了。”
    “锁死，钥匙我已经扔沟里了。”
    “我一直以为小仙女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现在才知道我错的离谱。”
    “冷若冰川只是因为还没遇到那个让她怦然心动的人。”
    “是真爱石锤了，萧萧看苏恒的眼神，跟我看我初恋一毛一样。”
    “为什么你们的关注点都那么奇怪，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全程跪着听《卡农》？”
    “我在《晴天》时就已经跪了，《卡农》一出，我直接五体投地。”
    “别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因为苏恒不是人，他是神。”
    “妈妈，快看有神仙。”
    “第一首《晴天》不好说，但第二首《卡农》，世界名曲之姿。@国家钢琴协会”
    “《卡农》必火，不火我直播怼五档电风扇。”
    “楼上是个狼灭。”
    “教练，我想学……”
    “教练：滚！我特么都不会！”
    ……

 第48章 被强行盖了章，以后还怎么浪？

    听到铃声，郑湘宁开门，见是苏恒，先是一喜，接着一脸担忧的朝苏恒身后张望。
    “湘宁姐，你看什么呢？”
    苏恒肩扛手提，拎着给家人带的大包小包礼物，不懂郑湘宁在看啥。
    郑湘宁压低声音：“你没带女朋友回来吧？”
    “你也看到网上的消息了？”苏恒没多作解释，“没有，她住酒店。”
    郑湘宁松了一口气：“没带回来就好，没带回来就好。”
    苏恒有点好笑：“不是，湘宁姐，我只听过怕见家长的，怎么到你这反过来了？”
    “去去去，没个正形。”郑湘宁瞪了苏恒一眼，“我是担心等会儿打起来。”
    “打起来？什么打起来？谁跟谁打起来？”苏恒满头问号。
    “你那个小女朋友。”
    “萧沫儿？她跟谁打？”
    郑湘宁朝屋里扬下巴：“若芸在里边和依依玩呢，你说会不会打起来？”
    “……”苏恒嘴角抽搐，“她怎么来了？”
    “你不声不响就弄出来个女朋友，你说她怎么来了？先前还跟我掉眼泪呢。”
    苏恒大跌眼镜：“她还会哭？”
    然后背上挨了一巴掌。
    ……
    郑湘宁想帮苏恒提点东西，苏恒没让。
    来到客厅，正在叶若芸怀里吃零食看动画片的苏依依，像颗小炮弹一样飞了过来。
    “锅锅~”
    苏恒忙将手里的包装袋丢开，怕小烦人精磕碰到。
    俯身把苏依依抱起来，苏依依手里还拿着零食：
    “锅锅你肥来啦~”
    “嗯，有没有想哥哥啊？”苏恒揉了揉她小脑袋。
    “有！哥哥，我的礼物呢？”
    “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给你带礼物？”
    苏依依眨巴眨巴清澈的大眼睛，在苏恒脸上亲了一口，企图萌混过关：
    “都有吖。”
    苏恒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蛋，笑着把她放下来：
    “去洗手，洗完给你看礼物。”
    “噢，妈妈，妈妈，我要洗手手。”
    苏依依蹦蹦跳跳的跑去找郑湘宁帮忙。
    ……
    客厅里只剩下苏恒和叶若芸。
    叶若芸从苏恒进门那一刻，视线就没离开过苏恒，情绪低落、满腹幽怨的问到：
    “你真和萧沫儿在一起了？”
    苏恒见她轻咬薄唇，眼眶微红，刚想点头说个谎，免得她成天到晚就知道馋自己身子，但话到嘴边，又鬼使神差的改了口：
    “没，和她经纪公司商量好了，炒绯闻宣传新专辑。”
    “真的？！！！”
    叶若芸瞬间像回到泉水，满血满蓝，连语气都欢快了起来。
    “真的。”
    “耶！太好了！哈哈哈，我就知道阿恒你心里是有我的。”
    叶若芸雀跃而起，直接一个飞扑，把苏恒扑倒在沙发上，狠狠亲在苏恒脸上。
    “mua！”
    苏恒猝不及防，被偷袭了个正着。
    如兰似麝的香味扑鼻而来，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柔软，苏恒艰难咽了咽喉咙。
    “你干什么，快起来。”
    叶若芸藕臂紧紧搂住苏恒脖子，长腿缠在苏恒身上：
    “我不！”
    “等会儿被湘宁姐看到了，快起来。”
    “我就不！她是我未来婆婆，看到就看到。”
    苏恒斜眼，不小心瞄到了她领口，心里直呼非礼勿视。
    “谁是你未来婆婆？你别乱认亲戚。”
    “反正我刚刚都给你盖章了，以后你就是我叶若芸的人！”
    “不可能，你这是偷袭！”
    “我就偷袭了怎么样，偷袭了你也是我的人！”
    “你不讲武德！”
    “我就不讲武德，mua！”
    “你还来？”
    “mua！mua！mua！”
    ……
    看着苏恒满脸的口红印，叶若芸满足的从苏恒身上爬起来，意犹未尽的抹了抹嘴。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在这吃饭了。”
    苏恒怎么听怎么觉得画风不对。
    叶若芸拎起挎包：“记得跟我未来婆婆说一声，走了。”
    苏恒下意识问了一句：
    “去哪？”
    叶若芸气质一变，整个人杀气腾腾：
    “去跟某些人宣誓主权，敢抢我的人，哼！”
    说完，叶若芸挥一挥衣袖，风风火火的走了。
    苏恒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在反思，深刻的反思，为什么刚刚自己没有反抗。
    大概可能也许是因为叶若芸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自己不是她对手。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
    反正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压根就不想反抗、反而有点美滋滋的。
    再说了，叶若芸肤白貌美，又a又飒，小蛮腰大长腿，这么一个正值妙龄的窈窕佳人那么主动扑过来，谁能顶得住？
    反正他苏恒血气方刚，表示顶不住。
    而且早就有点顶不住了。
    要不是因为想拥抱整片森林，有意不招惹她，故意躲她，说不定现在连苏小芸都有了。
    唉，后悔啊，刚刚就该狠下心来点头说谎的。
    现在被强行她盖了章，以后还怎么浪？
    就算她拿自己没办法，以她的武力值，拿别人还没办法？
    手撕小三小四小五小n还不是轻轻松松，易如反掌。
    比如萧沫儿这样的，在叶若芸手里一个回合都走不了，怎么可能是她对手？
    等等，坏了，她刚刚杀气腾腾的，该不会真去找萧沫儿了吧？
    ……
    苏恒还真没猜错，叶若芸真杀向了萧沫儿所住的酒店。
    敲门都不带用手的，而是用脚踹。
    “萧沫儿，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开门！”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萧沫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浅绿睡裙，如云长发用发带束在脑后，把门打开一条缝让叶若芸进来，挽着叶若芸胳膊：
    “小若芸，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我一个人待在酒店都快闷死了。”
    叶若芸板着脸推开萧沫儿：
    “你给我起开，我没你这样的闺蜜！”
    萧沫儿秒变嘤嘤怪：
    “嘤嘤嘤，人家怎么惹你生气了嘛？”
    叶若芸冷哼：“哼，你还好意思说。”
    “我怎么不好意思？我又没偷吃你家大米。”
    “呵呵，你是没偷吃我家大米，但你想偷吃我老公！”
    萧沫儿一脸懵逼：
    “你男朋友都没有，哪儿来的老公？”
    “砰！”
    这一刀扎的有点狠，叶若芸怒拍桌子：
    “你少废话，实话告诉你，萧沫儿，这次我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沫儿吓得一机灵，愣愣的看着叶若芸，一度怀疑自己真干了什么对不起叶若芸的事，好一会儿才举手弱弱的说：
    “可你兴师问罪之前，是不是得先让我知道你老公是谁？”
    ……

 第49章 那一年，草长莺飞……

    “可你兴师问罪之前，是不是得先让我知道你老公是谁？”
    叶若芸双手叉腰，挺胸抬头，用下巴看人：
    “我老公，苏恒。”
    “噗！”
    萧沫儿直接笑翻了，趴在沙发上捶抱枕：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若芸，你不是说你永远不追星么？”
    叶若芸抢走抱枕：
    “严肃点，萧沫儿，你给我严肃点，我很认真的，我也没追星。”
    萧沫儿依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没追星，没追星你说苏、苏恒是你老公？”
    叶若芸坐到萧沫儿对面，双臂交叉环胸，长腿交叠翘起二郎腿，冷着脸不苟言笑：
    “他本来就是我老公。”
    萧沫儿拍着胸口顺气：
    “你真没追星？”
    叶若芸回答得十分肯定：“没有。”
    “苏恒是你老公？”
    “对。”
    萧沫儿起身摸了摸叶若芸额头：
    “没病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叶若芸没好气的拍开萧沫儿的手：
    “谁说胡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刚刚才从苏恒家出来。”
    萧沫儿渐渐笑不出来了：
    “你刚才他家出来？”
    “不错。”
    “你和苏恒认识？”
    “认识啊。”
    “唱《晴天》《霍元甲》的那个苏恒？”
    “是的，就是和你传绯闻的那个苏恒。”
    “什么时候认识的？”
    “很早就认识了。”
    “多早？”
    叶若芸目露回忆之色：
    “我们啊，很早很早就认识了，那一年，草长莺飞，他三岁，我六岁，他天真烂漫，我也天真烂漫，我们一块玩儿，一块学习，一块长大，我是他的青梅，他是我的竹马……”
    ……
    萧沫儿蛾眉一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掰着指头一算，她初中和叶若芸认识，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再三年，如今都快十年了。
    十年！
    整整十年！
    她居然从来不知道叶若芸还有个两小无猜！
    而且这个两小无猜好巧不巧就是和她传绯闻的苏恒。
    “砰！”
    萧沫儿双目圆瞪，怒而拍桌：
    “好你个叶若芸，我本来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闺蜜，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还偷偷瞒着我这么大一件事，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防着我？”
    叶若芸被吓了一跳，又被萧沫儿猜中心思，有点心虚：
    “怎、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
    萧沫儿颤抖的指着叶若芸：
    “好哇，果然是这样，防火防盗防闺蜜，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叶若芸！枉我萧沫儿把你当最好的闺蜜，你竟然防了我整整、十、年！”
    叶若芸底气不足，说话都没了刚进门时的气势：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你抢我老公的理由。”
    “结婚证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没有，不过就快有了。”
    “那就是没有呗，没有算什么你老公？”
    “我爸年轻的时候和铭叔说好了，铭叔就是苏恒他爸，他们说将来各自有了儿女，就结成亲家。”
    有了“法理”支持，叶若芸声音又大了起来：
    “反正他是我的人，你跟他传绯闻，就是你不对。”
    萧沫儿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一出，狐疑道：
    “苏恒知道这事吗？”
    “应该知道。”
    “应该？他同意了？”
    “……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叶若芸霸气侧漏。
    “那就是不同意咯？不同意我就不算抢！而且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我都不知道你跟他认识，更不能算抢了。”
    叶若芸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管，反正你不准再跟他闹绯闻。”
    “哎呀呀，那可不行呢，我们恋爱的消息才公布出去，热恋期还没过呢，你看过他在机场弹琴给我听的视频了吧，他那么宠我，又帅又温柔，还那么有才华，我怎么舍得突然跟他分手呢？”
    萧沫儿捧着脸犯花痴，故意气叶若芸。
    谁让她瞒了自己那么久，哼。
    叶若芸凤眼微眯：“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跟我抢咯？”
    萧沫儿得意的摇晃白嫩小腿：
    “他现在可是本宫的男朋友，全国人民都知道，要说抢好像也是你在抢吧？”
    叶若芸气得咬牙切齿：“萧！沫！儿！”
    萧沫儿一脸无辜，继续挑衅：
    “怎么啦？”
    叶若芸直接使出一套擒拿手：
    “受死！”
    “啊！！！哈哈哈，不准挠我痒痒！叶若芸，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生气了，哈哈哈，别挠别挠……”
    ……
    苏恒不知道叶若芸和萧沫儿是多年情同姐妹的闺蜜，在郑湘宁意味深长的注视下，洗干净脸，给叶远声打去电话，准备让他劝劝他姐姐，以防到时候不好收场。
    “喂，苏大明星，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你再不劝劝你姐，天都要塌了。”
    叶远声莫名其妙：
    “我姐？我姐她怎么了？”
    苏恒担心道：“你姐没怎么，但我怕萧沫儿快有什么了。”
    “谁？”叶远声诧异：“你说谁？”
    “萧沫儿。”
    “逆光少女那个萧沫儿？”
    “不然还能是哪个萧沫儿？”
    “我姐去找她了？然后呢？”
    “什么然后，没然后，然后我不知道，你姐是看到我和萧沫儿的绯闻才去的。”
    叶远声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呛得直咳嗽：
    “噗，咳，咳，我去，你怎么把我姐闺蜜给搞了？”
    ……
    苏恒脸一黑：“什么给搞了，还没……不是，你好好说话。”
    叶远声：“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你都跟她传绯闻了，不是那什么了那是什么？”
    “滚蛋，我们那是……”
    苏恒骂到一半，突然抓住了华点：
    “等会儿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不是那什么了那是什么?”
    “不是这句，上一句。”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
    “也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我去，你怎么把我姐闺蜜给搞了？”
    苏恒眼睛瞪得老大：
    “你姐和萧沫儿是闺蜜？”
    叶远声给了自己一嘴巴，居然给说漏了。
    现在再否认也来不及，只能顺着往下说：
    “是啊，她俩一直是闺蜜。”
    “一直？一直是多久？”
    “……我想想啊，应该是初中就认识了吧。”
    “初中？！为什么我从来没你们说过？”
    “还能为啥，我姐不让说呗。”
    “为什么不让说？”
    “……这个，那个，可能，大概，也许，嗯，说不定是因为，呃，你懂的，对吧？”
    “对个屁！怪不得，我就说嘛，就算我有个女朋友，以你姐的性格，只会想着怎么撬墙角，来个霸王硬上弓什么的，怎么也不至于跑到湘宁姐面前哭嘛，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叶远声干咳几声：“当着弟弟的面这么说姐姐，不太好吧？”
    ……
    苏恒懒得跟他废话：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挂了。”
    “不是，等等，别挂别挂，我还有事跟你说。”
    “要说赶紧。”
    “这不要寒假了嘛，教授给我们布置了个作业，假期拍一部微电影。”
    “关我什么事？”
    “我就认识你一个明星，你又是我好哥们儿，还是我未来姐夫，这次你一定得帮我。”
    “怎么帮你？”
    “很简单，出镜演男主角。”
    “永和九年，岁在葵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葺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远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的回到：
    “兰亭集序？”
    “呵呵。”苏恒皮笑肉不笑，“这叫古文，古文，懂吗？”
    叶远声：“……”

 第50章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

    魔都卫视，陪苏恒来录节目的，又多了一个人。
    节目组破例给苏恒安排了一个单独休息室，没和其他选手共用一间。
    虽然以前苏恒也没怎么去共用休息室，都是跑到夏柒玥那边蹭沙发，但这是一种态度。
    苏恒现在可是节目组眼中的宝贝疙瘩，又刚和逆光少女的萧沫儿曝出绯闻，话题度和热度正高，简直就是行走的收视率和点播量。
    节目组上上下下都指望着收视率和点播量再创新高，好升职加薪呢，自然会给苏恒一些特殊待遇。
    镜头都恨不得多剪点进去，何况区区一间休息室。
    不过眼下休息室里的气氛不是很妙。
    萧沫儿大清早打发助理去商场买了两套情侣装，自己穿了一套，此时正拿着另一套在苏恒身前来回比划：
    “阿恒，你看这套衣服，可是我精心挑选了很久才选好的呢，很搭你的气质，换上呗。”
    苏恒没说话，余光瞄向旁边的叶若芸。
    柳眉如黛，鼻梁秀挺，芳唇粉彻，比例完美的五官搭配在一起，显得淡雅而温婉。
    双臂环胸，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一副“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表演”的表情。
    苏恒眼皮直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怒气值正在飞速飙升。
    萧沫儿却仿佛浑然未觉，攥着苏恒衣角，嘟起嘴可怜巴拉的：
    “今天是我们‘恋爱’后首次同框，我‘男朋友’又帅又温暖，还那么宠我，一定会愿意给我的第一次留下甜蜜美好的回忆，对不对？”
    萧沫儿说到“恋爱”“男朋友”几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说完还不忘挑衅的向叶若芸抛了一个得意的飞眼。
    哼哼，让你昨晚一直挠我痒痒，气死你。
    ……
    苏恒在这一刻悟了。
    这不是穿或者不穿情侣装的问题，这是一场闺蜜之间的战争！
    而他，是被无辜卷入的人。
    左看看右看看，苏恒毫无左拥右抱的齐人之乐，只觉如坐针毡。
    正在苏恒苦思怎么脱离战争漩涡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苏恒如闻仙音，屁股安了弹簧似的一弹而起跑去开门，看到夏柒玥就像看到救苦救难女菩萨，激动的抓住夏柒玥手腕：
    “小玥姐，你可算来了，我想死你了！”
    夏柒玥不是很懂苏恒为什么这么激动，搞得像几十年没见面一样。
    “小师弟，你弄疼我了。”
    “噢噢。”
    苏恒手上轻了几分，却没有放开，拉着夏柒玥往休息室里走：
    “快进来，快进来坐，杨姐，你也坐，别客气，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们拿。”
    叶若芸走过来亲昵的挽着夏柒玥：
    “柒玥姐。”
    萧沫儿也起身礼貌的打招呼：
    “柒玥姐。”
    夏柒玥浅笑盈盈：“嗯，你们都在呀。”
    看看叶若芸，又看看萧沫儿，再看看苏恒，夏柒玥有点明白苏恒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叶若芸一直喜欢小师弟，她知道。
    萧沫儿正和苏恒传绯闻，她也知道。
    怪不得见她过来苏恒那么激动，感情是遇到修罗场了。
    呵，一天天的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在外面沾花惹草，活该。
    ……
    夏柒玥的出现，气氛和谐多了。
    聊得一阵，杨珍突然开口问苏恒：
    “小苏，我听柒玥说，你不准备签约公司，打算自己开工作室，是吗？”
    苏恒点点头：“嗯，是有这个想法。”
    杨珍迟疑了一下，又问：
    “那你现在找到满意的经纪人和团队没？”
    “没有，工作室还没注册呢，我打算给新宏那边做完专辑，再着手处理这件事。”
    “小苏，你觉得杨姐我怎么样？”杨珍脸带希冀。
    苏恒愣了愣：“杨姐的意思，你想签我，当我经纪人？”
    “嗯，你觉得，行吗？”
    “行倒是行，可嘉声唱片那边……”
    杨珍叹气：“嘉声已经不是以前的嘉声了，虽然现在还顶着五大老牌唱片公司的名头，但实际上早就没了进取心，只想着守成吃老本，内部关系和利益错综复杂，理不清，想做事太难，我也想明白了，树挪死，人挪活，反正再有几个月柒玥的合同到期，她也要离开公司自己做工作室，与其留在嘉声带新人，我还不如出来换个环境。”
    苏恒十指交叉，两个大拇指来回绕着：
    “这样啊，这么说来，杨姐会继续做小玥姐的经纪人？”
    “对。”杨珍点头回到。
    见苏恒陷入思考，夏柒玥在杨珍连连眼色之下，帮杨珍说了句好话：
    “我和杨姐合作了这么多年，对她的能力和人品还是很信任的，不过离开了嘉声，没了公司支持，会少一些通告资源和商业资源，在这一点上，小师弟你要想清楚。”
    少一些通告和商业资源，苏恒倒不是很在意，也不怎么需要，反正他没想着天天出去赶行程跑通告。
    开工作室，找经纪人和团队，主要是为了处理很多杂事。
    苏恒感激的对夏柒玥笑笑，然后朝杨珍伸出手：
    “那以后就麻烦杨姐多费心了。”
    杨珍乐呵呵的，眼角笑出了几条鱼尾纹：
    “不麻烦不麻烦，能签你的经纪约，求之不得，怎么会麻烦呢。”
    ……
    录制节目的时候，苏恒还是换上了情侣装。
    杨珍说的有道理，既然炒作，那就要炒出最大效果，细节决定成败。
    刘长洪说的也有道理，这几天他和萧沫儿的绯闻风头正盛，情侣装更有看点，当然也更有节目效果。
    他们都说的对，苏恒决定听取正确的意见，走正确的道路。
    绝对不是因为其他的，嗯，不是。
    萧沫儿没有缠着他撒娇卖萌，也没有扮委屈装可怜，更没有一头扎进他怀里嘤嘤嘤，不换情侣装就不撒手。
    没有，通通没有。
    小仙女冰肌玉骨，冷若冰霜，清皎如九秋之月，素淡若空谷幽兰，孤高冷艳，欺霜傲雪，怎么可能会是嘤嘤怪呢？
    不存在的。
    苏恒一脸暗爽的来到后台，有点飘飘然。
    怪不得只要是个男人都想征服气质清冷的冰山美人。
    个中滋味，还真是，啧。
    好比大夏天来一罐冰镇快乐肥宅水，爽得不要不要的。
    ……

 第51章 不愧是我，宠妹狂魔

    录完节目，夏柒玥想到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望老师和师娘了，让苏恒等等她一起。
    叶若芸已经看萧沫儿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秀了一天，终于找到机会绝地反杀，表示她也要跟苏恒回家，昨天因为某些人没吃成未来婆婆煮的饭菜，今天要多吃点。
    萧沫儿气得牙疼，柔弱无助的望向苏恒。
    苏恒假装没看到，抬头认真研究起演播厅的灯光，好像在看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
    “死苏恒，臭苏恒，哼，连带女朋友回家都不敢，算什么男人，呸！”
    萧沫儿只好拿道具组的花撒气，揪一瓣丢一瓣，嘴里小声的碎碎念。
    一路闷闷不乐的回到酒店，萧沫儿进套房后就把自己使劲摔在床上，抓过枕头捂住脑袋，大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好半晌，感觉快窒息了，才面红耳赤的咸鱼翻身，大口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萧沫儿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布偶猫，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
    瞥了一眼旁边微笑的熊猫抱枕，越看越像苏恒。
    萧沫儿捏起小拳头，左一拳右一拳捶在他脸上，发泄心里的委屈。
    “骗子！”
    “大骗子！”
    “唱的比说的好听！”
    “你不是猫跟我都想了解吗，人呢？！”
    “笑！笑什么笑？！”
    “你再笑一个试试！”
    “你还敢笑！！！”
    “可恶！”
    “我跟你拼了！代表月亮消灭你！”
    一时间，萧沫儿跟熊猫抱枕打得难解难分。
    直到自认大获全胜，萧沫儿才气喘吁吁的，带着胜利者的仁慈，把战败的熊猫抱枕丢到床角。
    “叮。”
    微信有新消息。
    萧沫儿百无聊赖的解锁一看，差点没被气得原地飞升。
    消息是叶若芸发来的，只有几张照片。
    有她和郑湘宁的合照，有她和苏依依一起喂雄霸，也有郑湘宁做的满桌家常菜，甚至还有她躺在苏恒卧室床上的自拍。
    萧沫儿越看越气，抓狂的扑腾白嫩小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萧沫儿当即打开浏览器查找“武功秘籍”：
    “怎么和男朋友秀恩爱？”
    “和男朋友做的最甜的事是什么？”
    “如何才能又高调又巧妙的撒狗粮？”
    “花式虐狗一百零八招。”
    这回她萧沫儿不准备个一千多套高标准解决方案，算她萧沫儿输。
    叶若芸，这可是你自找的！
    哼！
    ……
    家里的床，比酒店的舒服多了。
    苏恒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时，家里没人。
    把给苏灵韵买的好几套高一习题放在她房间书桌上，顺手给妹妹发了条消息：
    “给你带了礼物，放桌上了，不用谢哥，应该的。”
    苏灵韵应该在上课，手机关机，没回。
    苏恒想到妹妹看到礼物时的表情，自得的笑了笑。
    不愧是我，宠妹狂魔。
    妹妹到时候肯定特别惊喜，特别感动。
    ……
    刚准备出门去酒店找萧沫儿，然后订机票去羊城继续做专辑，郑湘宁打来电话，说有人来找他，没说是谁，只让他在家里等着。
    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了。
    苏恒开门一看，愣住，差点没立正敬礼：
    “呃，请问你们找谁？”
    三个军装笔挺，肩章带星的军人站立如松，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笑着回到：
    “你好，苏恒同志，我们这次是专程来拜访你的。”
    苏恒连连摆手，急声说：
    “别别别，您可别这么说，没你们负重前行，哪来我们的岁月静好，请进，快请进。”
    雄霸听到陌生人脚步，龇牙咧嘴从它的小房子钻出来，头上挨了苏恒一巴掌，老实了。
    洗手洗杯，煮水沏茶，忙活了一小会儿，才开始说正事。
    “苏恒同志，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向华，这两位和我一样，都来自xx部委xx中心。”
    苏恒一听明白了，简单来说，负责部队宣传工作的。
    “你们好，请问你们找我是……”
    “我们留意到最近网上有一个很火的视频，里面唱的是你写的歌，《精忠报国》，认为很适合我们的宣传工作，所以来找你谈谈授权。”
    “就这事啊？嗐，那哪需要你们几位亲自跑一趟，一个电话不就完了嘛。”
    任向华嘴角抽了抽：“咳，我们打过，还不止一次。”
    苏恒有点傻眼：“有吗？”
    任向华很肯定点头：“有。”
    苏恒皱着眉头想了想，愣是没想起来：
    “我怎么不记得？”
    任向华：“你把我们当推销的骗子了。”
    苏恒嘴角也抽了抽：“我应该没说什么吧？”
    任向华：“说了。”
    苏恒预感不是很妙：“说，说什么了？”
    任向华学着苏恒当时的语气：
    “其实我是秦始皇，并没有死，我在咸阳有100吨黄金，现在需要2000块租挖掘机挖我的黄金，你微信、福报宝转给我都可以，事成之后，我还你1吨黄金，并让你统率三军。”
    苏恒：“……”
    ……
    “呵，呵呵，呵呵呵。”
    苏恒笑得很尴尬，选择略过这个话题：
    “咳，那什么，其实授权不用谈，这首歌我当时只制作了配乐，并没有演唱，想的就是免费开放版权，谁都可以拿去用去唱，只是这段时间我给忙忘了。”
    任向华诧异的看着苏恒：
    “免费开放版权？”
    苏恒点头：“对，免费开放版权，毕竟这首歌创作的初衷是爱国，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打着爱国旗号来赚钱谋利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任向华深深的看了苏恒几眼，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信，你能有免费开放这首歌版权的想法，我就相信你干不出来这种事。”
    苏恒挠挠头：“嘿嘿，感谢信任，虽然我没机会端着钢枪去守卫边疆，但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见笑了，任……”
    任向华抬手：“如果不嫌弃，叫我任大哥就行了。”
    苏恒从善如流：“怎么会？任大哥。”
    任向华是个爽朗豪迈的人：
    “哈哈，好，苏老弟。”
    “任大哥！”
    “苏老弟！”
    ……
    两人你来我往，热络得像拜把子的兄弟，把另外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任领导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热络了一阵，任向华敛了敛笑容，认真的说到：
    “苏老弟，实不相瞒，其实任大哥这次过来，不止为了《精忠报国》版权，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任大哥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今年部队有一部大制作宣传片，拍摄的海陆空场面几乎都是实弹，准备和征兵视频一起发布，我们听过你给《最后的大都护》做的配乐，所以想请你也给我们做一首配乐。”
    苏恒听了没任何犹豫，满口答应了下来，而且任向华提到配乐的费用时，苏恒直接拒绝了，说什么也不收。
    开玩笑，这种拉近关系的好机会，苏恒怎么可能错过。
    万一过几年心血来潮，想拍一拍擎天柱和大黄蜂呢。
    有这份关系在，取得支持拍摄不容易多了？
    可苏恒说什么不收，任向华说什么也要坚持给，说这是作风问题，不给不行。
    两人谁也争不过谁，最后苏恒提出只象征性收一块钱，不然宁愿不做配乐，任向华这才勉强同意下来。
    ……

 第52章 真以为有才可以为所欲为？

    “登记号：魔都登字2010f10028813，作品名称《精忠报国》，词曲版权作者：苏恒。”
    “即日起，该作品正式进入各大平台可免费授权商用音乐库，任何个人、单位、团体和组织都可自行到各大平台下载签署公众共享协议、保留署名协议、非商业署名协议、免版税许可协议、合理使用许可协议，进行复制、修改、发行和演绎该作品，用于非商业性和商业性目的，特此公开声明。”
    苏恒在各大音乐平台修改了作品设置后，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消息，迅速引起不少粉丝和网友的关注讨论。
    “第一！”
    “吼吼吼，老公，你终于记起密码了。”
    “楼上你不要腮，明明是我老公。”
    “你们都走开，我昨天才找大师算了一命，苏恒明明是我的命中注定！”
    “你们这么喊，萧沫儿同意了吗？”
    “呜呜，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为什么要和萧沫儿在一起！”
    “苏狗，你还我老婆！”
    “道理我都懂，《卡农》什么时候发正式版啊喂！”
    “同求《卡农》正式版，准备和喜欢的人表白，急！”
    “也就是说，我也可以公开唱《精忠报国》了？”
    “你唱？不怕你唱歌要钱，就怕你唱歌要命。”
    “有一说一，这首歌要唱出感觉还真挺难的。”
    “确实，电影合唱那段太经典了，一般人很难唱出那种气势。”
    “怪不得只发布了歌曲伴奏，没有演唱版。”
    “这是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苏恒现在的年龄和声线，确实演绎不了这首歌。”
    “谁说演绎不了的？我家哥哥只是不想唱而已。”
    “脑残粉就硬杠？”
    “这首能免费公开版权，其他的配乐也公开公开呗，我每次做视频都好心疼，好几碗兰州拉面。”
    “好家伙，苏恒的版权费已经收的很低了吧，其他歌手哪个不是动辄几百块，就这你还嫌贵？”
    “那只是对个人使用者而言便宜，对公司授权还是挺贵的。”
    “不一样，其他歌手的歌版权基本上都归公司，苏恒现在还是独立音乐人，版权都是自己的。”
    “不管怎么说，这波我站苏恒，像这种爱国歌曲，就应该免费。”
    “应该过分了，只能说提倡。”
    “假惺惺，不过是为了提高知名度而已。”
    “来了来了，他迈着矫健的步伐、带着键盘走过来了。”
    ……
    杨珍看到网上的动态，感慨连连。
    免费公开《精忠报国》版权，简直是神来之笔。
    不仅能提升路人缘，还能让粉丝感觉与有荣焉。
    更重要的是，能博得官方好感。
    这不，很多官媒纷纷给苏恒此举点赞，就差没点名表扬了。
    杨珍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有了这个好印象，以后官方举办大型活动或庆典时，同等条件下，大概率会优先考虑苏恒。
    这可是很多明星艺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春晚为什么那么明星艺人削尖了脑袋也想上去露露脸？
    除了曝光度，荣誉，还有咖位和牌面。
    有了咖位和牌面，明星艺人的商业价值就将大幅提高，上春晚之前和上春晚之后，对外报价天差地别。
    所以苏恒免费公开版权，看似损失了很多版权费，实际却能收获很多隐形的好处。
    有才还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换成别的词曲人和歌手，如果创作这么一首能传唱多年的经典好歌，估计能死抱着吃一辈子。
    哪像苏恒这样，说免费公开版权就免费公开版权，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试问当今乐坛，有几人能做到？
    杨珍仿佛看到一颗耀眼的巨星，正在冉冉升起。
    能当他经纪人，简直赚大了！
    ……
    其实苏恒决定免费公开《精忠报国》版权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会有那么多官媒给他点赞。
    完全是率性而为。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没怎么关注网上的动静，和任向华见完面，当天就和萧沫儿一起返回了羊城。
    接下来时间很紧。
    不出意外的话，《新声代》复赛最后一期播出后，苏恒应该能顺利进入前十名，参加最终的总决赛。
    总决赛是直播形式，时间是下周五。
    算上提前彩排，苏恒能待在羊城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六七天。
    而逆光少女的新专辑，还有三首歌没录。
    苏恒计划趁着这几天把专辑制作完。
    马上要到寒假了，等《新声代》决赛过后，苏恒准备抛开其他事，带着家人好好到处旅游旅游。
    前两年因为他出事躺在医院，一家人逢年过节没几个开心的时候，本该阖家团圆却难得笑脸，今年得补回来。
    顺便，苏恒也很想去看看这个时空祖国的大好河山。
    尤其想去北海转转，逛逛这个两千多年前同姓大佬牧羊的地方。
    ……
    这天，蒋雅绘突然来到录音棚，见苏恒正在专注的给萧沫儿她们三人录歌，没开口打扰，静静候在一旁。
    等到休息时，才走过说有事和苏恒商量。
    苏恒喝着热茶，打趣道：
    “蒋姐，什么事需要劳你大驾？”
    蒋雅绘笑笑：“什么大驾不大驾的，我就是一跑腿的，公司这边刚跟青橙视频网那边争取到一个综艺资源，我推荐了你和萧萧。”
    苏恒愣了愣，没想到新宏娱乐这边居然会主动给自己找通告：
    “什么综艺？”
    “青橙视频网知道吧，和酷果、爱乐视频一样，国内三大视频网站之一，青橙投资，最新策划的一档恋爱类节目，《我们去旅行吧》，由著名综艺制作人张蒙蒙担任制片，知名综艺导演钟良担任总导演，制作团队也是业内一流配置，不少公司对这个新节目很看好，都在积极为旗下艺人争取第一季三对嘉宾的机会。”
    萧沫儿粉嫩的耳朵一竖，美眸滴溜溜乱转。
    才查了那么多秀恩爱的攻略和秘籍，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
    苏恒皱了皱眉头，没有第一时间做答复。
    蒋雅绘见状，以为苏恒在担心节目组那边：
    “我跟张制片认识，以前合作过几次，已经把你和萧萧的资料都发过去给她看过了，张制片那边和导演组讨论过，很满意，一致认为你们这一对很有看点。”
    苏恒摸了一下鼻尖：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节目组那边有说什么时候开始录制吗？”
    “具体时间没定，不过应该就在近期，临近过年，很多地方很热闹，而且有不少风俗活动，可以增加很多节目看点。”
    苏恒歉意对蒋雅绘笑笑：
    “恐怕不行，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都有安排了，接不了综艺。”
    蒋雅绘不解：“是行程上有冲突吗？”
    苏恒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之前两年一直在医院，让家人很担心，准备趁着妹妹们放寒假，老苏学校也没课，和家人到处走走看看，所以，抱歉了蒋姐，谢谢你们的好意。”
    蒋雅绘还想劝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
    这么久接触下来，她看得出来苏恒是个重情的人，如今打算好好陪家人，她再劝说下去，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唉，好吧，不过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资源。”
    苏恒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只好抱歉的耸耸肩。
    却没注意到，旁边的萧沫儿，红润芳唇不知不觉撅得老高，都能挂茶壶了。
    ……

 第53章 我们钓鱼佬绝不空军！

    周五，魔都。
    傍晚，踩着夕阳。
    黄浦江边，四季别苑，叶家别墅。
    “我吃饱啦。”
    叶若芸没吃几口饭菜，丢下碗筷，迫不及待跑到客厅守着电视。
    叶思齐嘴上留着两撇胡子，端着小酒杯，没好气的对许淑珍发牢骚：
    “你看看，你看看，一个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都是你给惯的。”
    许淑珍相貌富态，不过从眉眼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动人美貌。
    慢条斯理挑菜，许淑珍反问到：
    “我给惯的？是我不让她小时候跟郑湘宁学舞蹈，还是我给她请的武术老师？”
    叶思齐语塞，不敢和许淑珍对视，强行甩锅：
    “那你也是你平时没管好。”
    许淑珍优雅从容的放下筷子：
    “存心不好好吃饭是吧，你空军了不去找鱼撒气，回来跟我找什么不自在？”
    叶思齐眼睛一瞪：
    “谁空军了？！我们钓鱼佬，无论走到哪里都绝不可能空军！搞不到青鱼就搞草鱼，搞不到草鱼就搞鲫鱼，搞不到鲫鱼就搞河虾，河虾也搞不到就偷鸡摸狗，还不行就拔人地里的萝卜，割韭菜，摘黄瓜，剥玉米，实在还没有，就趴池塘边喝口水再走，怎么可能空军？”
    许淑珍嗤笑：“那你钓了一天，鱼呢？”
    叶思齐嘴皮嗫嚅，吭吭哧哧半天憋出一句：
    “今天天气不好，气压太低，鱼口明显不太行，而且风太大，刮的我浮漂都看不清了。”
    许淑珍直翻白眼：
    “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前天你说一点风都没有，水面跟镜子一样，鱼好像不活跃，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有风好啊，还是没风好？”
    叶思齐好歹是户口本上的一家之主，也是要面子的：
    “说女儿呢，扯什么鱼，算了，吃饭吃饭。”
    ……
    保姆在厨房收拾餐具，叶思齐和许淑珍也来到客厅。
    叶若芸亲昵的拉着许淑珍：
    “妈，快点坐，阿恒参加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
    许淑珍坐到女儿旁边：
    “你前几天不是去现场看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叶若芸：“哎呀，不一样嘛，现场有现场的感觉，节目剪辑出来效果更好，妈，我跟你说，阿恒这次唱的歌可好听了，比之前的还好听。”
    “哦？”许淑珍配合的惊讶了一下，“那我得好好听听看。”
    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完全无视了一家之主叶思齐。
    叶思齐故意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吸引母女俩的注意：
    “苏家那小子……”
    话还没说完，叶若芸打断他：
    “什么这小子那小子，那是你女婿。”
    叶思齐两撇胡子抖得像上了发条，横眉怒目：
    “什么我女婿，我认了吗？”
    叶若芸丝毫不怕：
    “您不认也不行呀，谁让您跟铭叔说好了以后让我嫁给他呢。”
    叶思齐大怒：“胡说，我们那是开玩笑，一时戏言，怎么能当真？”
    叶若芸也怒了：“怎么不能当真？我就当真了。”
    居然还敢唱反调，叶思齐一拍沙发扶手：
    “我不同意！”
    叶若芸哼了一声：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嫁苏恒嫁定了，谁也拦不住！”
    叶思齐见自家小白菜这么上赶着撵猪，气不打一处来：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恒这小子已经有女朋友。”
    许淑珍没怎么关注网上的新闻，惊讶的问叶若芸：
    “小恒交女朋友了？”
    叶思齐飞快接话：“呵呵，可不是有女朋友了么，还在机场秀恩爱呢。”
    叶若芸不可思议的看着叶思齐：
    “爸，你怎么这么八卦？”
    叶思齐板着脸不回答。
    这让他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专门刺探军情吧？
    许淑珍拽了拽叶若芸，她还是比较关心女儿感情大事的：
    “小恒真有女朋友了？”
    叶若芸撇嘴：“假的，他和萧沫儿在炒作。”
    许淑珍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萧沫儿？你那个同学，来家里吃过饭的那个？”
    叶若芸点头：“嗯，就是她，她们不是有个组合嘛，阿恒这段时间在给她们制作新专辑，炒作就是为了宣传专辑。”
    叶思齐在一旁冷笑：
    “呵，现在是炒作，恐怕再过段时间就不是咯。”
    叶若芸反驳到：
    “不是炒作是什么？”
    叶思齐一副老夫已经看穿了一切的表情：
    “花花世界迷人眼，苏家那小子人又年轻，心不定，我看多半要假戏真做。”
    叶若芸急眼了：
    “乱说，才不会，阿恒不是那种人，妈，你说是不是？”
    许淑珍想了想，同意了女儿的看法：
    “我看小恒也不是那种人，打小就老老实实的。”
    叶思齐差点没被家里两个头发长的败家娘们气笑了。
    老实？
    老实人能在短短两个月时间里，不借任何公司和背景，只靠自己在娱乐圈混得有声有色？
    他叶思齐执掌院线几十年，见多了娱乐圈的形形色色，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老实人”。
    苏家那小子，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好对付啊。
    ……
    八点，《新声代》最新一期准时在魔都卫视和酷果视频网同步播出。
    节目组非常鸡贼，又把苏恒剪在最后。
    “终于可以看我老公了！”
    “苏恒最帅！”
    “一个月了，整整一个月了，节目组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哈哈，看到这么多人等着看我家苏恒，瞬间就平衡了。”
    “好气，能不能快进呀？”
    “弹幕好烦，能不能不刷苏恒？”
    “就是，这几个选手也唱的不错啊。”
    “一股饭圈的恶臭味。”
    “听说这期又有苏恒的新歌，特意赶来围观。”
    “有朋友参加了现场录制，据说新歌巨好听。”
    “期待期待！！！”
    “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专门来看苏恒和萧沫儿撒糖的。”
    “我也是我也是，看了先导片过来的。”
    “我就想知道苏恒唱了什么歌，让萧沫儿在台下花痴成那样。”
    “还有人专门来吃狗粮？长见识了。”
    叶若芸一边看电视，一边抱着平板看弹幕，不时被逗得大笑，一会儿又怒气冲冲的跟弹幕疯狂对线。
    萧沫儿敢在我面前蹦跶也就算了，你们这些弹幕算老几，也敢跟我抢？
    老公是你们随便喊的吗？！
    真是岂有此理！
    ……

 第54章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正片开始！”
    “这节目片头真长，居然一个多小时。”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前面这些选手唱的也不错，但总觉得差点意思。”
    “因为都是翻唱，不是原创。”
    “这主持人好啰嗦，念赞助广告能不能快点。”
    弹幕白茫茫一片，叶若芸深有同感。
    终于，在叶若芸和众多弹幕的期待中，苏恒登场了。
    几个导师明显比之前兴趣浓厚了许多，尤其是夏柒玥，毫不避嫌的给她小师弟加油鼓劲，如果不是节目组坚决不让，估计她都能直接在节目里帮苏恒拉票。
    其他几个导师打趣说她偏心，夏柒玥俏脸满是炫耀之色，反驳说你们要是有这么个小师弟，一样偏心，你们分明是嫉妒了，酸。
    让几个导师哭笑不得。
    弹幕也被夏柒玥逗得嘻嘻哈哈，纷纷调侃说好有道理，小天后这是真性情，炫弟狂魔。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把舞台交给苏恒！”
    现场响起阵阵掌声和口哨声，以及一些苏恒女粉丝的尖叫高喊：
    “苏恒我爱你！”
    “啊啊啊苏恒加油！”
    甚至还有一个高喊“老公你是最棒的”，引得现场一片哄笑。
    节目组专门给了这些女粉丝镜头，只见她们面带激动，挥舞手中的荧光棒。
    镜头再稍微一转，给了一个特写，和苏恒穿着情侣装的萧沫儿就坐在她们旁边，又是撇嘴又是白眼，柠檬味都快溢出屏幕了。
    “哈哈哈，节目组真会搞事情。”
    “我赌一包辣条，导演绝对是故意的。”
    “噗，萧沫儿这小醋吃的，乐死我了。”
    “小仙女吃醋的样子也太有爱了叭。”
    “喊老公的那个妹子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慌了，她慌了。”
    “气死她！气死她！”
    ……
    叶思齐瞟了一眼叶若芸手里的平板，瞅准时机阴阳怪气：
    “嚯，这就是你给我找回来的女婿？看来他老丈人不少嘛，以后我不愁没人打麻将啰。”
    叶若芸银牙暗咬：“爸，阿恒哪里得罪你了，我替他跟你赔罪还不行？”
    叶思齐鼻子都气歪了，指着叶若芸对许淑贞抱怨：
    “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她这都还不是苏家那小子女朋友，就这么维护这么胳膊肘往外拐，以后真嫁过去了还得了？”
    许淑贞瞪了叶思齐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叶思齐自讨了个没趣，转头悻悻然不说话。
    叶若芸有许淑贞撑腰，得意的朝叶思齐扬了扬下巴。
    ……
    节目里，舞台灯光渐渐黯淡，苏恒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身后大屏幕上现出歌名：
    《七里香》
    作词：苏恒
    作曲：苏恒
    编曲：苏恒
    一手包办，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伴奏渐起。
    一阵风声，像是从山谷间穿袭而来，带来空旷和清新，风铃和火车声徐徐代入，逐渐递增。
    紧跟着一段音色明朗清亮的振琴，渐入的架子鼓和吉他，仿佛一串电流，直接击穿了耳膜，抵达脑海最深处。
    短短的前奏，立刻把夏天的清爽凉意完美烘托出来。
    惊艳！
    这是很多人听到这段前奏，所能想到的最适合形容她们感受的词汇。
    “全体起立！”
    “绝了绝了！”
    “卧槽，牛b啊！”
    “我苏就是我苏，这前奏爱了爱了。”
    “光这前奏，我就能每天亿遍。”
    “苏恒永远滴神！”
    “本以为《晴天》的前奏够惊艳了，没想到还有更惊艳的。”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前奏。”
    “七里香，花开隔着很远都能闻到，花语是‘我是你的俘虏’。”
    ……
    前奏过后，苏恒开口唱到：
    “窗外的麻雀
    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
    只几句，瞬间让人置身夏日，满身阳光。
    眼前仿佛浮现一对热恋的小情侣正在约会，窗外电线杆上的麻雀唧唧喳喳，像极了小情侣间的打打闹闹。
    浪漫又悠闲，诗情画意。
    “手中的铅笔
    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秋刀鱼的滋味
    猫你跟都想了解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那温暖的阳光
    像刚摘的鲜艳草莓
    你说你舍不得吃掉这一种感觉
    ……”
    如诗一般的歌词，描绘出一副又一副美好的画面。
    男孩手中握着铅笔，在纸上纠结，几行字要形容的，不是女孩是谁，而是女孩是他的谁。
    一只可爱的猫看着秋刀鱼，女孩看着猫，男孩看着女孩。
    空气里的花香就是初恋的香味。
    阳光灿烂，像刚摘鲜艳的草莓，酸酸甜甜，浪漫幸福的感觉，舍不得一口吃掉。
    画面太美了！
    美到让每个听歌的人，都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想到了曾经相似的点点滴滴。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
    抒情的副歌刚一结束，进入中段间奏。
    夏柒玥几个导师很清晰的听出来，由降e大调，转到了c小调上。
    一下子将之前的明朗清新，转换为惆怅、深邃、略感忧伤。
    依旧是风声、振琴，所不同的是，多了一段恢宏的弦乐。
    和苏恒为电影《最后的大都护》所作的配乐不同，这段弦乐少了那种壮丽史诗感，但依旧让人瑰丽恢宏，让人耳目一新。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
    又一段副歌情绪铺陈，弦乐突然一个急转直下，只留下以吉他为主乐器的段落。
    漂亮至极的转折。
    “那饱满的稻穗，幸福了这个季节
    而你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番茄
    你突然对我说，七里香的名字很美
    我此刻却只想亲吻你倔强的嘴
    ……”
    这段漂亮至极的转折，成功解决了过多重复副歌的雷同感，而且是在一段恢宏弦乐副歌之后，突然静下来，能让听众迎接最后的副歌部分作缓冲。
    更让夏柒玥等几个导师感到惊喜的是，最后的副歌部分，并没有简单的复制粘贴前段，而是在和声中唱了一段新的旋律，让情绪得到了更加酣畅淋漓的宣泄。
    伴奏回归到前奏，然后又在山腰间穿梭的风声中，整首歌曲结束。
    从风而来，随风而去。
    潇洒，自然，清新。
    单纯美好的夏天，单纯美好的初恋。
    两个字：
    “好听！”
    ……

 第55章 明明是王者，为何要混在青铜里？

    “两个字，好听到爆炸！”
    “我愿称之为本届《新声代》最强！”
    “前几届也能随便吊打好么。”
    “明明是个王者，为何非要混在青铜里。”
    “词美，曲子也美。”
    “哈哈，你们看几个导师的表情。”
    “夏柒玥：我不配当这个选手的导师。”
    “蒋安：这个选手我教不了。”
    “施雨葶：你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欺负人？”
    “我终于明白萧沫儿为什么那么花痴了。”
    “苏恒对着小仙女唱的时候，小仙女耳朵都红了。”
    “而你的脸颊像熟透的番茄。”
    “太撩了叭。”
    “我要是萧沫儿，能幸福死。”
    “两人得甜成什么样，才能让苏恒写出这么好听的歌？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如果谈恋爱能让灵感爆发，我决定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了。”
    “锁死，这一对给我彻底锁死！”
    “正式版什么时候出，我特么买爆。”
    ……
    叶若芸笑吟吟的看了一会儿弹幕，抱着许淑贞：
    “妈，怎么样，阿恒的新歌好听吧？”
    许淑贞点点头：“比他那首什么霍霍霍好听，不吵闹。”
    叶思齐又来到母女俩面前找存在感：
    “呵呵，是啊，是好听，怪不得有那么多小女生喜欢。”
    叶若芸越听越觉得叶老头这话不对味，当即反击：
    “妈，我爸刚才肯定想他初恋了。”
    许淑贞目光如电，扫射过去。
    叶思齐急声否认：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叶若芸笃定：“别想狡辩，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就是在想你初恋。”
    叶思齐双目圆睁，瞪着自己的黑心肝女儿：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刚刚肯定在回忆，爸，你老实交代，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初恋写过情诗，诗里是不是每一页都是你初恋？”
    叶思齐狠狠瞪了叶若芸一眼，讨好的看向许淑贞：
    “老婆，这倒霉孩子胡说八道，你不会信了吧？”
    许淑贞似笑非笑：
    “你觉得呢？”
    叶思齐顿觉不妙：
    “不是，老婆，你听我跟你解释……”
    “嗯，听你狡辩。”叶若芸补刀，哒哒哒的往楼上跑，“爸，你慢慢跟我妈狡辩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哈。”
    ……
    #苏恒新歌《七里香》#
    这个词条在节目播出后没多久便登上了热搜，而且热度还在极速攀升，眼看着就要到前十。
    得益于《最后的大都护》的宣传、官媒的集体点赞以及和萧沫儿的绯闻，不少不怎么熟悉苏恒的路人网友，纷纷好奇的点进来听上一听。
    然后就被这首《七里香》圈粉了。
    无疑，这是首趋近完美的歌。
    首先是歌词，有种信手拈来极自然的感觉。
    没有说落入俗套说初恋多半是遗憾，只诉说着初恋的美好，反反复复，贯穿全篇。
    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的时候，是我在为你写诗。
    麻雀的聒噪，让我想起了你在我耳边的呢喃。
    一起吃秋刀鱼的时候，你活脱脱像只馋猫。
    窗台蝴蝶，院子落叶，鲜艳草莓，饱满稻穗，熟透番茄，你倔强的嘴，你的脸颊……
    歌词中出现的每一个意象，都让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学生时代喜欢过的人。
    可能酸涩，可能甜蜜。
    但无论是哪种，从学校出来以后，都再也遇不到那样的人，难再有那样的感情。
    其次是曲。
    要想评价《七里香》的曲，是一件蛮难的事。
    因为它太简单了，但是它又太完美了。
    简单的结构，却极为工整，用很多人都在用的和弦，写出了不雷同不落俗的旋律，和弦间的切换灵性十足。
    这样的一首曲子，任谁来听，都是一首极为漂亮、极为抓耳的精品。
    《七里香》的美，不仅仅在于歌词是一首多美的诗，也不仅仅在于作曲有多具有灵性，更不仅仅在于编曲匠气的厚度、苏恒演唱得有多好。
    而是在于所有的元素都恰到好处，和谐到了极致，让人一听之下，就不自觉的沉浸在热烈夏日的美好初恋中。
    这样一首经典好歌，想不火太难了。
    ……
    有苏恒和没苏恒的收视率和点播量相差悬殊。
    加上苏恒和萧沫儿的绯闻热度还没在，这一期节目的收视率和点播量，又让刘长洪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苏恒在节目播出完，第一时间把《七里香》和《卡农》的录制版本上传到了各大音乐平台。
    说起各大音乐平台也是有意思，最近一直在联系苏恒，希望和苏恒签独家合约。
    为此，各大音乐平台都开出了较为优厚的条件，高昂的签约费，诸如新歌开屏推荐等等顶级资源，另外还可以提高苏恒的分成，原本平台抽成30%，现在20%、15%不是不可以商量。
    但通通被苏恒拒绝了。
    以前没少被版权大战恶心，万一签了独家，这些平台到时候也来这么一出，整个会员才能试听，下载另外收费，那恶心的可是他的歌迷。
    再说了，他现在远远及不上周董那样的地位，打开名气才是首要目的，赚钱只是其次。
    签独家弊大于利，不值当。
    要发，就全平台发。
    ……
    叶若芸梳洗完，长发湿漉漉的趴在床垫上玩平板。
    看到苏恒的最新微博，立即点进她常用的音乐软件，购买下载两首新歌。
    但有人比她快多了，发布还不到半个小时，评论就已经999+。
    尤其是那个昵称叫“苏恒小老婆音音”的，居然又每首购买了10000次，头顶金灿灿的皇冠，格外刺眼。
    叶若芸哪忍得了这个，当即用登录自己的账号“苏恒老婆”，购买了10001次。
    不多不少，只比她多一次。
    既然她都自认小老婆了，当然要让她领略领略到正宫娘娘的厉害手段。
    至于叶若芸是怎么抢注到“苏恒老婆”这个昵称的，别问，问就是早在苏恒参加《新声代》以前她用的就是这个id。
    打开蓝牙，连上床头柜旁的音箱，叶若芸一遍又一遍的听着《七里香》，怎么都听不腻。
    越听越感觉阿恒这首歌是写给她的。
    她六岁的时候就牵过阿恒的手了，当时他才三岁，幸福得直接把糖分给她一半，那就是爱情的开始。
    阿恒的初恋，除了她叶若芸，还能有谁？
    总不可能是初高中给阿恒写情书的那些女生吧？
    怎么可能？
    真当她偷偷让弟弟叶远声拦截下来的三千多封情书是白拦截的？
    三千多封情书到现在还安安静静在她房间箱子里躺着，阿恒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看见过。
    她们没半点机会的。
    ……

 第56章 专辑要录完了，舍不得？

    如果说之前苏恒只是小火，那这期节目之后，就是成功火出了圈。
    从微博粉丝数、歌曲下载量和《新声代》网络投票数都可以看出来。
    微博粉丝数超过七百万。
    《七里香》在各大平台的单日下载量连续多天排名前列，顺理成章的冲进各种榜单，连带此前发布的歌也再次上榜。
    《新声代》网络投票牢牢占据着第一的位置，比第二名魏良的得票数高出很多。
    走在大街上，时常能听到有店家在播放苏恒的歌。
    甚至一度在短视频平台上，引起了一股回忆学生时代、怀念美好初恋的风潮，文案频频使用《七里香》或者《晴天》当中的某句歌词。
    很多人可能不认识、不了解苏恒，但绝对听过几句他的歌。
    ……
    《最后的大都护》国内票房成功突破了20亿。
    还剩下不到一周的上映时间，预计国内总票房将达到21亿到22亿之间。
    不少影迷和业内专业人士祝贺的同时，也纷纷感到惋惜。
    以这部电影的质量和口碑，如果不是选择在票房淡季上映，起码可以超过30亿国内票房。
    导演赵维杰一战成名，从此前不温不热的导演，成功跻身二十亿导演俱乐部，很多影迷和观众都表示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
    在影视圈内，赵维杰更是名声大噪，很多经纪公司和演员都主动想方设法、拐弯抹角的过来拉关系。
    尤其是打听到赵维杰的某些爱好，一些“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女演员悄悄明示暗示自荐枕席，想争取下部电影的出镜机会，哪怕只是配角也心甘情愿。
    随着电影大爆，参演的众多演员也享受到了红利，几个主演的经纪人接剧组片约接到手软，戏份不多的配角也收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通告和试镜邀约。
    饰演男主角的周唯扬有望冲击今年各大电影奖项的影帝，饰演女主角的阿伊慕在电影圈取得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开局。
    虽然阿伊慕在电影里的戏份不算多，但全程演技在线，而且年轻漂亮，极具西域风情的容貌很有辨识度。
    因此江左印象内部已经决定今后多向她倾斜部分资源，同时对外多接一些优质戏约。
    ……
    当然，要说收获最大的，非江左印象莫属。
    《最后的大都护》最初立项的时候，投资方还有另一家影视巨头，地平线影业，两家各出资一半。
    后来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比如不信任赵维杰来执导这部大制作，比如男女主角由谁饰演，两家商议多天没能达成一致，最终地平线撤了资。
    当时前期筹备工作已经展开，江左印象只好硬着头皮单独投资，不过把预算压缩到了1亿。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电影还没拍完，赵维杰就花光了预算。
    罗玟敏几经争取，公司才又追加了6000万投资。
    可这还没完。
    成片都剪出来了，后期也制作得差不多了，公司都计划着送审定档了，赵维杰和罗玟敏又整出幺蛾子。
    一百万一首请一个乐坛新人制作配乐也就罢了，居然还坚持要补拍镜头。
    本以为只是文戏镜头，结果拿到补拍策划方案一看，差点没让公司管理层集体脑血栓。
    补拍的镜头场面一个比一个宏大！
    简单点说就是两个字，烧钱。
    ……
    公司管理层一开始说什么也不同意，但罗玟敏据理力争，拿出苏恒制作出来的两首配乐，当场放给他们听，一顿有理有据的分析，结论是如果不补拍，电影配不上史诗级的配乐。
    公司这边能怎么办？
    前面的坑都跳了，后面的坑只能闭着眼睛接着跳呗。
    于是又追加了一次投资。
    好在补拍完剪出来的片子效果让人很满意，公司内部一致看好票房，同意加大宣发力度。
    前前后后花出去近3亿，现在看来，花得简直太值了。
    只算国内票房，预期分账就接近7亿，投资回报率高达百分之一百多。
    再加上海外票房分账，电影下映后的各种版权收益等等，大赚特赚。
    所以国内票房刚过19亿的时候，江左印象就开始筹备庆功宴。
    广邀各路合作伙伴，格外隆重邀请了地平线影业。
    如果不是他们撤资，收益岂不是要分出去一半？
    必须得感谢感谢他们。
    也让同行们和圈子里的人知道知道，江左印象慧眼识珠，善纳英才，快到我们的碗里来。
    ……
    苏恒也收到了庆功宴邀请函，不过他回绝了。
    罗玟敏和赵维杰知道他不来参加，前后脚打来电话询问。
    苏恒把原因说了说，两人倒也理解，没有多劝，老赵还说等他这段时间忙过了，到魔都找苏恒和刘长洪喝几顿大的。
    逆光少女的新专辑，只剩最后一首没录制，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录完。
    但墨菲定律在哪都适用，越不想发生的，越会发生。
    整整一上午，萧沫儿都不在状态，不是感情不到位就是细节处理不好。
    这让苏恒大为光火，一遍又一遍叫停，一遍又一遍用平静的眼神逼视萧沫儿。
    萧沫儿不敢看苏恒，低头不语，纤长手指绞着衣袖。
    录音棚里的气氛很压抑。
    苏恒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平时还敢跟他开开玩笑的几个小助理，此时躲得远远的，生怕触霉头。
    戴舒玉和安柔抿着嘴唇，不敢开腔，求助的望向蒋雅绘。
    蒋雅绘没好气的回瞪她们，然后悄悄观察了一会儿苏恒的神色，笑着打圆场：
    “小苏啊，这也忙一上午了，要不就休息休息，下午再录？”
    苏恒转头瞟了蒋雅绘一眼，摘下耳机，鼻腔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也不理会萧沫儿她们几个，率先走了出去。
    录音棚里的人见苏恒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顿时如蒙大赦。
    戴舒玉和安柔长出一口气，耷拉起双肩，几个小助理后怕的拍着小胸脯压惊。
    蒋雅绘清了清嗓子，对戴舒玉她们说：
    “你们几个先出去，萧萧留下。”
    戴舒玉和安柔还有几个小助理点点头，轻手轻脚带上了门。
    蒋雅绘和萧沫儿对坐在沙发上：
    “萧萧，身体不舒服，还是昨晚没休息好？”
    萧沫儿委屈的咬着薄唇，摇头。
    蒋雅绘：“那你怎么回事今天？”
    萧沫儿还是摇头。
    蒋雅绘盯着萧沫儿看了良久，猜测到：
    “专辑要录完了，舍不得？”
    ……

 第57章 看微醺的路灯，和每个晚归的梦想碰杯

    蒋雅绘猜测的问到：“专辑要录完了，舍不得？”
    萧沫儿这次没摇头，不过也没点头，只是垂着眼睑，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裙摆。
    蒋雅绘懂了。
    虽然何明何总言之凿凿，说他亲眼看到萧沫儿挽着苏恒逛酒吧，但根据她自己这么多天来的暗中观察，两人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不过萧沫儿应该是有点喜欢苏恒的。
    对此，蒋雅绘丝毫不觉得意外。
    长得又帅，气质又好，才华横溢，性格还温和，偶尔发怒那也是因为认真做事，非但不让人生厌，反而心生好感。
    特别是那双深潭似的眼睛，总让人觉得有数不清的秘密和故事，不自觉的想去探个究竟。
    别说是萧沫儿，换成别的女生来，又有几个能抵挡得住苏恒的魅力？
    “故意唱不好？”
    “不是。”萧沫儿小声嘟哝。
    那就是心不在焉了。
    蒋雅绘换了个坐姿，对症下药：
    “上午我从公司出发的时候，何总跟我说，公司想帮苏恒个人专辑做发行，让我问问苏恒的意思。”
    萧沫儿蓦地抬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蒋雅绘。
    蒋雅绘忍住笑意，继续说到：
    “而且何总还说了，你们的下一张专辑，公司还是有意请他来制作。”
    萧沫儿美眸泛彩，语气藏不住的雀跃：
    “真的？”
    蒋雅绘耸耸肩：“当然了，前提是苏恒同意，实话跟你说，如果不是担心苏恒觉得我们公司贪得无厌，何总甚至想现在就跟他邀歌，公司里那么多艺人和练习生，再多歌我们都收。”
    “嘿嘿。”萧沫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傻乐。
    蒋雅绘失笑的摇摇头：
    “现在不用舍不得了吧？而且你还和他炒着绯闻呢，接触的机会有的是，过几天《新声代》决赛，我和刘长洪导演沟通过了，给你留了最好的观众位。”
    “哈，蒋姐你简直就是我亲姐！”
    “呵呵，少来，我去跟苏恒说还是你去？”
    “我我我！已经很辛苦蒋姐了，这点小事就不劳你出马，我能搞定。”
    ……
    下午录歌，萧沫儿元气满满，状态爆好。
    苏恒一头雾水，不时狐疑的瞄向蒋雅绘。
    这是给萧沫儿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蒋雅绘大概看懂了苏恒的眼神，神秘的笑了笑。
    苏恒没刨根问底，不管怎么调整的，有状态不耽误正常录制就行了。
    没人吊车尾，录制进度快了许多。
    晚上八点多，苏恒终于认可的点点头，对蒋雅绘说：
    “行了，就这版吧，你们听听看。”
    说着，招手把萧沫儿、戴舒玉和安柔从隔音房叫出来，拔掉耳机公放。
    用顶级的音箱设备听歌，是种享受，尤其是听好歌，更是一场听觉盛宴。
    从蒋雅绘她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她们很满意。
    几分钟后，苏恒伸了个懒腰：
    “收工！饿死我了，我要去吃饭，你们去吗？”
    蒋雅绘细心的收好音频，笑着接话：
    “听说小苏你喜欢吃川菜，我知道有家盐帮菜不错，有家山城老火锅也好吃，我请大家一起去吧，犒劳一下你这位大功臣，大制作人，顺便庆祝庆祝专辑录制完成，怎么样？”
    有人买单，苏恒当然没意见。
    戴舒玉和安柔她们这一个多月连续高强度录制专辑也挺辛苦的，终于熬出头，也想放松放松，也没意见。
    能和苏恒待在一块儿，何况还是去吃好吃的，萧沫儿更没意见。
    ……
    一行人开了两辆车，直奔山城老火锅。
    冬季的夜晚来的特别早，这会儿夜空黑的深沉。
    羊城天气不冷，很多人穿着单衣或者薄外套，沿着路灯散步。
    周边商铺尚未歇业，各种招牌霓虹闪烁，店内灯火通明。
    没堵车，一路红绿灯走走停停，四十多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店面装潢风格很有山城老火锅的风格，九点多仍有不少顾客在推杯换盏，锅底冒着腾腾热气。
    二楼大包间，服务员上完菜退了出去，萧沫儿她们这才摘了帽子和口罩。
    苏恒拧开饮料，挨个倒了一杯。
    点的是鸳鸯锅，不是九宫格，差了点意思。
    蒋雅绘不怎么能吃辣，吃一筷子能歇好久。
    戴舒玉、安柔和萧沫儿倒是能吃点，可为了保护嗓子，尽量吃清汤，红汤不敢多下筷子，就算下筷子也要先用白开水涮一涮。
    倒是几个助理和苏恒一样，专挑红汤，辣得嘶嘶吸气满头大汗也不看一眼清汤。
    就是要辣，辣得通透，这才叫火锅嘛。
    不辣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
    杯盘狼藉。
    蒋雅绘找了个聊天的间隙问苏恒：
    “小苏，打算什么时候回魔都？”
    苏恒想了想：“明天吧。”
    萧沫儿惊讶出声：“这么急？”
    苏恒抽了两张餐巾纸擦汗：
    “也不是急，专辑已经做完了，我在这边反正没什么事，回去歇两天刚好彩排，也帮你们公司节约点住宿费嘛。”
    萧沫儿撇撇嘴：“你住酒店才多少钱，公司又不是给不起。”
    这话听得蒋雅绘暗暗直翻白眼，虽说只是四星酒店，可套房也是很贵的好吗。
    戴舒玉猜到好姐妹的心思，接话道：
    “就是，酒店又不贵，反正彩排还要几天，不如你多在羊城玩两天，正好我们这几天没事，你帮我们做了那么棒一张专辑，至少给我们个机会感谢你呗。”
    苏恒心说，感谢什么的就算了，还不如催你们公司赶紧付款来的实在。
    安柔一边吃甜点一边点头，含含糊糊的附和：
    “对呀对呀，羊城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你来都来了不去玩一趟，多可惜呀是不是？”
    蒋雅绘也跟着劝：
    “要不小苏你就晩两天再回，刚好这几天公司给她们几个放假，让她们带你到羊城到处转转。”
    安柔捂嘴大笑：“那可不行，你至少得请我们吃个棒棒糖。”
    苏恒无语，很想问问……
    算了，还是不问了，肯定是正经棒棒糖。
    既然说到这儿，话题很自然转到接下来两天去哪玩。
    苏恒没她们对羊城熟悉，没参与她们热火朝天的讨论。
    从山城老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
    戴舒玉她们说先开车送苏恒回酒店，不过苏恒摇头拒绝了，想自己一个人走走转转。
    萧沫儿原本想留下陪苏恒散步，但一阵微凉的夜风吹过，耳旁秀发轻拂过脸颊，萧沫儿琼鼻一皱，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头发上都是火锅味道，太破坏她小仙女的形象了。
    小仙女一定是香喷喷的。
    尤其是和苏恒独处的时候，萧沫儿不允许自己有半点瑕疵，不允许自己有半点不完美。
    目送萧沫儿她们的车子渐行渐远，苏恒独自一人漫步在羊城街头。
    看微醺的路灯，和每个晚归的梦想碰杯。
    ……

 第58章 你这么善解人意，应该不介意吧？

    白云山。
    萧沫儿、戴舒玉和安柔三个“导游”拿着景区地图，和苏恒在树荫山涧间闲逛，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趣。
    峰峦重叠，溪涧纵横，登高可俯视全市，遥望珠江。
    每当雨后天晴或者暮春时节，山间白云缭绕，蔚为奇观，由此得名。
    秦末著名方士郑安期隐居在这里，秦始皇派人寻找，郑安期始终不肯相见，后来在山中采药济世，成仙而去。
    晋代葛洪也在这里炼丹，著有《抱朴子》这部道家经典。
    千年前亚洲顶流男神苏东坡留诗一首，《题广zhou蒲涧寺》：
    “不用山僧导我前，自寻云外出山泉。
    千章古木临无地，百尺飞涛泻漏天。
    昔日菖蒲方士宅，后来薝卜祖师禅。
    而今只有花含笑，笑道秦皇欲学仙。”
    苏恒没穿越以前，和朋友来过一次这里。
    只不过那时候的白云山只有能仁寺，没有苏轼诗中的浦涧寺，据说大约在民国初年淹没。
    而这时空没有经历那些战乱，近代又经过一次修缮，浦涧寺保存得非常良好。
    寺外，竖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镌刻着苏轼的这首诗作。
    寺内建有纪念苏东坡的苏公祠，四周墙壁悬挂着很多后世文人墨客追寻苏轼脚步游览此地所作的诗文。
    一砖一瓦、一廊一檐，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
    ……
    在山间凉亭休憩的时候，苏恒手机铃声响起，是刘长洪。
    “喂，苏老弟，可算打通你电话了。”
    苏恒猜测应该是山里信号不怎么好：
    “怎么了刘哥，有事找我？”
    刘长洪让苏恒等等，回到他办公室，低声问：
    “苏老弟，我先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没跟外面的经纪公司签约？”
    苏恒摇摇头回到：“没有，我打算节目录完之后自己开工作室。”
    “这样啊。”刘长洪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叹气，“我就说嘛。”
    苏恒听出来不对，问：
    “发生什么事了？”
    刘长洪沉默了两秒：
    “和你一起晋级决赛的九个人，要么本来就有经纪约在身，要么刚签，七家娱乐公司上午到台里来，希望我们改改决赛形式。”
    苏恒没太懂：“什么意思？”
    刘长洪解释说：
    “他们提出把其中一首独唱环节改成帮唱，由选手邀请嘉宾合唱，嘉宾名单他们也一并送过来了，都是这些公司旗下的成名歌手，不需要通告费。”
    “台里同意了？”苏恒皱了皱眉。
    “对，这事是台长亲自拍板的，我也说不上话。”刘长洪略带歉意的说到。
    “没事，合唱就合唱吧，我这边没问题。”
    刘长洪听出话里没有责怪的意思，松了口气，又聊了几句节目组最新的调整，才挂断电话。
    ……
    苏恒不是装的，他真没有责怪老刘的意思。
    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他一个总导演能决定的。
    魔都卫视采用七家娱乐公司的建议，也并不难理解。
    屁股决定脑袋。
    总决赛十个选手，意味着要来十个成名歌手，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给节目带来庞大的流量和热度，谁都会欣然接受。
    收起手机，苏恒盯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和城市，一时间陷入沉思。
    七家娱乐公司一起去的魔都卫视，说不是商量好的，恐怕傻子都不会信。
    距离复赛投票截止，已经三天了。
    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彩排之前才提议改变决赛形式，有点意思。
    成名歌手前来帮唱，一来可以给公司的新人造势，二来可以拉票，帮新人获得更好的名次，三来……
    这三来嘛，导师不能当嘉宾，不然有失公允，自己又没有签公司，可选择的嘉宾就更少了。
    而且他们是有备而来，自己仓促应对，合唱排练时间肯定没有其他选手那么充分，可以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自己决赛直播发挥失常，那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毕竟自己是最大的夺冠热门，自己少一分机会，其他选手就多一分机会。
    哪怕到最后没有影响到自己发挥，他们也不亏，典型的管他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再说。
    啧，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不得不说，最先提出这个想法的人，真他娘是个人才。
    ……
    见苏恒接了个电话后，站在木质护栏边发呆，萧沫儿走过来和他并肩而立，关切的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苏恒转头看了看萧沫儿：
    “没什么，刘导打电话来说决赛赛程有些变动，让我提前准备准备。”
    萧沫儿蹙起蛾眉，语气略急：
    “不是快彩排了吗，现在做什么变动？变动大不大？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苏恒笑笑：“变动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就是把其中一首独唱改成了合唱。”
    “合唱？”萧沫儿睁着灵动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惊讶出声。
    《新声代》播了几季了，她也有所了解，决赛可从来没有这一环节。
    苏恒摊开双手：
    “选手自己邀请帮唱嘉宾，其他选手邀请的嘉宾名单已经报上去了，就我还没定。”
    萧沫儿愣了两秒，冰雪聪明的她迅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
    “他们这是联手针对你？”
    苏恒既赞赏又诧异的看了一眼萧沫儿，耸耸肩，然后伸展双臂伸了个懒腰：
    “别把人想的那么阴暗，万一别人只是想给自家新人造势呢，对吧？”
    “切，我才不信呢，改赛制最后一个才通知你，不是针对你是什么？”
    苏恒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揉了揉萧沫儿脑袋：
    “走了，下山。”
    萧沫儿低低哦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在苏恒身旁，粉颊微热，唇角轻扬。
    苏恒没注意到萧沫儿的异样，忽然不确定的问到：
    “诶，你说我给你们专辑也做完了，现在去用工作室，蒋姐不会找我收钱吧？”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反正就是不可能。”
    “那那那，这话可是你说的哦，要是蒋姐跟我收钱，你给。”
    “凭什么？”
    “你不是说不可能么？”
    “我……给就给，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刚刚我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你拿手机做什么？”
    “看时间。”
    “看时间？！看时间为什么会有个录音按钮？！”
    “误会，误会，刚刚手滑了，不小心点到的，不过既然点都点开了，你这么善解人意，应该不介意吧？”
    “……苏大魔王，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推下去同归于尽！”
    “不是吧你，殉情这么狠？就算暂时得不到我，也不用走极端吧？”
    “我……别跑，你给我站住！”
    ……

 第59章 果然，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兔子急了，会咬人。
    小仙女气急了，同样也会咬人。
    看看右手腕上整齐的牙印，苏恒不禁问到：
    “你属雄霸的吗？”
    正在开车的萧沫儿飞快转头眨了眨眼：
    “雄霸是谁？”
    苏恒刚想回答说是苏依依的小跟班、宠物狗，但看看方向盘，果断改口：
    “是个狼灭，天下会的帮主，步惊云和聂风的师傅，不但剑法出神，排云掌、天霜拳、风神腿都是一绝，尤其是一招三分归元气，更是天下无敌。”
    萧沫儿听得云里雾里，不是很明白，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电视剧？电影？还是小说？”
    “电视剧。”
    “什么名字？”
    “风云雄霸天下。”
    萧沫儿回忆了好一会儿：
    “奇怪，有这部电视剧吗，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苏恒心说你要是听说过，那才叫奇怪。
    ……
    蒋雅绘一听苏恒又要用音乐工作室，还以为他对逆光少女的新专辑有了新想法。
    苏恒只好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遍。
    蒋雅绘听了解释，表示工作室随便用，看上去没有要收钱的意思。
    苏恒松了……emmm，不对，是苏恒为萧沫儿的钱包松了一口气。
    萧沫儿站在苏恒身后不远处，频频向蒋雅绘眨眼。
    蒋雅绘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然后问苏恒：
    “小苏，那你有帮唱嘉宾的人选了吗？”
    苏恒故作遗憾的摇头叹气：
    “唉，圈内我认识的人不多，就跟小玥姐熟，可她是导师，帮唱不了，我也正愁邀请谁呢。”
    萧沫儿一听，眨眼眨得更快了。
    可蒋雅绘是谁？
    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二十来年的老油条，苏恒这点拙劣的演技，瞒得过萧沫儿，岂能瞒得过她？
    看着挺人畜无害的，实际就是小狐狸一个！
    不动声色的鄙视了苏恒一番，蒋雅绘顺势接话建议：
    “你觉得萧萧怎么样？”
    萧沫儿顿时紧张了起来，满怀希冀的望着苏恒。
    苏恒明显心动了一下，但片刻后犹豫道：
    “这，不太好吧？节目组那边的意思，帮唱是没有通告费的。”
    蒋雅绘暗暗狂翻白眼。
    好家伙，说了半天，在这等着呢。
    我说怎么在这跟我演来演去呢，原来是打算白女票。
    蒋雅绘深呼吸，眼珠转了转，面带真诚的笑容：
    “这有什么不好的？小苏啊，你们两个现在可是在谈恋爱，女朋友去男朋友节目里帮唱，还说什么通告费不通告费的，就算节目组给，我们萧萧也不要，是不是萧萧？”
    “嗯嗯。”萧沫儿臻首连点。
    苏恒愣了愣，被蒋雅绘这话弄得有点懵。
    给也不要，你们新宏娱乐开公司是搞慈善的吗？
    “蒋姐，你认真的？”
    蒋雅绘无比肯定的点头，苏恒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难道自己霸气外露，新宏娱乐纳头便拜？
    ……
    “这是歌词，你先听着伴奏看看。”
    到达音乐工作室，苏恒把之前制作好的伴奏音频播放给萧沫儿听。
    蒋雅绘听着伴奏和萧沫儿的哼唱，眼神越来越亮，嘴角渐渐浮起浓浓笑意。
    哈哈，她就知道。
    苏恒给逆光少女做的专辑质量都那么高，他自己参加总决赛的歌能差到哪儿去？
    肯定专辑里那些歌还要好。
    萧沫儿能跟他合唱这首歌，绝对不亏。
    新宏娱乐帮他这么大一个忙，以后萧沫儿要个翻唱权，应该不过分吧？
    这才是她同意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苏恒才华横溢，新宏娱乐想打好关系，方便以后继续合作，他和萧沫儿又正在炒cp，这些也都是同意的理由。
    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
    听着萧沫儿从生涩到熟练的浅吟低唱，苏恒也慢慢回过来味，想明白了蒋雅绘的用意。
    果然啊，不管是台前还是幕后，但凡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个个都是人精。
    这回节目录完，说什么也要先成立工作室，再跟杨珍把经纪合约签了。
    不然以后天天跟蒋雅绘这些人打交道，什么时候掉坑里了都不自知。
    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挺好的。
    ……
    又在城郊音乐工作室合练了一天，苏恒这才和萧沫儿、蒋雅绘等人，订机票从羊城赶往魔都。
    蒋雅绘原本没打算带上戴舒玉和安柔，但两个小姑娘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
    嘴上说着到时候在台下帮好姐妹加油鼓掌，实际心里却打着各自的小九九。
    苏恒的创作才华她们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不抓住每一个机会和苏恒搞好关系，那才是真正的傻白甜。
    女团组合的巅峰时期就那么几年，每年都有新的女团组合冒出来，一个比一个更青春无敌。
    她们现在还年轻，可以后呢？
    如果不趁着现在打好关系，等逆光少女解散了，萧沫儿大概率能继续拿到苏恒的新歌，她们能吗？
    尝过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滋味，才21岁的戴舒玉和20岁的安柔，当然不甘心黯然离场。
    所以有任何可能的机会，她们都不会放过。
    和萧沫儿抢苏恒的心思可能没有，但和苏恒成为朋友的想法，绝对不少。
    ……
    这次有经纪人和两个好姐妹跟着，萧沫儿倒没有和上次一样整出什么幺蛾子。
    平平淡淡在羊城机场登机，平平淡淡离开魔都机场。
    蒋雅绘和刘长洪对接了一下节目行程，刘长洪听说苏恒回来了，当晚没有加班，甚至提前下班，约苏恒一起吃顿饭。
    刘长洪和赵维杰不愧是多年好基友，都喜欢一个调调，吃路边小摊。
    巧了，苏恒穿越前生活在蜀都，也喜欢。
    尤其是仲夏夜，街边烧烤摊，一扎冰镇啤酒，如果再有个大屏幕观看足球比赛，那滋味，简直了。
    当然，朋友有值得高兴的事，宰一顿的那种另算。
    刘长洪开车接到苏恒，两人来到一家串串香老店。
    光看桌椅板凳就知道很有些年头，味道没得说，老板百分之八十是川蜀人。
    就算老板不是，厨师肯定是。
    不然做不出来这么正宗的味道。
    刘长洪端着酒杯，几次欲言又止。
    在他看来，苏恒是他一手带进节目里的，现在不管电视台那边是因为什么，临时修改赛制，事实上摆了苏恒一道，他作为节目总导演，觉得有点对不住苏恒。
    苏恒懂他想说什么，对他摆摆手：
    “老刘，啥也别说，都在酒里。”
    刘长洪和苏恒对视几秒，哈哈笑道：
    “哈哈，好，都在酒里，来，苏老弟，干了，别养鱼啊。”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必说得太透。
    你知我懂，便无需多言。
    ……

 第60章 你儿子连小孩子都骗！

    承兴体育场，在魔都众多体育场中，根本排不上什么号。
    场地总共只能容纳12000多名观众，直接导致很多大型活动和演唱会不考虑这里。
    节目组之前的方案里，没有知名歌手帮唱环节，选择这里正合适，避免到时候直播出现空荡荡的景象。
    但现在有了十个知名歌手帮唱，场地就显得有点小家子气了。
    节目组官方微博刚一把帮唱的消息和嘉宾名单发出来，提前买到票的网友，顿时乐开了怀，纷纷给节目组点赞，夸赞这票买得真值，赚大了这回。
    不少网友，大部分是这些知名歌手的粉丝，涌到节目组微博下各出奇招，只为让节目组更换场地，再售一轮票。
    不过节目组没有这个打算。
    光拆卸搬运安装各种音响灯光等设备，时间都不够用，更别说还要彩排了。
    现在更换场地，根本来不及。
    ……
    刘长洪坐在他专属的总导演位置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原因是又一个知名歌手彩排超时了。
    这个歌手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是觉得舞台效果差点意思，就是觉得伴舞不够好，再不然就是和乐队配合不好，需要更多时间来培养默契。
    每个超时的歌手，都歉意的过来跟他解释情况，态度诚恳，希望导演能多宽裕一点时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别人本来过来帮唱就没收通告费，还要耽误时间参加彩排，超时也是为了更好的演唱效果，态度还这么好。
    刘长洪能特么说什么？
    只能同意呗。
    可同意这个，再同意那个，整个彩排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单单只是协调彩排时间就令人头疼，更别说其他。
    刘长洪有气不知道往哪发，越想越烦躁，大冬天，居然有点上火。
    喝冰糖雪梨都压不下来的那种。
    ……
    过程虽然磕磕绊绊，但好在赶在直播前一天走完所有流程，完成所有彩排。
    12月22号，星期六，天气晴。
    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叶若芸略施粉黛，连声催促许淑贞和叶思齐、叶远声出门。
    不错，为了去现场给苏恒加油，叶远声被叶若芸一个电话叫了回来。
    叶远声其实很想说不的，因为他正在突击期末考试，但无奈，老叶家的家风很正，姐友弟恭，姐姐有吩咐，他不敢不从。
    春节就快到了，他想平平安安过个踏实的好年。
    叶思齐看着叶远声幽怨的小眼神，安慰的拍了拍叶远声肩膀。
    叶远声刚想说是什么，叶若芸拎着挎包走过来，一手刀砍在叶远声头上：
    “傻愣站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点去车库把车开出来。”
    叶远声求助的望向自己老爹，只见自己老爹双手风轻云淡的负在背后，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甚至还补了一刀：
    “你姐说的对，还不快去？”
    这一刻，叶远声悟了。
    亲爹是靠不住的，得靠自己。
    ……
    苏恒刚一开门，叶若芸就带着一个香风，扑过去想抱苏恒。
    叶思齐见势不妙，忙横在两人中间，急声咳嗽。
    叶若芸看穿了老叶的伎俩，不乐意道：
    “爸，你感冒了？要不你就别去了，回家歇着吧？”
    叶思齐吹胡子瞪眼睛：
    “我身体好得很，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苏恒没看懂这两父女在唱什么双簧，笑着打招呼：
    “叶叔，许姨，你们来了，快进来坐。”
    苏仲铭和郑湘宁看到叶思齐一家来了，很热情，一边泡茶一边闲聊。
    苏依依听到楼下有声音，趴在楼梯口望了一眼，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跑下来：
    “小叶子！小叶子！”
    叶远声看到苏依依高高兴兴跑过来，暗想自己虽然帅不过苏恒，但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蹲下来张开双臂准备抱苏依依，却见苏依依一个急刹车停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摊开胖嘟嘟的小手：
    “小叶子，你答应给我买的小脑斧咧？”
    不是真的小老虎，而是一款小老虎棉绒玩具，会唱歌的那种。
    “呃……”叶远声双手僵硬在半空，“依依啊，小叶哥哥这次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去买，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苏依依小脸皱成一团，思考了片刻，转头跟许淑贞告状：
    “许姨许姨，你儿子连小孩子都骗！”
    许淑贞被逗得眉开眼笑，拉过苏依依抱着怀里：
    “那许姨回去就把他卖掉，给你买小老虎好不好？”
    苏依依嘟嘴想了一会儿，担心的问：
    “卖掉小叶子，真的够买小脑斧吗？”
    “我……”叶远声捂住胸口，无语凝噎。
    ……
    闲聊了一会儿，两家人出发前往承兴体育馆。
    前排观众席位的票，是苏恒花钱找刘长洪买的。
    不过现在还没有开始检票入场，苏恒也不方便带这么多人去后台，于是在苏仲铭他们去了附近的茶楼等。
    苏灵韵紧紧抱着苏恒胳膊，一路上好奇看着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的各种设备。
    换了场地，每个选手都配备了单独休息室，知名选手也有。
    苏恒带着妹妹苏灵韵来到贴着自己名字的休息室，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杨珍和戴舒玉、安柔在沙发上各自玩着手机，萧沫儿坐在梳妆台前，任化妆师用“十八般兵器”给她上妆，几个助理在一旁小声嘀嘀咕咕。
    杨珍看到苏恒推门进来，起身客套：
    “小苏来了，正说给你打电话呢，这是妹妹苏灵韵吧，真漂亮。”
    戴舒玉和安柔也起身围过来和苏恒、苏灵韵打招呼。
    苏恒回了几句，转头对苏灵韵说：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听她们的歌吗，都认识吧？这是戴姐姐，这是安姐姐，那边化妆的是萧姐姐，这位是她们的经纪人，杨姐姐。”
    苏灵韵乖巧的依次跟她们问好：
    “杨姐姐，戴姐姐，安姐姐，你们好。”
    苏恒朝梳妆台指了指：“还有萧姐姐呢？”
    苏灵韵侧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萧沫儿，抱苏恒胳膊更紧了，迟疑两秒：
    “萧……萧姐姐好。”
    萧沫儿笑靥如花，亲昵的对苏灵韵挥手：
    “你好，灵韵你好漂亮呀。”
    苏灵韵不知道该说什么，仰头望着苏恒。
    苏恒宠溺的揉了揉苏灵韵脑袋，对杨珍她们说：
    “我妹妹性子比较淡，你们别介意。”
    杨珍笑着摆手：“不会不会，别站着聊，坐下说吧，小韵，你喝不喝果汁？”
    苏灵韵一步不离苏恒，听到杨珍问她，摇头，目光不时瞟向萧沫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61章 《夜曲》，苏恒杀疯了

    冬日的夕阳落山很快，夜色渐浓。
    一万多观众已经检票入场，人声喧哗。
    节目组工作人员做着最后的检查，调试设备。
    《新声代》第4季总决赛的帷幕，即将拉开。
    ……
    在苏恒的坚持要求下，化妆师只给苏恒简单上了上妆，突出他那双忧郁深邃的眼睛。
    苏灵韵看得满眼都是小星星，拿出手机，歪头枕在苏恒肩膀上就是一顿自拍。
    有工作人员敲门，通知苏恒候场。
    今晚决赛分为两轮，第一轮选手独唱，第二轮选手嘉宾合唱。
    刘长洪这次一反常态，居然没把苏恒的出场顺序安排在靠后，而是在第一个。
    苏恒对工作人员抬手示意等等，然后问苏灵韵：
    “你在后台看，还是和老苏他们一起看？”
    苏灵韵犹豫了一下：
    “我想跟他们一起。”
    杨珍见状，主动说到：
    “小苏，你先去候场吧，第一个登台，节目组肯定有很多细节要和你沟通，我带她过去吧，正好安柔她们两个也要去观众席。”
    苏恒点点头：“那麻烦你了，杨姐。”
    杨珍摆摆手：“没事。”
    ……
    前排观众席，离郑湘宁她们不远的位置上，坐着两个青春靓丽的花季少女。
    不是别人，正是特地从蜀都和北平飞过来的徐蕙音和周小离。
    周小离环顾四周，一脸兴奋：
    “小音音，你知道我现在心跳有多快吗？”
    徐蕙音看上去比周小离淡定多了，不过也只是看上去。
    “有多快？”
    周小离促狭道：“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徐蕙音撇嘴：“咦，不摸。”
    周小离：“你不激动吗？”
    徐蕙音继续装淡定：“有什么好激动的？”
    周小离：“我不信，除非你让我摸摸看。”
    徐蕙音满头黑线：“去死。”
    周小离：“我们马上就可以近距离看到老公了诶，你真一点不激动？”
    徐蕙音：“那是我男朋友，不是你老公。”
    周小离：“你不是自称苏恒小老婆？”
    徐蕙音：“那也不是你老公，你别乱喊。”
    周小离果断跳过了这个她们争了不止一次的话题。
    “诶，你是怎么抢到位置这么好的票的？”
    “我让我爸帮我抢的。”
    周小离哦了一声，原来是徐叔叔托关系买的票。
    她就说嘛，票这么难抢，像这种好位置，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抢到连号。
    周小离抱着徐蕙音，在徐蕙音脸上猛亲了一口：
    “mua，爱死你了。”
    徐蕙音嫌弃的推开闺蜜：
    “你走开啦。”
    此时灯光一黯，周小离顿时顾不上和徐蕙音打闹，跟其他观众一起大声欢呼了起来。
    ……
    与此同时，电视台和网络直播也接入了画面，弹幕顿时热闹了起来，纷纷刷着自己偶像或者喜欢的选手的名字，表示好想去现场。
    随着直播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直播间。
    暖场嘉宾上台，短暂的调节现场气氛后，两个决赛主持人在如潮掌声中缓缓登台。
    然后是夏柒玥、施雨葶、蒋安几个导师依次演唱，把现场的气氛带向了一个高峰。
    几个导师表演完落座，两个主持人再次上台，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念了两分钟串场词：
    “《新声代》第4季总决赛，正式开始！”
    “下面有请第一位选手！”
    “有请为我们带来《晴天》《七里香》《听妈妈的话》等原创歌曲的！苏！恒！”
    主持人还没说完，周小离就使劲挥着手里的荧光棒，高声大喊：
    “苏恒！苏恒！”
    被她这么一带动，现场很快就响起的整齐喊声：
    “苏恒！苏恒！”
    很多不是苏恒粉丝的人也跟着喊。
    这就是那么多人喜欢听现场演唱会的原因，氛围好。
    ……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一暗，又突然一亮，苏恒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舞台中央。
    又是周小离，带头尖叫，引起更多人尖叫。
    苏恒也没有想到现场观众这么热情，尤其带头的那个女生，极有可能是节目组请来的托。
    耀眼的灯光照在舞台上，看不太清台下的乌泱观众。
    两辈子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趁着观众还在尖叫的时候，苏恒赶紧调整了一下心态，心中默念小炒面，小炒面。（小场面）
    半分钟后，尖叫声和喊声渐渐停下来，苏恒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对乐队老师点点头。
    灯光变幻，观众只能看到苏恒身影的轮廓。
    突然，一阵沙哑的嗞嗞声响起。
    清晰的传到每个现场观众的耳里，也传到直播间无数观众的耳里。
    像是电台调频的干扰声，又像是揉捏纸团的摩擦声。
    大屏幕上一如既往的现出歌名：
    《夜曲》
    作词：苏恒
    作曲：苏恒
    编曲：苏恒
    ……
    3秒过后，鼓点、钢琴、古典吉他同时进入。
    猝不及防，一段神仙前奏突如其来的直接击穿耳膜。
    现场观众不管是不是苏恒的粉丝，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段前奏所俘获。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直接炸了：
    “开幕雷击！”
    “嗷嗷嗷嗷嗷嗷嗷全体起立！”
    “谁敢坐下？！”
    “站累了，我跪一会儿。”
    “这特么是王炸吧？”
    “我错了，我本以为《晴天》和《七里香》的前奏已经无敌，没想到还有《夜曲》这样的神仙前奏。”
    “只听前奏就会爱上系列！”
    “前奏响起，就已经无敌！”
    “不需要继续往后听，我就知道我肯定喜欢这首歌。”
    “我能再听亿遍。”
    “喂，110吗，这里有个叫苏恒的，已经杀疯了！”
    “怎么有人能写出这么好听到爆的旋律？！”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一般的天才存在。”
    ……
    二十多秒的神仙前奏过后，所有人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听到苏恒开口唱到：
    “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
    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
    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当鸽子不再象征和平
    我终于被提醒
    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
    我用漂亮的押韵
    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啊乌云开始遮蔽，夜色不干净
    公园里，葬礼的回音，在漫天飞行
    送你的白色玫瑰
    在纯黑的环境凋零
    乌鸦在树枝上诡异的很安静
    静静听，我黑色的大衣
    想温暖你日渐冰冷的回忆
    走过的，走过的，生命
    啊四周弥漫雾气
    我在空旷的墓地
    老去后还爱你
    ……”

 第62章 你往杯子里加苹果了？

    苏恒最早是以《听妈妈的话》和《霍元甲》这两首歌走进大众的视野。
    在最开始关注他的那批粉丝和网友眼里，苏恒是一个擅长说唱的创作型歌手。
    而且他的说唱，带有他自己独特的风格。
    和其他说唱歌手完全不同，没有暴躁，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批判。
    很多此前不喜欢听说唱歌曲的人，就是因为这两首歌，才接受了这种音乐。
    现在“苏氏说唱”再度来袭，现场部分观众和通过直播间看决赛的很多苏恒粉丝，瞬间感觉爷青回。
    “来了，熟悉的味道。”
    “自从听了苏恒的说唱，再去听其他人的说唱，总感觉不对味。”
    “同感。”
    很多知名歌手的粉丝本来是打算来看自家偶像的，结果越听《夜曲》越上头：
    “乖乖，这苏恒好像有点东西啊。”
    “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有点东西？呵呵，你们去听听他发布的其他歌，就不会这么保守了。”
    “他还有哪些歌？”
    “各大音乐平台搜苏恒，包你不失望。”
    ……
    舞台上，苏恒的演唱还在继续：
    “啊无云开始遮蔽，夜色不干净
    公园里葬礼的回音，在漫天飞行
    送你的白色玫瑰
    在纯黑的环境凋零
    乌鸦在树枝上诡异的很安静
    静静听，我黑色的大衣
    想温暖你日渐冰冷的回忆
    走过的，走过的生命
    啊四周弥漫雾气
    我在空旷的墓地
    老去后还爱你
    ……”
    一段好听的苏氏说唱之后，短暂伴奏过渡，迎来了巨惊艳超叼的副歌部分：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
    心碎得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
    我给的思念很小心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而我为你隐姓埋名
    在月光下弹琴
    对你心跳的感应
    还是如此温热亲近
    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
    在原时空，“夜曲一响，上台领奖”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几乎横扫了所有叫得上名的华语音乐大奖，席卷华语乐坛。
    足见这首歌有多厉害，市场和歌迷有多认可。
    蒋雅绘听过苏恒和萧沫儿准备合唱的那首歌，本以为那首歌是苏恒为决赛准备的王炸。
    万万没想到，苏恒不按套路出牌，准备了两副王炸。
    这种开挂的人，这一届《新声代》其他选手遇到他，也真够倒霉的。
    其他九个选手这会儿在后台看着直播画面，确实郁闷得不轻。
    上来就丢王炸，让他们后面怎么出牌？
    尤其是排在苏恒下一个出场的选手，郁闷得都快怀疑人生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有苏恒珠玉在前，让他怎么破？
    寰美映画的小鲜肉魏良听得嘴角不停抽搐，摊在椅子上，庆幸的对旁边的经纪人感叹，一脸后怕：
    “卧槽，还好我没排在他下一个出场。”
    虽然为了这次决赛，公司花大价钱为他量身打造了一首全新单曲，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和苏恒这首《夜曲》完全就不在同一个重量级。
    旁边的经纪人也是嘴角直抽，出言安慰到：
    “没事，一首歌好不代表全部，你等会儿好好表现，我们还有嘉宾合唱环节，苏恒拉票不一定拉得过我们，夺冠还是有希望的。”
    魏良翻翻眼皮没说话。
    没听《夜曲》之前，他还有点信心。
    现在嘛，他已经麻了。
    ……
    长达20秒的间奏，好听程度完全不输于前奏。
    三把古典吉他在演奏，和钢琴融合，很富空间感和层次感。
    整段间奏的旋律显得非常凄美委婉，孤独忧伤。
    “那些断翅的蜻蜓，散落在这森林
    而我的眼睛，没有丝毫同情
    失去你，泪水浑浊不清
    失去你，我连笑容都有阴影
    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
    嘲笑我的伤心
    像一口没有水的枯井
    我用凄美的字型
    描绘后悔莫及的那爱情
    ……”
    一首歌能被称为经典，那一定是音乐性和流行性兼顾得很好。
    光有音乐性不行，容易曲高和寡。
    光有流行性也不行，那些火极一时的网络歌曲，盛也忽焉衰也忽焉，难有回味。
    无疑，《夜曲》就是这样一首两者兼得的经典。
    编曲和伴奏有浓厚的古典气息，严肃中带着浪漫，鼓点和和弦有条不紊，丝毫不落入俗套。
    同时，即使不懂任何乐理的人，只听一两遍，也能跟着哼唱。
    当苏恒再度唱到副歌时，很多人脑海里已经能主动浮现出旋律。
    萧沫儿在休息室看着直播画面，美眸泛彩，双手捧脸，一副花痴小女生模样。
    观众席，叶若芸和苏灵韵跟着节拍挥动闪烁的荧光棒，苏依依觉得好玩，站在座位上使劲朝哥哥挥手。
    徐蕙音面色chao红，用力抓着旁边周小离的手，全部注意力都在苏恒身上，被周小离趁机偷摸了一把也不自知。
    ……
    整首歌不到4分钟，时长并不算长，但听起来内容十分丰富。
    伴随最后一段说唱，钢琴也紧跟着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现场迅速爆发出震耳的掌声和喊声。
    周小离最疯，又蹦又跳高声喊着苏恒的名字，都破音了。
    “啊啊啊！苏恒！我爱你！”
    徐蕙音再也端不住，站起来和闺蜜一起疯。
    “苏恒！我也爱你！”
    这是徐蕙音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事。
    以前总觉得闺蜜这样又喊又叫蠢哭了，现在放开了这么一喊，感觉简单爽爆了！
    苏恒离这么近，他肯定听见了！
    苏恒的确听见了，还朝她们这边挥手笑了笑。
    徐蕙音和周小离叫得更大声了。
    两个主持人从后台走上来，开始控场，掌声和尖叫声逐渐平息。
    几个导师赞口不绝，从词、曲、编、唱各个角度给予了高度评价。
    尤其是夏柒玥，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还“厚颜无耻”的表示自家师弟，怎么夸都不够，引得现场观众和直播间弹幕一片嘻嘻哈哈。
    苏恒躬身感谢，退回后台。
    一进休息室，萧沫儿娇颜灿烂，扑过来挽着他胳膊，递上她的保温杯，扮演娱乐记者。
    “请问苏大魔王，你是怎么写出这么好听的歌的？”
    苏恒接过保温杯放在嘴边，配合她演戏：
    “emmm，也就随便写写就写出来了。”
    “不信。”
    “真的，只要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你也可以做到。”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是个读书少的吃货。”
    “自信点，把怀疑两个字……呃，那什么，这水味道怎么怪怪的，你往里面加苹果了？”
    苏恒砸吧砸吧嘴，不解的问到，还好奇的看看杯沿，凑近闻了闻。
    萧沫儿唰的一声玉颊通红，雪颈泛起粉色：
    “这是话筒，谁让你喝了！！！”
    抢过保温杯，萧沫儿抿起擦了苹果味口红的薄唇，似羞似嗔的捶了苏恒一下，飞快的跑开了。
    ……

 第63章 这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苏恒被萧沫儿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
    加苹果就加苹果了呗，凶什么凶？
    舔舔嘴唇，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味道，苏恒决定下回自己也买个苹果来泡水试试。
    梳妆台前的萧沫儿通过镜子偷看到苏恒的小动作，双颊更热了。
    正在这时，蒋雅绘敲门进来，风风火火带来了两个造型师和化妆师。
    “小苏，萧萧，你们两个在干嘛，还不快点过来弄造型？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
    苏恒和萧沫儿双双哦了一声，各自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任化妆师和造型师施为。
    萧沫儿已经化完妆了，此时只需要弄发式和发饰。
    苏恒就要麻烦些，要带假发弄发型，毕竟短发和古风不搭。
    服装倒是不用担心，蒋雅绘还在羊城的时候就让逆光少女团队准备好了。
    ……
    半个多小时后，苏恒头戴冠玉，器宇轩昂，身着对襟儒衫，让两个女化妆师看直了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说的就是苏恒这样的吧。
    苏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这身造型还挺满意的。
    再来把折扇，免费畅玩秦淮画舫不是梦。
    没过一会儿，萧沫儿也换了演出服出来。
    容颜浮翠，杏眼清澈，秀挺的琼鼻下，樱桃小嘴似张似闭，如云青丝挽髻，一身纱绸浅青琉仙裙子，身姿纤美，娉婷曼妙，点尘不染，仿若神仙中人。
    一个字，美得冒泡。
    莲足玉步走动之间，偶入凡尘的小仙女萧沫儿来到苏恒面前，眸光盈盈，婉转莺啼：
    “好看吗？”
    已经看呆了的苏恒回过神，艰难的咽了咽喉咙：
    “也就，还行吧。”
    萧沫儿舒展双臂，姿态妍丽的转了小圈，360度无死角的把自己展示给苏恒看。
    “是吗？”
    苏恒以极大的毅力移开视线，到处找着矿泉水。
    最好是冰镇的。
    ……
    化妆师和造型师走了，蒋雅绘去了观众席，休息室只剩下苏恒和萧沫儿。
    至于角落里假装玩手机的助理，直接被萧沫儿当成了空气。
    苏恒专注看着墙壁电视上的直播画面，萧沫儿专注看着苏恒侧脸。
    “你看着我做什么？”
    苏恒喉头发干，表示有点顶不住。
    “我没有看你呀。”
    萧沫儿睁着眼睛说瞎话，目光甚至没有从苏恒脸上挪动半分。
    苏恒心中狂念清心咒，镇压心魔。
    萧沫儿挪挪身子，离苏恒更近些，拿手肘捣捣苏恒，吐气如兰：
    “诶，你说我们两个要是去演电视剧，会不会很好看？”
    苏恒不露痕迹的坐远了点：
    “不好看。”
    “为什么？”
    “得看剧本，而且我也没学过表演。”
    “我也没学过呀。”
    “那你还问？”
    “我就是想一下嘛，想一下也不行吗？”
    ……
    两人嘀嘀咕咕的时候，节目第二轮合唱环节已经开始了。
    现场气氛比先前选手独唱环节热闹多了。
    每到前来帮唱的知名歌手上场互动时，都会引起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跟大型演唱会似的。
    节目组这次没把苏恒安排在第一个出场，而是第六个。
    看完前三组，萧沫儿突然有点小紧张。
    前来帮唱的知名歌手，唱功好，台风也好，萧沫儿害怕自己非但不能帮苏恒加分，还会帮苏恒减分。
    这点小紧张，到两人在后台候场的时候，更加明显了。
    “你紧张什么？”
    萧沫儿突然抓住苏恒的手，苏恒感觉到她手心的温热和湿意，不解的问。
    按说逆光少女演唱会开了不是一场两场，场面比这大多了，萧沫儿没理由会紧张啊。
    萧沫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抿唇摇摇头。
    苏恒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拿不到冠军，柔声宽慰道：
    “别想太多，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冠军，我是怎么来参加这个节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苏恒这么一说，萧沫儿想到那次在魔都音乐学院邀请苏恒参加节目时的情景，想到苏恒“见钱眼开”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你还好意思说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给钱光跟我谈梦想，这不是无良老板耍流氓么？”
    萧沫儿嗔怪的白了苏恒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找来的歪理：
    “我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节目组还要付费邀请选手来参赛的。”
    经苏恒这么一打岔，萧沫儿的紧张情绪一下子缓解了许多。
    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萧沫儿低头瞟了一眼两人仍然牵着的手，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
    ……
    第五组演唱到一半，突然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跑来找苏恒，小心翼翼的问他还有没有备份伴奏。
    苏恒愣了愣，旋即眉头皱了起来：
    “节目组这边不是有伴奏吗？”
    这名工作人员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恒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还有几分钟就轮到他和萧沫儿上台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伴奏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带我去技术组那边，再拿台笔记本电脑过来。”
    萧沫儿同样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拉苏恒的手紧了紧，冷声质问工作人员：
    “刘导呢，刘导怎么说？”
    工作人员回到：“刘导就在技术组那边。”
    很快到了技术组这边，远远的，就看到刘长洪脸黑得像墨汁，咬牙切齿的冷冷扫视技术组在场的每一个人。
    “刘导，苏恒来了。”来找苏恒的那名工作人员硬着头皮上前说到。
    苏恒和萧沫儿点头和刘长洪打招呼：
    “刘导。”
    刘长洪简单跟苏恒解释了几句，伴奏什么时候被彻底删掉的暂时不清楚，如果刚刚不是有个工作人员谨慎的提前试听，到现在还发现不了文件是空的。
    解释完，刘长洪歉然的看着苏恒：
    “苏老弟……”
    苏恒大致听明白了事情经过，走过去拍了拍刘长洪肩膀：
    “没事，不就是伴奏嘛，重新再下一份就是了，来得及。”
    “那就好那就好。”刘长洪松了口气，拍着胸口保证到：“苏老弟，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苏恒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点点头。
    这事确实得有个交代。
    动手删伴奏音频文件那人，摆明了是想掐着点坑他苏恒。
    幸好被那个谨慎的工作人员提前发现了，不然到时候他和萧沫儿一上台却没伴奏，就是严重的直播演出事故。
    ……

 第64章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重新下载了一份伴奏交给技术组，苏恒和萧沫儿刚回到后台候场区，工作人员递来耳返，就听到主持人说：
    “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下一位选手，苏恒，和逆光少女颜值担当，萧沫儿！”
    “有请！”
    两个主持人话音刚落，现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直播间的弹幕也比先前更密集了一些，不少cp等了一晚上，就为了等着看苏恒和萧沫儿首次同台。
    “来了来了，正片终于来了。”
    “这是今年颜值最高的一对cp，谁赞成谁反对？”
    “机场视频我已经看了216遍，终于可以看新番了。”
    “好想看他们两个去录恋爱综艺啊。”
    “那也太爽了吧？”
    “男女cp都是邪恶的异端！”
    ……
    舞台灯光黯淡了下来，大屏幕上突然徐徐展开一副烟雨朦胧的泼墨江南山水画，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青衣素袂，裙带纷飞。
    伴奏响起，清脆的檀板声过来，古筝徐徐撩拨，紧接着是清新悠扬的笛声和似有似无的古琴。
    仿佛微风中静静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涧，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环，多有不尽之意。
    浓浓的国风扑面而来，古朴淡雅，婉转含蓄，韵味别生。
    伴随着前奏，大屏幕上现出歌名：
    《青花瓷》
    作词：苏恒
    作曲：苏恒
    编曲：苏恒
    演唱：苏恒，萧沫儿
    对于苏恒一首包办词曲编曲，观众和网友们已经习以为常，更多注意力在这段开篇前奏和歌名上：
    “基操，勿6。”
    “坐下，都坐下，这次都坐下听。”
    “青花瓷？景德镇狂喜！”
    “青花瓷被称为人间瑰宝，在胚胎上描绘花纹，施釉后高温煅烧，蓝白相间，怡然成趣，典雅素净，美观隽永。”
    “感谢前排科普。”
    “这前奏美醉了。”
    “人在江南，刚下乌篷船，谢邀。”
    ……
    短暂的前奏过后，苏恒一身古装打扮，从舞台一边慢慢走出：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旨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导师席，蒋安一字一句看完这段歌词，抚掌赞叹：
    “这词写的真好！”
    施雨葶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像水墨画一样，曲子也很美。”
    夏柒玥面带得意和骄傲，挺挺低海拔小丘：
    “我小师弟！”
    蒋安和施雨葶齐齐无语，继续享受的听歌。
    舞台上飘起淡淡白雾，一袭青衣琉仙裙的萧沫儿，仙气飘飘，莲足轻启，从另一边缓步走出来，摇曳生姿，袅娜娉婷：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
    ……
    萧沫儿的声音百灵鸟般婉啭呢喃，软软蠕蠕，如黄山清晨的云雾，带着朝气，也带着山间清晨的丝丝清冷。
    这样的音色，唱这样的副歌，极为动听悦耳。
    直播间弹幕直接炸裂：
    “啊啊啊！萧沫儿这身我爱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是小仙女了，这也太仙了叭！”
    “我老婆太美了！”
    “好听！”
    “雨过天青云***，这般眼色作将来。”
    “据说雨过天青是汝窑青花瓷中上品中的上品，非常难于制作的颜色，瓷器只有在出炉时遇上必须遇上烟雨天才会形成天青色。”
    “苏恒这词也写得太绝了吧，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太绝了。”
    “这一句真是优雅又深情。”
    “如果我是青花瓷，你就是我的烟雨天，太撩了太撩了。”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这个晕字才是妙，缥缈如梦。”
    “这特么是写词？这特么分明是在写诗！”
    “给我十年时间我也写不出这么美的词。”
    “十年？乐观了乐观了，一辈子也写不出来。”
    “同为九年义务教育，汝何秀？！”
    “这词，这曲，也太能打了吧？”
    “在下大胆预测，此歌必火！”
    “还需要你说？”
    “又一首经典！词曲都是顶级中的顶级。”
    “前面说坐下听的，现在还能坐得住？”
    “全体都给我站到桌上！”
    “单曲循环预订。”
    ……
    观众席，一般观众听词听旋律，而苏仲铭身为魔都音乐学院的教授，更多是从音乐性来听这首歌。
    一般观众听不出来这首曲子的艺术性，他却能听得出来。
    这首歌的曲子竟然只有宫商角微羽五音！
    伴奏不仅运用了很多传统乐器，古筝撩拨，牙板清脆，琵琶淙淙，更用上了很多现代乐器，比如电吉他。
    还加入了少量摇滚元素，而且和整体浓郁的国风毫不冲突，显得异常和谐。
    尤其是间奏出来的时候，苏仲铭对儿子的音乐才华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
    别说他苏仲铭做不出来这样的伴奏，业内叫得上名字的知名编曲人，有几个能达到这种水平？
    居然能把传唱度和艺术性兼顾到这种程度。
    厉害啊！
    不愧是我苏仲铭的儿子，就是厉害！
    苏仲铭对这首歌有一肚子感想，迫不及待的想找人分享。
    “小恒这首歌啊，我跟你们说……”
    但还没说完，苏仲铭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左看看，只懂舞蹈的郑湘宁。
    右看看，打小就没有音乐细胞的棒槌叶思齐。
    跟他们说音乐性和艺术性？
    苏仲铭觉得还是算了吧，还不如学校里刚入学的那些大一新生。
    嗯，下周就给他们布置寒假作业，分析鉴赏青花瓷。
    好好听好好学，对他们有好处。
    ……
    中段间奏过后，萧沫儿伸出纤纤素手，和苏恒牵在一起，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苏恒，继续唱到：
    “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
    临摹落款时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苏恒拉着萧沫儿接着开口唱到：
    “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三个“惹”字，听得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中拍案叫绝。
    直接把景写活了！
    静谧得江南瞬间变得调皮起来。
    帘外芭蕉、骤雨、门环、铜绿，这些被动意象仿佛一下子充满了生气，跃然于纸上。
    太妙了！
    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

 第65章 不愧是当红歌手，真懂音乐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
    你眼带笑意
    ……”
    苏恒和萧沫儿配合默契的合唱最后两段副歌，颇有琴瑟相和的意趣。
    现场很多观众都沉浸在这首旋律、歌词、意境和舞台效果都堪称绝美的歌里，左右来回挥动手中的荧光棒，营造出别具一格的唯美氛围，羡煞了直播间的观众。
    伴奏尾声，突出运用琵琶和响板这两种乐器的音色，做了收束性陈述，让人意犹未尽。
    “啪啪啪！”
    “好听！”
    “再来一遍！”
    现场掌声和欢呼声久久不绝。
    两个主持人从后台走上来控场，好一会儿现场观众才安静下来。
    “谢谢，谢谢苏恒，谢谢萧沫儿，谢谢两位为我们带来这么棒的演出。”
    “是的，词美，曲美，人也美，唱的更美，感谢两位，让我们来听听几位导师的点评。”
    镜头对准几个导师。
    蒋安率先拿起话筒：
    “我很喜欢这首歌，咱们先来说说歌词，《青花瓷》这首歌的歌词，运用了很多极具古典色彩的辞藻和丰富的修辞手法，让歌词不仅仅只是歌词，俨然更像是一副水墨丹青画，我个人最喜欢歌词中的两个‘等’字，三个‘惹’字，我实在找不到太多语言能够形容，只能说用的太好了。”
    “再说曲，歌曲采用了五声音阶调式，使整首歌听起来具有鲜明的国风特色，旋律中也多采用传统民族调式中常见的三音组，让整首曲子更加儒雅、古朴、朦胧，很有意境。”
    “主歌部分先以迂回下行的五声音阶陈述乐队思，并以此奠定了歌曲的整体基调，配合具有古典韵味的歌词，让歌曲充盈着古代文人的书卷气。”
    “副歌部分在主歌部分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了变化，完成情绪上的升华，宫调式的那种大气磅礴，在间奏和歌曲后半段的伴奏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后再来说演唱，我注意到两位在演唱这首歌的时候，稍微改变了自己平时的唱法，加入了一定的戏腔唱法。”
    “这种改变有点睛之笔的作用，声线和音乐风格完美融合，尤其是苏恒，运用了更加飘逸的略带夹生的演唱方法，更让合唱的副歌部分意境和情绪凸显。”
    “不得不说，两位演唱的很棒，配合得相当默契，和声很美，我给满分。”
    ……
    蒋安说了一大段，一般的观众和网友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但最后一句，特别是“我给满分”四个字，大家听的明明白白。
    掌声中，苏恒和萧沫儿诚恳的道谢。
    施雨葶拿起话筒接着说到：
    “我同样也很喜欢这首歌，词曲和演唱方面刚刚蒋安导师已经说的很透彻，我就不赘言了，说说配器吧。”
    “刚刚我很注意的听了，在配器方面，为了呼应整首歌的整体风格，较多的采用了传统乐器的音色。”
    “比如前奏部分，使用了响板、古筝、琵琶、笛子等乐器，明确了歌曲的国风风格，再比如副歌部分，伴奏声部的音色增多，烘托了情绪上的变化。”
    “你们知道最让我惊喜的是什么吗？是在于苏恒在伴奏中用了很多现代乐器，比如电吉他这些，用这些现代乐器却演奏传统音乐的古朴和淡雅。”
    “《青花瓷》能将传统元素和现代流行音乐融合的这么好的，真的很厉害。”
    “两位演唱得很棒，听完整首歌，我只有一个感受，词如明月松间照，曲若清泉石上流。”
    “太美了这首歌，就如刚刚主持人说的那样，词美曲美人也美，唱的更美，所以我也给满分。”
    ……
    现场观众再次鼓掌，苏恒和萧沫儿再次致谢。
    轮到夏柒玥，小天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出了满分：
    “没什么好说的，满分！”
    蒋安打趣到：“不是，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你的点评呢？”
    夏柒玥美眸上翻，一脸无奈：
    “都让你们两个夸完了，我夸什么？”
    施雨葶笑道：“不行不行，你必须说几句。”
    夏柒玥素手一挥：
    “不说不说，我给我小师弟满分，没什么好说的。”
    “吁~”
    现场观众顿时起哄，满堂大笑。
    夏柒玥回头佯装生气瞪着观众：
    “吁什么吁？你们吁什么吁？我又不是偏袒自家人！”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观众起哄声更大了。
    “吁！”
    夏柒玥俏脸上露出“真拿你们没办法”的神情，看向苏恒，正色道：
    “小师……咳，苏恒，其实刚刚我在听《青花瓷》这首歌的时候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写出这么温婉诗意的歌词和清丽典雅的曲子的，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
    夏柒玥说到这里顿了顿，表情从严肃认真瞬间转为八卦，毫无ps痕迹：
    “是你先追的萧沫儿，还是萧沫儿先追的你呀？”
    ……
    苏恒愣了。
    萧沫儿也愣了。
    现场台下观众也愣了愣，然后哄然大笑，跟着大声起哄。
    直播间弹幕也热闹起来：
    “真·神转折。”
    “猝不及防，猝不及防。”
    “老夫的腰都被闪断了。”
    “吼吼吼，小天后也这么八卦的吗？”
    “夏柒玥永远滴神！”
    “她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
    “哈哈哈，乐死我了，夏柒玥的表情像极了听到八卦消息的我。”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导师！粉了粉了！”
    ……
    回过神来的苏恒无奈的看了一眼夏柒玥，转头看向萧沫儿。
    萧沫儿正好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两秒，苏恒眨眨眼，发去一封加密电报。
    萧沫儿心领神会，微微点头表示收到。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我先追的她（他）！”
    说完都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用眼神质问对方为什么不按加密电报说的来。
    摄影师精准的捕捉到了两人这一连串互动微表情，清晰的呈现在了现场观众和观众直播的网友眼前。
    总导演位置上刘长洪十分满意节目效果，一拍座椅：
    “夜宵给这个摄影师加鸡腿！两个！”
    现场观众和直播间网友被两人的一连串反应给逗乐了。
    夏柒玥也没好到哪儿去，捂着脸笑得前俯后仰。
    ……
    施雨葶没夏柒玥那么夸张，笑了一会儿问到：
    “所以你俩是在玩狼人杀吗？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苏恒再次对萧沫儿眨眨眼，萧沫儿再次微微点头表示懂了。
    苏恒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预感。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萧沫儿开口，苏恒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拽，不让她说话。
    看着施雨葶回答到：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其实在参加今晚的决赛之前，我一直在羊城那边给逆光少女制作新专辑，相处的时间比较多，所以才慢慢相互了解彼此，慢慢喜欢上对方。”
    施雨葶不愧是一线流行当红歌手，很懂音乐：
    “你给她们制作专辑？整张专辑都是吗？”
    苏恒暗暗给施雨葶点了个赞，这情商，合该你红：
    “是的，整张专辑十二首歌，词曲都是我写的，编曲也是我做的。”
    施雨葶继续配合道：
    “全都是你一手包办的？哇，羡慕，以苏恒你的创作才华，质量肯定很高！专辑名字叫什么，能告诉我吗？到时候我一定要去买一张实体唱片珍藏。”
    苏恒把萧沫儿从背后拽出来，萧沫儿不满的朝苏恒撅了撅嘴，然后换上笑脸回答施雨葶：
    “专辑名字叫《第一次爱的人》。”
    施雨葶鼓动现场观众情绪：
    “咦~感觉专辑名字很有深意啊，是苏恒特意取的名字吗？”
    萧沫儿羞红了耳垂，被苏恒牵着的手轻轻摇晃：
    “不是啦，是有首同名主打歌，所以专辑才取名《第一次爱的人》。”
    “哦~”
    施雨葶和部分现场观众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那到时候萧萧你一定要给我签名哦。”
    “嗯嗯。”
    ……

 第66章 飞龙骑脸，怎么输？

    一首《夜曲》，一首《青花瓷》。
    飞龙骑脸，怎么输？
    当晚决赛直播结束时，苏恒没有任何悬念的、以极高的得分和票数获得了《新声代》第4季总冠军。
    #新声代冠军苏恒#
    #夜曲#
    #青花瓷#
    几个词条相继登上了热搜，热度和话题度居高不下。
    苏恒在决赛结束后就把两首歌的正式版发布到各大音乐平台，短短一个多小时，直接空降各大平台各种榜单的榜首，霸占第一第二的位置。
    不少知名音乐专业人士和乐评人被炸了出来，有褒奖也有批评：
    “看过苏恒微博写的那首现代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私以为，苏恒是以写诗的方式在填词，《青花瓷》就是典型的代表，雨破天青处，以稀以美为喻，整首词读来极具古典韵味和美感。”
    “《青花瓷》这首歌，歌词古风优美，雅韵好记，但又不古得太深，很容易理解，曲子和歌词搭配的很完美，该情重的时候音高一些，该意远的时候也能收住，伴奏里各种传统乐器更是用的好，众多传统乐器之后还隐隐掺着现代乐器，没有不伦不类，反而自成风味，可以说这首歌凭一己之力把国风歌推向了另一个巅峰。”
    “我和其他人看法略有不同，曲子很好，我很喜欢，但歌词还需要雕琢，因为无论从意象上和逻辑上来说，天青色等烟雨都是错的，天青色并不是青花瓷的眼色，而且天青色等的是骤雨，从天而降的骤雨过后才能见天青，而烟雨是由地面升腾的水汽。”
    “《夜曲》是一首风格非常明显的苏式说唱，毫无疑问，这是一首流行歌，但有些流行歌，就是具有这样的魔力，仿佛能跨越时间的鸿沟，再去听时，依然古典，我敢说，《夜曲》就是这样一首歌，不管你再过多久去听，它都那么好听。”
    “《夜曲》这首歌的音乐风格，融合了古典钢琴，有一种复古浪漫的质感，它明明是小调，但又没有那么明显、那么刻意、那么突然，反而显得非常克制、非常严肃，这就是苏恒天才的地方。”
    “我不说什么技法技巧，单纯从听觉感受出发，《夜曲》大概是今年最好的歌之一，不接受反驳。”
    “业内有得流行者得天下的说法，有些东西没法用复杂技法、音乐理论这些来解释，市场受众多少就是最好的注解，苏恒这首《夜曲》能飞速登顶各大音乐榜单，足以说明所有问题。”
    “好听，是一个非常主观的感受，苏恒能抓住听众的听歌喜好，这本身就是他的才华，不亚于他在创作技巧上的才华。”
    “苏恒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具创作天赋、最具才华的新人，《夜曲》《青花瓷》，包括之前的《七里香》等等，有多好听就不需要多说了，只看苏恒今年能拿下多少座音乐大奖，拭目以待。”
    ……
    一夜之间，苏恒是真红了。
    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很多人要么听过他的歌但不认识他人，要么知道他和萧沫儿之间的绯闻但不知道他有哪些作品。
    在无数自来水的口碑宣传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夜曲》和《青花瓷》，由此对苏恒的歌产生兴趣，跑去听苏恒的其他歌。
    《晴天》《七里香》《霍元甲》《听妈妈的话》，一首比一首好听。
    甚至包括为刚下映的电影《最后的大都护》所做的那些配乐，都被顶上了热歌榜。
    每首歌的评论区，都堪称苏恒大型圈粉现场。
    不仅仅在网络上火，线下同样火。
    许多商场和商店都付费下载了苏恒的歌，循环播放。
    尤其是景德镇和那些做瓷器生意的店铺，《青花瓷》简直就是必备品。
    也因为这首歌，青花瓷器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热潮，很多有条件的歌迷都会买上一两件放在家里当装饰品。
    同样因歌而热卖的，还有秋刀鱼。
    网上有个自媒体做了个问卷调查，凡是听过《七里香》这首歌的，接近百分之八十的人表示想尝尝秋刀鱼的味道。
    一些网红餐馆抓住商机，迅速推出了秋刀鱼特色菜，吸引了不少顾客前来品尝。
    ……
    出道时间极短，满打满算不过三个来月，却已然有了堪比成名已久二线歌手的影响力。
    这是什么？
    这就是热点，这就是流量，这就是点播量和收视率！
    一众娱乐媒体蜂拥而上，人人都想采访苏恒乃至专访，找不到苏恒本人，就蹲在苏恒家所在的小区几个出入口。
    很多综艺也给苏恒发来邀约，邀请苏恒录制节目。
    更多的娱乐公司、经纪公司和歌手，前赴后继的诚心向苏恒邀歌。
    苏恒处理不过来，火速联系了杨珍，注册工作室，签订为期三年的经纪合约，然后把这些事一股脑都扔给了杨珍。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得知苏恒暂时不接通告也不想卖歌的想法后，杨珍逐一回绝了各种邀约，态度和分寸拿捏得相当到位，礼貌不失尊重拒绝对方的同时，又保留了双方合作的意向。
    不得不说，夏柒玥能有今天歌坛小天后的地位，杨珍这个工作能力超强的经纪人，实在功不可没。
    苏恒对把经纪约签给她，也更放心了。
    ……
    萧沫儿在决赛第二天，就和戴舒玉、安柔还有蒋雅绘回了羊城，专辑是录完了，但mv还没拍。
    苏恒对新专辑其中几首歌的编舞还有些映象，毕竟那几首歌当年可是席卷了大部分校园，学校不少小女生都学过那几首歌的舞，便顺口跟萧沫儿她们提了提。
    新宏娱乐专辑制作费给的那么痛快，权且当作售后服务了。
    不过编舞这事吧，光靠嘴说肯定说不清楚，只能视频着手把手教。
    可让他一个猛男，扭来扭去跳那种小女生舞蹈，真的羞耻感爆棚。
    跟让他唱或者跳《恋爱循环》差不多。
    为此，苏恒每天晚上和她们视频教她们跳的时候，帽子墨镜口罩，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只要你们看不见我的脸，那丢人的就不是我。
    至于为什么是每天晚上视频，而不是白天，当然是白天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
    制作答应任向华的部队宣传片配乐。
    ……

 第67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寒假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魔都七中，苏灵韵拉着一个大行李箱，和同班几个唧唧喳喳聊寒假准备怎么玩的女生走出校门，左顾右盼。
    看到郑湘宁，苏灵韵和几个同学挥挥手，快步小跑过来：
    “妈！”
    郑湘宁笑着接过苏灵韵手中的行李箱，放到车子后备箱里：
    “床单和被套呢，拆下来没？”
    苏灵韵看到车里没人，嘟了嘟嘴：
    “嗯，拆下来了，我哥呢？”
    郑湘宁系着安全带：
    “你哥开了个工作室，这几天租的办公场地才重新装修好，在忙着招人，搭建录音棚。”
    苏灵韵哦了一声，问：
    “我们上次去录歌的那种录音棚吗？”
    郑湘宁边开车边回到：
    “对，比那个要大点，设备要好一些。”
    苏灵韵有点担心她哥钱不够：
    “那会不会很贵？”
    郑湘宁笑笑：“小孩子家家的，操心大人的事做什么。”
    “妈，我都读高一了，不小了。”
    “你就是读大一，在妈眼里也是小孩子，寒假作业多不多？”
    “多。”说起这个，苏灵韵没精打采。
    “那过两天出去旅游的时候记得把作业带上。”
    “旅游还带作业？！”
    “你哥安排了一个多月的行程，不带上作业你想什么时候写？”
    “……妈，我现在说不去旅游，还来得及吗？”
    “晚了。”
    苏灵韵欲哭无泪，连语文作文怎么写都想好了。
    《我的快乐寒假生活》
    来到阳光明媚的热带岛屿，爸爸妈妈、哥哥妹妹愉快的在海里游泳，在沙滩上拍照，我在一旁写作业。
    来到四季如春的滇省昆城，爸爸妈妈、哥哥妹妹高兴的组团吃过桥米线，我在一旁写作业。
    来到敦煌月牙泉，爸爸妈妈、哥哥妹妹无忧无虑的观赏塞上风景，我在一旁写作业。
    来到冰天雪地的北海，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快乐的堆着雪人，我还是在一旁写作业。
    ……
    傍晚。
    苏恒穿着一件黑色薄羽绒服，和高薪挖来的工作室负责人魏强交代完录音棚后续的安装事宜，刚到家就看到了闷闷不乐的苏灵韵。
    “怎么了这是，谁敢欺负我妹妹？跟哥说，看我不收拾他。”
    苏灵韵幽怨的望着苏恒：
    “你！”
    苏恒满头问号：“我怎么欺负你了？”
    “就是你！你欺负人!”
    苏灵韵委屈的指着桌子上的作业和习题：
    “本来寒假作业就够多了，妈还让我把你上次给我买的‘礼物’带上。”
    说到礼物两个字，苏灵韵语气满是气恼。
    苏恒眨眨眼，看看他上次买的几套习题，再看看气鼓鼓的苏灵韵：
    “不喜欢我给你买的礼物？”
    “你说呢？！”
    “那行，下回我换一换。”
    “哼哼，你不要以为……”
    苏灵韵还想傲娇一下，却听到苏恒又说：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怎么样，喜不喜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苏灵韵愣了愣，把手里的作业本一扔，张牙舞爪扑向苏恒。
    苏恒见势不妙，果断开溜。
    苏依依搂着雄霸的脖子看《猫猫侠》看得正投入，突然看到哥哥姐姐满屋子跑，以为他们在游戏不带她，哇哇大叫跟着到处跑。
    雄霸也在一旁吐着舌头，汪汪助威。
    一时间，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苏恒装作跑不动，故意被苏灵韵和苏依依追上，让她们“揍”了一顿，苏灵韵这才勉强原谅了苏恒的“恶劣行径”。
    一家人吃过晚饭，苏仲铭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联播，郑湘宁收拾餐桌和碗筷。
    苏灵韵想帮着收拾，苏恒拦住她，让她去带捣蛋鬼苏依依玩，自己帮着郑湘宁收拾餐具。
    “放这吧，妈来洗就行了，你出去和依依她们玩。”
    郑湘宁接过碗筷，对苏恒说到。
    苏恒没和她争，点点头来到客厅，故意碰倒苏依依刚搭起来的积木，惹得捣蛋鬼对他拳打脚踢，但被他伸手抵住脑袋，短胳膊短腿就是够不着，急得嗷呜乱叫。
    过了一会儿，郑湘宁收拾完碗筷和厨房，出来坐在沙发上，刚看了一眼手机，脸色微变，悄悄把苏恒喊到一边。
    “儿子，这钱是不是你转的？”
    苏恒看了看她手机上的银行到账短信，点头道：
    “嗯。”
    下午转账的时候，银行那边还说大额跨行比较慢，结果不慢嘛，这才几个小时。
    郑湘宁皱着眉头：“你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钱？”
    “我这两个月赚的啊，我给萧沫儿她们做专辑，十二首歌，她们公司一首给了我一百万润笔费，这还没算制作费和后续销售分成。”
    “我知道，可你在她们公司那边总共也就挣了一千多万，开工作室装录音棚都要花钱，你哪还有一千万转给我？儿子，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偷税漏税了？”
    苏恒抚着额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没偷税，也没有漏税。”
    郑湘宁严肃的盯着苏恒眼睛：
    “那你哪来的钱？”
    苏恒拿出自己的手机指着几个音乐软件：
    “它们转给我的啊，今天我的歌曲分成到账了，你看，这是银行的到账短信。”
    郑湘宁数了数，3后面跟了7位数，惊讶到：
    “这么多？”
    ……
    多？
    不算免费公开版权的《精忠报国》，他总共发布了六首歌，六首配乐，首首都很经典。
    版权保护这么到位，音乐软件前三次试听不要钱，三次过后想继续听，就需要花1块钱购买。
    全国近20亿人口，国外还有那么多喜欢听华语歌的人。
    三千多万，很多吗？
    苏恒觉得真的不多，平均下来每首也就只有400万左右的人次付费。
    实际人数肯定没有达到这个数字，因为还有很多重复购买的，比如那个“苏恒小老婆音音”和叶若芸。
    以他现在堪比二线歌手影响力的热度，真心不算多。
    挠挠头，苏恒跟郑湘宁说：
    “反正是这些音乐软件公司转来的，它们总不可能多给我钱吧？我交过税了，您放心收着。”
    郑湘宁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件事，看苏恒的眼神满是欣慰和骄傲。
    这是她儿子！
    “嗳，这钱妈给你攒着，以后娶媳妇的时候拿出来给你买房。”
    “攒着干嘛？给你就是让你们花的，我这还有，以后还能挣。”
    “我跟你爸人都老了，哪花得了这么多钱？”
    “谁说你们老了？年轻着呢！没事多跟老苏出去旅游旅游，看看祖国大好河山，看完了再去国外看看，感受感受异域风情，购购物，买点衣服啊，营养品啊，化妆品啊什么的，反正这钱给你们了就是你们的，我是一分都不会收回来，不够我再给你转。”
    苏恒说的诚恳，态度坚决，让郑湘宁一时间百感交集。
    儿子有出息了她高兴，她自豪。
    但想到儿子有出息了，她以后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又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

 第68章 要不然我们唱首歌给她听吧

    旅游出发前，任向华打来电话。
    说部队那边对纯乐版很满意，对歌词版更满意，向苏恒表示了感谢，并透露说他们会组织军乐合唱团演唱，宣传片也要重新剪辑一下，然后和征兵视频一起，在明年4月份左右发布。
    苏恒和他聊了一阵，巩固巩固交情，才挂断电话，
    到达魔都机场，一家人一人拉一个行李箱。
    连苏依依都不例外，拉着一个袖珍小箱子，戴一副小墨镜，大摇大摆走在潮流最前线，是候机大厅里最靓的小女仔。
    完全看不出来刚刚在车上的时候，还在为不能带雄霸一起出去玩而嚎啕大哭。
    雄霸是大型宠物犬，带上飞机很麻烦。
    免疫证、检疫证这些就不说了，每次办理托运还需要提前两天预订有氧货仓，大型航空箱。
    而且飞行过程中有氧舱环境陌生，宠物想空间狭小压抑，温度等等与地面相差很大，飞机高度升降也会引发宠物狂躁不安的情绪。
    所以才决定不带雄霸。
    原本打算让叶若芸帮忙照顾一段时间的，可叶若芸他们一家人过年期间也要出去走亲访友出去游玩，最后只能交给工作室的魏强照顾。
    反正他这段时间要留守工作室，监督指挥安装录音棚，到时候多给他发一份奖金就是了。
    ……
    近5个小时的航程，飞机降落在北海边的阔勒市。
    阔勒又叫巴尔忽真·脱古木，意思是巴尔忽真河注入北海的河滩地区。
    此时正值深冬，北海地区的气温很冷。
    飞机滑行时，机组人员提醒乘客，外面气温零下14度左右，注意添衣保暖，以防冻伤。
    苏恒他们早就有准备，往身上拍了很多暖宝宝，然后裹上厚厚的羽绒服。
    郑湘宁怕苏依依冻伤，给她穿了两件羽绒服和羽绒棉裤，圆滚滚像个皮球，厚厚的棉绒手套，绒毛帽子拉下来遮住嘴巴和鼻子，只留下两个眼睛露在防风眼镜下滴溜溜乱转。
    抵达酒店住宿了一晚，第二天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见到了最美的北海。
    此刻它没有夏日碧波荡漾、草木葱茏的清新，也没有秋日色彩绚丽、落叶飘飘的浪漫。
    仅仅只是冰封湖面那一方幽蓝，就足以让人对它一往情深。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惊心动魄的美。
    湖面一层一层冻结的冰层，满是纵横交错的冰裂痕迹、宛如翡翠的冰块，被冻住的密集气泡，偶尔还有没来得及逃走的游鱼。
    小心翼翼行走在上面，竟不敢大声说话，完全沉醉于整片冰蓝湖令人窒息、超尘脱俗的绝美。
    ……
    远处的雪山，近处的积雪，和冰蓝的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依依挣脱郑湘宁的手，滑稽的迈着小短腿小跑几步，在冰上溜，笑声清脆，像极了一颗滚动的球。
    苏灵韵用手机录着四周的美景和调皮的妹妹。
    苏恒走过去，故意用膝盖把苏依依碰倒在冰上，苏依依手脚并用，在冰上滚来滚去，穿得太厚就是爬不起来，急得大喊大叫：
    “苏小恒，讨厌鬼！”
    苏恒蹲在她旁边：
    “我是讨厌鬼，那你是什么？你看你现在像不像小乌龟？”
    苏依依想伸手抓着苏恒裤脚借力站起来，可手套太厚怎么抓也抓不稳：
    “我才不是小乌龟咧！”
    苏恒在她圆滚滚的衣服上戳了戳：
    “那你站起来啊。”
    苏依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嘿！呼！咦！哈！苏小恒，你再不拉我起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要生气了！”
    “生气啊，哇，好可怕。”
    “苏小恒，等我起来，我要把你丢到湖底下去喂鱼摆摆，哼！”
    “那你也要先起的来才能丢。”
    “呜呜呜，妈妈，你的小宝贝被欺负啦，快来救我呀！”
    自知不是臭蛋哥哥的对手，苏依依果断呼叫援兵，请求支援。
    苏恒逗了苏依依一会儿，把她拉起来。
    苏依依抬脚想踹臭蛋哥哥一脚，结果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又摔了个四仰八叉，躺在冰面上嘤嘤嘤。
    ……
    郑湘宁她们拍了很多照片，向导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处垂钓聚集地。
    湖边凿开了几个大洞，好些个本地人正在垂钓。
    早些年当地居民到了冬天，有结网捞鱼的习俗，据说冬天的鱼肉质异常肥美。
    苏仲铭来了兴趣，跟当地人租下钓竿，准备在老婆和儿女面前大显身手。
    结果一个小时就钓起来一条小鱼。
    塞牙缝都不够的，只能给苏依依当观赏鱼。
    苏依依蹲在小鱼旁边看了一会儿，小脸皱成一团，抬头问苏仲铭：
    “爸爸，我可不可以把它放回水里？”
    苏仲铭好奇：“为什么？”
    苏依依眨着大眼睛：
    “如果我们把它带走，它爸爸妈妈会想它的。”
    苏仲铭笑呵呵的：
    “好，爸爸这就把送它回家。”
    说着，捡起小鱼扔回了冰洞里。
    苏依依隔着棉绒帽在苏仲铭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跑去找哥哥姐姐炫耀。
    ……
    接下来几天，向导带着苏恒一家人悠悠闲闲的在北海附近游玩，领略北海的自然风光和当地风俗人情。
    当然，也吃了不少当地美食，比如肉质肥美的冬鱼。
    离开的前一天傍晚，当地官方在酒店临近湖面冰滩的大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活动和晚会，很多当地居民和游客都前来围观。
    大厅外的那片冰滩，表面很光滑，看起来就像镜子，甚至能够拍摄倒映的景色。
    冰湖被夕阳余晖渲染，冰蓝和昏黄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很多人穿着溜冰鞋在冰湖上滑行，也有脚踏车和雪橇，甚至还有人在冰上搭了帐篷，看起来准备在这里睡觉。
    游客三三两两散在四周，拍照录影留念。
    大厅里有乐队在演奏轻快的音乐，食物甜点酒水应有尽有，任人自取，气氛相当热闹。
    过了一会儿，夕阳彻底落下雪山，夜色渐浓。
    各色灯光照耀下，从大厅看过去，冰滩好似璀璨的星河，让人心醉。
    苏依依吵着要吃各种点心，郑湘宁和苏仲铭带着她满大厅找她喜欢的。
    苏恒吃了两个水果，发现身边的苏灵韵不见了。
    找了一圈，才在大厅面向冰滩的角落台阶上找到她。
    这里较为安静，拐角的墙壁把大厅的喧闹和乐队声音都挡在外面。
    苏灵韵坐在木质台阶上，双手环膝，出神的遥望着落地玻璃窗外的璀璨冰滩，静静的想着心事。
    苏恒坐到她身边，膝盖碰了碰她膝弯：
    “想什么呢这是，这么入神？”
    苏灵韵转头望了苏恒一眼，抱住苏恒胳膊，歪头枕在苏恒肩上，望向冰滩：
    “哥。”
    “嗯？”
    “你说天女妭会不会就居住在北海的湖底？”
    “呃，谁？”
    “天女妭，献。”
    ……
    苏恒愣了片刻，然后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上次带她去看电影《赤水神女衣青衣》，电影里帮助黄帝打败蚩尤，最后永世自囚于湖底的女主角，天女妭。
    “为什么会觉得她住在这里？”
    “电影里不是说她被囚禁在赤水以北吗，刚来那天我听向导说北海是世界上最深最清澈最古老的湖泊，她不住这里住哪里？”
    “emmm……”
    她说的好有道理，直接给苏恒整不会了。
    苏灵韵等了等，没听到苏恒说话，继续说她这么认为的理由：
    “而且湖面都结冰了，为什么湖底没结冰，水里的鱼还活的那么好？就是因为天女妭心地善良，不忍心看鱼儿们都冻死，所以才施展法力不让湖底结冰。”
    这也可以？
    苏恒被苏灵韵神奇的脑回路惊呆了。
    湖底不结冰明明是因为温度高，300多处温泉，你前两天的温泉白泡的吗？
    至于湖底的鱼为什么没死，那是因为冰面有那么裂缝，所以才不缺氧。
    科学解释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跟法力有什么关系？
    ……
    十五岁，真是充满幻想的年纪啊。
    苏恒没破坏少女梦幻般的遐想：
    “听你这么一说，天女妭还真有可能就住在这里的湖底。”
    “哥。”
    “嗯？”
    “你说，我们现在说话，她是不是也能听见？”
    “应该，能吧？”
    苏灵韵坐直了身子，对冰湖挥挥手：
    “献，你好呀，我叫苏灵韵。”
    说完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恒。
    苏恒看懂了妹妹的眼神，嘴角抽搐：
    “呃，你好，我叫苏恒。”
    苏灵韵蹙眉：“你很讨厌献吗？”
    苏恒摇头：“不讨厌啊。”
    苏灵韵狐疑：“不讨厌你干嘛这么冷冰冰的，就不能真诚一点吗？”
    苏恒使劲搓了搓脸，露出和煦的微笑：
    “你好，献，我是苏灵韵她哥，苏恒，很高兴认识你。”
    苏灵韵这才满意，笑眯眯的继续抱着苏恒胳膊，枕在他肩上，轻轻晃：
    “哥，献一个人在湖底住了上千年，肯定很孤独，要不然我们唱首歌给她听吧？”
    “唱什么歌？”
    “不知道诶。”苏灵韵想了想，“你上次不是说她在湖底的时候，会想起以前在天上的快乐时光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
    “有，那天看完电影在江边说的。”
    “哦，想起来了。”
    “那你说想家的时候，唱什么歌好？”
    “唱……emmm，我想想……有了。”
    苏恒宠溺的揉揉苏灵韵脑袋：
    “下午我们出去逛的时候，你在小摊上买了一个陶笛，有带着吗？”
    “有啊！”
    苏灵韵从旁边的小背包里，翻出一个陶笛，献宝似的送到苏恒面前。
    ……

 第69章 要不签名签在里面的衣服上？

    安菲娅是阔勒人，罗斯族，今年19岁，在西北农林大学读大二，平时在豆芽直播平台当主播，长相别具异域风情，又带着点小清新，嗓音甜美，玩游戏人菜瘾大经常坑人，恶作剧撩随即匹配的队友，在豆芽平台有好几十万关注。
    今天照例唱唱歌，玩了一会儿游戏，听家人说晚上北海边有庆祝活动，便来了兴致，做起户外直播，带水友们欣赏欣赏冬季北海独特的风景。
    应水友们要求，在冰滩看完落日，借别人雪橇滑了几圈，这才拿起自拍杆，气喘吁吁的吐着白气走进大厅。
    大厅里暖气开得很足，安菲娅摘掉厚厚的帽子整理了一下长发，看看弹幕无奈的说到：
    “新来的水友你们别被老水友骗了，主播不是歪果仁，是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国人，有身份证的那种。”
    “什么归化族，这个词早就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好吗，罗斯族，谢谢。”
    “漂亮吗？哈哈，我也觉得我很漂亮，这位水友很有眼光嘛，谢谢，谢谢【evan余】老板的火箭，老板大气。”
    “安菲娅是我的小名，花儿的意思，本名叫李甄香，什么你真香，什么花花，你们不要乱带节奏，房管呢，房管，出来干活了，安排一下。”
    “不是旅游主播，平时主要玩《洪荒联盟》，国服最强王者，了解一下，偶尔唱唱歌，喜欢的水友可以点波关注，不迷路。”
    “对，主播是阔勒人，出生在阔勒，现在也居住在阔勒，有什么好羡慕的，北海看多的也就那样吧，大一点的湖，和其他地方的湖没什么区别。”
    “我真不是凡尔赛！”
    “不是有人说过吗，所谓旅游，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去看别人呆腻的地方，你们到北海来是旅游，我在北海就是寻常生活。”
    “今天是官方举办的庆祝活动，要门票吗？不要吧？我进来的时候没人拦我呀，你们是不是又在骗我？真的？那我得赶紧多吃点，给你们看看，这么多好吃的，爽吧？哈哈。”
    ……
    安菲娅把镜头对准大厅长桌上摆放的各种美食饮料酒水，然后化身吃货主播，一脸享受的表情，把水友们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艹！一种植物！”
    “还没到深夜就开始放毒？”
    “你吃就吃，故意吃这么香是不是过分了？”
    “淦，手里的方便面瞬间就不香了。”
    “取关取关。”
    “我特么直接看饿了。”
    “别说了，刚好在北海附近玩，正在加速赶路中。”
    “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把甜点吃成山珍海味的主播。”
    “哈哈哈，旁边的阿姨像在看傻子。”
    “卧槽，3点钟方向有个大帅逼。”
    “此子竟能帅得隐隐有在下六七分风采，恐怖如斯！”
    “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苏恒？”
    “卧槽，真的是苏恒！”
    “苏恒是谁？”
    “《七里香》听过没？《晴天》听过没？”
    “《夜曲》，《青花瓷》。”
    “萧沫儿男朋友。”
    “卧槽，就是那个抢我老婆的王八羔子？”
    “刚搜了一下，还真是。”
    “你真香，你特么别吃了，快点过去看看是不是苏恒！”
    “你真香，你不是自称苏恒十年老粉吗，机会来了，快上去撩他！”
    “立字为证，只要你能撩倒他，让我老婆恢复单身，我送十个超级火箭。”
    ……
    安菲娅只不过拿了一块绿豆糕，转头被嘈杂的弹幕弄懵了：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撩他睡他？”
    弹幕齐齐的刷成一片：“苏恒！”
    安菲娅搞不明白这波突然的节奏是怎么来的，啃了一小口绿豆糕，含糊不清的说到：
    “虽然我安菲娅是苏恒的十年老粉，但我从来都是理性追星，喜欢的是他的颜和他的歌，跟撩他睡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花痴小迷妹，就算苏恒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水友，你们信不信？”
    水友们纷纷满屏幕的刷着：
    “不信，有本事你看3点钟方向。”
    安菲娅扬了扬下巴：
    “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苏恒……”
    话没说完，安菲娅像突然被捏住了脖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愣了几秒钟，安菲娅把剩下的绿豆糕胡乱塞进嘴里，双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发现苏恒还站在原地。
    别人她可能认错，但苏恒，她绝对不可能认错，房间里那么多苏恒的海报可不是白贴的。
    因为激动，安菲娅脸色蓦地涨红，眼神发光的咽下绿豆糕，急促的喘了几口气，顾不得理会水友，飞快的掏出随身包包里的化妆盒，左描右画补妆。
    弹幕热闹了：
    “呵，女人。”
    “我特么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这就是理性追星吗，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原来这才叫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凶残这眼神，怕不是想把苏恒给生吞了。”
    “苏恒：危！”
    “你这张脸现在往马路上一放，开车的司机绝对一脚刹车踩死，太特么像红灯了。”
    ……
    飞速补完妆，安菲娅对着镜子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手忙脚乱的整理发型和衣服，对着镜头说到：
    “水友们，我才想起来我家里还炖着汤呢，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先下了，我们明天再见，拜拜。”
    直播间水友当然不乐意了，纷纷发弹幕威胁：
    “你真香，你敢关播我们就直接取关举报！”
    “神特么炖着汤，你分明就是想吃独食。”
    “主播，你直播撩苏恒，我送超级火箭。”
    安菲娅大急：
    “不是，你们能不能别为难我了，直播还怎么过去和偶像认识？刚刚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把别人直播进去，已经侵犯肖像权了，就算是无意的，也不太好，现在知道了还去拍别人，这是违法犯罪知不知道，我们不能做违法的事，你们说对不对？”
    水友们被安菲娅拙劣的借口惊呆了：
    “神特么侵犯肖像权，真当我们都是法盲呗？”
    “那你刚刚直播了这么久，那么多人入镜，你怎么不说？”
    “不管，关播就取关举报。”
    “你再不去苏恒都走没影了。”
    安菲娅抬头一看，果然苏恒已经转身走向别处，看上去像是寻找什么人。
    难道萧沫儿也来了？
    那我该怎么过去打招呼？
    当着别人女朋友的面认识别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苏恒会加我微信吗？
    签名签在哪儿好呢？
    要不外套脱了签在里面的衣服上？
    ……

 第70章 少个原字，就少了很多韵味

    胡思乱想的安菲娅看了看弹幕，面露无奈之色。
    水友们都不好糊弄，看来提前关播是不可能了。
    眼见着苏恒越走越远，安菲娅顾不上那么多，和偶像认识的机会她可不会轻易错过，举着自拍杆快步追了上去。
    然后她和直播间的水友们，就亲眼看到苏恒在转了几转的大厅角落，找到一个坐在木质台阶上发呆的少女，亲昵的和她说话。
    看少女的背影，绝对不是萧沫儿，而且绝对不到十八岁。
    弹幕纷纷炸裂：
    “我去，这是拍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瓜？”
    “果然，这逼看长相就是渣男。”
    “我得去通知我老婆。”
    “对，快去通知萧沫儿！”
    “哇靠，感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些喜欢萧沫儿的水友和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水友，纷纷跑到萧沫儿微博下，疯狂@萧沫儿，还发了很多直播间的截图，迅速引起了很多萧沫儿粉丝的注意。
    截图很清晰，一眼就能认出来苏恒。
    可枕在他肩膀上的少女是谁？
    才谈恋爱就出轨？
    不行，我们得代表正义捶死这个渣男，让萧沫儿认清渣男面目，早点远离他。
    于是，更多人加入了@萧沫儿的行列，并且涌向安菲娅的直播间。
    动静不小，声势浩大，又引起了很多无聊的吃瓜群众的注意，纷纷跑到直播间来吃新鲜大瓜。
    “听说苏恒出轨了？”
    “这是未成年吧？犯罪！这是犯罪！”
    “已经拨打110。”
    “原本以为萧萧找到个好归宿，没想到竟是渣男。”
    “情况不明，先不要急着做判断。”
    “对头，总感觉事情有反转。”
    “刚来，有没有人能科普下来龙去脉。”
    “我去，从哪儿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
    安菲娅注意力都在苏恒身上，想着该怎么开口，第一时间没发现她直播间的异常，依旧直播着。
    走得近了，她和直播间的人都渐渐听清了木质台阶上两人的对话：
    “想什么呢这是，这么入神？”
    “哥。”
    “嗯？”
    “你说天女妭会不会就居住在北海的湖底？”
    “呃，谁？”
    “天女妭，献。”
    直播间的水友们和刚兴匆匆赶来的吃瓜群众都愣了：
    “哥？”
    “什么情况？”
    “苏恒还有个妹妹？”
    “我瓜子饮料都买好了，结果就这？”
    有看过《新声代》的萧沫儿粉丝发弹幕道：
    “苏恒不仅有妹妹，还有两个。”
    “哈哈哈，笑死我了，跑去打110的，怕不是要被当成报假警请去喝茶。”
    “兄弟们，我先溜了，家里有事，勿cue。”
    “天女妭是谁？”
    “说的应该是《赤水神女衣青衣》那部电影吧。”
    “我当时看完电影也是这么想的，赤水以北，肯定就是北海这边。”
    ……
    随后两兄妹的对话，证实了这些弹幕的话，两人说的就是电影里的天女妭。
    苏灵韵认为天女妭住在北海湖底的理由，让很多人忍禁不禁。
    少女天真开心的挥手和天女妭打招呼，弹幕直呼可爱，想抱走。
    当苏灵韵嫌弃苏恒打招呼的态度不好，苏恒搓脸露出真诚笑容时，很多闻讯赶来的粉丝呼天抢地，表示她们也想要这么一个哥哥。
    “哥，献一个人在湖底住了上千年，肯定很孤独，要不然我们唱首歌给她听吧？”
    “唱什么歌？”
    “不知道诶，你上次不是说她在湖底的时候，会想起以前在天上的快乐时光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
    “有，那天看完电影在江边说的。”
    “哦，想起来了。”
    “那你说想家的时候，唱什么歌好？”
    “唱……emmm，我想想……有了。”
    “下午我们出去逛的时候，你在小摊上买了一个陶笛，有带着吗？”
    “有呀！”
    说着，苏灵韵从旁边的小背包里，翻出一个陶笛，献宝似的送到苏恒面前。
    ……
    “摄影师，能不能再走近点？”
    “哈哈哈，好惨一主播，直接沦为摄影师了。”
    “你真香，注意拍摄，手别抖，哈哈哈。”
    “《新声代》结束快一个月了，终于又可以听我老公唱歌了，赞。”
    “没有瓜吃，有歌听也不错。”
    “妹妹唱歌也好好听，最爱《听妈妈的话》这首。”
    弹幕吵吵闹闹中，突然一艘又一艘的超级火箭接连腾空而起。
    水友们和吃瓜群众一看，用户id叫“逆光少女萧沫儿”。
    “卧槽，我看了啥？”
    “好家伙，该不会是萧沫儿本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
    弹幕此起彼伏的询问声中，得到回复：
    “大家好，我是萧沫儿，在微博上看到有很多在@我，特意来看我家大魔王。”
    萧沫儿本来正在和戴舒玉、安柔练习苏恒教她们的舞蹈，准备拍摄mv，休息时刷微博看到很多在她微博下控诉苏恒渣男，结果一看截图，直接乐了。
    粉丝们认不出来苏恒身边那个少女是谁，她还能认不出来？
    好奇苏恒和苏灵韵为什么会出现在豆芽直播，便打开软件过来看看，刚好听到苏灵韵和苏恒说要唱歌，于是顺手充值送了点礼物。
    账号是以前注册的，公司和豆芽平台有过合作，逆光少女在豆芽庆典活动上做过一次直播，所以账号没用昵称，是她的名字。
    看到很多弹幕在问她是不是本人，萧沫儿就这么回了一句。
    她一回复，直接引爆了弹幕的热情。
    几十艘超级火箭全平台播报，用户id迅速引来很多其他直播间的水友前来围观，顺便抢宝箱。
    弄清楚安菲娅直播间的情况后，这些水友们纷纷跑回去表示暂时不回去了，然后又跑了回来。
    安菲娅直播间的热度迅猛飙升，很快就冲到了全平台第一。
    很多主播莫名其妙，组队跑来查房。
    ……
    连续的超级火箭特效很晃眼，安菲娅这才回过神来，还没得及感谢老板大气，就被直播间上千万的热度惊了个目瞪口呆。
    她直播了一年多，顶天顶天的时候，热度也不过刚刚100多万，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热度？
    如果不是苏恒就活生生在她前面不远处，她甚至以为这是在做梦。
    不对，就是因为苏恒在前面不远处，所以更像做梦。
    看了看弹幕，本以为是苏恒引起的热度，没想到萧沫儿也来她直播间了，还刷了几十艘超级火箭。
    安菲娅腾出一只手，隔着厚厚的裤子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是梦，是真的！
    想不到我安菲娅也有当平台一姐的这一天！
    叉着腰牛掰了两秒，安菲娅轻声走近了两步，称职的当起了摄影师。
    苏恒不知道背后有人在直播，接过妹妹递过来的陶笛，凑到嘴边试了试音。
    苏灵韵双手撑在膝上，捧着脸颊望着苏恒：
    “哥，你什么时候学会陶笛的，我怎么不知道？”
    苏恒想了想：“很早很早以前，练过几天。”
    “噢，那你要给献吹一首什么歌？”苏灵韵眨着长睫毛，期待的问。
    苏恒扬起嘴角：“emmm，蜜雪冰城甜蜜蜜？”
    苏灵韵神色一僵，小拳头轻轻捶了苏恒一下，嘟起嘴哼道：
    “献明明很想家，一个人住在湖底上千年，哪里甜蜜蜜了？”
    苏恒只是故意逗逗苏灵韵，抬手弄乱妹妹的斜刘海，被妹妹抗议的拍开：
    “这首曲子啊，叫《故乡的原风景》。”
    苏灵韵捋好头发：
    “有这首曲子吗，为什么我没听过这名字，不会是哥你写的吧？”
    苏恒眼睛眨都不眨：
    “嗯，那天我们看完电影后有感而发。”
    苏灵韵歪着脑袋，好奇：
    “那为什么是故乡的原风景，而不是故乡的风景？”
    苏恒沉吟片刻：“少了个原字，就少了很多味道，故乡的风景，和故乡原来的风景，你觉得哪个更符合献的心情？”
    苏灵韵望着外面那片璀璨的冰滩，想了一会儿，低声道：
    “有原字的，她即便现在恢复了法力，回到天上，那里肯定也和她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嗯。”
    苏恒点头，暗想如果我也能回去的话，大概那里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这么想着，酝酿了几秒，吹响了陶笛，吹响了《故乡的原风景》的旋律。
    ……

 第71章 像黄昏时出海，路不熟，又远

    没有深邃寂静森林中传来的淳淳水声，没有空旷山谷的回音，也没有吉他和弦分解跳跃，小提琴抒情鸣奏，更没有时而清晰时而淳厚的弦乐唱和朴素自然的钢琴。
    苏恒只有一个陶笛，吹响了动人的旋律。
    清新悠扬的陶笛，带着一丝悲婉，牵扯思绪。
    连绵缱绻的韵律来回反复，有悠远的回忆，有苦涩的乡情。
    低缓处，似深谷沉吟，略带滞涩。
    高昂处，似乎高山流云，飞逸绵长。
    不自觉的，已陷入曲子勾勒出的意境，想起记忆中故乡的风景。
    树下流过的清澈小溪。
    蓝天下大片大片泛黄的麦田。
    田埂间阵阵蛙声。
    追逐奔跑欢笑打闹的孩童。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落在衣服上，星星点点。
    以及老街长着青苔的石板路，老屋的一瓦一木，一窗一石。
    这就是好音乐的力量。
    它能承载不同年代，不同坏境下，不同人的情感和生活。
    丝丝缕缕如絮语，从耳朵稳稳落到心底，盘踞不移。
    ……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故乡。
    安菲娅同样也有。
    虽然她出生在阔勒，成长也在阔勒，现在身处的还是在阔勒，但她听着苏恒吹奏的乐曲，依然有种茫然无依、思念故乡的淡淡愁绪。
    像黄昏时出海，路不熟，又远。
    安菲娅瞥了一眼弹幕，发现弹幕比刚才少了很多。
    “应该都沉浸在音乐里了吧。”
    她这么想着，看向木质台阶上苏恒和他妹妹的身影，突然意识到一件严峻的事情。
    自己，好像把苏恒没有发表过的作品给直播出去了？
    万一这么天籁的曲子他还没注册版权……
    会不会被打死？
    就算注册了，别人还没发表，没经过同意就直播出去也不太好啊。
    似乎，自己闯了一个天大的祸。
    安菲娅顿时欲哭无泪。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本来只想过来和偶像认识认识，谁知道他会吹奏这么一首曲子？
    要是提前知道，拼着水友们取关一大半，她也会先关了直播！
    现在直播都直播出去了，再关直播为时已晚。
    只希望偶像已经注册过版权，不至于酿成大错。
    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安菲娅打定主意下定决心，等下苏恒演奏完，自己就自缚双手，任他发落。
    就算苏恒解下皮带抽她，她也绝不反抗，默默承受。
    ……
    曲子吹完，直播间安静了一会儿的弹幕汹涌而出，礼物刷得飞起：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你们这群人，除了卧槽不会其他的了吗？”
    “面对这种曲子，除了卧槽还能说什么？”
    “故乡有桥，有山有水，有四季耕种的田土，有走不完的石板路，有年年盼儿归家的亲人。”
    “长见识了，从来没觉得没有歌词的纯音乐也能这么打动人。”
    “为什么要听纯音乐？因为没有歌词。为什么不听有歌词的？因为歌词里写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有道理，只有纯音乐才可以填上自己的故事。”
    “这绝对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曲子之一。”
    “这首《故乡的原风景》也太叼了吧？”
    “名曲预订。”
    “这是陶笛么，就为了这首曲子，我特么学定了。”
    “教练，我也想学陶笛。”
    “此曲一出，目测景区的陶笛怕是要脱销了。”
    “我就想问一句，有苏恒不会的乐器么？”
    “老公帅帅帅！”
    “你们这些小妖精快走开！”
    ……
    苏恒收敛思绪，把玩着陶笛，肩膀撞了撞望着冰湖出神的苏灵韵：
    “又在发什么呆？”
    苏灵韵皱着小巧琼鼻，突然耍起小脾气：
    “讨厌你，哼！”
    苏恒愕然：“理由呢？”
    苏灵韵嘟起粉腮：“谁让你吹这首曲子的，万一献听了更想家了怎么办？她会哭的。”
    苏恒睁大双眼：“这也行？”
    “怎么不行？反正都怪你！”苏灵韵说完傲娇的侧身，不想搭理苏恒。
    两兄妹的对话，把正在看直播的人都给看笑了：
    “哈哈哈，妹妹好可爱。”
    “有这么可爱的妹妹，苏恒我粉定了。”
    “苏恒：我太难了。”
    “说献想家的是你，说献太想家了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这就是如六月天气的少女吗？爱了爱了。”
    “心疼大舅哥两秒。”
    “卧槽，你特么禽兽，居然敢跟我抢妹妹！”
    “小姑子也太幸福了叭，随时随地都可以听这么好听的曲子。”
    “叫小姑子的，经过萧沫儿同意了么？”
    “萧沫儿，这有人想抢你男朋友。”
    “萧沫儿是谁？不认识！”
    ……
    安菲娅看着屏幕上的礼物提示，心里更负罪感更强了。
    这些礼物明明都是刷给苏恒和他那首曲子的，却进了她这个“摄影师”的腰包。
    没有经过生活和社会毒打的安菲娅，到底还是个待在象牙塔里读大二的单纯学生。
    换成某些阅历丰富心思复杂的女主播，估计巴不得再多刷点礼物呢，说不定还会趁机搞个大新闻，吸引一波流量。
    没见连输液的女主角都跑去带货、流量变现了么？
    最不济，也会试着看能不能抱大腿往上爬，从主播圈转到娱乐圈。
    哪会像安菲娅这样，对此又是忐忑又是不安？
    安菲娅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苏恒正在琢磨怎么哄苏灵韵，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看，目光在安菲娅身上停留两秒，然后皱起了眉头。
    人倒是挺好看的，像是混血，鼻梁高挺，灰褐色眼睛，五官精致，既有罗斯族特色又有东方立体美，身材极为霸道。
    只是手里拿着自拍杆和手机。
    苏恒一看她这架势就知道她在直播，有些不悦。
    安菲娅见苏恒皱起眉头，忙自我介绍并解释到：
    “你好，偶像，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我叫李甄香，小名叫安菲娅，刚刚我在大厅直播，有水友认出你来了，所以我才跟过来想跟你要签名，不是故意想拍你的。”
    安菲娅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低头不敢和苏恒对视。
    ……

 第72章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苏恒眉头深锁，指了指她手里的自拍杆：
    “所以你刚刚一直在直播，现在也在直播？”
    安菲娅偷偷瞄了苏恒一眼，认错态度极其端正：
    “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吹新曲子，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拍你的，偶像，刚刚那首曲子，你应该有注册版权……吧？”
    直播间的水友们和后续赶来的吃瓜群众，听安菲娅这么一说，大多数人也意识到刚刚怂恿安菲娅那么直播出去很不妥：
    “哦豁，貌似事情大条了。”
    “卧槽，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如果苏恒没注册版权，那你真香岂不是……无意中惹大事了？”
    “如果到时候这首曲子出现版权纠纷，苏恒要追究的话，安菲娅很可能要吃官司。”
    “这……应该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这么经典的曲子，万一被别人注册了，苏恒得损失多大？”
    “你真香又不是故意的。”
    “知道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有什么共同点吗？都是犯法。”
    “因为这点小事就追究，那苏恒也太小气了。”
    “小气？损失的不是你，你当然不觉得。”
    “一首曲子而已，苏恒不是那么有才么，再写一首不就是了？”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怀疑他是九漏鱼，连最基本的道德观和是非观都没有。”
    “我勒个去，兄弟萌，发现财富密码了啊有木有？”
    “我现在去注册还来得及吗？”
    “我已经打开了版权网站。”
    ……
    苏恒第一时间没说话，安菲娅还以为苏恒真没注册版权，头垂得更低了，也不怕被自己闷死。
    苏灵韵见安菲娅愧疚得都快哭了，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苏恒的神色，似有所悟，抬手轻轻戳了戳苏恒。
    苏恒舒展眉头，往旁边移了移，指着对面几步的木质台阶，对安菲娅说：
    “你先坐那儿，别把我妹妹拍进镜头。”
    安菲娅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照办。
    苏恒翘起二郎腿：
    “现在知道问版权了，直播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安菲娅沉默了两秒，小声嘀咕：
    “曲子太好听，一时没想起来。”
    苏恒指着自己：“这么说怪我咯？”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菲娅慌忙摆手。
    苏恒摩梭着下巴：
    “你刚刚说你叫什么，你真香？”
    “李甄香，不是你真香。”
    “国人？”
    “嗯，罗斯族。”
    “哪儿的？”
    “阔勒本地的，寒假刚回来。”
    “学生？”
    “嗯，大二。”
    安菲娅心里更七上八下了。
    完了完了，问这么详细，肯定没注册版权。
    被偶像寄律师函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把直播手机给我。”
    “噢！啊？”
    安菲娅一时没反应过来，弄不明白苏恒要直播手机干嘛，不过还是言听计从的递给了苏恒。
    苏恒看了看直播界面，热度还挺高，上千万了都。
    刚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发型，还没来得及开口，“逆光少女萧沫儿”就发了一艘超级火箭：
    “帅！”
    直播间水友和吃瓜群众看不出来，她和苏恒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还能看不出来？
    苏恒就是故意吓唬安菲娅的，好让她得到个小小的教训，免得以后再像这次这样做事不经考虑。
    超级火箭的特效散发出金钱的光芒，有些刺眼。
    苏恒看了眼id，惊讶：
    “不会真是你吧？”
    萧沫儿：“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弹幕纷纷打起掩护，证明确实不是萧沫儿本人。
    不打自招，掩耳盗铃。
    苏恒：“你舞练完了没，就来看直播？”
    萧沫儿：“要你管，我就是来看你准备怎么欺负别人小姑娘的，哼。”
    苏恒：“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沫儿：“呵呵，我还不知道你？别吓唬别人小姑娘了，听声音都快哭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和平常一样斗嘴，在直播间的水友和吃瓜群众眼里，却成了大型撒狗粮现场。
    同时也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来，苏恒注册过《故乡的原风景》的版权，刚刚是故意吓唬安菲娅的，纷纷谴责苏恒恶趣味，让他继续加大力度。
    苏恒当即劝他们善良，做个人。
    气得弹幕一片“人言否”。
    ……
    水友们和吃瓜群众真是好玩，人才超多。
    苏恒玩心大起，和弹幕互怼了起来。
    奈何弹幕人多势众，苏恒双拳难敌四手，败下阵来：
    “行，我说不过你们，认输好吧，我认输，你们赢了。”
    弹幕不干，说的那么轻松，怼了他们半天，一句认输就想把他们摆平？
    起码得唱十七八首新歌才能摆平。
    苏恒哭笑不得，只好保证：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把直播手机还给安菲娅，苏恒对她说到：
    “行了，刚刚逗你玩的，版权早就注册过了，不过以后做事别像这回这么草率，事先多想想，知道了吗？”
    安菲娅晕晕乎乎的，大起大落实在太刺激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应道：
    “哦，知道了。”
    苏恒笑笑，朝苏灵韵招了招手，准备去大厅找苏仲铭他们。
    没走多远，安菲娅小跑着追上来：
    “偶像，偶像，我是你十年老粉，你的每首歌我都超级喜欢，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你有笔吗？”
    “唔，没有，但是我有口红。”
    “……签哪？”
    安菲娅直接把外套拉链往下一拉，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针织毛衣。
    ……
    苏恒终究没有在安菲娅的白色针织毛衣上签名。
    开玩笑，苏灵韵就在旁边站着，直播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怎么能做出那种不合时宜的举动呢？
    安菲娅只好退而求其次，让苏恒签在了她的化妆盒上。
    苏恒拉着苏灵韵，在大厅另一边找到郑湘宁她们，简单说了说刚刚的事，匆匆回了酒店套房。
    刚刚看直播的人不少，阔勒本地可是也有娱乐媒体和自媒体的。
    倒不是苏恒怕接受媒体采访，而是怕麻烦，何况现在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度假，更不想麻烦了。
    就在苏恒和家人各自回到套房没多久，刚刚直播内容被网友们截取其中片段发到了微博和短视频平台上，迅速被众多网友看到。
    尤其是在临近过年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苏恒这首《故乡的原风景》，引起了很多身在外地没来得及或者过年回不了家的打工人的广泛共鸣，纷纷转发评论。
    #苏恒新歌#
    #故乡的原风景#
    两个话题被无数思乡心切的网友飞速顶上了热搜。
    可把某些买热搜营销“对员工好”、“出手大方”、“给团队发年终大奖”、“看看别人家老板”等等人设，试图刷路人缘的明星艺人给气坏了。
    ……

 第73章 最后一个拒绝的理由都用了

    苏恒没怎么关注他这场直播和新曲子在网上引起的动静，有人却在关注。
    比如青橙视频策划的最新综艺《我们去旅行吧》的制片人张蒙蒙。
    张蒙蒙最近挺烦的，节目策划、项目筹备这些早就做好了，可就是迟迟找不到第三组满意的情侣嘉宾。
    不少娱乐公司推荐过来的艺人，颜值是挺高的，名气也不错，可试镜后她要么能看出明显的表演痕迹，要么发现男女艺人互动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甜。
    这不符合策划中对第三组嘉宾的各种设定。
    前两组嘉宾，一组结婚十来年，展现夫妻间的温馨日常，另一组正在筹备结婚，展现对婚姻的美好向往。
    就差一组刚陷入热恋的情侣，负责发糖撒狗粮。
    可物色了一个来月，愣是没物色到合适的。
    新宏娱乐的蒋雅绘倒是推荐过来一对看起来挺不错的，人气热度话题度都是上上之选，郎才女貌，可那个叫苏恒的男艺人说假期要陪家人，档期冲突录不了。
    对此，张蒙蒙挺无奈的，对苏恒这个新人可谓印象深刻。
    不是因为拒绝了她和节目组，而是宁愿推掉顶级综艺资源也要陪家人。
    偌大个娱乐圈里，像他这样顾家的男艺人，太难得了，掰着指头数都数得过来。
    所以当张蒙蒙看到网上流传出来的直播视频时，她对苏恒和萧沫儿这一对，又燃起了势在必得的念头。
    从直播视频里看得出来，苏恒和萧沫儿相处很有趣，小情侣斗嘴很有节目效果，另外苏恒也很有综艺感，看他和弹幕互“怼”就知道了，笑料频出。
    如果他们两个能来录制《我们去旅行吧》，张蒙蒙敢肯定，就算节目组不给他们定制什么剧本，他们照样能成为节目中的亮点。
    尤其是苏恒的音乐才华，如果能在旅途中有感而发创作几首歌曲，绝对会成为最大的惊喜和看点。
    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面色激动，张蒙蒙甚至来不及和导演组钟良等人商量，当即让助手定了最快飞往羊城的机票。
    ……
    羊城。
    新宏娱乐正在商议逆光少女新专辑《第一次爱的人》的发行事宜。
    歌曲mv录制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是实体专辑的制作和前期发行宣传。
    公司市场部对这张专辑的市场前景很看好，建议再原定十万张实体专辑的基础上，再多生产制作一些，以防缺货。
    虽然在现下这个互联网大发展时代，实体唱片没落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但有影响力的歌手，百八十万张实体专辑还是能卖出去的。
    以逆光少女这张专辑的整体质量和水准，市场部认为十万张实在低估了这张专辑的潜力。
    不过相对于前期预热和正式宣传来说，这只是小事，没说几句就通过了。
    新宏娱乐从成立到现在，从来就没想着依靠卖专辑赚钱，艺人发歌，只是捧红艺人的途径之一，代言、商演、综艺通告这些才是主要盈利途径。
    宣传部门把宣传计划定在春节后一周，这个时间点，该聚会吃吃喝喝都聚过了，学生群体闲暇下来，上班族刚回工作岗位，是个不错的宣发时机。
    一揽子的宣传方案很完整，从线上到线下，全方位覆盖，恰饭的乐评人和诸多媒体，也都联系好了，到时候会发公司这边的通稿，同时还敲定了好几档国内人气比较旺的综艺节目。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次要把逆光少女塑造成国内最火女子组合。
    蒋雅绘对公司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全程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甚至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去对接那些时尚奢侈品品牌代言。
    ……
    开完会，刚回办公室，蒋雅绘意外的接到了张蒙蒙的电话，说她刚到羊城，约蒋雅绘见面。
    蒋雅绘跟张蒙蒙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有过几次合作，合作得比较愉快，但远没到推心置腹、私交甚密的地步。
    现在张蒙蒙大老远跑来羊城，蒋雅绘猜测只可能跟上次推荐苏恒和萧沫儿参加节目有关。
    果然，到了约定的地方，寒暄了几句，张蒙蒙就迫不及待的表明了来意，想邀请苏恒和萧沫儿录制《我们去旅行吧》，通告费好说，节目镜头保证不恶意剪辑，甚至愿意多给一些镜头。
    说实话，蒋雅绘挺心动的。
    根据业内传出的消息，《我们去旅行吧》这个节目是青橙视频明年的重头戏，网站会给很多资源，曝光力度很大，很多公司都在想方设法争抢嘉宾名额，哪怕只是演播室的评论嘉宾。
    能张蒙蒙亲自上门来邀请，连多给镜头这样的条件都开出来了，说明节目组对苏恒和萧沫儿这一对cp非常看好。
    萧沫儿如果能去录制这个节目，绝对是好事一件。
    可这件事不是她蒋雅绘能决定的，无奈的对张蒙蒙说：
    “张姐，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我也想让萧萧去录制你们这个节目，但问题是苏恒没档期，我也没办法。”
    张蒙蒙点点头，语气诚恳：
    “我知道我知道，他现在正陪家人度假，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等他度完假了再录制节目，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请你帮帮忙，帮节目组再跟他商量商量。”
    听张蒙蒙这么说，蒋雅绘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猜到节目组对苏恒和萧沫儿很看好，但没想到会这么看好，推迟节目录制也要等苏恒。
    略作沉吟了几秒钟，蒋雅绘说到：
    “这有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能录制张姐你们这个节目，圈内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我这就给苏恒的经纪人打电话，尽力撮合这事。”
    说这话，蒋雅绘当着张蒙蒙的面，直接拨通杨珍的电话，聊起了这事。
    杨珍听后一阵头痛。
    自从签下苏恒后，这些天她收到的各种综艺和节目邀约就没断过。
    可苏恒一个也不想去，她有什么办法？
    就在蒋雅绘打电话来之前，她连最后一个拒绝的理由都用了。
    结果前脚刚拒绝完，后脚又来了。
    对青橙视频投入海量资源、聘请豪华制作阵容打造的这档恋爱类旅游节目，她当然有所耳闻。
    如今制作人亲自到新宏那边邀请萧沫儿和苏恒参与节目录制，开出了优厚的条件不说，还愿意等苏恒度完假再进行录制。
    这让她怎么开口拒绝？
    她倒是想同意，问题是她同意了也没用啊。
    苏恒不点头，她冒然同意下来，万一苏恒回来不想去，岂不是摆明了得罪人？
    衡量再三，杨珍只好对蒋雅绘说等她先问问。
    ……

 第74章 不为别的，单纯只是为了鼓励

    不出杨珍所料，苏恒想也没怎么想就拒绝了。
    开玩笑，偶尔和萧沫儿“秀秀恩爱”还行，上节目专门撒狗粮，他才不干这种事呢。
    作为坚定的环保主义者兼动物爱好者，不仅关爱天下单身狗的身心健康，心里还装着一片茂密的森林。
    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存在的。
    挂断电话，苏恒没再想这事。
    杨珍要怎么合情合理的回绝张蒙蒙，那是她的事。
    签经纪人，不就是让她来干这活的么？
    要是让杨珍知道苏恒的想法，估计肠子都要悔青。
    亏她还在为签下苏恒而暗自庆幸欣喜。
    ……
    从北海到西域，再辗转到蜀都。
    堆不成雪人，苏依依带着一顶超萌的粉色兔耳绒帽，噘着嘴无精打采。
    不过很快就抛弃了雪人旧爱，找到了熊猫新欢。
    趴在护栏外，苏依依捏着手里的气囊，两只兔耳朵一竖一放，努力想吸引大熊猫的注意。
    可兔耳朵显然比不上竹子，近处几只大熊猫没一只搭理她，气得苏依依咿咿呀呀的直说只有她才能听懂的熊猫语。
    苏灵韵选了好几个熊猫玩偶和抱枕，苏恒陪她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上门取货的快递员。
    叶远声就在这时打来电话，儒雅随和：
    “姓苏的，你个王八蛋是不是故意躲我，所以提桶跑路了？”
    苏恒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二话没说直接挂了。
    苏灵韵好奇的问了一句：
    “谁呀？”
    苏恒随口回到：“卖保险的。”
    刚说完，铃声又响了，叶远声态度大转弯：
    “哥，你是我亲哥，先别挂电话，兄弟真有事找你，不，是有事求你。”
    苏恒言简意赅：“放。”
    叶远声喘了几口粗气，不断催眠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导师让我们寒假拍一个短片么？”
    “嗯。”苏恒有点印象，“短片怎么了？先说好，我不会演戏，如果你是想让我来演，免开尊口。”
    叶远声急了：“不是，怎么就不会演戏了，生活如戏，谁还没有点演技，你说是不是？”
    “巧了，我就没有。”
    “那你和萧沫儿怎么回事，不是演挺好的吗？”
    ……
    苏恒又看了看来电显示，十分怀疑电话那头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叶远声。
    角度这么刁钻，让他怎么回答？
    改口说有，中了这孙子的套。
    继续说没有，那和萧沫儿岂不是成了真情流露？
    信不信他分分钟跟他姐打小报告？
    还是中了这孙子的套。
    “呦呵，行啊叶远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嗐，也还好，也还好。”
    “我就想不明白了，不就一短片吗，为什么非得让我演？”
    “那不是因为……等会儿等会儿，你等我捋捋，我们好像有什么搞错了，我没说让你演啊。”
    苏恒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那你在这儿跟我废话这么多？！”
    叶远声干笑：
    “这不是侃惯了嘛，说正事，上次我们导师不是让我们拍短片吗，后来我和其他几个朋友一商量，拍短片多没意思啊，要拍就拍电影。”
    “就你？拍电影？”
    “看不起我？我怎么就不能拍电影了？虽然我现在还没毕业，但微电影就不是电影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
    “是吧，于是我和几个朋友一合计，明年3月份不是有个大学生微电影大赛，我们准备去参加这个，导师也同意了，演员什么的我们都在学校找好了。”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远声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现在我们优秀的剧本有了，优秀的准导演和准摄影师有了，优秀的准演员也有了，现在就差那什么……”
    “哪什么？”
    “咳，优秀的配乐。”
    苏恒恍然大悟，绕了半天圈子，原来是为这个：
    “配乐啊，好说好说，咱们两兄弟，你要配乐还不简单？一句话的事。”
    叶远声大喜过望：“好兄弟！我就说嘛，以我们俩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你肯定……”
    还没说完，就听到苏恒打断道：
    “我这的配乐分好几种，一般的，好听的，非常好听的，还有经典的，叶导想要哪种？”
    叶远声越听越不对味，他对苏恒的了解，可比当初的赵维杰多多了：
    “什么意思，要钱？”
    “天下除了你爸妈那，有白吃的午餐吗？”
    “……有，我姐那。”
    “那管你姐要配乐去。”
    “别介啊，兄弟，恒哥，姐夫，我以后能不能顺利毕业，这次能不能显露名导之姿，全看这一回了，你一定得帮我啊！……”
    ……
    这做人做事呐，不能太厚颜无耻。
    但厚颜无耻的人，往往活得比较滋润，事情也能办成。
    比如叶远声这样的。
    为了配乐，连哪怕苏恒真和他姐闺蜜之类的过从甚密、他也可以视而不见、甚至可以帮忙打掩护这种丧心病狂的话都说得出来。
    唉，真是个为了梦想而努力拼搏奋斗的年轻人啊。
    有前途。
    苏恒深受感动，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不为别的，单纯只是为了鼓励他这种精神。
    ……
    远在魔都的叶远声打了个喷嚏，赶忙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然后给几个组队拍微电影的朋友弹去了群视频。
    “叶哥，怎么样，谈成了吗？”
    “对啊对啊，苏恒同意没有？”
    “叶远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大家同学两三年，居然从来不知道你和苏恒认识。”
    “就是就是，回来得请客。”
    叶远声大喇喇坐在电竞椅上，把脸一板：
    “你们一个个的，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和导演说话的吗？从今天起，都给我叫叶导。”
    几个朋友捧腹：“是是是，叶导说的是。”
    叶远声越听越舒服，眉飞色舞的拿腔拿调：
    “我刚给我兄弟苏恒打电话，他一听我要拍微电影，二话没说就同意了，拍着胸口跟我保证，肯定帮我按照剧本量身创作一首经典好歌。”
    “卧槽，真的？”
    “叶导牛b！”
    “叶导，从今以后，我就是你最忠实的马仔。”
    叶远声哈哈大笑：“行了行了，现在我们搞定了最重要的一环，剧本呢，你们写好没？”
    几个朋友支支吾吾：
    “这个，那个，那个，这个……”
    叶远声一看这架势，眼睛都瞪圆了：
    “卧槽，你们几个王八蛋逗我玩呢，剧本都没写好，我拿什么给苏恒看？”
    几个朋友当即表示今天晚上就是通宵也要肝一个绝世好剧本出来。
    骂骂咧咧几句，叶远声催他们赶快写，不行就找几个编剧系的过来帮忙，反正两天之后，他要看到完整剧本。
    挂断视频，叶远声眉头深锁。
    其他的都解决了，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怎么才能从他姐手里顺利骗……咳，申请到启动资金呢？
    ……

 第75章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爆竹声中一岁除。
    苏恒在蓝星过了第一个春节。
    和原时空越来越淡薄的年味相比，蓝星这里的氛围更浓。
    具有浓在哪儿，苏恒也说不上来。
    还有一点区别，就是人们的衣着。
    绝大多数走亲访友时，都穿着传统服饰。
    尤其是在古镇，走在街上，苏恒时常会有一种时空错乱感。
    如果不是人们手里拿着手机打电话，他真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古时候某个朝代。
    苏仲铭大年三十这天晚上很高兴，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和苏恒喝着小酒，大有今夜不醉不罢休的意思。
    苏恒很给老苏面子，居然没有养金鱼，次次都干。
    还没等到发压岁钱的时候，就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为此，老苏没少被郑湘宁数落。
    ……
    大年初一，苏恒睡了一上午，醒来的时候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
    揉着太阳穴，苏恒连喝了两杯温水，到盥洗间洗漱。
    醉一次也好，至少知道了自己的极限酒量，以后在外面任何场合，坚决不超过这个度。
    就算是萧沫儿她爸和叶若芸她爸来劝也不行。
    咦，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看来酒还没醒，得多泡一会儿。
    洗完澡，苏恒拿过手机，发现没电了，充电发现有很多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第一个给夏柒玥回拨了过去。
    “小师弟，你睡醒了？”
    “嗯，小玥姐，昨晚喝多了，没接到你电话，不好意思啊。”
    夏柒玥轻笑：“我知道，打你电话没接，我就打给师娘了，她说你醉得跟死猪一样。”
    苏恒不信，郑湘宁不可能说这种话，顶多说他喝多了。
    聊了几句，互道新年快乐，结束了通话。
    随后，苏恒又依次回拨给杨珍、赵维杰、刘长洪、蒋雅绘这些人，寒暄解释一两句，说些祝福的话。
    微信消息很多，尤其是叶若芸和萧沫儿，都是99+条，苏恒暂时没回。
    戴舒玉和安柔只有一两条，都是祝新年快乐的，苏恒祝福了回去。
    继续往下翻，还看到了上次和萧沫儿在机场遇到的那个金发妹子，北平音乐学院读大二的朱迪。
    两人加了微信后，偶尔会聊几句，多是关于音乐方面的。
    如果不是高考后苏恒发生意外，没去北平音乐大学报到，朱迪算起来还是苏恒的学妹。
    另外还有些新添加好友，其中一条验证消息说她是施雨葶，苏恒点击通过了验证。
    回完这些人，这才翻看叶若芸和萧沫儿的消息。
    看完，苏恒经过深思熟虑，先回复叶若芸。
    果然，如他所料，不到5秒钟，叶若芸就弹来了视频，聊了好一阵子话才挂断。
    然后又回复了萧沫儿，和叶若芸一样，她也弹来视频通话。
    苏恒不由得悄悄为自己这波机智的操作点了个赞。
    ……
    换上衣服，刚准备下楼，苏灵韵和苏依依敲门进来。
    苏依依身上斜挂着一个游泳圈，吧嗒吧嗒跑到苏恒面前，指着苏恒批评到：
    “苏小恒，你个大懒猪终于起来啦！”
    苏恒蹲下来把小东西揽在怀里挠痒痒：
    “叫谁苏小恒呢！”
    苏依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左扭右扭的做无谓的反抗，嘴里毫不认输：
    “叫你！嘻嘻哈哈，苏小恒！苏小恒！”
    苏灵韵看他们打闹了一会儿，说到：
    “哥，吃饭了，下午还要去海滩玩呢。”
    “哦。”
    苏恒应了一声，把苏依依抱起来，和苏灵韵一同下楼来到客厅。
    午饭是贤惠的郑湘宁下厨做的。
    他们住的是酒店的庭院别墅，厨房餐具齐全，郑湘宁上午特意让酒店那边送来了食材。
    “酒醒了没？”
    苏仲铭笑呵呵的开口问苏恒。
    苏恒摇摇头：“还有点晕。”
    苏仲铭大笑，出着馊主意：
    “阿恒啊，喝醉了的人，第二天早上起来应该马上再喝点，这样既能醒酒，又能提高酒量，这都是经验之谈，试试？”
    郑湘宁没好气的在桌下踹了苏仲铭一脚，然后转头给苏恒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
    “别听你爸的，他就是个老酒鬼，你可千万别学他，以后别喝这么多了，来，喝汤暖暖胃。”
    苏仲铭小声嘀咕了一句：
    “男人不喝酒像什么话？”
    郑湘宁狠狠瞪了老苏一眼：
    “要喝就自己抱着酒坛子喝去，别带坏我儿子！”
    ……
    蓝天白云，艳阳正好。
    和北方的冬季截然两样。
    避寒度假的人很多，沙滩上到处都是穿着泳衣泳裤的游客。
    苏恒倒在躺椅上就不想起来，任苏依依怎么拉拽他，他都纹丝不动。
    小捣蛋鬼气得往他身上撒了两把沙子，这才抱着游泳圈，和苏灵韵一起冲向了白花花的海浪。
    苏仲铭和郑湘宁坐了一会儿，也到海里游泳。
    苏恒把苏灵韵的遮阳帽拿过来半盖在脸上，喝着椰子晃着脚，惬意的晒日光浴。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哼得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一个清甜的女声打断：
    “苏恒？”
    苏恒嘴角抽搐：
    “不是吧，这你也认得出来？”
    说话的女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只是有点不确定，过来确认一下。”
    苏恒把帽檐往上一拉，就看到了旁边亭亭玉立的蓝精灵，啊呸，不是，穿一身天蓝色泳衣、如精灵般的秀丽女生。
    有点眼熟。
    苏恒拧眉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试着问到：
    “你是？”
    秀丽女生神色顿时失落无比，口吻楚楚可怜：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苏恒盯着秀丽女生看了一会儿，越看越眼熟，不太确定的说出一个名字：
    “李清妍？”
    愁云惨雾忽地烟消云散，变得晴朗明媚。
    李清妍嗔怪道：
    “我还以为你真不记得我了呢。”
    苏恒有些愕然：
    “你真是李清妍？可我怎么觉得你跟高中那时候有点不太一样？”
    李清妍白了苏恒一眼：
    “两三年没见，当然有点不一样了，你还不是和高中那时候不一样。”
    苏恒点点头：“也是，对了，你也和家人来度假吗？”
    李清妍撅了撅嘴：
    “你打算让老同学就这么一直站着和你说话吗？”
    苏恒愣了愣：“呃，我的，坐吧，喝什么，椰子还是果汁？”
    “椰子吧。”
    李清妍把躺椅往苏恒旁边挪了挪，撩了撩耳旁的长发，在苏恒看不见的角度，不动声色的朝不远处比了个ok的手势。
    ……

 第76章 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茶味

    缘份，大概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
    有些是偶然的，有些是必然的。
    比如李清妍觉得自己在这个时间点遇到苏恒，就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缘份。
    不然为什么早不遇到、晩不遇到，偏偏在她出道之前呢？
    短短几个月，看着苏恒逐渐显露惊人的才华，从素人蜕变成堪比二线当红歌手的乐坛新星，李清妍内心里是极度羡慕的。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羡慕当中，还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像懊恼，像遗憾，又像后悔。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高中那时候，苏恒对她很有好感。
    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只是那时候她刚签下大公司的练习生合约，离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加上苏恒也并没有展现出任何音乐上才华，会多种乐器只能算有才艺，不能算有才能，不足以成为她向梦想前进的助力，所以才没和苏恒走到一起。
    如果早知道苏恒这么才华横溢，她说什么也要牢牢把他拴在身边。
    不过说这些也没用，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当时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能再重来一次。
    既然现在缘份让他们再度相遇，那她要做的，就是试着挽回那份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感情。
    初恋，是每个人最难忘记的情怀，她相信她还有机会。
    ……
    苏恒并不知道李清妍心里的想法，只当是普通老同学碰巧相遇。
    他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苏恒，对李清妍没有所谓“初恋”的美好滤镜。
    相反，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还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茶味。
    绿色的那种。
    高中那时候，原来那个苏恒对她有强烈的好感，就差没把喜欢她三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而她则像一个懵懂矜持的青春期少女，想靠近却又害怕，茫然无措。
    乍一看，好像很寻常。
    可仔细一瞧吧，很多细节又太像茶艺人。
    既不同意也不拒绝，疏远之后又会恰到时机的表现出一点亲近之意，若即若离。
    也不知道是她当时技艺生疏手法不熟练，还是她段位实在太高，以致于以现在苏恒的眼光，都拿不准她到底属于哪种，看不出她的深浅。
    ……
    对不知深浅的人，尤其是不知深浅的女人，最好敬而远之。
    苏恒的优点不多，但恰好包括了这一点。
    所以在两人接下来的交谈中，苏恒有意识的保持着距离。
    不止物理意义上的距离，还有态度上的距离。
    既不显得亲近，又不失礼数。
    完全是对待一个巧遇的、不是很熟的老同学的姿态。
    李清妍敏锐的觉察到苏恒对她的态度出乎她此前的所有预料，心念急转，表面依旧浅笑嫣然。
    聊了一会儿，和苏恒互加微信后，李清妍眉眼弯弯，和苏恒挥手作别，看上去似乎很开心这次重逢：
    “那么，老同学，以后有机会再聚吧。”
    苏恒笑着点头：“好，有机会的。”
    ……
    走出好远一段距离，李清妍才对一个提着相机、看起来比她小一两岁的女生招招手。
    “表姐。”
    “拍了没有？”
    “嗯，拍了，表姐，那男的谁啊，为什么要拍你们两个？”
    “高中同学，那时候班上很多女生暗恋他，不过都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跟她们炫耀炫耀，免得她们说我没图没真相。”
    “哦哦，我就说嘛，怪不得那么帅，欸，表姐，那你那时候有没有暗恋他呀？”
    李清妍戳了戳表妹的脑门：
    “小小年纪一天天这么八卦，不能早恋知不知道？”
    “噢。”
    “相机给我，我看看你把我拍得好不好看，不好看的话，哼，收回新年礼物。”
    “我是专业的，肯定把表姐拍得美美的，再说了，不是还可以p一下嘛。”
    李清妍接过相机，两人边走边翻看照片，和周围其他游客一般无二。
    回到家人旁边，家人问她们两个刚刚跑哪儿去了，李清妍回答说随便走走。
    家人不疑有他，没再多问，转而聊起家常里短。
    李清妍坐在躺椅上，没参与话题，也没听家人们再说些什么，盯着远处的海天一色，手指来回滑过相机。
    苏恒对她的态度，跟她所有的预想都不同，甚至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远。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即便几年没见，即便他遇到过大变故，即便他和萧沫儿真在谈恋爱，就算不热情不亲近，也不至于这么冷淡。
    男人变心的速度真有这么快？
    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好感了？
    还是为了避嫌，怕女朋友误会，故意为之？
    想来想去，李清妍也想不到答案。
    看来计划得变一变，自己出道在即，既然得不到苏恒和他的才华相助，那只能靠这些照片了。
    还好刚刚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多做了些准备。
    ……
    苏仲铭他们玩水玩累了，浑身湿漉漉的从海边回来休息。
    苏依依这个精力过剩的小妞，手脚并用爬上躺椅，骑到苏恒肩膀上，把她的小游泳圈套在苏恒脖子上当马缰：
    “驾！驾驾驾！”
    苏恒反手就把她提溜了下来，张开五指山将她镇压。
    苏灵韵捧着一个椰子：
    “哥，刚刚你在跟谁聊天？”
    苏恒诧异：“隔这么远你也能看到？”
    苏灵韵得意的扬了扬精致的下巴：
    “那是，哼！”
    苏恒好笑道：
    “高中一同学，刚好和家人也在这里度假，就聊了几句。”
    苏灵韵狐疑：“这么巧？”
    苏恒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是谁？”
    苏灵韵假装很疼：
    “那我怎么知道，万一是你的女粉丝呢。”
    “我又不是天王巨星，哪那么容易被认出来，何况我还戴着眼镜和你的帽子，没人认得出来。”
    苏恒放开扑扑腾腾的苏依依，苏依依张嘴嗷呜想咬苏恒胳膊，被苏恒捏住脸颊，嘴巴顿时嘟成鱼唇。
    苏灵韵觉得有趣，右手两根手指当成剪刀，一剪刀剪了过去，惹得苏依依咿咿呀呀乱叫。
    好不容易逃脱了哥哥姐姐的魔爪，苏依依连滚带爬的扑到郑湘宁怀里嘤嘤嘤：
    “温柔漂亮的妈妈，你的小可爱被你的两个坏孩子欺负了吖~嘤嘤嘤~”
    ……

 第77章 逆光少女新专辑发布（一）

    2月6号，正月初八。
    宜动土，纳财，忌搬家，作灶。
    经过半个多月线上线下的宣传预热，新宏娱乐旗下的组合，逆光少女的新专辑《第一次爱的人》，终于在上午十点正式发行。
    除了众多翘首以待的粉丝和歌迷，当数那些旗下有女子组合或者正打算推出女子组合的娱乐公司最为上心。
    比如“闪光少女”所在的漫时传媒，便是其中之一。
    漫时传媒和新宏娱乐一样，都是乘着互联网时代的东风创立并发展壮大的公司。
    旗下的女子组合“闪光少女”，就是公司看新宏娱乐的“逆光少女”经营得有声有色，才照搬新宏模式成立的。
    极度相似的组合名，摆明了是蹭热度。
    为此，新宏娱乐还把漫时传媒告上法庭，纠纷持续了一年多，最后判决并不构成侵权，新宏娱乐愣是拿漫时传媒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平日里，两家公司互相看不顺眼，明里暗里没少给对方使绊子，两个组合在资源上的竞争更是激烈，经常你抢我的资源我抢你的资源。
    现在新宏娱乐搞这么大动静，最大的竞争对手漫时传媒不关注是不可能的，甚至还给闪光少女准备了一张新专辑，准备和新宏娱乐打打擂台。
    ……
    北平。
    来自北方的寒风依旧肆无忌惮的刮着，冷冽如刀。
    漫时传媒公司总部，此时人来人往。
    过完春节的员工，已于昨日悉数回到工作岗位。
    董事长潘荣海大步朝会议室走着，边走边脱羽绒大衣，吩咐紧紧跟在身后的秘书：
    “通知几个副总，市场部、艺人部、和公关部的总监、副总监，还有制作部的制作人、词曲人，让他们都过来开会，对了，让闪光少女和她们的经纪人也过来。”
    秘书小跑到前面拉开会议室的门，应道：
    “好的，潘总。”
    不多时，几个部门的头头脑脑和签约漫时传媒的制作人、词曲人陆陆续续来到会议室。
    闪光少女几个女孩子和她们经纪人来得最晚，战战兢兢和公司大大小小领导问好后，坐在最下手。
    潘荣海坐在最上方看手机，表情严肃没发话，其余人也不敢出声交谈。
    行政人员给每人倒了一杯水退了出去，秘书小声提醒到：
    “潘总，人到齐了。”
    潘荣海收起手机，环视了一圈：
    “我们的老对手，新宏娱乐最近的大动作，大家都知道了吧？”
    众人点头说知道。
    潘荣海轻敲会议桌：
    “让大家过来，算是试听会，等会儿听完他们吹上天的专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说完，朝秘书示意，把音乐软件连接到会议室墙壁的大屏幕上。
    ……
    五分钟，按说很快就过去了，但对于会议室里的人来说，此时却是无比漫长的等待。
    十点，秘书第一时间通过平板上购买了整张专辑，请示闭目养神的潘荣海：
    “潘董？”
    潘荣海睁开眼睛，面无表情：
    “开始吧。”
    前奏响起，第一首便是同名主打歌《第一次爱的人》。
    制作部的几个词曲人和制作人仅听前奏，便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惊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愧是“前奏鬼才”苏恒的手笔。
    好听！
    会议室注意到他们表情的人，神色严肃了起来。
    “灰色的天，你的脸
    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
    我的眼泪，湿了脸
    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竟然是这种感觉
    总以为，爱是全部的心跳
    失去爱我们就要
    就要，一点点慢慢的死掉
    ……”
    王心凌的这首《第一次爱的人》，翻唱自《the day you went away》，无论中英哪一版，当年都是红极一时，大街小巷走到哪里都能听到。
    上来就是这样一首王炸，会议室里的人直接被震住了。
    ……
    一首歌听完，潘荣海抬手示意秘书停一停，从左往右看过去：
    “你们觉得如何？”
    “这……”
    “好像，还行？”
    “承认好听很难吗？”
    “这个苏恒，有点厉害啊，没想到女生的歌他也能写这么好。”
    “这歌的流行性做的很棒，算得上是一流水准，就凭这首歌，新宏这张专辑的销量和热度不会差。”
    “只是同名主打歌而已，一首歌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对，我们准备的专辑里，有两首也有这个水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神色各异。
    潘荣海把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听了一会儿他们的讨论，着重看了看市场部的几个人，暂时没发表看法，敲敲桌子，让秘书继续播放下一首。
    ……
    第二首名字叫《当你》，原时空由jj作曲的一首大热歌曲。
    “如果有一天
    我回到从前
    回到最原始的我
    你是否会觉得我不错
    ……
    当你眼睛眯着笑
    当你喝可乐当你吵
    我想对你好
    你从来不知道
    想你想你
    也能成为嗜好
    ……”
    当这首歌听完，潘荣海再让他们讨论，一些人已经开始说不出来话。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这一首，和第一首同样好听。
    新宏娱乐把最好听的两首歌放在了最前面？
    换成往常，他们百分百会这么认为。
    但现在，他们不敢确定。
    因为整张专辑是由苏恒一个人打造的。
    也就是说后面十首歌，和前面两首一样，作词作曲甚至连编曲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这种情况下，后面十首和前面两首会有差距吗？
    会有，但绝对不会差距太大。
    除非苏恒跟新宏娱乐耍心眼，只拿出两首好歌，其余的滥竽充数，随手写写。
    可如果是滥竽充数，随手写写的话，新宏娱乐宣传的时候，打死也不会吹捧得那么狠，以免砸了招牌。
    既然新宏娱乐不怕宣传翻车，那就说明后面的十首歌肯定差不到哪儿去。
    说不定还有比前两首更好听的歌存在。
    一想到这个可能，会议室里一些人不禁头皮发麻。
    原本他们对公司的新专辑很有信心，毕竟邀请了好几个词曲大拿出手量身为闪光少女写歌。
    现在他们的信心有点动摇了。
    听听看，再听听看。
    包揽这张专辑词曲的苏恒就算再厉害，他总不可能逆天吧？
    他是人，不是神。
    他们还真就不信了，剩下的歌，难不成还能都像前两首这么好听？
    ……

 第78章 逆光少女新专辑发布（二）

    “气象说温度会骤降
    我预言爱情是晴朗
    心能感应冷热变化
    ……
    如果爱像微风，和你一起吹过
    连空气味道，都变成甜的
    ……
    当我才发觉
    就是爱，世界变了
    当你在传达
    你爱我，手牵着我
    当我正想你
    就是爱，天空晴了
    当我抬起头
    你在眼前了
    ……”
    当第三首《就是爱》通过顶级音响在会议室响起，会议室里众人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的mv，连呼吸都有些停滞。
    不少人脑子里只回荡着一个念头：
    “刚刚的猜想该不会成为现实，苏恒真给她们打造了一张首首都是这种水准的逆天专辑吧？”
    市场部的几个人神色尤为严峻。
    如果都是这种水准的好歌，公司精心准备的闪光少女新专辑，拿头和对方对线？
    不仅销量上会被按在地板上摩擦，组合的口碑、印象分、以及商业价值，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搞不好会被碾压得再也无力和对方竞争。
    几个制作人和词曲人没其他人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像是抓住了灵感或是有所领悟，各自在手机和平板上记录着什么。
    潘荣海这次没让他们讨论，表情足以说明一切，示意秘书继续放下去。
    然后，天知道他们听到了什么。
    《倒带》、《一眼万年》、《恋人未满》。
    《月光》、《不想长大》、《看我72变》。
    《马德里不思议》、《爱你》、《逆光》。
    不夸张的说，每一首都可以当任何一个女团组合的主打歌，至少也是第二主打。
    尤其是最后一首《逆光》，简直太契合逆光少女了，堪称给整张专辑画龙点睛。
    这特么的苏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怪不得新宏娱乐宣传那么卖力，通稿那么膨胀，一副不把时下其他所有女团放在眼里的口气。
    原来是捏了这么王炸在手。
    换他们有这么多金曲，他们绝对比新宏娱乐还要膨胀。
    ……
    潘荣海依旧面无表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没了刚到会议室时的轻松。
    “都说说你们的看法，你们觉得新宏这张专辑怎么样？”
    会议室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想第一个站出来触霉头。
    沉默了半晌，还是市场部的总监打破安静：
    “潘总，我建议推迟闪光少女新专辑的发行。”
    坐在最下手的闪光少女几人，顿时竖起耳朵，偷偷观察公司管理层的神色。
    公关宣传部的人马上反驳道：
    “可我们前期宣传都砸下去了，通稿也发了，业内和很多粉丝都知道闪光少女一周后发行新专辑，现在推迟，会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不但别人会以为我们怂了，新宏那边也会趁机给我们上眼药，以后再和新宏争商业资源会相当被动。”
    市场部可不会站在公关宣传部的角度考虑问题：
    “那你说说我们发行的新专辑有几分胜算？”
    公关宣传部的人哑口无言。
    胜算？
    哪来的胜算？
    别说几分了，一分都没有。
    市场部总监摊摊手：
    “你看，你也觉得我们的新专辑比不过别人，一周后发行专辑跟白送没什么区别？既然这样，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等新宏这波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另一人附和到：
    “就是，错开新宏，以后我们还能圆得回来，要是同期发行专辑，销量却被碾压，始终矮一头。”
    公关宣传部的人还想辩驳一下，被潘荣海抬手打断：
    “其他人呢，有没有别的看法？”
    ……
    众人权衡了一番，唧唧喳喳的说着各自的看法。
    不过绝大多数人都赞同市场部这边的意见，推迟发行。
    潘荣海点点头：
    “行了，那就这么办吧，不用垂头丧气，这次我们被新宏压得让步，非战之罪。”
    “无论是我们，还是业内其他人，都严重低估了苏恒这个人的能力。”
    “我们不是输给了新宏，而是输给了苏恒。”
    “都打起精神来，市场部这边注意随时关注市场动向和新宏的销量数据，公关宣传部这边多留意网上的动静，尤其是另外几家同期发行专辑的公司，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会和新宏掐起来，注意把水搅浑，别让新宏就盯着我们。”
    “行了，都去忙的。”
    ……
    等众人起身陆陆续续推出去，潘荣海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何明此时那副得意的嘴脸。
    粗暴的扯开衬衣领口，纽扣崩飞，落在地上滚动。
    踏马的，这个苏恒是老天专门派来帮何明对付自己的吧？！
    凡是跟苏恒沾边，他对付新宏的计划一次也没成。
    上次萧沫儿和苏恒曝出绯闻，他暗地里联合了那么人搞了那么大动静，结果被新宏一波顺势公关，没如愿打击到逆光少女的人气不说，反而还免费帮苏恒和萧沫儿做了一把全网营销。
    每每想到自己投机不成蚀把米的“乐于助人”举动，他都想吐血三升。
    这次又来。
    精心筹谋了大半年，重金邀请多位名家出手打造的新专辑，不仅没有给新宏带来“突然的惊喜”，还被迫推迟发行。
    更气人的是，逆光少女有了这么一张经典大碟，人气和口碑都会大涨，闪光少女跟她们竞争必然处于劣势。
    何明那王八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良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恒。
    偏偏这个墙角还挖不到。
    有萧沫儿这个因素在，再加上何明那个老狐狸的精明，想帮闪光少女跟苏恒邀歌几乎不可能。
    潘荣海越想越烦躁，跟哔了狗一样难受。
    ……
    漫时传媒发生的这一幕，也在一些娱乐公司里上演。
    原本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盯着逆光少女的位置和手里的资源，但听完整张专辑，纷纷压下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至少一两年内没这个可能。
    逆光少女凭借这张专辑，势必会再上一层楼。
    新宏娱乐不趁势来抢他们的资源就不错了，他们吃饱了撑的才去招惹新宏，虎口夺食。
    与此同时，苏恒也被很多公司、很多歌手高度重视起来。
    虽然苏恒出道才短短几个月，但这张专辑之后，音乐圈已经没人再把他当新人看待。
    不仅能给自己写，还能给别人写，而且作词作曲乃至编曲都是大师级水准，这特么能叫新人？
    甚至在很多歌手看来，这是又一个爸爸。
    动作迅速的，已经和爸爸……咳，跟苏恒经纪人杨珍套近乎、拉关系去了，姿态摆得相当低，异常殷勤谦和。
    杨珍好歹带出个小天后，在业内也算是有点名声的经纪人，可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
    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适应。
    ……

 第79章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这些娱乐公司是一番景象，逆光少女的粉丝却是另一番景象。
    很多死忠粉早早的守在手机或者平板旁，等待倒计时，互相讨论：
    “还有二十多分钟，好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有内部消息，这次的专辑绝对惊爆所有人的眼球。”
    “真的真的？哪来的消息？”
    “一般说有内部消息的都不可靠。”
    “我说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对小仙女男朋友有点信心？”
    “卧槽，能不能不提这个人？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哈哈，还好我喜欢的安柔。”
    “幸好不是小舒。”
    “新宏发通稿说整张专辑都是苏恒作词作曲，好期待。”
    “虽然苏恒抢走了小仙女，我看他挺不顺眼的，但有一说一，这逼写歌还是有点水平的，专辑应该不差。”
    “确实，音乐这点没得黑。”
    “就只有这点？长得帅你们怎么不说？”
    “长得帅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他以为他是谁？枫叶国炮王吗？”
    ……
    吵吵嚷嚷中，逆光少女发了一条微博：
    “新专辑上线啦~撒花.jpg”
    并且@从明天起喂马劈柴，各种感谢。
    粉丝才不管苏恒有没有回复，第一时间涌向了各大音乐平台，试听专辑。
    #逆光少女新专辑#
    #这是什么神仙专辑#
    这两个词条没多久就冲上了热搜。
    试听的逆光少女粉丝，超过80%选择了整张专辑购买。
    苏恒的粉丝也做了不小的贡献。
    很多路人闲得无聊，见微博上这么热闹，也跑去听了听，然后表示根本停不下来，付费购买的人不在少数。
    新专辑十二首歌纷纷登上各大音乐榜单。
    微博上更是热闹非凡：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我特么吹爆这张专辑！”
    “啊啊啊啊！姐姐们太甜了！”
    “为什么每首都这么好听，为什么！！！”
    “这特么的是年度金曲合集吧？”
    “提前锁定本年度最佳专辑，不接受反驳。”
    “其他歌手：这才刚开年，我们不要面子的啦？”
    “我错了，我悔过，我不该怀疑苏恒的。”
    “苏恒，永远滴神！”
    “大爱《第一次爱的人》”
    “《当你》的眼睛眯着笑~”
    “大爱《逆光》，有一束光，那瞬间，是什么痛得刺眼……”
    “猛男专属，《爱你》，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怎么办？”
    “这首歌的舞也太可爱了叭，赶紧叫闺蜜来学！”
    “求你们了，别用歌名和歌词水字数了。”
    “苏恒居然能写出这些歌，他不会其实是个小女生装的吧？”
    “哈哈，同感，苏恒绝对是个妹子！”
    “我不反对苏恒和萧萧谈恋爱了，真的，只要他多给逆光少女写几首歌。”
    “我也支持！”
    “支持+1”
    “支持+10086”
    ……
    虽然这是逆光少女的新专辑，但苏恒被粉丝和网友们提及的频率很高。
    没办法，实在太扎眼了。
    作词、作曲、编曲、和声编写、弦乐编写、制作人、吉他、钢琴、贝斯、鼓、电子琴等等等等，清一色的全是他的名字。
    想不注意到都难。
    简直离谱！
    更离谱是居然每首都能这么好听！
    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多粉丝突然理解了萧沫儿对苏恒取的称呼：
    “苏大魔王。”
    果然名不虚传。
    太牛x了。
    ……
    新专辑的热度，在飞速飙升。
    连同期发行专辑的一线当红男歌手，都被抢了风头。
    到了下午三点，各大音乐平台的各类榜单，几乎尽皆被屠榜。
    从第一名到第十名，多则十首，少则六七首，全是逆光少女的新歌。
    很多来晚了的粉丝和不知情的网友，打开音乐软件一看，还以为出bug了。
    怎么哪哪都是逆光少女？
    不听不行？
    随便点了一首，嗯，确实不听不行。
    像这种水准的歌，完全可以再多来点。
    十二首，根本不够嘛。
    ……
    杭城。
    录完一档综艺节目，萧沫儿、戴舒玉和安柔回到酒店刚一进门，顾不上梳洗休息，着急忙慌的关注粉丝和网友们对她们这张新专辑的评价。
    虽然她们对苏恒很有信心，对自己、对这张专辑也很有信心，但没看到外界的真实评价，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结果不言而喻。
    无论是微博还是各大音乐平台的评论，无论是普通乐迷还是专业乐评人，都对她们这张专辑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少数批评的声音，自然被她们选择性的无视了。
    “啊啊啊啊！！！”
    也不知道是谁先跳起来兴奋的尖叫，另外两人也跳起来跟着兴奋的尖叫。
    三人抱成一团，又蹦又跳，放肆的宣泄喜悦之情。
    ……
    羊城。
    新宏娱乐某间大会议室。
    何明和一众公司员工听完工作人员汇报前五个小时的销售数据以及各方面的信息反馈，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欢呼鼓掌。
    “何总牛b！”
    “新宏万岁！”
    “再创辉煌！”
    “发奖金！”
    何明哈哈大笑：“谁？发奖金是谁喊的？没人承认是吧？没人承认那就不发了！”
    下面一群人争先恐后举手承认。
    欢呼庆祝过后，何明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奖金会有的，但不是现在，现在只是取得了不错的开局，还没到庆功的时候，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我们要继续扩大胜利的果实，专辑质量高，逆光少女也在外面到处跑宣传，我们在后方绝不能拖后腿，等打完了这场仗，所有人带薪休假五天，三个月工资奖金！”
    底下的员工无不兴奋莫名：
    “芜湖！”
    “何总我爱你！”
    ……
    北平。
    嘉声唱片公司总部。
    杨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无声的嘲讽眼前这些目光短浅的人。
    听完苏恒给逆光少女制作的这张专辑，会议室安静了好久，在座的人心思各异。
    杨珍是打定主意不会先开口的，她要好好欣赏欣赏这些人精彩至极的表情。
    终于有人忍不住，干咳一声：
    “杨经纪，苏恒一直是你在联系，你回头跟苏恒说，公司同意他的条件，让他尽快过来签约。”
    杨珍愣了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当初就是在这间会议室里，她拍桌子摔板凳，试图说服公司答应苏恒的条件，把苏恒签到公司来。
    结果有几个人赞成了？
    要么顾着自己的利益，要么想要像压榨其他新人一样压榨苏恒。
    现在知道苏恒是块宝，眼馋了，想签了？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
    安静的会议室里，杨珍的笑声格外刺耳。
    又有人忍不住敲敲桌子，语气略带批评：
    “谈公事，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杨珍没理会，犹自笑着，等笑够了，才深吸了几口气，饶有兴致的看了一圈众人，平静的说到：
    “答应他的条件让他尽快过来签约？什么条件？什么合约？他分成25%，公司分成75%的奴隶合约吗？”
    “公司给他提供各种资源和人脉，还答应把版权让给他，各种要求也宽松了很多，怎么能说是奴隶合约呢？”
    “不错，对新人来说，这是一份很优厚的合约。”
    杨珍再次见识了这群人的厚颜无耻，以及愚蠢，反问到：
    “让？歌曲本来就是苏恒自己写的，公司没有花一分钱，有什么资格说把版权让给他？”
    “资源和人脉？苏恒现在没有依靠任何公司，接了一部电影的配乐和一张专辑，现在想找他邀歌的人和公司能从这里排到公司大门口，想请他去录节目的人更多，需要你们的什么资源和人脉？”
    “优厚？公司不出一点力，却要拿走75%的收益，你们从哪里看出来优厚的？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
    杨珍的一连串反问，把会议室里的人问得哑口无言。
    有人打圆场：“这些都可以再谈嘛，娱乐圈终归不是单打独斗的地方，公司还是能给他很多助力，遮一遮风挡一挡雨的，杨经纪，你说是不是？”
    杨珍冷笑：“公司助力？遮风挡雨？苏恒需要吗？”
    “你不问问他怎么知道他不需要。”
    杨珍站起身，缅怀的看了看这间她来过无数次的会议室，叹气道：
    “晚了。”
    “什么晚了？”
    “想签苏恒，晚了。”
    “他签其他公司了？”
    杨珍一脸淡然的摇摇头：
    “没有，但是他开了自己的工作室，而且没有任何签其他公司的意思。”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呵呵，因为我是他经纪人，辞职手续我放在办公室了，再见诸位，如果以后嘉声想和我们家艺人合作，欢迎发邮件到我邮箱。”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愣住了，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杨珍走了几步，停住，回头补充了一句：
    “哦，差点忘了跟你们说，柒玥最近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半年，就不来公司了。”
    说罢，杨珍看也不看众人的神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曾经爱过、却又让她无比失望的地方。
    ……

 第80章 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问：逆光少女有多火？
    答：有多火不好说，反正这几天走到哪，都能听到她们的新歌。
    新专辑发布后，凭借超高的质量和新宏娱乐的全方位宣传，萧沫儿她们三个最近红得发紫。
    频频登上热搜，各类综艺发来邀约，娱乐媒体更是恨不得全天候追踪采访，好些个代言合同即将到期的大品牌，都在积极调研请逆光少女代言的可行性。
    而无论综艺录制还是媒体采访，苏恒被提及的频率很高。
    有问苏恒给她们制作专辑时趣事的，有问苏恒性格爱好的，还有问苏恒平时喜欢吃什么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当然了，提起苏恒，聊得最多的话题，还是萧沫儿和苏恒之间的“恋情”。
    幸好萧沫儿之前受叶若芸刺激，搜集了很多撒狗粮攻略，每次都能从容应付。
    戴舒玉和安柔也分享了很多。
    特别是提到录制专辑时，两人会惟妙惟肖的模仿苏恒对她们演唱不满意的表情，然后拍着小胸脯一脸后怕：
    “你们不知道，他做事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尤其是做音乐的时候，每一个细节都力图追求极致的完美，有任何一点瑕疵都要重来。”
    “不录歌的时候，他就是邻居家温暖阳光的小哥哥，但只要一录歌，他就会瞬间变身，变成大魔王。”
    “你要是没唱好或者没达到他的要求，他也不骂你，甚至都不批评你，就那么一脸平静的盯着你，盯得你怀疑人生，然后再语气毫无波动的指出问题出在哪里。”
    “刚开始录专辑的时候，我们一度被他平静的眼神虐得死去活来，怀疑自己究竟会不会唱歌，晚上回去睡觉做梦到都会被吓醒。”
    “不止凶我们两个，萧萧也一样，好凶残的！”
    被她们这么一宣扬，苏恒“大魔王”的名号迅速传开，也让很多粉丝认识到苏恒的另一面，认为苏恒之所以能创作出好的音乐，离不开他在音乐上的极度认真和偏执。
    ……
    元宵节前，苏恒和家人度完假，回到魔都。
    魔都的天气比热带海岛冷了许多，得穿上厚厚的冬衣。
    魏强把雄霸送到小区门口，跟苏恒汇报了一下工作室的进度才离开。
    雄霸回到久违的熟悉的地盘，吃了兴奋剂一样上蹿下跳，想挣脱脖子上的束缚。
    苏恒在它头上rua了一通，刚解开它脖子的绳扣，雄霸就撒欢的往家里跑去，四蹄如飞，边跑边汪汪叫。
    苏依依正在看动画片，听到雄霸的叫声，小耳朵一竖，飞快的跑去开门。
    一个月没见，小捣蛋鬼很想念她的小跟班，搂住雄霸嘻嘻哈哈说话。
    苏恒关门换鞋，让苏依依和雄霸到客厅去玩。
    苏灵韵穿着白绒棉拖鞋出现在二楼楼梯拐角，摇晃着手机：
    “哥，你电话。”
    刚刚出去见魏强之前，苏恒在楼上听苏灵韵练古筝，手机放在一旁充电没带在身上。
    “谁啊？”
    “小叶子。”
    苏恒哦了一声，从苏灵韵手里接过手机：
    “喂？”
    叶远声很热切：
    “我滴恒哥，听说你回来了？”
    不用猜，肯定是叶若芸从苏灵韵那里知道的消息。
    “嗯，昨天晚上回来的，怎么，有事？”
    叶远声故作不满的道：
    “你这话说的，咱们两兄弟，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就不能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
    苏恒撇嘴：“你自己信吗？”
    “信啊。”叶远声斩钉截铁。
    “那你慢慢信吧，挂了。”
    “别别别，恒哥恒哥，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我那部微电影马上就要开拍了嘛，所以……”
    “所以什么？”
    “我去，你个小赤佬不会打算赖账吧？”
    “什么不认账，你好好说话。”
    “配乐啊，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要给我这微电影做一首配乐吗，忘了？”
    “就这事？你剧本一直都不发给我，怎么做配乐？”
    “剧本怎么能随随便便发呢，你等着，我这就开车过来，顺便吃个饭约个下午茶什么的。”
    说完不等苏恒拒绝，叶远声动作麻利的挂断。
    ……
    趁苏依依没注意，苏恒和苏灵韵偷偷溜了出来。
    有叶远声这个凯……有这个好兄弟在，苏恒准备带妹妹去吃顿好的，顺便带她逛逛街。
    经过这趟寒假旅行，苏灵韵现在和苏恒外出，状态已经比原来好了很多，不过看起来还是有点害怕，挽着苏恒胳膊，有车来的时候仍然会紧张，但没有以前那么战战兢兢。
    这是好现象，以后再多逛逛，慢慢她就能克服心理障碍。
    叶远声没开他那辆十分骚包的黄色星域超跑，而是一辆很低调很商务的汉腾。
    “去吃什么？”
    苏恒和苏灵韵坐到后排，摘下口罩：
    “你把我喊出来，问我？”
    车子缓缓汇入车流，叶远声笑道：
    “行，不问你，我问小灵，小灵，你说我们去吃什么？”
    叶远声之所以叫小灵而不叫小韵，这是有过惨痛教训的。
    具体几岁记不清了，反正当时叶远声喊了一声小韵，正好被叶若芸听到，直接没收他一个月的零花钱。
    从此以后，叶远声懂得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emmm~”苏灵韵歪头想了想，“糖醋鱼。”
    “得勒，糖醋鱼就糖醋鱼，我知道有家私房菜，糖醋鱼是一绝，就去这家。”
    ……
    叶远声没撒谎，这家私房菜的糖醋鱼，味道真的很赞，口感细腻，入口即化，唇齿榴香。
    午饭后，三人驱车来到外滩，找了一家江景很好的茶餐厅喝下午茶。
    叶远声把剧本推给苏恒，两根手指扑通一声跪在桌上：
    “恒哥，弟弟这回能不能在全国大学生微电影大赛崭露头角，能不能得奖，全指望你了。”
    苏恒接过剧本：
    “你能不能拿奖，跟配乐关系不大吧？”
    叶远声：“怎么关系不大？能不能拿奖，就看综合网友投票和评审得分，只要有你的配乐加成，我这部微电影就稳了一半。”
    苏恒点点头，翻开剧本。
    《时间的灰烬》
    嚯，看名字还挺意识流的，就是不知道剧情怎么样。
    ……

 第81章 看了剧本，我灵感枯竭了

    看剧本的时候，苏恒的表情纠结，大概是这样的：
    地铁、老人、手机.jpg
    简单总结来说，这个剧本就是集各种青春烂片狗血情节之大成者，但人物对话又相当相当意识流。
    “岁月不声不响划去那四五六年的时间长河。”
    “你是辗转反侧的梦，也是辗转反侧的痛。”
    “有时候很想你，有时候很惋惜，但没有下文的问候，是两颗心的尴尬。”
    “一句想我也许只是不负责任的打扰。”
    原谅苏恒书读得少，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描述他此时的卧槽。
    见苏恒放下剧本，叶远声自信满满，目露期待：
    “怎么样，这剧本怎么样，厉害吧？”
    苏恒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仰头望向天花板，思考人生。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看这个剧本？
    叶远声等了半天没等来夸赞，抬手在苏恒眼前晃了晃：
    “喂，诶，嘿，说话啊，愣着做什么？”
    苏恒叹了口气，指着剧本：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好像是个青春爱情故事吧？”
    “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特么的青春爱情跟时间和灰烬有毛线关系啊？”
    叶远声露出一副这你就不懂了的表情：
    “这叫逼格，让人一看这名字就有点击观看的欲望。”
    苏恒：“……”
    ……
    “这配乐我做不了。”
    “怎么就做不了了？以你的惊世才华，不是随随便？”
    “这么跟你说吧，看了剧本，你猜怎么着？我灵感枯竭了！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谢谢，再见。”
    这狗屎一样的剧情，狗屎一样的对白，写配乐或者主题曲，简直就是以后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叶远声急了，不顾形象的拽着苏恒袖子大喊：
    “别啊恒哥，从小到大，我对你言听计从掏心掏肺，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苏恒一阵恶寒，假装看不到远处其他顾客奇怪的眼神，咬牙启齿低声骂道：
    “撒手，你特么的赶紧撒手，姓叶的，我警告你啊，你别来这套！”
    “你坐下我就撒手。”
    “你先撒手。”
    “你先坐下。”
    ……
    苏恒错了。
    今天出门前就该先看看黄历。
    叶远声这王八蛋根本就没有下限。
    以前没这么不要脸啊，难道导演系还踏马教这个，为了以后成功拉到投资？
    这也太特么专业了！
    苏恒生无可恋的望着窗外的黄浦江，久久无语。
    要不，随便写一首算了？
    不行不行，以这王八蛋的尿性，他拍完微电影拿去参赛的时候，绝对会打着“苏恒倾情打造第二部电影配乐”的旗号到处宣扬。
    这种事他绝逼干得出来。
    幸亏没答应当主演，不然哭都哭不出来。
    既然剧本和主题曲都不行，那就只能从剧本下手了。
    “姓叶的，你真想拿奖？”
    叶远声点头：“当然想拿奖了，不然我心心念念拍微电影做什么？”
    苏恒戳着剧本：“那你这剧本得改。”
    “为什么？”
    “就你这剧本，狗都不看，我呸，我的意思是没人喜欢看，就算我给你写配乐，照样没人看。”
    叶远声语气痛苦：
    “你就这么不看好这个本子？这可是我们整个团队挑灯夜战几天几夜，又修改了这么久才呕心沥血创作的结晶啊。”
    苏恒挑眉：“呕心沥血就写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还好意思说创作，怕不是挑灯夜战把青春爱情烂片都看了一遍，当缝合怪吧？”
    叶远声嘴角抽搐：
    “参考，我们那是参考，而且只参考了剧情，人物对话全是我们自己写的。”
    苏恒懒得跟他废话：
    “你就说改不改吧？”
    叶远声考虑了不到两秒钟，选择相信苏恒，咬牙道：
    “改！都改！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
    “去买个笔记本电脑过来。”
    “哦，啊？”
    “啊什么啊，没电脑我怎么给你改？”
    “……你不会打算把我诓出去，然后带着小灵跑路吧？嗳别别别，我去我去，我这就去。”
    ……
    小半个小时，叶远声气喘如牛的跑了回来，买回来一台繁星最新的笔记本电脑。
    苏恒把耳机塞回苏灵韵耳里，接过电脑对叶远声说到：
    “再去找服务员拿支笔。”
    叶远声搞不明白苏恒要笔做什么，不过还是照办。
    打开文档，苏恒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调音师》的情节，开始双手敲击键盘。
    原版中，阿卡什是一个假装盲人的钢琴师，和小猫咪为伴，平时到各地进行演出，以获得表演费维持生计。
    有一天在演出的路上，差点被女主苏菲撞到，苏恒非常抱歉，得知阿卡什是一名调音师，随后便邀请他到她父亲的餐厅演奏，在餐厅被一个影视剧大牌男明星看中，受邀去男明星家中演奏。
    当阿卡什到了男明星家后，看到了地上男明星的尸体，还有个白衣男子躲藏在厕所，原来是明星妻子偷情被明星撞破，然后被灭口了。
    不过阿卡什因为是“盲人”，所以没有被灭口。
    阿卡什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报警，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不安后，最终选择报警。
    然而，明星家中的那名白衣男子居然是警察局长。
    这一情况引起了警察局长的怀疑，阿卡什被戳破盲人的谎言，陷入了被警察局长和明星妻子追杀的困境。
    后来阿卡什失去双眼成为了真正的盲人，侥幸逃脱到黑市地下交易场所，自己的肾脏还差点被卖掉。
    最后阿卡什顺利逃出，仍然坐着他的盲人钢琴师，甚至走在大街上，在自己的兔子导盲杖把易拉罐扫到旁边的时候，也为本片解开了最后的谜底。
    《调音师》这部微电影只有十四分钟，但其所包含的剧情张力却让人感觉像是看了一部完整的电影。
    通过大量的铺垫，戏剧性的设计，巧妙的构思，将人性的贪婪、懦弱、虚伪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原时空是不可多得的经典悬疑微电影。
    苏恒把剧本写得很详细，甚至布景和镜头方位、镜头运用都用文字具体描述了出来。
    剧中人物名字和布景环境也都进行了本土化，偶尔还停下来画几个关键的分镜头。
    写写画画，专注其中，连叶远声中途又出去了一趟，领回来一个女生都没发觉。
    ……

 第82章 为了泡妹子，你是真的狗！

    用了三个多小时，苏恒把《调音师》的剧本写完，抬头舒展手臂，刚伸到一半，惊讶的发现对面多了个清清秀秀的女生，女生正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呃，这位是？”
    苏恒疑惑的看向叶远声。
    叶远声疯狂朝苏恒挤眼睛：
    “我同学，宋盈秀，我们微电影团队很重要的成员，是你粉丝，专程从姑苏城赶过来的。”
    暗示得这么明显，苏恒要是再看不出来猫腻那就是傻子了，对宋盈秀笑笑：
    “你好，我是叶远声的朋友，苏恒。”
    宋盈秀揉了揉眼睛，然后激动抓着叶远声手臂一个劲的摇：
    “诶，叶远声你看到没，活的苏恒嗳！”
    苏恒和叶远声嘴角同时抽了抽。
    叶远声附和：“嗯嗯，看到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跟苏恒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嗯嗯。”
    宋盈秀连连点头，飞快的从包里拿出一张逆光少女的新专辑，期待的对苏恒说：
    “偶像，我是你的忠实歌迷，你写的每一首歌我都超级喜欢，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
    苏恒还没来得及说话，叶远声先替苏恒回答了：
    “当然可以啊，还可以合影，对吧阿恒？”
    苏恒惊呆了。
    我擦，刚刚还一口一声恒哥，这就秒变阿恒了？
    为了泡妹子，你是真的狗！
    ……
    唉，算了算了，单身狗也不容易。
    眼睛都快挤抽筋了，给他个面子。
    签名，合影，小小的热闹了一会儿，苏恒这才把笔记本和部分关键分镜头推向叶远声：
    “先看看吧，觉得能拍好你就拍这个，要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行，留着毕业作品的时候用。”
    开什么国际玩笑，男人怎么能说自己能力不行？
    何况还是在喜欢的妹子面前，那更不可能了。
    “拍不好？不存在的！”
    叶远声嘴上那是相当硬气：
    “阿恒，不是我说你，论音乐，你是这个，但论剧本论导演，兄弟我才是专业的，不管你写了个多么牛b的本子，我保证拍得比你预想的效果更好。”
    “你确定？”苏恒很不可思议。
    比他预想的效果还好？
    原版《调音师》是由奥利维耶·特雷内导演的作品，当年在业内引起了不少人关注和影迷的追捧，获得了多个电影节的最佳短片奖，豆瓣评分高达9.2分。
    你一个才读了两年多导演系的人，哪来的自信？
    谁给你的勇气？
    但凡多吃两颗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这样。
    “当然确定，今天我还就把话撂这了，要是拍不好，我就……”
    “你就怎么样？”苏恒饶有兴致的问，故意激他，“别说把你名字倒过来写，没意思。”
    “行。”叶远声咬咬牙，“要是拍不好，我就把一份意呆利面榨成汁喝了！”
    嘶!
    苏恒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意呆利面榨成汁，这特么是什么黑暗料理？
    光是想想那味道，苏恒就浑身打了哆嗦，太特么重口了。
    “啪啪啪！”
    苏恒就欣赏这种随便立旗子的人，鼓掌道：
    “这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别想耍赖。”
    叶远声沉醉展现男子气概不可自拔，表情不屑：
    “切，好笑，我叶远声是那种耍赖的人么？不能够！”
    苏恒竖了竖大拇指，抬手示意：
    “看剧本，先看剧本。”
    ……
    苏恒和苏灵韵一人戴一个耳机，看完一集青春偶像剧，对面的叶远声和宋盈秀刚好看完剧本。
    宋盈秀脸蛋红扑扑的：
    “偶像，你这剧本写得也太精彩了，又烧脑又深刻，比我们之前那个破剧本好了一千倍，一万倍！”
    苏恒谦虚道：“也就一般般吧，怎么样叶导，有没有信心拍好？”
    叶远声整个人像吃了翔一样难受。
    刚刚才夸下海口还没多久，就被咣咣打脸。
    辛辛苦苦肝了几天几夜的成果，还被喜欢的妹子说成破剧本。
    所以之前夸剧本写得好，是善意的谎言吗？
    苏恒越看叶远声的表情越想笑，憋得很辛苦：
    “叶导？”
    叶远声一听苏恒贱兮兮的声音，想到意呆利面榨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里mmp，脸上还要保持微笑，强装淡定：
    “咳，阿恒啊，这剧本是比我们原来那个有意思，我决定就拍它了，放心，我肯定能拍好。”
    “你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叶远声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不过宋盈秀还在，万万不能怂，硬着头皮回到：
    “我确定！”
    苏恒唏嘘长叹：
    “唉，本来我还想着要是你自认拍不好，我就重新写一个简单点的，现在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对不起叶导，我不该小瞧你的。”
    叶远声听苏恒这么说，想哭的心都有了，心里不停的哀嚎：
    求求你了恒哥，小瞧我吧，当我是废物都行，真的，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
    宋盈秀看着分镜头，渐渐出神。
    显然，这些分镜头让她再次沉浸在剧情当中。
    她刚刚的夸赞，或许带着点主观情绪，但更多的，是真心诚意的佩服。
    《调音师》绝对是她看过的最棒的微电影剧本之一，一只手数的过来。
    不仅情节紧凑设计巧妙，各种细节更是到位。
    比如床头柜上摆着很多药瓶，小鱼缸中的金鱼，关门声和独白，多处细节共同烘托出了失败者的脆弱心理。
    又比如女舞者在脱舞裙前，对男主盲杖的回眸，仿佛在确认男主确实是一个盲人，或者自我欺骗的相信他是一个盲人，男主其实在无意中随着女舞者的舞蹈进行伴奏，女舞者也发现了，所以最后才吻了他。
    再比如男主随老太太等红绿灯的时候，因为刚刚的自得而忘记了表演，说出了“需要我扶您过马路吗”这样的话，这也暗示了男主在心情激动的时候，很容易暴露自己不是一个盲人。
    一些人物对话也很有哲理。
    “这世界上不是偷窥狂就是暴露狂。”
    “人们总是认为，失去一些东西会让人变得更加敏感。”
    为了增加悬念，剧本采用了倒叙的叙事方式，将结局提前预设在开头，自始至终让观众的心都悬在半空中。
    开放式的结局，并没有把调音师的生死明确表示出来，只能通过各种细节去判断，也留下了无尽的想象空间。
    这么一个好剧本，宋盈秀相信，只要拍得好，在大学生微电影大赛上有所斩获，绝对不是难事。
    甚至，有问鼎冠军的希望。
    ……

 第83章 he~tui，没有房子

    《调音师》这个剧本很好很好，但我们这个都是没毕业的半罐水小团队，真能拍好它吗？
    宋盈秀心里浮起大大的问号，求助的望向叶远声：
    “要不，我们还是拍其他的吧？”
    叶远声如闻仙音，恨不得抱着宋盈秀狠狠亲一口。
    不愧是自己相中的妹子，太懂他、太善解人意了。
    刚想顺着台阶往下走，却瞧见宋盈秀把分镜头紧紧抱在怀里，一副见到珍宝舍不得放弃的模样。
    “……”叶远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就是你说的拍其他的？
    果然女生说不要就是要。
    不敢看宋盈秀暗含希冀的小眼神，叶远声痛苦的闭上眼睛，暗暗骂道：
    踏马的，不就是意呆利面榨汁嘛，小爷豁出去了！
    打定主意，叶远声一拍桌子：
    “不拍别的，就拍这个！”
    宋盈秀惊喜万分：“真哒？”
    叶远声心里更痛苦了：“真的！”
    自己喜欢的妹子，含泪也要哄她高兴。
    “我们能拍好吗？”
    “绝对没问题！”
    宋盈秀喜滋滋的看了看分镜头，转瞬又愁眉苦脸起来：
    “可是，我们筹集的那点预算，够吗？”
    叶远声胸口拍得咚咚直响：
    “预算没问题，不够我再……我再跟我好哥们苏恒说，他会投资我们的，对吧？”
    本来默默看戏的苏恒，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噗，会、会吗？”
    “当然会！作为好兄弟，你当然会支持我们追逐梦想了！”
    在宋盈秀看不到的角度，叶远声两根手指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疯狂给苏恒使眼色。
    苏恒看懂了叶远声的意思，名义上是他投资，实际上是叶远声掏钱。
    富二代装穷，还挺会玩。
    “嗯，不错，我会支持你们追逐梦想。”
    宋盈秀激动莫名：
    “耶！太好了！偶像我爱你！”
    咔擦！
    叶远声好似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滚滚天雷劈中，目瞪口呆，七窍生烟。
    那特么明明是我的钱，你该爱的人是我！！！
    ……
    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什么叫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什么叫玩砸了？
    详情请参考叶远声。
    苏恒使劲咬着舌尖不让自己笑出声，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叶远声眼神凶狠：你特么笑够了没？
    苏恒摇头：没笑够。
    叶远声：适可而止。
    苏恒：我特么能笑一年。
    叶远声：你别太过分了！
    苏恒：哈哈。
    宋盈秀沉浸在喜悦里，没看出来苏恒和叶远声的异常：
    “偶像，真的太谢谢你了，谢谢你给我们写了这么好一个剧本，我们会支付剧本费的。”
    说完宋盈秀忽然意识到什么，又赶紧补充了一句：
    “不花你投资的部分，用我们原来的预算支付剧本费。”
    苏恒收敛笑意，摆摆手：
    “不用，就随便写的，不用给钱。”
    宋盈秀皱起眉头：
    “那怎么行？这么好的剧本，放出去肯定很多电影公司抢着要，我们不能白用，虽然我们给不了电影公司那么多，但我们会尽力的。”
    小姑娘还挺有原则，怪不得叶远声要当舔狗。
    苏恒：“真不用，我之前答应叶远声给你们的微电影做配乐，现在配乐没做，换成剧本也一样，你们尽力把它拍好就行了。”
    宋盈秀还想坚持说什么，苏恒不给她机会：
    “别说了，这钱我是不会收的，原本就是帮我好朋友的忙，收了钱，味道就变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和叶远声之间的友情变得市侩吧？”
    ……
    宋盈秀表情纠结：“可是……”
    苏恒没等她说完，打断到：
    “别可是了，钱要花在刀刃上，把布景和道具做真实严谨一点，拍出质感拍出质量，比什么都强。”
    说着给叶远声使了个眼色，叶远声会意：
    “对啊盈盈，你就别坚持了，苏恒这人就这样，他既然说了不收，那说什么也不会收的。”
    好家伙，这一声盈盈喊的，直接给苏恒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
    宋盈秀见他们两个都这么说，犹豫半晌，终于不再坚持，不过还是提议道：
    “好吧，既然这样，那偶像你至少让我和叶远声代表我们这个小团队请你吃顿饭吧？刚好也要到饭点了。”
    “这个嘛……”苏恒故作考虑。
    叶远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警告意味十足，威胁苏恒要是敢来当电灯泡，他就跟苏恒玩命。
    苏恒无语的撇了撇嘴：
    “今天恐怕不行，我和我妹妹还有事，下次吧，等你们拿了奖也不迟。”
    宋盈秀略微失望：“好吧，那说好啰，下次我们整个小团队一起请你吃饭。”
    苏恒点点头：“好。”
    叶远声给了苏恒一个懂事的眼神，殷勤的问宋盈秀：
    “盈盈，既然阿恒他们没空，不如我请你吧，你大老远过来，我这个东道主，好歹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嘛。”
    宋盈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抱歉的看着叶远声：
    “要不下次吧，我还要坐高铁回姑苏呢，回去晚了会被我妈妈骂的。”
    ……
    叶远声傻眼。
    几个意思？
    合着请苏恒吃饭就不会被骂呗？
    难不成丈母娘也是苏恒的歌迷？
    宋盈秀捧着分镜头：
    “而且我想早点回去研究剧本，先筹备起来，过几天回学校就能更快的开始拍摄。”
    叶远声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样啊，那我送你回姑苏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大老远跑来跑去，不安全。”
    “哈？不用了不用了，高铁很安全的。”
    “那我送你到高铁站，你在魔都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地铁可以直达高铁站，而且我会用手机导航。”
    “手机导航那玩意不一定准，哪有我这个人工导航靠谱，就这么说定了，对了阿恒，你车呢，停哪了？借我用用。”
    苏恒惊为天人，叹为观止。
    这就是传说中的究极舔狗吗？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呃，停在，emmm，地下停车场的，你跟我们一起来的，不记得了？”
    叶远声瞬间化身影帝，用力一拍额头：
    “嗐，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走吧盈盈，我送你去高铁站。”
    宋盈秀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有点不好：
    “这样不好吧，万一偶像他们也要用车……”
    叶远声：“他这会儿不用车的，是吧阿恒？”
    苏恒暗暗翻了个白眼，配合演戏：
    “嗯，我这会儿的确不用车。”
    叶远声：“走吧走吧，再过一会儿下班高峰期，被堵路上就不好了。”
    嘴里这么说着，叶远声却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绕一绕路，专挑最堵的路段走，这样就能在车子狭小的空间里多独处很久。
    心里越想越得意，差点没绷住。
    嘿嘿，这波操作，简直天秀！
    “拜拜。”
    “拜。”
    叶远声跟宋盈秀走出去几步，又小跑回来：
    “车钥匙，车钥匙呢？”
    假装在苏恒衣兜里摸索了两下找出钥匙：
    “谢了，兄弟。”
    苏恒嘴角抽搐，等两人走远了，才低声骂了一句：
    “he~tui，没有房子。”
    苏灵韵歪着脑袋好奇：
    “哥，什么没有房子？”
    苏恒意味深长对苏灵韵说到：
    “小叶子这样的就是没有房子，记住啊，以后一定要离这种人远点。”
    尽管不是很懂苏恒的意思，苏灵韵还是乖巧的答应：
    “噢。”
    ……

 第84章 小了，格局小了

    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番重色轻友的叶远声，苏恒带着苏灵韵漫无目的的逛街，然后……
    和抓娃娃机杠上了。
    为了中间那个胖嘟嘟的松鼠布偶，苏恒整整抓了一个小时。
    而且还没抓到。
    “哥，要不然，我们别抓了吧？”
    见苏恒又一次失败，苏灵韵小脸憋得绯红，忍着笑意拉拽苏恒的袖子。
    苏恒瞥了一眼表情古怪的妹妹，神色坚定：
    “不行，今天我非抓到它不可！”
    开玩笑，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真当他抓的还是玩偶吗？
    不是，他抓的是当哥的脸面！
    然而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台机器有问题！”
    “爪子肯定被动过手脚！”
    “老板呢，让老板打开玻璃箱，我要检查检查这松鼠玩偶是不是绑了绳！”
    依旧没抓到松鼠玩偶的苏恒恼羞成怒，要不是妹妹在旁边，绝逼会破口大骂。
    苏灵韵忍俊不禁，侧过身望向不远处闪烁的霓虹，肩膀一颤一颤的，十分辛苦。
    ……
    抓不到小的，难道还买不到大的？
    地铁上，苏恒郁闷的盯着站点路线图走迷宫。
    苏灵韵站在他旁边，怀里抱着一个比娃娃机那个大十倍的松鼠布偶。
    一想到苏恒气急败坏的样子，苏灵韵就忍不住偷笑。
    失策呀失策，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录下来呢？
    那样的话，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买习题当礼物！
    敢买她就敢发到网上去。
    她苏灵韵也不是好惹的，哼哼！
    ……
    第二天清晨，苏恒起了个大早，在跑步机上跑了十公里，掐着上班时间来到工作室。
    昨晚回来后，苏依依看到松鼠布偶喜欢的不得了，非要摆在客厅沙发上。
    苏恒越看越不顺眼，打定主意要把那只“面目可憎的松鼠”彻彻底底从家里撵出去。
    不就是一个讨小孩子和女孩子喜欢的动漫角色嘛。
    简单得很！
    魏强得知苏恒要过来，早早的等在门口。
    “老板，早上好。”
    “嗯，早上好。”苏恒脚下没停，“先通知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个会。”
    魏强应声而去。
    没多时，已经入职的二十多个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来到会议室。
    虽然大家提前知道苏恒是他们老板，但入职以来只闻其名，还从来没见过，都好奇的望向自家明星老板。
    两个助理妹子神色最为激动，她们原本就是冲着苏恒才投简历给工作室的，现在偶像活生生坐在她们面前，以后经常在一起工作，心情怎么能平静？
    ……
    苏恒先让所有人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把他们逐一记了下来。
    然后笑着环顾一圈：
    “既然你们加入了我的个人工作室，应该都认识我吧？如果有不认识的请举手示意一下，放心，我不会让魏总给你单独增加工作任务的。”
    众人哄笑，老板的嘴，骗人的鬼，这话谁信谁是天真的伞兵。
    “都认识啊？啧，可惜。”苏恒惋惜的摇摇头，“今天叫大家来呢，没别的事，主要就是相互认识认识。”
    “工作室的制度和规定，相信魏总之前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就不说什么，只强调一点，因为我个人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希望大家时刻要有一个清醒的认知，拎得清轻重，知道什么话可以往外说，什么话一定不能往外说。”
    “只要你们认真工作的同时做到这一点，我相信我们能相处得很好，你们也能在工作室工作得舒心，都明白了吗？”
    “是。”
    “明白了。”
    苏恒转头问魏强：“录音棚大概还要多久能装好？”
    “4天，加上综合测试，最多不超过1周。”
    苏恒点点头：“反正我最近也没接通告，这样吧，这几天组织一次团建活动，增进一下大家的了解，时间关系，就在魔都附近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开完会你统计统计，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
    “好。”
    “那就先这样吧，散会。”
    ……
    苏恒专属的大办公室，助理小梦给苏恒和魏强倒了杯茶，退了出去。
    “我说你记，接下来工作室要继续对外招聘，包括但不限于，动画编剧，人物场景设计师，美术设计师，三维分镜设计师，三维模型师，材质贴图师，模型绑定师，角色动画师，角色特效师，场景特效师，解算师，数字绘景师。”
    魏强拿出手机用文字飞快的记录下来，不解的问：
    “老板，我们要做3d动漫？”
    苏恒嗯了一声：
    “对，所以要单独成立一个动画部门，具体的你看着办，我只看结果，而且要尽快。”
    魏强：“那招多少人合适？”
    苏恒考虑了片刻：
    “动画编剧组5个左右，其余的岗位都招10个。”
    魏强稍微计算了一下：
    “这么多，我们要做动画电影？”
    这就看出来魏强对动画制作这一块不是很了解了。
    才100多个人就想制作动画电影，怕不是在想桃子吃。
    原时空《哪吒魔童降世》，集合了将近1600多人，也用了三年多近四年的时间才制作完成。
    100多点人，那还不得十几二十年？
    ……
    不过经魏强这么一问，倒是让苏恒眼前一亮。
    对啊，有了动画制作团队，还可以制作动画电影嘛。
    原本只想着制作一部动画片来和那只烂松鼠争两个妹妹的宠爱，现在看来，小了，格局小了。
    通过制作动画片来培养成熟的动画制作团队，有了成熟的团队，不就可以批量搬运那些经典的动漫和动画电影了么？
    想想原时空的迪斯尼。
    有了那些经典的动漫和动画电影，亲手缔造一家蓝星版“迪斯尼”，很难么？
    怪不得总感觉魔都缺了点什么。
    缺个迪斯尼乐园嘛！
    没有迪斯尼乐园，像苏依依这样的小孩子，得少多少童年的欢乐啊！
    自诩宠妹狂魔，苏恒觉得拯救妹妹们的童年，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想到这，苏恒起身拍了拍魏强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到：
    “老魏啊，这件事对工作室很重要，现在就去联系猎头公司，高价挖一个懂行的动画制作人过来，然后高薪发布招聘信息，所有职位薪资待遇一律上浮20%，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把动画部门组建起来。”
    “……好的，老板。”
    魏强其实很不理解，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执行力强，所以只迟疑了一下，很快点头答应下来。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还不快去？”
    ……